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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娇》TXT全集下载_17(1 / 1)

“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林望书反问:“你哪句话没说错?”他又是一阵冷笑:“那男的不就是想靠着孩子来逼她结婚吗,妈的,真够龌龊的,和老子一样。”他果真是个疯子,骂人都会带上自己。拖开椅子站起身,走之前还提醒了小莲一句:“趁现在孩子还小,能打就打吧,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他上楼回房,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被搞砸了。小莲趴在桌上哭的很凶。林望书实在无法理解江丛羡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种话。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想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好过。林望书哄了她一会后也起身上了楼。江丛羡的房门没关,似乎料到了林望书会上来给小莲出头。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除了他。林望书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然后扶着门把开门进去。江丛羡坐在沙发上抽烟,没开灯。烟雾缭绕下,他的眉眼有些模糊不清。林望书把灯打开,这才看清楚四周,也看清楚了江丛羡。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彻底腻在她身上了。她说:“江丛羡,你明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你还说出那种话,你当真就一点人性也没有吗?”他摁灭烟蒂,扔进烟灰缸里,笑道:“我有没有人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林望书闭了闭眼,的确,江丛羡已经配不上人性这两个字了。她转身要离开,男人被香烟侵蚀的嗓音稍显低哑,语气平淡,像是在解释:“你们不知道那男的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未婚先孕,不都是些被玩烂的套路吗?”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他曾经也动过这样的念头,并且也这么去实施过。不过他可没有小莲男人那么狗,完事了以后才马后炮的补一句忘了戴。他每次都是让林望书大大方方的看,看他是怎么光着进去的。他的确想要一孩子,都快想疯了。他想把林望书拴在自己身边,也想要个自己的家。他当了一辈子的孤儿了。被人需要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该。后来当他看到林望书抽屉里的避孕药后,他终于清醒了。是啊,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怀他的孩子呢。所以他开始老老实实的戴套,也断了想成家的心。当个孤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无牵无挂,想死就死了。二十七岁的年纪,却比四五十岁的人活的都通透。他什么都能想通,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林望书离开时拉住她的衣摆。紧紧攥着,怕她走。总说他绝情冷血,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一走就彻底没了音讯,是真的把他给忘了,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想起过他。罕见的,江丛羡主动和她服了软,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我可以去和小莲道歉,你能明天再走吗?”第三十七章林望书的语气冰冷:“这不能成为你要挟我的筹码。“他干脆笑道:“林望书, 我想要挟你难道还不简单?”是,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她依旧会乖乖的回到他身边。姥姥和林约, 始终都是靠着他的。林望书没说话了,就站在那,和往常一样,就等着他勾勾手指了。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的眼神, 从绝望变的冰冷。仿佛在她眼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物品。江丛羡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四周静的可怕, 就连楼下客厅的声音也停了。他终于别开了脸:“你走吧。”林望书没有丝毫留恋的开门离开。听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笑了一下, 也没说什么,靠在沙发背上,掏出烟来点。手抖的厉害, 以至于好几次都没打燃。他不爽的把打火机砸了, 金属的, 在地上弹了几下也没坏。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无神的双眼看着黑暗中的某一处。过了很久,终于崩溃的抱着头哭了。也不敢发出声音, 怕被楼下的林望书听见。他不想再在她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了, 他太害怕她露出那种,哪怕他死在她面前,她也无动于衷的神情。--经过吴婶和林望书的安抚后,小莲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林望书沉吟片刻, 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不合适,但她还是觉得非常有必要让小莲知道:“江丛羡虽然口无遮拦,但他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小莲没说话。林望书说:“毕竟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们这些局外人没法过多的干涉,所以最后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想法。“小莲点头:“我知道的。”她微垂眼睫,左手轻轻的抚上小腹,月份太小,还看不出异样来,那里仍旧是平坦的。一周前去做产检,她不小心听到了周潜和他妈妈的电话。他很激动,也很兴奋,说:“怀了,真的怀了,这下急的肯定是他们家,我估计彩礼也不敢多要了。”那一刻小莲的心是凉的。可她还是不舍得肚子里的这条小生命。所以这个婚,她要结的。即使知道是被算计了。“望书姐,其实我不怪先生的。”她刚哭过的眼睛还有点红。因为知道江丛羡是怎样的人,所以也没对他有过太大的期待。他本身就不算太热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血。他大可不必和她说这些的。毕竟她的未来好坏,与他无关。但他还是说了。林望书深知劝不动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希望他能好好待你。”小莲倒在她怀里,又难过的哭了。这些难过里掺杂了太多的不舍。“望书姐,我会想你和先生的。”“我也会想你的。”她和吴婶是在第二天下午走的,蒋苑开车送她们去的机场。目的地是一致的,就是所住的县城不同。吴婶拉着林望书的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她:“晚饭还是得吃,不要经常熬夜,你现在年轻没事,但等老了以后这毛病就出来了。”林望书点了点头:“您路上也小心些,到了以后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吴婶文化水平不高,字不认识几个,手机也是林望书手把手教她弄的。林望书刚住进来那会整天整天的不肯吃饭,也不爱说话,就一个人坐在房间抱她那琴发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个病弱的瓷娃娃。后来她开始说话,不过最常说的就是骂江丛羡疯子。有一回她直接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对着他砸了过来,就迎着脑门,头破了,开始流血,眼睛里面都是。他也无动于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沉着声音威胁她:“你要是还不肯吃饭我就把你那琴给砸了你信不信?”林望书是哭着吃完那碗饭的,私人医生就住在附近,很快就带着东西过来,给他处理了下伤口。也没回房,而是在客厅里。因为他得盯着林望书老实吃完那碗饭。来这儿三天了,一粒米也没吃过,别人客套几句夸她长的像仙女还真当自己喝喝露水就能活了?他额头上的伤口有点长,缝了八针。医生说会不会留疤还得看后面恢复的怎样,他表现的没什么所谓。留疤不留疤的,不重要。反正整天对着这张脸的又不是自己。“还饿不饿?”她又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的再凶也勾人。吴婶察觉到二人之间不对的氛围,连忙岔开话题:“今天的菜有点干,我去给她打个蛋花汤。”她虽然年纪大,但眼睛不花,并且还比他们这些年轻人看的更清楚一些。哪怕江丛羡嘴里放的话再狠,但她看的出来,他心里是在乎她的。不然也不可能每次雷雨天了,都会准时赶回来,哪怕是扔下那些即将谈下的生意。林望书怕打雷。一听到雷声她就睡不着了。所以每次江丛羡都会陪着她,搂着她睡,或是替她捂耳朵。但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每次都气的林望书对他又踢又咬。气上来了,也就忘了害怕,光想着怎么伤害他了。江丛羡这满是伤痕的身子也多亏了她,又添了不少新伤。广播里已经在提醒登机了,吴婶握着她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她心疼林望书。但她也知道,以江丛羡现在的精神状况,离了林望书,他活不了多久的。但谁都没有这个资格去劝她,吴婶也没有。所以她最终只是握着林望书的手:“要好好的。”吴婶走了,小莲也走了。便只剩下林望书和蒋苑了。她对后者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和他说话,转身就要离开。不料他抓住她的手,却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松开了。“林小姐,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她不给他丝毫的机会,往外走。蒋苑也不急,声音平淡:“负责保护您弟弟的那几个人,是我手底下的。”这话说乍一听不算威胁,因为语气实在太云淡风轻了。他不愧跟了江丛羡那么久,甚至连让人厌恶的方式都极其相似。知道先碰其软肋,再等对方先开口。涉及到林约,林望书明显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了,她彻底怒了:“你到底要怎么?”“我说了。”面对她的盛怒,蒋苑完全无动于衷,“谈谈。”林望书最后还是妥协,在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他的话实在不多,哪怕是林望书在那个家里待的时间也不算短,听他讲过的话屈指可数。可这次他却破天荒的讲了许多。林望书听他话里的意思有点想笑,原来是替江丛羡当说客来了:“是他让你来找我打苦情牌的?”“没有。”江丛羡如果知道他擅自找了林望书,他肯定少不了挨一顿打。可他还是要说。林望书现在可就掐着江丛羡的命门了,只要她这手再一松,他就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你没办法去劝一个本身就有抑郁的人乐观起来。因为他们比谁都想得到快乐。但治病的过程太漫长,你吃再多的药,也抵不过中间碰到的一个变故。林望书就是那个变故。“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她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色的纸币,放在桌上,“今天这顿算我请你了。”她拖开椅子起身。蒋苑声音沉:“你知道他是怎么成一个正常人变的不正常的吗?”第三十八章林望书大可以直接走掉, 说一句不感兴趣。可她迟疑了一会,还是重新坐下了。江丛羡的过去,她是想知道的。蒋苑喝了口水润嗓子, 刚要开口,桌上的手机响了。是江丛羡打来的。他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林望书,她显然也看到了。江丛羡的电话没办法不接,哪怕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那句遗言也会去和江丛羡说。这就是后者在蒋苑心里的地位。所以蒋苑拿着手机起身:“失陪一下。”他走远些,按下接通。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在哪?”他老实答:“咖啡馆。”“和谁在一起?”他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在等他打完电话。“林小姐。”江丛羡的声音染了点怒意:“滚回来。”“嗯。”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简简单单的一句嗯。他走过去把帐结了:“今天这顿还是我请吧。”林望书见他要走,叫住他:“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可能说不了了。”他和她道歉,“非常抱歉。”然后推门离开。--和蒋苑想的不同, 江丛羡没揍他。他就坐在沙发上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其实他中途戒掉过一段时间, 就是刚和林望书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像是个药, 靠近她就不会再觉得难受。更加不需要靠没日没夜的抽烟来缓解头疼。他是偶发性的头疼,医生也找不出原因, ct什么的也都拍过, 没有问题。最后的解释还是推给了精神。就好像,他只要精神病这三个字搭上了边,一切的问题都可以用这三个字来解释。失眠是,头疼也是。精神类的药物大多都会有依赖性, 人也是。所以林望书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头疼的更厉害了,失眠就不用说了。他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睡够五个小时是什么时候了。抽完最后一根烟,他让蒋苑把灯打开。蒋苑走过去,摁亮感应的开关。小莲和吴婶走后,家里更空了,半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江丛羡把指间的烟摁灭,问他:“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说吗?”蒋苑摇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却也没想过提出质疑。向来都是江丛羡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就算是杀人放火那些违法的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不过他也从未提出过这种要求。这次的擅做主张是他逾越了。因为看不下去。江丛羡这些日子的消沉低迷他是看在眼里的。林望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从烂泥中抽身,然后向阳而生。她是真的感到开心,因为甩开了江丛羡而感到开心。可是凭什么呢,她凭什么活的这么心安理得。江丛羡笑了一下,眼睛四周却是红的,声音也沙哑的可怕:“我怕啊,这是我最后一张底牌了,我怕我就这么交出去,我和她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了。”蒋苑很久以前就认识江丛羡了,那会他们都还小,不过他更小,比江丛羡还要小个三岁。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住的地方也是些简陋的贫民区。林望书这种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繁华的北城居然也有那么穷的地方。屋顶只能起到一个装饰作用,连雨都遮不住,到处都是漏的。一到下雨天就得拿个盆到处接。住在那的多是孤儿,或是没有能力的单亲母亲,勉强养活自己的孩子。穷怕了,便会出现一些灰色产业。那里自然也不例外。蒋苑的母亲就是个卖的。每天家里都有不同的男人过来,然后他会一个人跑出去,因为房子隔音不好,他在客厅里总能听见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他不舒服。就好像在逼迫着他去面对自己母亲是个鸡的事实。他不想承认。他每次都会去找江丛羡。他家是流水街那片最干净的,因为他有个很好的姐姐,他姐姐长的很漂亮,会给他们做好吃的。江丛羡也会教他们读书写字。他很好的,爱笑,聊到自己的梦想也会侃侃而谈。他那个时候才九岁,但在蒋苑心中,他就是自己努力的目标。他也要成为和江丛羡一样的人,乐观积极,身处淤泥也不为淤泥所困。后来他们要搬走了,因为江丛羡的姐姐考上了北城最好的大学,为了方便所以她在市里租了个房子。勤工俭学,一边打工一边赚房租。他们离开那会江丛羡跑来找蒋苑,给他一把糖,让他等自己。他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蒋苑就点头,他信的,江丛羡说的任何话他都信。江丛羡是一年后回来的,不是回来接他离开这里的,而是一个人,在某个夜晚偷偷跑回来的。脏到结成块的衣服和身上的伤口黏在一起,扯一下都能掉块皮。他连鞋都没穿,就光着脚,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才走回来,脚底全破了,血肉模糊的。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就已经开始恍惚了。说胡话,整夜整夜的抖。听说他们走后没多久,明月姐就去世了,狂犬病走的。而江丛羡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他不肯说。也不是不肯说,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去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年老些的长辈说他是被恶鬼附体了。后来还是附近诊所的医生告诉蒋苑:“他这是病了,精神上的病。”江丛羡在家待了半年,才逐渐恢复正常。也不能算正常。至少和从前比起来,他变的太可怕了,阴沉偏执。蒋苑是后来才知道的,江丛羡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拜林望书的父亲所赐。后者赞助了一个女学生,从她的高中到大学,所有的学费都是他赞助的。原本只是很简单的做慈善,可当他第一次见到江明月的时候,这一切就变了味。林有为爱上了这个比他小七岁的女孩子。他本来就是一混帐人,做慈善也只是为了哄老爷子高兴。他往下还有一弟弟,比他能干,也比他聪明,但没他好命,迟了两年出生。老爷子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哪怕大儿子再混帐,再不堪,但他到底是长子,是大的那个。所以从小到大他对林有为都是明显偏爱一些,甚至连公司也全部给了他。小儿子一点也没分到,还因此气的离家出走了。可是那又怎样,林有为对这个弟弟没什么好感,处处比他优秀,还不是不得宠。也多亏了老爷子对他的溺爱,所以将他养成了一个废物。暴力,占有欲强。他这辈子除了女儿,最爱的就是自己。但他没办法接受别人不爱他。所以当那个女学生没有丝毫犹豫拒绝了他的时候,他才会心生暴戾。才会在她死后,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疼爱的弟弟身上。他折磨他,往死了折磨。多痛快啊。窗外在下雨,男人接到电话,语气慌张:“什么,望书发烧了?”“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他很着急,扔了手里带血的木棍就走了,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也多亏了他那个三岁的小女儿,所以江丛羡才能活着逃离那里。江丛羡一直觉得,林有为能把对他姐姐的恨撒在他身上,他为什么不能把对林有为的恨,撒在他女儿身上。很公平不是吗。林望书没错,可是他又有什么错?而且他还好吃好喝供着她,他操她的时候,她不是也爽了吗。他仅仅只是挫了她的傲气,而她父亲带给他的,是精神□□双重的折磨。但他及时悔过了,他想和她好好过日子,也愿意放下那些不好的过去。他可以为了她原谅任何人。可她却不愿意原谅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啊。--那场演出进行的很顺利,林望书这个新人也获得了不少业界内的好评。盛凛手还伤着,却还是坚持带着林望书参加各种饭局,给她介绍人脉。也在替她的未来铺路。不光是因为她是林望书,更多的,是对于一个优秀后辈的期待。他相信,林望书的未来总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她有天赋,也比别人更努力。换做任何一个人,有她这样的热爱,对大提琴的热爱,他都会这么做。夏早因为如愿签了公司,所以这几天都很忙。好不容易让她逮到机会出来找林望书,后背上还挂着个吉他,应该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见林望书没看见她,她踮着脚疯狂招手:“望书,这儿。“林望书听到声音了,抬眸看了一眼。看到夏早了,笑着走过去:“你怎么来了。”夏早挽着她的胳膊:“想你了呗,听盛哥说,你那演出特顺利,好多人都夸你呢。”林望书被她这么直白的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不说话了。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攻气太足了,对比之下林望书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她搂过她的腰:“今天晚上张也生日,有个生日宴,他让我喊你也一起去。”林望书愣了一下:“他上个月不是刚过完生日吗。”“上个月过的是阴历生日,和朋友过的,农历生日才是家人大摆筵席,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生日过的没什么意思,就是互相拉拢人脉。”林家也是高门大户,这些她是知道的。但她的生日从来都只是生日,父亲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请一些不相关的客人过来。宴会地址也不是些高档的酒店,而是提前半年就开工,专门搭建的城堡。林望书是众星捧月的公主。张也和夏早是青梅竹马,之前在工作室林望书和他见过几面,他很安静,没什么话,视线也一直都在夏早身上。除了夏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似乎是怕林望书会拒绝,夏早干脆抱着林望书的胳膊撒起了娇:“好不好嘛,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不想去了。”林望书被她晃的头晕,只能无奈的应下:“好,我去。”至少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理解到夏早口中的“有钱人”是怎样的层次。以为顶多只是北城的中上阶层。所以也没想过,会在那个地方遇到谁。第三十九章当林望书在那里看到江丛羡时, 第一反应竟然是逃离。他的穿着打扮与平时无异,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精英范。从头到脚都妥贴体面的。于其说是他对外表在意,倒不如说他对这些人的瞧不起。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哪怕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却还是不会表现出丝毫异样来。甚至比平时还要淡定。几个想要讨好他的男人聚在四周,谈论着最近他手底下新开工的几个项目,都想要插一脚进去, 分一杯羹。眼下圈子里谁不知道江丛羡牛逼,眼光独到, 头脑也好,但凡是他接手的项目, 哪怕前期再不被人看好,也能在他手底下起死回生。这就是能力。圈子里不缺有钱人,缺的是有能力的。而江丛羡正好有这个能力, 所以他们也乐得奉承他。什么好听的话都往上堆。这些和人妖的胸一样假的话, 以往江丛羡还能温和谦逊的笑笑, 可此刻, 他半点兴趣也没有。百无聊赖的晃着手里的香槟,也不知在看什么, 眼神放空的发着呆。身边那些人还在滔滔不绝的拍着他的马屁, 他也没有回应。可能是懒得给回应,也可能是真的没听见。那些人也都注意到了,江丛羡今天的状况不太对,像魔怔了一样,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热脸贴够了冷屁股,也都识趣的离开了。他们是散了,但江丛羡的周围向来不缺烦人的苍蝇。立马就有第二批涌了上来。是个女的,穿着黑色的吊带长裙,那胸大的都快托不住了,腰却细的两只手就能握住。她在江丛羡的身旁停下,主动邀请道:“要不要一起去露台喝吹吹风,喝一杯?”他还是那副样子,百无聊赖,连眨眼的频率都没有任何变化。眼神是暗淡的,哪怕宴厅里灯光再亮,仿佛都与他无关。面对他这个态度,那女的也不恼,这种优质罕见的高富帅平时肯定被一群追求者捧的很高,有点脾气也正常。要是没脾气她倒瞧不起了。“心情不好?”她是个模特,这次过来也是蹭了别人的邀请函,为的就是钓有钱人。在她手上沦陷的男人不少,所以对于面前这个,她还是很有把握的。先投其所好,再服软,但凡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这套。“为什么心情不好呢,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江丛羡单手插放在西裤口袋里,背靠着墙,模样懒散的轻晃香槟,喝了一口。说话的语气平淡,也不见什么起伏:“趁我还能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女人神色瞬变,这还是头回在男人身上栽跟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微垂眼睫,深色的眸子看着她,唇边带着冷笑:“意思就是,你要是再不滚,我倒是不介意用我手里的酒给你洗把脸。”他是笑着的,可眼神却可怕。可怕到让她不得不去相信,这事他真的做得出来。所以她非常识趣的走开了。见好就收,她得罪不起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动动手指,就足够断送她的事业了。杯子里的香槟喝完了,江丛羡又从酒保那拿了一杯,这次是度数更高的洋酒。他来这儿也不为别的,就是图一醉。喝醉了应该就能把脑子里的林望书赶走了吧。可这还没喝醉呢,她怎么就从自己脑子里出来了呢。还就站在他跟前,穿着一条蓝色缎面的裙子,肩带很细,锁骨和肩膀全部没遮住。她更适合白色,江丛羡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白色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穿着白色裙子,在舞台上弹奏大提琴。那个画面直到现在都没能从江丛羡的脑子里离开。所以他给她买了很多条白色裙子。他想看她穿。但她身上的这条裙子,还是很好看。她本身就是好看的,比任何人都要好看。像朵长在庄园里,独一无二的玫瑰花。可是这朵玫瑰的刺太多了,光是往那一站,就足够江丛羡难过了。他不想去看她,可是又控制不住的想去看她。他太想她了啊,特别想。想到他一见到她那张脸就难受的想哭。他不常哭的,甚至可以说,他的眼泪稀少到冷血的程度。可他最近经常哭。半夜被噩梦惊醒了,就看着她的照片哭,失眠睡不着了,也会想哭。他太想林望书了,想到情绪过激,开始反胃,然后一直吐。吐到胃里没东西了,就开始干呕。他什么都可以不要,钱,权,或是地位,甚至是仇恨。他都可以舍弃的。他只要林望书,也只想要她。可她怕他啊,她一看到他就想躲。包括现在也是,她看见他了,拉着她朋友的手就往一旁走。江丛羡身形微动,想跟过去,却又怕吓到她。还是算了。他又去喝酒了,把烈性洋酒当水喝。孙朝刚跟着他爸到处给那些老前辈们敬完酒,看到江丛羡了,就端着酒杯过来了:“怎么着,今天美女可比之前那批质量好,这都没兴趣?”男人没说话。孙朝倒也不介意,这人本来就这样,性子阴晴不定的。他愿意给你好脸色的时候就冲你笑笑,不愿意的时候,眼里根本就没你这人。也不准确,因为他可能从头到尾眼里都没你这号人物。无论他是温和的笑着,还是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孙朝在某些方面佩服他,但他打心眼里是还是瞧不起他的。白手起家走到现在这个高度,似乎已经足够让人佩服了。可白手起家这四个字,也足够让他备受歧视。什么圈子都会出现排挤的情况,他们这些人里,几乎都是祖祖辈辈富下来的。钱倒是次要,社会地位和背景那些才是无价之宝。哪怕林家倒台了,可他们对这个圈子的影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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