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笺七字文案:金龙镖局的大小姐李如男出嫁的这一天,整个龙云镇的适婚青年都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悍妇终于嫁出去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娶她了!然而,就在成婚当夜,李如男的未婚夫齐墨书竟然逃婚了!齐墨书:娶她是不可能娶她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然而……婚后……李如男:夫君不是总说要休了我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齐墨书: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想合离?没门!ps:死了两个未婚夫的无敌镖师女&总想着休妻的怂萌科举男欢脱小甜饼,欢迎来品尝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爽文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如男齐墨书 ┃ 配角:赵瀚文傅紫姝 ┃ 其它:欢喜冤家一句话简介:谁都别想抢走我娘子!==================☆、逃婚(修)“找到没有?找到没有?”灯火通明的齐府内,人影幢幢,乱成一团,家主齐严正黑着一张脸,背着手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回老爷的话,找遍府中各处,也找不到少爷的身影。”家丁过来禀告道。“什么?!”今儿个是他儿子娶妻成家的大日子,可眼下喜轿都到家门口了,儿子却不见了踪迹,这可如何是好!齐严正冲着身后妇人呵斥道:“都怪你!将儿子惯养的无法无天,这下闯下大祸,看你怎么办!”齐白氏一身玫瑰色华服,手上戴着个红玛瑙镯子,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她端端正正的站在老夫人旁,阴阳怪气道:“儿子跑了也好,还不用娶那悍妇做媳妇了呢。”“你!”齐严正气的脸红脖子粗,当下便撸袖子要和夫人吵上一大架,管家见状赶紧拦住,“老爷,喜轿已在门外停了多时,眼下该怎么办?”一句话将齐严正说的没了脾气。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齐家世代书香,祖上出过状元,祖父亦为探花郎,可惜到了他父亲这一代,便迅速衰落了下来。他的父亲直到老去都还只是个秀才,自己个儿咬牙苦读数载,只勉强做了个举人。齐严正知道此生成就止步于此,便将振兴门楣的希望寄托于儿子身上,偏偏他媳妇一连生了五个,全是女儿,好不容易老来得一子,却是个不争气的!他知道自己儿子混账,便想着娶个厉害媳妇来管管,没想到,这孽障居然跑了!“怎么办!除了让我舔着这张老脸去求人家李家不要生气,还能怎么办!”正说着,齐家大门豁然打开,一身姿修长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身着大红色龙凤呈祥纹喜服,头戴赤金流苏凤冠,红唇杏目,丰肌秀骨,气质卓然。一院子人都愣了住。齐严正身子一僵,望着女子结结巴巴道:“如、如男,你、你怎么……”李如男扫了院中众人一眼,神色微凉,“我等的急了,便进来看看,是出什么事了吗?”齐严正双眸圆瞪,“没、没有,一切正常、正常!”李如男双目一觑,自是知道他在说谎,她微微侧身,看向了站在齐严正身后的太太,老太太。老太太只瞧了李如男一眼,便死死闭住了眼睛,不愿再睁开。齐白氏倒是个无畏的,挺身而出说出真相,“我儿子被你吓跑了!”“你闭嘴!”齐严正愤怒的指向自己的发妻。“老爷老爷!从少爷房中找到一封信!”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到齐严正面前,递上一封书信,齐严正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爹爹,孔夫子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爹爹可愿娶一悍妇为妻否?儿得妻如此,必郁郁寡欢,无心科举。届时婆媳不睦,夫妻异心,居家不宁,何苦来哉?儿子不孝,难承父命,就此离去,再不归来。望父勿寻,勿念。不孝子墨书敬上。”齐严正看罢,险些气昏过去,“这个孽障!孽障!”“信上写了些什么?”李如男面无表情地问。齐严正慌忙遮掩,“没什么,没……”“他逃婚了。”李如男淡定的说出这四个字,却莫名令人后脊一凉。齐严正一时间傻了眼,心中恨不得将逆子锤上个千千万万遍。“如男,你不要当担心,我一定将那逆子找回来,会给你一个交代。”“就让我亲自去吧。”李如男平静道,大红喜灯之下,她的脸异常苍白,漆黑的眸子寂静如海,望之令人生惧。“你去?”齐白氏嗤了一声,“我儿不一定躲在哪里去了,岂是你能轻易找回来的。”李如男瞥了未来婆婆一眼,冲着齐严正微微欠了欠身。她摘下凤冠,以一木簪将长发高束于顶,扯去喜跑,露出一身精俏装扮。“天亮之前,必能归来。”撂下这句话后,李如男踏月而去。门外,李如男的心腹知了和鸣蝉以及迎亲众人等的正心急。见她出来了,二人忙迎了上去。“小姐,他们齐家在搞什么鬼?”鸣蝉见自家小姐褪去一身喜服,便知事情不妙。“是啊,亏他们家还是什么书香世家,这点规矩都不懂,让咱们等了这么半天。左右街坊都看在眼里,小姐的面子该往哪搁。”知了气愤的插着小蛮腰骂道。李如男嘴角含着冷笑,在二人的注视下默默走下石阶。她望着眼前长长的迎亲喜队,脸上冰的几欲结出霜花来。“那小子逃婚了。”“逃婚?”知了鸣蝉两个齐齐惊道。鸣蝉当下急白了脸,这可是小姐的第三桩婚事了,头两桩因各种原因,没能成事,这第三桩,无论如何都得成了!知了倒是没想那么多,也不顾齐家接亲的人就在面前,喷着吐沫星子便大骂:“这个齐墨书,欺人太甚!不想娶我家大小姐,你早放屁,谁稀罕嫁给你!这会子了玩失踪,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等找到他人了,非卸下他一条胳膊!”“好了。”李如男头顶悬月,幽幽叹了口气,“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把人找回来要紧。”虽是深夜,天香楼内,仍旧是高朋满座。找个靠窗对月的位置,再要几盘好菜,三四两酒水入肚,便是读书人也不禁放浪形骸——比如齐墨书,以及他的好友们。“来,墨书!我再敬你一杯!”文中遨端着空了的酒杯,装模作样的吞了一大口,“好酒!”“我也敬墨书一杯!”陆展元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掀开壶盖便往嘴里灌,“我太感动了,太感动了,当初我要是有墨书一半的勇气,便不用娶那个母老虎回家了,呜呜呜!”吕知明红着一张脸,拍了陆展元一巴掌,“展元!你别哭!今天是墨书逃婚出走的大好日子,不许哭!我来赋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好不好!”他沉吟片刻,张口诵道:“今朝送君去,再见谓何年。纵然隔万里,友谊在心间!”“好诗!”喝的妈都不认识的齐墨书瘫在椅子上,一边傻笑一边鼓掌。白玉般的面颊上红晕两朵,明亮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他显然是匆忙离开的,褪去喜服,穿着亵衣亵裤便跑出来了,十分的豁的出去。他喝下吕知明敬来的酒,犹不过瘾,又自己敬了自己一杯。真是感慨啊,能从那高墙大院里逃出来,他容易吗?晚爬出来一步,他就被老爹强按头,拜了堂成了亲了!他爹逼得他读书也就罢了,如今还逼得他娶媳妇,并且是娶一只人人惧畏的悍妇,这他岂能从!“兄弟们,我牛不牛?”齐墨书端着酒杯高声问。“牛!”三个人摆着各种姿势高声喝。神经病一般的四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李如男等人就在不远处的酒桌前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们。她本以为逃出生天的齐墨书会快马加鞭离开龙云镇,没想到这厮竟跟家门口拐了个弯,跑到酒楼里潇洒来了,亏她还派人四处追寻,真是高看他了。“小姐,我能踹死他们四个么?”知了捏着手中的酒杯,忍了很久了。“不都说齐家老六温文尔雅是个翩翩佳公子么?这算是个什么玩意?”鸣蝉看呆了眼,搔搔头道:“烈虎他们是不搞错了,这真的是齐墨书吗?”二人齐齐望向李如男。李如男冰着一张脸,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格外淡定,仿佛被拒之门外的那个新娘子并不是她。知了和鸣蝉对望了一眼,不敢再说话。“墨书,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那边,文中遨喊道。齐墨书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半咪着眼,有气无力的说:“去金陵,找、找我表妹去!”吕知明一听眼睛亮了,举着酒壶又倒了一杯,“这是要私奔的节奏?好!有胆量,哥们再敬你一个!”“小姐!我忍不住了!”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淡定!”鸣蝉拉着知了坐下,“这人不能打,打了咱们和齐家的亲就结不成了,回头这事被传出去,指不定会被有心之人渲染成什么样。”他顿了顿,又道:“便是为了老爷,为了大少爷,小姐都得忍耐,待礼成之后,关上门小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可是这人!”知了气愤难平,左忍右忍,忍无可忍,她觉得自己可以好好施展一番新练的螳螂拳。李如男仍旧不语,冷玉一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神色变化。她出了好一会子神,忽地抬起手来从知了的钗上摘下一颗玉珠,指尖一弹,玉珠破风而出。那玉珠似生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贯穿了吕知明手中的酒壶,刹那间酒浆崩裂,酒水渣片喷洒的到处都是,仙女撒花一般。“干什么?!”坐在吕知明身侧的一个黑脸大汉跳了起来,指着自己一身酒渣骂道:“没长眼啊?”吕知明抹了把脸,一头的问号,看了看大汉又看了看齐墨书几个,困惑道:“欸?这酒壶怎么炸了?”“装什么糊涂你!”“喊什么喊!大不了陪你个衣裳钱喽。”文书遨高声叫唤。“衣裳钱?”大汉推开吕知明,招呼同伴晃晃悠悠走到齐墨书几个身前,指着衣服上被酒水浸染的痕迹道:“都给老子道歉!”“道歉?”齐墨书歪着脑袋,将这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本少爷给你道歉。”“你娘的!你说凭什么!不道歉老子便揍你!娘了个巴子的!”大汉边说边亮出了拳头。这方杀气腾腾,那方却不知所谓,吕知明望着一地残渣陷入沉思,文书遨见机不妙选择睡觉,唯独陆展元壮着胆子劝道:“咱们都是读书人,说话要文雅些,别你娘这,你娘那的,有话好好说嘛……”“去你娘的读书人!老子就骂你娘的怎么地!”大汉毫不客气的喷了陆展元一脸吐沫,“老子这辈子最瞧不起你们这些穷酸秀才!”“你骂谁是穷酸秀才?”要知道,齐墨书的爷爷便是位资深的穷酸秀才,这般羞辱怎能忍!他愤然端起一盘被吕知明啃得支离破碎的酱烧蹄髈,朝大汉砸了过去。大汉瞬间傻眼。他呆呆看着挂满酱汁的蹄髈从衣服上滑了下去,拖出一道油腻腻的印记。大汉望着被彻底弄脏了的衣裳,愤怒了。“打!给我打死他!”大汉浑身颤抖的撸起袖子,跳到齐墨书面前将他摁了住,另外三人无一幸免,都被抓了起来,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这八人就这般扭打在了一起,混乱中,碗碟与板凳齐飞,菜汤共残羹一色,一时间是鸡飞狗跳。知了看的十分舒心,恨不得站起来鼓掌,李如男置身事外,端起一碗茶喝了。“小姐,这……”鸣蝉隐隐有些着急,却也是在看到齐墨书结结实实挨了几拳头后方劝道:“小姐,差不多了,这齐家老六若是被打伤了打残了,跟齐老爷、老爷那里,不好交代。”李如男闻言沉思了片刻,“嗯,这话说得有道理。”她将里衣领口上缀着的珍珠一把扯下,攥在手里朝那几人走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铛铛铛!红笺新作《穿成龙傲天师弟的死对头》穿书沙雕文哦!文案奉上,点入专栏可见,宝宝们收藏一下吧!爱你们!江焕穿书了,穿成了给龙傲天男主戴了绿帽子,最后落了个被制成人皮风筝的下场的苦逼男九号江焕。为了改变这一悲惨的结局,江焕当机立断,在男主闪亮登场的瞬间一剑捅死了男主。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皆大欢喜,谁知……主角死则全剧终啊!陪着男主死了一回后重回故事开始的地方,江焕决定,他再也不要去招惹这个龙傲天小师弟了。小师弟想要的,他给。小师弟喜欢的,他让。为了彻底拔除会给小师弟戴绿帽子这一隐患,江焕甚至放话——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本以为这一次可以高枕无忧。某夜——他被清冷俊美的小师弟欺身而上:“师兄,听说你不喜欢女人?”☆、逃?你倒是逃啊!(修 新)她神情轻松,步履缓慢,绕过了被踢翻在地的吕知明,躲过了被揪住衣领的文书遨,径直走到了嘴角淌着血的,靠着墙大口呼吸的齐墨书面前。齐墨书抹去唇边血迹,正欲冲上去再战它个八百回合,眼前蓦然被一肃色女子拦了住,不由一顿。那女子气质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神色淡淡的望着自己,似凝望,似审视,似打量,齐墨书被望得一脸莫名,便白了女子一眼,绕开她冲着正朝大门外跑的陆展元叫道:“展元,小心!”正要夺门逃跑的陆展元被叫的打了个冷颤,回头一望,果见一大汉举着张长凳,兜首朝自己砸了过来。“救命啊!”陆展元被吓得摔倒在地,连逃都忘了逃。“展元!”齐墨书急白了脸,却无济于事,千钧一发之时,忽然身旁女子举起手来,素手翻转,一颗雪白的珍珠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他尚来不及反应,便闻得一声惨叫。“啊!”险些砸在陆展元身上的长凳“咣当”一声落地,几滴鲜血飞散而出,溅得陆展元满身满脸。陆展元呆了住,那黑脸大汉更是呆了住,他难以置信的举起右手,赫然发现右手掌心之中,赫然被什么东西穿出了个血洞。哄乱的酒楼内,瞬间安静了下去,人人皆望着站在齐墨书身前的素衣女子,大气都不敢出。“还不滚。”李如男捏着一颗珍珠,垂着双眸道。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逃也似的飞走了。“这、这女子是谁啊?”人群中,一男子悄声嘀咕道。又有一人打量了李如男几眼,忽地倒吸一口冷气,拉着友人连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好厉害的身手!”陆展元望着李如男,怔怔出神。“有人看清她用的是什么暗器了吗。”文书遨揉着胳膊,扶着墙站了起来。被揍得最惨的吕知明也赶忙爬了起来,他整整衣袍,找到帽子戴好,一本正经的冲着李如男一拱手道:“这位壮士,多谢出手搭救。”李如男:“……”“你叫谁壮士呢?是不是挨打没挨够!”知了冲出来道。“知了!”李如男伸手拦住知了,一转头,发现齐墨书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她顿了顿,同样面无表情的望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墨书,你一个劲盯着救命恩人做什么。”吕知明冲着小二扬了下头,小二忙收拾了张桌子出来,摆上好酒好菜好茶水。“来,大家坐下说,坐下说。”吕知明一边让着李如男三人坐下,一边将齐墨书按在了凳子上。文书遨和陆展元被揍得面目全非,倍感丢人,躲在一边好一通收拾,这才落座。虽是坐在了一起,然各怀鬼胎,气氛也愈发的尴尬。吕知明等都讶异于从哪里冒出这么位奇女子,身带一男一女两个仆人,年纪轻轻便拥有这样的好身手。更讶异于他们几个喝酒喝得好好的,怎地忽然间招惹了恶人,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今天的事,真是谢谢姑娘了。在下代我兄弟四人,敬姑娘一杯。”吕知明见另外三个都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谢。“你代?其他的人是死人吗?”知了抢话道。边说,边横了齐墨书一眼。齐墨书已然一副入定之态,文书遨和陆展元互望一眼,赶忙举起酒杯:“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恩公?”知了秀眉一挑。知了气势汹汹,吓得文书遨陆展元二人一阵哆嗦。陆展元吞了吞吐沫,小声道:“那,恩母?”“你!”知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吕知明三个一激灵,以为这丫头要行凶,结果知了只是咬牙切齿的为自己倒了杯酒。桌下,李如男不动声色地松开掐着知了大腿的手,她假装好奇的打量了一回齐墨书,“这位公子为何这副打扮?”一听李如男要打听齐墨书的事情,三人立刻来了精神,文书遨伸长了脖子,用手半遮住脸神秘兮兮地说:“他逃婚出来的,来不及换衣服。”“哦?是吗?”李如男垂眸抿了口茶,“不知因何而逃婚呢?”“他媳妇是只母老虎,特别的厉害!”陆展元道。“听说她前两位未婚夫,都离奇死亡了,我娘说她是天生的夜叉星,谁娶了她要倒大霉的。”文书遨越说越起劲:“听说她的第一任未婚夫,本和一女子真心相爱,愣是被这悍妇拆散。被拆散的女子心灰意冷,悬梁自尽,而那男子也随即吞了毒|药殉了情,然他喝下的毒|药是什么,到现在也无人知晓。”“还有还有!”陆展元也兴奋了,抢着说道:“她的第二位未婚夫,在与她订婚之后便下落不明,到现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位未婚夫的家里尚有一老母,这悍女居然派人将老人轰了出去,霸其家宅夺其田地,你们说可恶不可恶!还有啊,这悍妇是金龙镖局的人,做了好几年镖师,搞不好是背着人命官司的!”李如男听罢勾唇淡淡一笑,知了“噌”的站了起来,指尖一拧将酒杯捻成了碎渣。“你也觉得这李如男十分可恶吧。”陆展元呆看了知了半晌,换了个新酒杯给她道:“你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特别理解。”文书遨补充,“所以我这兄弟决定要去金陵找他表妹私奔,是不是很勇敢!”“是!他可真勇敢!”知了白着脸,将手中的酒杯捏的咔咔作响。“就因这些流言蜚语,阁下便抛下新婚妻子,跑出来饮酒作乐吗?”李如男冷笑着拍了拍知了的肩膀,问。“当然不是。”齐墨书立刻几乎立刻接过了李如男话,令众人一愣。从李如男用珠子打退了那几个恶人那刻起,齐墨书便死死盯住了她,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又满身酒气,要不是生的妥帖端正,气态雅致,不然旁人定要认为他欲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行一些不轨之事。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冷笑着扫了众人一眼,端起酒壶走到了窗前。窗外,圆月高悬,齐墨书沐浴着月色道叹道:“我认为,娶妻当娶心爱之人,如此携手一生,白头相守,才算是美满。至于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是屁话!强行将两个人按在一处,有什么意思?我齐墨书若是爱一人,她便是丑八怪也不怕,若是不爱一人,便是把嫦娥从月宫里赶出来送给我,我也不要。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纵使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说罢,他缓缓喝下手中的酒,倚着窗栏回过身来再次望住了李如男。李如男摇动着手中的酒盏,波澜无惊的眼眸中,难得的有了一丝情绪。齐墨书连连冷笑,将酒壶丢至窗外,双手叠于胸前道:“你说呢是不是呢,李如男。”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齐老爷子怎么收拾这个逆子!如男小朋友会帮齐墨书吗?喜欢的小天使收藏一下哦!么!☆、家法伺候“李、李如男?!”吕知明三个齐齐惊道。是,就是李如男,如果刚才只是齐墨书的猜测,那么这一刻,他已然确定了。毕竟放眼整个龙云镇,出入有一男一女两个仆人跟随,身手又这么好的女子,也只有她李如男了。“齐公子果然聪慧,早知如此便不多费唇舌了。”被识破身份的李如男站了起来,知了连忙侍立在侧,一脸杀气腾腾。齐墨书轻嗤一声,尚算冷静:“你想做什么?”“对、你想对我们墨书做什么?”陆展元躲在文书遨身后问。“做什么?当然是抓这小子回去受罚!”知了怒道。“齐公子,事已至此你还是和我们回府去解释清楚吧。”鸣蝉温声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齐墨书挑眉笑着:“李如男,难不成你真的要抓我回去?”李如男闭了闭眼睛,将知了和鸣蝉拉到一边,朝齐墨书走了过去。齐墨书双目瞪大,磕磕巴巴道:“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然李如男却是越走越近。难道这个恶婆娘真的要把自己抓回去?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齐墨书步步后退,便是靠上了廊头也浑然不觉。“齐兄,小心啊!”陆展元见他大半个身子悬空在外,高声提醒道。他不说还好,如此一言竟是引得齐墨书回头去看,他本就喝的晕晕乎乎,这般居高临下的望了一眼,更是头晕眼花,头重脚轻,身子一歪竟是掉了下去。“齐兄!!!”完了,完了,如此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可怜他齐墨书出身未捷身先死,到底是毁在了李如男的身上。徐徐飘落之际,齐墨书如是想。他于半空中,闭上眼睛,大有一死了之之意。可天不遂人愿。将将落地之际,他忽的被一条帛带拽住了腿,本该狠狠砸在地上的他,愣是被不痛不痒的放在了地上。齐墨书半惊惧,抬头一看,帛带的另一头,被李如男死死拽在掌心。又是她!他张口欲骂,忽然眼前一黑,浑身失力晕了过去。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齐府,且被他爹五花大绑捆了起来。“老爷!老爷啊!你将墨书绑起来做什么?”齐白氏心疼儿子心疼的肝都抽抽,她对着下人喊:“还不把少爷给放开!”“放什么放!”齐严正背着手走到齐墨书身前,“新婚当夜,跑到酒楼里去乱混!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今日我不料理了你,就不是你爹!来啊!传家法!”齐白氏听了两眼一黑差点摔在地上,老太太见状颤颤巍巍站起来道:“严正,我不许你打、打……”话没说完,便昏在了椅子上。齐严正朝母亲看了一眼,摇摇头,一摆手命人送回房去。老太太登时睁开了眼睛,迷茫又无奈的看向齐白氏,齐白氏赶忙要拦,却听李如男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老夫人还是回屋休息的好。”她狠狠的瞪向了站在一旁的李如男,李如男一脸淡定,她瞪,便由着她瞪,这个该死的女人啊,不愧是克死两个丈夫的,才进门就害的他儿子挨打了!“娘,祖母,你们不用求他!”齐墨书被下人按在长凳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有本事他就打死我!”他满身酒气,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模样,这下齐严正气的也抽抽起来,“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今日敢欺负媳妇,忤逆父亲,明日指不定敢做出什么违背天理的事来。”回身看了李如男一眼,“如男,看着爹给你出气。”李如男闻言一愣,她既没想到齐严正会真的打齐墨书,也没想到齐严正会给自己出气,故而顿了片刻才道:“有劳伯父。”“你!”齐白氏愤怒的朝李如男一指,却见管家捧了根十来寸长,大人胳膊般粗细的黑木棍出来,她瞪大眼睛道:“齐严正!你真要打儿子吗?”打,当然要打!齐严正接过家法棍,握在手中,一时间,万种思绪涌起。“祖宗在上,今有不肖子孙齐墨书,忤逆不孝,目无尊长,实其难忍,恐不教而废!特请家法,以儆效尤!”说罢,肃然站在了齐墨书身侧。齐墨书一张脸,立刻白了下去。他缓缓扬起头,望着齐严正,难以置信的唤了声,“父、父亲?”罢、罢,没从酒楼跌落而死,这下怕是要被亲爹打死了!齐严正嘴角颤了又颤,抖着手举起家法棍,举了好半天,才一棍子打了下去。“啊!”齐墨书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墨书!我的儿!”齐白氏冲上来要拦,却被齐严正嘱咐过的下人拦了住。齐严正咬着牙,一下接着一下的打了下去。“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大声的给我背出来!”齐严正边打边道。齐墨书十指紧紧抠着身下长凳,惨叫了一声后,便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叫唤出来,他身子微颤,斗大的汗珠一滴一滴从他的额上流下来,滚落在地。“我让你背!”齐严正重重一挥。“子、子曰!”齐墨书忍不住又惨叫了出来,他抖着声音道:“齐墨书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齐严正张着嘴,默默地与齐墨书一同背诵着《孝经》,眼中隐隐有了泪水。他每打一下,齐墨书的身子便抖动一下,一院子的下人都低着头,不忍心去看,齐白氏早瘫在地上,哭成了泪人。棍子落在齐墨书身上的闷响和他吟诵的声音混在一起,莫名令人头皮发麻。李如男看不下去了。她快步走到齐严正身旁,拱手唤了声:“伯父。”齐严正满眼泪花,见儿媳来了,别过脸故作镇定道:“如男,你不要这个逆子求情。”说罢,挥起棍子又要打。“我不是来为他求情的。”李如男按住齐严正扬起来的棍子。“那你是?”李如男静静的望着齐严正,望的老爷子心底直发毛,“还有多少下,我来替您打。”齐严正,齐白氏,包括哑了嗓子,只剩下半口气的齐墨书皆是一愣。齐白氏拽着丫鬟的袖子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齐严正!这便是你找来的好媳妇!你逼着墨书娶一个毒妇回家,就不怕你唯一的儿子死在她手里吗?”齐严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半信半疑的问:“你、你来打?”“对,我来打。”李如男平静道。齐老爷子吞了吞口水。“您看这样行不行,不管还剩多少下,我只打十下。十下后,便结束对齐墨书的惩罚,您也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李如男边说边将齐严正手中的棍子接了过来。齐严正尚未反应过来,棍子便到了李如男的手里,他呆了一会,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好、好,正好我也、我也打不动了。”齐严正扶着管家退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李如男握着家法棍,望向齐墨书。齐墨书虚弱的喘着气,整个人软踏踏的,似没了力气。“齐墨书,你还能受的住吗?”齐墨书微微侧眸,用眼角余光将她瞪了住,想想她在天香楼里的作为,又想想自己现下凄凉的处境,齐墨书悲从中来,他冷哼一声道:“尽管放马过来。”李如男点点头,扬起了手中的家法棍。“李如男!你敢!”“一!”李如男压着齐白氏的声音,将家法棍挥在了齐墨书的身上。齐墨书咬紧牙关承受,他紧紧闭着的眼睛在家法棍落在身上的一瞬间猛地睁大,又倏然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