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这么说。就好像无时无刻的在提醒他,他有多脏。生活在地狱里的人是没办法触碰到公主的裙摆的。是啊,他怎么可能配的上林望书,。他们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未来。可那又怎样?林望书不喜欢他,他就让她喜欢上他,他们不是一路人,他可以走到那条属于她的路上。那么多不可能他都做到了,这些他也可以做到。就算做不到,他也会拼尽全力的做到。江丛羡没心情继续聊了,叫来服务员买单。他没什么道德,嫉妒心又重,嫉妒盛凛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林望书身边,嫉妒后者不会因为他的存在去顾虑旁人的眼光,嫉妒他们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聊,嫉妒她不会对他冷言相向。所以他才会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很没道德的话:“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介入我的感情,但我不介意当你们的小三,只要你敢和林望书在一起,我总有办法搅得你们不得安宁。”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好多人都说小江人设崩的,他虽然疯,但他真的会服软的,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服软第四十四章他走后, 盛凛坐了好一会才离开。绅士惯了他似乎没法去理解江丛羡的三观。直白点讲,这个人好像根本没有三观可言。他终于理解了林望书为什么会对这段关系难以启齿,的确,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太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对林望书的心疼,越发多了一层。江丛羡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赵廖正好在坐诊, 江丛羡挂了号过去。看到他了,赵廖调侃了一句:“稀客啊。”后者解开西装扣子坐下。这还是江丛羡第一次来医院找他。赵廖盖上笔帽, 把手里的病例推到一旁:“今天是来找我叙旧的?”江丛羡不爱讲一些废话,也跳过了他嘴里说出的那些废话, 直说了今天过来的目的:“我的病可以治好吗?”听到他的话,赵廖愣了一下。江丛羡对待治疗这件事一向都表现的不算太积极,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甚至可以说, 他这个人本身就是消极的。主动询问病情的话还是头回说。赵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火山爆发了?”他语气淡:“这些我没法控制, 但我至少可以让你交完车贷房贷以及你孩子的学费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喝西北风。”赵廖做为三甲医院的主治医生, 工资其实也高。但北城的物价更高, 他家两辆车,还有市中心的房子,都是贷款买的,老婆在家做全职主妇, 女儿还在上学。这一大家子可就指着他了。江丛羡给的酬劳很可观,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他家交完贷款就变的拮据的生活。赵廖笑道:“等你什么时候不爱威胁人了,大概太阳才是真的从西边出来。”江丛羡的病其实不算严重,只是病的时间太长了。“心理疗法加上药物辅佐,治愈不算难的,当然了,这个病容易复发,所以你也得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久病成医,这些江丛羡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没说话,眼神看着诊室的某个角落。赵廖问他:“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他收回视线:“就是觉得想当一个正常人了。”不被嫌弃的正常人,。做为他的心理医生,赵廖对他内心剖析的很清楚。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除了那个叫林望书的女人也没别人了。既然是心理医生,江丛羡对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赵廖不光知道他那段阴暗的童年经历,甚至还知道林望书和那个把他折磨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他以为自己得了斯哥德摩尔,所以跑来问赵廖,喜欢上仇人的女儿是心理不正常吗?那个时候他看上去非常痛苦。他不想去面对这段让他恶心的感情,但是内心不会骗人。像是被谁强硬的推到那张镜子前面,他不得不去看镜中自己丑陋的嘴脸。他居然喜欢上了林望书。而且还超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范围。很奇怪,他甚至因为太想和她在一起了,还不止一次的想要放下对她父亲的恨。可是这不应该。如果真的就这么放下了,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这场噩梦中醒过来。这对他不公平。所以他不停的催眠自己,他喜欢的不过是她的身体。是啊,她长的好看,身材又好。他做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有点需求也很正常。可时间越长,他发现自己陷的越深,已经出不来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事。但没办法,他连自己的病情都控制不住,更别说是感情了。只能束手无策的任其生长,如同雨后的藤曼,以最短的时间将他缠住。赵廖在电脑上输入电子病历:“我明天下午坐诊,你过来我给你做个检查,药你记得按时吃,这期间也少饮酒,如果没有必要的应酬的话,最好烟酒都别碰了。”江丛羡没听说过抽烟对这个病也有影响的。“抽烟会影响药物的效果?”边上的打印机在运作,发出微小的轰鸣声。赵廖说:“抽烟不会对药物有影响,但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别病还没治好,肺就先出问题了。”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药单打印出来了,赵廖递给他,同时还感叹了一句:“哪个妹子被你看上,真是她倒霉。”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江丛羡的“疯”也不全是因为他的病,他这个人本身就是扭曲病态的。面对赵廖的调侃,江丛羡也没答话,起身离开。赵廖担心他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晚上又去应酬。他们这种人的应酬免不了烟酒。于是问他:“拿完药以后要去哪?”他开门出去:“和你女儿表白。”赵廖无奈的笑了笑,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状态还不错。--江丛羡的照片很快就在学校论坛传疯了,甚至有人发去微博大v那里投稿,说今天在学校发现了一个野生帅哥,想在这海底捞一波,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那张有点模糊的侧脸发出去以后,评论和转发以万为单位的飙升。人都有个凑热闹的心理,帅哥谁都爱看,说不定转发的人多了,就有人知道了呢?那条微博在网上疯转了一天,甚至那一话题还被刷到了微博热搜。可还是没人出来认领。到了下午,那个发博的大v将那条微博删除了,并且还发了一条声明:那条微博是接受的投稿,与他无关。热搜也是突然下掉的。关于那个男人的痕迹,彻底消失在了网络上。江丛羡没想过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多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拿着一张糊掉的偷拍图喊他老公。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高架桥上,他下意识的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想到赵廖的话,手下动作微顿,然后把烟扔给了蒋苑。后者愣了一下。江丛羡把车窗关上:“你抽吧。“蒋苑立马担忧的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他语气淡,“戒了。”蒋苑还在那愣着,却也没继续多问。--林有勤过来的时候,林望书刚下课。他是特地约的这个时间,因为不想耽误她的学习。林望书其实对这个二叔没什么印象,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家去了马来西亚。只是偶尔从家里人的口中听到一些他的消息。听说他在马来西亚定居了,娶了一个日本媳妇,四十岁时老来得子。他中间其实回来过一次,在林望书八岁生日那年。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不记得自己也正常。林有勤看了她很久,到底是亲侄女,哪怕很多年没见了,可对她的疼爱还是在的。只要一想到她这些日子以来受的苦,他就觉得眼底泛酸。“很苦吧,孩子。”他长的仍旧年轻,可是声音却有些苍老。眉眼和父亲很像,在他身上,林望书看到了几分父亲的影子。那种终于见到亲人的委屈,和对父亲的思念层层叠叠的铺上来。林望书抿了抿唇,想忍住的。她很坚强,也一直都很坚强,但在亲人面前她一点也不坚强。林有勤看她哭了,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别怕,以后有二叔在,二叔会保护好你和小约的。”她一边哭一边点头,肩膀都哭的颤抖了。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来的所有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林约在二叔的安排下被接回了北城,姥姥年纪大了,舍不得她的小院子,就没有一起过来。林约的状态不错,这次没哭也没闹,个子又长高了一些,比林望书高出一大截。有些日子没见了,林望书问了他很多。“姥姥身体还好吗?”“你在家有没有好好听话。”“有交到新朋友吗?”林约依旧是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之前林望书一个人,还可以住宿舍,可林约回来了,她得照顾他。林有勤已经给他们找好了住所,离学校近。东西什么的也都搬进去了。“小约学校那边我也都处理好了,你小弟弟生病了,我得回一趟马来西亚,最快应该是下个月过来,最近降温的厉害,你和小约注意下身体。”林望书点头:“您也是。”林约坐在客厅,一个人发呆。林有勤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说到底苦的还是小孩啊。直到他离开,林约才肯说话,声音很小:“姐姐……哥哥。”他说话一向没头没尾的,但林望书能听懂。“哪个哥哥?”话说的磕绊,每一个字都极为艰难:“江……哥哥。”林望书愣了一下,坐过来替他把衣领折好:“我已经从那里搬出来了,和那个哥哥也没有关系了。”他抿着唇,头低着:“可……我喜欢。”“喜欢那个哥哥?”他点头,拼命点头:“喜欢。”几个月没见,他瘦了点,肯定又没好好吃饭。他倔起来谁的话也不听,姥姥年纪大了,也管不住他。脸部的轮廓显出来了,脸颊因为太瘦而往下凹陷。“这几天好好吃饭,姐姐就带你去见那个哥哥,好不好?”第四十五章林约点头, 似乎怕她骗自己,又去勾她的小指:“不许说谎。”林望书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姐姐永远都不会骗小约的。”让他在家休息适应了一天后,林望书才带他去学校。特殊学校, 里面很多他这样的孩子,老师也比其他地方的更有耐心。在这里林望书不用担心他会受欺负。“乖乖听老师的话,放学了姐姐会来接你的。”虽然才十三岁,但他已经很高了, 林望书才到他的肩膀。长的也好看,清瘦却不羸弱的身板, 带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感。眉眼轮廓是柔和的。比较起来,他更像妈妈一点, 周身都透着温柔。林望书一直相信,林约的病会好的。她也一直为此努力着。看着他进了学校,她才离开。马上就要考试了, 再加上三天后的演出, 林望书这段时间里简直想把一天分成两天用。学习到底是首要, 她一整天都把自己泡在图书馆里。过于安静和过于投入了, 以至于她忘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去看手机的时候,已经超时半个小时了。距离林约放学,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连忙把书收好塞进书包里, 一边往肩上挂一边和寻雅说:“待会你走的时候顺便帮我把电脑一起带回宿舍。”寻雅摘下耳机,见她这么着急,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得去接我弟弟了。”“哦哦,那你快去吧。”寻雅多少知道一些她家里的事, 自然也知道她弟弟的情况。林约的智力其实和同龄人没太大区别的,并且他比他们都要聪明。走过一遍的路他能记住,只看过一眼的书他也能记住。原本他的病没有这么严重的,就连医生都说,等他接受治疗到了一定的年纪,病情自然就会痊愈。让他加重的诱因是因为目睹了父亲家暴母亲的场面。他拼命的尖叫,用刀子在自己身上乱划。一边叫一边划,也不说其他的话,就是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所以母亲才会彻底狠下心来和父亲离婚。她可以忍受自己受到伤害,但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也受到伤害。等林望书赶到学校的时候,那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大多都是家长路上堵车,或是工作太忙没有按时过来的。她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林约。只能去问门卫,大概描述了一些林约的特征:“十三岁,瘦瘦高高的,很白,眼睛下有一粒很小的褐痣。”他是今天新入学的,再加上长的好看,所以门卫记的很清楚。“他一放学就走了。”林望书忙问:“那您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吗?”门卫给她指了个方向:“这里,应该是去搭公车了。”-----有人在外面按门铃,佣人打开显示屏看了一眼,是张陌生的脸。她来这儿时间不长,这是第三周。家政公司叫来的。薪酬很可观,要求也不高。而且这家主人似乎很好说话,也不常在家。她来的这些天里见到他的次数也才两三面,而今天,也算在这两三面里。虽然对他并不了解,但也大概知道,他并不好客。之前也常有人过来,有男有女,女的居多。门铃按个不停,他在客厅里看电视,也不理。她忍不住了,问他:“先生,需要我去开门吗?”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怎么说呢,没什么情绪,但就是透着一股寒意。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有点害怕,后劲太足了。她这才意识到,他不是要求不高,他只是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过于凉薄的人,是不会在意很多东西的。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脾气。所以在同一个人反复不停的上门纠缠时,他才会让人把家里养的那两条黑背放出去。挺管用,那人再也没来过了。先生在楼上洗澡,有了之前的几次先例后,佣人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了。她干脆把门禁关了,眼不见为净。江丛羡洗完澡出来,顶着一头没吹干的湿发,走到嵌入式的冰箱前,打开,从里面拿了一瓶水出来。赵廖一天八通电话叮嘱他:“药要按时吃,不能等病发了才想着亡羊补牢。”站在沙发旁的蒋苑手机一直在响,江丛羡拿了遥控器调台,停在财经频道。“谈恋爱了?”问这话时也没看他,眼神还放在电视里。蒋苑把手机调了静音:“没有。”“你这个年纪也该考虑了。”蒋苑听话的低嗯一声,想了想,又说:“是林小姐的朋友。”江丛羡的手就这么顿住了,也只有与林望书有关的事才能让他有这样的反应。“那个话多的?”在蒋苑知道的范围里,林望书的每一个朋友话都很多。“是那天在警局里碰到的那个。”江丛羡没印象:“怎么联系上的?”蒋苑老实答:“之前去酒吧找人,她正好也在那里。”“嗯。”江丛羡没有继续问了,“适当的出去走动走动也好。”佣人煮好咖啡端上来,放在茶几上。想到刚才按门铃的小孩,想说些什么的,可又觉得实在没必要。就低着头走了。手机是调了静音,可是一直在裤袋里震。跟着什么人,就会变成什么样。蒋苑将江丛羡的喜怒不形于色学了个十成十,面上没什么情绪,可心里却有点烦了。他手底下的人不服管,跑去酒吧闹事,蒋苑那天是去捉人的。谁知道他调戏的妹子正好是夏早的同学。两人之间的梁子越结越大。夏早她同学要面子,说去人少的地方再谈。一行人就近去了酒吧后门那片工地。蒋苑粗略的问了遍来龙去脉,那人被冷风一吹,又被蒋苑这冰冷的声音给吓的瞬间酒醒了一半。哆哆嗦嗦的讲了出来。无非就是平时在他身边狐假虎威横惯了,再被酒精一浇,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开始调戏起小妹妹。蒋苑也没说话,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往上卷了两截,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腕。那人拼命的道歉,说下次再也不敢了,让蒋苑放过他这一回。他语气没什么变化:“下次的事放着下次再说,先解决这次的。”然后把他给揍了一顿,一点情都没留,就当着夏早和她同学的面。完事以后,他用男人的衣服擦净了手,声音染了点夜风的冷,问她们:“二位消气了吗?”她同学早就吓的不敢生气了,倒是夏早,非要加他微信,说她朋友现在看着没事,万一被吓出心理阴影了呢,所以后续还得慢慢看。蒋苑也同意了。手机便开始无休止的一直响。江丛羡的话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服从,原本没想去的,因为他那句“适当的出去走动走动也好。”他说了声好。可在出门时,看到蹲在门口睡着了的少年。北城的冬天冷,他身上穿着校服,相比这寒风来说还是单薄了些。手都冻青了。蒋苑记得他,林望书的弟弟。他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如果换做其他人,哪怕冻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去管。但只要与江丛羡有关,哪怕是他自己快被冻死了,他也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管的。而林望书的事,在江丛羡的人生里排第一。面前这个少年,又是林望书的命。关系网不算复杂,却环环相扣,他们都在环中。所以蒋苑叫醒了他:“怎么蹲在这里?”他睁开眼,抬起头:“找人。”蒋苑透过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到了自己。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了,哪怕是十岁的他照镜子也没看见。于是将刚拔出的烟重新塞进烟盒里:“进去吧,外面冷。”林约站着没动。很显然,并不信他。防备心还挺重,和他那个姐姐倒是一模一样。“你要找的人在里面。”闻言,林约的神色这才稍微松动一些,然后跟着他乖乖进去了。桌上的咖啡一口也没动。佣人没经验,见江丛羡在夜晚喝过一次咖啡后便以为他有喝咖啡的习惯。那次只是因为有个跨国回忆要开,为了提神醒脑清醒一下,所以才喝的。谁知她每天都煮。煮了就煮了吧,多洗一个杯子的事。那药有安眠的成分,半个小时后就会发作。江丛羡已经开始有困意了。起身准备回房休息,门被打开。蒋苑从外面进来,身后还带了个人。直到少年走出来,进到他的视野里,江丛羡才看清这张和林望书极为相似的脸。白皙的皮肤因为吹了太久的冷风,已经开始泛乌青色了。江丛羡看着蒋苑,在等他开口。蒋苑说:“我一出门就看到他了,蹲在那。”江丛羡是个冷血至极的人,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全都给了林望书。但也不介意爱屋及乌。他让人把暖气开大了点,又把沙发上的薄毯拿过去给他披上:“来了怎么不按门铃?”林约怕生人,但他不怕江丛羡,甚至莫名对他有些依赖,和依赖姐姐一样。“按了,没……没人。”江丛羡看了眼身后的佣人,她正端着热水出来,看到他这个眼神了,吓的脚步顿住。“我……我以为和之前一样,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就没和您说。”江丛羡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嗯,走吧。”佣人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杯子里的水有点烫,他吹凉了些,说话的语气不重:“从大门走。”这话便是,在赶人了。那佣人年纪不大,三十刚出头,有三个孩子,丈夫在工地,孩子放在家里给奶奶带,她也是为了赚点奶粉钱。之前也给有钱人当过保姆,因为孩子生病就辞了,回去照顾了一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孩子病好了,可以出来赚钱。也是她命好,才出来就找到一份月薪10k的工作。可这还没高兴上多久,这块肥肉就飞走了。她虽然可惜,但也不敢多说。生怕哪句话说错又惹得他不快。这人啊,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绝情冷血的很。不过在薪酬方面倒是没苛刻她,没干满一个月,钱也是按一个月来算的。人走后,蒋苑又给家政公司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们找个有眼力见的。一杯热水下肚后,林约身上的乌青也淡了。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江丛羡这才拨通林望书的电话,她的声音在喘,语气也焦急,应该是担忧到了极点,所以在他这儿也没能成功转换情绪。刚哭过,声音还有点抖。江丛羡的心有刺痛感,不强烈,但却无法忽视。他不否认自己的丑陋,连林望书的亲弟弟都会嫉妒。“别哭了,你弟弟在我这里。”他声音轻,像在哄她,罕见的温柔。听到他的话,林望书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掉了一样。这半个小时里的恐慌和担忧足够让她消耗掉大半的体力了。电话没挂,她还在那喘,气息似乎有些不稳。江丛羡安静的听着,听了没一会就觉得全身燥热,想抽烟。林望书可能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是跑步后的喘/息。他很感谢她的“施舍”,于是对林约也多了几分温柔。林望书和他道过谢后说她马上过来,这才挂了电话。江丛羡亲自到厨房给林约热了一杯牛奶。递给他,声音温和的问:“姐姐待会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吗?”他接过,点头:“我很害怕,很……冷,是哥哥让我进来,给我……毯子,还替……替我热牛奶,亲自照顾我。”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乖。”第四十六章蒋苑看着面前这一幕, 没有说话。林望书过来的很快,电话挂断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小脸微红, 气也没喘顺。不用想也知道是下了车一路跑过来的。她没看江丛羡,也没看这屋子里的任何人,径直走到林约身前蹲下。“你知道姐姐有多担心你吗,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是江丛羡从未听过的语气。急躁中带着无法遮掩的担心。她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弟弟啊, 看的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江丛羡甚至还能记得她委身于他的那天,清冷的小表情有过丝丝的松动, 她问他:“你真的能保护我弟弟?”他就笑啊,笑的有几分自负:“当然。”他多大的能耐啊, 怎么可能连个人都保不住。然后林望书就脱了。第一次,是她主动的。她还是那个时候带劲,骨子里带着千金大小姐的矜贵和骄傲, 却又不得不为了弟弟做出一些出卖自己灵魂和□□的事。脱衣服时还有点害羞。江丛羡原本想着放她一马的。虽然不愿承认, 但他面对她时总容易心软。包括那个时候, 也包括对付林有为的时候。他其实没做太大的动作, 因为顾虑着林望书还在读书,她还小。哪怕再恨, 他也不想让她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江丛羡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心软。虽然他一再的麻痹自己, 他对林望书没有真情,只有欲望。可他还是逐渐收回了网。他是想要放过林有为的,也是那个废物自己争气,跑去赌博, 赌红了眼把公司也给抵押了,甚至还借高利贷赌。高利贷也借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来钱呢?啊,他还有个女儿。你不能和表子讲三观,也不能和沾上赌瘾的人谈理智。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林有为沾上的瘾可不止赌瘾。江丛羡在他下手前找到了他,把他的那些高利贷的借条和一些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视频砸在了他脸上。他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做个人吧,狗杂种。”林有为是在一周后跳的楼,不是出于道德觉醒,而是被那些债务逼的。他不想去面对了,于是就不负责的跳了。留下他那双不知情的可怜儿女,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多可怜啊。她还在上学,还在读大一,才刚二十。就没了爸爸,为了保护弟弟还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和骄傲。江丛羡原本想要放过她的。他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衣服,想要递给她,可看到她羞涩扭捏的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又顿住了。大脑迟缓的转动了几圈,理智被本性给盖过。去他妈的怜悯,他就是想操她。他抱着她没日没夜的做,三天三夜没出房门。也就是在那个房间,江丛羡度过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三天三夜。当然,也是从那次起,林望书对他厌恶到了极点。很奇怪不是吗,明明主动脱衣服的是她,摆出那副让人无法抗拒的神情也是她。最后说恶心的还是她。可江丛羡不觉得有什么,他还是要和她做。哪怕她厌恶,他也要做。对她的喜欢转化成了瘾,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只能先得到她的身体。他把对她的喜欢变成了欲望,用另外一种方式发泄出来。最爱做的就是在高/潮前的那一刻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爱她。他说:“林望书,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啊,你可不可以也爱爱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哪怕只有我爱你的亿分之一也好。”她从未给过回应。可能是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都不能信。江丛羡就笑了啊:“你倒是挺理智,这都骗不了你。”--他习惯了用这样的调侃的语气和她述说真心。因为太害怕了。他不怕的东西很多,不怕死不怕痛。但他就是怕林望书。怕她用那副冷冰冷的表情说她恶心他。更怕她说她永远不会爱他。他怕死了,怕的午夜梦回都是她说要离开他。林约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哄着她:“没事,我没事的。”被他这一哄,林望书一直忍着的眼泪也终于像破堤一样崩塌了。找他的这半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万一林约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她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人在濒临崩溃时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寄托。林约就是她的寄托。她能坚强的走到现在就是因为他。所以她不能连林约也失去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你知道姐姐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吗,想着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晚那半个小时你就不会不见,想着我应该从你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守在校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