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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贼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李如男将棍子舞的飞快,不一会便将十棍打完了,当她敲下最后一棍时,齐墨书竟是昏了过去。“墨书!”齐白氏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齐严正看着昏过去的儿子一时默默无言。本该喜气洋洋的齐府上下弥漫着一股阴霾之气,令高悬于院中的红色灯笼看起来格外讽刺。李如男握着家法棍,走到齐严正的身前。“伯父。”她低着头,将家法棍双手奉上。齐严正愣愣的看着儿媳,眉心微微皱了皱,他接过家法棍,对着众人道:“都散了,散了吧。”“快去找大夫!”齐白氏赶忙冲到齐墨书身前,她哆嗦着捧起齐墨书的脸,只见宝贝儿子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流了好些血出来,她哽咽了几声,站起来对着下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少爷抬回屋中!将大夫请来!”李如男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告诉齐白氏,齐墨书之所以昏过去,是因为自己最后一棍子敲在了他后颈的中池穴上,并无大碍,却见齐白氏忽然指着自己骂道:“你这个毒妇!立刻给我滚出齐家大门!滚!”“你干什么!”齐严正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如男是我们齐家明媒正娶的儿媳,你凭什么轰她离开?”齐白氏护子心切,她眼睁睁看着宝贝儿子被李如男打了,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她尚未和墨书拜堂成亲,便不是我的媳妇!”“纳了定,行了六礼了!没拜堂还不是你儿子逃走闯出来的祸事!”齐严正走到齐白氏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推己及人,若是墨如、墨灵遭遇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如男没有大闹,没有跑回娘家,而是替咱们将儿子找了回来,你还想怎样?”齐白氏被噎了住。齐严正叹了口气,似在劝着齐白氏,又像在劝着自己,“已经行过六礼,人也已到我齐家,她就是我齐严正的儿媳妇!别人我不管,府上的人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将他轰出去!”愣住神的齐白氏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好啊!齐严正,你是要连我都轰走吗?”她抽泣着快步离开,“我这便收拾行李去。”“凤微!”齐严正又悔又恼,摇着头拍了把大腿道:“哎,都退下,退下吧。”下人们忙都退下了。只剩下李如男主仆三个,在陌生的院子里站着。“小姐,咱们怎么办啊?”知了走过来,拉住李如男的手。李如男低着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齐家的媳妇,她不当也得当。“能怎么办”她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道:“爹爹嘱咐过我的话,不能忘,更不能违背。”又顿了顿:“去看看齐墨书吧。”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咱们小齐同学是不是有点可怜呢☆、迟来的洞房花烛李如男来到齐墨书院中的时候,齐白氏刚刚离开。她特意等齐白氏走远了些才进去,一进门,便见两个小丫头站起来道:“参见少夫人。”少夫人?这个称呼令她一愣。她极其不适应望了望这间红彤彤的屋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退下吧。”小丫头彼此望了一眼,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她踏入屋内,四下里望了望,发现齐墨书就趴在窗下的一张矮踏之上,整个人松松垮垮,如一摊烂泥一样。果然书生文弱,不过挨了几棍子便成了这副模样。李如男径直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颈上一点。齐墨书猛地惊醒。“谁?”李如男弯下腰笑望着他,“醒了?”齐墨书的脸一下子僵了住。李如男?“你、你在这里干什么?”齐墨书只觉得浑身上下痛楚不堪,像是被人碾碎了骨头一样。他警惕的望着李如男,却见对方竟扯过一张杌子,坦然的坐在了自己面前。“你还好吧?”李如男打量了他两眼道。“哼,李如男,你少来这套!”齐墨书显然怒气未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有事你明说,爷不怕你!”李如男含笑低首,拿出生平最大的耐性来道:“齐公子,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齐墨书将头一别,不再理她。“齐墨书,要不是我们小姐好心帮你,你都死两回了!你别不知好歹。”知了气鼓鼓道。鸣蝉跟着说道:“齐少爷,你仔细想想,我家小姐打你那十棍,看似又凶又猛,可有一棍真的打在你的身子上了吗?”他们两个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李如男挥棍时腰上和手腕上都收着劲,每一棍子都是虚的。“她……”齐墨书眉毛一拧,想要反驳,却无法反驳。他当时以为,李如男为了出气报仇,定照死里打他,他也拿定了主意要咬牙抗住,就算被打死,也不能露怂!哪知李如男挥在他身上的棍子竟如蜻蜓点水,触之即起,丝毫不痛,真真还没有一巴掌重。手下留情?下不去手?还是来日方长,想慢慢折磨自己?他不知道。“要不是小姐最后一棍将你打晕了,你那个倔驴爹,指不定还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知了又是一通抱怨,直说得齐墨书黑了脸。“好了,别说了。”李如男忙断他二人间的对话,“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话和齐公子说。”知了板了板嘴,跟着鸣蝉离开了。红彤彤的喜房中,只剩下李如男和齐墨书两个。李如男深色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形状的白瓷药瓶,放在齐墨书枕边,“这是我家祖传的外伤膏药,每日一颗内服,一颗化了擦拭伤痕,就你身上那点伤,不出三日就痊愈了。”齐墨书看都没看那小瓷瓶一眼,绷着脸道:“不用,多谢。”不就是生地、红花、赤芍、柴胡等做出来的药丸吗,他一闻就知道了,有什么稀罕。“随便你吧。”李如男长吁了口气,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我来呢,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想娶我,我知道,同样的我也不想嫁给你。你我这门亲事,是两家大人说定的,你无法反抗,我也一样。既然如今已成事实,我劝你还是坦然面对吧。”什么?齐墨书闻言大惊,他万万想不到这样的一番话竟然是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的。“你的意思是让我从了你……不是,让我认命?”齐墨书用胳膊支起身子,不满的瞪着李如男。“事已至此,你能如何?不过你放心,即便你我二人已有夫妻之名,我是不会拦着你去找你的心中所爱的,更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当然,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李如男一脸认真,说的坦白诚恳。齐墨书却再一次受到了惊吓,他半张着嘴,好不容易理解了李如男的话中之意,却只能回敬一句:“岂有起理,简直岂有此理。”“好了,我话说完了,这便走了。”李如男微微欠了欠身,一甩衣袖潇洒离去。她在齐墨书复杂的目光中淡定的走到门前,淡定的将门一拉,本该向她敞开的房门却紧紧关闭着。李如男心中一紧,重重拍了拍门板:“开门!”“少夫人,老爷说了,昨夜里少夫人和少爷都累着了,今日便免去奉茶之礼,命二位在房中好好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门外,有丫头回道。房内二人俱是一惊。“他、他们想干什么?!”齐墨书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周身的痛楚牵制了住。他急的冷汗涔涔,伸着脖子,不住的望向门外。李如男亦是万般无奈,她颓然松开了手,向齐墨书道:“齐公子,稍安勿躁。”齐墨书一拳砸在了地上。这两个人,就这么被齐严正关在了一处。期间除了大夫和送饭的丫鬟,李如男再没见过一个人,便是知了和鸣蝉也不知去了何处。她对着红烛而坐,越坐越心烦,倒是齐墨书,从白日里一直睡到了晚上,是越睡越香。生生熬了两日,当真是又困又乏,李如男看了看睡梦中的齐墨书,转身走至床榻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却觉得身下硌得紧,伸手一摸,自腰下摸一堆红枣花生另有一方雪白丝帕。她蓦然想起出嫁前爹请来的喜婆讲的话,脸腾地红了,赶忙将丝帕扔在了地上,将红枣花生等物推到了一旁,这才安心躺了下去。不一会便睡着了。这边李如男将将入梦,那边齐墨书便坐了起来。事实上,他早就醒来了,只因实在不想和李如男眼对鼻子,平生尴尬,便一直装睡。这下这个悍妇总算睡着了!他终于可以下地活动活动了!齐墨书扶着床沿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虽是读书人,身子骨倒还结实,纵使挨了老爹好几棍子,也还能受得住,加上大夫给他敷用的药膏效果奇佳,现下竟是好了大半。他缓缓挪动至门前,轻轻拉动屋门,却发现屋门依然被反锁着。呔!谁这么大胆,竟敢把他锁屋里!罢了!不用想,肯定是他那个英明神武大义灭亲的爹!哼!以为把他和那悍妇关在一起几天,他们就能生出情意,比翼双飞了吗?齐墨书愤懑地挪了回来,坐在桌前,默默的啃起了大鸡腿。他边啃边打量着熟睡中的李如男,发觉她连睡觉的样子都那么难看。吃罢鸡腿,齐墨书便要寻绢子擦拭,一看地上有条白绢,干干净净,正好能用,便走过去捡了起来,抬头间,猛地对上李如男的熟睡中的睡颜,不由一愣。睡梦中的李如男透着一股子秀丽娴雅之气,姿色天然,倒也能看。不像睁着眼睛时,整个人透着股清冽之气,令人望而不想和她说半句话。齐墨书看着看着,一个不注意,手中的绢子落在了李如男纤细的脖子上。他如吃了苦瓜般将五官挤在了一处,捶着大腿好不苦恼。他小心端详了李如男片刻,抿着嘴伸出手去,试图将绢子拾起来。本在熟睡中的李如男漆黑忽地睁开了眼睛,齐墨书倒吸一口冷气,伸出去的手僵硬的悬在了半空之中。李如男镇定自若的躺着,眼神空洞,神情冷峻。看了看齐墨书,又看了看齐墨书停在自己颈上的手,肃然开口:“齐公子,你意欲何为。”齐墨书的眉毛不停颤抖起来。他现在这个样子,活像是趁人不备,痛下杀手。“我……”二人正说着话,打窗外闪过两个人影。“嘘!”李如男猛地坐起,将齐墨书的嘴捂了住。定睛朝外一看,只见窗外月朗星稀,除了斑驳的树影,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确定,刚才确确实实闪过去两个人,并且是女人。喜婆曾经说,有些人家会派人在新人成亲当夜于喜房外听壁角,以来断定新婚夫妇当晚是否……和谐美满。李如男本以为只有乡下小户才会整这些东西出来,没想到齐府这样在当地颇有脸面的书香门第,也兴这一套。她甚是无语。“唔!唔唔!”被她捂住嘴的齐墨书,奋力挣扎着。李如男无奈道:“有人在外面窥视,你不要说话。”说着,松开了他。齐墨书登时跳了起来,全然将李如男的话丢在了脑后:“人?什么人。”这个李如男,定是在诓她!齐墨书冷哼一声,大摇大摆朝窗外走了去。李如男直愣愣坐在榻上,双手默默攥紧。她赫然起身,一把将齐墨书抓了回来,丢在了榻上。“齐公子,得罪了。”她翻身上榻,压在了齐墨书的身上。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旁友可否收藏一下?谢谢了!☆、专治听壁角光天化日,朗朗夜空之下,齐白氏和她的五女儿齐墨雪偷偷摸摸的藏在齐墨书院中的水缸之后,探头探脑的朝二人房中张望。“娘啊,你心急火燎的把我找来,就是让我来听人小夫妻的壁角啊。”齐墨雪缩在母亲身边,一脸嫌弃道。“虚!你小声点!”齐白氏掐了女儿一把,“仔细听着那屋里的动静,要是听到那女的欺负你弟弟,咱们立刻冲进去给你弟弟做主,让他休了那女的!”墨雪听的一脸苦水,侧耳听了听道:“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啊……”“仔细听!”母女两个正嘀咕着,忽听屋内传出一阵低沉婉转,销魂蚀|骨的呻|吟声。这声音一开始很低,很压抑,很克制,可到后面似乎有些安奈不住,越发的高了起来,抑扬顿挫颇有节奏,听得人浑身燥热,呼吸不畅,鸡皮疙瘩起起落落。齐白氏霎时间傻了眼。“娘,你听到了吗?”墨雪焦急地揪了揪齐白氏的袖子,“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啊,我听墨书这声音,似乎很难过的样子。”话音刚落,屋内又传出一阵复杂的伸吟声。“娘!”齐墨雪喊道!“啧!你喊什么喊!”齐白氏红着一张老脸抓起女儿的手,“你、你、你把耳朵堵上。”墨雪眨巴着眼睛望着明显有些慌乱的母亲,思索了片刻后反应了过来,“啊!我知道了,他们是……”齐白氏忙拍了齐墨雪一巴掌,“你一未出阁的姑娘,知道什么!”她心情复杂的朝屋里望了一眼,着实有种精心养育了十余年的大白菜被驴滚了的心情。忍着心痛,拉着听得津津有味的齐墨雪,灰溜溜的跑了。发觉院中人离去之后,李如男松开了被她用膝盖顶住后背的齐墨书。嗓子都叫哑了的齐墨书喘着粗气趴在床上,双目放空,灵魂出窍了一般,他感觉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似被李如男被拆卸重安了一遍,又痛又爽,那滋味难以形容。李如男甩甩有些发酸的手腕,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她看了眼死狗一样的齐墨书,问:“齐公子,你还好吗?”齐墨书瘫在榻上,磕磕巴巴道:“李、李如男,你给我等着。”“这是我李家独门正骨之术,对你的伤有利无害。”李如男道。“我呸!你分明就想害死我!”李如男未置可否,亦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她从枕头下扯出那条白色的丝绢,铺在了榻上。“你、你又要干嘛啊?”齐墨书本能的往床角缩了缩。李如男不语,将头上的木簪摘下,面不改色的在手臂上刺出一个雪洞,鲜红的血水缓缓流在白绢之上,晕染出一片赤红。齐墨书看傻了眼,眼珠子转了几转后,腾的红了脸颊。她、她她她、她竟然。一时间,齐墨书当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切准备妥当,李如男总算长吁了口气,她收好丝绢,起身道:“你身上有伤,许你睡床,我去睡矮榻。”齐墨书木着一脸张看着李如男,呆了好一会才叫道:“不!我不要和你睡在一个房间,我要去睡书房!”李如男理都没理他,合衣在矮榻上睡了。“你!”被漠视掉的齐墨书羞愤交加,一个轱辘滚了起来,意外的发现一番折腾之后自己的伤竟是好了许多,现下是骨头不痛了,身子也不胀痛了,一直堵在心口的那口气,似乎也顺了。定是娘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齐墨书整了整衣服,重新坐回在榻上。窗下,李如男似乎已经在矮榻上睡着了,她微微侧身,呼吸绵长,安安静静的。齐墨书翻着白眼叹了一回气,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滚来滚去胡思乱想了好一阵,这才进入梦乡。一夜混乱的梦。次日清晨,齐墨书早早便醒了。与其说是醒了,倒不如说是彻夜未眠。他此生都没做过如此多的梦,梦中的他时而飘入云端,时而跌落悬崖,时而被野狗撕咬,时而被饿狼追撵,总之好不辛苦。迷迷糊糊爬下了床,溜达到案前倒了碗冷茶来喝,茶未入口,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李如男还在这里!他瞬间困意全无,回头朝矮榻上一看,意外地发现他所惧恶的那个女子并不在那里。她人呢?走了?消失了?怎样都好,只要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齐墨书丧着脸喝了半碗冷茶,唤进个丫头问:“那,那女的呢?”“回少爷的话,少夫人已经去明堂向老爷夫人问安了。”丫头回道。哼,原来是去找他爹他娘了,就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少爷,老爷夫人等着你过去呢。”丫头又道。“等我?”齐墨书将茶碗摔在案上,气鼓鼓道:“去什么去!不去!”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收藏,不然文连推荐都上不去,求怜悯,呜呜。☆、牛皮吹得响明堂之内,李如男正与齐严正齐白氏两个大眼瞪小眼。今个是李如男归宁的日子,照理说该与齐墨书一齐出现,一齐奉茶,一齐出门前往李府,然而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杵在齐家二老的眼皮子底下。齐严正黑着脸,第八次斥道:“墨书怎么回事,怎地还没过来!他究竟懂不懂礼数。”“墨书是你一手教导长大的,他有没有礼数,你不清楚吗”齐白氏怼道。她眼底一片乌青,想来昨夜没有睡好。齐严正哼了一声,横眉冷对齐白氏,齐白氏不甘示弱,也用一双吊梢三角眼瞪着齐严正。这二人激斗正酣时,一道白影从门外闪了进来。“爹,娘。”齐墨书身着雪浪白袍,神情肃穆的走了进来。齐家二老的眼珠子立即各归各位,齐白氏起身迎了过去,笑道:“墨书啊,你怎么才来啊,身上的伤都好了吗。”齐墨书朝齐白氏行了一礼:“回母亲的话,已经大好了。”他眼尾一扫看到了坐在齐严正下首的李如男,只见她穿了件水蓝色的绣裙,乌发半散,不施粉黛,清丽得很,亦无味的很。“愣着做什么,还不坐下。”齐严正端着一张脸,不等齐墨书入座,便指着他对李如男道:“如男,我这逆子最是不听话,他日后有任何不轨之处,你尽管来找爹给你做主。”李如男抬眸瞧了齐墨书一眼,尴尬的点了点头。齐墨书自是不服,一甩衣袖坐在了离李如男最远的一张椅子上。齐严正见状,暗暗叹了口气。冲管家拧了拧眉,立刻有下人捧了茶碗过来。李如男等这碗请安茶等的辛苦,见茶上来了,忙接过一碗奉给了齐严正。“爹,请喝茶。”她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好,好。”齐严正僵硬的笑了笑。她端起另一碗,奉在齐白氏面前,顿了顿后开口道:“娘,请喝茶。”齐白氏拉着脸接了过去,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墨书,如男,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要和和美美的,相互扶持,相互体谅,早日为我齐家开枝散叶。”齐严正拢了拢胡子开始说教,然而两个孩子一个直勾勾的盯着地板,仿佛对砖石间的缝隙产生了兴趣,另一个则闭目养神,怕是神游去了。竟没有一人在听。他隐隐想发作,却被齐白氏杀气腾腾的眼神逼得生生忍了下来。“如男,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齐严正憋着气问。李如男点点头,“都收拾好了。”“那……代我向你父亲、祖母问好。”李如男又点了点头:“一定。”齐严正又将他两个打量了一翻,挥了挥手,叹气道:“好了,赶快去吧。”二人如遭大赦,一前一后离去。才出了明华堂,便见齐家五小姐从树影里窜了出来,她冲李如男笑着点了点头,尾巴似得跟在了齐墨书身后。李如男淡定的向前走。“墨书,你们两个怎么谁都不理谁啊?”齐墨雪揽着弟弟道。“这话说的奇怪?我为什么要理她?”齐墨雪轻哼一声:“得了吧,昨个夜里,我都听到了。”齐墨书闻言停下脚步,狐疑的问:“你听到什么了?”正说着,眼角余光处有三只大耗子闪过,他汗了一汗,瞅了眼钻进马车的李如男,冲齐墨雪一拱手道:“五姐,我先走了,回来再说。”说罢,一掀衣角走了出去。“出来。”他走到家门口左边的巷子里,对着空荡荡的巷子喊道。巷子尽头,立刻伸出三颗脑袋。“呦!真巧,居然在你家门口遇上了!呵呵呵!”吕知明扯着陆展元文书遨三人走了出来,他三个穿着一样的青灰色的长袍,带着四角书生帽。三人中吕知明浓眉大眼体型最壮,文书遨细眉细眼最矮小,陆展元白白瘦瘦最秀气。“你酒劲还没过呐!”齐墨书扬手在吕知明脑袋上一拍。“轻点!”吕知明上下打量了齐墨书一番,“今个打扮的够华丽,俏女婿要去见丈母爹了。”陆展元和文书遨咧着牙笑着,对着他不住拱手,“恭喜恭喜!”“恭喜什么恭喜!”齐墨书想这些天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我屈服了,我会抗争的。”“屈服啥啊!俩人都好成那样了,还抗争?”吕知明大眼一瞪。文书遨贱兮兮的用手指戳了戳齐墨书的腰,“墨书,你要悠着点啊。”齐墨书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呢?”“还装,昨个夜里,我们都听见了!”文书遨挤挤眼。昨个?夜里?听到?!齐墨书跳了起来:“你们!你们几个!”“没错!我们去听壁角了!”三人齐声道。齐墨书七窍生烟。文书遨笑吟吟地说:“这李家小姐生的不错,又有一颗侠义之心,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嘛。”“没错,况且人家可是金龙镖局的大小姐,讨了这么个媳妇,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陆展元一脸羡慕。“住嘴!”齐墨书忍无可忍:“我用她保护吗?金龙镖局的怎么了,她在我眼里连路边的一颗杂草都算不上。不别说杂草了,杂草尚有三分颜色,她简直就是……”他话未说完,吕知明三个忽然惊慌失措的凑在了一起。齐墨书正了正神色:“你们这是做甚?”三人齐刷刷看向他身后。一股不详之气迅速席卷他的全身,齐墨书僵硬的回过身去,愕然发现李如男就站在他的侧后方,面无表情,死水一般。齐墨书猛地打了个激灵。“李如男?你怎么在这里!”齐墨书后退几步,赶忙将自己与李如男之间的距离拉开。李如男不声不响的看着他们四个,目光幽幽,寒气森森,齐墨书尚且能站的住,另外三个早吓得魂都没了。吕知明将口水吞了又吞,没头没脑的说道:“那个见、见异思迁!”陆展元:“千、千变万化!”文书遨伸手将李如男一指,“化、化成灰我也知道你是谁!”吕知明身子一歪。“闪了闪了!有缘再见,有缘再见。”三人用书卷遮着脸快步走出巷子,走到最后,竟是飞奔起来。齐墨书咬牙切齿:“都给我站住!”他一声怒吼,还真就把那三人给叫了住。当着众兄弟的面,他万万不能怂了去!齐墨书拿定主意,昂首挺胸的对李如男说道:“李如男,我现在要和兄弟们去快活快活,再见。”说罢,拔腿开溜。可惜他的腿才伸到半空,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了住。“齐墨书。”他伸在空中的腿一软。堪堪将腿放下,淡定回头道:“有事?”李如男却是怔怔的看着的他,不喜不悲,不欢不气,末了,竟是勾唇一笑道:“没事。”齐墨书浑身一凛。原来有一种笑,能令人痛骨寒心。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看吗?☆、想和你秀个恩爱齐墨书不过随口胡诌了句要出去快活,吕知明几个竟是信以为真了。在认真的讨论了一番该去哪里快活后,文书遨拉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叫含香居的地方。四人各举一把折扇,望着含香居三个字面面相觑。“这、这里是听书的地方?”陆展元悄声问。吕知明看了眼阁楼上花枝招展的姑娘:“你说呢?”陆展元合起扇子在文书遨背上一敲:“你怎么带我们来这种地方!”文书遨吐了吐舌头,看了齐墨书一眼:“是墨书说要快活一下的啊!”齐墨书无语凝噎。“这、咱们还进去吗?”陆展元用袖子遮住半张脸,“有辱斯文呐。”“展元,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吕知明忽然站了出来:“我们此行乃是来教化行善,劝说这些姑娘早日远离烟花之地,从良再嫁。以上,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陆展元文书遨两人纷纷抬头望天。“小郎君,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上来啊。”四人尚在踌躇,打阁楼上却是冲下来十余个姑娘,她们连拉带拽,硬生生将齐墨书几个揪了进去。“小郎君,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是啊,既然来了我们含香楼,就该好好放松一下。”姑娘们边手,边笑闹着将他们四个分开了。“别、别碰我,我是有家室的。”陆展元拼命拉着衣裳,以保清白。文书遨则是被浓郁的脂粉味刺激到了鼻子,捂着脸拼命打喷嚏。四人都乱了阵脚,唯独吕知明看起来从容不迫,应对自如。他一会接过姑娘递过来的葡萄,一会藏起姑娘扔下来的手绢,且不断念叨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为时未晚。”齐墨书恨不自戳双目。“这位公子,你在想什么呢?”一容颜极为妖艳的女子蛇似得盘在了齐墨书的身旁,贪婪的看着他。“公子,你要不要……”齐墨书僵着脸躲到一旁:“离我远点。”女子媚然一笑:“公子既然来了这般地方,还故作骄矜做什么?”她靠在了齐墨书肩上,柔声道:“来此处,不就是为了逍遥快活吗?”齐墨书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胸中忽地腾起一股烦躁之气,他噌地站了起来,是片刻都待不下去了。正待要走,却听那厢陆展元大叫道:“别扯我衣服!救!救命啊!”声音悲催且高亢。与此同时,一股妖风撞开了门窗,只听“砰”地一声,一黄衣女子破窗而入。那黄衣女子身姿翩然,神态冷傲,且生着一张齐墨书无比熟悉的脸。“李如男?”齐墨书惊道。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朝他二人望去。“你、你怎么在这里?”李如男瞪着一副见了鬼般模样的齐墨书,愣了半晌没有讲话。她因心中烦闷出来闲逛,路过此处闻得有人求救,便跳上来看一看,没成想竟是遇到了齐墨书几个。这四人来这里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李如男的心情不可谓不失望,不可谓不生气,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生气的,最该生气和失望的,应该是齐墨书他爹。“齐墨书,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李如男一脸冷笑道。齐墨书瞬间黑了脸,地上,吕知明三个很是担忧的望着他,他强作镇定地一甩衣袖:“我的事,不用你管!”李如男又是一声冷笑。“这位姑娘,我们这里不接待女客的。”一烟花女子站出来插话道。李如男冷冷抬眸:“我只是刚好路过此地,听闻有求救声便上来看看。既然没事,那、你们继续。”说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四人一眼,旋身跳下窗外。她就这般轻飘飘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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