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隔壁校草放学别跑!> 《隔壁校草放学别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隔壁校草放学别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1)

“没有。我刚好在做微缩。”林瓒说着,又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打开看了下,有点吃惊,“怎么摔成这样了,你表弟也太使劲了吧?”方寻说:“这已经是初步复原品了。”林瓒咋舌:“太夸张了,几岁的小孩儿啊这么狠。”“八岁。”方寻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八岁,那时候他爸妈还没离婚,可也没人把他宠得那么娇纵。方寻跟着他进了工作间,扫了一眼之后愣了好几秒才开口说:“你是在做什么神秘武器吗?”林瓒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尴尬:“也不至于。”这屋子乱得跟台风过境似的,尤其是那张工作台上凌乱不堪,摆满了木条、胶水和小刀之类的东西,还有许多乱扔在四处的纸张,地上也是一片狼藉。方寻走到窗边,从窗台上捡起一根铅笔,扭头问:“你喜欢看着窗外的风景画设计图?”林瓒抓了把头发,说:“估计是画嗨了随手一扔。”方寻把笔放回桌上的笔盒里,问他:“我们从哪步开始,不是,我放哪儿?”林瓒把一只胳膊放到了桌子上,姿势有点扭曲。方寻看着他滑动着那只胳膊,把一堆杂物把旁边一推,硬生生划出了一块空地。方寻:“……”林瓒特别真诚地说:“反正之后都会弄乱的。”两个人一起坐到了工作台前,那模型主体结构被破坏得太厉害了,林瓒决定重新做。“这样会很麻烦吗?”方寻问。“不麻烦。”林瓒摇头,“把原先的设计图翻出来,看看尺寸比例,然后把木板切割下来,再磨边,抛光,接着做旧,把几块木板用胶水粘起来就行。”“设计图还找得到?”方寻把目光投向那乱得人神共愤的纸堆。“嗯……”林瓒耳根微红,拿起尺子,“那就量一下!”方寻轻轻地笑了声。林瓒开始干活,给自己辩解了几句:“其实工作环境不重要,看成品就行了。”方寻没再笑,只让他给自己分配点任务,两个人一起做。说起来不麻烦,但微缩模型本身就是考验耐心的事情,需要一点点慢慢做,要求很精细。做旧处理时,方寻指着墙壁问他:“能不能画一道大的裂缝出来?”“啊?”林瓒有点疑惑,“主体画上裂缝,不就有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感?我一般做旧都不会动这些地方。”方寻“恩”了一声,说:“小选想要原来那个,画上裂缝就……”说到一半他停顿住,再继续道,“算了,已经不是那个了。”林瓒默默地思索了片刻,又拿起了毛笔,蘸了颜料往墙壁上画起来。“不是危险吗?”方寻看着他的动作说。“等着。”林瓒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画了一道逼真的缝,很深,仿佛地震后的痕迹。裂缝画好后,毛笔又蘸了颜料,继续在墙身上画。他在缝的边缘画出许多枝条,树根盘踞在墙体下方。这样,就好像行将倒塌的房屋被一棵百年古树支撑住了一般。林瓒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下:“这样是不是就有修复的感觉了?”方寻静静地看了他数秒,仿佛在他的眼神里探寻着什么。两人对视的样子莫名的奇怪,林瓒有点局促地扭过了头,然后就听见方寻有些出神地问着:“房子坏了,可以再建。那一个人受伤害了,受到安慰后也可以恢复到没受伤的状态吗?”但他好像在问林瓒,又好像在问自己。方选是那么一个笨蛋,大家都觉得她傻乎乎的,被欺负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可以不用那么顾忌她的感受。方寻的安慰有没有可能能够让她笑起来,让她打从心底里相信有的事根本没发生过吗?这个问题讲出来也许并不需要林瓒来回答,但他诚实地说道:“不可以。”错开的眼神再度交汇在一起。林瓒看着方寻的眼睛,说着:“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人体上有着刻度。经历一件事,就多了一道永远不会被擦去的刻度线,再也无法抹除。方寻笑了出来,笑容很轻:“对。”他差点就开始愚蠢地自我麻痹。林瓒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先这样吧,差不多了,把颜料晾干了再说。”“恩。”方寻拿出手机看了眼,十点多了,尽管并不情愿,但真的该回家了。“那个,”林瓒扭头来看他,“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点外卖的界面。“我不吃。你是做手工做饿了?”林瓒说:“恩,一回来就忙活半天。刚才就有点饿了。”方寻一怔,问:“刚才怎么没说?都这么晚了。”林瓒摸了摸鼻子,说:“刚才还不是特别饿,可以再撑一会儿。”他继续看着外卖,微微蹙眉,抱怨了一句,“我平时都不怎么愿意点这附近的外卖,感觉都好难吃,评分也好低。”他表情嫌弃,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下决心一般戳进一家店:“算了,随便点一个好了。只要我不看评价,差评就劝退不了我!”方寻拿过了他的手机。林瓒看向他:“你现在也想吃了吗?”“不是。”方寻把他的手机放到桌上,问,“你想吃什么?”林瓒反应了两秒,眼睛亮了下:“你会做?那我想吃番茄牛腩汤饭,可不可以?”方寻看了他一眼,暗自做了判断:这一定今晚林瓒给出的最欢喜的表情了,简直像极了白天那副兴致勃勃地喊着“action”的样子。“可以。”他说,“先等下,我给我妈发个消息,告诉她我晚点回去。”“干嘛回去啊?”林瓒很自然地说,“太晚了回去会吵着你的家人的,你在我这儿住一晚上就行了。”方寻问:“那你怎么不让我现在回去,现在回去她们还没睡觉。”林瓒的脸红了红,为了自己的胃稍微厚着点脸皮说:“我想吃番茄牛腩饭。”“行。”方寻为自己找到一个逃离的借口,而这个借口又合情合理地出自他人之口。他走下楼去,给林瓒做吃的。幸好他们家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做一个番茄牛腩不是问题。林瓒也跟着他进了厨房,好奇宝宝一般盯着方寻的动作,人家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正看着热闹,一只西红柿冷不丁地被送至他面前,林瓒不明所以,歪了歪头:“干嘛?”“剥皮。”方寻简短道。“哦。”林瓒接过来,热闹没得看了,还得自己上手。他洗了手,笨拙地拿着西红柿剥皮,一撕,只撕下薄薄一层,傻眼了,好麻烦。但毕竟是学霸,求助工具的能力很强,立刻百度了做法。倒了一碗热水,把西红柿放进去烫。给我快点软化,我要一下子把皮全都剥下来!他盯着碗里的西红柿,心里默默做法。然而一只手突然把西红柿捞了起来。林瓒随着它的运动轨迹看过去。方寻擦了水,用一只叉子叉住西红柿,放在燃气灶上烤了烤。接着,林瓒就看到讨厌的西红柿皮咻地一下就被顺滑地撕下去了!方寻注意着他的眼神,嘴角轻翘,问:“学到了吗?”“恩!”林瓒用力点了下头,让他把叉子递过来,跃跃欲试地再拿起一个西红柿。嘿咻!这美妙的丝滑感觉!番茄牛腩汤饭并不复杂,方寻很快做好了,放到餐桌上。林瓒拿勺子先舀了一点汤起来,喝完后夸道:“鲜美!”再吃了一口牛腩,继续夸:“入味!”接着再来点米饭,赞不绝口:“松软可口!”方寻有点无奈地说:“你搞直播吗?快吃吧,都饿了那么久了。”林瓒笑起来,边吃边说:“你好厉害。真的很好吃。”“恩。”方寻应了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可以参观一下?”“随意看吧。”说是参观,但方寻并没有四处走动,上次来过一回,也大概知道这里的格局。最漂亮的地方无疑是那个旋转的梯子,造型流畅又富有美感,而且空间利用做得很好,转角处都做了小书柜,上面摆了不少书。当然最惹眼的还是客厅里那堵陈列墙,放满了各类合金人偶、手办以及林瓒亲手做的微缩模型。他在那墙面前驻足许久。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家”呀。温馨的、安宁的家。没有吵闹,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场面。等林瓒吃完后,两人再一起做了会手工就已经很晚了。方寻问他:“我睡沙发吧,被子在哪里?”林瓒很困了,揉着眼睛说:“你睡床,我睡沙发。”方寻说:“不用太客气。”“谁跟你客气,我真的想睡沙发。”林瓒如小孩子一般露出炫耀的表情,“我家沙发可好睡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欢快地对方寻说:“对了!就是上次你送我回来,把我放沙发上就走了。我第二天醒来,先是有点生气,后来发现睡沙发是真有点爽,莫名上头。”方寻:“……”脑海里却自然地浮现出这样的场景:头发被睡乱的少年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对着空气放空几秒,又摸了摸底下的沙发,感到有点奇怪。不消他细想,睡意再度袭来,他嘟囔了句什么,又扯过毛毯躺回去,睡梦香甜。还有点可爱。第17章天色昏昧,房屋像被沉沉烟雾隐没,室内是令人窒息的氛围。林父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两只手扣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林母站在沙发旁,梳着低马尾,额上光洁。她没换拖鞋,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衬得她凌厉而干练。林瓒则站在他们对面,右手抓著书包带子,迟疑地问:“你们怎么都回来了?”明明爸妈都回家了是好事,但他却意识到一丝古怪,两个人的样子让他有点害怕。林父先开了口:“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林瓒有些糊涂,怎么这口气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他答道:“上学啊。”“上学?”林父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一个人非要跑出去住,生活自理能力也没有,成天玩儿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你还说在认真上学?”林瓒皱起眉,纠正道;“微缩模型和朗诵并不是不入流的。”“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做不恰当的事,就是不入流。”林父并不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一锤定音。林瓒困惑地说:“我的学习成绩没受影响啊,上次联考,我是全——”“宝贝,你以为全市第一就已经足够了吗?你这么浅薄,妈妈好失望。”林母打断他的话,眼神里满是遗憾。像突然淋了一场冷雨似的,林瓒被她话语里的凉意打得有点懵。他妈妈,居然用浅薄来形容他?林母看着他说:“人当然要不断追求进步的。你只是拿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全市第一,就开始沾沾自喜了吗?”林瓒急切地解释着:“我没有骄傲自满。我只是觉得玩儿微缩模型不会影响我的学习,我没有觉得全市第一就很厉害,但我也并没有想要去追求全国第一啊。”“你为什么不敢去追求全国第一?”林父阴沉着脸色问,还有些动了怒气,像是瞧不起他这样的胆小鬼。林瓒看着父母,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林母接着说:“爸爸妈妈每天在外面辛苦工作,为事业上能有一番建树而拼命,你怎么就不知道力争上游?”她再问着:“你只知道抱怨我们不陪你,怎么不从爸爸妈妈身上汲取能量,上进些呢?”林瓒在心里吼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关心我要什么?我一定要学你们吗,我不能有我想要的东西吗?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滞地站在原地,被两个长辈“你如此堕落”的眼神击溃,身体都僵硬无比。林父自上而下扫视着他,又厌烦地别过去眼,喝道:“你还搞了一身奇装异服!一点学生样也没有!”林瓒低下头去看自己,他不过是穿了校服而……诶,为什么他的打扮这么奇怪?“穿成这样是要去站街吗?”“穿成这样是要去站街吗?”“穿成这样是要去站街吗?”……这句话犹如魔音入耳,在他耳边尖利地吵嚷着,一遍又一遍,听得林瓒毛骨悚然。咚!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林瓒直直地滚落到地面上。梦醒了。“喂,你没事吧?”楼上传来方寻的声音,他倚着栏杆看下来。林瓒摔得有点懵,手肘还磕到了,隐隐作痛。他慢慢爬起来,没吱声。好像装着鱼和水的塑料袋子破掉了,水全部流了出去,鱼儿艰难地摆动着身躯,快要撑不住了。林瓒的难过情绪从早上酝酿到现在,直到在梦里再一次想起那句可恶至极的话才漫漶而出。他觉得好难以理解啊,为什么会有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说那种话?“摔疼了?”方寻已经走下来,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稍微唤回一点林瓒的意识。林瓒仰起脸,问他:“为什么缪惟的爸爸要对她说那种话?他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吗?”方寻一怔。他看到林瓒眼里满是不解,还带有隐约的固执。“缪惟是她爸的亲生女儿。”“那怎么可能会这样?”林瓒讲话时尾音微颤,是在发问,但他明明已经知道事实,只不过在徒劳无益地试图拒绝这样的事实。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情感,方寻有点不忍:“人是无法避免冲动的。”“不是冲动。”林瓒摇着头,情绪已经积攒到一定程度了,他突然吼了起来,“父母怎么能对孩子说这样的话!”他激动得脸色发红,看向了方寻,却没有从他的眼睛里得到认同。林瓒心头大震,一瞬间变得慌乱至极。他们都听到了的,听到了缪惟几乎颤抖的声音,也看到了她强忍住眼泪的神情。林瓒无法否认,父母就是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说了那种话。不是他以为不该这样,事情就真的不会这样发展。方寻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林瓒原本绷紧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去,他有点颓废地低下了头。不仅仅是为缪惟,他更多地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家。“那就是说,为人父母并不是真的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舐犊情深或许是假的。”他自言自语起来,不自觉用手指揪着沙发套,“爸爸妈妈是有可能突然抛弃小孩的。”“在农村,也有过把自己的孩子送人的父母。”一旦打开了闸口,许多东西就如洪流滚滚而来,逼迫他正视那些曾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林瓒越来越感到恐慌,仿佛他站在一个漆黑的隧道里,前方隐约透着一点光亮,他大可以一路往前,但他无法预料他是会走出这里还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给撞死。“即便最初真的有爱,但人是会变的。”他的手已经死死地卷住沙发套的一角,手指越来越用力,“也就是说——”“那又怎么样?”方寻轻轻打断他。“你要哭了吗?”他问。林瓒僵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哆嗦个不停,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着。眼眶是湿润的,但他并没有要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说:“才没有。”方寻笑了下,说:“最好不要。我不会哄人。”“我又不要你哄。我妈妈——”他说到一半又停住,有些接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头上突然多了份重量和温热的感觉。方寻在他头发上抚了一下。“真的不要哭。”方寻轻声说,“没那个必要。”心里仿佛被撞了一下,有些情绪陡地被撞散了,而又多了点别的东西。林瓒看向方寻,他眼睛有一点发红,显得幼稚:“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方寻说:“你成年了,已经不是弱小可怜的人类幼崽了。”林瓒不服气地反驳:“只有幼崽才能哭吗?人长大了就没有资格伤心了,就不能渴望家庭了吗?”他渴望,他要,他就是要啊!“我只是觉得,”方寻说着,“成年就像一个标志。我可以去追求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家庭。我想要什么,就靠我自己去拿。因为期待别人,永远也不可能像期待自己那么容易。”他说这话的口吻很平常,像是无数次如此告诉过自己。林瓒的心突然被这种语气蛰了一下,他发不出脾气了,只静静地将眼神移到柔软的长毛地毯上。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还真是,正确又悲伤的理论。”方寻对他说:“你要是实在想哭也可以哭。我就当做没有目睹你十八岁庆生现场。”林瓒想要应和一下他的玩笑,但声音仍显得很轻、很没有力气:“我说了我没有要哭。”“那你还睡不睡?”方寻耐心地问。一想到这个林瓒就很气,要不是因为睡了觉做了梦,他大概也没这么烦。尽管很没有道理,但他还是气呼呼地说:“做了噩梦,妈的,睡不着了。”他是真气,脏话都说出来了。方寻想了想,哄小孩似的,好脾气地问:“那数星星?”阁楼的视野很好,推开窗,就能看到天空中闪烁着的星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到处都熄了灯,世界很安静。他们盘坐在床上,一起细数遥远天穹上的星体。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林瓒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完全违背自己刚才说的那句睡不着。他的睡容跟方寻想象的差不多,很乖。方寻帮他盖上了被子。夜更深了,他再看了眼天边的星星。其实说谎了,他很会哄人。只不过,哄这个字眼本身就带有一点欺骗的色彩。有的人不必哄。他们才十七八岁,要说怎么样的话都可以,世界允许他们任性地让思维漫游天际。如果真要去推理,去追根究底,他们也许会发现很多东西都跟最初认识到的截然相反。课本和诗歌里得来的东西,绝不完全是生活的真相。爱或恨,其实根本没有道理。原本方寻自己也感到困惑,但对着林瓒,心口那句话莫名其妙就跳了出来。期待未来,期待自己,才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充实感。一点星光落到窗台上。夜风轻拂着,外头的树枝就在星光中摇动起来。林瓒又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丢开枕头,把脸压上了柔软的被子。方寻轻手轻脚地半掩住窗,也躺下去,沉入梦乡。次日林瓒却感冒了,他睡得又不好,眼下有着一点青黑,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方寻看着他在床上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抬脚把被子往地上一踹,悠悠地又出了十几秒的神。“你到底醒没醒?”方寻打量着他,“踹被子究竟是睡眠中的无意识行为,还是晨起习惯?”林瓒瓮声瓮气地说:“不踹开,我就想再埋进被子继续睡了,这是绝望的举动,防止自己赖床。”方寻问:“那你还在床上赖着?”“啊。”林瓒悲伤地往床上一倒,“我不想起啊。”他把自己团成一团,腿蜷起来,膝盖直抵住下巴,一副逃避起床的模样。咔嚓!“你干嘛?”林瓒听到相机声立马蹿了起来,急着来抢他的手机,“不能拍不能拍。”看出来了,这人非常注意形象,时刻还喷着香水,坚决不能忍可能有自己难看的照片存在。方寻悄无声息地笑了。林瓒删完了照片再把手机还给他,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说:“你先去洗漱吧,我换衣服了,不贪睡了。”方寻接过手机,点开相机把快门声关闭。“我已经洗漱好了,先走了。我还得回家换衣服。”“哦,好。”林瓒心里突然有点奇怪,怎么刚起床就要分别了,他们为什么不是一个学校的呢。方寻走下楼梯,往外走去。林瓒慢吞吞地踱步到栏杆边,看着他的背影。一种陌生的空落感爬上他的心脏,还有着想说些什么的渴望。昨夜种种在脑海中重现,他觉得有点温暖,又有点淡淡的感伤。虽然他们没达到共识,但方寻的那句话,他想他会记到很久以后。方寻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他说:“你记得吃点感冒药。”林瓒点点头。方寻看了他一眼,继续走了。“方寻!”鬼使神差一般,林瓒在他身后喊了一声。“怎么了?”方寻再次停步。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醒了沉睡一夜的世界,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立在客厅的中央,回头来看着楼上的林瓒。那双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单纯地、干净地回望了他一眼。忽然之间,林瓒忘记一切复杂而多意的词组。“早安呀。”他笑得眼睛弯起来。作者有话要说:在准备考试,没办法日更了,这周随榜单要求字数更新~ (厚着脸皮理不直气不壮地打滚卖萌求收藏评论)第18章方寻擦着迟到的线进了教室,进门时正好上课铃响了。星期一是语文早自习,他拿起书,开始默读。虽然睡眠时长不够,但他精力还不错,并不怎么疲惫。坐在前头的黎昭倒是困得不行,不时点着头,手上的书还是反着的。杜瑞看见了他那样子,立马就想使坏,拿胳膊肘撞一撞方寻,示意他看前头。方寻瞟了他一眼,干嘛?杜瑞笑了下,把手里的钢笔递给他,眼睛往黎昭那儿斜了斜。无聊。方寻撤回眼神,继续背书。“哎呀,”杜瑞看着他,“有没有点儿帮助同学的精神了?他睡成那样怎么完成圣洁的早读任务?快,你手长。”方寻无奈地接过笔,那只笔笔杆材质特殊,触感冰凉,他伸直手臂把笔杆碰上黎昭后颈的皮肤。“啊!”方寻吓一跳,前头的人猛地叫了一声,害得他手一抖,那笔直接从黎昭的衣领里滑了进去。黎昭彻底清醒了,那笔冰得他站起身,怪吼怪叫着扭动身体,活像有只跳蚤在他身上爬。他成功地吸引了全班的目光,监督早自习的老师不满地看向他:“你干嘛呢?”杜瑞在后头很不厚道地闷笑起来,埋下头去把地上的钢笔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黎昭顶着老师不悦的视线四处搜寻了下,尴尬地摸了摸后颈:“皮肤太嫩了,刚才好像有虫子爬我身上了。”老师讥讽了一声:“那是得比小宝宝的皮肤都嫩哈?”黎昭严肃地点点头:“我们家皮肤管理师都说了,真的是很牛逼的皮肤状态。”全班同学都哄笑出声。方寻用手抵住自己的嘴角,侧头去看杜瑞,这家伙已经笑得眼睛都没了。算了,这帮人就没个正经的。课间,黎昭还在努力思索着是哪儿跑来的虫子,杜瑞跟着他一起插科打诨,东扯西扯的就不说一句实话。方寻不忍心再听,叫上林严延一起去超市买水了。他刚走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了。黎昭看着后门处站着的女生,一时间呆住了,杜瑞在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陡地坐直,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门外。那一瞬间,他心底涌起了一片蓝色的海浪。(*)人走了,他又站起身,傻兮兮地把身体向一侧倾斜看着人家走远,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神情。杜瑞纳闷地推了他一把:“你干嘛呢?”黎昭出神般问了句:“来找方寻那个人,是谁啊?”“她啊,”杜瑞说,“a班的缪惟。”“缪惟,缪惟。”黎昭缓慢地读了两遍这个名字,有一种陌生的韵律从唇齿间荡开。他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阵光彩,惊喜地问:“我为什么都没听说过她?你们太没有眼光了吧,这种程度的美女难道不应该很出名吗?”杜瑞翻了个白眼,怜悯地看着他:“昭哥,是你没见识,人家本来就很出名。她跟方寻是公认的校花校草,而且人家微博粉丝几十万,是网红。”“哈?”黎昭简直不能理解,“你们一中人怎么回事?我都来了这么几个月了,为什么校草还没有更新成我?”杜瑞:“嗯???”黎昭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镜子,照了照:“这么帅,不比方寻差啊。”“大概是因为,”杜瑞手撑额头,思索着给个不伤人的答案,“你帅的比较不吸引人注意。”“怎么说?”黎昭对自己的外貌极其自信。“方寻那种帅,抓人,离他十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帅气逼人。而你是:一看,嘿小伙子看着挺拽啊。再瞅瞅,呵,还蛮帅嘛!”“这他妈……”黎昭嘴角抽搐,“是个什么鬼形容。”“形容什么?”方寻和林严延上来了,他拿了瓶冰红茶,又把两瓶可口可乐给杜瑞和黎昭一人扔了一瓶过去。黎昭看到方寻漫不经心地拧开瓶盖,微微仰起头喝了一口冰红茶。他脖颈那一段的曲线极为好看,喉结凸起的程度刚刚好,下颌线精致得再难有半分改动的余地。实在是,帅得一塌糊涂。黎昭转过身,把镜子支在书堆前,自己侧对着镜子喝起可乐,边喝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靠,明明也超级帅啊!杜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谁喝水还看着镜子啊,仰着脖子练习贵妃醉酒呢你?”妈的,黎昭脸皮一红,恼羞成怒:“谁他妈闲着没事看别人喝水啊!”方寻和林严延都笑出声。林严延道:“你就是个小学生。”杜瑞“啧”了一声,说着:“他是春心萌动了。哦对了,方寻,刚刚缪惟来找你了。”方寻应了声:“我发个消息问问她。”黎昭立马把目光转向方寻:“诶方寻,你跟她很熟吗?”“还可以吧,怎么?”黎昭做出一副随便问问的样子,说:“没什么啊,就……给个联系方式呗。”方寻低头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好兄弟。”黎昭满意地点开手机,看到消息后又一愣,很无语地说,“就微博啊?”“不然?”方寻嘴边噙着一点笑意,“人家缪惟压根儿不认识你,要联系方式自己要去。”“哼。”黎昭咬牙切齿地点了微博关注,“要你何用。”上了一节课后他又兴冲冲地转头来跟两人商量:“五一快到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山上看星星吧。”他举着手机给他们看图片:“这里,感觉视野挺好的。”方寻问道:“你该不会刷了一节课的微博吧?我记得这个地方是缪惟去年去的。她跟另外一个摄影师去那边拍创作片了。”“没有。”黎昭否认,装蒜道,“我刚好刷到了。去不去?这地方挺好的,正好我表哥那儿有套专业的拍星星的摄影器材,到时候借来咱们玩玩儿。”“行啊。”杜瑞没什么意见,“再问问言言和江望就成。”方寻点开“夏夜清风般的五位帅哥”,发起了一个投票。黎昭笑惨了:“靠,你搞得好民主好官方,就五个人还专门投个票。”杜瑞点评道:“实话说,除了在逼着我们几个大男人抢裙子这件事上他比较不是人,别的事还是很讲道理的。”方寻给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好好好。”杜瑞一秒怂,“寻哥我错了,小选的美丽由我来守护!抢裙子是神圣的、为美而奉献的伟大事业!”方寻撤回死亡射线。一切尽在不言中。林严延很快投了“去”的选项,从教室前头来看他们,隔空交流了几句。江望还在训练,中午时也投了“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