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了几步,回头没有看见裴行煜的身影,宋清辞松了一口气。裴行煜虽然没有什么让人提防的举动,但因着宋贵妃往日的行为,宋清辞知道他们母子俩不是看起来那样亲和,更何况现在她不知中了什么秘药,宋清辞可不放心和裴行煜待在一起。唯一让她觉得安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依靠的,只有裴行璟。她撑着一口气,终于到了松风殿。宋清辞不知道自己中的是媚/药,她没有这方面的见识,也没有想到裴云薇会这样恶毒。她只以为裴云薇故意给她下了其他秘药,要让她神智受到蛊惑,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出丑。盛厉出来迎接她,担心的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此时,药效越发涌上来,宋清辞体内的燥热,似叫嚣着喷薄而出的海啸,她要坚持不下去了,声音低低的,强忍着出声,“带我去找殿下。”一看不对劲,盛厉赶快打发一旁的小太监去通知裴行璟。裴行璟大步而来,神色凝重,身上样式宽松的锦袍随风荡起,很快来到宋清辞面前,打横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往里间走。裴行璟声音很沉,“清辞,你哪里不舒服?”一见到裴行璟,宋清辞提着的心彻底落地。被裴行璟抱在怀里,她无意识的贴着裴行璟的胸/膛,体内的热潮稍稍缓解,但总觉得还不够,可她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无力的揪着裴行璟的前襟,脸颊透着娇嫩的红,杏眸含着春意,往日清和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越发的让人心痒,“我不知道,殿下,我难受。”裴行璟将她抱紧了些,看宋清辞这样子,像是中了媚药。前朝皇上荒/淫,后宫嫔妃时常利用媚药来勾/引皇上,渐渐的,这些媚药从宫里传到了外面,在纨绔子弟之间和风月场所发生不少利用媚/药助兴的事情。只是不知宋清辞中的是哪种媚药。裴行璟将她放在塌上,沉声吩咐盛厉,“快去请太医,让张医女也一道过来。”屋里摆着冰鉴,一进来就可以感受到怡人的凉气,宋清辞晕乎乎的脑子稍微舒服了些,但一离开裴行璟的怀抱,她又觉得难受。好像裴行璟清冽的气息才可以缓解她体内涌动的燥热。宋清辞身上很热,热气透着轻盈的襦裙传到裴行璟身上,她的两腮也是红红的,眸子一片迷蒙。裴行璟碰了下她的脸颊,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眉头皱起来,眼下太医未到,裴行璟欲给她倒盏冷茶,以便缓解她身上的热意。裴行璟修长的手指挨着她的脸颊,他身上偏冷,连带着被裴行璟触碰过的肌肤也舒服了不少,恍若灼热的热流,被清冽的冷水中和,宋清辞下意识握着他的手,不放他离开。晕乎乎的脑子逼迫着宋清辞贴近裴行璟,宛如裴行璟才是舒/缓她体内燥/热的良药,可宋清辞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她哪能做这样的事。她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委屈极了,向裴行璟救助,“殿下,我不舒服。”塌上的宋清辞,轻盈的夏裙贴身,面上带着媚态,娇滴滴的模样,还拉着他的手不放,哪怕裴行璟自制力不错,也不由得心头起了燥热。但他知道,他不能趁着这个时候对宋清辞做什么。裴行璟冷声对着屋里的太监道:“出去。”侍候的太监赶紧离开屋子,裴行璟倾着身子靠近宋清辞,“清辞,我猜你是中了媚/药,太医待会就来了。”可裴行璟不说还好,宋清辞知道自己中了媚药后,再加上此刻正是药效正烈的时候,她想要松开裴行璟的手掌,但又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这样子的自己,让宋清辞觉得羞耻极了,眸子氤氲着水汽,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热潮。裴行璟心疼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很难受?”溢出了一声“嗯”,但听起来更像是一声嘤咛,宋清辞带着水雾的眸子望着他,樱唇微微张着,“殿下,你亲亲我。”裴行璟喉结滚动一下,宋清辞可真会勾人,但在这样的时刻,他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和怒火,心疼宋清辞,生气的则是对宋清辞下药的人,待他查出幕后黑手,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人。裴行璟轻轻亲了宋清辞的唇角一下,安抚着她,“太医待会就来了,你再忍一下,一下就好。”盛厉急急忙忙进屋,“殿下,王太医和张医女来了。”王太医隔着帕子给宋清辞把了脉,张医女也检查了宋清辞的身子。王太医道:“殿下,平宁公主中的应当是一种名为桃花媚的媚/药,这媚/药药效极烈,没有解药,阴阳交/合才能快速纾解,不然的话,药效要持续数个时辰。臣这里有一种冷雪丸,可以稍稍缓解药性,但治标不治本。”王太医的言外之意是,若是宋清辞坚持不下去,便只能与男子阴阳交/合。宋清辞指甲陷进白嫩的掌心,这种刺痛让她保持着一起理智,她的声音透过帐幔传出来,“我可以忍的。”王太医点点头,“那好,臣先给公主服一粒冷雪丸。”靠在裴行璟怀里,裴行璟伺候着她服了冷雪丸。王太医心里一惊,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亲自服侍平宁公主,还与平宁公主这样亲密。一旁的张医女见怪不怪,宋清辞受伤或者诊脉,都是由张医女负责,她早就见过太子对宋清辞的关心和在意了。服了冷雪丸,宋清辞脸上不正常的热意退了些,但体内的热潮犹在,没有消失,只是短暂被压制。王太医问道:“平宁公主是怎么中媚/药的?”宋清辞轻轻的道:“在宴席上,裴云薇一反常态,两次三番向我敬酒,我觉得不对劲,只小呷了一口杏花酒,但是裴云薇也喝了杏花酒,可见酒水是没问题的。”裴行璟了然,“媚/药应当是涂抹在酒盏上。”王太医道:“既然平宁公主饮酒不多,说明没有摄入过多媚/药,只要忍一个时辰,应当会好转。若是摄入了太多桃花媚,那就只能阴阳交/合来解除药性。接下来平宁公主体内的燥热还会出现,殿下,让平宁公主待在水池里,有助于消散药效。”骊山行宫自然有不少凫水的水池,不过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子的宫殿里才有单独的水池。裴行璟是太子,松风殿里有一个巨大的汉白玉池子,专供他一人使用。裴行璟抱着宋清辞去到水池边,将她放进池子里,“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浸泡在池子里的清水,宋清辞好受多了,靠在汉白玉池壁上,克服着身体内的热潮 。裴行璟不放心,“王太医,平宁公主身体可会受损?”王太医道:“公主没有摄入太多桃花媚,身子不会受损,臣给公主开了汤药,待公主从池子出来后,喝下汤药,便会无碍。”裴行璟这才放心,“孤知道了。”待王太医和张医女告退后,他又去到池子边。池水清澈,宋清辞身上的襦裙被打湿,紧紧的贴着身子,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和修长的双腿,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嫩荷色的抹胸,饱满的圆润越发的挺立。她本就肤色很白,如今待在水池里,全身处在碧水里,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晃人眼,晶莹的水滴从她胸前裸露的雪白肌肤缓缓滑下,一直没入衣衫中。好似刚刚冒出头的芙蕖,清纯却又带着极致的引/诱,引着其他人去采撷,去将她肌肤上的水滴拨弄下来。裴行璟眼眸晦暗如海,全身血液蓦然沸腾,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现在就让宋清辞成为他的女人。宋清辞缓缓睁开眸子,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想着和裴行璟说说话,转移注意力,“殿下,方才有一个绿衣宫女假装是林美人身边的宫女,想要将我诱骗进那座轩玉殿,我用石头将这个宫女砸晕了,将她藏在了花丛里。”裴行璟对着外间的盛厉道:“盛厉,你去将那个宫女带回来,撬开她的嘴,问清楚是谁指使她的。”盛厉应下,“是,殿下。”裴行璟问道,“在来松风殿的路上,公主可见到了其他人?”宋清辞轻轻的道了一句,“遇到了四皇子。”裴行璟脸色冷了几分,又是裴行煜,他这个好四弟对宋清辞的觊觎,他可看的分明。幸亏宋清辞没有待在裴行煜身边。这时,宋清辞体内的热潮再次涌动,两颊红扑扑。裴行璟问出声,“是不是还难受?”宋清辞闭着眼,将身子又往水下埋了埋,她深吸一口气,胸前鼓起的圆润上下起伏,“王太医说过,熬过去就好了。”没听到太子的回答,只听到水声,宋清辞睁眼一看,裴行璟也下了水。宋清辞一怔,“殿下,您干什么呀?”裴行璟声音比以往要沙哑,“你不是难受吗,我来帮你。”宋清辞蜷了蜷身子,“不……不用。”裴行璟勾了勾唇,“我帮你,你就不难受了。”说着话,他来到宋清辞身边,和裴行璟距离变得这么近,宋清辞觉得自己更加不舒服了。她樱唇微微张着,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殿下,您离我远点。”裴行璟却不听她的话,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眸色晦暗,浮现着情/欲,“你刚才不是让我亲你吗?”因着药力的作用,宋清辞感觉自己就像没骨头一样,想往裴行璟怀里扑,可是她又担心控制不住自己,“方才是我神志不清,这会儿不用你亲我。”美人在怀,似出水芙蓉,裴行璟哪还忍得下去,他亲上肖想已久的樱唇,探入她的唇。宋清辞湿透的衣衫下是婀娜的身躯,被裴行璟这么抱着,裴行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柔软,腰肢像三月嫩柳一样纤细,身上的肌肤像豆腐一样软绵,高耸的雪脯挨着他的胸/膛。轻柔的吻变得强势,裴行璟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身子,渐渐来到宋清辞的饱满之处。宋清辞唤出声,她有些害怕,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这样对待她,“殿下。”裴行璟的大掌却没离开,沙哑的声音响起,“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宋清辞身上的衣衫有些碍事,不过裴行璟知道,要是没了这层衣衫,那他可真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最后松开宋清辞的时候,宋清辞一张脸越发潮红,倒不是因为桃花媚,而是因着刚才裴行璟的动作。而裴行璟一脸餍足,就像将猎物吞吃入腹的猛兽一样,他确实没将宋清辞怎么样,可该占的便宜也没少占。不过他有分寸,不会在成亲前让宋清辞失掉清白,这样对她不公平。——————至于裴云薇这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以为宋清辞中了桃花媚,也被绿衣宫女带进了那座无人住的宫殿,其琛又被她以宋清辞的名义约去轩玉殿。裴云薇便笃定宋清辞肯定没了清白。她急着去看宋清辞出丑,交代好一切事情,带着贴身宫女去了那座宫殿。进去宫殿,来到其琛所在的屋子前,这一切都是裴云薇提前设下的局,将其琛骗来这里,她也吩咐宫女给其琛下了媚药。刚进去宫殿,裴云薇突然感觉不对劲,身子有些热,这症状好像中了桃花媚一样,可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始至终涂抹了桃花媚的酒盏都在宋清辞那里,她怎么可能中媚/药?裴云薇没当回事,站在门口,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动静,她觉得不太对劲。不应该啊,她给其琛和宋清辞下的媚/药剂量不少,他们两人还饮了酒,药性更容易生效,也更持久,按道理这个时候两人还在行苟且之事。难道宋清辞和其琛已经结束了?裴云薇心里一喜,对着身边的宫女交代,“去,引宴席上的闺秀们过来,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就说宋清辞和其琛在宫殿里私会,情难自制,做出了丑事。”“是,公主,奴婢这就去。”裴云薇来的匆忙,等她的贴身宫女离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急着去羞辱宋清辞,将宋清辞没了清白的事情宣扬出去,估摸着她的宫女该领着人过来了,她径直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进屋一看,床榻上无人,裴云薇脸色一白,还未转身,整个人便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那男子身体滚烫,喘着让人心悸的粗气。裴云薇顿生恐惧,身子颤抖着,极力的争执,高声怒骂着,“其琛,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裴云薇给其琛下的媚/药可不少,为了防止事情不成功,她特意加大了剂量,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是她自己遭了殃。其琛眼睛透着猩红,早已失了神智,裴云薇那点子没什么力气的挣扎,越发刺激了他,一身蛮力将裴云薇扛起来,狠狠摔在床上,身子压下去。裴云薇身子抖的像鹌鹑一样,脸色煞白,她高声朝着外面呼呼,期望着有人可以来救她。可正是在她的授意下,为了让宋清辞和其琛可以成事,宫殿里的太监全被赶了出去,当真是叫天天不应。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明白什么是绝望和恐惧,一双眼睛狠狠的怒瞪着,似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可是很快,桃花媚的药效上来,她不由自主的迎合着其琛。裴云薇身边的宫女按照她的授意,回到宴席上,对着裴云蓁道:“长乐公主,您快带人去瞧一瞧,奴婢方才经过轩玉殿时,轩玉殿本来没有住人的,可奴婢听见里面有动静,奴婢觉得奇怪,便进去看了,看见……”裴云蓁扫她一眼,“看见什么?”那宫女陡然提高声调,“看见平宁公主和其琛皇子搂搂抱抱,他们二人情难自禁,厮混在一起。”裴云蓁怒声道:“不可能。”那宫女理直气壮的道:“奴婢亲眼所见,所言绝非虚假,公主若是不信,尽可带着其他小姐去轩玉殿看个究竟。”裴云蓁知道宋清辞和其琛没有私情,可是却不能确定宋清辞是否受到了陷害,“我去看一看即可,其他闺秀不必去了。若是你所言有假,污蔑平宁公主,本公主要了你的命。”傅令容微微一笑,“这等污秽之事岂能让公主看见,要不其他闺秀也跟着一道去吧,到时候也好拿个主意。”傅令容这么一说,在场不少女子附和,毕竟大家都有看热闹的心思,更何况是这样的丑事,一个是前朝公主,一个是东突厥大皇子,自然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裴云蓁没有办法阻拦,沉默着朝轩玉殿走去,她对着身边的宫女低声交代,“你快去将这件事告诉三哥。”等到了轩玉殿,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动静,裴云薇身边的宫女脸上透着得意,“公主,奴婢没说错吧?”裴云蓁柳眉微蹙,没有出声,心里有些担忧,万一里面的女子真的是宋清辞,那可怎么办?傅令容还有其他闺秀带着看好戏的神色,尤其是傅令容,她心里更是觉得痛快,太子喜欢宋清辞,可今日宋清辞和其琛有了苟且,这样不干净的女子,只会惹来太子的厌恶。裴云薇身边的宫女径直推开门,床榻上的男女赤/裸着身子,忘情的纠/缠在一起,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那宫女挑着眉,“平宁公主,其琛皇子,你们俩竟这般不知羞耻。”裴云蓁忍着尴尬和恶心,朝床榻上看了一眼,提着的心放下来,眉头却越皱越紧,这哪是宋清辞,那个不知羞耻的姑娘,是她的大姐姐裴云薇。没想到来骊山行宫还看到了这样的热闹,和东突厥的皇子厮混早一起,当真是丢大宴的脸面,其他闺秀正准备嘲讽两句呢,仔细一看,却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和其琛滚在一起的是裴云薇,不是宋清辞。傅令容心里的痛快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凝重的神色,她是裴云薇的伴读,裴云薇出了这样的丑事,她可落不了什么好。那宫女还要说话,“平宁公主……”裴云蓁出声训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哪是平宁公主?”那宫女脸色突然白起来,身子抖的厉害,难以置信的嚷嚷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应该是宋清辞中了媚/药吗?怎么会是自家公主和其琛有了丑事?裴云蓁叹口气,接着对身边的另一个宫女交代,“请父皇和王皇后过来。”这不是小事,她拿不定主意。屋里的两人仿佛没有注意到她们一行人的存在,仍纠/缠在一起,裴云蓁心里既难受,又觉得恶心,吩咐宫女将门阖上,她们一行人在外面等待。里面的动静时不时传到屋外,来看热闹的一群姑娘脸上精彩极了,她们本来觉得裴云薇可能是被人陷害了,可听着这些动静,这哪是被人陷害呀,裴云薇自己乐意的很呢。裴云薇到底与裴云蓁是姐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丑事被别人都知道了,“家丑不可外扬,让各位闺秀看笑话了,你们先回宴席上吧。”*一个时辰过去,桃花媚的药效已解,虽然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可宋清辞也不觉得冷凉,等她恢复了之后,她在池子里游了几圈,夏日凫水可真舒服啊。她身姿纤细修长,凫水也很好看,动作非常优美,裴行璟换过一身衣服,饶有兴味的在池边看着她凫水。衣裙在水里飘散开来,像绽开的春花,宋清辞轻快的问着,“殿下,你会凫水吗?”裴行璟回道:“幼时我便会凫水了。”“我也是。”宋清辞笑起来,“小时候我跟着邻居家的姐姐一起去河里游泳,等长大了,就不能去了。”宋清辞在宫外的生活,是裴行璟非常想要了解的,他要想知道宋清辞以前是什么样子。听着宋清辞的描绘,想来小时候的宋清辞定是很娇憨可爱。裴行璟温柔的出声,“上来吧,你在水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上来换一身衣裙,再喝一碗汤药,省得受风寒。”“好。”宋清辞利落的应道,虽然被裴行璟亲也亲过了,还被他做了更过分的举动,但宋清辞还是会害羞,“殿下您先出去。”裴行璟低沉的笑了一声,去到外间,他挺想看宋清辞换衣服的,不过宋清辞不给他机会啊。这时候盛厉进来,一五一十的禀告,“殿下,那绿衣宫女已经醒了,方才她全交代清楚了,是成安公主给平宁公主下的媚/药,桃花媚涂抹在就酒盏边沿,成安公主又以平宁公主的名义,约其琛皇子在轩玉殿见面,其琛皇子也被下了媚/药。”那个绿衣宫女平时张狂,可一见到事情败露,畏惧太子的威严,盛厉没费什么功夫,她便承认自己是受裴云薇指使。唇角清浅的笑意消失,裴行璟眉宇间带着几分狠厉。若是事情按照裴云薇的谋划进行,宋清辞失的不仅是清白和声誉,皇上的怒意还有各种指责和辱骂,怕是能要了她的命。裴云薇虽然是她的妹妹,可裴行璟对这个妹妹没有太多感情,王皇后待他和裴云蓁并不算好,裴云薇也经常和裴云蓁争宠,况且裴云薇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宋清辞下黑手,那他就让裴云薇尝一尝后悔的滋味。☆、第 64 章裴云蓁打发身边的宫女来通知裴行璟,“殿下, 成安公主身边的宫女说平宁公主和其琛皇子有染。公主带着宴席上的闺秀过去了, 看到的却是成安公主与其琛皇子共处一塌。”宋清辞在屏风后面更衣,听到这个消息, 细眉微微蹙起,她为了自保, 将那个有问题的酒盏和裴云薇的酒盏调换了位置。后来裴云薇去更衣去了,没想到她又回到了宴席上, 还用了那个有问题的酒盏。宋清辞从屏风后面出来, 裴行璟看到她神色有些凝重, 问道:“怎么了?”宋清辞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裴行璟,“没想到最后裴云薇也中了桃花媚。”裴行璟没有太多意外, “她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出了这样的丑事,蓁蓁通知了父皇和王皇后, 我们也过去吧。”“好。” 对于裴云薇自食恶果一事, 宋清辞觉得诧异, 但并不愧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 要不是她想法子调换了酒盏,此刻失了清白的就是她。归根究底, 若不是裴云薇生了害人之心,不会害了她自己。“不可能。”王皇后听到消息,差一点晕过去,她强撑着一口气,去到了轩玉殿。王皇后去的时候, 皇上已经到了,屋里的动静还未停歇,皇上脸色铁青,脖颈间青筋暴起,冲着王皇后高喝道:“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朕的颜面被她丢得一干二净。”骊山行宫有这么多外国来使,还有随行的朝臣,哪怕皇上已经下令不许事情传出去,但之前有那么多闺秀亲眼见到了裴云薇和其琛的丑事,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会儿怕是行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裴云薇和其琛的事情。“皇上,云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丑事,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王皇后急急辩解。“陷害?你听听里面的动静,她还有羞耻之心吗?”皇上气极了,“来人,进去将他们俩带出来。”药效消散,神智回笼,裴云薇身子又酸又软,脑子疼的厉害,看见压在她身上的其琛,裴云薇面无血色,双目瞪大,像见了鬼一样。她使劲推着其琛,崩溃的连连出声,“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梦。”王皇后身边的嬷嬷进去,看着□□的裴云薇,又是惋惜又是生气,“公主,其琛皇子,你们快穿好衣服出来吧,皇上和皇后在外面等着呢。”裴云薇瑟瑟发抖,苍白的脸色变得煞白,皇上和皇后知道她失了清白,是不是其他人也都知道了。短短一段时间,她好像死过了一次一样,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远远比死亡还要可怕,为什么不是宋清辞,而是她和其琛发生了关系。相比于裴云薇的恐惧,其琛神色并不慌张,他从容的穿上衣服,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媚/药,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对他来言,这是好事,大宴不让宋清辞去东突厥和亲,可现在裴云薇和他发生了关系,他可以趁机利用这个机会,让裴云薇嫁到东突厥。裴云薇是皇上的亲女儿,利用价值远远大于宋清辞,等裴云薇去东突厥和亲,大宴皇上再怎么不满意,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他可以朝大宴索要更多的好处。拿定主意,其琛心里有了对策。裴云薇手忙脚乱穿上衣服,走路的时候双腿发软,见到皇上和王皇后,她立即扑到他们二人面前跪下,委屈的哭着,“父皇,母后,女儿是被人陷害的。”她声泪泣下,“我喝了平宁公主递过来的一盏酒后,脑袋就晕沉沉的,离席路过轩玉殿,瞧见里面有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我好奇进来一看,不知怎么回事,身子热起来,脑袋也愈发昏沉,后面发生的一切女儿根本没有意识,不是女儿自愿所为。父皇,母后,你们要为女儿报仇啊!”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必须要将自己摘出去,她要表现的无辜和可怜,皇上才不会嫌弃她。王皇后一听,就知道裴云薇是中了媚/药,前朝后宫不少嫔妃利用媚/药来勾引庆隆帝,“皇上,一定是宋清辞给云薇下了药。”宋清辞和裴行璟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王皇后这番话。宋清辞冷冷出声,“ 裴云薇你自食其果,还不知错,竟然还想污蔑我!”她看向皇上,“皇上,在宴席上,裴云薇一反常态,两次三番向我示好,还向我敬酒。我酒量不行,便没有饮酒,将酒盏还给了裴云薇。后来我离席后,有个绿衣宫女假借林美人的名义,说林美人向我请教马球,要让我进去轩玉殿,我识破了她的诡计。方才那个宫女已经招供了,她是受裴云薇的指使来陷害我的。”林美人近日正得盛宠,皇上刚才就是从她那里过来的,听闻宋清辞这话,林美人唯恐与她沾上关系,急急忙忙解释,“皇上,嫔妾不在轩玉殿住,也从来没让什么绿衣宫女去请平宁公主。”裴行璟适时出声,“父皇,平宁公主所言非假,那绿衣宫女在儿臣手里,已经吐露了实情。云薇将桃花媚涂抹在酒盏里,欲诓骗平宁公主饮下酒水。还以平宁公主的名义约其琛在轩玉殿见面,她也给其琛下了媚/药。父皇可以召见那绿衣宫女,询问事情缘由。”听闻这话,皇上勃然大怒,他本来被裴云薇的哭泣打动了,以为真的是有人陷害她,没想到到头来是她陷害别人不成,自食恶果。“云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找到媚/药。”王皇后不相信,到底是她的女儿,她心疼裴云薇。皇上怒喝道:“她找不到这些脏东西,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呢?”裴云蓁将自己知道事情说出来,“父皇,刚才在宴席上,大姐姐身边的宫女突然出现,说是看到清辞和其琛皇子在轩玉殿暗通款曲。但女儿和诸位闺秀来到轩玉殿,并未见到清辞在这里。”宋清辞再度出声,没有一丝退让,“请皇上明鉴,自始至终,是裴云薇欲对我下药,筹谋很是周密。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和其琛皇子发生了丑事。最后还诬陷是我对她下药。”一旁的其琛脸色很难堪,虽然想要利用裴云薇,但他并不喜裴云薇。更何况裴云薇还对他下了药,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到此时,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晰了,人证物证皆有。皇上忍着怒气,“成安公主暂时幽禁,将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部仗杀。”证据确凿,裴云薇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瘫软在地上,死死瞪着宋清辞,眼珠子都要蹬出来了,紧紧攥着双拳,像是要把宋清辞剥皮剜肉。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宋清辞故意将那一盏酒泼在她裙裾上,然后趁机调换了她们俩的酒盏,所以她才会中了媚/药,而宋清辞安然无恙。若不是宋清辞,她不会落的这样的境地,她不会与其琛发生丑事,不会从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沦落成不清白的女子。她的遭遇,是宋清辞一手造成的。在此之前,她对宋清辞是看不顺眼,想要教训她一下,那么从此刻起,她一定要杀了宋清辞泄恨。阿史那·其琛收起脸上的难堪,佯装真心实意的样子,“皇上,和公主发生了丑事,是其琛不对,其琛愿意对公主负责,求娶成安公主。若能娶成安公主为妻,是其琛之幸,更是东突厥子民之幸。东突厥定会和大宴和平共处,永结秦晋之好。”皇上面无表情,心里怒火中烧,若真是让裴云薇嫁给了其琛,东突厥势必要得到许多利益,可其琛中了媚/药,也是受害的一方,皇上没有发火的资格。他控住着怒气,“其琛皇子回去吧,是她咎由自取,不必其琛皇子负责,让你看笑话了。之前皇上拒绝了让宋清辞去东突厥和亲,在与东突厥的谈判中,大宴更是处于上风,皇上好生得意,大大扬了国威。可这一切全被裴云薇搅没了,堂堂嫡公主竟是这样的愚蠢和额度,甚至还被其琛占了清白,连带着皇上也没了颜面。若真的让裴云薇去和亲,大宴与东突厥的形势立马就会翻转,之前的一切成了笑话,所以皇上绝不会让裴云薇嫁给其琛。出了这样的丑事,皇上又气又怒,召王皇后、宋贵妃,裴行璟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商议。王皇后哭诉着,“皇上,万万不可让云薇嫁到东突厥,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苦,身子弱,更何况阿史那·其琛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云薇到了东突厥,受了欺负,臣妾也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