突然说起这个,苏泽适自然不是凭空放话,他知道最近小伙伴们都有这个想法,就等找个机会让他同意呢。不说黑云累不累,宝马配出宝马的几率本就小,他还担心配种的人技术不好伤了他的黑云,不如一开始就绝了他们的念头。至于秦明婉的白云自是不算在内的,当初两匹马是一起带回来的,白云就是他送出去的,两匹马儿一贯感情好,需要的时候自是白云优先嘛。私心?那肯定是不存在的,有也不存在。第43章 皇亲贵胄渣世子(7)都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们, 哪怕是在这野草都被晒得发软的天气里也还保持着活力。进了屋三三两两的便分开了,苏泽适修建凤凰山的初衷便是为了赚钱, 既然要赚钱,顺应人们的需求便是理所应当的。围绕着山脚的是一片跑马场,外围还有射击场,极大地吸引了京城的世家子们。宁朝的确并不重视武力,却并不妨碍男孩子们天生对于马匹的热爱。当然,贵女们也不乏喜欢来这里的,她们多是来此踏青或者聚餐。毕竟,凤凰山的膳食风景也算一绝。到现在,这里渐渐成了公子小姐们游玩的第一选择了。凤凰山的下人们经过专门的培训,服务也是这里的特色。欣赏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们,苏泽适眼睛都眯起来了,在他看来,这些人没有男女之分,都是行走的银子。盘算着凤凰山还可以开辟哪些服务版块, 冷不丁就被齐允和打断了, “苏泽适, 想什么呢, 该你了。”回身见大家都等着他, 苏泽适加入了游戏。也不是什么新奇的, 就是已经流行了许多年的投壶,这差不多都是贵族子弟每次聚会的必备项目了。“好,泽适的准头果然还是那么好!”苏泽适刚投完旁边就传出喝彩声,他不会特意讨好人,神奇的是他的人缘居然很是不错。齐允和在苏泽适投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此时听到喝彩, 恨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就是这几年玩的少了,不然哪有你什么事?”注意到人们脸上的不信,齐允和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们别不信啊!”似乎觉得被轻视了,齐允和又冲着苏泽适喊,“苏泽适,咱们等会比马上射箭,比不比?”虽然觉得比来比去的很无聊,苏泽适还是可有可无地点了头,毕竟,看嚣张的小胖子吃瘪还是很有意思的。可能是因为苏泽适的反应太过平淡,齐允和补充道,“光玩儿没什么意思,不然咱们赌点什么?”闻言,苏泽适的眼睛亮了亮,这几年坑大户已经成了他的职业病了,齐允和这头送上门来的猪他自然不会放过。摸摸腰间的玉佩,苏泽适问他,“赌什么?”担心浪费时间,又说,“少了别和我赌,小孩过家家早就过时了。”实际上话一出口齐允和就后悔了,这么些年他早就清楚苏泽适什么都好,特别是骑射一途,就没见同龄的谁赢过他,现在说这个不是给他送好东西嘛?不过齐允和毕竟是王府世子,话已出口便不会不承认,就是对苏泽适明显要坑他表示不爽。再如何输人不输阵,“赌我父王送我的玉雕白菜”,昂了昂头,“我的在这了,你的呢?”飞速地折算着,他的那个玉雕白菜少说也是几百两,出手大方啊。算好价钱,苏泽适觉得自己稳赚不赔,大度地决定不跟这个□□桶计较了,“就我这块玉佩,你不亏。”齐允和凑近了看他的玉佩,血玉的,比他的玉雕白菜的确不差。他随身就带着这样的好东西,就是齐允和也难免嫉妒。他虽生下来就是世子,他父亲最宠爱的却是二弟,王府的好东西也不都是他的。哪像苏泽适,安国侯与长公主就他一根独苗苗,缺谁也缺不了他的。忽略齐允和投射过来的目光,苏泽适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男子汉大丈夫,就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何况,他挣的银子也不是为了挥霍的。今日他也知道了些消息,西面的阙族蠢蠢欲动,冲突越来越多,怕是等不了多久战争就要爆发了,他得提前做好准备。随着众人去了马场,苏泽适有些无语,他们又没下注,怎么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比他还激动?黑云凑过来顶他,苏泽适被它喷出来的气息弄得痒痒,不禁笑了出来。黑色马匹与玄色衣袍少年的组合,渐渐西斜的阳光洒落青草间,与少年绽开的笑容一瞬间成了最迷人的景色。听到消息来的贵女们站在不远处,你推我攘、挤眉弄眼的样子引得人不禁好笑。都是年少时最美好的样子,再有一段时间,他们也将分道扬镳,往后余生,今日的回忆或许会为他们增添一些乐趣。那边齐允和准备好了,一脸不耐烦地喊他,“磨蹭什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这会儿他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他也不是什么庸才,虽说性格稍有瑕疵,却瑕不掩瑜,王府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齐允和也算是能文能武。眉尖微挑,苏泽适笑得张扬,翻身上马,鞭子直指齐允和,“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待会儿输了可别觉得丢人。”双腿一夹,驾着马往中间去。苏泽适的黑云是宝马,齐允和的马也非常不错,只是少了几分野性,这可能跟王府的人怕伤了他有关。不过对他来说也够了,他是皇家子弟,就算是建功立业也不一定要上阵厮杀,苏泽适这样的算是极少数,往往都是武将子弟才会选择这条路。两人在起跑线上相遇,规矩不用多谈,还是移动射把,十支箭,谁射中的环数多算谁胜。携着灼热气息的风拂过夹边,几丝散下来的头发自在飞舞。身下的黑云激动地打了几个响鼻,蹄子不住地踏着,带着苏泽适也有些热血沸腾。裁判手势一下,两人不分先后地冲了出去,拉动弓弦的姿势惹人注目。但苏泽适绷紧的肌肉显然比齐允和更有力量感,放在此时的场景之下自然让少女们一阵脸红。李柔儿不禁向秦明婉低语,“要不是知道安国侯世子跟你青梅竹马,说不定我都动心了。看看这英姿勃发的样子,可不就是少年郎君最英俊的时候吗?”秦明婉踮起的脚跟放下,踩着脚下的青草碾了几圈,声音微微沉闷,“可不就是他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敢说自己配得上他。”她很清楚李柔儿就是说说而已,可好友没想法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心如止水。她可是早就知道京城已经有好几家的小姐打听苏泽适的消息了,尽管安国侯他们还没有放出要给他定亲的消息,秦明婉还是危机感十足。将目光从已经射了两箭的少年身上收回来,李柔儿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不是吧婉娘,你怎么这么想?你说说,这么多年了,安国侯世子除了你之外还跟哪家小姐走得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见小姐妹还不开心,李柔儿刺激她,“你不是习武吗,跟你适表哥肯定有话说,何况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有什么话直接问他不是最好吗?”微微叹了口气,秦明婉的目光追随着苏泽适,看他又射出一箭,不禁看向外围的箭靶,似乎努力一点就能看清他射了几环一样。“再说吧”,倒不是敷衍,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碰上适表哥的事情总是不够干脆。两个小姐妹的谈话在场中人驾着马回来的时候就断了,望着秦明婉的背影,李柔儿摇摇头。她都不知道应该说这两人什么,说不懂吧,又都有了各自的心思,说懂了吧,迄今为止没有传出两人定亲的消息,她都为两人感到着急。看到过来的秦明婉,苏泽适靠着黑云等她,近了才说,“跑什么,我就在这等你呢。”这个天气里跑马,哪怕是不爱出汗的人衣服也能拧出水来。不过这样的运动很是让人放松,特别是苏泽适越来越喜欢肆意的感觉了。秦肃打断两人的对话,“说什么呢,我也听听?”一边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他算是看出来了,娘说得没错,女儿家外向,这还没怎么样呢妹妹就成天往长公主府跑,要是有什么了还不得住过去?他想的有些夸张了,随着秦明婉年龄的增大,她自己也有意减少了与苏泽适见面的次数,只是因为苏泽适找她的次数增多才显得两人见面愈加频繁。没好气地推了一把哥哥,秦明婉跑远了。目送妹妹去了远处,秦肃回身盯着苏泽适,“不是我说,你到底什么打算?要是没什么想法就别耽误我妹妹,她可是我秦家的明珠,敢欺负她看我不揍你。”灌一口水进嘴里,苏泽适抹了一把脸,似笑非笑地看向秦肃,“那你还真别说,你得先打得过我啊”,眼见对方的脸有变黑的趋势,苏泽适识时务地表明态度,“这不是婉儿还小嘛,我就不是那种人,要不喜欢我何苦跟着她这么多年?”虽说因为妹妹对这小子有一点不满,秦肃也不能否认他的优秀,何况自从妹妹让他帮忙照顾翠翠之后,苏泽适也确实保护了妹妹这么多年,有时候就连他都觉得苏泽适的耐心也忒好了。一口气在心口堵着,秦肃有些气不顺,“我不跟你说这个,反正你别欺负她就是”,没等苏泽适接话就说别的,“你记得先前我跟你说的事,有消息了派个人告诉我,或者我来找你也行。”听出他没打算为他创造机会了,苏泽适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忘的。”那边围过去查看结果的人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人喊,“泽适,果然是你赢了,最差也是九环,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哪怕是关系好的人,谈起苏泽适的功夫也很是羡慕,男孩子嘛,喜欢这些是天性。还在喝水的齐允和显然也听见了,瞪一眼传话的人,“咋呼什么,不就是他赢了吗?”又看向苏泽适,“愿赌服输,明日派人送去府上。”要说苏泽适觉得齐允和有什么优点,送财童子就是他身上最优秀的品质了。第44章 皇亲贵胄渣世子(8)西域风光, 绵延万里的荒草成了这里最广泛的景色。哪怕是盛夏时节,沿途的青草上也覆盖着一层黄沙, 似乎与秋日并无二色,焉头耷脑地与脚下的黄沙融为一体。这里的雨水本就稀少,今年就更是没见过几滴。一路骑行,马上的人所过之处完全没有中原的生机勃勃,偶有灌木也像是马上就要枯死了。苏泽适有些担心今年会不会发生旱灾,要是如此,真真是雪上加霜。随着深入,苏泽适眼中出现了神女峰。封顶常年积雪,还有一条小河蜿蜒而下,附近的人与动物都靠这里的水源活下去。自下而上望去,封顶的白雪隐藏于一片白雾之中,更是显得格外神秘,似乎在召唤人们去一探究竟,不过至今也没有人到过峰尖, 具体如何以后再言。视线顺着小河向远处望去, 尽头似乎伸到了阙族境内。据说边缘处有一片绿洲, 青草格外旺盛, 滋养着那边的牛羊格外健壮。远处残阳如血, 放眼望去, 大漠的长沙一片殷红,不知是否由战士的鲜血染成。短暂地停留一瞬,苏泽适口中出现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战争,谁又希望发生呢?他理解阙族人因为苦寒和荒漠想要到中原来的动机,也为他们饿死冻死的族人感到心痛,却并不意味着他会妥协。很多时候, 人的立场并无对错。苏泽适身为中原儿郎,天生对故土有强烈的归属感,所以,他一定会全力守护人民的安宁生活。哪怕他很清楚,只要是战争就是伏尸万里,却也退无可退。恶劣的环境造就了阙族人狼一般的个性,他们英勇却也嗜血,狡猾起来相比中原人毫不逊色。只要流露出意思软弱,就会为他们的侵略创造无数温床。一抽马身,苏泽适离弦之箭般地冲了出去,直奔向远处隐隐有打杀声的地方。身后的护卫们立马跟上,一小队人的马奔跑在这茫茫大漠之中,声若奔雷,却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毕竟,身处战乱的人们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分给远道而来的他们。接近城门的时候,苏泽适敏锐地发现人们脸上的沉重,就连挑着担进城的农人也是一脸慌乱。跑步前进的一队士兵让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最近几年他从未间断过练习系统给他的功法,哪怕是不能修仙,增强他的五感却是足够了。来之前他从各个渠道搜集战场的消息,种种情况表明宁朝这边的战况非常艰难,也不知道经过这段时间变得如何了。他带着亲卫赶过来,哪怕是日夜兼程也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足够战场发生千百种变化。想了想,苏泽适并没有进城,转头直奔安国侯扎寨的地方去。为了方便观察战场,及时收到消息,安国侯直接将大帐安在了距离城池十里开外的地方。远远地看到滚滚白烟,苏泽适眯眼确认一番,那是军营中做饭的炊烟。行军打仗自然没有什么条件可言,能吃上饭便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露宿野外的时候,就着白水吃干粮简直家常便饭。顺着炊烟而去,苏泽适一行人接近了营帐。此时士兵们已经在吃晚饭了,但没有人蹲下来,吃饭的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戒备着。看到这样的景象,尽管可以解释为安国侯练兵有方,还知道时刻警惕,连吃饭都是错开时间。但苏泽适却意识到了战况的进一步恶劣,不然士兵的精气神不应该透露出一种挣扎的意味。在关口接受过检查后,苏泽适下马走进军营。一炷香不到的功夫,苏泽适已经听到了几声哀嚎。无意识地捏紧拳头,苏泽适加入战争的决心更加坚定。“报——,大帅,世子殿下来了”,见到苏泽适,安国侯的亲卫进帐汇报。安国侯正躬身研究沙盘,眉头紧锁,神色严肃,额头时而绷紧的青筋昭示着他的不平静。闻言瞪了亲卫一眼,深吸一口气,“罢了,让他进来。”苏泽适进帐的时候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案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爹,您怎么又不吃饭?不是您自己说的身体最重要吗?”说着走过去端上饭菜转向安国侯。身为大帅,安国侯并没有单独开伙,用的就是跟士兵们差不多的饭食,唯一特殊的就是多了个鸡蛋,菜里的肉稍多几片。哪知安国侯完全不领情,挥挥手,脸上尽是不满,“这个时候你来裹什么乱,战场处处是危险,可没人能保证你的安全。”眨眨眼,苏泽适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您不用说了,男儿家的躲在后方算什么本事?”注意到他爹颤动的手,补充道,“您可别动手,我娘和皇外祖父他们都同意了,还任命我为校尉呢,您赶不走我!”一甩衣袖,安国侯怒喝,“简直胡闹,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能帮上什么忙?你不懂你娘也不懂吗?”看得出来他并不愿意儿子参与这场战争。苏泽适知道父亲是担心他的安危,这么多年了,要是还没摸清安国侯嘴硬心软的脾气他才是脑子有毛病。此前他也请战过几回,均被长公主和皇上驳回了,战事却早已开始了,他是心急如焚。直到他年满十五才终于松口,却也只是历练,不准上前线。不过这个他就不准备告诉安国侯了。“您先过来把饭吃了”,见安国侯双脚还是不动,苏泽适干脆放下手中的托盘,靠近他推人过去吃饭。不管他如何黑脸,苏泽适平静地看着父亲,“我想您也应该清楚,儿子我并不是莽撞的人,来到这里,总能为大家做些什么。”长叹一口气,安国侯妥协似的坐下吃饭,不再围着这个话题转,“你吃了吗?”他的确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表面看起来进退有度,内里却极为棱角分明,想要劝他回去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即便不是他的儿子,也会有别的儿子参与进来,谁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这就表示他不会阻拦了,苏泽适松了一口气,撒娇卖乖到,“一来就急着见您,哪来的时间吃饭啊,要不您等我一块用?”要是他没说这话,安国侯还真有等儿子一起用的打算,可被他明白说出来,面子上挂不住,“谁要等你,没了老子你还吞不下去怎么的?”就在父子俩说话的时间里,帐外响起了亲卫说话的声音,“参见副帅,大帅和世子都在里面,您请。”紧接着一只黑色的打手撩起帐连,“哟,适哥儿来了?果然是热血男儿,没辱了你爹的名号。”“拜见秦伯父,小子鲁莽了”,顿了顿又抬眼看向来人,“但绝不后悔。”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住,紧接着苏泽适就感受到一股从上到下扫视的目光。眨了眨眼,尽力让自己站得更有风范。安国侯实际年龄比武宁侯大,但由于成婚晚,苏泽适比秦肃小了两岁。不过他的动作跟这些无关,主要是因为来之前长公主张罗着给他和秦明婉订了亲,所以武宁侯现在是他的准岳父,可不得好好表现一番。显然,尽管武宁侯有心考校准女婿,此时却没有时间,所以他只是看看便走了。安国侯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举动,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说到底,还是他占了便宜,想想要是他有个闺女要嫁到别家去的话,他肯定会揍那头拱他家白菜的猪的。回到正事上,苏泽适脑海中出现此次领兵的人。此次安国侯挂帅,武宁侯与另外一位将军任副帅,还有个文臣,号称“监军”,在苏泽适看来简直可笑,除了要人保护,这位监军还能干什么?不过这也无可奈何,早在前朝便有这样的规矩,皇帝也不会主动更改。微微点头,武宁侯越过苏泽适向安国侯走去,“大帅,重宁关一战您有什么看法吗?”安国侯扫了一眼儿子,“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回去吧”。他并没有打算在军营里给儿子特殊照顾,来都来了,自然要适应一切。苏泽适有心留下来听听,却知道不合适,他一个校尉,一来就参与将帅之间的谈话算怎么回事?压下心中的思绪,苏泽适转身出了营帐。此次随他而来的亲卫有四人,其他都是普通护卫。不过一早就说好,到了军营他们便不负责保护他了,各自参战,能走到哪一步都靠真本事。其实苏泽适也知道自己这个校尉名不副实,原是准备安排他守卫宫廷,他坚持到这里皇上也没变动他的职位。没有战功,在军营里便得不到认可,怕是大帅即使给他安排了人也不会服他。苏泽适早有打算,他没拒绝是因为从底层往上爬太耗费时间,而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既然站到了这个位置上,他便不会退缩,自然会用实力向众人证明,并且一步一步夺取更多的话语权,让自己对这场战争的影响更大。而且,他内心也期待着男主的出现,既然这场战争在剧情中的作用是彰显男主的气概,那他也不介意借一借这股东风,通力合作,才是最快赢得胜利的方法。第45章 皇亲贵胄渣世子(9)回到自己居住的营帐, 苏泽适对比一番,发现安国侯的营帐已经非常不错了。他一个校尉的营帐只有帅帐五分之一大小, 还需与人合住,让他一个过了十几年舒坦日子的人一时之间很不适应。走进去发现跟他合住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卫,这其中少不了安国侯的影响。了然地笑笑,说什么没工夫搭理他,收到他要来的消息肯定就做准备了。这两名亲卫是父亲培养起来的,此次安排他上战场也有让他们积累军功的意思,只要他们有本事,自己当将军也是有可能的。他觉得这样的安排挺不错的,倒不是为了支使人家帮他做什么,仅仅是觉得比较可靠的人让他睡觉的时候会安心一些。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苏泽适就醒了,多年的生物钟,不管头天晚上睡得多晚,第二天早上都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听听外面已经有声音了,想来军营里的人勤劳的不少。况且正值战事紧张之时, 巡夜的士兵肯定不少。翻身穿衣, 另外两人很是警觉, 随之睁眼。见是苏泽适, 自然也起床了。花一点时间整理好内务, 苏泽适走出营帐。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 远处的天与地似乎只隔了一条白色的光,头顶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侧耳一听,校场上已经有人在训练了,中气十足的吼声听得苏泽适热血沸腾。他才来一个晚上,并没有人安排给他任务,也没有拨给他的士兵。不是很清楚安国侯的态度, 苏泽适决定观察一下在说。看父亲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冒险,不过他来这里就不是玩耍的,不做实事不可能。军营重地,自是有重兵把守,他也不能随意乱走,便去了校场看看人家是怎么训练的。顺着“嘿嘿哈哈”的声音过去,苏泽适的视野中出现了动作整齐划一的士兵们,领队的人站在最前方,一眼看得清楚。想想要是他领着几百人训练,多威风啊。过会儿又摇摇头,真是老黄瓜上的绿漆刷多了,这样就让他激动起来。统一用过饭后,有人通知他们去将军帐内,应是与战事有关。苏泽适一听便知道,昨夜父亲休息得很晚。他们只是校尉,没有去帅帐议事的资格。所以只能是昨夜将帅们商议好了,今日由他们安排给手底下的人具体任务。按下对父亲身体的担忧,苏泽适随着人去了林将军的大帐,他便是归这位林将军管制的。进去的时候发现帐中已经有一些人了,他是中途参战,与大部分人都不相熟。眼神一扫,发现秦肃也在这里,苏泽适倒是感叹缘分的奇妙了。两人没有亲热地打招呼,只是默契地眨了眨眼。苏泽适并没有将他安国侯世子的身份公诸于众,秦肃也没有,尽管因为他们空降过来有人猜测他们有背景,却不会引起太多注意。虽说也有一些叔叔伯伯的认识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跟他们拉关系,战场上的规矩大家都懂,没必要归根究底。既然决定低调一些,苏泽适便老老实实地缩在最末端。林将军已经坐在上方,很快陆陆续续地人都来齐了。“既然都已经来了,咱们便开始安排”,林将军一双虎目扫视在场的人,带着煞气的眼神说明他是位货真价实的大将。苏泽适感觉到林将军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他没有感受到恶意,却也没有感受到善意。心下微松,林将军应该知道他的来历。对他无感是最好的,苏泽适就怕遇到厌恶关系户的或者态度过于和善的。虽说他是实打实地练过来的,不怕别人安排给他挑战性的任务,却需要担心顶头上司有意坑他,毕竟,有些事情身为下属无法拒绝。苏泽适已经了解到大致情况,开战近一年时间,宁朝这边节节败退,接连失去两座城池,重城是第三座。皇帝对此震怒,严令安国侯等人死守,要是再次失守,将会撤去安国侯的帅位,另派人来。就在前天,两方再次交锋。要不是仗着秃山谷的天险,宁朝这边又将退败。哪怕是仗着地利,宁朝军队也只是略占上风,根本达不到反攻的程度。阙族天然条件差,国内很多人靠着打猎为生。因为有广阔的原野供马儿自在奔跑,加上阙族人丰富的饲养经验,战马比宁朝的优良不少。而战场上,骑兵的杀伤力远比步兵大,加上阙族人的善战基因,无疑比宁朝士兵更有优势。在先天生理条件上,苏泽适也不得不承认阙族人更适合征战。但他却不认为宁朝会输,不仅仅是因为知悉剧情。比起相信任务世界都是纸片人,他更愿意相信人定胜天。从现实出发,宁朝人的千年底蕴也不是白来的,层出不穷的兵法给将军们提供了思路。还有就是,宁朝的人口比阙族多太多,尽管苏泽适不愿意有更多人牺牲,却不得不承认这也算是战场优势。听着上方林将军一条接一条的命令下来,苏泽适凝神屏气地等待着自己能做些什么。哪知直到结束都没有人理会过他,哪怕一再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苏泽适还是忍不住开口,“启禀将军,末将请战!”此时他站出来不算突兀,因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适留给下属反映意见的时间。林将军本来都要忘了这个人,他的确知道新来的跟大帅有关系,却并不愿意相信一个毛头小子。战场上随时都会牺牲,一个十多岁没上过战场的菜鸟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要专门派个人保护他吗?是以,尽管他对来历练的世家子弟并无恶感,却也不愿意为他们耽误时间和人力。对接连战败的宁朝来说,每一位士兵都是珍贵的,每一点物资都是有用处的,不能用来培养需要人保护的贵族子弟。听到苏泽适的话,林将军脸色都没变一下,“知道了,以后有机会再说”。说完就转向他处,似乎在等别的人说话。眼皮垂下,掩盖住眼中的情绪,苏泽适继续请命,“末将知道经验有限,但还请将军给个机会,哪怕是跟着去不带兵也成。”他知道自己在铁血的军人眼中只是个练级都没杀过的年轻人,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争取,末世任务中,他也是跟丧尸厮杀保护基地的,不至于被吓到腿软。林将军盯着苏泽适,年轻人的不知天高地厚引起了他的不满,但看他的确是一片赤诚,没有哄他出去,“既然这样,那你便跟着秦校尉去秃山谷吧”,就一句话,挥挥手,“行了,没别的要说就都准备去吧。”他的意思很明确,都是世家子弟,让他们自己磨去。苏泽适退出来,等着秦肃。秦肃比他早来几个月,却也没挣下什么大的战功,不过好歹让林将军记住了。倒没觉得不满,苏泽适想得清楚,刚来的人,有任务就不挑了。安逸了那么些年,他也需要熟悉熟悉战场的感觉。秦肃注意到他,走进一拍他肩膀,“好小子,刚来就敢请战。”没等苏泽适表示,自己接着说,“不过倒也该这样,畏畏缩缩的能有什么出息。放心吧,将军安排你跟着我自有用意,我也不会坑你的。”两人算是熟识,苏泽适还是后退一步,表示听令行事,“还望秦校尉多多指点。”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秦肃转而笑开,“行,那你回去准备吧。”秦肃不是那种来混的人,自然清楚军营中的忌讳。今天的亲近也只是为了安抚苏泽适,毕竟是世交,担心他不习惯,没想到人家比他看得明白。这样最好,既然要娶婉儿,总得拿出点本事,他可看不上靠祖荫吃饭的男人。军队效率很高,上午安排下来的事情,半个时辰便整军出发。苏泽适混在秦肃的士兵中,注意着周围的一切。渐渐地,他们到了秃山谷的崖上,有序地往崖边搬运石头。经过观察,苏泽适暗暗点头。要不怎么说是军事要塞呢。尽管阙族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埋伏也不得不来。要想攻入重城,这是唯一一条路,否则就得从悬崖上爬过去,还要提防他们在悬崖上设伏,相差无多。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出现阙族人的身影,一行人吃过干粮后埋伏起来,等待机会。苏泽适不知道阙族人会怎样应对这样的情况,但他相信肯定不会再派人来白白送死,一切都需事先准备,然后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