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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4(1 / 1)

说到这儿,朝婉清又咬住了下唇:“当然,若师妹实在不愿,我作为师姐,也自然愿意一同前往。”还不等朝婉清说完,一旁别的弟子已经开始愤愤不平“凭什么让朝师妹帮她收拾烂摊子!”、“哼,连带着我们一起丢人!”其中嚷嚷得最大声的,就是炼药长老的女儿,游真真。然而不论旁人如何,盛鸣瑶始终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直直地,眼睛也不再飘忽,而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上首的玄宁真人身上。可惜了,她的师尊连半分目光都未曾施舍,好似盛鸣瑶这个徒弟根本不存在一般。盛鸣瑶面色不变,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响在殿中:“师姐不必如此多虑。我何时说过我不愿为此负责了?”这下,轮到朝婉清愕然了。不论她如何,门派中别的长老见盛鸣瑶如此行事,面上的神情不由稍缓几分。到底也是玄宁选的人,如今看起来,到还有些骨气。不就是绿茶发言吗?盛鸣瑶抿唇,忽而撩起身上代表门派笛子的白衣,双膝跪地:“弟子既然穿着这身代表般若仙府的白衣,就明白我的一言一行同样代表着门派颜面。平日里纵使大家有些小打小闹,但在外,弟子未曾想过要给般若仙府抹黑!”一番话掷地有声,连一直垂眸不语的玄宁真人都掀起眼皮看了她眼。盛鸣瑶再接再厉道:“我如今站在这里并非想要狡辩什么,而是想表明我的态度。”“弟子盛鸣瑶,自愿前往纯戴剑宗,助滕当渊师兄度过劫数!”顿时,满室皆惊!要知道,那位号称“剑宗第一人”的滕当渊已经入道三百余年,而这次却是犯了情劫!一个从不懂情也从不动心的人,他的情劫幻梦绝对不是容易度过的!在情劫幻梦中,主宰者是渡劫者本人,即使渡劫失败,也不过是修为下跌、境界受损。但若是有人强行进入,弄不好就——非死即伤。这下,连般若仙府的掌门都不知该说什么。他上下打量着盛鸣瑶,摸摸胡须,立刻换成了一幅慈祥可亲的模样:“好!好!不愧是我般若仙府的弟子!”“你此去归期未定,可有什么想要嘱托的?”嗤,这是怕她过后坐地起价,所以提前在众人面前说清楚?盛鸣瑶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带出半分:“弟子确有所求。”炼药长老身旁的游真真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弟子恳求掌门彻查滕师兄中药一事!”即使下跪都不曾将脊梁弯曲的盛鸣瑶低低地伏下身体,冲着上首之人磕了头。只是一跪一叩首罢了,却莫名让上座的长老们有了一种心虚之感。怎么说呢?就好似他们为老不尊在欺负小姑娘一样。“弟子这几日并未外出,又没什么私房钱,如何得到那么贵重的春\药?”盛鸣瑶不复以往骄横跋扈的样子,这样的她虽然跪在地上,可所有人都不敢起任何轻视之心。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是在胡扯。“纵使弟子真的倾慕于滕师兄,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凭白惹人厌恶。”盛鸣瑶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声调,“请掌门彻查此事!还弟子一个清白,也还般若仙府一个清白!”这番话委实说得漂亮极了,就连刚刚踏入殿内的几个纯戴宗长老都不由将视线投到了跪在殿中的女子身上。一袭白衣,凛凛傲骨。这盛鸣瑶也许并非传言里那般不堪。般若仙府的掌门都被盛鸣瑶突如其来的变脸整蒙了,还不等他出声,一道清冽漠然的嗓音骤然在殿中响起——“可。”玄宁真人起身走到盛鸣瑶身旁,微微侧过脸,在垂眸看清她脖颈处的伤痕时,微不可查的蹙眉。然而玄宁仍没有再开口,苍白胜雪的衣袍在空中掀起涟漪像是打算直接离开,反倒被身旁的朝婉清撒娇似的央求:“师傅,盛师妹还跪在地上没起来呢!”若是以前,盛鸣瑶怕不是要被这句话气炸。可如今重来一次,盛鸣瑶只觉得这一切荒诞又好笑。不就是姐妹情深,谁不会呢?“朝师姐不必担忧,滕师兄那边还是尽早解决为好,我如今便留在纯戴宗,听从掌教安排好了。”盛鸣瑶微笑着开始了婊演:“师姐如今回去,还望帮我向师兄带一句话,让他保重身体,不必担忧我。每日药剂要定时服用,不可贪凉。”咦,听这话,盛鸣瑶像是和他师兄情意匪浅?纯戴宗的长老互看一眼,心中各有思量。可不管是否有所冤屈,滕当渊是因为喝下了她送的桃花酒酿才突然进入情劫幻梦,这局,势必要由她负责!滕当渊,当今世上这一辈里,最为有天资的剑道弟子,据说他天生剑骨,更是天赋剑者,一入宗门就被冲和子看中修炼《屈和剑法》,身上更是承载着剑宗一脉的希望。甚至有人私下偷偷预测,若是等这位成长起来,定是又一位“尊者”。天纵奇才,剑如寒霜。说起这个,饶是当了滕当渊几百年师傅的冲和子心中其实也有疑惑。自己徒弟这样冷如剑锋的性子,竟也会动情吗?“只要将手放在碧玉龟背镜上即可进入幻梦。”冲和子将人带到洞府前,长叹一声,自知理亏,“无论如何,盛师侄,这次算我们欠你一次。”盛鸣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仿佛正在打坐凝神的滕当渊。若不是知道他正处于情劫幻梦,恐怕所有人都会被他这表象骗过去。第一眼,盛鸣瑶就明白为什么所有人提起滕当渊时,都会不约而同地说“冷”。滕当渊的冷不是文人墨客钟爱的雪域莲花花蕊中的那芬芳扑鼻的一沁雪,而是北方冬日那种铺天盖地、让人不敢直视的寒霜冰雪。然而正是这股独特的冷意,让人远远一见,观其风姿便知,此必不是凡尘中人。“冲和真人言重了。”——无论如何□□确实是自己下的,如今就当还个人情。这么一想,盛鸣瑶毫不犹豫地将手叠在了碧玉龟背镜上。作者有话要说:盛鸣瑶: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女主逐渐放飞.jpg现在是分段battle,之后会世界大融合!火葬场修罗场一起来[doge]☆、大郎,该喝药了谁能想到,自己居然穿越了呢?盛鸣瑶嘴里叼着根稻草,不无沧桑地想到。不等她再继续伤春悲秋,便听见屋子里有个老头中气十足的嚷嚷道:“阿鸣!快过来搭把手!”“来了来了!”盛鸣瑶立刻跑进了屋子,就见老头子指着桌上的药道:“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等他醒了,你记得要让他喝药。”顺着老头的眼神看去,盛鸣瑶便看到了榻上躺着的那个少年。这少年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身上的罗衣在太阳光下折射出了刺眼的光。盛鸣瑶又定睛一看——咦,好样貌啊!只是……怎么有些眼熟?“这小子练剑不当心,伤了身体,这不就昏迷了吗!”老头子摆摆手,十分随意道,“还好年纪轻,不然……啧啧啧。”盛鸣瑶假装不懂他的言下之意,而是发现了另一件事。从她到这个世界时,身体就从原先的成年状态缩小成了大约十岁左右的模样。这个朝代似乎恰逢乱世,盛鸣瑶觉得幸好被这位老头子捡回了家,才不至于流落街头。这老头子自称不出世的名医,盛鸣瑶原本以为是他开玩笑,如今看来,到像是真的?不过——“你叫我照顾他?”盛鸣瑶难以置信道,“老头子,我才十岁!”被称为老头子的医者用手中的书卷不轻不重地敲了下盛鸣瑶的脑袋:“十岁也不小了!还有,要叫师傅!”“行行行,师傅师傅。”盛鸣瑶敷衍道,“师傅你要去干什么呀?什么时候回来?”“为师出去办点事,天黑之前若是还未回来,你自己将大门插上门栓——门口的东西别乱动。”盛鸣瑶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产生害怕之类的心情。只是老头子身上郁结的情绪让她多问了一句而已。等一下!盛鸣瑶猛地抬头,自己怎么会对旁人的情绪如此敏感,甚至不用多加以判断,就能完全准确地推测出他人的情感?!正打算出门的老头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盛鸣瑶古怪的脸色,他忍不住逗她道:“你这是又想起了什么了?”盛鸣瑶继续敷衍道:“我想起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哥的名字。师傅你好歹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他,不然等人家醒来,还不把我当成人贩子了?”这理由倒也无懈可击。老头子眼皮一掀,已经走到门口的他懒洋洋地回头:“他叫滕当渊,至于称呼,随你怎么叫。”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向来确实有急事。然而,对于盛鸣瑶来说,“滕当渊”这三个字宛如石破天惊!整个思绪都被这三个字搅成了一团,“滕当渊”就像是一把钥匙,一下打开了被封锁的记忆,往事如洪水般猛然灌入了盛鸣瑶的脑海。盛鸣瑶一手撑着身旁的木头桌子,将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缓了片刻后,才有了力气去整理思绪。首先,自己原本就是穿越的,只是被世界封存了记忆,恢复记忆的自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坑了一把魔尊后跑路,结果一睁开眼,却回溯到了更早的时光。如今,自己应该是在滕当渊的幻梦之中。盛鸣瑶知道这个东西,滕当渊这次是“情劫幻梦”,与之相对的,还有“困苦”、“嫉妒”、“执念”等等幻梦。在一定时间内,有某些共同点的人若是都处于幻梦,那么他们有一定几率被凑在一起,组合成一个完整的空间。幻梦本就是用来破除尘世劫数。按理来说,所有在幻梦中的人,都不该有之前记忆。但显然,盛鸣瑶此时完全凌驾在了这个规则之外。盛鸣瑶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抛下了这个问题,又开始思索起最关键的线索。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轮回怪圈。上一世界,盛鸣瑶看似冷静,其实满心都是“复仇”,根本来不及思考。而如今,到是给了她时间细细整理。书中的世界观并不完整,一直有漏洞,那么自己该如何跳出这荒诞的世界?等这次破局之后,又该如何自处?旁人也许会被她之前的表演骗过,但盛鸣瑶心里清楚,滕当渊那一碗桃花酿里的□□,还真是自己下的。毕竟没有觉醒记忆之前的“盛鸣瑶”就是一个性格单一、莽撞惹人厌的女配罢了。只是这背后怂恿、出谋划策之人……盛鸣瑶叹了口气,索性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事情了,又将视线挪到了滕当渊的身上。若是她没记错,上辈子这位未来剑道尊者似乎也拜倒在了朝婉清石榴裙下。而如今,不知何故,滕当渊似乎已经对朝婉清十分欣赏。自然地,按照上一世的经验,若是自己不来,就会同时得罪自己师门和纯戴剑宗。而之后朝婉清恰好也入了幻梦,阴差阳错地帮滕当渊渡劫,刷了一大波好感。这位不通人情的剑道第一人会在今后的各种场合给自己难堪。不过有一点,盛鸣瑶很奇怪。情劫,需要动情之人来解。滕当渊为何默认了“对盛鸣瑶动情”这一说法?也许是因为不希望朝婉清受苦?也许他也没猜到,自己师门会逼迫盛鸣瑶入幻梦?就在盛鸣瑶百思不得其解时,原本躺在床榻上的少年终于有了动静。滕当渊睁开眼,看着与之前记忆中完全不符的简陋环境,难得有了几分迷茫。然后他就注意到了不远处坐在木桌旁的小姑娘,她见自己醒来,愣了一下,随后立即绽放出了甜甜的笑容——“大郎,该吃药了!”不知为何,滕当渊忽然后背一寒。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参考潘金莲对武大郎说话时的语气剑道小哥:我好怕☆、沟通失误理智上,盛鸣瑶知道这一切并不全怪滕当渊。但感情上,盛鸣瑶看着那个眉目依稀能辨出日后风采的少年,很难克制住心中不平。凭什么呢?就因为滕当渊天资卓绝,天生剑骨,旁人就合该为他牺牲吗?或者说,牺牲可以,但这不该被当做理所应当。“弱者只配做强者通往成功之路上的踏脚石。”这样的毒鸡汤说着好听,放在现实里,盛鸣瑶一点都不喜欢。也许是和身体变小有一定关系,盛鸣瑶明显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比以往更大。“你怎么生病了?”盛鸣瑶想从滕当渊口中得出一些关于劫数的线索,“我师傅刚出门了,他让我照顾好你。”目前她对滕当渊的了解仅限于左手持剑、“剑过无痕,杀人无血”,以及传说中入门即修《屈和剑法》的奇高天赋。这些对于破局,显然不够。然而落在滕当渊眼中,小小的女孩儿玉雪可爱,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让人很想上手捏一把。分明是个小女孩,偏偏要学着那些大人一板一眼的说话。不过,还算得上有趣。滕当渊隐在被褥下的手指控制不住的蜷起,他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沉稳,却还是不自觉在言语中流露出了一丝郁结。恰好盛鸣瑶又是情绪感知方面的高手,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滕当渊言语中的变化。“生病了。”少年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冷意,“舅舅将我送到田先生这儿休养。”是舅舅,而非亲生父母,盛鸣瑶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啧,幻梦身份向来与人自身经历有关,这么看来这位未来剑尊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盛鸣瑶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继续揭少年的伤疤。她与年少时期的滕当渊对视了几秒,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少年比起未来一剑动九州的剑尊,委实差了太多。“你生病了?那现在还好吗?”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询问让同样年岁不大的少年眼睫微颤。此时的滕当渊虽然父母已逝,但到底没有经历过后期的背叛,纵使天生不喜言笑,但性格中,仍保留着一丝富家少爷的骄纵天真。于是,迎着对面小姑娘瞪大的眼睛,滕当渊到底没忍住,若无其事将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让滕当渊想到了很早之前,自家后院的那只小黄狗。那时自己的父母还在……被揉头之后发现对方心情突然低落的盛鸣瑶:?!等一下,你揉了我的头,自己还感伤起来了?是我的发量让您不满意了?盛鸣瑶心中无声吐槽,不愧是剑尊,即使变小了,也是一个难懂的男人。在盛鸣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容貌出众的少年已经掀开了铺在自己身上的薄被,翻身下床。他自顾自走到床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回头看了眼还傻站在原地的盛鸣瑶。两人对视许久,滕当渊微微皱眉:“田先生可有告诉你他何时归来?”哦,这冷漠的语气,有几分日后剑尊大佬的影子了。盛鸣瑶回过神来:“没有。只说出去办事,如果天黑前还没回来,就让我关好门,东西不要乱动。”少年低低从鼻腔里应了一声,十分熟稔地走向屋子后方,走了几步才发现小女孩儿没有跟上。短短几步路,滕当渊心中进行了一系列斗争。田先生现在不在。田先生收的女弟子,按照常人说法,她是自己的师妹。田先生不在,自己理应照顾师妹。滕当渊又转过头,面无表情地与盛鸣瑶大眼瞪小眼,最后反而是盛鸣瑶先开了口:“滕……你想要我过去吗?”滕当渊点点头,没有动,等到盛鸣瑶走到他身边时,才勉强开口:“师兄。”盛鸣瑶:???滕当渊居然又耐心地纠正了一遍:“你应该叫我师兄。”看着面前表情古怪的盛鸣瑶,少年剑尊又想起了那只小黄狗。看来,她没有将军聪明。“……师兄。”盛鸣瑶觉得自己不亏,瞬间改了口,“你现在打算干什么?”“烧饭。”堂堂剑尊居然要给我烧饭!这是盛鸣瑶的第一反应。随后,盛鸣瑶心中就冒出了第二个疑问。滕当渊居然会做饭?一炷香的时间后,盛鸣瑶不得不承认,滕当渊不仅会做饭,而且还做得十分不错。她坐在桌旁,看着色泽鲜亮的两菜一汤,猛吸了一大口气。窗外春雨淅淅沥沥,声响并不大,其中夹杂着几丝悦耳的鸟鸣,原先的烦躁顿消,只剩下满满的悠然闲适。“太好吃了!谢谢师兄!”这声‘师兄’盛鸣瑶发誓自己喊得真心实意,而她也明显察觉出滕当渊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冷意稍减了几分。年少时的剑尊阁下,真是意外的好哄啊。盛鸣瑶自觉抓住了关键,为了让这位尊贵的剑尊阁下早日解除劫数,她再接再厉道:“师兄会的东西真多,我就不行。”熟料,听了这句话后,滕当渊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多。”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放低了声音:“你若和我一样……也能学会很多。”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掩盖了少年话语中被深深封尘的过往。盛鸣瑶一时也不知滕当渊究竟怎么了,只觉得他自从雨下达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还不等盛鸣瑶绞尽脑汁转移话题,滕当渊忽然开口:“你的父母呢?”“他们便放心,将你扔在这山上吗?”说这话时,他半点没将视线分给盛鸣瑶,而是垂着眼,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父母。”盛鸣瑶半点没有撒谎,在捕捉到少年眼中难得的愕然后,她反而笑了:“这没什么,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吗?”“我有了师傅,然后有了这间小院子,还有了后院那几只鸡。”盛鸣瑶回忆着自己进入了幻梦后的经历,对比之前在魔域的凄惨,颇为真情实感道:“如今我还有了师兄,这都是额外赚来的。”可不是赚来的吗?在现世里,自己孑然一身、人人喊打,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只是这些话若是让一个成人来说,是阅尽千帆后的豁达洒脱,但如今,却是出自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之口。少年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儿,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不知何时越下越大的春雨,似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缓缓开口:“好。”盛鸣瑶:???等一下,沟通似乎出现了失误?作者有话要说:瑶瑶:探查敌情…噫,剑尊小时候似乎没有那么狗嘛滕当渊:啊,她有点像我的狗☆、他是师兄六月芳菲,飞花轻似梦。山涧鸟鸣,时而还能在山上遇见各种可爱的毛茸茸,这几个月,盛鸣瑶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当然,要是身边这个家伙能够停止“对牛谈剑”的行为就更好了。“对不起,滕师兄,我是真的听不懂剑法。”盛鸣瑶捂住脑袋,第一百零八次给滕当渊道歉。她哀怨地看了眼正在偷笑的田老头,终于没忍住用头重重地磕到了桌子上!让未来剑尊教自己习剑,老头子可真特娘是个人才!盛鸣瑶苦中作乐地想到,如果这次能从幻境里活着出去,滕当渊和他师门应该不会记仇吧?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现在怎么也算得上是滕当渊半个女儿了。盛鸣瑶自知在剑道上毫无天赋,可偏偏田老头子归来后,直接让滕当渊教习盛鸣瑶剑术。冷漠寡言的滕当渊一碰到剑,就变得格外执拗固执,盛鸣瑶若有不会的地方,小少年总是一定要与她解释清楚。于是就总是出现一些很奇怪的对话——“沉心静气,处无畏之气。”少年从未教过别人,因此也只会重复书上的话语。盛鸣瑶是真的听不懂,幻梦中又无法感受到天地灵气,她此刻完全就是一个弱鸡,双目无神:“我觉得我已经很沉静了……”观望许久的田先生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他摆摆手:“阿鸣你自去山中玩罢,我和你师兄有些话要说。”终于得以解脱的盛鸣瑶二话不说便跑出了门,只余下小小少年仍在原地皱眉。田先生好笑地看了眼少年:“怎么?对我的安排有何不满?”“弟子不敢。”滕当渊行了一礼,才在田先生的眼神下,沉声道,“师妹于剑道上实在荒废,师傅为何不加以约束?”田先生笑着捋须:“你可知,天下之大,道不尽相同,你师妹自有自己的道,不可强求。”这就差直说盛鸣瑶和滕当渊不是一路人了。处于少年时期的滕当渊尚未练成日后的“孤雪剑”,也完全没有变成几百年后的冷面阎王,他抿唇不语,惹得田先生觑了他一眼,又笑道:“大丈夫何故如此扭捏!你若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便是。”“小师妹既然未曾习剑,先生也不曾教她任何防身之术,为什么敢放她独自一人去后山?”要知道,别看这苍山极美,但若一不小心深入到后山中群兽密布的地方……最起码,时至今日也无人敢说自己能深入苍山后方且全身而退。谁知,田先生听了滕当渊的话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只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渊儿不必担忧。”——我没担忧。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未来剑尊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再次去了后院练剑。飒如流星飞逝,大开大合,凛然傲骨,纵使不记往事,也已俨然有了‘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雏形。这无畏傲然如孤雪的剑气啊……田先生捋须,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时不时指导几句。如果盛鸣瑶在此处,她一定会发现田先生此时的笑容分外让人眼熟——一种游离于众生之外、看戏看热闹的样子。*傍晚时分,盛鸣瑶仍未归来。“我们先吃饭。”田先生头也不抬,“谁不准时回来,谁就吃剩饭。”毕竟相处了几个月,盛鸣瑶幼时模样又生得十分可爱,纵使滕当渊天生冷淡,也总是处出来了一些感情。就像是那只叫“将军”的小土狗一样。滕当渊吃了几口饭,忽而一言不发的起身去拿了一个碗,将桌上的菜各自盛了一些放入碗中,又把碗放入了灶台上温着。自始至终,田老头一言不发,只看着少年笑。至于正被人盼望归来的盛鸣瑶,此刻也遇到了难题。原本她出门只是为了躲避少年剑尊可怕的剑术教导,因而出了门后就直冲后方。等到盛鸣瑶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早已远离了田先生曾经划下的“安全区”范围。何止是远离……!盛鸣瑶望向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忍不住心中发毛。饶是她天天被田先生拎在耳边教导苍山的地形,现在也无法判断出此地究竟是何处。明明她几乎每日都会溜出来玩,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小木屋附近的安全区域盛鸣瑶已经摸索地十分清楚了,但现在……盛鸣瑶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如今恰好是午后,按理来说,今日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合该是个绝好的天气。然而如今这地方阴暗无光,只零星有几丝小的可怜的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斑驳的散落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很勉强的阳光,像是童话故事里特意带着围裙的狼外婆告诉来此地的行人“不要怕”一样。小小的盛鸣瑶蹲下身体,拾起了一片落叶,脸上挂着宛如孩童一样天真无邪的微笑,心思急转。——如今正是六月,人间好时节,哪来儿的这么多枯黄落叶?!按理来说,幻梦之中,众人虽偶有共通之处,但根据规则,极少会将不同两人的幻梦交织。这也就是说,如今盛鸣瑶进入的是剑道弟子滕当渊的幻梦,那么这次幻梦的主题便是滕当渊,滕当渊是修道者、是人,既然是人,又为何会带出这么大的幻象?!盛鸣瑶深恨自己此时毫无灵力,又天生不具备“天赋”,因此在这方诡谲如此的树林里,居然毫不占优势。后方的退路不知何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荆棘挡住,盛鸣瑶无法,只能继续前行。刚走了几步路,盛鸣瑶忽然觉得不对。她感知到了一股极其凶狠的气息逼近,所有感知都在叫嚣危险迫在眉睫,她当即趴下缩成一团,往右前方一滚——一只身形巨大、已经成年的老虎!此时它正立在盛鸣瑶原本所处的位置,此时正仰着脖子对天长啸。蹲在草地里的盛鸣瑶瑟瑟发抖——字面意思上的瑟瑟发抖,此时的她深刻明白了什么是“虎啸骇人”,并切身体会了一把森林之王的强大魅力。她与老虎之间的距离在四米之内,盛鸣瑶都能在空气中闻到老虎嘴里散发出的腥味。也不知在这之前,有多少探宝人死在了他的嘴下。田老头子曾在之前闲暇时对盛鸣瑶讲过一些此间轶事。当时的盛鸣瑶抱着“闲着无聊,来听八卦”的心态,十分捧场地要求田老头子多讲一些。其中就有关于这苍山之北,俗称“后苍山”的传说。“据说,苍山后方有一只强大无比的异兽,身形庞大如山丘,浑身赤红,眼呈黄金之色,常人不能与之对视,不然就会失了魂魄。而它发怒时可令天地变色……”那时的盛鸣瑶津津有味地听着,还时不时发问:“这异兽可有姓名?”“不曾。”田老头子摇头,“见过它的人都死了,大家都敬畏至极,哪里敢取什么名字?只听偶尔有几个上山后神志不清的人,口中总是‘呼呼呼’的叫嚷着。”盛鸣瑶眨巴着眼睛:“可上山的人不是死就是神志不清,那又是谁描述的异兽形态?”田老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身形庞大如山丘,浑身赤红,眼呈黄金之色。这句话缭绕在盛鸣瑶心头,她越看那只老虎越像田老头子口中的“异兽”,简直两眼发昏。古人总是喜欢将老虎、狮子之类猛兽夸大其词,因此盛鸣瑶几乎已经将面前的老虎与“异兽”划等号。‘呼呼呼’……可不就是“虎虎虎”吗!而此时,老虎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将目光挪到了盛鸣瑶藏身的小树林。一步又一步。盛鸣瑶眼睁睁看着老虎慢慢地靠近自己,宽厚肥大的脚掌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就在盛鸣瑶心惊胆战它是否会发现自己的踪迹时,那个老虎猛地停下了脚步。它像是嗅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气息,整只虎惊骇似的后退了几步,庞大的身躯惹得地面都几番震动。而后,盛鸣瑶就见那只老虎低低地伏下了身体,低低地吼了一声,‘倏’地一下不见了踪影。盛鸣瑶:???虽然不知道那只老虎发什么神经,但此时她还是很开心能捡回一条小命,盛鸣瑶撑着麻了的腿想要站起来,赶紧离开。毕竟有一定几率,这抽风的老虎也许过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又返回来不是?就在盛鸣瑶决定朝着来时的方向自由奔跑时,脚腕上忽然一重,盛鸣瑶心惊胆战地低头,唯恐看到什么鬼故事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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