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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今天出嫁了吗/朱门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1)

文案: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身为父母掌上明珠的富家千金段慕鸢在几天之内成了失去父亲,失去兄长的孤女。虎视眈眈的族亲,杀机四伏的家宅·······她不得不女扮男装,以亡兄段慕鸿的身份活下去。要在母亲的帮助下调查父兄被害的真相,粉碎族人侵吞家产的阴谋,还要隐藏身份,振兴家业·······她步步为营,小心行事,同时也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达成自己的目标!不过首先,她要先在学堂韬光养晦,以待时机。还要应付学堂里的知名纨绔傅行简同她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经商种田文,女主女扮男装。有宅斗,强强之间的相爱相杀。炸毛毒舌暴躁美人x骚包腹黑纨绔大佬,两个狠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恋爱归恋爱,生意不含糊。棋逢对手,高手过招。他想要她的一切,从心到钱。可是巧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爱情的战争看不见硝烟,他为她织下天罗地网,待她入局·······本文原名《朱门雀》,he,可放心入坑。每一个收藏的读者小天使都是我的小可爱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女强 励志人生 市井生活搜索关键字:主角:段慕鸿(段慕鸢),傅行简 ┃ 配角:接档文《魔君他重生成了小师妹》,推理探案文《谜罪怪谈》求!预!收! ┃ 其它:女扮男装,强强,宅斗,经商,一句话简介:又美又狠,在线暴富立意:女子当自强!第1章 谋害八岁的段慕鸢坐在狭窄的马车里,耳听着马蹄得得,车轮镪镪。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素白惨淡的孝服,和脚上沾满泥土的麻鞋,不得不再一次提醒自己——她的父亲,那个高大温文的男人真的去世了。就在刚才,他们一起在金龙寺给他做了最后一场法事,并目睹着段家几位壮劳力一起,将他的棺椁沉入了寺后的墓地里。“大爷走的太蹊跷,何半仙儿说不吉利,不能葬到家中的地里去。夫人,鸿哥儿,鸢姐儿······你们也别太难过了。这是为咱们老段家好。”二房老太太的声音还犹如在耳。段慕鸢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知道她这位仁善的父亲是枉死的。她母亲也知道,段家人都知道。可如今二房和老太太联手管事,老太太又素来对二儿子言听计从。他们即便知道,又有什么法子?“小妹,别哭,”她的双胞胎哥哥段慕鸿说。身体孱弱但秉性刚强的小男孩说着,从自己的小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来给段慕鸢擦眼泪。段慕鸢接过帕子,蓦地瞧见上面绣着一只大雁和个小小的“段”字。心下登时满怀悲愤,竟是哭的更厉害了。段慕鸿慌了神,连忙凑上前来亲手给小妹擦眼泪。八岁的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口中只能不断嗫嚅着小妹别哭。段慕鸿知道段慕鸢和他是不一样的——小妹早慧,虽说同他是一前一后从娘胎里出来的双生子,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妹妹的头脑,行事,完全不是一个八岁小孩懵懵懂懂的水准。她那双沉静的眼睛过早随着母亲看清了这人世间的冷暖,是以即便面对如此境遇,也就格外的悲伤。“筝儿,不哭。同娘说说,方才封土之后,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段家兄妹的母亲谢妙华问她。段慕鸢的哭声一滞,犹疑又忧心的抬起头来看向母亲。到底还是被她这位冰雪聪明的娘一眼看穿了。谢妙华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生的凤眼修眉,秉性坚韧,是个大家主母的模样气度。可这样一位正经的长房嫡妻,在段家那一滩烂泥般的人堆里却总是难得舒心。方才小女儿在丈夫的葬礼上哭晕了,她忙着盯封土。只好让人把女孩儿送到前面观音殿厢房去休息。结果葬礼一结束,她就瞧见女儿从厢房里跑出来,两脚的泥土和满眼的泪光。“娘不是让他们送你去厢房吗?怎的你脚上都是泥?那起子混账,是不是路上欺负你了?”她心疼的问。小女孩儿难过的点了点头道:“二奶奶家的慕云哥说送我去前头。走到半路就把我推出去摔在了路边的地上。我不小心踩到了路边的泥,这才——“谢妙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红着眼圈低下头去查看段慕鸢的脚。一旁的段慕鸿连忙道:“娘您息怒,别生气了······”“段慕云是故意把你摔出去的么,他还说了什么?”“他还说‘你爹如今死啦!以后看你们大房还敢不敢成天把鼻孔怼到天上去!成日家一副段家欠你们的样子,做给谁看呢!腌臜货!’”谢妙华查看了女儿被掩藏在丧服裤子后面的脚腕,果然擦出了几道血痕。她轻轻拂去伤口表面的泥土颗粒,口中轻声道:”筝儿痛不痛?““不痛!”段慕鸢连忙说。“娘,您别难过,我没说完呢,慕云哥刚说完这话,观音殿里突然就显灵了!”“显灵?显什么灵?”“就是观音殿里观音菩萨旁边的善财童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说‘段慕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观音菩萨面前欺负孤女!本童子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狗命啦!’“段慕鸢向母亲模仿着那善财童子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谢妙华闻言,紧皱的眉头也不由舒展开了一些。“慕云哥一听那童子如此说话,吓了一跳,不过他一开始还不信那是善财童子,就跑到殿前跳脚说‘你是哪里来的小杂种,有本事,给爷爷出来见识见识!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你吓唬谁啊?’没想到他正嚷嚷呢,突然就从不知道哪里飞过来一坨臭烘烘的东西砸在了他脸上。原来是一坨用草纸包着的狗屎!”这话一出口,一旁的段慕鸿也不禁听愣了。他和母亲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大感解气。“慕云哥不服气,就又骂骂咧咧,说什么你不是善财童子,你是狗屎童子。没想到他这么一说,把那童子惹恼了,蓦地从观音殿里飞出来好些血淋淋的肠子肚子,全砸在慕云哥脸上!把他吓得站都站不稳,立马就连滚带爬的跑啦!”谢妙华和段慕鸿登时松了一口气,心知筝儿这是彻底解围了。“难怪方才慕云从观音殿跑回去,用袖子遮着脸,支支吾吾的喊他爹娘帮他。原来是这个缘故。”谢妙华说。她不禁问道:“那你弄清楚那‘善财童子’是什么人了吗?”“嗯!弄清楚了!”段慕鸢点点头。“慕云哥跑了之后,善财童子就从观音殿里跑出来了。是个小公子,他说他姓傅,叫傅行简——”“——原来是这孩子,那难怪了。”谢妙华说。一边看了看两个孩子。”你们还记得在外祖家时,巷子里有一位谭奶奶吗?那便是傅行简的外祖母。他母亲与我自幼相识。嫁在了清河县傅家。是个顶好的人。傅家前些日子说也要从清河过来参加你父亲的丧事。今日我倒是没怎么瞧见。想来大约是方才伤心过甚,怠慢了人家。”“儿子却是瞧见了傅家大娘子和两位哥儿,”段慕鸿说。“只不过那个时候,傅大娘子正在训斥其中一位。孩儿见了,还同傅大娘子说话哩,说谢谢傅大娘子今日前来。傅大娘子对那哥儿依旧训斥不止,瞧着并不是母亲说的那般好性儿。”“好性儿不好性儿的········唉,”谢妙华突然被儿子的话勾起了伤心事。“你们父亲倒是一辈子好性儿,可如今却——”她哽咽的说不下去,落下泪来。段慕鸢和哥哥对视一眼,俱是眼泪汪汪。正要强打精神安慰母亲。忽听得他们身下的马车发出了“镪!”的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段慕鸢心中一惊,霎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两下,又是一声堪称石破天惊的“镪!”接着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三人所乘坐的木质小马车就以迅雷之势侧翻了过去,并随着母子三人的尖叫声,瞬间坠入了路旁的悬崖深处。“筝儿?筝儿?醒醒?”段慕鸢睁开眼睛,看到了满头满脸鲜血的谢妙华。谢妙华的脸颊被山涧岩石划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眼神焦急,嗓音嘶哑。段慕鸢艰难的扭动脖子看向自己身侧,一眼便看到了头破血流的小哥哥段慕鸿——脑浆迸裂,鲜血横流。那张片刻前还对她流露出关切、同她相貌堪称一模一样的清秀脸庞,如今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巨大的无措感和恐慌向段慕鸢袭来,她在谢妙华声嘶力竭的哭声中再一次晕了过去。仿佛坠入黑暗,对一切都无知无觉了。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段慕鸢被刺骨寒风冻醒,山间风大,即便母亲谢妙华已经尽力将她包裹在怀里,可单薄的孝服依旧抵挡不了肆虐的夜风。是春天了,即便狂风呼啸,可湛蓝的夜空中依旧有几点星子。闪闪烁烁的照亮了谢妙华泪痕已干的脸。段慕鸢在母亲的怀里微微一动,就听见谢妙华轻声说:“筝儿,你哥哥他······没了。”谢妙华转过脸来看向段慕鸢,凤眼已被眼泪泡成了两个肿胀的桃儿。那张端庄秀丽的脸上,几道长长的口子触目惊心的提醒着段慕鸢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筝儿,你说,究竟是谁,这么容不下咱们母子仨?你父亲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还不够,还要对咱们孤儿寡母狠下毒手!”“你哥哥是个好样儿的,掉下来的时候,他把你的头护在了他怀里,自己磕在了大石头上,这才······这才········”谢妙华说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她放声大哭:“我可怜的鸿儿啊!”“嫂嫂——嫂嫂——鸿哥儿——鸿哥儿——”一阵诡异的,仿佛癫狂中透着喜悦的声音在悬崖间回荡。谢妙华的手猛地捂住了段慕鸢的嘴。段慕鸢不解,向上翻着眼睛去看母亲。谢妙华伏在她耳边悄声说:“勿听勿言,跟着娘,快走!”她试图抱起女儿快步离开这处。可又不忍丢下一旁儿子的尸体。段慕鸢见状,连忙从母亲怀里钻出来,不要命般的向山涧深处跑去。谢妙华这才转身抱起儿子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岩石磕碎的半个脑袋始终无法拾起。她只好心如刀割的转身跑开。正当这时,又一阵呼喊声打破了山间的寂静,这一次是许多人一起:“大奶奶!大奶奶——大少奶奶——鸿哥儿——鸢姐儿——大少奶奶········”远处的树林后面忽然闪出了一片火光。跳动的火焰在那里缓缓移动着向他们走来。段慕鸢和母亲已经躲进了一个山崖下的岩洞里,此时就听见那群举着火把的人大喊“妙华!妙华!妙华!你在哪儿啊——妙华!”“是外祖父家的人!”段慕鸢惊喜的看向母亲。谢妙华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但瞬间就被凝重所取代。段慕鸢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母亲眼中那复杂的神色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听见谢妙华低声道:“筝儿!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穿上你哥哥的衣服!”她嘴里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手剥去儿子尸体上的丧服。同时伸手飞快的解开了女儿的夹袄:“动作快些!务必要赶在他们找到咱们之前换好!”段慕鸢傻眼了,她一言不发的按照母亲的吩咐换上衣服,同时眼看着母亲把她的衣服穿在了哥哥身上,并把哥哥的残存的头发弄得乱蓬蓬。哥哥那已经凝固的血水蹭在了母亲手上,把她的手蹭的血淋淋的。段慕鸢难过的简直要呕出血来。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哥哥。正要开口阻止,就见母亲将哥哥的尸体推开,抬头向自己望过来。下一秒,她眼看着母亲用迅雷之势,将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石块砸在了自己额角。段慕鸢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包括母亲手握石块的身影。她觉得头好疼,有热乎乎的东西正顺着她的额角滚落下来。一丝一丝落进了嘴里,段慕鸢恍惚着舔了一口那东西,发现是她自己的血。母亲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可那声音如此遥远,她忽而听清,忽而又什么都听不见。直到最后一句话,她才终于听清母亲在说什么。“从现在起,筝儿已经死了,以后,你就是段家小少爷鸿哥儿,段慕鸿。”第2章 抢人“鸿哥儿!你——你——你等等我呀!哎!”十二岁的小丫鬟茜香一边跑一边喊,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边跑边灵巧的跨过几个门槛,绕过一处园圃,最后总算跳进了绿树掩映着的百草堂。段家小少爷段慕鸿,此刻正站在百草堂中间“悬壶济世”的牌匾底下,得意洋洋的对着外祖父谢长垣拿出那一纸通报,老郎中不明所以,满脸疑惑的接过了那封帖子一看,笑了。抬起头来对着段慕鸿点头:“鸿儿,第一次考府试便中了秀才,不枉你这些年寒窗苦读啊!”“鸿儿能有今天,外公您功不可没!”段慕鸿谦虚的说。他的嗓音比一般少年更为沙哑一些,说话声音也比一般少年们洪钟般的大嗓门要小。乍一听,几乎要以为此人是个胆小怯懦之辈。但段慕鸿在同乡的文会上,却总是以能言善辩拔得头筹。他今年不到十三岁,却早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了。“报喜的差人还未到吧,你们这种我知道,都是先送个信儿来,过会儿那敲锣打鼓的才来呢!鸿儿——”谢长垣喜滋滋的说,花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吩咐人赶紧去你们段家给你母亲报信,她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怕不是要喜极而泣了,哈哈哈······”外祖父猜的不错,谢妙华一从段家赶过来,刚进门看见看中秀才的匾额便哭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用手摩挲着漆黑油亮的匾额,她哽咽着道:“鸿儿,你能一举中第,也不枉娘这些年在段家为你吃的这许多苦。只是我想着,若是你父亲能看到这些该多好啊,他当年也是中过秀才的人,只可惜——只可惜·······唉!”“大喜的日子,妙华,你说这些做什么。”谢长垣道。他回头对谢妙华的母亲吴氏嘱咐道:“方才我让你给老大说,出门去置办一桌酒席来庆贺,可准备停当了?今天是鸿儿的大日子,咱们一家子,得好好为鸿儿庆贺一番才是!”谢夫人吴氏含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外响起一声来者不善的冷笑:“谢太医这话说的好生奇怪,鸿哥儿是我们段家的长房长孙。这些年你们以他身体孱弱为托辞,将他扣在谢家将养已是过分。如今我家的儿郎中了秀才,怎的这宴席倒要叫亲家来替我们置办呢?”众人循声向外望去,却是一个拄着寿星头拐杖的老太太。身材矮小,面貌刻薄。青白面皮上一双点漆般的眸子闪着精明。见众人看自己,她又发出一声皮笑肉不笑:“亲家公,亲家母,多日不见,你二位,身子骨还硬朗?”呼啦啦的一大群段家人从她背后涌出来,足足有六七个。段慕鸿打眼一看,就看到了大房的二爷,二房的大爷和二房一位招赘上门的女婿。乌泱泱的一群,好不威风。“段老夫人这架势,怎的像是来抢人?”谢夫人吴氏道。脸上笑的和气,言语却也是不留情面。“我们并未想过扣留鸿儿,只是这些年鸿儿一直长住我家,贵府也一直不闻不问。老身糊涂,还当段家已经不认这个长孙了呢!”“你——”段老夫人瞠目结舌,愣在当地。她一直瞧不上谢氏这个亲家,嫌对方医户出身,比不得段氏祖上显赫,还做过几任道台。偏拗不过当初长子段百川铁了心看上谢家的女儿,非要娶回去做长房嫡妻不可。段家祖上虽阔过,可到了段老夫人这一辈,早已是强弩之末。那时候全家都靠着段百川弃文从商经营过活。因而不得不按下心中鄙夷,与那医馆的郎中做了亲家。此事虽已过去许多年,可只要提起来这事段老太太就生气。故而很少同谢家走动。即便走动了,也是吹胡子瞪眼睛,没个好脸色。“哎呀呀,都是一家人,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做什么?”一个做作的、仿佛故意捏出天真语气的声音说。谢家人和段慕鸿向那边一看,见一青衣女子从人群中闪了出来。段家大房的二少奶奶叶云仙对着众人深深做了个万福,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看向长嫂谢妙华。“嫂嫂,鸿哥儿出了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就这么独个儿的回了娘家呢?你非要把鸿哥儿藏在娘家,这些年我们也没法子。可如今鸿哥儿既然中了秀才,这明珠蒙尘,蒙的了一时,蒙不了一世呀,您说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家诸人的表情,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段慕鸿身上。段慕鸿并未向她行礼,单只是冷冷的瞅着她。叶云仙笑了,对着她招招手道:“鸿哥儿,到这儿来,祖母和叔叔伯伯们在等你。你难道不想去大爷的灵位前告慰一下他吗?”“我自然是想的,”段慕鸿说,声音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又轻又哑。“只是侄儿不明白,婶婶一介女流,为何要跟着诸位叔叔伯伯一起,到我外祖家寻晦气。还这么的·······”他对着叶云仙笑了一下,方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抛头露面,言语轻佻。有失身份啊。”叶云仙哑口无言,勉强挂住脸上的笑,她默默退回到人群里去了。段老太太轻轻咳嗽了一声,用寿星拐杖在地上“砰砰砰”的撞了两声道:“鸿哥儿,这些年一直放任谢家把你藏在这里——”“祖母,这您可就错怪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了,”段慕鸿笑微微的说。“不是他们要藏我,是我身体孱弱,自愿留在外祖家调养身体呀。这事儿您同我母亲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您怎么给忘了?”段老太太脸上露出了一点窃喜,连忙接住了这个台阶正色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鸿哥儿,你说得对。当年咱们却是这么商量的。那——”她看看段慕鸿,又看看谢妙华等人。“——如今既然鸿哥儿身体大好了,又中了秀才,到底还是得回自己家去才好啊。妙华,你说是不是?”谢妙华同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隔空商量着什么。到了最后,开口的却是段慕鸿。“祖母您说的对,”他彬彬有礼道。“这么多年没回家在我父亲灵前尽孝。鸿儿真是该死!不过我从前总想着,我爹爹他老人家当年也是秀才出身。我总要做出点成绩来,才敢到父亲灵前告慰。既然如此,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回家去,由孙儿来告诉我爹爹这个好消息吧!”“鸿儿,你——”谢妙华欲言又止。看看段慕鸿又看看父母,神情复杂。“娘,鸿儿也在外祖家叨扰这么多年了,不好再打搅下去呀!既然今日正好有此喜事,干脆借着这个机会,让我跟着你一道,还家去罢!”他回过头不知对谢家老夫妇使了个什么眼色,原本困惑又担忧的老人立刻舒展开了眉头。段慕鸿又回过头来道:“祖母,既然如此,不知咱们家里将我中秀才的宴席办下了没有?我在外祖家这么些年。受二老养育之恩颇深。我请二老一道去赴个宴吃个酒,不过分罢?”“使得!使得!”见孙子愿意跟自己回去,段老太太高兴的一张老脸上几乎要开出花来。“这自然使得!亲家公养你这些年,人说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亲家公亲家母,这一杯薄酒,二位可一定要赏光啊!”段家人都开始附和着老太太的话去恭维谢家人,倒叫谢长垣和吴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段慕鸿给母亲谢妙华使了个眼色。二人躲开人群去了后面房里。谢妙华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外面正同谢家叙亲叙的热火朝天的段家人,回过头来叹了口气道:“鸿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娘不是说过,你就在你外祖父家好生读书,考取功名。段家那边自有娘替你看着。等老夫人没了,咱们再回去把属于你爹的那一份要回来便是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段慕鸿——也是五年前的段慕鸢。转过身来,对着母亲那张疤痕斑驳的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娘,你太天真了。”她用沙哑的嗓子说。“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只靠着你在段家忍气吞声的为我守着,如何能分得一杯羹?况且我早就看透了。如今段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哪一个不是我父亲当年走马贩货挣下来的?若是没有我父亲辍学经商,段家早就家境败落,沦为笑柄了!更别提我父亲和哥哥的两条人命!都背在这些人身上呐!只是苦于咱们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们合谋害死了我爹,才只能这样韬光养晦!若我说,等我找齐了证据那一天。段家大院里的那些人,统统都该死!”她情绪激动了,声音便有些破音,听得让人感觉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咳血。谢妙华担忧的望着她问:“你近来还在吃那个哑嗓子的药吗?”段慕鸿点点头,轻描淡写道:“若是停药不吃,嗓音就又要露出马脚。不过外祖父说了,只要再吃一年,嗓音就会永远变成这样。到那时候,我就再也不用担心露馅儿了。”谢妙华颓丧的坐了下来。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鸿儿,有时候娘真的很担心,担心当年那个决定是错误的。可你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他们暗中搞鬼害死了你父亲,又害死了你哥哥。可娘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根本没法给你爹和你哥哥报仇!咱们大房没了男子撑门户,老太太又最是重男轻女。若让她知道活下来的是你而不是你哥,她一定会对那些人陷害你也睁一只眼闭睁一只眼,那样一来咱们娘俩儿······被‘吃绝户’双双逼死也未可知啊!”她抬起头看向自己扮作男儿身的女儿,眼中满是疲倦:“娘当初也是实在没法子·······他们马上就要找到咱们。深更半夜,荒郊野外。幸好当初先发现咱们的是你外祖父和舅舅,不是那边,·······”“娘,我知道,我懂,你别担心。”段慕鸢握住母亲的手诚恳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忍辱负重的留在段家,是为了找到他们谋害我爹爹和哥哥的证据啊!这些我都懂!只是娘,你得明白,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你若是不主动出手,就等于是对他们示弱!不是所有人都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所以······你决定了?”谢妙华问。“就这么定了。起码,先回到段家再说。我不能总让您一个人呆在那个狼窝里啊!”段慕鸿握紧了母亲的手。谢妙华忽然哭了。抬手抚摸着女儿扮作男儿打扮的发髻,她流着泪轻声道:“娘的小筝儿长大了······”作者有话要说:几个小tip:段老太太称呼女主外公“太医”不是因为女主外公真是太医,宋明时代民间尊称医生也会叫“太医”。文中写到众人眼中的女主时用的人称代词是“他”,因为在众人眼中女主是男子,所以用的这个人称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写的。后面大多数情况下为了顾及大家阅读感受我会改用“她”。吃绝户:重男轻女引发的封建遗毒民俗之一,现在有些不太开化的地方依然存在。即一个家族中若有一家人只有女儿没有儿子,或家里妻小没有撑腰之人。则这一家的男主人死后,家族中的其他人以他无后为由逼走或逼死他的妻女,以图瓜分其家产。古代比较出名的吃绝户受害者比如明末清初的名媛之一柳如是,为了保护亡夫的家产不被族人吃绝户不惜上吊自尽。所以“吃绝户”这种现象真的很阴损而且确实会引发命案。离开段家大院的段慕鸢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慕鸿。(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hhhhhhh)食用愉快吖!第3章 大礼“老太太,恭喜呀!今日贵府可谓是双喜临门呐!”正厅套间里,一群衣着鲜亮的妇人围绕段家老太太站了,一个个红光满面叽叽喳喳,正凑趣凑得高兴。“是呀,小少爷这些年身子不好,离家在外治病,总听老太太说思念孙儿,今后可算是不用再跟人念叨啦,这亲亲的大孙子就在眼前呢!”“可不是嘛,更别说鸿哥儿头回应考府试就中了秀才,真是虎父无犬子,想想当年段大爷也是——”旁边一个女子急的打了那说话人一下,正在说话的妇人忽地住了口,一双眼睛略为尴尬的看了看四下,最后飞快的偷瞄了段老太太一眼,垂下眼帘来来掩饰道:——老太太别见怪,我······一时欣喜说错了话,又勾起您的伤心事了。”“无妨,刘大娘子,“段老太太说。“你这话却也不差。你当今儿我瞧着鸿儿时想起了谁?可不就是我那苦命的百川孩儿·······想当年——想当年他也是一举中了秀才呀!谁成想最后能······”段老太太低下头,素绢手帕遮住了她苍老的面孔。似乎是在偷偷抹泪。“娘,大爷虽然不在了,百山不是还在您跟前尽孝吗,百山,你说是不是?”叶云仙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边软语宽慰着老太太,一边回过头去对着外间道。外面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是——”顿了顿又说:“娘,快开宴了,您老什么时候‘起驾’过去啊?”老太太闻言,嘴角不禁轻轻扬了扬,像是想笑又努力憋住的样子。有几个妇人也不禁以手掩口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却是微微皱眉,同时用不屑的眼神瞥了叶云仙一眼。叶云仙装没瞧见,忙着搀扶老太太往外走。这一群嘁嘁喳喳的女眷也一并起身来,有个爱玩笑的对着外头喊:“段二爷,咱们这些女眷就要出去了,你可快些走开呀,别又叫老太太逮住了你偷看女眷,把你一顿骂!”笑声更大了,段百山在外头大大咧咧的答道:“范二娘子,适才你家范二爷可在外头寻你呢,说你拿走了他的水烟袋。原来你等却在这里取笑我?”一边说一边抬脚走了。惹得女人们又是一阵哄笑。范二娘脸上老大挂不住,青一阵红一阵的。段老太太回头瞪了叶云仙一眼,后者连忙低下头道:“百山又在胡言乱语,媳妇这就出去提醒他!”女人们迈出门去,正好听到外头小厮在一叠声的报着诸位来宾所赠的贺礼。“刘大爷赠绸缎两匹!苏三爷赠纹银二十两!范二爷赠自题书画一副!清河县——清河县傅大爷派人送来金麒麟一对!《蟾宫折桂》字画一副·······”“清河县?清河县的怎么也来给咱们送贺礼?”段老太太不动声色道。叶云仙连忙伸长脖子看了看,复又低下头来道:“好像是大嫂那边的人·······”“嚯!一对金麒麟!这傅大爷是谁?出手这么阔绰?段家何时竟然结交了这样的人物?”只出了一副自题字画的范二爷小声询问隔壁的刘大爷,觉得自己像个来蹭饭的。刘大爷斜了他一眼,喷出一个不屑的响鼻。“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是隔壁清河县的首富傅兴斋啊!他家里那可是万贯的家私,数不清的金银。一对金麒麟算什么?”“我也没说这金麒麟不算什么呀······“范二爷忿忿道。”可你不是也说不出,这傅大朝奉怎么跟段家扯上关系的吗?”众人都被这一对金麒麟镇住了,窃窃私语之声回荡在宴席上方。那傅兴斋派来送礼的家仆却是淡然。带着三个打扮利落的小厮走上前来,他双手奉上放在木匣里的金麒麟道:“清河县傅家问段老夫人安。听闻贵府有喜,老爷说他本应亲自前来拜会祝贺。不料我家少爷也突逢喜事,老爷和夫人实在是抽不开身。故特谴小人送上薄礼一份,聊表庆贺。还请老夫人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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