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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总是想逃跑》TXT全集下载_11(1 / 1)

裴云薇变脸似的,说委屈就委屈,故意搞事情的是她,这会儿委屈巴巴的又是她,宋清辞都想为她拍手称赞。“我一个前朝公主,当不得成安公主的赔罪。”宋清辞语气讥讽,“此事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成安公主完全可以先去问一问我和蓁蓁这些流言是真是假,而不是拿着不知真假的事情,告到太后和皇上面前。不知情的,还以为成安公主故意拿此事大做文章呢!”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一直以来,裴云薇两次三番故意找事情,前几次宋清辞没有和她计较,不代表她不介意。宋清辞是前朝公主,在今日之前,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皇帝之前欲将她送到离宫,其实宋清辞也没有什么怨言,皇上是天下之主,不管他容不下宋清辞,还是要利用宋清辞赚一个仁善名声,宋清辞没有置喙的余地。可是今日只凭裴云薇一面之词,皇上直接将她召到寿康宫,摆明了在提防她。既然如此,宋清辞也没有必要忍气吞声。裴云薇本以为她刚才说要给宋清辞赔罪,已经给足了宋清辞面子,宋清辞不会再揪着此事不放,却没想到宋清辞这般不识好歹!裴云薇顾不上继续装委屈,“我已经说要向你赔罪了,平宁公主这般咄咄逼人!你若是觉得我是在故意大做文章,不妨直说。”宋清辞笑了一声,面上并不生气,语气轻柔,很是善解人意的口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成安公主多想了。刚才那番话,也是为了成安公主着想,毕竟成安公主所作所为,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裴云薇气的直呕血,从小到大,她的拿手绝活就是装无辜装委屈,打着为别人着想的幌子,事后再将一切缘由归结为误会。没想到今个宋清辞将这一招用到了她身上。裴云薇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这时候,太后出了声,“ 清辞陪在哀家的这一段时日,哀家知道她的性子,她惯是懂事知礼,不为难她人。”按理说亲疏有别,太后再怎么喜欢宋清辞,她也不会当众斥责裴云薇。可宋清辞那番话说的有道理,若裴云薇真的一片好心,直接去找宋清辞和裴云蓁求证即可,而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件事闹大,捅到皇上面前。裴云薇又不是三岁小孩,受了委屈就要找大人告状,宋清辞身份特殊,她明知道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对宋清辞多有不利,然而裴云薇还是这样做了,话里话外故意诱导,让皇上以为宋清辞和太子有私情。裴云薇是太后的孙女,可正是因为有这一层身份在,太后才对她愈发失望。太后自来不说重话,可是看不得裴云薇继续犯蠢下去,“ 云薇,前不久的家宴上,你答应过哀家,要与清辞与蓁蓁和睦相处。尚食局那个小宫女因何没了命?你身边的宫女湘月又因何被送进内侍监?哀家虽然年纪大了,然而不是聋了瞎了,哀家心里有数。”太后语气慈和,然而裴云薇听到这番话,却是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原来太后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太后不插手后宫事宜,但她出身高门,嫁人后也没少经历后宅勾心斗角之事,裴云薇耍的那些手段,太后一眼便可看透。以前不说出来,是在顾忌裴云薇的颜面。看到裴云薇煞白的脸色,皇上到底偏袒她,“母后,云薇还是孩子心性,纵然她有时做了一些错事,也是无心之过,母后息怒。这次是云薇误会在先,等她赔了错,事情也就揭了过去。”太后叹了一口气,“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你身边的宫女,不懂规矩的都打发出去,哀家待会将寿康宫的嬷嬷给你送过去一个,好好跟着嬷嬷习规矩。等过几日跟着蓁蓁还有清辞去读书,再好好习习四书五经里的道理。”孩子心性不过是个借口,王皇后一门心思在六皇子身上,并不多加管教裴云薇,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又无法约束她,跟着她一胡闹,数次的纵容,才致使裴云薇不知悔改。本来太后不该插手这件事,送一个嬷嬷过去,王皇后和裴云薇怕是要更加埋怨她。然而她终究不想裴云薇误入歧途,害人害己。太后将寿康宫的嬷嬷送到裴云薇身边,对她严加管教,希望能改一改她的性子。裴云薇一张脸火辣辣的难堪,垂着头,“是。”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心里怒火中烧,面上不得已露出笑,转身走到宋清辞身边,“平宁公主可千万别怨恨我,这次是我错了。”宋清辞语气有些冷,“不过月余时间,成安公主在寿康宫已经向我赔罪两次了,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次。”皇帝当起了理中客,“ 宫里就你们几个姑娘,好好相处,闹了矛盾,赔了罪、说清楚就好了。”说完这话,他目光移到宋清辞身上。初时听到宋清辞和太子出宫并且同乘一辆马车回宫的消息,皇帝无疑是不满的,宋清辞这样的姑娘,貌若春花,润秀而不艳俗,皇帝绝不允许太子和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即便现在证明这些流言是一场误会,皇帝心头对宋清辞的不满亦未打消。他没要宋清辞的命,仍以公主之尊待她,对宋清辞可谓是仁至义尽。然而宋清辞方才当着他这个帝王的面,当众不给裴云薇好脸色,显然没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你已经及笄,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再过不久也要定下正妃人选。你安心陪在太后身边,到时候朕会在上京世家子弟之中,给你指婚。”皇帝话里的意思宋清辞很清楚,无非就是让她远离太子和几位皇子,不要存什么心思。“指婚的事以后再说。” 宋清辞能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太后又岂会不清楚。太后出声,看向宋清辞,“今个突然把你召来,耽误你不少时间,哀家知道你的为人,这次冤枉了你,你别心里难过。”宋清辞浅浅一笑,“太后,我不难过的,太子为人肃正,带我和蓁蓁出宫,亦是我和蓁蓁央求他的。倒是给太子惹来麻烦,清辞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太后笑着道:“ 既然是误会,又何必过意不去?你虽然不是哀家的孙女,但哀家不将你当外人看待。都在宫里待着,碰个面、乘一辆马车,本就是平常之事。”皇上那番话是在提醒宋清辞,让她和太子以及几位皇子避嫌。可太后倒觉得没有必要,大宴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苛刻,宫里年轻的姑娘又只有几个,太子虽然要比宋清辞年长几岁,可也算是同龄人,在一起说个话或是出宫,并不是坏了规矩的事情。再者,即便宋清辞和太子真的有私情,这又关宋清辞一个姑娘家什么事呢?俗话说,孤掌难鸣,感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没道理让宋清辞一个姑娘家刻意避嫌。太后能这样说,宋清辞心里很是感激,太后是一个很睿智很大度的老人家。皇上那番话,虽然没有明着说,话里话外的提防和敲打之意,在场之人哪个听不出来?太后却顾及了她的颜面。等宋清辞、裴云蓁以及裴云蓁离开寿康宫以后,太后呷了一口茶,轻轻摇了摇头。她有心想对皇帝说些什么,唇瓣翕张,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王皇后忽视对裴云薇的管教,才养成了她那般性子,她对皇上亦是如此。她本来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孩子优秀,却自小体弱,走几步都要让人搀扶着,太后费心照顾他,忽视了对皇上的教导,养成了皇上如今多疑狭隘的心性。她那个病弱的儿子没能活下来,等她悲痛过后,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到皇帝身上时,才意识到,有许多事情一切错过,永远无法弥补。皇帝的性情已经定型了,在许多事情上,皇帝独断专行,心胸狭隘,并不听她这个母后的话。太后在皇帝身上受到教训,在太子的母亲离世后,太后便将裴云蓁接到身边,也时常管教太子,不让他们坏了本性。幸是太子和裴云蓁明辨是非,没有随皇帝的性情。。*黄花梨木案桌上摆着各色绣线、琅珐剪刀等,宋清辞手里拿着一个锦囊,正在出神。荔枝走过去,轻声道:“ 公主,您不高兴?”宋清辞回过神来,“太子多次帮我,这次却因为出宫的事情,闹出了风波,我实在过意不去。”荔枝安慰道:“公主别放在心上,这本来就不是您的错,是成安公主在故意找事。”宋清辞轻轻笑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用琅珐小剪刀剪断绣线,宋清辞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锦囊,见未有不妥之处,将锦囊递给荔枝,“你将这锦囊给太子送去,再替我向太子赔个罪。”等荔枝出了屋子,也没叫其她宫女进来,宋清辞将案桌上做针线活的那一套东西收起来。虽然太后安慰她,说她不必避嫌,但宋清辞实在不想再惹出今日这样的误会,以后还是能避则避吧,对她,对太子,都是好事。“殿下,这是平宁公主派人送来的锦囊。”锦囊躺在掌心,线脚密络,绣工精湛,还用金银绣着一个“璟”字。裴行璟将腰间原有的锦囊取下,换上了宋清辞为他绣的这个锦囊,“打听出来皇上召平宁公主去寿康宫的缘由了吗?”盛厉禀道:“ 成安公主将上元节那日平宁公主与殿下共乘一辆马车回宫的消息告诉了皇上和太后,皇上因此召平宁公主问话。”裴行璟面色平静,“然后呢?”盛厉回道:“ 皇上误会平宁公主与殿下有私情,最后这误会自然是消除了,成安公主身边的宫女被送到内侍监,太后将寿康宫的嬷嬷派到了成安公主身边。”裴行璟若有所思,墨眸微垂,皇上召宋清辞去寿康宫,他并不担心宋清辞会受到什么欺负,她那样的姑娘,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很好的应付。但是经过今日这件事,怕是宋清辞以后要与他避嫌了。凛冬过去,春日和煦,花红柳绿,一派生机勃勃之景。裴云蓁去到凤阳阁,“清辞,你这几日怎么不去找我啊?”宋清辞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医书,“ 春困秋乏,在院里晒着日光,暖融融的,我最近骨头都懒了,不爱动弹。”裴云蓁拿起那本医书翻了几页,“你怎么看起医书了?”宋清辞道:“随便看一看,打发时间。”裴云蓁“哦”了一声,“看医术多没意思啊,明个宫里举办赏花宴,我让绣娘做了几身春日的衣裙,明个穿正是合适,还给你做了一件,你去我宫里试一试。”宋清辞、裴云蓁和裴云薇要跟着两位小皇子一块儿读书,单她们几个,人数太少,所以太后举办赏花宴,欲挑一些世家贵女给几位公主当伴读。宋清辞有些奇怪,“你怎么给我做衣裙呀?”裴云蓁脸红了红,“哎呀,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去到裴云蓁的宫里,她将伺候的宫女都打发出去拿出几件襦裙,对着宋清辞道:“你挑一件。”等见到这些襦裙的样式,宋清辞两靥也不禁染上一层红晕。庆隆帝在位时,荒.淫.好色,宫里的嫔妃为了取悦他,常常穿着齐胸襦裙,半捧雪.脯露在外面,渐渐的,这股风气传到宫外。宋清辞在宫里待了两年,她也见过那些前朝嫔妃穿这种齐胸襦裙,但她自己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宋清辞红着脸,“蓁蓁,这衣服露的太多了。”裴云蓁朝宋清辞胸.前看了一眼,将她推进屏风后,“哎呀,你试一试嘛,衣服已经做出来了,你不穿那就浪费了,你穿肯定好看。”裴云蓁在晋阳长大,晋地的风气比上京开放许多,她虽然之前也没穿过这种齐胸襦裙,但总想着试一下,看看是什么效果。等宋清辞换上一身嫩柳色齐胸襦裙时,裴云蓁不由得看的恍神,“清辞,你以后的夫君可有福气了。”宋清辞红着脸,嗔了她一句,“胡说什么呀!”裴云蓁坏笑着,“我说的是真的,要是哪个郎君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怕是能看的呆愣。”宋清辞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奇怪,她准备换回原先的衣裙。裴云蓁拦着她,“明日赏花宴你不穿也可以,随你的便,但是衣服都做好了,你要是现在脱下,不就浪费了?清辞,你就穿今个这半下午时间,反正在我宫里又没有旁人,不用担心的,等你回去后换下就好了。”说着话她去屏风后面换衣裙,“你帮我看一看,看看我穿哪一件最好看?”等宋清辞回凤阳阁的时候,特意挑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荔枝道:“公主,前面是太子殿下。”宋清辞“呀”了一声,想要避开却来不及。☆、第 23 章太子正朝宋清辞这边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宋清辞又不能转头换个方向。耳根爬上一抹红, 宋清辞低着头,“殿下。”面前的女郎, 纤腰细肩,乌发下脖颈如玉, 露出精致的锁骨。春日繁花锦簇,各类桃粉、梨白的花让人迷眼, 嫩柳色的叶子成为了陪衬。可如今这嫩柳色的齐胸襦裙穿在宋清辞身上, 仿佛百花齐放也不如宋清辞明媚多姿。轻薄的春裙贴身, 雪脯柔滑,嫩柳色的襦裙罩在上面, 勾勒出圆润的弧度,越发凸显的白皙诱人。一双修长的玉腿掩映在裙摆之下, 腰间垂下的素白帛带, 行走间微微摇晃, 娉婷婀娜。裴行璟眸色暗了暗, 不动声色移过视线,“ 公主可是要回凤阳阁?”宋清辞耳根那一抹红仍在, 浓长的睫毛翘动着,害羞的不敢抬头,“正是。”她特意挑了这条偏僻的小道,平常没有多少人从这里经过,想着从这里走应该不会碰到其他人,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太子。裴行璟声音有些低哑,“公主这是从哪里回来的?”宋清辞轻声回道:“ 明日宫里举办赏花宴,蓁蓁让绣娘做了几件衣裙,我在她宫里待了一下午,刚从她那里出来。”他的好妹妹,竟然给宋清辞做了这么一件衣裙。今个让他看到也就算了,明日赏花宴那么多人,断然不能让其他人见到宋清辞这般动人的模样。裴行璟神色端正,声音却带着几分低哑,“ 春光虽和煦,然初春尚有几分阴凉,赏花宴不在殿内,公主别因一时贪凉受了风寒。”刚才宋清辞一直低着头,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垂着头,抬起眸子,“多谢殿下关怀,我会注意身子的。”裴行璟下意识的转过视线,将宋清辞害羞之态尽收眼底,桃腮玉面,杏眸盈盈,两靥的红晕好像涂抹了一层胭脂,又如春日枝头绽放的春花,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采撷。心头的燥热升起来,裴行璟喉结滚动一下,再次移过视线,“还请公主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让盛厉去蓁蓁宫里,为公主取一件披风。”宋清辞应了一声好,“麻烦殿下了。”太子肃正,不是登徒子,遇到太子,宋清辞虽然害羞,但并不抵触。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和太子一样矜贵,万一回去凤阳阁的路上再遇到其他男子或是宫里的太监,那可真是太尴尬了。太子温润雅致,为了不使她难堪,竟然连这一点都想到了。“殿下在想什么?” 盛厉去裴云蓁宫里取披风,眼见太子没再说话,宋清辞不由得看向裴行璟。太子寡言少语,若是宋清辞也跟着不说话,那就要冷场了。裴行璟轻笑了下,笑意含义不明,“ 没想什么。”他在想什么,若是现在告诉宋清辞,宋清辞脸上的红晕怕是要越发浓烈。他又出声,“公主刚才可曾碰见其他人?”宋清辞回道:“不曾遇到其他人。”裴行璟转了下白玉扳指,这般娇媚的样子,只有他可以看到。本以为气氛要再次沉默下来,裴行璟却说了一句,“ 倒是许久不见公主。”宋清辞不自在的笑了笑,“ 我最近有些疲怠,春困秋乏,怎么睡也睡不够,窝在屋子里懒得出门。”裴行璟唇畔溢出一丝无奈的笑,他知道宋清辞这是在与他避嫌,就连避嫌的理由都这么的无可指摘,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外面春色正浓,公主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方不辜负这大好春光。”宋清辞盈盈一笑,“ 好。”裴行璟看向宋清辞,“公主蕙质兰心,绣工精湛,为我绣的锦囊,我很喜欢。”宋清辞往裴行璟腰间瞥去,太子竟然佩戴着她绣的锦囊,她本以为太子只是心血来潮让她绣个锦囊而已,顶多偶尔佩戴几下。注意到宋清辞的视线,裴行璟勾了勾唇,“ 东宫绣娘绣的锦囊不合我意,自从收到公主送来的锦囊,我便一直佩戴着。”太子都这样说了,宋清辞也不能不接这话,“我绣工一般,承蒙殿下不嫌弃,殿下若是喜欢,我抽空再给殿下绣几个锦囊。”“ 我自是喜欢公主”,裴行璟顿了顿,“绣的锦囊,只是会不会太麻烦公主?”听到裴行璟前半句话,宋清辞一颗心突然跳的好快,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感,等听到那后半句话,跳的很快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宋清辞轻呼一口气,心头那抹异样的感觉褪去。她笑了笑,“ 不麻烦的,没进宫的时候,我常常和我娘亲一起绣锦囊拿出去售卖。起初,我总是绣的不好,我绣一个锦囊的功夫,我娘可以绣两三个。渐渐的,我比我娘的速度还要快。每次带着满满一篮子锦囊和络子拿出去卖,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宋清辞脸上的笑意,轻柔而明媚,轻松中带着几分怀念,毫不设防,能让她露出这种笑容的,只有宋娘子。裴行璟很少在宋清辞脸上见到这种笑意,宋清辞在宫外的那十几年,他来不及参与,甚至是一无所知。裴行璟注视着宋清辞,语气是在旁人面前不曾有的柔和,“公主很厉害。”被太子这么夸赞,宋清辞不好意思起来。她多绣几个锦囊,可以减轻宋娘子的负担,然而她绣锦囊赚的银子,算起来也没多少,不是多大的数目,可太子却夸赞她很厉害。情不自禁笑起来,宋清辞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宋清辞进宫之前的一切,裴行璟一无所知,却不愿就这么错过,诱着她说下去,“公主在宫外的时候,除了绣锦囊,平日还做些什么?”提起在宫外的事情,宋清辞心里高兴,不由得多说了些,“ 平日我还跟着一个老秀才启蒙,我娘说,女儿家读书识字,不求有多大的学问,最起码不能被别人骗了去,读书明理,虽然我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能做那些昧着良心的事情。其余的时候,我会跟着我娘做些青团、糕点摆摊子售卖。邻居家的林大哥在粮店当搬工,有时我会跟着他一起去粮店帮忙,我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是在一旁给林大哥送些茶水。”又多出来一个林大哥,裴行璟唇畔间无奈的笑意加深了些,他从来没从宋清辞口中听到其他男子的名字,这个所谓的林大哥是第一个。当日宋清辞假扮宫女离宫的时候,曾说过邻居家的哥哥给她递了信,愿意等着她,想必就是这位林大哥。若是宋清辞没有进宫,估摸着现在和那位邻居家的林大哥已经成亲了;亦或是如若当日宋清辞成功逃出宫,是不是就是要去嫁给那位林大哥?想到这儿,裴行璟眸光晦暗几分。他淡声问道:“公主进了宫,和这位林大哥可还有往来?”宋清辞回道:“没有。宫里规矩多,书信送不到外面,我倒是想给林大哥以及林大娘递封信,林大哥一家经常照拂我和我娘,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裴行璟心里有了数,“ 公主若是愿意,我可以派人将公主的信送出宫。”顾不得继续害羞,宋清辞眸子露出惊喜的光芒,欣喜的看着裴行璟,刚想答应,但仔细想了想,她摇摇头,笑着道:“ 多谢殿下,不过不用了。猛然给林大娘还有林大哥他们送信,对他们反而是一种打扰。”她的身份特殊,如今只是前朝公主,不愿贸然打扰林大娘他们一家人的平静小日子。林大娘她们就是普通的市井小民,若是见到太子派去的人,估计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合适。等以后有机会,她亲自去看望林家人。此时,盛厉取来披风,荔枝为宋清辞系上披风。裴行璟看着她,突然道:“ 那些误会和流言,公主别放在心上。”宋清辞一怔,知晓太子是在说皇上召她去寿康宫一事,原来太子也知道了这件事。宋清辞浅笑着,“ 殿下,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殿下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是我给殿下惹麻烦了。”裴行璟的眼眸幽深而湛黑,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沦陷其中,不可自拔,“公主并未给我惹什么麻烦,带公主出宫,是因为我想带着公主出宫。即便有所误会,也不是公主的错。”宋清辞杏眸瞪圆,呆愣的看着裴行璟,“殿下为什么想带我出宫?”☆、第 24 章宋清辞问他为什么想带她出宫,裴行璟自然是想让宋清辞出宫高兴和放松一下, 可这话眼下不能直白的告诉她。自打皇上召宋清辞去寿康宫后, 宋清辞有意识的在避嫌。若是裴行璟现在对她表明心意,依照宋清辞的性子, 非但不会接受,反而会愈发的躲避他。裴行璟笑了笑, “蓁蓁在宫里没待几个月,便急着出宫, 公主自幼在宫外长大, 应当也是想要出宫瞧一瞧的。上元节喜庆热闹, 公主出宫想必会更加高兴。”原来太子是为了让她开心点,才带着她出宫的。听到裴行璟这样说, 宋清辞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复杂,一直以来真心待她、愿意哄她开心的, 只有宋娘子。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那便是太子。裴行璟又道:“这一段时日总是不见公主, 我还以为公主是故意避开我不见。”宋清辞手指绞在一起, 有些不自在,声音低下去, “我没有躲着殿下不见。”其实她这一段时日确实在避嫌,皇上的言行举止,再一次让她意识到,和太子和皇子们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太子对她有恩,太子是一国储君, 私下里有无数的人在关注太子的一言一行,宋清辞不愿再产生什么误会,对太子造成不好的影响。裴行璟说着话,面孔温润,如初春的风一样清隽,“ 公主这样说,我便放心了,流言蜚语止于智者。公主与蓁蓁年龄相仿,彼此交好,无需与我太过客气和疏离。”宋清辞笑了笑,“好。”太子帮了她那么多次,她若是非要和太子避嫌,也说不过去,显得有些忘恩负义。等太子妃人选定下,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再误会她和太子有私情了。披风已取来,宋清辞没有再待下去的道理,“殿下再见。”裴行璟薄唇轻启,“公主慢走。”有披风遮挡,一路上有没再遇到其他人,等回到凤阳阁,宋清辞赶紧将身上的齐胸襦裙换下,“荔枝,将这件衣裙收拾起来吧。”荔枝打趣着,“ 公主穿这样的襦裙特别好看,奴婢现在先给公主收起来,等以后公主嫁人了,可以穿给驸马看。”宋清辞脸又红了起来,哪有什么驸马呀,今个被太子看到了,也不知道太子看清楚没有,可真是羞死人了。第二日就是赏花宴,桃花、杏花争芳斗艳,蝶飞燕舞,清风中掺杂着各类花的香气。上京三品以上的世家贵女几乎都参加了赏花宴,陪着几位公主读书,虽然规矩繁琐,可这也是天大的殊荣。几位公主还未到席,诸位闺秀三三两两低声话着闲话。一个闺秀对着一浅黄绣花襦裙的女子,讨好的道:“傅姐姐,你一定能被选中进宫当几位公主的伴读。”另一个闺秀接过话,“傅大人渊博,傅姐姐又是上京有名的才女,若是傅姐姐不能入选,我们其他人更是没有资格被选上。”几位闺秀口中的傅姐姐,乃户部尚书之女傅令容。傅令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傅德正,一母同胞的兄长是驻守边关的将军,新朝建立,傅家依然受皇上倚重,傅令容一直都是上京闺秀恭维的对象。傅令容微微一笑,“ 几位妹妹谬赞,才女的名衔我担不得,几位妹妹亦有机会被选中当伴读。其实对我而言,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只要有书读就好。”又一位闺秀恭维道:“像傅姐姐这样姿容出众、又腹有诗书的女子,说出来的话总是有道理,让我等自愧不如。”她接着话音一转,“ 几位公主应该快来赴宴了吧?去年赏梅宴没能一睹平宁公主的风采,不知今个这赏花宴她会不会出席?”另一人接着道:“ 是啊,也不知那位平宁公主什么模样?”除夕宴这些上京闺秀未能进宫赴宴,所以她们至今也没见过宋清辞。坐在傅令容身旁的一个贵女用帕子捂着嘴笑着,“ 傅姐姐要么是给成安公主当伴读,要么是给长乐公主当伴读,至于那位平宁公主,圣人仁慈,允她与两位公主一道读书,也不知有没有哪位闺秀愿意当她的伴读?”这话一出,其余闺秀跟着笑起来。傅令容依旧知书达理的模样,“ 圣人仍以公主之尊待平宁公主,给哪位公主当伴读都是一样的。”捂着嘴笑的那个贵女放下帕子,“傅姐姐说的是。”荔枝正在给宋清辞梳妆,“公主,外面的花开的正好,不如今个簪一朵蔷薇绢花吧?”蔷薇绢花是太子在宫外买来送给她的,宋清辞看了一眼,“好。”裴云蓁掀开珠帘进来,“清辞,你可梳妆好了?”宋清辞站起身,“好了。”裴云蓁对着她挤眉弄眼,“ 你怎么没穿昨个那件襦裙?”宋清辞笑着回了一句,“ 你不是也没穿吗?”裴云蓁“嘻嘻”笑起来,“ 你昨个回凤阳阁的时候,是不是碰见三哥了?三哥让盛厉来我宫里给你取披风。”说着话,她凑近宋清辞,声音低下来,“清辞,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害羞,三哥昨个见到你,有没有看你看的恍神?”宋清辞两靥升起一股热意,“蓁蓁,你怎么这么说啊?”裴云蓁赶紧解释, “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三哥在晋阳的时候就没有通房,他不曾亲近过女子,你看大哥、二哥和四哥他们,身边可都是有通房的,我这不是担心三哥有什么问题嘛!这不是刚好三哥昨日碰到了你,我向你打探一下嘛!”听到裴云蓁这样说,宋清辞有些好笑,裴云蓁是太子的妹妹,都操心上这种事情了。宋清辞道:“太子昨个并无什么异样,太子肃正,我们俩只是在一起说了几句话。”裴云蓁叹口气,“三哥面对你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都无动于衷,这可怎么办啊?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宋清辞无奈的摇头笑了下,“ 你就爱嘴贫,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上京好多姿容出众的闺秀呢。再说了,东宫不是有六个司寝宫女嘛,你不必担心。”“司寝宫女?” 裴云蓁重复了一句,“我倒是把她们给忘了,不过我每次去东宫的时候,不怎么能见到这几个司寝宫女,想来不得三哥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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