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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贼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那人一身玄色官服,带着几个与他一样装扮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李如男眉心一皱,未待说什么,身后的朱红嫣便跳出来道:“魏明彦?你怎么也来了?”魏明彦瞧了他们三人一眼,跪在了小话痨的面前:“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李如男:“……”齐墨书:“……”朱红嫣:“!!!”“起来起来,好说好说。”小话痨一把将魏明彦捞了起来,继而朝傻在原地的李如男等挤了挤眼睛:“怎么样?这回总信了吗?”这货居然是太子?齐墨书心道。李如男倒是异常平静,毕竟只凭那随从的身手,便能断定这人定然大有来头。只是没想到他竟是太子。莫名其妙与当朝太子结识,真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糟糕的是,他们对这位太子爷的态度一直很糟糕。尤为糟糕的朱红嫣喉间一哽,怔怔望着小话痨片刻后,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姑娘!”“表妹!”正厅内一时乱成一团,再没人顾得上跪在地上的那几名罪犯。“魏明彦!都怪你,看你把人姑娘吓晕过去了吧!”小话痨责备着魏明彦,魏明彦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齐墨书望着小话痨的脸,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苍天啊,这是在做梦吗啊?怎么可能半路捡了个太子爷出来啊!他忍着心中的纠结,向小话痨道:“太子殿下,我这表妹一向单纯鲁莽,有口无心,她不是有意冲撞于……”“哎呀!你们不要这样!”小话痨眉头一拧,竟是撒娇似得推了齐墨书一把:“你们别把我当太子,就当我是个普通人好不好?你们这班客套,我难受的紧呐!”齐墨书无语凝噎,难道这位太子爷在宫中过腻了被人阿谀奉承的日子,一心想来民间感受一下被人怼的滋味?当朝太子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若他记得不错,太子名叫李承业,是贵妃娘娘的小儿子。本朝共立过两位太子,头一位太子也是这位贵妃娘娘所生,数年前得了什么怪病,猝死于东宫。然后,李承业入主东宫,接了太子之位。若无意外,眼前的这位便是日后的皇上啊。齐墨书越想越心虚,感觉两条腿都软了些。“原来你真的是金龙镖局的人啊!”对于齐墨书等的紧张无措,李承业恍若未察,他挤到齐墨书和李如男中间,热心道:“你们的事情我听了个七七八八,能不能尽数讲给我听,我是太子,我可以帮你们哒!”“太子殿下!”魏明彦急忙唤道。“你闭嘴!”李承业无比嫌弃的白了魏明彦一眼,继而朝李如男道:“姑娘,你说!”李如男心情复杂的看了看齐墨书,齐墨书轻轻点了点头。李如男会意,问道:“太子殿下,您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吗?”李承业瞪大了眼睛,又是甩胳膊又是跺脚,急的跟什么似的:“我的诚意不够明显吗?”他这个架势,和撒娇耍赖时的朱红嫣倒有七八分想似。“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可否与我们一起回龙云镇?”齐墨书站出来道。魏明彦一听,脸都黑了:“齐墨书!”“魏明彦,你怎么老插嘴?”李承业恨恨白了魏明彦一眼:“你保护好我的安全就行了,别的事你少管。”魏明彦只得闭嘴。看见魏明彦挨骂,齐墨书的心中当真是十分地舒坦。“那、咱们这便出发吧。”齐墨书建议道。“好啊!”李承业当即便应了下来,看上去竟是比李如男和齐墨书更对此事上心,“咱们这便出发!”说出发便出发。当李如男坐上县丞大人亲自安排的马车上时,整个人仍旧是懵懵的。这一路的经历,也太诡异了吧。她看了看心情颇佳的齐墨书一眼:“墨书,你真的要让太子……”“是。”齐墨书不等她说完便给出了个肯定的答案:“如男,相信你也明白,金龙镖局一案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师兄和岳父大人无法查清的,又或者他们查清了,却不敢去揭破真相。”李如男道:“你的意思是?”齐墨书攥住了她冰凉的手:“我想,能让岳父大人低头的,定不是一般权贵,没准就是那座皇城里的人。要知道,咱们龙云镇就在皇城脚下啊!”李如男一时沉默下去,不再说话。“表哥,你真的要让那神经病太子帮表嫂破案啊?!”躺在一旁呈尸体状的朱红嫣忽然诈尸。齐墨书与李如男被吓了一跳:“红嫣,你醒了?”李如男问道。朱红嫣爬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嘟囔:“哎呀我是装的!”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哪知道那货是太子啊!我把他得罪了个够,只能想办法拖延拖延啊!不过没想到那神经病太子压根不在乎这些,没有要治我罪的意思。”齐墨书笑着戳了她一下:“怎么?你还惋惜上了啊?”朱红嫣怕痒,立刻躲在了李如男身后:“我没有,我就是……”她顿了顿道,“心烦!”齐墨书摇摇头,这年头,谁还没点心烦事呢?☆、替罪羊第7章正午的时候,总算到达了龙云镇。李承业是微服出巡,交给魏明彦的任务是——不许惊动当地百姓,更不许暴露其行踪身份。于是乎,李承业跟着李如男回了金龙镖局。早已接到消息的李天盛带着宁则风等人恭候在外,待见车马到来时,慌忙上前迎道:“草民李天盛恭迎太……”“太客气了,真是太客气了!”李承业从马车里蹦了出来,一下子搀住了李天盛的手,令李天盛很是受宠若惊,这便要给他跪下。“李镖头,你这是干什么?”李承业急的不得了,好在李如男及时走了过来,拉住了李天盛,附在李天盛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天盛这才恢复正常。“既是如此,请随我来吧。”李承业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跟在李天盛的后面进了金龙镖局。头一次来到镖局的李承业好奇的不得了,在院里里面转来转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李天盛一脸焦虑,不断的用眼神去质问女儿女婿,李如男紧绷着一张脸,齐墨书却冲他挤挤眼,看上去十分淡定。“这是九节鞭吗?”李承业发现了李如男的那条九节鞭,拿在手里,好奇的把玩着。“别动!那是我姑姑的东西!”承纪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对着李承业大喊大叫。“承纪!”李如男忙跑到李承纪身前,替他向李承业道歉:“太子殿下,这是我的侄儿,一向被我家里惯坏了的,你不要和他计较。”“没事没事。”李承业将鞭子放好,俯身捏了捏李承纪的脸:“承纪?嘿,我叫承业,你叫承纪,我们两个还是很有缘的嘛!”承纪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面前的怪叔叔,紧紧地攥着李如男的袖子,一句话也不说。宁则风偷偷走到齐墨书身后,不解道:“齐墨书,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齐墨书咬着后槽牙,轻声嘟囔道:“天降神兵,你说是什么情况。”宁则风仍旧有些不相信,可看魏明彦的神态,确实是紧张这位紧张的紧。还有,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随从……若他判断的不错,此人应也是玄火司的人。“李二公子,看够了吗?看够了咱们进屋子里说话。”齐墨书喊道。被称作“李二公子”的李承业笑笑:“你是在叫我吗?”他似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好啊,齐大公子,咱们屋里请吧。”一行人走进了正厅。齐墨书将一路所遇之事细细给李天盛等讲述了一遍,讲述完毕后,李天盛又是要给李承业下跪。“草民一介莽夫,能得太子相助,实乃……”“哎呀哎呀,你怎么又跪着了!”李承业再一次打断了李天盛的话,李如男也不得不将父亲扶了起来。她扶着李天坐下,安抚道:“爹,太子殿下是真心实意帮咱们的,太子殿下不喜客套,爹爹不用如此。”“就是!”李承业这才又坐在椅子上,瞥了魏明彦一眼道:“还不去把那个嫌疑人赵夫人叫过来?”魏明彦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他踌躇了片刻,道:“太子,李家之事可交于刑部,或者大理寺。太子何等身份……”“啊啊啊啊!”李承业尖叫着站了起来,吓得魏明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要你去叫你便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李承业插着腰,气的脸红脖子粗粗。朱红嫣在一旁帮腔:“就是说!你是太子还是他是太子?为人臣子的,听话乃是第一守则!”魏明彦铁青着脸,狠狠剜了朱红嫣一眼,含恨而去。趁着间隙,李如男命人奉上了茶点,大家略略用过之后,赵夫人便被魏明彦押来了。她从容不迫的走到李天盛面前,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李承业,不屑的笑了笑。“李天盛,我的药材呢?你让魏大人把我请到你这里所为何事?”见到赵夫人本尊的李承业十分兴奋,他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赵夫人面前道:“赵大婶,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你。”赵夫人挑了挑眉,斜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谁?”李承业笑笑:“这个嘛,不重要。”他端着架子,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一些,“赵夫人,是你买通了许镖头,继而要许镖头下毒,残害李如男等人吗?”赵夫人揣了揣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见其耍赖,李承业跳起来道:“哈!你这个大婶撒起谎来好淡定哦!许镖头和那几个山贼就在手中,要不要我拉出来与你对质啊?”赵夫人沉默不语。一旁,魏明彦淡淡开口道:“赵夫人,你还是招了吧,证据确凿,你赖不掉的。”赵夫人看了魏明彦一眼,长叹了口气:“好吧,没错,是我做的。”李承业追问:“那、那起十多年前的那起凶杀案?”“也是我做的。”赵夫人一股脑认了下来:“我提前获知了他们的路线,派人埋伏,已毒迷之,再将他们一一杀掉。”齐墨书目色沉沉:“那毒,便是你放在第五辆马车里的毒粉?”“不错,就是那个。”真相骤然大白于天下,却没有任何人感到喜悦。“真的是你?!”李天盛难以置信道。“怎么,你很意外吗?”赵夫人踱步到他面前:“你应该猜得到的啊!”李如男上前一步挡住了李天盛:“姓孙的!你什么意思?”赵夫人凄婉的笑了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说:“你爹他始乱终弃,招惹了我,却娶了你娘。你们一家子过的红红火火,我却过的凄凄惨惨。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恨呐!我要让你爹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让他的后半生与我一样活在无边的痛楚之中!”李如男暗暗咬住银牙。李天盛甚是疲惫的望着赵夫人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愿意让你的儿子娶我的女儿?”“呵呵,自然是娶过来想办法折磨你女儿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待你女儿如亲生女儿一般,好生对待她吗?”李天盛久久未语。“你招了?”见大家不再说话,李承业忙将话题扯回在案子上:“你这么痛快便招了?”赵夫人认命般点点头:“是,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她招得这么快,这么痛快,反倒令李承业觉得不好玩了。他迷茫地望着齐墨书:“齐兄,她招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哦,那便有劳魏大人把赵夫人送回去。咱们呢,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到天香楼吃顿好的。”齐墨书笑道。众人一时大惊。大惊之余,每个人面上的神情皆十分复杂。“齐兄,你认真的?”李承业道。“当然。”齐墨书朝魏明彦抬了抬手:“魏大人,请吧。”魏明彦忙向李承业请令,李承业挥挥手,还真就听从齐墨书的安排,命他把赵夫人带下去了。金龙镖局内,重获平静。“墨书,怎么了?”待赵夫人走了,李如男方问道。齐墨书双目一觑:“赵夫人在撒谎,这么明显,你们看不出来吗?”“确实是在撒谎,不仅撒谎,还做了个自己为精妙,却漏洞百出的局。”宁则风在一旁补充。没有听懂的李承业虚心请教:“怎么说?”齐墨书懒得解释得太细,便笼统地说:“太刻意了,一切都太刻意了。像是对方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咱们将赵夫人救出来,绳之以法似得。”宁则风补充:“而且,显然赵夫人是被胁迫的,她的不情愿和破罐子破摔之意都写在了脸上。”李承业一脸的失望:“也就是说,咱们查了半天,白查了?”齐墨书长长叹了口气:“起初我也以为这案子水落石出了,如今看来,这摊水深着呢。”李承业的脸上难掩失落。齐墨书走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爷,你便听我的安排去歇一歇,这案子都拖了十几年了,晚些日子结也没什么的,总之我承诺一定让你看到结果便好。”李承业琢磨了琢磨,觉得此计划倒也可行:“行吧!就听你的!”李如男忙安排下人带着李承业等去客房休息。朱红嫣也被齐家派来的人接回到了齐府。一切安排妥当,齐墨书这才对李如男和宁则风说:“大师兄,如男,咱们三个配岳父喝一杯吧。”李如男惊道:“现在?”齐墨书肯定道:“对,现在。”☆、没有结局的结局第8章虽然不明白齐墨书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李如男还是准备下了一桌子酒菜,拉着李天盛坐下了。四人坐下,却皆是无话。李天盛端起了酒盏,自顾自饮了,放下酒盏便道:“墨书,有什么想问的你便问吧。”李天盛是聪明人,这点齐墨书早就知道,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替李天盛又斟了一盏酒,怯怯地说:“岳父,小婿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岳父大人您放弃了复仇之事。”李天盛闭眼叹了口气,神态中已然有了些许无奈之意:“放弃?我也不想放弃,实在是……”“岳父知道仇人是谁对不对?”齐墨书接过李天盛的话尾巴。李天盛微微一愣。齐墨书继续道:“他们身份高贵,权势强盛,万万不是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开罪的起的,所以岳父才不得不放弃对不对?”李天盛沉默了去,如坐针毡一般的李如男站起来道:“爹,真的是这样的吗?”李天盛望了望女儿,没有说话。“你们不要再逼师傅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宁则风站了起来,他心疼地望了望李天盛和李如男,又表情复杂的看了看齐墨书,继而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木盒。他将木盒递给了李如男,李如男接过木盒,二话不说将它打开了,却见木盒里面躺着块有些褶皱,却绣工精良的布角。李如男将那块巴掌大的布角捧在掌心,不解地问:“这是?”“这是我当年从和煦手中找到的一块碎布。”宁则风道。齐墨书忙走到李如男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块布角。李如男细细将其端详了几遍,道:“看着有些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似得。”“我看看?”齐墨书将布角拿在自己手里看了又看,总算看出来了点猫腻。“魏明彦?”他吃惊地看向宁则风。宁则风赞许一笑:“是。”“当年的凶手是魏明彦?”李如男惊叫起来。宁则风连忙解释道:“不,不是魏明彦,当年的魏明彦还没坐上他现在的位置。”李如男却仍是一脸惊诧,齐墨书微微思索了片刻,道:“那……是玄火司?”虽是疑问的口气,但他的神情已然已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错,正是玄火司。”宁则风重新坐回凳子上,徐徐道:“一切都如墨书猜测的那样,我与师傅查了数年,待确切知晓当年动手之人是玄火司的人时,便放弃了。因为,这个仇,我们注定是没有办法去报的。”玄火司,这个比三法司职权更大更广的机构,一直令老百姓谈虎色变的存在。怪不得李天盛会放弃,怪不得宁则风明明查出来了线索却不肯告诉李如男。这个仇家,实在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岳父大人,你便将所有的往事都告诉我们吧。”不管能否报仇,齐墨书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在沉默着的李天盛又是叹了口气,他本来想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带到棺材里去的,可是,只怕不行呵。他缓缓抬起双眼,望着远方,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哎。那年,一京中人氏找上我,让我走一趟镖。他给的镖资很丰厚,我当时虽嫌灵洲路途遥远,但看在镖资的份上,接了这趟活。”“出镖前,此人千叮咛万嘱咐,似很是不放心。我本以为他要我运送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没先到却是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李如男和齐墨书齐声惊道。李天盛转过头来看了他二人一眼:“是,小盒子外面有包裹,花纹很是精致。他一直守着那盒子,直到出镖前才交到了我手上。然而就在要出发前,我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便临时决定走阴阳镖。”“何为阴阳镖?”齐墨书问。李如男飞快地解释:“一条明镖,一条暗镖。明镖白日行,暗镖夜里行。一明一暗,以惑敌人。”李天盛点点头,眸色越发沉了下去:“然而还没到暗镖出发,便发生了那事……后来,我将盒子打开,赫然发现里面装者的,竟是个用银针封着要穴的婴儿。”“什么?婴儿。”李如男与齐墨书再一次齐声发出惊叫。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惊悚。齐墨书眼珠儿一转:“岳父!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金龙镖局,而是那个婴儿?!”李如男一脸呆滞,可终归跟上了齐墨书的思路:“也就是说,他们把嫂嫂的孩子当成目标,并将他杀死了?!”李天盛用沉默代替了答案。李如男大惊失色,几乎都有些站不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那、那承纪……”李天盛沉沉闭住眼睛:“承纪便是当年的那个婴儿,是我迟迟没有交付出手的镖……”说罢,他重重咳嗽起来,猛地喷出一口血水来!“爹!”“岳父!”“师父!”三人齐齐上前将李天盛扶了住,李天盛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乍然知晓如此多惊天秘密的李如男心口同样闷闷的,他抱着父亲,瑟瑟发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齐墨书和宁则风围着他们父女俩站着,一时间,相顾无言,大家都在默默地消化着这个故事。“李镖头,你还好吧?”墙角处冷不丁伸出了个小脑袋,将众人吓了一跳。“太子殿下?”李如男率先道:“你怎么在这里?”李承业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丝毫没有一丝窘迫之色:“我感觉你们肯定有悄悄话说,所以就偷听了一会。”他冲着李天盛打包票道,“李镖头,你放心,既然是玄火司闯的这个篓子,待我回宫后好好调查一番便来回复你。”齐墨书呵呵一笑,凑到了李承业面前:“太子殿下,或许有一个人现在就能给你答案哦。”闻得大秘密的李承业心情正好,听齐墨书如是说,便问:“谁?”齐墨书故意卖了卖关系,绕到李承业身前,冲着角门出道:“魏大人,你也在这呢吧。”果然,一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立刻站了出来。他目光灼灼地瞪着齐墨书,语气不善道:“齐墨书,你这个人真是聪明的让人讨厌。”齐墨书未置可否,只笑容可掬地问道:“不知魏大人是奉谁的命来让赵夫人为其背黑锅呢?”魏明彦冷哼一声:“你怕是没那个资格来审我。”“那我呢?”李承业从齐墨书的身后走了出来,冷着脸道。魏明彦瞬间没了脾气,浑身上下写满了无可奈何这几个字。他冲着李承业躬了躬身:“太子殿下还是随微臣速速回宫的好。”三番五次被忤逆了的李承业小脸一下就黑了,他大喝一声:“郎青!”那一直护卫着他,高冷面瘫的随从立刻上前:“微臣在!”李承业不满地瞪着魏明彦道:“你帮我和魏大人说。”朗青却不张嘴,而是亮出招势要与魏明彦一决高下。见状,魏明彦眉心拧成了个疙瘩:“朗公公!你怎能与太子殿下一般胡来!”公公?这位高手原来是位公公啊,齐墨书心道。那边,又被魏明彦戳了一针的李承业急了,他指着魏明彦的鼻子破口大骂:“魏明彦,你奶奶的!你敢说我胡来?!我……”李承业作势便要冲上去给魏明彦两巴掌,齐墨书十分仗义的将李承业拉了住,口中不断劝着:“太子,太子殿下息怒,动手的事便交给这位朗公公嘛。”李承业一边点头应他,一边继续嚷嚷:“魏明彦!你说不说?!”魏明彦似乎也被气的不轻,赌气似得梗着脖子道““此事事关贵妃娘娘,太子也要微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原本气势汹汹的李承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事还和母妃有关系?”他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是,我母妃命人……”“不错。”宁则风道。这一下,不仅李如男,便是齐墨书也惊呆了。宁则风不慌不忙地说:“十七年前,先太子与一出身低微的商女相爱,先太子为了迎娶此女入东宫,不惜忤逆了贵妃娘娘,断然拒绝了贵妃娘娘命其与丞相之女结亲的要求。”“贵妃娘娘勃然大怒,将太子拘禁在东宫,并命人去杀了那个女子。女子当时已是身怀六甲,知道贵妃容不下自己,便命人将婴儿送往远在灵洲的外公家,自己儿上吊自尽了。贵妃知晓有此婴儿,怒不可遏,派玄火司前去追杀,然后,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至于太子殿下,则在得知女子的死讯不久离世了。”宁则风将这段往事讲的简短而清楚,李如男却似没听懂一般难以置信地问:“师兄,你说得是真的吗?”宁则风点了点头。吵着闹着要知道真相的李承业上下打量了打量宁则风:“这、这位大哥,你什么来路啊?”宁则风却是不答他的话,只是淡定的问道:“太子,你仔细回想回想,你大哥是否曾深深恋着一位民间女子,你母妃是否曾与你大哥反目。”李承业挠了挠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母妃一向不许我多问的。”他挠着头的手忽然一顿,猛然想起了什么,“也就是说,那个承纪,是我的亲侄儿?”大家转念一想,可不是这么回事。“太子!你休听此人胡言乱语!”魏明彦急道。宁则风不以为意的笑笑:“魏大人,你此次前来,不就是知晓了李家重查当年事,替贵妃娘娘来了结此事的吗?”魏明彦暗暗磨了磨牙,阴恻恻道:“贵妃娘娘对你们已经够宽容的了,照理说,该将你们全杀了,一个都不留。”宁则风不屑地耸了耸肩:“你现在杀也不迟啊。”宁则风当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齐墨书便罢了,李如男与朗青这样有功夫在身上的,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杀气,当下跳了出来护在众人身前。呦吼,这位魏明彦还真敢动手啊!他脑中不过才转过这么个想法,魏明彦已然拔剑出鞘向李天盛刺了过去,只是他的剑才破风而出,便被朗青一脚踹翻在地。那人动作之快,宛若鬼魅。魏明彦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停下,他苦不堪言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地望着他们几个。李承业气到颤抖:“魏明彦,你眼中当真没我这个太子是吧?”魏明彦连忙道:“太、太子殿下,臣……”“朗青,把他给我押下去,本宫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殿下!”魏明彦仍想申辩,却被朗青押了下去。小院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大家彼此间都沉默着,谁都不敢轻易张口说话。真相总是血淋淋的,可齐墨书万万没想到,有关金龙镖局一案的真相,竟是这般的出人意料。之前,找不到凶手,他们破不了案。如今,他们已然知晓了一切,却依然破不了案。难道,这就是李家的命数?齐墨书心疼而无奈。“啊,那个,刚才呢我认真的想了想。”李承业有些窘迫地搓了搓手,心虚的无以复加:“我也我知道这次出门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还好我遇上了,不然如何知晓自己身上还扛着这样的孽呢?”虽然他是这场罪恶始作俑者的儿子,可毕竟他也是未来的天子,天子给平民道歉,这也太吓人了。齐墨书忙道:“太子,你不必……”李承业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无论怎样,这都是我母妃办下的错事。我本来一心想着替你们做主的,可我实在是奈何不了我母妃。”他转身向李天盛道,“李镖头,我替我母妃向你道歉,不求你能原谅他,只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诚意上,稍稍宽恕她一点点。”李天盛缓缓起身,略有些忐忑:“太子如此大礼,我如何能受的起。”李承业虚扶了他一下,承诺道:“你们放心,待我回宫后,一定会想出上佳的办法来弥补你们。”“太子殿下,我师父所求不多,只要能在这龙云镇安生立命便可。”宁则风道。李天盛虽行径古怪,却聪明的很,他如何听不出宁则风话中深意:“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昨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他思忖了片刻,肃然道:“当初我母妃要杀得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这个孩子虽然也姓李,却是金龙镖局的李,与我皇家并无关系。”李天盛与李如男长出一口气。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这注定是一笔讨不回的账。李承业的面上难得的严肃起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递给了齐墨书道:“这个留给你们,以后如果想找我,便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京兆府尹。”那令牌掂在手上煞有分量,齐墨书坦然的收下了:“多谢太子。”话音刚落,金龙镖局外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跑步声,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御林军踏入院中,跪在李承业面前道:“见过太子殿下。”李天盛等着实被下了一跳,如临大敌一般小心翼翼地望着一院子的人。李承业却是轻松的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说:“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我既不能和你们喝酒,也不能和你们游玩啦。罢了罢了,那个地方迟早都要回去的,我走啦,认识你们很开心,要记得我哦。”他有些萧索的朝御林军走了过去,忽然间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齐墨书道:“对了,齐墨书你要考科举的是吧?”齐墨书忙点点头:“不错。”李承业俏皮的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圈;“我会关注你的哦,加油!”齐墨书拱手躬身道:“必不负太子所期。”李承业笑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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