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人人都爱六公主> 《人人都爱六公主》TXT全集下载_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人人都爱六公主》TXT全集下载_3(1 / 1)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总是行到了山顶。守门的道童认识她,忙上前来请安,越容回了礼,方才问道:“江洵此刻在何处?”“世子去了后山扫墓。”越容点点头,走进道观拜过三清,真心诚意地上香祈福,方才去了后院厢房。大概是路途颠簸叫人疲惫,她坐在软榻上,不过片刻竟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外头天都快黑了。“主子,斋饭送来了,您起来用了再睡可好?”清歌指挥着宫人正在摆饭。她吃过两口就放下碗筷,准备久在院子里头逛逛。山上空旷僻静,连带着天空都显得离她更近一些,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天空显得格外干净,天色还没有彻底被染上黑色,但此时竟有星星闪烁。“清歌,这颗最亮的什么星?”她来了些兴致,拉着清歌数着天上的星星,今晚月光不够明亮,可月亮旁边却有一颗星星发着亮光。“奴婢也不知。”清歌摇了摇头,她对天文地理没什么了解。越容也并不是为了问出一个答案来,却听见院墙那头有人答话,“那是长庚星。”越容朝着院墙走了几步,又听他说:“此星入夜之时,唤作长庚,日出之时,唤作启明。”说完这话,院墙那头就没了声音,越容不确定人还在不在,便小声贴着墙问了一句,“江洵,你还在吗?”江洵靠墙而站,抬头看着天上的启明星,他听着墙后头的小姑娘问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低声应了一句嗯。天色黑的很快,长庚星的光芒渐渐淡去,凸显出了其他星星的光辉。“那长庚星旁边的呢,是什么星?”越容抬起手,指着长庚星旁边渐渐明亮的星星。江洵依言答了,越容来了些许的兴致,一连指了好几颗星星,江洵竟都一一耐心答了出来,直到越容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明明隔着一道墙,江洵是怎么知晓她问的是那颗?她这是又被江洵给骗了!她压着被骗的火气,又随手一指,指着月亮问道:“那是什么?”江洵依旧对答如流,“是天狼星。”“江洵,你又骗我!”越容此刻怒气上头,一跺脚转身回了屋。越容气鼓鼓地坐下喝了杯茶,“骗子,大骗子!”清歌摇了摇头,自家公主脾气向来温和,半分公主的傲气娇蛮都没有,是宫里头待人最好的主子。可偏偏遇见世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并没有上前劝慰,她实在太过了解自家公主。果不其然,片刻后越容的火气已经消下去了,还自己安慰自己,“罢了,我这两日同他计较什么。”“公主,夜深了。”清歌这才叫人端上热水来供她洗漱。第二日一大早,她着素净衣裙,去了后山,靖阳王妃的坟前已经摆上了香案,白云观观主领着弟子们正打坐诵经。白云观是为靖阳王妃所修建,每年忌日,白云观都会为她闭观开坛祭祀。她没有上前,远远的站着,看着江洵跪在坟前烧纸。虽是背对着,可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江洵在伤心。她不知站在那儿看着江洵看了多久,直到道士们已经诵完晨经之时,她方才如梦初醒,走上前去,为靖阳王妃上了一炷香。她看着坟前的石碑,双手合掌,心中默默祈祷。片刻后,她方才睁开眼。江洵还在那儿跪着烧经文,她走上前去蹲下身,从清歌手中取了一卷经文放入火盆中,这是她之前就已经抄好的。江洵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之间带着的冰雪稍融。江洵要在山上待上十日,可越容今日为靖阳王妃上香祭拜后就得回去。接她的宫人已经在道观等候,柳姑姑亲自来的。“公主,随奴婢回宫吧,皇后娘娘等着您呢。”越容应了声,将将要上马车了,却又回过头去,江洵正站在道观门口看着她。她想了想,只朝着对方挥了挥手,这才上马车。柳姑姑上了马车,不住的打量着她,叫她颇为不自在,“姑姑,你看着我做什么?”柳姑姑心下叹气,小主子这副懵懂天真的样子,叫她如何开口询问。无法她只好换了一件事开口,“公主不知,昨夜里南越市集可热闹了。”“只是出了一点儿小差错。”“昨夜里福宁郡主赏烟花的时候,不知被谁推了一把,险些被推入湖中,幸好被大王子给拦住救下了。”“不过福宁郡主受了风寒,昨夜里回去就发了热,长公主急得不行,今日宫中御医都被叫了去。”越容仔细想了想,“那我明日去长公主府探望表姐。”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真的,我好喜欢写他们两个斗嘴,当然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了。明天见,今天调整了下心态。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咪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章越容回了宫,皇后并未对她上山祭拜靖阳王妃有什么异议,问过两句山上的事情便让她回芙英殿好好休息。等越容一走,她方才露出了些许的忧愁来,“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柳姑姑上前宽慰,“公主听见昨日大王子救了福宁郡主之事,除了说要去探病,并无别的表示。依奴婢看,公主心里头并无大王子。”“可见是咱们多心了。”再过半年,越容该十五岁了。虽当下将姑娘留在家中,等到十□□再发嫁的人家越发多了,可这婚事在姑娘及笄后就得相看起来,免得到时候匆忙嫁女,误了女儿终生。皇后从前些日子听见越容问是不是要将她嫁给大王子后,心里头就落下了点儿什么。楚黎叫人送了请帖,她再三思量,点了头叫越容去赴约。这也并不是为了叫越容就真的嫁给楚黎,而是若真将越容整日关在这深宫大院里头,不出去见见外人,又如何能分辨人心呢?皇后看着香炉之中飘起的缕缕清香,沉思片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珠似宝的养了十几年,不求她报我生养之恩,只求她日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婚姻合顺,等我百年之后,还能有人护着她。”柳姑姑见她神色有些哀伤,知她是思己度人了,开口宽慰,“公主生来是金枝玉叶,如今有您和皇上护着,以后有太子护着,这辈子定能平平安安。”皇后回过神来,“容儿的亲事不急。柳眉,你明日亲自去长公主府上走一趟。”昨夜里,福宁郡主被大王子英雄救美的事情已在京中传遍,流言四起。长公主更是暴跳如雷,责备楚黎为何要救福宁,害福宁失了清誉,隐约竟有逼婚的意思。皇后想到这儿,冷笑道:“她有脸教唆福宁私自跑去东宫见承钰,如今倒责备起大王子救了她女儿。”越容头疼,原因是她的外祖家的三表姐一大早就进了宫,颇为幸灾乐祸的在她耳边念叨了一上午福宁郡主是如何丢了丑。吴三姑娘说的话,着实催眠,叫人忍不住打哈欠。“表妹,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吴三姑娘见越容坐在那儿捂嘴打哈欠,完全没有听进她的话,忍不住埋怨道。越容颇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在听呢,三表姐。”她性子好,这些个从小就一起长大的表亲并不怕她,吴三姑娘嘟着嘴,“一看表妹就没听进去,不过就算我不说,表妹你也应该都知道了。”越容无言看着她,既然知晓她早早就听说了这事,干嘛还要进宫来特意给她讲一遍。吴三姑娘心中畅快,“听说福宁郡主如今抱病在家,无脸见人呢。”“表妹,咱们是不是也该去探病?”清欢站在一旁,内心暗道,吴三姑娘一个人不敢去瞧热闹,这是拉着她家主子壮胆呢。越容坦然道:“福宁表姐不想见人,我们干嘛要上赶着去叫她不自在呢?”虽然上回福宁偷溜去东宫的事情,她有些恼怒。可一事归一事,福宁现在不想见人,她干嘛要去戳人痛处呢?吴三姑娘知道她性子,也没有强求,她今日进宫来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嘲笑福宁,她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落寞,“表妹,家中给我定亲了。”越容看着她,一时找不出话来是该恭喜还是安慰,毕竟定亲这是件喜事,可偏偏吴三姑娘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等我下月及笄后,母亲就不会让我轻易出门了。”吴三姑娘心中万千惆怅,她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太子表哥,家中也有意思想要亲上加亲。可是前两日皇后姑母召了她祖母和她娘亲进宫,不知说了些什么,等回府后就告诉她,家中要给她定一门亲事了,可这门亲事和太子表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见越容一副不知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的表情,吴三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上了两分,“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不是要嫁人而是要去送死去的一样。”她虽是嫁不成太子表哥了,可福宁也嫁不成太子表哥了,这叫她觉着自己还是没输。她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又同越容讲,“表妹,我生辰那日,你可一定要来。”及笄是姑娘家的大日子,越容当然不会说不去,她点点头,应下了此事。待送走吴三姑娘,清歌回屋一看,自家主子满面愁容的坐在窗边出神望着开满了鲜花的树枝。“主子,您在想什么呢?”她上前问道。越容也说不上来她心情为什么不好,想了片刻,方才道:“三表姐还没到十五呢,怎么就要嫁人了,连要嫁的人性情如何都不知呢。”“主子,这您就想错了。”清歌笑道,“三姑娘只是定了亲事,离嫁人起码还要一二年呢。这段时日里,她总会知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定亲之后,成亲之前,未婚男女可以在家人陪同的情况下相见,也并不会等着揭盖头的时候才知晓对方长什么样子。越容还是发愁,“可三表姐不喜欢对方呀。”三表姐喜欢她哥哥这件事,迟钝如她都知道。这句话算是难住了清歌,她年长越容几岁,可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她愁死苦想了好一会儿,只得说上一句,“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同心上人在一起的。”“可我觉着,若是同嫁的人互相不喜欢,那这辈子该多难受。”“要是这样,还不如不嫁呢。”清歌听见她这句话,心中叹口气,自家主子虽平日里性子温和,恪守宫规,从不闯祸。可有时候却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自己的执着。“若这就是三姑娘的良缘,主子岂不是白白替她担心一场?”越容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背后议论别人的亲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清歌事多,自下去安排芙英殿日常事宜,留下越容坐在屋中继续发呆。忽而听见枝头小鸟叽叽喳喳闹做一团,将树枝踩得上下晃动,枝头桃花晃晃悠悠落了一地。她回过神来,捻起一朵完好无损的粉色桃花,心中一动。作者有话要说:容儿的小心思,嘻嘻嘻明天见 明天估计长一点第9章一大早,越容去到慈安宫给太后请安,一进太后寝殿,便听见里头有人啜泣,只是宫人通传她前来请安,那哭声才停下。越容走近屋中一瞧,长公主眼睛红肿着,俨然是方才刚哭过的模样。她心中诧异,难不成是福宁真的病的很重?不过她向来不爱多嘴,只上前请安,“皇祖母万安。”随即她又转过身冲着长公主行礼,“见过二姑母。”长公主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越容不觉着有什么,她这二姑姑向来就是这样。倒是太后冷眼看她,“你心中有气,也不该冲着容儿去,她可不曾得罪你。”太后这话说的极重,隐隐透着怒气。长公主脸色突变,忙解释道:“儿臣忧心着福宁,这才失态,请母后原谅。”太后没有看她,只冲着越容招手,“容儿,过来。”越容挨着太后坐下,太后再没看长公主一眼,关心的问起她这些时日的衣食住行。越容一一答了,瞥见长公主越来越僵硬的神色,终于顿悟,太后这是不想再听长公主说话,故意为之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瞅着请安的时辰就要过了。长公主咬牙跪倒在太后面前,“母后,儿臣求您为福宁做主。”太后脸上笑容没了,连空气都瞬间凝滞了一般。“你让哀家给福宁做主?”“你想让哀家如何做主?”太后说着说着就动了气。长公主今日是铁了心,“那日福宁被大王子救下,损了姑娘家的清白名声,除了嫁给大王子,还有哪家儿郎会娶她?望母后怜惜怜惜福宁,总不能让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太后心中暗叹一句蠢人,压住火气问道:“你要将女儿嫁过去,可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娶?”长公主哑口无言,只因这问题问到了症结所在,她这些日子着急上火,三番两次派人去试探楚黎的口风,结果楚黎对这事儿半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她不能明着要求楚黎上门提亲,就只能以势压人,让太后皇上出面,去逼着楚黎答应。“您若为福宁赐婚,难不成他还能不娶?”长公主着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福宁嫁给楚黎为妃,此刻连孝道都顾不上了。越容坐在一旁,越听越觉着她二姑姑这话着实属于胡搅蛮缠,福宁表姐被楚黎救下,怎么就叫丢了清白名声,二人又不是行了什么苟且之事。难道这世上只要男女有了接触,这女子就是不洁之身了吗?难不成是要楚黎眼睁睁地看着福宁表姐落水,这才是正确的做法?见长公主说话越发没了章法,太后皱眉正待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见身旁孙女开口,“二姑姑,若是那日福宁表姐真的落了水,而大王子站在一旁见死不救,您可会迁怒大王子?”越容本不该在长辈谈话时插嘴,可她实在听不下去长公主对她皇祖母的声声逼问。长公主语塞,又听越容说:“容儿明白了,大王子就不该救下福宁表姐,该让福宁表姐落水才是。”太后轻拍了一下越容的手,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责备,“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回去吧。”等越容离去,太后又看向长公主,“你活了几十岁,倒不如个孩子看得清楚。”“容儿方才在这里,哀家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你就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到底存了些什么心思?”太后语气平和,没有方才那般急迫。长公主心惊,忙道:“儿臣一心都是为了福宁,哪儿还有旁的心思。”“是吗?”太后看着她,眼神冰冷。越容出了慈安宫,一时不想回去,干脆四处走走逛逛。“主子,您方才干嘛生气呀。”清欢跟在她身后,惊魂未定。“没什么。”越容踢着自个儿的裙子,“我就是听不下去二姑姑口口声声是为了福宁表姐,可她有问过福宁表姐愿不愿意嫁给大王子吗?”这已经是她第二回 听见旁人提亲事二字,越容心中颇有些惆怅,她一直都觉着大家年纪都还小。可怎么转眼间,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们都到了定亲的年纪?吴三表姐如此,福宁表姐也是如此。十四五岁的少女,犹如枝头娇花,刚长成娇艳的模样,却又暗自生出了些不明所以的愁态。清欢摸摸头,不知道自家公主怎么又开始垂头叹气。南越同燕国通商一事,已成章程,特使团一行也没有几日就要离京回国了。大约是长公主哭软了太后的心肠,太后松了口,设宴宴请楚黎,赴宴的人还有长公主同福宁,所为何事,一目了然。越容早晨去过慈安宫请安,一出门就遇见了福宁。这是篝火节那日以后,越容头一回在宫里头见着福宁。福宁清瘦了许多,面上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同越容见过礼,身子一晃竟是要倒下的模样,越容扶起她,“表姐,你没事吧。”见她脸上的关切不似作假,福宁眼中神情复杂,“我没事,多谢表妹。”语气十分疏离。越容点点头,“表姐保重身子。”这就要转身离去。她走出去了两三步,却又听见身后有人喊她,“表妹,你等等。”越容回过头,“表姐还有事?”福宁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没事,昨夜下了雨,路面湿滑,表妹回去时注意着脚下。”宫中的路就算是下了雨,也有宫人时刻扫去。越容认真的看了她两眼,她还是摇摇头,“我没事了。”她和她母亲费了心思,方才同楚黎有了牵扯,她此刻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没了退路。越容这才转过身继续往回走。她没什么心思打探慈安宫里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耐不住宫人消息灵通,等宴席一散,里头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清欢听完消息,就回来告诉了她,“主子,福宁郡主同大王子的亲事定下了!”越容一愣,带着几分怅然,“如了二姑姑的意,是好事呀。”南越国力虽不及燕国,可楚黎是大王子,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福宁郡主嫁过去,日后就是王后,身份地位比之燕国皇后也差不到哪儿去了。长公主心情大好,大宴宾客,京中闺秀皆前往长公主府恭喜福宁。越容接了帖子,懒得去凑这份热闹。这日便去了永安宫陪她幼弟玩耍,皇后见着她还是孩子模样,点点她的额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我当然永远都是娘亲的孩子了。”越容撒娇道,做个孩子多好,无忧无虑的。到了夜里,大黄不知道从何处溜回了芙英殿,几个宫女追了好半天才将它逮住擦洗的干干净净,这才放了它进屋。果不其然,大黄外出几日,又胖了好大一圈。它窝在床尾,更像是个大黄饼子了,越容拍了拍它的肚子,肚子上头软肉晃晃悠悠,一看就是没少吃。“你到底去什么地方蹭吃蹭喝了?”她嘀咕了一句,拿起一旁绑着小蝴蝶的逗猫棒,可惜大黄对此没有丝毫兴趣,甚至还将小蝴蝶给扒拉坏了。大黄蔑视的看着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越容无言,叫人收拾了地上的竹子碎屑,将那箱子楚黎送来的猫玩具都给试了一遍,大黄都没有什么兴趣。越容想了想,使了清欢进来,“将这箱子东西都给收到库房里去。”越容抓起大黄的爪子,将它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来给它梳毛,忽而眼前被什么东西一晃,她伸出手去,在大黄毛绒绒的脖子下头找着了个小铃铛,铃铛比她小拇指还要小些,被大黄的毛发一遮挡,她竟没有瞧见。她扒拉开黄色的绒毛,将那铃铛取下,铃铛里头用纸给堵着了,如何晃动都不发出响声。这可是她的猫,谁这么大胆擅自给它绑上了铃铛?越容干脆拿了发钗,轻轻将那团纸给挑了出来,是一张小纸条,纸条皱皱巴巴的,连带着张牙舞爪的字迹越发缭乱。这宫里头能写出一□□爬字的只有一个人,越容耐着性子辨别出了上头那行字:你的猫天天来蹭吃蹭喝,容儿妹妹记着付我银钱。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第10章天气越发的好,京中贵女向来喜欢互相下帖子宴请小聚,可送到芙英殿的请帖,越容皆拒了。她整日里窝在芙英殿教训大黄,让它别再一天到晚四处乱跑,特别是不要再跑到漪澜院去吃别人给的小鱼干。清歌都听不下去了,她素来稳重,此刻却颇为无奈,“主子,猫儿怎么听得懂人话呢?”越容拿起旁边桌上盘中炸的酥脆金黄的小鱼干,冲着大黄说了句,“大黄,吃小鱼干了。”大黄忽然睁开了双眼,犹如猛虎下山,从她手中夺下小鱼干,越容无奈,“清歌,你瞧,它明明就听得懂。”大黄埋头啃鱼,越容没忍住,揉着它毛绒绒的脑袋,“你这个小骗子。”虽然大黄胖成了大丸子,可摸起来手感确实是不错。终于是到了吴三姑娘的及笄礼那日,她乘马车出了宫门,颇有种隔世的错觉。吴国公府上很是热闹,京中大半的贵女们都来了。越容一出现,便被吴三姑娘拉住,“这些日子你都不出宫,原以为今日我生辰,你也不肯来呢。”越容笑道:“三表姐的生辰,我当然会来。”那些个参加宴席的姑娘们皆是围了上来同她行礼,一时之间,她面前围着不少姑娘家同她说话。今日吴三姑娘才是宴席主人,越容不想抢了她的风头,便道要先去给外祖母请安。到底是她外祖家,她来过也有百次,怎么走都不会走丢,她慢悠悠地穿过园中小路,朝着正院走去。吴国公夫人喜静,今日院中却极其热闹,她刚到院门处,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笑声。守门的婆子诚惶诚恐地上前请安,越容便问:“里头是谁来了,这么热闹?”“回公主的话,是崔家大夫人正在房中陪老夫人说话呢。”越容点点头,她三表姐这回就是同崔家定情,崔府今日来人也不算意外。老夫人贴身嬷嬷亲自出来迎她,“早上老夫人还吩咐小厨房备上公主平日里爱用的糕点呢。”因着她来见老夫人,屋子里的人就退了出来,越容同来人打了个照面,大约就是崔大妇人,她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穿浅蓝衣袍的少年,越容虽没仔细看,却也能感觉到这少年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臣妇见过公主。”崔夫人行到她跟前之时,恭敬的行过一礼方才离去。越容朝屋中走去,她没有瞧见的是那少年站定,朝着她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一进屋,就被老夫人拉到了身旁,老夫人先是慈爱的将她打量了一番,才满意的点头,“又比上回见着长高了些,只是怎么瘦了许多。”“外祖母,您一定是看错了,我最近做衣裳,腰围都要多放一些了呢。”老夫人这才点头,却还是觉着她会饿,叫人端上几盘子她爱吃的糕点,越容不愿拂了长辈的好意,捻起一块小口吃着,还一边陪着老夫人叙家常。她在同长辈相处时,惯有耐心,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她能接上几句的便说几句,她答不上来的便安静听老夫人讲。老夫人是极其疼爱她的,同她这份耐心大抵也有些缘故。清歌一直在旁边听着,待主仆二人退出正院,清歌方才说道:“奴婢觉着今日老夫人的话颇有深意。”越容诧异,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听出来。“老夫人三句话里头两句都提到了表少爷。”清歌细想着,方才老夫人同自家主子说话,说的可都是主子这些年同表少爷见面时发生的事情,若她不是想多了,老夫人只怕是想撮合她家主子和表少爷。“表哥不在家,外祖母自然是想他了。”越容回道,吴家长孙,也就是她表哥,如今在外游学不曾归家,她外祖母思念他,多提了两句多正常呀。她同清歌的想法半点儿都没对上。清歌只好说道:“是奴婢多想了。”吴三姑娘的及笄礼很是隆重,请了京中颇有名望的肃亲王妃为正宾,簪者也是京中即有才情的大才女,越容安静地站在一旁观礼,见到她表姐的发髻上一步步被加上笄、簪最后戴上钗冠,明明面容还是那般,却在礼成的那一刻成了大姑娘的模样。吴三姑娘眼角从及笄礼开始起,就是红红的,一直到礼成送走宾客时,都不曾消下去。越容要走,却被她拦下,“表妹你等等。”宫中没有同越容一般大小的公主了,她前头那些个姐姐早夭的早夭,嫁人的嫁人,论和她最为交好的姑娘,应当就是吴三姑娘了。吴三姑娘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闺房,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头放着一副棋子,棋子是玉石打磨而成,每一颗都透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表妹,我将它送给你。”吴三姑娘小心翼翼地轻抚着棋子。这是三年前,她吵闹着要同燕承钰学棋时,燕承钰送给她的,她一直视若珍宝,轻易不肯拿出来。只是如今,她已经定下了一门从此以后和燕承钰再也没有干系的亲事,这副棋子还放在她这里,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送给越容,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将它送出去,她的心好似空了一块,不过也轻松了起来,又欢欢喜喜的同越容讲着,“前两日我见过崔家三郎了。”说起这话时,她带着几分娇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越容不由好奇问道。“样貌不错,个子也很高,我才刚到他肩膀处呢,而且他才学也极好。”吴三姑娘歪着头细想着,“他明年就要参加科举,他说他一定会考上状元,才同我完婚。”“我想,我同他成了亲,他也会对我极好的。”越容看她笑得惬意,心中也不由得为她高兴,姐妹二人又靠在一处说了许多话,外头催了好几次,越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等回了宫,她夜里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将那副棋子翻出来,仔细看着。终于想起,这副棋子是谁送给她表姐的了,她又是一夜无眠。吴三姑娘的及笄礼算是一件大事,接下来便是另外一件大事,福宁要随着南越使团一同去往南越完婚了。这场婚事虽来历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毕竟是两国联姻,如何隆重都不为过,帝后为此,忙得不可开交。越容还是整日里过着她的清闲小日子。这日,她起早前往慈安宫请安,人还未走到慈安宫门处,便见江洵拿着一柄扇子站在那儿,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越容想起了大黄,多么可爱的一只小猫咪呀,硬生生被江洵喂成了一只大黄猪。她打定了主意,今儿是不会理他的。她目不斜视地准备从江洵身边过去,江洵将扇子一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容儿妹妹,这是要去何处?”江洵一挑眉。越容看着他,咬牙切齿,“我自然是来给皇祖母请安的。”“那我和你碰巧同路。”越容不想理他,直接就往宫中走去。江洵笑了笑,跟上去,“我前两日知晓了件趣事,容儿妹妹可有兴趣一听?”越容脚步一顿放迟了些,却还是没理他。江洵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你果真不听?可惜太子听了都觉着这事儿有趣的很。”越容回过头去看他,“好吧,我姑且听听。”江洵这回却闭嘴不肯说话了,他摇着扇子朝太后寝殿走去。二人换了个位置,江洵走在前头,越容跟在后头走。她被江洵给勾起了好奇心,可偏偏江洵又不说了,“江洵,你到底还要不要讲!”江洵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眼神难得带着几分认真,“那你喊声哥哥给我听听?”“你!”二人一路吵嘴,到了太后跟前,越容偏过头去再不肯理他。到了太后跟前,二人方才停下,越容心里头犹如猫儿抓一般,江洵到底要说什么事?忽然她想出了个法子来,“皇祖母,表哥在外头听了件趣事儿要同您讲呢。”她就不信江洵还不开口。果不其然,太后被勾起了几分心思,“洵儿,你又在外头听了什么趣事儿,说来哀家听听。”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