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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1)

黎墨夕见他仍是不放弃的模仿裴若城,一时间笑的连筷匙都拿不稳了。一旁肖无灼舀了碗热鸡中放至他眼前,瓷碗里全是对方喜吃的料。--邻近子夜时分。客栈房间内。黎墨夕躺在床榻,发丝有些微乱,全数散在枕上,桌台烛焰闪动,一跳一跳的,映出满室内暧昧画面。喘息声持续了许久才逐渐止住,黎墨夕身上一片黏糊,分不清是谁的。肖无灼的手指仍是流连,似是贪恋着不愿离去,最终抚过他面颊,轻轻在颊上摩娑,过了一会儿才下床拿毛巾将人擦拭干净,然后套上新的里衣里库。还有几日才到郢都?黎墨夕躺在他怀里问道。肖无灼道:两日。黎墨夕垂下眼:这么快阿近几日他心情皆属稳定,这趟去程真有如顾子深说的,似在踏青般,方才晚膳期间大伙儿围着满桌的菜色,一边笑聊一边用餐,种种开心都让他不想去面对旅程的实际目的地。倘若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肖无灼见他心情低落,便收紧胳膊,低声道:待事情都弄明白了,想去哪便去哪,我都陪你。黎墨夕思量了阵,才开口道:我想先在落院待上一阵,毕竟你师傅才刚将床加大,睡的挺舒服。好。肖无灼应声。之后再去清河,前两次去清河都是花火节,可居然都没看到花火。好。和子深他们一同去农家乐时,借你落悬砍柴。好。这样也好?黎墨夕终于有些想笑。嗯。肖无灼道。黎墨夕浅浅弯唇:闹你的。肖无灼道:我知道。可倘若对方真要拿去砍柴也无妨。黎墨夕即在他怀里转过身,亲了亲对方英挺的眉眼,而后才安心阖上眸。肖无灼抬手一挥,桌面烛火瞬间被一阵掌风熄灭,动手将人抱紧后即在额上落下一吻。--两日后,四人便已到达郢都。这处不若前几座大城那般繁华,倒是街上冷清,活像是家家户户皆避不出面,不敢随意上街那般。四人乘马走了好一会儿,穆洵这才找到一个路人,即赶紧上前询问苏家院的位置,那人听见苏家院三个字随即面露惊惧,草草指了个方向后连忙快步离去。顾子深道:看来当地人也挺怕蛊虫这东西的。穆洵道:这是自然,毕竟蛊虫一直被视为旁门邪道,而这些百姓只是刚好住在郢都,不代表人人见了蛊虫皆能淡定自若。几人便往路人指的方向一路过去,途中又遇见几个当地居民,穆洵便抓紧机会确认苏家院的所在,而这几人的反应皆与第一人相同,神情惶恐,可所指的方向却都一样。黎墨夕道:约莫是往这儿没错了,大家惊恐归惊恐,所报方向倒是都相同。他们沿路骑着马往前,路边屋房也越来越少,半个时辰后,周围已是已片低矮漫草,当他们再度掠过一大杂草的时,终于看见前方有一座破旧古老的合院,附近早已无其他房屋,不难发现郢都城内的百姓们根本不敢靠近此处。他们在合院前下了马,将牵绳随意系于其中一根门柱,黎墨夕便上前敲门。意外的是,里头居然很快便有人应门,探头而出的是一位小姑娘,年龄约莫十二、十三,长相清秀,朝他问道:公子有何事?黎墨夕道:不好意思,今日冒然打扰,请问里头可有其他人在?我欲询问蛊虫一事,想请你们帮忙。小姑娘道:目前苏夫人无法见客,还请公子三日后再来。语毕便将门阖上。顾子深见状不禁皱起眉,接着干脆从行囊内找出那只被压在身处的石盒,再度拍响门扇。没一会儿,又是同一名小姑娘出来应门,这次她朝着顾子深道:公子,还有事吗?顾子深举着石盒,说道:小姑娘,我们有重要的急事想请教苏家院,不知妳能否帮我们引见。那姑娘年纪尚小,原本语气也已有些不耐,宛如玩童玩至一半被人打扰那般,可她在见到盒子的刹那却又蓦地双眸瞪圆,迟疑的点了点头后,说了句等等,便又将门阖上。四人即静静的在外头等待,约莫半刻钟后门扉才从里头再次被拉开。小姑娘道:苏夫人说里面请。然后便领着他们往内走去。几个人进到院后皆为诧异,这合院的室内完全不似外观那般破烂掉漆,虽不至于金碧辉煌,可却是极富精致典雅,还收拾的非常干净,桌椅皆为上好的木头质地,发着淡淡幽香。顾子深被这落差过大的里外景像给震住,喃喃道:不愧是苏家院,以前总有人说一蛊难求,得要重金才能买到,看来这传言是真的了。忽地后头有一女声传出,音质偏高可平稳:这位小公子说的极是,我苏家练蛊为百年绝学,花的心思不少于修道,倘若别人有需要,以重金银两买我这苏家绝学还是划算的。大家纷纷转身,一名中年女子姿态优雅的缓步而出,虽已有年纪可长相清丽,与方才那小女孩有七八分相像。黎墨夕一群人皆颔首示礼。苏夫人将四人带进院中厅堂,所有人皆入座后便慢慢说道:不知诸位公子今日来到苏家院有何事相求?顾子深将石盒递上前,道:想请教夫人,此盒里装的是何种虫蛊?苏夫人摸着石盒光滑的边缘,动作间透着熟稔,然后道:此盒从何处而得?穆洵反问她:夫人不知道吗?中年女子抬头望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自是知道,才问你从何处得来。一旁黎墨夕便开口:从一位故人手里。苏夫人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从腰侧拿起一串铁制物,在指尖拨弄翻找,最后拉出一支前端如针头的钥匙,往石盒上的小孔插入。盒盖弹开,露出里头数只黑色黏腻的虫蛊。苏夫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可那笑意却未至眼底,只道:你既不知这是何种蛊,又为何要拿它?黎墨夕道:夫人能否先告知这是什么蛊?食丹蛊。苏夫人道,语气平静无波。眼前几人闻言皆是眼眸剧睁,这虫子果然和金丹有关,蚀丹两字直白的令人心头发惧。肖无灼也猛的握紧掌中黑剑。黎墨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着思绪,问道:夫人能否说明这蛊的特性和用处。苏夫人看向他,神色似笑非笑,道:可你方才连这蛊的名讳都不知,为何眼下还想明白它的功用?一般人来苏家院买蛊,程序都是反过来的。先向她提出欲使用之处,或说明想要哪些特性的虫子,她才进而选蛊,寻找符合买主所需的。可眼下几人却是拿着从此处卖出的虫子,回来问她有何用处。黎墨夕不想打来回绕话打太极,直接了当的说:妳卖出去的这蛊虫,被下在我的身上。这次终于轮到苏夫人震惊一把,她眼眸中的愣色清楚,在场人都看的明明白白。好一会儿她才收敛住神色,说道:你能否算出自己目前已被入身多久?黎墨夕道:约莫六年。苏夫人垂头,似在思量什么。黎墨夕又问道:请问夫人,是何人从你手中买了蛊虫?她回道:你不是说是从故人手里拿来的,怎会不知。她话刚出口,便见黎墨夕脸色沉落了些,于是刹那即明白过来。兴许对方早已知道问题的答案,只是想向她做确认。且既是自身中蛊,虫子又是从故人手里而得,能有什么答案。人心险恶,亲人难防。苏夫人没打算隐瞒,直接说道:是一位夫人,年纪与我一般大。顾子深听到这已听不下去,站起身忿忿道:难道妳卖蛊虫都不问对方来历的吗!由著别人拿这蛊去做坏事!苏夫人厉声回道:我做买卖本就不问原由,只要你出的起价钱,我这儿有你要的东西,这买卖便成,何须多问,难道市场上卖猪肉的也会问你回去是煎炒还是做汤吗?这话说的似是而非,即便顾子深想反驳也无从下手。穆洵拉的拉他胳膊,接着使了个眼色,对方才忍住怒一,气呼呼的坐回椅上,可表情仍是充满愤意。苏夫人也将视线调回盒中,望着一堆蠕动的虫体,说道:这虫子虽然唤做蚀丹蛊,可其实对金丹无害,只是他的功用便是啃蚀丹灵,一次蚀上一点,过个十年二十年,依据宿主的素质不同,方能慢慢将灵力蚀尽,直至最后宿主金丹依旧完整,可丹上之灵终将全失。而在灵力被蚀尽后,即使丹体仍完整也已是无法修道。穆洵问道:这蛊虫啃蚀灵力有何用意,当食物?苏夫人一笑:自然不是做为吃食,一般蚀丹蛊是用来移转丹灵,将某个人的灵力从体内带出,进到另一个人体内释出。一席话出,顾子深与穆洵便是眼眸震颤,满眼骇然的相视。黎墨夕面颊已渐显苍白,身躯微微晃了下,肖无灼眸中已是满布冷厉气息,可却是伸手握住身侧人发凉的指尖,与其紧紧的十指相扣。事实终于端到众人眼前,用一种令人发呕的方式呈现,骇人到你不正眼瞧它也无法。顾子深面色极为差劲,说道:对方买主可有和夫人说过买虫子的用途?苏夫人道:我方才说了,我卖蛊不问缘由,故客人要说便说,不说也无所谓,我从不主动过问,可这蛊既是下在那位公子身上,又说是重蛊来自于故人,想来你们心里应是早已明白。黎墨夕抬起眼眸,面色苍白道:还请夫人一说,看看和我明白的东西是否相同。苏夫人望着他一阵,似在回忆,好半晌后才说:那位夫人说她住在金陵,似乎有个儿子,从小金丹破损,想帮他汇集灵力。接着她便望见眼前人蓦然身驱一颤,紧紧抿着唇。肖无灼沉声道:此蛊可会伤身体?方才夫人说不伤金丹,只是蚀灵,可没说是否会伤身。苏夫人道:此蛊不损身,若留于体内不取出也无妨,方才说是已入身六年,可我见公子被蚀的灵力还未过半,应是你本身丹灵极为饱满,倘若蚀丹蛊要全数蚀,约莫也要二十年以上。苏夫人一话不止没安慰到黎墨夕,反正让他思及,若是需要二十年才蚀尽,姨母真的就要将自己关上那荒岛上二十年吗! ?这念头便如压垮他心情的最后一苗。顾子深紧皱着眉,说道:可要是受惠的对象金丹早已毁损,这种情况下即使有再多灵力也无法汇集不是吗,要这时丹蛊有何用处,补进了也只是外流。苏夫人道:这我并不清楚,可对方既已找来我这买蛊,便有她的方法去修补那金丹不是吗?她凝视着盒中虫子,伸指摸了摸,像在摸小猫小狗般脸色不变,接着又道:一般来说,蚀丹蛊的名讳极少人所知,也并非寻常种类,可那夫人一上门便直接表明来意,指名要此,定是已将它的作用弄清楚。四人听至此处,所有事情几乎是连贯上了,心情皆如坠谷,已是无人想再开口。苏夫人即说道:倘若四位公子已询问完事,那就请回吧,方才我在后头炼蛊,眼下还未结束。接着她将手中石盒给盖上,递还给黎墨夕,见对方仍在恍神,没有接过,她便道:这蛊虫既然已卖出,我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苏家一向如此。一旁顾子深干脆的伸手将盒子接走,远离好友眼前。肖无灼更直接将人抱进怀里,一声未发。苏夫人定定望着他们的动作,眼神中皆是不在意,毕竟苏家院买卖一向银货两讫,也从不关心后续,没有必要为了谁而伤心。接着她便起身离开前厅,留下院中几人。半晌后,最初应门的小女孩便又出现,领着大家走出。小姑娘不知方才众人的谈话,朝着黎墨夕道:大哥哥你脸色好白阿,我娘说我两三岁时刚见到蛊虫也是这般害怕,可久了便能习惯。穆洵赶紧将话接过,随意说道:妳真勇敢,能与这些东西待在一块。小女孩忽地被人称赞,不禁面露喜色,道:我晚上还和它们睡呢,都是一坨坨待在我手上的,有时在额上。穆洵:妳真是特别的坚强。他身旁三人皆是静默。平时多话的顾子深这时已是一句话皆说不出,只有满腹的恶心与愤怒,只想冲至金陵,将蛊虫塞进恶人嘴里!肖无灼则是死死握着落悬,另一手以不让对方发疼的力道,牢牢牵着身侧人。--四人出了苏家院后,骑马回至郢都城中。此时天色已近晚霞,倘若眼下离城,路途上寻不到客栈便更为麻烦,只好先行在此地住下。只是这座城内客栈稀少,几人寻了五条街才终于找到一家,里头也全是空房,约莫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想来此城游玩,毕竟黏腻的蛊虫与苏家院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观光景点。客栈一楼几近无人,只有一名店小二面无表情的伫在那。顾子深订下房间之后,便转头朝好友道:墨夕,我与沄澜先去你们那房好吗?对方自从离开苏家院后,便一直不发一语,且面如白纸,倘若黎墨夕心情已是撑不下去,他待会能叫店小二多送几壶酒上来,干脆大醉一场,痛快喊出来也好。黎墨夕朝他轻轻点头,而后捏了捏扣住自己指间的那手,肖无灼便牵着人缓缓步上楼。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回金陵,惩罚坏人了!!无灼简直心疼坏了,也一直忍着没让落悬出鞘。其实连落悬剑灵也非常生气,怒声表示:我老婆呢!?把黑土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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