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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有时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离镇子近了,路变得平缓,左右都是稻田,风一吹,稻子就微微地晃,像是金黄的浪。对面有人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相会,离开。到了镇上,相较于逢集市的昨天,今天镇上比较冷清。没有人流和车流的拥堵,菜市场的人也少,只有很少的几个小商贩摆了摊,没什么生意,摊主也不慌不忙,摇着扇子跟旁边的老头老太太聊聊天,惬意。两人走了几个摊,问清停下,挑了几个西红柿。这段时间都是吃的主家的饮食,她也忘了之前跟廖时叙说的不买其他,挑了其他的蔬菜,又去肉铺子买了些肉。廖时叙慢悠悠地在旁边跟着,她买了什么,他就帮着拎到手里,到最后,两人提了很多东西到车上。去了一趟加油站,加完油就往回走。亲自走过一趟的路,回程就熟悉很多,车子明显比来的时候要快一些,但是稳当。问清还是不太和廖时叙说话,盯着外面的快速划过的风景看,没捕捉到什么不得了的景致,但是这种飞驰后退的画面容易让人产生困倦。廖时叙不说话,她很快就犯了困,脑袋一偏睡过去。等她醒来,廖时叙在倒车,颠簸了一下,把她颠醒了。路太窄,对面来了车,廖时叙往回倒车,寻了块宽敞的地方。对面的货车顺利通过,但是他们的车起不来了,车子后轮陷到泥地里。试了好几回,爬不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问清问:“要我下去推车吗?”她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电影里都是要有人下车去推的。先前走掉的那个车走到半道,靠边停车,司机从车里下来,往他们的方向过来。“怎么了?”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瞅了瞅他们两个小年轻,又倒退去看了车后面的情况。“帅哥,新手啊?”廖时叙嗯了一声。“你这车能爬起来,再试试。”那位司机指点了些技巧,退开之后,廖时叙按他所说的操作一番,车子后胎从泥地里爬起来。两人道谢,司机朝他们挥挥手,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问清看着廖时叙,他鼻尖都沁出莹莹的汗珠,称得他本人越发的白净。问清转过脸,她就喜欢廖时叙这样的小白脸,没救了。“廖时叙,我昨天晚上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但是我觉得这朋友可能做不下去了。”她盯着他看,“真的。”“你以后肯定会谈恋爱的,我会成为你女朋友很讨厌的那种角色,朋友做不成。你难受,我也难受。你给我句准话,你来这儿是不是听说郑少川也来了,你觉得受威胁了。”她顿住,想了想,“其实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只是习惯对我好而已。”“不是。我也不会跟其他人谈恋爱的。”“你放屁。”“我喜欢你。比你还早。”问清愣了一下,脸发热,脑子似乎也跟着发热,而且出离的愤怒,转头便开始骂骂咧咧:“你现在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一边不信,一边她又偏要问。“是我在逼你,你才那么说的,我信了你的邪。”“咔”的一声,廖时叙手上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去,唇贴住问清的唇,一手不忘扶住她的后颈。温热,柔软的触感。真实得令人眩晕。两人都不会接吻,不过是唇碰上了唇,单纯的不能再单纯,却有把人烧起来的魔力。问清想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快滴血了,心口也砰砰乱跳,毫无章法。不过短短了一瞬,问清推了廖时叙一把,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没有用狠劲儿,但是也能听到响。“廖时叙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尊重。”他想怎样就怎样。想装傻就装傻,现在说了句喜欢她,就能亲她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问清打开窗,热风滚进来。外面的天气闷热,之前时阴时晴,这会儿整个儿地阴沉下来,似乎有雨。“对不起。”他坐回去,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上路。剩下的路,两人都沉默,下车之后谁都不提之前的事。廖时叙拎东西,问清分担了一些,然后拎着就走。廖时叙一向话少,而且他自认为的确做错了事,而问清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头一团乱麻。从停车的地方到院子是一段上坡的路,问清走了几步,脸上就是这天气闷出的汗。朱屿把一盒烟快抽没了,郑少川更生气了。他觉得不公平,廖时叙有朱屿来帮他规划算计,趁着自己去给豆豆补课,让问清和廖时叙单独出去了。“川川,我是在帮你。要是他俩这回单独出去廖时叙都搞不定,你就是躺赢。”烟盒里还剩最后两支烟,她分给郑少川一根,“要不要?”“学姐,那盒烟是我的。”“资源共享,分什么你我。”朱屿笑得温温柔柔,人畜无害。郑少川简直没脾气了,想埋怨朱屿,她的说辞一套一套的,不去参加辩论队简直可惜。郑少川拿过来一根,往院子外面走。眼看变天了,两人还没有回来,这山里下大雨,路上很危险。走出去,就看到朱屿的车,还有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他将没点着的烟一扔,径直朝问清的方向过去,也没注意看脚下。脚上猛地生疼,像被钉子给扎了一下,他低头,啊地一声便叫出来。第56章郑少川被蛇咬了,小腿上两个牙印。他被那条蛇吓得不轻, 倒退两步摔倒在地。廖时叙跑上前去, 眼见着一条灰黑色的蛇往一侧缓缓滑动, 滚下斜坡没了身影,只有草丛簌簌抖动。郑少川吓得脸上血色都没了,问清跑过来,他才慢慢回神。“学长,你没事吧?”“没事。”郑少川摇摇头, 被蛇咬倒是并不疼,但是的确够吓人的。他要起身,问清伸手去扶,被廖时叙拦住。“先别动。”廖时叙按住郑少川, 让他保持原有坐着的状态。天气炎热, 郑少川穿的是条短裤, 但是这山里蛇虫蚊蚁很多,他不该这么大意。廖时叙蹲下去, 摁住郑少川的左腿端详了一下, 两个牙印处有轻微的血渗出,但看起来伤口不浅,且边缘处已经泛红。“这蛇可能有毒。”廖时叙这么说, 但其实拿不准,只是去年见习的时候见过急诊科的医生如何处理毒蛇咬伤。姚柯说,虽然是在城市,但他们中医院每年夏天都会收几个毒蛇咬伤的患者, 廖时叙也听姚柯讲过如何通过伤口辨别咬人的蛇是否有毒。郑少川嘴唇不敢相信地牵了牵:“没那么倒霉吧?”“小心为上吧。”廖时叙把三人的鞋面扫了一眼,扫到郑少川,“把你皮带解下来。”“干嘛?”“你别动,我来解。问清,去拿水,跑快点。”廖时叙没多解释,郑少川想躲,却老老实实地被廖时叙解了皮带。问清哦了一声,赶紧跑回院子取水,紧接着朱屿和小宝也跟出来。“这怎么弄的?”朱屿茫然地拍了拍脑门,“叫救护车吗?”也不等谁回应,想拨120,可是这山沟里,120恐怕指望不上。她拨了池让的电话,镇上唯一的救护车送一个病人去市医院,现在来不了。“镇上有血清,但是没车。”问清拿来水,按照廖时叙说的帮助冲洗伤口,郑少川的皮带被捆在腿上。伤口被冲洗过,廖时叙往外挤了些瘀血,眼见着伤口已经逐渐发肿。郑少川这会儿已经一脑门都是汗,看起来廖时叙并没有唬他。不知道是蛇毒原因,还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的腿一阵发麻,伤口的痛感也逐渐明显起来。“等不了了,朱屿姐,开你的车吧。”廖时叙冷静地安排,把钥匙递过去。郑少川要站起来,被他又一次摁住:“你的腿不能走动。”“抬吗?”问清把额头的汗抹了一把。廖时叙盯着郑少川看了看:“我试试。”郑少川见他的动作,大惊失色:“试什么?不用,我能走,这又没多大个伤。”话还没说完,廖时叙一咬牙,将郑少川打横抱起来,有点沉。“哥,你多少斤。”“130。”廖时叙憋住一口气,抱起来可不止。这话他没说,郑少川也不敢乱动。问清生怕廖时叙抱不动,亦步亦趋地在旁边,双手虚虚地护着,直到把郑少川送上车。“小宝,你留下看家,爷爷奶奶要问就说我们去医院了,知道吗?”问清朝小宝挥挥手,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返身往回看。“学长,你疼不疼?”郑少川面色恢复正常,笑着说:“没事,只是咬的时候疼,这会儿不疼,多大点儿事。”她眉头微微蹙着,并不掩饰她的担忧。她的认知里,毒蛇很可怕,什么眼镜蛇五步蛇,往小了说是截肢,往严重了可就要人命。“廖时叙,这要不要紧啊?”她怔怔地盯着廖时叙,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乐观的话,哪知道他迟疑地回了她三个字,“不知道。”说完,廖时叙不再看她,低下头将皮带略微松了松,以免太紧引起坏死。朱屿专心开车,只偶尔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座的两个人,没插话。一路上没有和大车会车,还算畅通,到医院外面,池让和护工推着一张车等在门口。几人合力将郑少川弄上推车,送到医院里,接下来都是池让的事。池让检查伤口:“毒蛇没错,还记得蛇什么样子吗?什么颜色,脑袋什么样儿?”郑少川回想半天,只大概记得是灰黑色。廖时叙一直站在治疗室的门外,这会儿冲池让补了一句,描述了他一晃眼看到的蛇身上的花纹。池让看向他:“好,我知道了。”“池让,你行不行?不行我开车转市里去。”朱屿掐着腰挤进治疗室,被池让瞪了一眼,不爽地抿了一下唇。不是想不想转市里的问题,从这里到开车花时间开车到市里得花很长时间。池让用手术刀划开伤口,郑少川疼得叫出声,问清靠着楼道的墙,想去看他,被从治疗室出来的廖时叙拦住。“不会有事的,你先别去打扰池医生。”说着,转身往楼道尾走。进了洗手间,他才手扶着腰揉了揉。还是太高估自己,打横将人抱起是很费力的,而且还走了挺长的一段路。再回想到问清看郑少川时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她看起来担心得不得了。外面毫无预兆的一声惊雷把他从思绪里拉回来,没一会儿功夫,外面风雨大作。雨势来的又急又猛,廖时叙站在医院楼道尾的阳台前,楼外面是一片白茫茫。池让给郑少川的伤口做了处理,用上血清,打上吊针,给他安排了病房。问清和廖时叙进病房陪着郑少川,朱屿跟着池让出来:“行不行啊?你们镇上的血清能用吗?”池让很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瞪我干嘛?”“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池让对着朱屿只有无奈摇头的份,“他没事,看起来处理及时,要么就是蝮蛇没注入太多的毒素。你们不会是谁拿嘴吸了吧?”“倒没有用嘴,不过可能是你师弟处理的好,或者郑少川命大。”“的确命大,上个月医院里刚储备了点儿血清,以往缺得不得了。”血清不好找,甚至市里都只有特定的几家医院有储备。之所以这小地方的镇上也有,是院长三番五次申请的。“地方太偏远,夏季干农活的村民被毒蛇咬了,并不能及时地送到市里,去年有个小孩儿被蝮蛇咬了,拖的时间长了些,人倒是救回来,但留了后遗症。”朱屿忍不住摇头:“你说你跑这地方来干嘛,偏远闭塞,蛇虫鼠蚁也多。”“总得有人来才行。”池让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先把药用了观察一晚上,情况稳定了你们记得去市里复查。”郑少川的腿有些肿,救治及时,并没有出现其他的症状,等药起了作用,腿慢慢开始消肿。雨下得很大,到晚上才停。午饭在街上找了个小店解决,晚上需要人留下照顾郑少川,廖时叙留下。问清和朱屿回了小宝的家一趟,收拾了行李,准备第二天跟郑少川一起去市里。到了晚上,医院里没几个人,病房里只有廖时叙和郑少川,两人聊些有的没的。郑少川要去厕所,也是廖时叙扶着他去。到第二天,郑少川基本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去市里复查。朱屿去办公室跟池让道别,这一次之后大概要很久才能再见。“看出来没,这俩小孩都喜欢问清。你觉得谁会赢?”“唔。”池让把白大褂敞开,露出里面的衬衣,“你一天天的八卦不?”朱屿却并不是在八卦的样子:“你师弟是竹马,少川是后来者,我觉得问清会选竹马。”她身上拍拍池让的肩,“所以谁赢不赢,跟先来后到没关系。小纯儿不选你,不是你这个竹马不好,只是她不喜欢而已。你别总说自己什么凤凰男凤凰男的,妄自菲薄,一点都不像你。”池让动了动唇,却没说话。朱屿微微笑了笑:“我要走啦,老哥哥你保重!”到了西安,郑少川做过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多吊一天药水,家里来了人看护。直到家里人把他接走,他都没再跟问清说要追她的话。朱屿还了朋友的车,也飞a市,廖时叙和问清乘高铁回庆南市。问清还是不太愿意搭理廖时叙,虽然座位是挨着的,她靠窗坐,故意和他拉开距离。这两天担心郑少川,她没睡好,到高铁上每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她眯着眼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廖时叙看她那犟脾气的样儿,肯定是不会主动来跟他说话,那就他主动:“要不要靠我肩上?”“不用。”她语气淡淡的,故作出来的不喜不怒,其实气还没消,而且很倔强地在接下来几个小时的车程里,一直靠着车窗。到下车,问清发现自己脖子疼。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加上车里冷气一直飕飕地吹,大概脖子着了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脖子悄悄端正,能低头抬头,但是稍微往旁边扭一下就疼,脖颈左边似乎有一根筋扯得她脑仁儿都快跟着疼。廖时叙把两人的行李拎下车,问清坚持要自己拖箱子,廖时叙就依她,让她自己拿。因为脖子疼,心情也不好,她在一众出站的人流里慢腾腾地走着,情绪低落。原本一起下车的人流很快就将她甩在后面,廖时叙一边走一边等她,终于还是往回走。“箱子我帮你拿。”她没说话,垂着眼皮轻轻摇头,后颈被扯得疼过。他微弯下腰看她的脸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问清轻呼了一口气,丢掉箱子,双手没预兆地环住他的腰,脸埋到怀里。作者有话要说:拧拧巴巴的清清。第57章“廖时叙,我脖子疼。”问清含糊不清地说着, 廖时叙感觉到肩窝里一阵潮湿的温热。不知道是因为委屈, 还是身体不舒服, 她抱住廖时叙,眼泪就忍不住了。廖时叙有点慌,问清发脾气的样子他见的多,但是示弱的时候很少,除了拜托他讲题。他伸手把她揽住, 一手扶着她后颈:“哪里疼?”“左边一点。不能动了。”她是真的疼,说话都带着哭腔。廖时叙双手合掌搓了几下,手掌覆住她所说的那块:“这样好些没?”他掌心的温度传过来,温温热热的, 她感觉好一些, 但温度在这充斥冷气的空间里只能存在很短的时间。“还是疼。”他弯腰看着问清的脸, 她红着一双眼圈。“应该是受凉了,回去给你热敷一下。”她只能微微抬头, 很僵硬, 问:“热敷一下就好了吗?”廖时叙笑了笑,手指轻轻抹掉她的眼泪:“这么怕疼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以前可是虎得不得了,她咬了咬唇, 抬脚就踢他,他没躲,她踢人大多数时候只是虚晃一下做做样子,并不疼。真论起来, 他吻她的那天,那一脚挨的很实在。到地铁站要绕一大圈,两人干脆打了车。问清给她妈妈拨了个电话,问琳正在药物所上班,知道她和廖时叙一起回来的,便没多说什么。她挂了电话,廖时叙捞过她的手,握着,垂着眼看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细细地瞧。问清的手小小的,手指纤细,食指的指甲盖上有一点白色斑点。他盯着看,弄得问清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就将手握成拳,廖时叙又不免弯起唇微微笑出来,双手将她的拳头包住。问清扭头困难,索性整个人往他的方向倾过去,靠近他耳边。“我那天打了你,对不起。”当时她的确是气愤,但心里并不是没悔意,再怎么着都是打人不该打脸的,何况她打的人还是他。廖时叙转头看向她,说:“不疼,没事。”微热的气息落在问清脸颊上,她的睫毛颤了颤,眼皮一抬,想起前排还有司机在,她突然有些害羞,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便靠着廖时叙的肩:“我再睡会儿。”“又困了?”“嗯。”她含糊应声。在小区外面下了车。车门一打开,滚滚暑气立刻将人包裹。廖时叙拿着两人的行李往小区里走,把自己的箱子放小卖部阿姨那里,先帮着问清把行李送上楼。单元楼下的花圃变了样,问清想起高一前的暑假她在这边骑车,廖时叙在楼上,她摔倒在楼下,没喊疼,还乐呵呵地跟他打招呼。“你想什么呢?”“没什么。”她摇摇头,立刻疼得倒抽了一口气。背包和箱子都是廖时叙拿着,她拿过包,蹲在门口找钥匙。楼道一头有开门声,一个身影从门里探出来。“清清回来啦?小叙也在。”是小璐姐,冲他俩招招手,“我就说我听见响动,清清你等会儿,有东西给你。”问清开了门,廖时叙先把行李拿进屋里,问清在门口等着小璐。很快,小璐拎着一个西瓜过来:“我们单位发的。”“单位这么好吗?”“好什么啊,高温补助没有,四个西瓜打发人,我一路抱回来,可累死我了,公司还放着一个。我们那行政真是蠢得要死,不如给我200块,我自己楼下买。”小璐把西瓜往问清怀里搁,她根本抱不住。廖时叙眼疾手快,走过去帮她接住。“诶,你这是怎么了?”小璐将问清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她脖子似乎不敢动,很僵硬。“她落枕了。”“是吗?落枕很疼诶,我上回落枕还跑了趟医院,简直要命,你赶紧回去热敷一下,吹风机热风吹一下也行。”小璐把问清颈间的头发理了理,“怎么搞的啊?”“可能是空调吹的。”小璐一副长者看孩子的姿态摇摇头,看着把西瓜拿进屋的廖时叙,若有所思地又将问清打量了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们俩在谈恋爱。”不是疑问,更像是笃定地陈述。问清被她这话给吓了一跳,他们有那么明显么?“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问清笑说。小璐挑挑眉,也没追问,转而一个笑脸:“行吧,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们收拾完了来找我玩。”“好。”小璐离开,廖时叙已经把西瓜抱到厨房,见问清进门,便问:“你的箱子放你房间吗?”“你要不要洗把脸,脸上全是汗。”庆南市的夏季炎热,加上行李也是廖时叙搬上来的,他这会儿连鬓角都汗湿了。“好吧。”廖时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问清自己把箱子拖回房间,转去厨房烧热水。一想到小璐姐刚才那句话,她就有些心虚,其实他们好像也并没有谈恋爱。她朝洗手间探头看过去,廖时叙站在洗手台前发愣。“你看什么呢?”“没毛巾。”问清只要离开,她妈妈就会把她洗漱的东西收好,家里的物品陈列极尽精简。“你等会儿。”她去衣柜里找出毛巾拿给他,但是没有立刻走开,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廖时叙从镜子里看着她,转头笑:“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有。”她一手摁住自己的脖子,往他身前迈了一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很安静,外面是蝉声的聒噪。廖时叙又笑了,他从车站开始,一路上都忍不住笑意,不过他一向不太喜怒于色,因而问清并没有察觉他的不一样。“你觉得呢?”他把手擦干,毛巾还捏在手里,腰微微一弯,将脸靠近,两人唇间的距离似有若无。这个动作突如其来,问清不自知往后一退,后背适时地被廖时叙托住。她义正言辞地抗议:“渣男才会用这种含糊不清的回应。”廖时叙抿住唇,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将问清往怀里一揽,说:“问清,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她止不住要笑,但是笑的话后颈会痛,只得咬了一下唇,然后说:“有一点点。”他偏着头看她泛起红晕的脸。“哦,只有一点点?”“就只有一点点。”她还嘴硬着。“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不是上下学一起的那种,也不只是回家一起的那种。”他盯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有碎碎的光,亮晶晶的。问清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让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一句话,到最后音调越发的低,那个“好不好”带着的气音就像是带着小钩子一样,把她的心脏紧紧攫住。“好啊。”她说完,弯着唇角轻轻笑,廖时叙也跟着笑。她的要求很小声:“你低一点。”廖时叙依言照办,弯腰。“眼睛闭上。”他也照办。问清一只手小心地抓住他的手臂,闭上眼,将唇贴近他的。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廖时叙闭着眼兀自一笑,托着她后背的手稳稳地扶住她的后颈,怕她突然的主动又会引起她的颈间的痛感。两人的吻很生涩,却是比第一次有进步。问清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但是小心思很快便宣告破产,廖时叙很快就取得了主动权,将这个单纯的吻逐渐加深。问清抓着他手臂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后背被紧紧揽着,舌根有些麻,甚至因为毫无技巧,她有些喘不上气。轻推了下廖时叙,他终于舍得放开她,然后垂着眼看她的表情。平时没什么顾忌的女孩子,这会儿脸更加红了,耳根也泛红。“清清。”他压低了嗓音,“之前是我太瞻前顾后,让你恼了那么长时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你信我。”“好啊。”她不计前嫌地莞尔一笑,又靠近他,在他脸上开心地亲了一下。厨房烧着的水开了,“咔”地跳了闸。外面的知了也唱得越发地欢。作者有话要说:e=(?o`*)))唉本来今天断更,但还是更新吧。第58章“落枕一般一两天就能好,先敷一下看看情况, 要是疼的厉害, 还是得去医院看看。”问清坐着, 廖时叙把热毛巾捂在她后颈上。“好热。”问清忍不住想扒拉毛巾。天气本就炎热,她还要被热毛巾捂着,虽然屋里打着空调,她脑门又开始冒汗。“忍一忍。”“你总是叫我忍一忍。”问清撇了一下嘴,廖时叙太直男, 连个哄人的话都不会说。“总比挨疼好。”“大不了吃布洛芬。”家里有常备药,连医院都不用去。廖时叙手上轻微施了力,她啊的一声叫出来。“廖时叙,你混蛋!”……给问清热敷完, 外卖送上门, 廖时叙就回去了。奶奶来了电话, 他不好逗留太长时间。回了家里,表弟年年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他进门, 还往外探了探脑袋。“看什么呢?”“姐姐没来?”“姐姐回她家了。”年年哦了一声,乖乖巧巧地跑过去帮廖时叙推箱子,轮子在地板上滚出咕噜噜的声音。年年觉得好玩, 推着箱子满屋子转悠,廖时叙捉住他的衣领子,让他别闹。“让你叫清清过来,人怎么没来。过来洗手。”奶奶和阿姨把菜端到餐桌上, 招呼廖时叙过去洗手吃饭。家里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的三人组合,爸妈几乎不回这边,姑姑和姑父也工作忙,把表弟扔奶奶这边,倒是能给家里带来些活力。“她点了外卖,不过来了。这么热的天,爷爷还上班吗?”“上,一天不上班他都坐不住,请他回去的卢院长都说后悔了,说底下好不容易高薪招来的小年轻被他骂走了两个。”爷爷之前被返聘回地方医学院讲课,暑假里还去实验室忙活,对实验室的博士严的不得了。生活里很和蔼的一个人,一到工作上就变了,博士生被他骂走也不是没可能。奶奶坐在旁边看他吃饭,一边说:“你妈晚上过来吃饭,我刚刚打电话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吃螃蟹。要不一会儿天不热了,你跟我去水产市场看看。”廖时叙说了声好。年年吃过午饭,这会儿也跟着馋,自己拿了碗筷陪着他吃,不过主要是跟他说话。脑子里储存了几个月的为什么,就等着哥哥回来给他解答。但小孩子的思维有时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好几次他都被年年给问住了,只能扯个幌子糊弄过去。临近黄昏,暑气稍微降下去,小区里走动的人也多了些。阿姨和年年留家里,奶奶换身衣服准备出门,廖时叙拿了家里的车钥匙在门口等着。家里的电话响了,是秦眉打来的。“你去买吗?那行。那再买点小叙喜欢吃的。你随便买。”廖时叙一边听着奶奶讲电话,一边和问清发微信。听这意思,秦眉去水产市场了,大概他们这会儿不用再跑一趟。liao:脖子还疼么清清呀:好些了,只是还有点酸清清呀:我照着视频练了几个瑜伽动作,绷得我脑仁儿疼随后她发来个表情包。廖时叙对着手机笑,奶奶在里间叫他,不用开车出门了,让他自己玩儿去。liao:问阿姨回来没?清清呀:没,她好像又得加班。我妈对我一点没有舐犊情深诶,不管我晚饭liao:来我家吃,我让我妈买点笋和虾回来。清清呀:不要[高冷][高冷]奶奶走出来:“你听到没?”“啊,什么?”他回神。“年年想打乒乓球,你带着他去楼下玩一会儿吧,看看有没有小朋友跟他打。”“哦。”廖时叙将手机往裤兜一揣。年年已经拿着拍子在往天花板上打球,一点儿都文静不下来。“年年,走。”他把年年脑袋拨了一把,领着他出门。两年前他就跟秦眉提过,让她离婚,但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离婚不像普通的恋爱分手,爷爷奶奶专门去秦眉的娘家道歉,而廖俊也是跟秦眉再三保证,极尽挽留。秦眉并不是完全地原谅了廖俊,但是愿意缓一缓,态度上是有松懈的。廖时叙见不得他妈妈受委屈,但终归最后是要秦眉自己选择,只要她能开心。秦眉对他爸态度冷淡,不过对长辈和以往没差,偶尔会过来吃饭。晚上秦眉到这边来,廖时叙是很开心的。楼下脚步声噼里啪啦,似乎有好几个人往上走,年年扶着栏杆,一边下楼一边不忘颠球,乒乓球“啵啵啵”地响着。四个人和他们俩擦身而过,三男一女,廖时叙本没多注意,但那女人的侧脸在他眼角边一晃,他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女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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