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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欺负她》TXT全集下载_9(1 / 1)

“罪臣,参见太子殿下。”牢里那人在看见来人时,已然双股颤颤,冷汗自后背滑下,腿弯一软便跪了下去。在抓捕的人上门的时候,他都还自信满满,他是程家人,旁人自然轻易动不得。遇上刺杀,他也能勉强安慰自己,既然他没死,就必定会有人忌惮他可能会开口说的那些事情,从而把他捞出去。可是在看见来人是,他已经彻底绝望了。怪不得,程家干脆利落的便放弃了他,甚至要杀他灭口。落在太子的手中,他活不成。完了,全都完了。“程大人,你可想清楚了?”一路跟着太子殿下进来的那个官员上前了一步,脸色严肃了起来,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威胁,“您如今的情况,可撑不起我刑部的刑具了。谁不知道,进了刑部的大牢,有几个能安然出去的。更别说,抓您之前,可是已经证据确凿。”那人颓然的跪在地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栗。“我说,我说。还请殿下放过我的妻儿,是罪臣糊涂,他们并不知情啊殿下。”“出去。”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站着的那官员便立刻退了出去。虽然他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要查些什么,但是也隐约猜得到,必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好奇的事情。“殿下想知道什么,罪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序长拜了下去,脊柱再也直不起来。那怕只是去拿他的人找出的那些金银,已经是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了,为今之计,也只能求殿下不要祸及家人了。“当年那条船上的人,是你还是程家?”“什么?”程序愣了愣,倒不是不清楚是哪条船,但是那船,原本就是为戴抚巡设的局。只是他不清楚,太子殿下问的为何是那些人,而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殿下,那条船上有硫磺和硝石,若是戴大人选了救人,连自己都得折进去。至于上了那艘船的人,只是几个土匪而已。是他们找上的罪臣,要拿过扶云城的那船物资替罪臣升官进爵开路。只是那戴大人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人救不得,选了任由船沉。而船上那些人,都被下了药,凿船威胁戴抚巡的那人,也是他们找来背锅的。与程家无关,是罪臣一时糊涂啊。”他已经出不去了,断然不能连累兄长。路上刺杀他的人,必定是程家人,但是绝对不会是兄长。他这条命,是兄长一手拉回来的,哪怕是死了,也不能累及兄长。再者说,那些匪徒,要的是物资,与程家绝不会扯上关系。“程序,你本能平安过一生。”太子殿下的语气平静,未带丝毫怜悯,只是说出了事实。若不是有人步步引着,促使着,依着眼前人的心性,只怕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升斗小官。程序不贪财,他敛财无数,也只是为了旁人做嫁衣。只是,他恐怕还觉得,那是他一厢情愿,而不知道,是有人处心积虑。是个痴人,可惜太天真。太子殿下并未多留,眼前情形已经十分明了,眼前这人,恐怕并不知道,那所谓‘土匪’的真实身份。“殿下,如何?”等人出了牢房,立刻有人迎了上来,正是刑部侍郎齐岁。“让人签字画押,按律处置。”“是,下官明白了。”齐岁拱手应下,跟在了男人身后,微微叹了口气。“褚生在你手下?”“回殿下,是。”齐岁点头,二人一路往大牢外而去。“那位虽年轻,但是潜力不错,近几日也在接差事,表现尚可,若不是经验欠缺,应当是极为合适在刑部任职。”他是真的没想到,十六七的公子哥,居然查起案来也能得心应手。虽有瑕疵,但是也不难理解。毕竟是不识疾苦,不知人心险恶的公子哥,有些事情,难免接受不住,但是好在性子挺坚韧,前一日受不住,回去睡一觉自己调节好次日还会接着来。他本以为,是丞相府的二公子过来体验官场,早晚要走,现下,是真的将人当成了徒弟在教。“不必特意照顾。”太子殿下慢了半步,特意提了句。褚年是褚家人,自然得经历磨炼,担得住日后的担子。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他会提携褚家,但是也得褚家人自己争气。“下官见过太子殿下。”等人出了大牢,便刚好迎上了等在外间的人。那人一身朱红色官服,姿态谦卑的拱手施礼。“齐侍郎也在。”“中丞大人。”齐岁率先迎了上去,拱手还礼。“真是稀客,难得御史中丞大人莅临刑部,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中丞大人恕罪。”“大人客气了。”那位御史中丞大人神色温和,二人一副友好同僚的架势。“中丞大人可要去刑部坐坐,虽然刑部的茶水不比御史台,但也能勉强入口。”齐岁拦在人前,脸上笑的和气,话里却有些膈应人。御史台和刑部其实一直走的不怎么近,刑部是太子一系,御史台在程家手上,两个对上的时候,没少有不给对方面子的时候。导致如今,有些御史台的官员甚至进不来刑部。“不必劳烦齐侍郎,本官此次来,是有事相求于太子殿下。”程度并不在意,只是越过齐岁与太子殿下说话,态度诚诚恳恳。“殿下,序弟虽糊涂,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下官能理解殿下要给戴大人和百姓一个交代,但是他毕竟是我程家人。身为兄长,下官只想求殿下,稚子无辜,留他一条血脉,祸不及家人啊。”“中丞大人,您就职于御史台,为御史台之首,行纠察百官之职,怎能不知,律法无情,纵是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齐岁神色淡了几分,他已经拦着不给人开口的机会了,但是这位中丞大人,未免太过自信。“总不能说,这牢里关不得你程家人?还是说,这律法,得随着您中丞大人变更?”这话已然有些重了,但是对方仍是脸色都未变。“齐侍郎严重,本官来此,是尽情分,并非阻碍刑部查案。”程度退了半步,朝着齐岁身后的人躬身拱手。“中丞大人,”齐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之人拍了下肩膀,只能往一旁退开一步。他不过一个侍郎,对方是御史台中丞,这礼,他自是受不得。虽不是拜他,但是他也需侧开些。殿下好意提醒,他自是明了。“中丞大人,若是论情分,何必让他走上这条路。”男人声音清冷,在日光下,似乎一切阴私都无所遁形。“是下官一时失察。”程度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语气里带了几分愧疚。俨然是个关心手足的好兄长。“中丞大人,请回吧。”男人只留下这一句,便迈步离开了原地。“刑部的茶,可能无福招待大人。”待人走远,程度才直起身子来,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序弟时,他也不过十几岁,当时的序弟,看起来畏畏缩缩,丝毫没有世家子的气魄。不过也不奇怪,序弟本就只是程家旁支的一个庶子罢了。如今这局面,只能怪其行事不够周全。程家,救不下他,便只能送他一程了。“殿下,牢里那位程大人,没了。”太子出了刑部之后,是步行回去的,远远的瞧见宫门时,便有暗卫出现来禀。“中丞大人去探视了,再之后,那位便自杀了,以血在墙上留了遗言,只说认罪,以及为家人求情,是咬舌自尽,救不活了。”暗卫跪在地上等了许久,也未听到指令,终于忍不住抬头,只见那人脚下未停,依旧往宫门而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衬的那人背影修长,带了几分难言的寂寥。暗卫无声退到了暗处,不再逾越。其实太子殿下步行回宫并不是因为马车先走了,刑部常备着他用的马匹,怎么也不至于要他步行。只是他觉得,有些事情,需得安静想想。程序的死,并不是什么奇事,让程家人探视,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活人能交差,死人自然也可以。“殿下,太子殿下已经往东宫来了。”青禾往自家主子手边递了杯茶,低声禀了句。“听来回话的宫人说,太子殿下是步行回来的。”“殿下,您回来了。”褚雨并未迎出宫门,而是侯在了殿外,屈膝向其行礼。太子殿下没有答话,而是顺手将人拉了起来,而后并肩往殿内而去。“殿下可是心情不好?”褚雨有些担忧,本来她今日是很高兴的,可是自听了青禾的话之后,她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子不安来。“并未。”太子殿下依然牵着她,闻言有些微诧的看了她一眼。若是从前,他是无意解释的,但是今日收到的信中提及了,夫妻之间,要多交流,才能更为和睦。“步行是为了更清晰的思考,并非因为心情问题。”这个习惯,他已经坚持了许多年了,一个人独行,能保留极大的独立思考理智,做出适合的决定。“可是刑部的事情让殿下头疼了?”褚雨问出口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常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在,她已经逾越了。“不是,母妃来了信,道是今年除夕宴时,会回国都。”太子殿下并不介意,而是垂眉答了句。有诗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既然许了妻位,有些事情,他便给了她过问的权利,只是,他思考的事情,并不必要引她烦心。“殿下,”迟行匆匆而来,在踏进殿门的时候,才堪堪慢了几分,拱手向殿内携手的二人行礼。“太子妃娘娘。”“迟侍卫何事如此惊慌?”褚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略微不解的问了句。她入东宫这些日子,还未见过迟行这般失态过呢。“虞家三年前送来的那位美人,下令挖了冷宫的那些蔷薇。”迟行脸色并不好看,就算那些花并非殿下或者皇后娘娘所种,但是所祭奠之人,毕竟是娘娘和殿下所惦念的人。殿内的男人神色愈发浅淡了几分,眉眼低垂,“告诉虞家,若是教不好人,便亲自下去赔罪。”他对虞家如今的那些人,并无半分怜悯。食肉啖血,那些人,实在太过贪得无厌。“是,属下这就去。”迟行应了声,转身退了出去。是他们久未动过手了,让旁人忘记了,虞家那位,并不是他们想欺,便欺得的。虞家美人?褚雨仔细思索了一番,才在记忆里对上号,那位,应当是当今圣上近年来的新妃,虽远远比不过程贵妃,但也算是受宠。只是,蔷薇花是有何渊源不成?“母妃闺中时,有一好友姓虞,出身皇商之家,虽为女流,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一力将偌大家业担了起来。”男人在软榻落座,才低声开口。“孤幼时,常得虞家姑姑照料。”“那虞姑姑现在何处?”褚雨其实有了几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她记得,自己四五岁的时候,国都中曾有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说是有个才貌双绝的美艳女子十分烈性子,因为城中流言,最后跳了护城河。那女子,似是姓虞。当时她年纪还小,之所以有几分印象,也不过是无意听见有人说那女子品行过人。至于其中详情,她是不知道的。而此事,后来也变成了旁人口中提不得的禁忌,不知是约定俗成,还是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迹。“虞家姑姑最为喜爱大红色蔷薇花,因为她的意中人曾告诉她,大红色的蔷薇,最是衬她。”提起旧人,男人的神色出现了几分缅怀,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后来有人对她动了心思,用了手段设计于她,散播流言逼迫其就范,虞姑姑性子烈,却又不能对抗那人,便选择了以死证明清白。母后迟了一步,未能将人救下,她的心上人那时并不在国都,得到消息之后,已有多年未入过国都。”“所以殿下,是因为虞家姑姑,才那般不喜有人随意污女子名声吗?”褚雨眼眶已经红了几分,起身到男人身前,伏在了男人膝上。让虞家姑姑无法拒绝的,应当是当朝天子。毕竟虞家当初,产业遍布严国,一般人,应当是不能随意为难她们。且,宫中的那些蔷薇花,已经是证明了。那样的女子,以那样的悲烈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何其无辜。同为女子,她自然猜得到,那位美人,针对的不是花,而是人。不管那花是何人所种,如此对一个已经逝世之人,着实过了些。“口舌如利刃,常伤人于无形,如此行事,太过歹毒了些。”太子殿下伸手抚着她的发,语气清淡。人言可畏,从来不是那人清白于否能决定的,世人本就对容易对女子生出偏见来,那些莫须有的指控,可能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不必在意此事,孤会处理。”“好。”一个时辰之后。浴池里水雾缭绕,隐约有人影浮现,身姿窈窕曼妙,晚风吹过的时候,使得阻隔开视线的轻纱微微颤动,荡开层层涟漪。“殿下呢?”女子伏在浴池边,声音清脆悦耳。“太子殿下去书房了。”有宫人低头答了,而后便听见,有人踏水而出的声音。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太子殿下看起来不怎么心软,但是其实他挺重感情的,又心怀天下,对三皇子也不怎么狠心。毕竟三皇子只是傻,并不能算坏人,只是立场相悖。这是一更,二更看听风晚上什么时候写完,这两天忙起来了,听风白天都没时间码字,就保六争九?哈哈~笔芯,本章评论有红包呀~截止今日二十四点~第27章 桃花裙“沉国已经有新帝登基了, 不出殿下所料,是那位七皇子。”沈存一身玄色劲装,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今日未佩剑,只身一人入的宫。“臣入宫门时, 又遇上了三皇子殿下。”沈存其实有些想笑,他自回了国都, 已经无意遇见过几次三皇子了, 那位还真是, 一如既往的锲而不舍。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固执。“不必管。”桌子后面的男人头也未抬,视线依旧在手上的公文上。他并不担心沈存会被拉拢,开口提醒,也只是怕人闹的太过了。毕竟,沈家和程家人,私下并不怎么愉快。“师兄,星卫和萧阁的消息都是, 那位新帝登基之后并未处死与他争位的大皇子,但是依礼来说,他们二人,当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迟行给二人各上了杯茶, 皱眉提了句。那位大皇子,并不像是会安分被圈的人,而沉国那位新帝, 也不当是个心慈手软的性子。“不奇怪,沉国如今内乱看似结束,其实正是内患之时,要么妥协于如今的看似安稳,要么摒弃旧疴,那位的选择,必定是第二条路。”沈存毫不见外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开口替人解惑。在战场交手多年,他可不会认为,那位沉国新帝,是个会妥协的性子。“摒弃旧疴,谈何容易?”迟行敛了眉,站在了桌子一旁侯着,语气平淡了几分。“我的好师弟啊,所以他才需要留着一个导.火.索不是。”沈存看了一眼迟行,语气有些似笑而非。有了人闹,才有借口不是。“殿下以为如何?”“嗯。”男人应了一声,将手上的折子放到一旁,提笔写了封信,随手交给了迟行。“送去萧阁。”“是。”迟行接了那页纸,折了几下,便转身去了窗前。几声繁杂紊乱的‘叽喳’声自他口中发出,不出一会儿,便有好几只十分相似的鸟儿出现在窗前。粗看之下,几乎无任何差别,但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每一只的足心,都有不同颜色的标记,肉眼几乎不可见,要十分仔细才看的出来。另外的差距,就在于,其中有一只,比起其他,更为健硕了几分,看起来气势昂扬。迟行将手上的密信卷起,塞进鸟腿的小竹筒,才依次将几只鸟同时放飞。“苏三养的鸟,总会比旁人肥硕几分。”迟行转身回来时,有些不解的道了句。他未见过那人养鸟,但是都是萧阁养的信鸽,怎么她的便比别人的肥上几分。不巧的是,沈存和太子殿下都见过苏三是怎么喂那鸟儿的,所以都诡异的保持了沉默。苏三喂鸟的时候,给的都是最好的谷物,又时不时的给鸟吃食,但是恐怕,她的鸟并不是虚胖,而是真的健硕。毕竟,那鸟要经历的训练也比旁的鸟要多许多倍。所以才能脚程上,生生快出大半个时辰来。“沉国的人可要撤一部分回来?”沈存换了个话题,既然对方日后会有大动作,那么他们的人便不适合再留在那。否则,若是被其趁乱抓了,就得不偿失了。这事他们做的并不心虚,两国之间,互有打探消息的人,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只要不涉及朝政,又不危害百姓,只是传递个消息,并不是忍不得。“让人撤出来,留十分之一二便可。”太子殿下应许,又接了句,“萧阁会补上。”“是。”沈存起身拱手应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而后开口告退。“臣便不打扰殿下了,殿下早些休息。”“迟行。”男人未动,唤了迟行一声。“是。”迟行应了,转身将人送了出去。二人往外走时,恰好遇上来通报的宫人。“殿下,太子妃娘娘差人来问,殿下可忙完了?。”宫人低着头通禀,在殿中停了步子。嗯?男人难得愣了一下,随后便起身往外而去。其实要紧的公务已经处理的差不离了,只是方才在与沈存议事,才耽误了些许时辰罢了。在踏入寝宫时,男人脚下停顿了一下,便挥手示意宫人不必跟进来伺候,自己则是迈步进了寝宫。有宫人上前关了宫门,室内便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咚。”第一声鼓点响起的时候,殿内特意挂上的那层轻纱被风吹动了几分,出现在男人视线里的,是一面大鼓的一角。“咚。”第二声鼓点响起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轻纱前,视线所及处,出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身形婉转之间,水袖层层叠叠,隔着层轻纱,让人瞧的并不真切。殿内未留灯,而是燃了几根红烛,窗子开着,月光也洋洋洒洒的照在地上,留下清丽的影子。男人并未伸手掀开那层轻纱,而是换了个方向去一旁拿了一只玉箫,以萧声予以伴奏,陪着鼓上那人。振袖,转身,抬手,侧身,下腰,鼓上那人的舞姿干脆利落,比之前宫宴上李家嫡女的身姿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娇柔。结束的时候,女子一足立于鼓上,一足自身后向上,朝前弯曲,自窗子进来的清风也缓缓安静了下来。“下来。”男人以萧掀开帘子,站在了鼓下,向上方的人张开了怀抱,眸色多了几分旁的颜色。褚雨蹲下身子,柔柔的将手臂搭上了男人的脖子,在未反应过来时,便被男人伸手抱了下来,往床上而去。“为何突然跳舞?”其实太子殿下不太明白,但是不影响他察觉到自己的太子妃是在撒娇。桃花裙很好看,艳而不妖,清而不俗,舞动间,似桃花盛开,极为衬她。“臣妾也会跳鼓上舞。”褚雨整个人缩在男人怀里,脸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自她入东宫那日后,他们在寝宫便再未发生过什么,开始的时候,她是觉得安心的,毕竟那日之后身上也酸痛了许久。但是过了几日,便生出了几分不安来。今日回宫时,她远远的瞧见了来宫中的三皇子妃,对方应当是要去给程贵妃请安。而后,她便想起了,她的鼓上舞,与那位礼部尚书,也是可以不相上下的。桃花裙是在宫外订的,回东宫时,劳迟侍卫跑了一趟取的。她不是想刻意引诱男人,只是觉得,新婚燕尔,却不是如旁人所言的如胶似漆,她初为人妇,又未经过多少事,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曲子很好听。”男人的声音低沉,挥袖间,殿内的烛火便灭了。那日宫宴,他并未有几分上心,父皇会给三皇弟赐婚的对象,左不过也就是那几家,至于他,也不会被指了别家女,所以根本不必在意。那些女子的才艺,并未给他留下几分印象,但是,这些是不必说来给她听的。男人似乎无师自通,解着裙子的手极为顺畅,几乎是一路无阻,攻城略池,却又步步温柔。床上的帷幔不知何时已经落下,遮住了层层涟漪。褚雨有些想逃,却又怎么都避不开,羞的紧紧闭着眼,自然也未瞧见男人眼里未尽的笑意。他本是怜惜眼前人年纪小,又初次承宠,怕人受不住,却没想到,反倒是让人等不及了。过了许久,殿内才安静了下来。翌日,褚雨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在她起身之后,男人遣人传了话过来,今日早朝之后要去刑部,不回东宫来,让她不必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便无事可做了。“迟侍卫,这是?”褚雨有些诧异,看着眼前的钥匙和账册。“娘娘放心,这里只是殿下内库的钥匙和库内物品的登记册子,殿下留了话,让您留着这些,若是无事,可去清点一番,有喜欢的,可随意取。”迟行低着头,恭敬的站着。不知为何,他能理解到殿下的心思,可能是苏三给他留下的贪财印象颇深,导致他觉得,女子在瞧见那些稀奇珍贵的物件做礼物时,必定会生出许多快乐来。只是殿下为了让太子妃娘娘,直接交出内库钥匙,这般大方,当真是一般人所不能做到的。“殿下名下的铺子和进账之类的,若是娘娘有兴趣,属下便让人送过来。”迟行想起殿下早朝之前的吩咐,又提了句,“殿下的意思,娘娘若是高兴,便可以管来打发打发时间。”反正有萧阁在,东宫是不会没有银钱的。亏损还是盈利,比起主子们开心来,确实不怎么重要。“殿下,就这么不管不顾吗?”齐岁一个劲的使眼色,站在堂中那人却视若无睹,眉眼间皆是不赞同。“你想如何?”前方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毫无波澜。“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刑部大牢,当查个清楚才是。”褚年的手握紧了几分,在程序死之前,只见了御史中丞,他的嫌疑根本逃不掉。“褚小大人,证据呢?”齐岁终是听不下去,出口拦了一句,意图提醒这人。他们自然不是怕程家,可是没有证据,再多疑点都没用。更何况,那是程家如今的当家人,不是那么好动的。“可是明明一开始就可以拒绝他探视。”褚年的声音冷了几分,对方即使在御史台能呼风唤雨,可是这是刑部,为什么拦不住一个御史中丞。“程序是死罪。”太子殿下将手上的文书递给一旁的官员,并不在意褚年口中的话。“褚小大人年轻气盛,还请殿下恕罪。”齐岁叹了口气,拱手替褚年告罪,忍无可忍的将人拉了出去,出了房内,才语气无奈的劝了句。“你这是何必?”“可是查案该追根究底。”褚年不能接受,明明该被刑部处斩的人却无缘无故死在了牢里。“与程家无关。”齐岁语重心长的劝了几句,“本官知道你敬重戴大人,可是这案子,证据已经清楚明了,若非确凿无疑,刑部不会结案。至于让人死在牢里,若不是刑部放水,你觉得他当真能顺利自杀?至于刑部为什么如此行事,你不是想不明白。”“你要知道,官场行事,若不是万无一失,便不能太过咄咄逼人。有时候妥协,并不意味着退缩,而是徐徐图谋。日后,万不可如此莽撞了。若不是殿下看在丞相府和太子妃娘娘的面子上,你今日,必定是要挨罚的。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有后台一事有何不可,在官场上,怕的恰恰是身后无人庇护。后台强硬些,平日里行事时,总要方便许多的,尤其是在刑部就职的官员。日后你便明白了。”“是,下官记住了。”褚年只能拱手应了,他不是不识好歹,只是有些意难平罢了。听了这番话,若是他还要逞一时意气,便已经太过愚蠢了。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评论依旧有红包呀~第28章 滑胎“殿下, 芊嫔的胎,落了。”迟行来禀的时候,男人正负手站在窗前。“宫中已经闹开了, 今日程贵妃办了宫宴,太子妃娘娘也在, 据说芊嫔是在宴上落的红。”“可回来了?”男人眸色微动,多了几分情绪出来。“并未, ”迟行摇头, 那边现下所有人都走不开, 毕竟事关皇嗣,只怕在场之人都得一起留着,等太医的诊断出来。“陛下那边也得了消息,正往那去。”“殿下,今日是那术士入宫献丹之日。”跟在男人身后出了东宫,迟行又提了句。陛下那边,每十日便会宣术士入宫,来进献所谓的仙丹。每每服丹之日的陛下, 总会格外心浮气躁一些。芊嫔出事的日子,有些太巧了。主仆二人到的时候,殿内已经跪了不少的人,有后妃, 七公主,三皇子妃,太子妃, 都跪在其中。“儿臣参见陛下。”太子到时,三皇子也刚刚到,二人也顾不及避开,便一起进了殿内。他们的正妃都在里面,这时候,但凡晚上半步,父皇的猜忌便说不定就彻底止不住了。“不必多礼。”皇帝坐在上首,在听见二人的声音时才睁开了眼扫了一眼,语气不明。“你二人倒是来的不慢。”一众人里,跪在最前面的是程贵妃,她神情悲伤,却忍耐着未落下泪来,直到皇帝向她伸出手,才跪着向前了几步,伏在男人的膝上。“不必担忧。”皇帝语气平静的安抚了一句自己的宠妃,并不怎么在意那个孩子能不能保住。不过是个嫔罢了,若是不能安然生子,便是她福薄。他更在意的,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意外,还是太子,亦或者是老三。皇帝并不相信,今日这事,没有太子的身影在。他这个儿子,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了。就算是再偏心,他也只能承认,老三,不如太子。“陛下,芊嫔娘娘腹中的孩子已经回天无力,应当是服用了大量藏红花所致。”自内间出来的老太医白着脸的跪了下去,花白的胡子也有些颤颤巍巍。宫中嫔妃遭人设计滑胎,并不奇怪,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这些经手的人,便能安然无恙。就算芊嫔娘娘并不怎么受宠,这孩子,也是皇嗣啊。天子一怒,无人能担的起。“芊嫔如何?”皇帝眼神冷淡了几分,视线扫过那个太医。“回陛下,情况,并不好。”太医摇头,语气有些悲戚,“芊嫔娘娘腹中胎儿月份已经大了,又是药物所致的滑胎,怕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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