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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不做人啦》TXT全集下载_43(1 / 1)

或许,也和那朵谷蕖梅花有关吧。滕当渊伫在原地,与恩师对望,不发一言,沉静的眼眸中漆黑一片,旁人并不能从中窥见任何端倪。于是冲和子以为,这就是默认。所以,饶是冲和子也未曾想到,在见到了般若仙府的玄宁真人后,还不等双方客套热络一番,滕当渊便直接拔出剑,当着所有人的面,泠泠剑芒直冲玄宁而去——“纯戴剑宗滕当渊,今日向玄宁真人讨教剑意。”全场寂静,鸦雀无声,连风声都在这一刻停滞。不少弟子瞪大了双眼,连嘴都长得很大,像是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却又骇于位于这场风暴中心的两人,不得不停滞了动作。众目睽睽之下,清冷决绝如山巅雪的仙人没有丝毫动容,他立在高高的台阶上,身形未动,抬手间,已将剑芒抵挡在外。不过滕当渊本来也未想用剑意伤害到玄宁,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偷袭滕当渊不屑,他要的是一光明正大的比试。站在一旁的冲和子深吸了一口气,与同样倍感头痛的掌门常云惺惺惜惺惺地对视,立即摁住了额角:“你们——”“你因何而战?”玄宁冷淡的嗓音似是裹挟着风雪,细细听来,还有一股厌烦。自从那件事后,玄宁已经很久不在这些后辈面前露面了。他厌恶他们的吵闹,厌恶他们的稚嫩,也羡慕他们的鲜活。这样的鲜活,是他永远无法赠予另一人的。——因何而战?滕当渊立在原地,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他回望玄宁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不知想起了什么,被誉为“孤雪”的剑客此刻嘴角微微上扬,继而又化成了一道嘲讽的弧度。“我为故人而来。”作者有话要说:说个和本文不相关,但是和所有网文作者甚至读者都有关系的事。大家如果有空可以去微博搜一下#55断更节#,隔壁起点的作者正在抗争,因为资本试图将‘作者’变为‘枪手’,这相当于若你写出的情节不符合资本的想法,那么他顷刻间就能悄无声息地换掉作者,作者的作品不再属于自己。作者不再是织梦者,而是包身工,是资本可以呼来喝去的奴隶。唇亡齿寒,我们绿jj这边很多作者也在帮忙发声,谁也不想沦为鹅厂这样资本的奴隶,在资本面前我们的发声可能很微弱,但无数火苗合在一起也会变成一束光,而一束光可以点亮一片人的星空。大家的每一个点赞转发都是一种支持,谢谢小天使们![鞠躬]☆、吃醋的匕首最后, 两人还是未能打起来。先是冲和子在一旁装晕, 又有般若仙府的那几位真人拦着, 哪怕滕当渊与玄宁想要动手,也施展不开。只是这约定已出, 玄宁也不会置若罔闻。“等万道会武之后,灵戈山巅。”玄宁站在滕当渊剑前,嗓音淡漠,“你我,是该一战。”滕当渊虽辈分比玄宁小了一辈,可论起修为也已经元婴中期,与冲和子相当。与这样的人比试,倒也不会被嘲笑恃强凌弱。不同于旁人想象中的那般被小辈挑衅的愤怒, 实际上,玄宁也想与滕当渊一战。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了。大概,是从发现了自己的徒弟带有滕当渊的剑意那一刻起, 这位总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人的心中, 就已滋生了许多从未体会过的人间之情。痛恨。难堪。……还有嫉妒。至于其中缘由, 玄宁根本不敢细想。***魔界·万骸宫那日, 被盛鸣瑶在幻境中一刀扎在了心口后,松溅阴神识受损,又被大荒宫的几位发现, 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才从春炼的幻境中脱离。松溅阴不知她滔天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也不知盛鸣瑶在从春炼中醒来后, 究竟会不会记起自己,但不可否认,当他见到盛鸣瑶为他人拔刀之时,松溅阴再一次的心动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落败,四面楚歌之时,也有人选择不放手,选择为了我而拔刀——“魔尊大人。”魔使星仟悄无声息跪在地上,几乎要与黝黑的地面融为一体。“九层梦塔外的迷雾正在消散,想来在五十年之内,定会开放。”九层梦塔,无论人、仙、魔、妖,但凡知道九层梦塔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就没有一个不想登顶的。魔尊松溅阴也不例外。重活一世,上辈子所有的遗憾,他都要补齐。“继续待命。”松溅阴扯起嘴角,摩挲着腕上的手串,猩红的眼底燃烧着志在必得的火焰。“我要做,第一个踏入九层梦塔的人。”…………所有进入大荒宫的弟子,在筑基之后,都有机会进入万品观,得到自己的专属法器。至于得到什么,没有规律,全凭你的机缘。而如今,盛鸣瑶与苍柏也已经到了能进入万品观的时候了。盛鸣瑶原本资质低微,可谁知到了大荒宫,换了个师父,她修炼的进度简直一日千里,从刚刚引气入体到筑基成功,不到二十年。这还不算她中间与别的弟子一起下山助人的时间。饶是田虚夜也被她吓了一跳,不过在确定了盛鸣瑶心境稳定,甚至还可以再进一步时,田虚夜终于放下心来。然而,比起修真界中那些喜欢树立一个招牌的师门不同,田虚夜反而让盛鸣瑶不要冒进,专心巩固。“若是一开始太过顺遂,后面遇到小的波折时,更容易失去本心,一蹶不振。”田虚夜故作高深地抚须,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惹得一旁的大师兄寄鸿不自觉地点头。寄鸿并不知道,田虚夜曾在私下里扯着盛鸣瑶,悄悄嘱咐她:“你先攒着灵气,不急突破金丹。这样到时候在万道会武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们就说他恃强凌弱!”盛鸣瑶知道这是田虚夜的玩笑话,可也哭笑不得。不过,对于盛鸣瑶而言,如今急着突破确实百害而无一利,因此她也就将其搁置了下来。“师妹已经很厉害了,不必有压力,专心修炼便是。”苍柏被掌门叫走,寄鸿与盛鸣瑶一同站在桂花林中说着话。这是近几年中,大荒宫几人的固定项目。起先是阮绵在归家一次后,带回来了一大堆糕点,实在分不过来,索性在送出去一些后,直接将剩下的熟人叫到一起,美其名曰“食聚”。一来二去,这“食聚”就成了某种约定俗成,大家关系好,便总是找各种机会出来聊天。这一次,锦沅与秋萱,两人配出了一种新口味的桂花糕,据说吃了之后遍体生香,又恰好能恭贺盛鸣瑶与苍柏筑基成功。寄鸿看着自己的师妹,温声安抚道,“若是在会武上,有人欺负你,我们帮你去揍他。”有了一个师妹,又有了一个不算师弟的师弟,寄鸿身上莫名有了种责任感。总是笨嘴笨舌的长风刚靠近草地就听见这句话,沉默了几秒后,居然也点点头:“寄鸿若是不行,还有我。”能让一直恪守门规,仿若汲南长老第二的长风说出这句话,实在不易。作为金丹后期,已经一只脚迈入元婴期的长风,若是在比武上出手,难免会被人背后诋毁“以大欺小”,可他却愿意做出这个承诺。原因无他,不过是比起那几个爱撒娇耍赖的家伙,盛鸣瑶懂事的让人心疼。在修炼上,她从不偷懒,也绝不倚靠旁人,拼命到像是下一秒就要进入生死决斗。对于别的弟子,长老们都各自严加约束,生怕他们产生惰性,只愿在大树下乘凉,养成了依赖旁人的恶习。然而,对于盛鸣瑶这个弟子,大荒宫上下的所有人在敬佩之外,都不约而同的有那么一丝心疼,唯独希望她能够试着依靠他们一些。除去外出的阮绵与长叶,以及保护他们的鱼令莺大弟子赵博翰,连同刚刚从汲南洞府赶回来的苍柏在内,剩下的所有人都坐在了桂花林中。这片桂花林,以及不是原先空旷的桂花林了。在征得了桂阿长老的同意后,这片桂花林中陆续出现了秋千、茶桌、藤椅、凉亭——鱼令莺还凑趣给几人幻化出了一个打着旋的溪流,无聊时,还能玩些曲水流觞的游戏。夏末初秋是个好时节,大荒宫的风中都还带着暖意,恰如人心。刚刚将最后一份食物飘在水流中,秋萱与锦沅落座,听见众人在说这事,秋萱也接口道:“是啊,盛师妹已经很厉害了,不要给自己压力太大。虽说我如今也不过筑基中期,可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作为师姐,也该挡在你前面的。”秋萱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知道盛鸣瑶如此拼命,一定是有别的缘故,但同样担心她反而因此失了本心,得不偿失。盛鸣瑶明白他们的意思,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大家放心,我心中有数,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几人见她笑容灿烂,没有郁结于心,也放下心来。性格跳脱的长孙景山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一合掌:“会武上,如果是平常比武,无论输赢,都无所谓。但若是故意欺负羞辱,那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客气。”这话说的很对,所有人都点头赞同。“——而且他们欺负一个就是欺负一群,既然欺负了我们一群人,就该被群殴!”所有人:……?草地上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沉默,春如第一个笑了出声:“景山,你真不愧是桂阿长老的弟子。”这样神一般的逻辑,还真不是常人能够接得住的。大家漫无目的的闲聊不知怎么,说起了一件最近的新鲜事。“九层梦塔?”盛鸣瑶好奇地拽着苍柏的袖子,追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修仙界最神秘的地方。”苍柏眉目柔和,在大荒宫中,他到是很少再用白缎覆眼,精致到仿若画中人的少年,对着身旁穿着绿色衣裙的少女清浅一笑,细细解释。“一层塔中一场梦。据说,能到达九层梦塔最高处的地方,就可以对天道许愿。”盛鸣瑶讶异:“许什么愿望都可以吗?”锦沅也同样困惑地转过头:“哪怕让死人复活?这样违背乾坤,不计因果的愿望也可以吗?”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最为年长的长风也无法给出确切的回答。“这九层梦塔实在太过飘忽不定,据记载,上一次开放,是在四千年前。塔中复杂至极,不少人葬身于此,也有人好不容易出了塔,却和一同进塔的好友反目成仇。”长孙景山好奇道:“那可曾有人到了塔顶?”长风摇摇头:“未曾听说。”盛鸣瑶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破绽:“可既然传出了‘到了塔顶,就能对天道许愿’这件事,那必然是有人已经到了塔顶的。”一边说着话,盛鸣瑶还不忘从面前的餐盘中取出一块桂花糕递给苍柏。纵然知道苍柏获得能力后,已经不再被眼疾困扰,盛鸣瑶却早已习惯了照顾他。用“照顾”这个词,也不准确,倒不如说,盛鸣瑶是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一个苍柏。靠在盛鸣瑶身旁躺椅上的少年莞尔,一手接过了桂花糕,一手抵着下巴问她:“阿鸣师姐这么好奇,不如到时候,我们也去九层梦塔一探究竟?”在外时,苍柏总是习惯于叫她“阿鸣师姐”。苍柏说出这话时,模样慵懒,语气随意,简简单单的模样像是去一次九层梦塔,和陪盛鸣瑶出门逛街一样简单。听见他这问话时,盛鸣瑶身体后倾,悠闲地靠在了藤椅上,姿态同样闲适极了。“行啊,到时候若有机会,我们就去看看。”见长空与寄鸿同时皱起眉头,盛鸣瑶慢悠悠地补充道:“看看,倒也不一定要进去。”一个简单的文字游戏罢了。阮绵笑点低,此时被几人的对话逗笑,发出了‘鹅鹅鹅’的笑声,极其魔性且富有穿透力。像极了传说中鱼令莺的笑声。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桂花林旁的问心池,也因此而响起了一片‘嘎嘎嘎’的鸭叫声,惹得距离这里最近的桂阿长老洞府内的爱宠獒犬也发出了怒吼。还真吓掉了空中的一只飞鸟。一时间大荒宫鸡飞狗跳,各种东西的叫声频出,场面极其热闹。这样的场景,惹得身旁原本没觉得那么好笑的许句都露出了笑容,忍不住埋在袖子里笑了声。反正也没有外人在,大家也不怎么注意形象,各个笑得东倒西歪,长孙景山甚至直接在草地上打着滚儿。盛鸣瑶笑着笑着就趴在了一旁座椅的扶手上,可这样趴着身体又笑得肚子疼,盛鸣瑶笑得睁不开眼,随意换了个姿势靠,过了几秒后,才猛然发现不对。她靠在了苍柏肩膀上,一抬头,恰巧唇畔掠过了苍柏耳廓,以温热燃起了一片冰凉。比起害羞,盛鸣瑶心中反倒升起了另一个疑惑。为何哪怕是夏末时节,苍柏的身体仍然是这样的冰凉?真的只是因为他口中的“一丝龙族血脉”吗?由于这一丝困惑是,盛鸣瑶并没有来得及立即起身,而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打量起了苍柏。苍柏嘴角噙着的笑先是僵硬,而后又变得轻松。——太近了。无措混合着慌乱,可最大的情绪仍是惊喜。起初时,苍柏见众人嬉闹,同样很享受这一刻的轻松愉悦,更何况有盛鸣瑶在他身旁,因而在盛鸣瑶倒在他肩膀时,苍柏并未在意。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耳廓残留的温度依稀可辨,像是通过那薄薄的皮肤,渗入了骨血。“阿鸣姐姐?”苍柏侧过脸,轻声开口,“明日还要去万品观,我们今日不如早些回去休息。”鸦青色的长发随着苍柏的动作垂下,掩住了他不自觉发红的耳尖。盛鸣瑶如梦初醒,骤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远去后,苍柏心中遗憾。“你说得在理,我们是该早些回去。”众人也都理解,放他们现行离开。毕竟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法器,将会跟随他们一生。告别了众人后,寄鸿带着两人先行离开,为了明日的万品观一游养精蓄锐。***次日,站在大荒宫的万品观前,盛鸣瑶心中不免紧张。每逢有亲传弟子前来万品观求得法器时,万品观周围都会被清场。譬如现在,也不知田先生用了什么手段,周遭别提鸟鸣了,竟做到连风声都没有。苍柏已先盛鸣瑶一步进去,在他踏入那扇古铜色的门后,身影立刻被黑暗吞噬。面对这样的场景,盛鸣瑶不自觉地提起心来。田虚夜知道,苍柏进入这扇门后,只会获得一件“法器”——又或者说,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见盛鸣瑶担心,心中好笑,又想起苍柏对他的嘱咐,眯着眼,从乾坤戒中掏出了一本无名书,递给了盛鸣瑶:“这书本来之前就该给你,你先拿着,回去后自己看便是。”盛鸣瑶‘唔’了一声,连道谢都忘了,眼睛紧紧盯着万品观的大门,一刻不离。“你不必担心那小子,他——”田虚夜话未说完,就见万品观的大门轰然而开打开,随着一声龙吟后,苍柏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白衣少年步履沉稳,发丝也未有丝毫散乱,雪白的衣袍在身后扬起,无一处尘土,看来一切很是顺利。盛鸣瑶松了口气,见苍柏神情淡然,嘴角上扬,周身情绪稳定,知道他没有遇见什么难题。见田虚夜仍在原地闭着眼没有动弹,盛鸣瑶快步上前,见苍柏睁开眼,目光丝毫没有犹豫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盛鸣瑶嘴角掠过了一丝笑意,开口时更是毫不掩饰欢快。“看你这么开心,是拿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把剑。”苍柏顺手将右手拿到的剑递给了盛鸣瑶,自然而然到,仿佛将修士最珍贵的本命法器交给盛鸣瑶赏玩,是天经地义的事。“阿鸣姐姐帮我看看,这把剑怎么样?”盛鸣瑶低着头,细细打量起了手中的剑。这剑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盛鸣瑶见过的所有剑中,最好看的一把。剑身银白,四尺有余,剑鞘与剑柄处苍绿与银色相互纠缠,繁复的花纹像是一条腾起的龙,令人不自觉心生畏惧。按理来说,本命法器会排斥一切除了主人外的人触碰。可奇怪的是,这剑非但没有排斥盛鸣瑶的抚摸,甚至还在她触摸时,剑身轻颤,像是一只猫儿在主人掌下撒娇。“……很好看的剑。”盛鸣瑶一时词穷,不知道该如何称赞这把剑,“这把剑一看便知非同凡响,不知叫什么名字?”见这把剑被夸奖,苍柏低声一笑,显然心情愉悦:“它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惊鸿,一个叫游龙。”盛鸣瑶惊奇道:“为何有两个名字?”“因为这把剑原来叫游龙。”苍柏抚摸着剑身,语气愉悦,“可现在,它告诉我,它更喜欢‘惊鸿’这个名字。”盛鸣瑶倒也不觉得有异,与苍柏玩笑:“因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剑。”苍柏被她感染,也翘起了唇角,还未来得及说话,田虚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走到了两人身边,语气揶揄:“行了,一去万品观就带走了我们的震观之宝,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说完后,他不等苍柏反应,用灵力轻轻推了盛鸣瑶一把:“到你了,进去吧。”被推到门口的盛鸣瑶深吸一口气,抬脚进了万品观。比起大荒宫整体随意洒脱的风格,万品观的风格独树一帜。看似不大实的观众,其实内有乾坤。盛鸣瑶一进去,不自觉的抬头仰望,可直到她将脖子弯折到九十度,也未见到观顶。她又低头看向地面。地上成四方,而方中又有圆,圆中又有方块。直到盛鸣瑶看得头晕,也未能看清最中间那个究竟是圆还是方。盛鸣瑶抬起头,环顾四周,视线所及,琳琅满目,全是各式各样的法器。她闭上眼,学着田先生告诉她的那样,站在观中心伸出手——四周传来了木板的震动声,像是又很多东西跃跃欲试地要从木匣中钻出,盛鸣瑶脑中漫无目的地幻想。也许是一把剑?一个扇子?或是一盏灯?一个古琴?哪怕真是一把大刀,盛鸣瑶也不介意。然而,与盛鸣瑶想象的完全不同。周围传来了一片轰鸣,紧接着就是木匣的碎裂声,还有一些类似于琉璃珠宝的炸裂之音!盛鸣瑶骤然睁开眼,只见周围一片狼藉,原本整齐古朴,高端神秘的通天木橱柜,此刻可怜兮兮的倒在地上。像是……像是在对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跪地求饶?盛鸣瑶心下困惑,站在原地未动,忽而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阿鸣姐姐!”苍柏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大步走到了盛鸣瑶身边,感受到对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到是没事。”盛鸣瑶伸出手,原本悬在空中的金纹匕首落在了她的掌心,“……不过,万品观有点事。”盛鸣瑶环顾四周,顿觉头疼,额角的神经都在狂跳。触目所及皆是狼藉,也知道弄坏了多少宝贝——反正自己这个一穷二白之人,肯定是赔不起就对了。此番动静,很像是盛鸣瑶把来历不明的匕首闹出来的,可偏偏它此刻又乖巧到让人不忍心责怪。盛鸣瑶凝视着自己掌中的匕首,叹了口气。更何况,刚才在混乱中,这匕首也不忘保护自己,丝毫没让自己被那些东西砸到……“哇。”破门而入后的田虚夜看着面前仿若末世的景象,毫无感情地发出了一句感叹,拿眼睛溜了圈在场两人,语气调侃:“你这匕首,还挺护着你的。”田虚夜伸出手,隔空不知道在画着什么东西,口中倒也不忘戏谑。——呵,说什么‘被天道禁锢’又‘孱弱’,结果自己这徒弟一出事,跑得我都快。当然,这话田虚夜也就心里想想,口中半点没露。在田虚夜看似十分随意的动作下,万品观内的一片倾塌开始逐步恢复原样。眼看最后一个木匣落在了架子上,盛鸣瑶刚松了口气,又听田虚夜意味深长道——“它还不让别的法器靠近你,近者即毁……啧,这匕首不止护主,醋劲儿也挺大啊。”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05 23:10:11~2020-05-06 22:0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瑜 10瓶;如果猫总是蛇院的就好 5瓶;牧纪. 3瓶;绯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记忆珠这话古怪到盛鸣瑶都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眼苍柏。立在她身后的苍柏神色自然, 虽闭着眼, 可不知为何, 苍柏总能感受到盛鸣瑶投来的视线,此时恰好抬起了头, 对着她露出了温和浅笑。盛鸣瑶又看了眼田虚夜。老头子神色自然,正捋须对着那坍塌的通天木橱柜叹息。两者都没有什么不对,盛鸣瑶只能将刚才一瞬的怀疑压在了心底。“徒儿啊,你这匕首太霸道了!”田虚夜摇头晃脑地感叹,凑近了盛鸣瑶,扬眉笑道,“不如你把它扔了 ,这样的话, 就可以选一件新的法器了。”盛鸣瑶低着头看向了自己的匕首,金纹泛着流光,像是一股水流, 又像是在流泪撒娇, 祈求她不要抛弃自己。“我不同意师父的观点, 我不会扔了这把匕首的。”盛鸣瑶摇头, 语气坚决没有半分迟疑。这把匕首陪她经历了太多,盛鸣瑶早已经习惯了有它在身边,所以, 并不打算抛弃。在她身后看不到的地方,苍柏翘起唇角,对着田虚夜微微一笑。这挑衅的笑容刺激得田虚夜瞪大了双眸,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冷哼了一声,转而对盛鸣瑶加大了火力:“乖徒儿,咱们不要那什么破匕首了,这里好东西多得是,咱们好好挑挑。师父给你做主,你可以多选一样!”盛鸣瑶:……?这么随意的吗?万品观中宝物如云,很多被修仙界众人津津乐道的“传说级别”的法器,也不过是随意放在万品观的木匣中。譬如刚才苍柏那把惊鸿游龙剑,若是被纯戴剑宗那群剑痴看到,想必又是一场风云。“你这匕首鸡肋无比,在实战时,又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你如果舍不得扔掉,我也可以给你找个匣子,把它装起来放好,在另寻一个法器就是了。”这话说得通情达理,又情真意切,可惜站在田虚夜面前的盛鸣瑶,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定。“多谢师父好意。”盛鸣瑶垂眸看向了自己的匕首,微微抿唇,随后果决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这把匕首帮助了我很多,我不想放弃它。”“即使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即使你带着它,就再也不能拥有别的法器?”田虚夜站在盛鸣瑶身前,定定地望着盛鸣瑶,沉声问道。“这件事,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反悔。盛鸣瑶,你可要想清楚。”盛鸣瑶回望田虚夜,面上的神情同样严肃,等他话音落下后,许久没有回应。就在田虚夜以为她被自己说动,对苍柏飞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时,就听盛鸣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那倒也不错。”田虚夜一怔。“既然这匕首注定只能有我一个主人,那么同样的,我也该对它保持忠诚。”对一把匕首保持忠诚?田虚夜觉得这话很不对,甚至有几分滑稽可笑,然而在对上盛鸣瑶理直气壮的眼神时,田虚夜一时竟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奇了怪了,今年的小孩子,怎么都这般倔强?盛鸣瑶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是站在她身后的苍柏对着田虚夜笑得肆意,毫不掩饰自己获得的胜利,活像是一个在赢得了幼稚比赛的小孩——还是被裁判钦定,直接送到了终点那种。这笑容难以形容,说是小人得志也不妥当,说是恶人先告状也不尽然,总之让田虚夜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呢?再怎么样,也是自己徒弟的选择,自己不也要帮她兜着底吗?就在这时,苍柏略上前了一小步,伸手拉了下盛鸣瑶的袖子。见对方侧过脸,苍柏柔着嗓子,轻声安慰道:“阿鸣姐姐不必担忧,我记得田先生对我说过,有一种秘宝可以改变器物的大小形态。既然阿鸣姐姐独独钟爱这把匕首,不如试试看这个秘宝?”还有这等好事?盛鸣瑶眨眨眼,立即将目光投向了田虚夜,故意软着嗓子撒娇道:“田先生~师父~”好歹在大荒宫呆了这些年,盛鸣瑶早就摸透了田虚夜嘴硬心软,又喜欢嘴炮的性子。而她自己也远比之前活泼了很多,此时这样嗲着嗓子撒娇,简直是信手拈来。盛鸣瑶并不知道,田虚夜在直面苍柏刚才那般模样时,受到了多么大的冲击,此时正立在原地,试图静静。一把年纪的老狐狸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上几千年的妖龙,对着自己的徒弟撒娇,甚至连这些不入流的心机手段都已经用上,直看得田虚夜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比不过,比不过。论起不要脸来,果然还是他们苍龙一族略胜一筹。田虚夜干咳一声,避开了苍柏和善的微笑,努力找回自己的主场地位:“我之前就想与你说这件事,可惜扯得太远,一时竟是被这小子抢了先。”苍柏轻笑一声,从善如流道:“田先生说的是,是苍柏莽撞了。”他提前认了错,轻巧地将一页掀过,反倒让田虚夜噎住,无话可说。田虚夜深深觉得,若是和这个家伙计较下去,简直没底。“那秘宝名为‘化天馈’,如今就在这万品观中。”田虚夜抽出了长鞭,轻轻甩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云雾似的薄膜,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原本通天的万品观顷刻间往他挥鞭的方向倾倒,铺出了一条路来。还不等盛鸣瑶仔细透过薄膜辨认清眼前的景象,耳畔就穿来了田虚夜宽和缥缈的声音。“去吧。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笑成这样,怪恶心的。”田虚夜实在受不了苍柏脸上的笑意,在确认盛鸣瑶已经进入万品观中的密道后,毫不留情地吐槽。苍柏眉梢微扬,清越乖巧的少年音中透着一股慵懒张扬:“怎么?你这个活了三千年还孑然一身的老家伙,终于羡慕起我了?”“谁羡慕你了?”田虚夜像是被踩住了痛脚,拔高了声音,“活了三千年怎么了?你还比我多活了一千四百七十六年呢!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在骗人家小姑娘。”他果然不记得了。苍柏敛起笑容,手指摩挲着惊鸿剑的剑柄:“我怎么骗她了?”“就刚才——你那点手段还能瞒得过我去?”“对,你说得很对,这点手段连你都瞒不过,又怎么能瞒得过她?”苍柏轻笑出声,抬起手触碰了一下耳廓,嘴角的笑意更深:“我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就是为了让阿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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