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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29(1 / 1)

翊安呼吸停滞一瞬,仰起雪颈,失神地看着梁上的彩绘。风细细,水涟涟。靡泽淋漓。热汗浇乏。齐棪起身,将她在案上转了方向,毫不客气地提剑入内。他不忍她咬唇隐声。便将两根手指塞进她嘴里,咬住她耳尖道:“既嫌我手脏,就由你来舔干净。”说着在她口里搅起来,津液微漾。他上下皆没轻没重。翊安在这方寸之地不得力,微微痉挛,喘得可怜。双目濡湿地盯着那扇窗。天色泛着墨蓝,外头的宫灯一盏连着一盏,若登高望去,不比那繁星稀落多少。月辉洒下,泛着冷意,倒让夏夜宜人不少。外殿若有若无的婉转之音陡然停下。那风却继续往殿里钻,宛如蝉翼的纱帘被吹起,隐隐绰绰地露出人影来。内殿镜前,他从后将那张媚到极致的脸抬起来,交颈缠绵道:“细瞧瞧,咱们俩有没有夫妻相?”她扫了眼,气息不匀道:“有。”“像在哪儿,说来听听。”他压着她往镜前凑,端详她的脸。入得更深。妆面被热汗熏得有些花,唇上的胭脂早没了,唇色却比涂过胭脂还红。步摇撞在云髻边,簪环不曾乱,只散了两缕青丝垂在额边。翊安不忍照镜观己,垂下眼帘,摇头不语。她没力气说话。“怎么又摇头了,没有夫妻相?”齐棪误解其意,从后痛快地扇了她两巴掌。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巴掌,两股火辣辣地疼,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长指捏住桌角,小声地呜咽着。窗外风声渐息。归于平静。翊安沐浴之后,清爽地回到床上,尤未没缓过神来。齐棪尽兴后,倦意更甚,倒床搂住她便睡过去。昏暗中,翊安见他睡得香甜,兀然想起他方才说的浑话。“殿下在外仪态万千,惯会骗人,怎么在臣身下浪成这样。睁眼瞧瞧?”翊安脸上燥热,气得凑过去咬他的脸。齐棪惊得一抖,速然转醒,揉着脸茫然问:“怎么了,我打呼噜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作践我了?”她愤愤然。他从前只侍弄她,从舍不得让她用嘴。方才竟强迫她替他舔干净。齐棪还当怎么了,重新闭上眼睛:“唔,好困,我要睡了。”“你玩高兴了,现在想睡?”翊安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齐棪闭眼颤笑,死死搂住她,像是要挤进身体里似的,“殿下不讲道理。”翊安更气:“我不讲道理?”“跪在地上取悦殿下的是臣,累死累活动作的是臣,抱殿下去沐浴的也是臣。”齐棪委屈地叹了口气:“臣这般尽心侍奉,怎么成了作践殿下?”“你无耻,强词夺理。”那也不妨着他作践她。翊安心道自己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子,从前逗齐棪时,他常被她牵着鼻子走。不知何时开始,他越来越孟浪,如今更是出息了。今夜她乖顺,全因不敢招惹他的缘故,怕他再想出坏主意欺负她。齐棪声音懒得含糊不清,拍拍她的头,哄孩子似的哼唱:“华华乖,快快睡。”翊安虽恼,却吃这一套。眼皮很快睁不开,在他怀里睡过去。翌日翊安醒时,齐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专注得仿佛在钻研兵法。“怎么了?”她不解,话一出口耳朵就红了。嗓音哑得可以去扮男相调戏小姑娘。齐棪愉悦地取笑了会,“殿下睡得香,我怕起身惊到你,便只能守着你醒。”她知道他在笑什么,昨夜里他还捂着她的嘴,问她是不是想喊得人尽皆知。目光不自然地躲开,“我醒了,你下去吧。”齐棪未动:“我过会出宫,去右相府看花燃,你呢?去陪皇后?”“嗯。”“下午早些回府好不好?”他缠着她答应,语气温柔缱绻,又成了她体贴人的好驸马。翊安当即有在宫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冲动。“你去看花燃,把挽骊带着。”“怎么?”他笑了声。“带去就是,别问许多。”翊安受江昀的提点,起先觉得那人乱点鸳鸯谱。过了两天,才后知后觉,莫不是花燃托他来说的,虽然不大可能。于是顺口问挽骊,“花燃这人如何?”“长得好看。”挽骊不假思索。“哦——”翊安转而问:“江昀长得如何?”“寻常。”那是南陈第一美男子啊,翊安初见他时都差点没把持住。“齐棪模样?”挽骊看她一眼,友好道:“挺好。”“连舜钦?”“丑。”翊安了然。于是让齐棪带她同去,人家受伤,姑娘家怎么也得亲自看一眼才放心。她去长阳殿陪皇后用午膳,说了些上京外的风土人情。独没说刺杀那段,只说在农户家里借住两日。皇后素来不得自由,听得津津有味。翊安此前去山上,在溪边捡的彩石,特挑了几块送她,她都好好地养在水里。“其他几妃忙什么呢?”翊安想到有些日子没见到了。丽妃死后,灵妃因小产消沉了一阵,整个人瘦下许多。“照常打牌,听曲,领着宫人内侍们忙各种活动,颇能闹腾。”皇后说完沮丧地倾诉:“不带我玩。”翊安差点没笑出声,心道玉奴把你这正宫宠得什么似的。便是你怀胎十月,旁人宫里也没能多得一夜侍寝的机会。她们没起妒心已是难得,哪还能与你做真姐妹。“等皇子生下,娘娘比她们还忙呢。”皇后憧憬地笑:“想也是的。”作者有话要说:这还行吧,(讨赏脸)。☆、欠打“姑母——”听这声音清脆嘹亮, 翊安就知人没事。今日天气阴凉,趁着暑气淡, 便来了趟安平侯府,见她这成了英雄的小侄儿。魏思荣靠在床头, 匆匆套上件衣裳, 吩咐人:“快把窗子开开,别让屋里头的药味熏着长公主。”“你若不能见风就别开, 我不怕熏。”翊安走进去,坐在离榻几步外的凳子上, 扇着团扇, 往他脸上瞧了眼,“原当你会憔悴,怎么反而养的白白嫩嫩?”“家里有贤妻。”魏思荣嘿嘿一笑, “整日不是睡就是坐, 喝不完的补汤一勺勺喂到嘴边, 这还能不长肉嘛。”“人呢?”翊安被他腻着,扇面掩笑看了一周。“去给我母亲请安了, 想也快回了。”魏思荣无奈笑:“估摸着我母亲会过来见殿下。”翊安也无奈,打算快些说完话离开, “伤口如何了?”“当时跑慢了步, 箭刺在肩胛骨上,没什么大事。”“你这回可立了大功。”“可我娘子说,差点闯了大祸。”魏思荣看眼门外,缩着脖子小声道:“都把她气哭了, 哭得特别失态。”翊安叹了口气:“她是心疼的,不是气的。”“又气又心疼吧,我答应她,以后再不胡闹了。”他说罢,歪着头笑:“既是功劳,可有赏赐给侄儿呢?”“说,要什么?”他一时拿不准主意,“我得好好想一想。”“你想,改日找境宁王讨去,他能给的更多。”翊安不客气地把齐棪推出去,又好奇地问:“你如何寻到的机会,偶遇吗,为何那般赶巧?”“那几日京里不平,我听说长公主府被阮府围,便叫人悄悄盯着两边的动静。”他扬眉傲气道:“我怎么也是魏家人,取阮间的命,既替魏家出口气,也替我死在阮家手里的兄弟报了仇。”翊安这才真切感受到,他不是个纨绔,心中自有大义,比那些道貌岸然地缩头乌龟强得多。“做得好,只是日后再遇上这种事,要三思而后行,别让家人担心。”他乖乖地啄米似的点头:“姑母对我真好,侄儿好感动。”“嘴贫,好好将养着,我回了。”翊安行到门口,又折回去添了一句:“清河郡主的夫君,前段时日去了。”魏思荣知道这事:“许久没见郡主,想是在家悲痛呢。”悲痛不见得。但丧夫,怎么也得装装样子。翊安刚踏出院子,迎面便遇见魏思荣的母亲和他夫人。前者胆战心惊地问可是思荣闯祸了,在翊安夸上几句之后,脸上稍稍露出自豪的神情。后者自始至终挂着得体的笑,翊安问什么,她就回什么。娴静温和,通身大家闺秀的做派。陈榕施然欠身:“长公主慢走。”回到屋里,先是阖上窗户,转而看向魏思荣,蹙眉问:“怎么穿起衣服了?”“姑母来,我不好光着,匆匆套了一件。”陈榕一听,急坐到他身边,解开衣裳看他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仔细再把伤口弄裂开,还没疼够是不是?”魏思荣当即瘪嘴,“好像是有一点疼。”“我去给你拿药。”魏思荣一把拉住她:“娘子,你先给我吹吹。”陈榕顾不得训他,当即小心翼翼地替他吹着背后的伤,柔声问:“好一点没?”“嗯。”魏思荣轻靠在她怀里,美滋滋地傻乐。回去的路上,翊安没精打采斜倚在马车里。齐棪这几日得了闲,夜里没度地闹,害得她日日腰间酸软,偏偏在外还得挺起脊梁端着架子。挽骊默默地替她按着腰背,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花燃的腿怎么样了?”翊安懒懒地问。“无碍,要细养。”挽骊淡声回。“他可有跟你说什么?”“说他不能走动,闲得发霉。”挽骊回忆起来,她不会骗人,又诚实道:“还说我去看他,他很高兴。”翊安无声笑得欢,“我这段时日不出府,你不必寸步不离。若想去见他,随时去。”她摇头:“挽骊的职责是陪伴公主。”翊安侧过身,扶住她的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当务之急,是解决终身大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不能在我手里头老了。”“解决了终身大事,有什么好?”她平淡地问。翊安笑她这话问得傻,姑娘家到了岁数自是嫁人好,哪有一辈子跟着主子的。逗她道:“自有你想不到的好处。”“这算好处吗?”挽骊面无表情地发问,手上力道陡然加重,直激在翊安最酸痛碰不得的地方。“啊——”翊安没防备,尖细地叫出声。又好气又好笑,在她手上拍了个清脆的巴掌:“连你都来欺负我了。”齐棪做的好事!连挽骊都取笑她。孩子气地弯了弯眼睛,语气半点不慌张:“挽骊该死。”翊安朝她皱皱鼻子。挽骊自小与人不同,是个练武奇才,深得父皇赏识。然她的喜怒哀乐皆淡得很,说话不急不徐,毫无起伏,天塌下来她估计连眉头都想不起来拧。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却本非冷血薄情。她对翊安亲近无二心,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贴心又懂事地陪在身边。翊安瞧得出来,说起花燃这事,挽骊欢喜,同时很害羞。所以才同自己闹腾。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好心情。“闹归闹,我说的话你要记下,明日寻些糕点什么的带去。”挽骊偏头想了下,表情微变,认真地看着翊安说:“看一次就好,多去无益。”“傻姑娘,多多益善啊。”“挽骊不愿多想不该想的事情。”翊安皱眉,轻声问:“何为不该想的事?”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翊安:“我不配他。”翊安扬声辩护:“胡说八道,你配我都足够,配一个笑面阎王又怎么了。”挽骊波澜不惊地回:“王爷听到,又该醋了。”“别提他!”翊安听到齐棪就没好气,朝她意味深长道:“配不配,咱们说了不算。”挽骊不懂,直到过了两日,右相夫人遣人送帖子来,请翊安去府里纳凉。翊安对挽骊说:“去扮得漂亮些,瞧瞧他们的诚意。”挽骊不动,“右相夫人是想您,又并非那个意思,我不折腾。”翊安只好道:“那就走吧。”当晚齐棪兴冲冲地跑回来问:“成了没成了没?”盛夏夜里,白瓷碗里盛着梅子汤,碎冰碰在壁上,啷铛作响。她顺手喂了齐棪一口,“哪儿有这么快,不过是装作无意地说上两句话,还没挑明呢。”梅子汤酸甜可口,齐棪舔了下嘴唇,“右相夫人儿孙满堂,就这一个小儿子不省心。别说是挽骊,但凡是个正经女人,花燃说喜欢,她相看后,也绝不拦着。”“而右相为人淡泊,不问儿女事。皇后是陛下主动求娶去的,花韦亦是七夕夜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回去跟爹娘主动提的。那位嫂嫂出身清贵人家,家教甚好,绝不会刁难人。”翊安笑:“你想的比我细腻。”“我不替你想好,你独自忧心到几时?”“我担心花燃,他心思稳吗?”“那日我问他见不见挽骊,让他想好再回,他回我傻子才不想见。”翊安还是不放心:“万一他喜欢的真是男人,挽骊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呢?”“权宜之计敢权宜到长公主府里?”齐棪被她逗乐,直接夺走她的梅子汤一口饮下,“他直接寻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更为省事。再者,你当咱们俩是死的,他若不规矩,我将他另一条腿也打断。”翊安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王爷真英勇。”“那当然。你是我媳妇,挽骊是你‘媳妇’,我怎么也得护住。”他说这话酸溜溜的,满嘴梅子味。翊安哈哈笑了好一会,“齐棪,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但凡教你上心的人,都是我的眼中钉。”翊安压着声音,“我看你巴不得把我关在屋里,日夜只供你一人消遣才好。”齐棪默了默,身上官袍还没脱,正义凛然地嫌弃道:“都是正经人,殿下在胡说什么?”“哦,”翊安拖着调子,冷笑:“王爷又成正经人了。”“臣本来就是。”“好一个‘本来就是’,真有出息。”齐棪扬起下颌,无所畏惧且十分欠打,把翊安恨得牙痒痒。熄灯后,他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不问自答:“我巴不得。”*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已顺利诞下皇子。翊安大喜,急往宫里赶去。刚进长阳宫,便见魏琇兴冲冲地走出来,“阿姐,是个皇子,长得虽丑,可嬷嬷们都说像朕小时候。哈哈哈哈——”翊安忍俊不禁,“恭喜陛下。”魏琇“嘘”道:“羽珂刚睡下,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朕怕阿姐焦急,故让人晚些去传话。”“陛下有了后,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必定高兴。”翊安跟着他往外走,感慨起来。“阿姐说的极是。”魏琇抹了把脸上的汗,嘴角的笑意难收,“吾儿生在太平时候,是祖宗们的保佑。”就在翊安询问完名字,想去看看皇子魏洵时,魏琇醒过神来,“阿姐,你成亲快三载了。”又一个催的。翊安抱着小魏洵,才知道魏琇说的“丑”不是自谦。小孩子刚生出来,的确不好看,皱皱巴巴。可她看得心都化了,小声哄:“洵儿快快长大,好让姑母带你玩。”她跟齐棪何时才能有孩子呢。便是旁人不催,她也急。齐棪虽看上去云淡风轻,心里必也在盼。翊安抱着小魏洵陷入苦恼。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平稳度过,小小得意,算是完结前的小福利。下一章完结,之后每两三天更新一章番外,尽量写大家想看的。爱你们,明晚发66个小红包。☆、完结皇子诞生, 自是举国欢庆的喜事。宫里与民同欢了好几日,赏钱乐宴不断, 光是烟花爆竹就将上京城震得昼夜不分。一扫不久前兵变时的压抑。翊安因此往宫里勤跑了几趟,偶有吃过晚膳才回府的情况。齐棪见她那欢喜劲, 也不拦她, 只是有一点,再晚也得回府, 不许扔他一个人在家。翊安勉勉强强地应下。齐棪笑,谁说她不喜欢小孩子。得了个嫡亲的侄子, 她比谁都疼些, 恨不得天天抱着。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 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小孩子皮肤白嫩, 摸上去圆润光滑, 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睡觉时眯成一条缝。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 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 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翊安乐不可支, 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齐棪扶额,一脸痛苦。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我发现了。”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翊安没回话。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生气了?”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陡然将人圈得更紧。“疼吗当时?”“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他低声逗她:“猜猜。”“我才不猜。”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哈哈哈哈——”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你有病?”她皱眉。“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哎。”“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完结~番外尽量会在七月前写完。这本书写得特顺,虽然每天码字很痛苦,删改都要花上大半天,但得心应手了许多。大概是你们太可爱啦,一直鼓励我,给我加油。虽然没有每一条都回,但每天看评论其实超级感动。这一本写得太短,我也有点不舍得。但因为今年要考研,没法写长篇,太耗精力了。古言那本预收大概明年开(有点心虚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多写两个月,并且保证质量,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不更新的时候,有空我会好好存稿。希望小可爱们这个夏天愉快,每天都有开心事和爱看的文。么么哒。(评论区掉66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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