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该让你们馋着。----------上章修到第五遍时,将近凌晨两点,今早七点查看手机,确定解锁了,总算安心。我太难了,求留言安慰。本章红包100个,大家阅读愉快。第六十章你是我无二无别新主编姓祁, 名南,是余之遇的大学同学, 她的闺蜜。毕业后,祁南出国留学, 随后五年, 余之遇和她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确切地说,余之遇一直都有联系她,只是最近一年,祁南忽然断了联系。有人说,好朋友不会因几年不见而陌生,深感情亦不会因时间而变谈, 其实不然。亲情有血缘的维系, 即便谈了,也天然存在, 割舍不了,抹杀不掉。友情和爱情没有血缘的天然保护, 一旦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维系起来更难。尤其人还是会随时间和经历而变化的, 长时间不见面,你会发现, 不了解对方了,同样的, 对方可能也不了解你了, 于是, 两个人会从从前的亲密无间,到后来的失去共同话题。余之遇在看见祁南的第一眼便觉得,如今的祁总编不是从前那个上厕所都要她陪,时刻粘她的闺蜜了。整个会议,祁南没看她一眼。余之遇不信,此前她不知道自己在大阳网就职。余之遇不清楚,这份疏远是否与五年未见有关,她始终沉浸在意外之中。意外于祁南回国,她丝毫不知。祁南眉眼精致,妆容淡雅,黑茶色的锁骨发衬得她皮肤更白,她端坐于会议桌首位,气质干练,气场强的犹如身在主场。确切地说,从此以后,大阳网就是她的主场。这样的祁南,于余之遇而言,略显陌生。不过,工作场合,这样也没什么不对。余之遇如此说服自己。会议持续时间不长,许东律先把自己即将卸任之事告诉了大家,之后自然还要感谢参会人员在他任职期间给予的支持,最后介绍新总编:“祁南,毕业于美国纽约大学新闻与传播专业,在此之前,任集团海外事业部营销部部长……”履历光鲜,有工作实战经验,相比之下,夏静确实没有优势,她也算输得服气。祁南的任职发言很简短,她的语气与神色一样淡,说:“网站运作和各位的情况我已清楚,至于我,大家不必费心了解,更不必设接风宴,只要做好本职工作,不评论是非,不勾心斗角,不嘶咬示好,不取巧换器糊弄应付,我们就能和睦相处。”散会后,她的“四不”原则在公司内部传开,记者群也很热闹,大家纷纷议论:【这位与许总的行事风格全然不同,大家要小心了。】【我们还好,最难过的部长,要时刻看她脸色。】【同性相斥,长的好看的都注意吧,藏起你们的美貌。】【新官上任三把火,等着看吧,这火往谁身上烧。】余之遇看到了,她没在群里说话,而是亲自到一组的办公区域内,提醒大家:“工作如常,谨言慎行。”夏静升部长后,其实已没有组别之分,但原本余之遇的组员习惯了喊她组长,她也会自然而然关照她们。记者们也战战兢兢的,毕竟,祁南所表现出来的高冷铁血,与许东律的宽严相济截然大不同,大家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总编的更换,明知不可能,还奢望许东律能留下来。留下自然是不可能了,许东律在当天已经开始与祁南进行交接,带她熟悉流程,到各部门巡视。到采访部时,祁南没和身为部门领导的夏静说什么,反而对余之遇说:“公益板块的策划案是我批的,由我专项跟进,余记者,后续关于公益事业的工作进展你直接向我汇报。”现场鸦雀无声,原夏静的组员认为新总编上任的第一把火烧到了余之遇身上,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原余之遇的组员则替她捏了把汗。甚至是许东律的神色都有变化,他闻言几不可察地蹙眉,但终究什么都没说。余之遇眸色不动,语气平稳地应下:“好的祁总。”临走时,许东律看向她。余之遇微微点头,表示她没问题。许东律默了半秒,转身走了。午休时,叶上珠对余之遇说:“组长,我转正的申请你千万不要往上交,我总觉得那个祁总会找茬,与其让她挑剔,我维持现状就好。”余之遇明白她的心思,维持现状的话,她只对自己负责,不必面对夏静,更不用直接面对祁南。问题是,现在她要直接向祁南汇报了,叶上珠跟着她,反而容易受累。余之遇有不好的预感,觉得祁南对她有敌意。一整天相安无事。下班时余之遇晚走,在停车场遇见了正在打电话的祁南。她思考了两秒,没上前打招呼。祁南却在她解锁车门时,转身看见了她。两人对视片刻,随即祁南挂了电话,走过来,淡笑:“好久不见,之遇。”余之遇发现祁南的笑容是公式化的,眼底冷淡依旧,她于是回:“是啊,好久不见。”那句到了嘴边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终是被压了下去。似是读懂了她的眼神,祁南说:“回国后一直忙,还没通知老同学。”这话看似平常,却无形中将两人的关系重新定位。她们不是闺蜜,只是老同学而已。既然如此,作为老同学,余之遇说:“前段时间婷婷提议同学聚会,正好你回来了,等忙过这段,一起。”婷婷全名杜婷,是她们室友,与两人关系都不错。祁南却说:“看时间吧。”至此,无话可说,余之遇看了下时间:“那我先走了。”祁南看一眼她的大g ,稍稍挑眉:“车不错。”话落,走向自己的白色宝马。余之遇垂眸,兀自笑了下。关于新总编是自己大学同学这件事,余之遇没主动对远在临水的肖子校提。一方面这是她工作上的事,她认为理应由自己处理。再者,祁南以总编身份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余之遇尚未反应过来,尤其现下两人关系微妙,让她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可事也没瞒住肖子校,他很快便从喜树那听闻,大阳网新总编是位女性。这晚,两人视频时,他问余之遇:“怎么没和我说?”余之遇关闭电脑,专注和他聊天:“说什么,告诉你新总编人多漂亮,能力多强?”肖子校失笑:“你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些。”余之遇托腮看他:“担心我被欺负啊?”肖子校放下手头的工作,问得认真:“那告诉男朋友,你有没有被欺负?”余之遇挑眉:“你女朋友像是好欺负的人吗?”肖子校垂眼笑了下,说:“分人分场合,有的时候,挺好欺负。”余之遇怎么会听不明白他所言所指,两人离得远,她也不怕被他收拾,故意撩他:“那你欺负得上瘾吗?”肖子校看她片刻,柔声问:“想我了吗?”等了几秒,见余之遇不答,他说:“想清楚再说。”余之遇弯着眼睛笑起来:“等你回来,我告诉你答案。”肖子校自动理解为用行动告诉他,她有多想他。他有点满意,又不太满足,带点威胁意味地说:“等我回来告诉你,想死一个人是什么表现。”他极少说露骨的话,即便是在最亲密的时候,反倒是余之遇偶尔冒两句荤话出来,在打嘴炮上更胜一筹,只是,时操时又会连本带利还回去。此刻,余之遇因他隐晦的撩拨不自觉被带回他出差前一晚,那晚,他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睡一样,极尽耐心地与她厮磨,诱着她步入漩涡,任他予取予求,莫名脸热。肖子校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听懂了,没再逗她,回归正题:“没向许东律了解下新总编的情况?”余之遇摇头,“他上次回总部停留了几天,那边已经接任,是抽空过来交接的,忙得不行,我就没添乱。”肖子校于是针对新总编是女性的问题,表达了他的观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种现象是有科学依据的,这种心理效应在男性身上的表现也更明显。对于你而言,若领导是男性,处境会更好。像是许东律,他只会抓问题的关键,更关注管理工作的整体掌控及利益回报,也就是工作本身,不会忙于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你跟着他,会免除这方面的麻烦。”余之遇想了想,认为有道理。这几年她跟在许东律身边,最大的收获是业务能力的提升。除此之外,基本不必去考虑人际关系的问题。肖子校确定她听进去了,继续:“相比之下,女性领导则更关注群体,关系。你们新总编之所以会在会上提出所谓的‘四不’原则,恰恰是她在向男性领导的行为方式上靠近,想摆脱外界给予女性领导的标签。你不用因此有所顾虑,本身她提出来的东西,也是职场禁忌,她不说,你也不会犯。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公益板块的工作她不是要求直接向她汇报吗,你就例行汇报,保持下属对领导的恭谨便可,不要有压力。”肖子校并不清楚祁南与余之遇是同学关系,他是很客观地分析这件事。余之遇尚未想通,与祁南之间为什么会生疏至此,但他的话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工作上,祁南是她的领导,她以下属之姿面对即可。然而,在职务上,余之遇能够转换与祁南的关系,可当曾经亲密无间的闺蜜突然对你百般挑剔,在情感上,她一时接受不了,尤其这种挑剔并不十分合理。那天,她在祁南的要求下第一次汇报公益事业进度,将为临水小学建立图书馆的书目递交上去,祁南敲着书目问:“为什么不考虑电子图书?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如此便捷的阅读不该推崇吗?临水是有网络的,即便没有,这个问题难解决吗?”且不说这是根据策划案执行的,她已经批准,单就电子书与纸制书的优劣对比,电子书也不完全是胜出的。余之遇认为:“建立电子阅读室成本是低,孩子们使用也更方便,且电子图书环保,内容丰富存储量大,但电子屏幕,无纸质图书的质感,选择太多,易分心。我们之所以要建立图书馆,除了让山区的孩子掌握更多的知识,也是为从小培养他们的阅读习惯,而非给他们送去一个玩具。而且,能出现在这张书目上的,我确认过,都是国家图书馆少年儿童馆推荐书,内容严谨,精准,是适合他们的。”却说服不了祁南,她依然将书目打了回来:“那你就好好想想,如何将电子书与纸质书结合起来。”在余之遇起身要走时,祁南又说:“之遇,你不要误会,我对事不对人。”余之遇回头看她:“祁总多虑了,工作上难免有分歧,我会反思,寻找折中的办法。”祁南没再说什么,将视线移回笔记本屏幕上。余之遇走出总编办公室。许东律离开南城的前一晚,余之遇和他一起吃晚饭。在此之前,她和肖子校打过招呼,说:“本想和你一起送他。”肖子校知道她在避嫌,因为此前他介意密码的事,他说:“他是你的职场导师,你理应如此。去吧,我不吃醋。”席间,许东律没过问她和祁南的工作磨合,只关心她和肖子校的相处情况。余之遇其实也不想谈工作,她说:“他对我很好。”一句很好,是对肖子校最大的褒奖。许东律坦言:“之前我还担心过,他们搞科研的人会不好相处,比较刻板,爱上纲上线。事实证明,他是个例外。”余之遇就笑了,“他也时常教授附体,给我上课。”许东律给她布菜,这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做惯了的事,可自从和肖子校在一起,这件事再由别人来做,余之遇竟有些不适应,但她也没拒绝师父。许东律习惯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忽然问:“之前的事,你和他说过吗?”“什么事?”余之遇反应过来他是指陆沉的事,而那个“他”则是指肖子校,才摇头,反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许东律沉吟几秒,没:“没什么。”余之遇发现自从夏静的总编申请被驳回后,他就有点奇怪,具体怪在哪里,她也说不清,现在他即将离开南城,余之遇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许东律看着她,片刻,他笑了:“你以为我要和你说什么?”“不知道。”余之遇叹了口气:“就是觉得你有心事。如果是不放心我,那真的不用,我虽然不擅于处理人际关系,但工作尚能应对。即便做不出大的成绩,也不至于差到哪里。这点,你应该对我有信心。”许东律的表情似有松动,像是欣慰,他说:“工作方面我不担心,所以,祁南对于临水建立图书馆的事情提出新的方向,我没有干涉,你需要适应不同领导的工作方式。朝令夕改是领导类型的一种,也不是所有的朝令夕改都是无理的,我相信你能明白。生活方面,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该我操心。所以,”许东律摊了下手,说:“我没什么好嘱咐你的。”他说的话句句在理,和肖子校一样,他们都是理智的,反而是她,夹杂了太多的私人感情,作为许东律一手带出来的人,她舍不得师父。和祁南作为老同学,曾经的闺蜜,她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祁南的态度,所以,当工作出现分歧时,她确实有些抵触。余之遇也动过约祁南聊聊的念头,可那天祁南在停车场时的表现,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她们不再是一路人。她再约人家聊过去,聊友谊,似乎是公私不分。余之遇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她把一个盒子递给许东律:“你不让大家给你践行,她们就自发给你准备了这份礼物,托我带给你,祝你步步高升。”“替我谢谢她们,告诉她们,我在总部等着签她们的升级申请。”他说着,打开盒子看一眼,再看向余之遇:“你的呢?”余之遇故作惊讶,“我没有准备啊。”许东律笑睨着她,伸手:“拿来。”余之遇笑了,乖乖递过去。不是任何的男士用品,更不是标准的钢笔类的礼物,而是一份公益计划书。许东律翻了翻,懂了。余之遇说:“你从工作时起就在资助贫困学生,大阳网的公益板块之所以能够建立起来,也是你向总部提案争取。能否做到你期待的程度,我不敢说,但我会努力。而这份计划,是我去过临水,真正走进大山,了解那里的情况后,萌生的想法,原本,我想等我们把临水这个试点做好,等公益事业部有了起色,再向你提出来……”再由你指导我做。可后面的话,余之遇没说。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实就是,许东律不可能再领着她做这件事了。他回总部任职后,工作方向也与原来不同,关于公益,他无法分心做更多。余之遇深呼吸了两次,稳住声音说:“你的这个想法,我来替你实现。”算是她的谢师礼。许东律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偏头看向别处,许久,他收起那份计划书,说:“好。我等着。”临别时,许东律轻轻拥抱了余之遇。她有些措手不及,未及反应时,许东律已松手,右手在她肩膀上捏了捏,说:“之遇,好好的。”不知为什么,余之遇觉得,他的这句告别,有些沉重。次日,周例会上,祁南宣布:“鉴于余之遇出色的工作表现,总部决定提前结束她的考察期,正式升高级记者,另外,采访部将根据新闻分类拆分为采访一部和采访二部,余之遇任采访二部部长。现有记者根据原有的分组,直接划分到一部和二部。”话落,她将余之遇的部长任命书放到了会议桌上。这意味着,从前的一组二组,变成了现在的一部二部。余之遇和夏静,将平起平坐。相比余之遇原有组员的兴奋,余之遇和夏静,都是震惊的。而后者除了震惊,或许还有不甘与愤怒。会后,余之遇直接去了祁南办公室,她问:“为什么?”像是料到她一定会来,祁南反问:“难道你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她能否胜任是要拿业绩说话的,现在的局面是,她的突然升迁,会挑起她与夏静的战火,再加上祁南给予的压力,余之遇腹背受敌。不是所有的升职都是好事。余之遇把话挑明:“祁南,我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最近一年我给你发的邮件和信息你又为什么都没有回。看你的表现,似乎也并不打算告诉我。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工作的压力,但如果这份压力掺杂了个人情绪,我不是只有忍气吞声一条路可走。你清楚,我不是会忍气吞生的人。”祁南神色平静,她说:“我刚刚上任,自然要培养自己的人。我们是大学同学,我扶持你是很正常的思维逻辑,你别想多了。”随即没给余之遇反驳的机会,她把一张请柬递过来:“明天我订婚,我希望你能来,当面祝福我。”作者有话要说:肖子校:“我认为我应该尽快结束出差。”作者:“嗯……嗯?你要抢我的工作,决定故事走向?”肖子校:“我女朋友似乎被欺负了,我不应该回去?”作者:“她有我就够了。”肖子校:“……”--------本章留言红包100,等你来领哦,阅读愉快。第六十一章你是我无二无别余之遇失眠到很晚。如果说祁南空降大阳网的这段时间里她还隐隐抱有一丝期待, 以为随着两人的共事,能找回昔日的默契, 闺蜜依旧是闺蜜,那在祁南说扶持她培养为自己人时, 余之遇没有任何奢望了。在祁南眼里, 她只是个供她迅速坐稳总编之位的工具。或许说工具都抬举自己了。祁南一句话,结束了她被延长的考察期,拆分采访部升她为部长,足见她在总部领导那边的份量比许东律都重,哪里需要谁辅助?祁南分明是要借此让大阳网的所有人知道,余之遇是她的心腹, 将所有人对她的不满, 转嫁到余之遇身上,让余之遇成为众矢之的。若余之遇不够聪明, 或许还要感激她的提携。若余之遇像从前的夏静那样不惜手段要上位,势必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若……余之遇已经无意再去猜想自己在祁南心中是怎样一个人了。至于订婚, 请柬上没有男主角的名字。一份奇怪的邀请, 像是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余之遇却无意探知。她已经打好了辞职报告, 准备等祁南订完婚便提交。这事余之遇没和肖子校商量,也特别交代了叶上珠, 让她别和喜树说自己突然被升职的事,她想等肖子校从临水回来当面和他说, 她相信, 对于自己的决定, 肖子校会充分尊重。他会帮她分析利弊,会像许东律那样指导点拨她,唯独不会干涉她的抉择。当晚两人视频时,余之遇其实也想任性一把,让肖子校赶回来,陪她出席订婚宴,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她和祁南还是好朋友,好闺蜜,她不至于今天才知道她要订婚,为表重视,也必然要带男朋友一同出席。可现在……算了,不是多重要的人,她自己都不想去,何必让他特意改行程。一辆大g都让祁南不舒服了,她再带肖子校去,指不定又被曲解成炫耀。肖子校是余之遇在意的人,她不想以他为武器。余之遇又想起许东律,觉得那天给他践行,他忽然提及过往,是在提示她,应该和肖子校报备陆沉的事。不是没想过报备。一方面没有恰当的机会,最主要的是,余之遇有些难以启齿。尽管她当着校谨行的面说不怕肖子校知道,可陆沉于她,终究与肖子校和林久琳的感情不一样。那是她的青春,她不愿否定。肖子校应该也不愿听她说,曾经的自己,如何认真地喜欢过另一个男孩。所以,余之遇难免抱了丝侥幸心里,希望关于那一段过去,就此过去。祁南的回国似乎给她提了个醒,有些离开只是暂时,当分离的时间越来越长,当你以为今生不会再见,或许距离重逢是越来越近的。那就……等他回来一并告诉他吧。看在她主动坦白的份上,他应该会从宽处理,即便会不高兴,也应该不难哄。如此一想,忽然就想听听肖子校的声音,可此时已凌晨两点,余之遇不想打扰他休息,只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告诉他:【想你了。】想着等天亮后他醒来看到,一定会开心。没想到肖子校竟打来了电话。他应该是被信息提示音吵醒的,声音有些慵懒低哑,问她:“哪最想?”余之遇微笑而不自知,“你想我哪最想就是哪。”他笑了,低沉的笑声透出愉悦:“怎么还没睡,道晚安是骗我的?要是你总这么不乖,下次出差别怪我把你挂在裤腰上。”未免他担心,余之遇撒了个小谎:“睡一觉了,渴醒了,起来喝水。”肖子校倒没怀疑。话筒那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他下床的动静,余之遇听见他说:“胃不好,不要喝凉的,忍几分钟,烧点热水。”余之遇撒娇:“下次你给我烧。”肖子校答应下来:“好,我烧。”余之遇躺在沙发上,看着被风吹起的窗纱:“有点睡不着了。”肖子校哄她:“给你讲个睡前故事?”余之遇扯过毯子盖在身上:“好啊。”肖子校把窗帘拉开,站在桌案前,不急不徐地开口:“从前有个小公主,她喜欢上一个小木匠。小木匠为小公主打造梳妆台时,小公主就托腮看着他,眼里都是小星星。”“等小木匠把梳妆台做完了,小公主舍不得他走,就说,可以让梳妆台有一颗粉红色的心吗?我还想要一个双层的首饰盒。还有还有,你可以给我做一个木头的小兔子吗?”“小木匠于是给小公主做了小兔子,又做了漂亮的首饰盒。小公主问他,你还没有给我做粉红色的心呢。小木匠说:我的心已经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心呢?小公主不解,你什么时候把心给我了。小木匠说:你给我星星的时候。”余之遇昏昏欲睡,她似呓语般轻声呢喃:“可惜我不是小公主,给不了你星星。”肖子校看着窗外的夜色,温柔地说:“你是我的小太阳,有你时,我围着你转,无你时,我孤独自转。”--------第二天,余之遇迟到了。她到公司时,晨会已结束。夏静见她来了,没打内线找她,也没让别人喊她,直接寻到她办公室来,语气平常地问:“有空吗,聊两句?”余之遇示意她坐。夏静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那位祁总是大学同学?”余之遇看向她:“你怎么知道?”夏静没急着解释,只说:“你的这位老同学,似乎不怀好意。”余之遇勾了下唇,以玩笑的口吻说:“夏部长有何高见?”夏静挑了下眉:“算不上高见,就是昨晚睡不着查了下我们新总编的履历,发现你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觉得事有蹊跷。”她看着余之遇,笑问:“你怎么得罪人家了,让人家拿我当枪使?”看吧,并不是自己多心,连身为局外人的夏静都想到了她被升职的处境。余之遇按了按太阳穴:“我要是说不知道,你信吗?”夏静蹙眉看了她几秒,像在印证她话的真假,末了问:“真不知道?”余之遇苦笑:“真不知道。”夏静建议:“那就搞清楚原因再走。”余之遇眼底有意外,她看着夏静,没说话。夏静知道自己猜中了,她说:“许总回了总部,你留下和昔日的老同学斗法,输与赢,意义都不大。事情一旦闹开,对身在总部的许总也不好。你们师徒向来彼此维护,你必然不想给初居高位的他添乱。再说了,我认识的余之遇本来也不屑于部长之位,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晋升,我想不出你继续留下的理由。”没错,她既不想和祁南斗法,更觉在这种情况下晋升,是祁南对她的羞辱。她不会接受那一纸任命。余之遇莞尔,坦言:“没想到你会来和我说这些。我以为,今天见面,又要回到从前剑拔弩张的状态,走进办公室前我甚至做好了你会讽刺我几句的准备。”“余之遇,你太小看我了。从我当上部长,你是在伺机拉我下马,还是真的既往不咎,我还是分得出来的。”夏静收敛了笑意,神色认真:“是我害得你被延长了升高级记者的考察期,这次算还你。”余之遇佯装不懂:“怎么还,你什么都没做啊?”夏静啧了声:“我没上当,没被别人当枪使和你对着干,还来给你打气,这叫什么都没做?”余之遇失笑。夏静也笑,她在走出办公室前说:“我希望你能留下。你真走了,那位祁总指不定再找来个什么货色的心腹,到那时候,我的处境未必有你现在好。”余之遇丝毫不怀疑她的话是出自真心。职场如战场,斗争不断。夏静也确实曾视她为对手,可当余之遇退过一步,成全了夏静的野心,甚至甘心为她创造业绩时,她们不再是敌人。尤其祁南的出现,威胁到了夏静,她其实更需要一个战友,与她共同抵御外敌。余之遇却无心参战了。不过,她改了主意,决定去参加祁南的订婚典礼。一如夏静所说,即便要走,也要搞清楚原因,不能稀里糊涂的走。下班后,她回家换了身衣服,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掐着时间出门。到达酒店后,她没看到任何提示,正准备找人问问,就见老同学杜婷从电梯里出来,显然,她也是受邀来参加祁南的订婚宴。杜婷小跑着过来,略显紧张地问:“之遇,你怎么来了?”余之遇觉得这一问有些奇怪,她反问:“怎么了?你这是……要走?”杜婷的表情不太自然:“是祁南通知你的?”余之遇点头。杜婷见她情绪正常平稳,诧异:“你不知道?”余之遇正想问知道什么,视线一抬,又看到了一位熟人。与此同时,从休息室出来的商女士也看到了她。原本笑容满面的女人,一秒变了脸色。她挥退身旁跟着的人,直朝余之遇而来,以质问的语气说:“你来干什么?”余之遇要还意识不到自己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有多不受欢迎,就是傻子了。不明缘由的她无端也上来点火气,说:“如果这家酒店姓商,或是姓陆,我立刻就走。”商女士的脸色更不好了,她说:“余之遇,你害得我们家还不够?当年的事,我已经不计较放过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她是陆沉的母亲,余之遇压了压脾气,努力维持身为晚辈的客气:“商总,当年的事,孰是孰非早有定论。我为此失去了什么,您再清楚不过。你们中新因此失去的,是你们咎由自取,我不认为您有不放过我的理由。”商女士似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可在大堂这种公共场合,她不好发作,压低声音说:“当年的事暂且不说,这次我们中新并购百创会出纰漏,你敢说与你无关?我调查过了,是你最先跟进的问题药事件。难怪校谨行会掺进来一脚,你们是商量好的,给我设局是吧?现在你高兴了,我们中新因几十亿的资金打了水漂要垮了,而你,却傍上了校家!但你能否进得了校家的门还是未知数,余之遇,别得意的太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