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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摄政王靠我续命[穿书]》TXT全集下载_22(1 / 1)

司徒曜前两日收到皇兄快马加鞭送来圣旨,他打算直入朝堂,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便让王管事等人送江心婉先回容王府。他打马浩浩荡荡进入皇宫,虽大半的兵士留在了宫外,但依然带了不少精锐兵士进去,乌泱泱围在太和殿外。殿内马宰相正代理皇帝主持早朝,见到这阵仗,面上一黑,众朝臣也纷纷震惊。司徒曜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一脸肃杀地阔步走了进来。马霍海强自镇定,厉声道:“容王,你率军入皇宫,是想要谋反吗?”司徒曜冷笑一声,“没有皇上的谕旨,本王怎么能率军进这宫内呢?”他冷漠的目光环视一周,“诸位放心,本王不是想谋反,而是被迫自保而已。”他命身后的两个侍卫将手里的木盒打开,赫然是马佥都御史和林参将血糊糊的首级!众官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便是刺杀本王的人,你们想必都认识吧?”他冷冷的目光扫向马霍海,“马宰相想必非常熟悉?”看到儿子的头颅,马霍海眼眸紧闭了一瞬,手心攥紧强撑着身子。虽早已暗中得知行刺失败俄儿丧命之事,但此刻亲眼见到依然是心胆俱裂,却要乔装忍痛,断臂求生。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咬牙道:“这逆子作孽非一日两日了,容王替下官除害,做的好!”司徒曜眼神微眯,看着马霍海纵横沟壑的脸上,微不可查的紧绷和抽搐,冷笑道:“逆子?血缘亲情,马宰相不是一句逆子便可逃脱关系的。”马霍海抬眸冷冷道,“他早前弑父,这朝堂上便有不少人知道,我与他早已断绝关系,势不两立了,何来撇清关系?”一旁的几个官员闻言便站出来作证,“马宰相句句属实,我们都是亲眼所见这马启俄为夺世子之位险些弑父,而后便断绝关系离家投奔于林党,是以马宰相也不能耐其何。”“对了,就是这林参将,是林党的头目,想来这次刺杀便是林党指使,与马启俄合谋,与马宰相断无干系!”“马宰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多年的功劳和苦劳,怎会与这般宵小同流合污!”司徒曜鼓掌,“很好,那本王还要盛赞马宰相大义灭亲了?”第53章马霍海朝上空荡荡的龙椅做了一揖,“下官只恨未能大义灭亲,教子无方,自会请罪于皇上!”虽嘴上说是请罪,但态度却很倨傲,悠悠转过来脸对着司徒曜,拿出了代政宰相的威严道:“倒是容王,未经允许,带兵入宫,是何居心?”司徒曜冷傲一笑,还未回答,便听殿外传来大太监的唱诵,“皇上驾到!”众臣又是一惊,皇帝已有数月不来朝了。随着由远及近的喘息咳嗽声,一脸病容的皇帝由太监搀扶着走进殿内,黄浊的眼睛看了眼司徒曜,嘴角牵了牵想露出个笑容,但很快又被咳嗽声淹没。司徒曜不禁皱了眉头,十年前临幸前,皇兄虽然身子骨也不好,但到底还是富有朝气的,此时看着却是如苟延残喘了。众大臣跪拜行礼,等仁宗皇帝咳完之后,目光扫过众大臣的后脑勺,依然有着几分天家的威严,“容王,是朕请回来的,带兵入宫也是朕允许的,众位爱卿勿要误会。”他在太监搀扶下,缓缓走向台阶上的龙椅坐下,睥睨众臣:“朕宣布,今后由容王替朕摄政,册封为摄政王,尔等须尽心辅佐,稳固大邺百年江山。”传了许久的谣言终于成真,还是以这样强势的方式,一时间不管什么党派都心中惧怕。马霍海经过刚刚那一茬,面上已恢复镇定,他站出来道:“皇上,下官斗胆直言,我朝自建立以来,未有武将摄政,一向重文抑武,怕的就是挟兵自重。”他看了眼司徒曜,继续道:“虽容王抵御戎然有功,治理容郡昌盛,但挟十万重兵入京甚至入宫,如此来势汹汹,望皇上三思啊!”马霍海言毕,跟随他左右的一些大臣纷纷站出来坚决表明抗议立场,反对司徒曜摄政,尤其是一些能言善辩的文臣,引经据典口若悬河以证容王摄政不妥,说道激昂处,号召反对者站出来,向皇帝施加压力。一时间,二十余个大臣纷纷站了出来,从一品到六品不等。法不责众,反对的人越多就越不容易被惩处,他们这帮重臣皇帝总不会都把他们给惩处了,朝廷失去要职,保不齐会瘫痪。这便是马霍海与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虽也有风险,但司徒曜若真的上台,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但是他们太小瞧司徒曜了。法不责众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凤眸冷冷地扫过众人,轻描淡写道:“这些都是反对本王的人吗?”他气势太强,神情太过冰冷,虽这些年在边疆,但不少人也是听说过他的手段的,一时间有些犹犹豫豫还没有来得及站队的人先暗暗收回了脚。“很好。”他唇角一勾,对守在外的侍卫道:“那便都拉出去,砍了吧。”二十几个站队的官员都懵了。大殿上杀人,虽前朝不鲜见,但本朝还未有过。敢这样做的帝王,哪个不是得了暴君的称号?有人厉喝“暴君”“残杀忠良”、“没有王法”,也有人哭呛着求饶。连旁边中立的大臣也看不过去,唇亡齿寒,不少站出来求情,不可在这朝堂上草菅人命。但皇帝并未有所反应,他早对这群把他架空的老匹夫不满了,站出来的个个都是马霍海的爪牙,苦他良久。司徒曜冰冷的面容未有一丝变化,仿若视这些人的诉求与谩骂或者求情为空气。他记得上辈子,这些人便是祸害,通敌叛国之人不少,他杀了正好。马霍海的面上是震惊之情,终于遇到一个比他还狠辣无情的人,全盘打乱了他的计划。听到外面已经传来的刀剑声和哭喊声,他脸上横列的皱纹抽了抽,一把老泪淌了出来悲愤道:“皇上,他们都是重臣,岂可因一句劝谏就亡命朝堂?这样的摄政王如何服众?皇上的一世英名也将毁于一旦啊!”司徒曜冷冷一笑:“服众?那本王问问,在场的还有谁不服众的,尽管站出来。”大殿一时鸦雀无声,自是无人敢站出来。皇帝咳了两声,清嗓道:“朕不理朝政许久,朝堂之上结党营私,腐堕僵化,朝堂之外灾害连年、民不聊生,容王来肃清,有何不可?”“容郡从一个苦寒之地到如今的繁昌之地,屡次击退戎然的入侵并扩疆域千里,便是容王的功劳!他来摄政,朕支持他的一切举措!若为大邺好,朕无所谓什么英名!而谁反摄政王者,罪便可当诛!”一通话下来,仁宗又剧烈咳了起来,旁边的周福海连忙拍背顺气。一向清冷的司徒曜也触动,行了一礼,沉声道:“臣帝必不负皇上所托!”虽然仁宗被架空多年,但到底还是天家,是以如此厉声维护之言无人敢反驳。何况,司徒曜的重兵就在外殿,朝堂之上的人再有势力和能耐,此时也不过是一群徒手的臣子而已,是以再无人敢言。马霍海没有想到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中,竟然能遇到如此粗暴蛮横的手段,而不是以往官场的明争暗斗,他一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先认栽而后再徐徐图之,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做大事。但他知道,这不是最坏的结果。果然,那病痨皇帝看向他,继续道:“马宰相这些年辅佐,朕甚念其苦劳,但其子刺杀摄政王却不可不追究。”他心一跳,果然宰相之位也保不住了,哪怕他断臂牺牲了儿子也不能挽救今天的颓势。仁宗借此罢免了他的宰相之位,而给了一个国师的虚职,继而宣布退隐多年的吴道崖为宰相。吴道崖是侍奉过先帝的能人,做宰相十余年,大邺的国力蒸蒸日上,退隐之后也屡收贤士为徒,这朝堂之上有不少便是他的徒弟。是以听闻是他接替马霍海,之前不少人迫于司徒曜的武力的人此时真正心悦臣服,甚至一些马党的人也识时务地抛弃了原有的立场,甘心拥立吴为新宰相。一时间,朝堂之上竟过半数站到了甘心拥护司徒曜和吴的阵营。虽然一切已经预料到,但是看着仙风道骨的吴道崖,马霍海依然恨极了,垂下的眸中暗涌翻滚,广袖之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他叱咤朝堂数十年,曾经被吴道崖压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他不会甘愿再拱手让出去!他不服输,启俄之仇,今日之仇,必报!***那边朝堂上的风云诡谲江心婉是不知的,现在她关心的是这容王府会是什么样的。照理说容王多年不在府里,这般回去之后能住吗?房子要不要修葺?庭院是不是长草了?面对她的疑问,王管事笑道:“不会,有温县主一直住在里面,我弟当年留下来打理,应该不会有这些问题,姑娘大可放心。”江心婉好奇道:“温县主?是谁?”王管事如实道:“是王爷的表妹,母家唯一留下的血脉。”想起当年离开时,温县主不过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直追着王爷的马车十几里地,直到最后晕倒了被人送了回去。对于王爷唯一的血脉亲人,他还是有些心疼的,如今十年过去了,不知道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姑娘如今是何样了?他家王爷实在太过冷情,这么多年温县主的信大部分都是不看的,更是不会提起,他们下人也就更无法知道情况。想起这些来,他便轻叹了口气。书中大体也提过司徒曜的背景,讲了他母亲以及他心疾的由来,包括母族被株连三族,却不提到还有个生还的表妹。江心婉便小声问道:“原来如此,可我也听说过王爷的母族当年不是被……”王管事倒也知无不言地小声回道:“是王爷当年力保的温县主,再加上她人小,又是女儿,皇后求情之下就格外开恩了。”江心婉点点头,“原来如此,那王爷和温县主关系想必很好了?”她实在有点难想象大冰块和人关系亲近的样子。王管事看了眼她,意味地笑道:“作为王爷的血亲,自是不一般,不过王爷待江姑娘也是极好的。”江心婉笑笑,心道那也是因为她是有用的工具人。她此刻对这温县主也是好奇了,有她这个bug存在的这个世界里,司徒曜不会早死之后,难道终于要走感情线了?毕竟表哥表妹什么的,在古代可真是最佳婚配对象了。不过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就是靠着工具人的金手指好吃好喝便成,谁的感情线都不想去掺和。容王府位于皇宫外两条街后,可以说天子近旁,占地极广,红墙高瓦,石狮震门,十分威严肃穆。小王管事将他们迎了进去,安排在偏殿稍事休息,便去通报温颜。温颜此时正在湖心亭抚琴,悠扬的琴声自湖心岛传出,悠悠扬扬,惹起三两只白鹭盘旋。近看女子一袭白纱长裙,面容清丽似仙,天生带着几分哀婉,美如画中人。一曲毕,旁边的丫鬟玲儿赞叹道,“小姐的琴技越来越出生入化了,奴婢这不懂琴的人听了都觉得触动,莫名哀伤。”温颜淡淡道:“又有何用?不过是孤芳自赏罢了。”见她又自伤,玲儿道:“要不,小姐这个月再办个诗会?到时候小姐的琴棋书画必定又会在这些贵女中拔得头筹。”温颜微微摇头,“每年这些诗会聚会什么的,都是那些个人,都是不相干的。”她望着波光粼粼的眼眸微潋,“想要他听的人,却远在天边。”玲儿知道她又在想王爷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时,湖中一翩小舟摇了过来,上面小王管事挥手,大声道:“县主!县主!王爷回京了!”温颜闻言登时起身,由于动作太猛,心口一股血气没有提上来,扶着额头犯晕。旁边玲儿赶忙扶住,直到小王管事到了近前,她音色微微颤抖地问:“王爷真的回来了?”小网管事兴奋道:“千真万确!王爷已经到了京城了,现下去宫里见皇上去了,兄长带着所有的侍卫和行李在偏殿候着呢,您快去看看吧!”温颜微微向下的嘴角终于上扬,露出一排白皙整齐的贝齿,一扫之前的哀愁,接连说道:“好,好!”便让玲儿搀着自己下船。小王管事又补充道:“对了,王爷带回了一个姑娘,听说是王爷的义妹,让县主好生安排住所。”温颜闻言脚下一滑,差点跌入水里,“什么?义妹?”第54章小王管事对江心婉也不甚了解,温婉听不出所以然,只能加快脚步朝外殿走去,只是她身子弱,这般急行之下,白皙的脸很快泛红。她家表哥她最清楚不过,姨母去世后,世间女子于他都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她作为他仅留的血亲表妹,能受他庇护,居住在这王府,已是这世上的独一份了。而现在,他竟然会主动带女子回京?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会有如此殊荣!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外殿,温婉已是气喘吁吁,拿帕子捂着口鼻,撑在门栏外不住地咳嗽。江心婉听到女子娇弱的咳嗽声,朝外一看,只看到一角白素的衫裙,虽不见全貌,却也看出仙气飘飘的,气质很好。她猜应该是那位表小姐了。想着以后便同在一个屋檐下了,这关系还是要搞好的,于是便倒了一杯清茶端出去。跨过门槛,看到眼前的女子果然清丽脱俗,就是有些过瘦,但也正好把一身素白的衫裙穿成了仙女裙。果然瘦子适合做衣架子。她走过去,递上茶,“姑娘,喝口茶润一润会好些。”温颜掩鼻咳喘着抬眸,入眼的是怎么一个女子呢?可以说她见过的京中贵女,无一人可比其姿色。只见她气色红润,眉眼口鼻无一处不精巧,脸上也没有一般贵女面上的那股骄矜之色,而是几分平易近人的娇憨。温颜一直是京中贵女的翘楚,无数才子为其作诗,叹息她病美如西子,还为容王年逾二十而不嫁,实在是佳人典范。可如今,骄傲如她心里却酸酸的。清水芙蓉怎比得上绝艳的牡丹那般夺目?何况她还有她没有的健康朝气……这个让表哥特殊对待的女子,起码在姿色上,她不敌她。但温颜是越酸越不服气的冷傲性子,即便心底承认江心婉姿色过人,她也看不上。不过是前来投奔的孤女罢了,无权无势,无才无华,如今又这副巴结的样子,让她不耻。呵,再漂亮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她咳完了,面上恢复清冷高傲的模样,高冷道:“我不喝这茶。”身后的玲儿闻言知音,接道:“我们县主只喝皇上赐下来的贡茶,这般劣茶是入不了口的。”她一句话说得傲气极了,打量江心婉的目光也不善,鼻孔恨不得翘上天。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就是这么细微末节,江心婉哪怕再神经大条也明白过来了,这表小姐不喜欢她。好吧,她才热脸贴冷屁股呢。她把茶收回,也不会承认她刚刚觉得这茶挺好喝的,哼。玲儿却接着纠正江心婉方才的话:“我家小姐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不是寻常姑娘。”这乡巴佬果然礼仪都不通。江心婉哦了一声,无谓地叫道:“那民女冒犯县主了。”温言清冷的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玲儿则鼻孔哼了一声。小珠听不过去了,想要发作却被自家小姐暗暗扯了扯袖子,止住了。不就是逞口舌吗?她没必要和她计较。只是心中有些失望,眼前的女子真是白瞎了这副仙女皮囊,素质可真不怎么样。果然作者都是反派后妈,给配个cp都这么不走心。王管事跑过来,感受到空气中的微妙,忙介绍道:“温县主,这便是王爷的义妹,江心婉江姑娘。”温颜只嗯了一声,表情十分冷淡,转而问王总管,“王爷带了哪些行礼回来,都放在哪里?”王管事回道:“已经安排搬去库房了,县主不必挂心。”温颜点点头,“仔细着些,别把王爷的东西磕了碰了。”王管事允下,话题又转到江心婉身上,“王爷让县主安排好江姑娘的住处,您看宅院这么多,安排在哪里呢?老奴才好去准备。”温颜语气冷淡:“让小王管事去安排便是,平日里寻常客人住哪里的,安排一个客房便是。”王管事皱眉道:“县主,江姑娘是王爷义妹,在外无亲无故是要常住在王府的,住客房怕是不妥。”温颜睨了一眼江心婉,果然是小门小户来投奔的,清冷的语气有着明显的蔑然,“也有长住的客房,安排一间便是。”王管事没预料到温县主如此敷衍,明明曾经不是这般的……但他到底也十年未见了,十年发生了什么已未可知。作为一个听命的下人,他没立场说什么,但他知道王爷若是知道如此安排必然是不喜的。比起宛若煞神的王爷,显然县主不足为惧,于是他面色为难道:“可是江姑娘是贵客,是王爷义妹……”温颜傲娇惯了,心道贵客又如何?义妹又如何?区区来投奔的民女,她为难一下又如何?难不成表哥还要因此来指责她不成?于是面对王管事再三的阻挠,她面上便有些不耐了,正要出言一锤定音,却听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心婉开口了。她红唇一勾,笑得如春花灿烂,美不胜收,“县主,您确定真的安排我去客房吗?”在现代她一个人还住着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呢,初来这世界谨小慎微时,司徒曜也给她安排的是独立宅院,现在这县主竟然一个客房就想打发她?这不只是住得不舒服的问题,还牵涉到以后的各种权利问题,这县主莫不是要处处苛待于她?那她还怎么玩儿!她缓缓道:“县主是王爷表妹,我却也是王爷义妹,都是对王爷重要的人,而县主住着这么大的王府这么多年,却我这个义妹便要被扔客房去?怕是说不过去吧?王爷回来看到会如何呢?”温颜没想到被她看轻的女子忽然换了一张有恃无恐的态度,如此堂而皇之地和她相提并论,当下就气得一口气没顺下来,登时又咳了起来。玲儿赶忙拍背,气愤道:“你区区一个乡下来的民女,凭什么和我们县主相提并论?”在京都人眼中,京城以外的都可以统称为乡下。江心婉气笑了:“我从甘州来的,甘州是乡下的话,那王爷也是乡下来的咯?”一句话把玲儿给堵死了。她又摇摇头道:“其实我是没关系啦,就像这位小丫鬟说的,我乡下来的,住这王府哪里都觉得可气派了。可是关键是王爷会心疼呀,王爷对小女一向非常好,怎么忍心让小女去住简陋的客房。是吧,王管事?”从来没拿这语气说过话的江心婉,觉得自己真是婊极了,妖艳贱货的人设把握得不错。果然对面的县主听了,咳得更凶了。她算是摸清了,这县主虽然柔弱但心气却是极高,把她视为入侵者了,就跟护犊子的母老虎似的,容不得她僭越半步。那么,也别怪她不怜香惜玉了,她偏就渲染这犊子对她的喜欢来气她。是的,被护的犊子就是司徒曜。王管事点头回应,“王爷最是看重江姑娘了。”她看向王管事,“那王管事看我住在哪里合适呢?同为妹妹,找个和县主住的差不多的院子就成。”王管事思索了下,虽然离开王府十年,但这里面的边边角角他都记得,便道:“温县主住在王爷主院东厢的竹雨苑,要不江姑娘就住西厢的兰亭苑吧,离主院都近。”江心婉道:“好啊。”温颜闻言要被她们气死了,奈何身子骨不争气,越气越咳得厉害。玲儿急得插话道:“县主没发话呢,王管事你怎么能擅做主张?”江心婉甜甜一笑,“王管事是执王爷的意思,哪里算得上是擅做主张?何况这是王府,也不是县府,县主不听王爷的意思吗?”玲儿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乡巴佬,急道:“你敢拿王爷当挡箭牌,王爷回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江心婉耸肩,无谓地道:“那我等着王爷,看会不会被扒皮咯!”她是奶妈,她可以为所欲所!温颜好不容易咳完了,一张脸还红扑扑的很是娇弱。十几年了,哪怕只是作为孤女独自生活在这京城,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奚落和刺激她,因为有司徒曜的庇护,再加上她本身的才气和地位,皇上太皇太后对她的补偿和偏爱,京中贵女无不艳羡她,才子无不倾慕她。这个乡巴佬凭什么在她面前这般嚣张?难道凭的真的是表哥的喜爱?不,她不信!她这妖女是故意气她的!小家子气地为了个住所,故意借表哥来气她!她压下火气平复心情,万不可上她的当。既然她要住那西厢院,便让她住好了。西厢院比她东厢院离主院还近,而表哥凡女子近身便要发疹。她说他们关系好,她便看看这妖女接近表哥被轰出来的场景。她喘息了一会儿才稳住心神,冷笑了声,“好,既然真是表哥最疼爱的义妹,那我这个表妹肯定要好生照顾了,江姑娘要去住兰亭苑便去住就是。”江心婉终于搬到了自己费一番口舌搞来的兰亭苑,果然很大很气派,里面还有三进宅院,中庭亭台楼阁都有,很是精巧,虽长久未住人,里面却摆满了鲜花,最多的便是各色兰花。只是在江心婉还没有欣赏完满园的兰花有哪些稀奇品种,玲儿却带着人进来了,轻飘飘地说了句县主要把这些王爷喜欢的花搬去主院后,便指挥丫鬟小厮开始搬花盆,很快便将院中的兰花都搬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最普通的品种。江心婉也懒得计较,反正她也不是花痴,多几盆少几盆并无多大感觉,现在她只关心能吃什么。孙庖厨是跟着一起回来的,路上没法吃他做的菜,她可是很想念,刚进王府就让王管事带着他去厨房先忙活去了,这会儿终于见到菜上桌了,原来孙庖厨给她准备的都是京都特色菜,京酱鸭、黄焖鱼翅、水晶鱼片……都是大菜,她爱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美食治愈了刚刚遇到那温县主的不爽。哼,一个县主而已,司徒曜这个即将要做摄政王的王爷她都没带怕的,她才不会受制于人!这般想着,心情就更舒坦了,肉也香了好几分。这边她大快朵颐,那边温颜却是找来王管事以及随行的好些侍卫,询问江心婉的情况。得知她竟然是戎然探子并还放走了对方王爷后深感震惊。她眉心微蹙,都这般了,为何表哥还要留她?难道真的是那个冷心冷情的司徒曜对男女之情开窍了?而开窍对象竟然不是她而是这个妖女?她心中咯噔一声,瘦骨如柴的手指攥紧,丝丝恐惧和凉意爬上背心。第55章一场不寻常的早朝下来,众人都见识到了雷厉风行的新摄政王,用不敢想象的雷霆手段,将把持朝政数年的马宰相给拉下马。马霍海勉力支撑着下了朝,几乎快气得吐血。他能预料司徒曜回来是场恶战,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比他还要狠辣果决,一个回合就让他栽了,失去了最关键的宰相之位,还被拔出了二十余个同党,可谓伤筋动骨。但他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能被轻易铲除的,也是司徒曜不能杀他的原因。如今明面上落到闲职,那他便退隐暗处退而结网,好好蛰伏,万不可再轻敌!司徒曜被仁宗召进内殿。十年未见,仁宗很激动,拉着司徒曜的手朝御书房走去。司徒曜本不喜这般肢体碰触,但看在皇兄一脸槁色、时日无多的样子,终是有些心酸地忍了下来,搀扶着他。他不是重情之人,但记恩。当年母亲与人谋反、母族被株连时,他不过才八岁,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皇太后把他带到身边抚养。皇后和太子都是敦厚之人,当时对他这个身份低微又极为孤僻的皇子给予了极大的耐心,让他体会到自己生母身上所没有体会到的些许温情。可以说,没有他们,他也许早就魔化了。是以一直以来,他便力所能及地回报他们,包括当初的夺嫡之争。仁宗太过仁义,以至于会显得软弱,很多事便是他出手去做的。而他的冒头让老皇帝看在眼里,认为这才是最像他的儿子,狠厉果断最有帝王之才,以至于年老之后动了要传位给他的念头,不惜力排众议,摒弃他母族的牵连影响。当时的风雨漩涡中,皇后对费尽心力得到这样的结果自是不满意,可是对养在自己身边几年的司徒曜却又下不去手,而仁宗则甘愿让出太子之位,衷心觉得司徒曜比自己更合适。司徒曜当然是拒绝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想得那皇位。他不惜忤逆老皇帝的意愿,还顺手除了当时唯一有威胁的四皇子,引得老皇帝大发雷霆,骂他有母族谋逆的血脉,几乎等于流放地将他贬去了八百里苦寒之地的容郡。他欣然接受,还发下了此生不娶妻不生子,绝不会威胁皇位的誓言,遂所有人的心愿,包括他自己。往事历历,不过在司徒曜脑海中略一拂过,是十年前发生的还是昨日发生的,并无甚区别。可是仁宗回忆起来,却是感慨万千,尤其是今日朝堂之见,他更坚定了司徒曜才是更适合皇位的人。“六弟,如今你回来我便安心了,皇位我可随时传位于你。这些年也证明了,唯你坐上这位置,才是大邺之福。”司徒曜冷然道,“我无意于皇位,十年前和十年后都是。”仁宗摇摇头,“我时日无多,并无力掌控,而环儿也是不成气候的,年龄又小,怎敌得过那些世家大臣?”“我可辅佐,直到他能独挡之时,皇上不必忧心。”仁宗要再劝:“可是我并不放心他……”司徒曜打断道:“我此生不娶妻生子,没有子嗣的皇帝,何以为继?”仁宗有些惊讶道:“六弟还执着于此?”司徒曜冷言道:“君子一诺,理当遵循。”仁宗道:“这又是何必?你可知你那表妹二十有二而不嫁,是一直在等着你?你难道要负她?”司徒曜微怔,“等我?”仁宗:“你不知吗?”司徒曜想起那一堆未拆的信,淡然道:“知与不知又有何意?本是不可能她何意执着?我改日便给她择了良胥便是,二十有二又如何?我司徒曜的表妹一样不是谁能高攀得上的。”仁宗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两眼,而后想了想温颜的样子,虽是瘦了些,但才貌双全,怕是宫中妃子都无人能及的,他这冰冷不开窍的见了说不定能改主意也未可知。于是他道:“你们也是十年未见,六弟不若先回去见了她再说,亲自问问她的想法。”司徒曜颔首,“这是自然。”仁宗又补充道:“那些誓言,也不过是当初权宜之计为堵住悠悠之口罢了,何必执着?”司徒曜抬眸,心道那誓言可不是权宜之计,而是他真心所向,若非如此,谁能逼迫他?只是嘴上搪塞道:“现在摄政,便更要堵住他们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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