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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成北静王》TXT全集下载_18(1 / 1)

不过这类任务想也知道报酬不会多,连续完成十多个任务,直接把隋远累得趴窝,不得不回王府休养,水溶一共拿到五十块钱,全用来兑换了后世的良种。兑换出来的种子和吴家送来的种子要分别种植,必须物理隔离,也就是种植的区块隔得够远……这些要细节都要完美执行,势必要派个庄子里负责种田的心腹大管事回去监管。水溶面对一众心腹,直接让今年看着玉米地的那位大管事——也就是刚刚站在王栋身后的两位管事之中的一位,进书房说话。众人一听……倒不觉得多羡慕,毕竟他们全都是“王爷近臣”,但是心里总是要嘀咕一下:老徐一直嘴笨,就知道闷头种地……终于也有入了王爷眼的一天啊。自从水溶在自己的内书房外的几间屋子加暖阁陆陆续续隔出好几件小屋子,而且其中距离他内书房最近的一间安置了王松鹤,占地面积更大的外书房所在的院子,也一样照此办理。水溶要嘱咐徐管事的话,并不需要保密,因此不必走进书房最里面带着厚实房门的那一间——他就坐在书案后跟徐管事面对面地说话,外间和隔间里的幕僚们应该听得一清二楚。小图标在升级前,就不只会话唠撒娇卖萌;升级后有了更多辅助模块的小图标在水溶付费扫描过自己的领地后,无非再加钱就能把所需的示意图借由水溶握着笔的手绘制出来。而徐管事接过王爷亲笔绘制的地图,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时代的地图……在水溶眼里,那就是抽象得不能再抽象的示意图,但即便如此,地图跟兵书一样,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得到的东西。至于他给徐管事的示意图,则是以后世标准且精细的地图为基础的示意图。他已经把哪块地需要种什么完全分配好了。眼见徐管事还没回神儿,水溶用王松鹤亲手磨出来的墨,写了封手书,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了印——哪怕徐管事他家三代都伺候北静王,出关不带个任命书,要规划王府田庄布局……大约放屁都不香。话说东北的王府也有一支水平很拿得出手的施工队,只不过要他们用水泥和空心砖修建营房和宿舍,尤其是附带暖炕,地龙,澡堂子还有平整的校场的营房,依旧需要从王府这边调动几个经验丰富的管事过去。现在的气候应该和小冰河时代的明代有部分重合,因此随着冬天越来越冷,粮食减产已有征兆,随着情况愈演愈烈,一旦农民们吃不上饭……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到时候中原可能乱作一团,他偏居关外,固守乐土,宣传工作稍微跟上一点,百姓越过千山万水……主要是穿过山海关过去逃难……哦不,投奔……好吧,这些都是五年后的事情,但现在他起码先得给王府现有府卫还有佃农们合乎他标准的住处建造出来。依旧把一堆命令下达完,再听过一堆报告,小图标帮他一一列好备忘,并根据轻重缓急做好标记——小图标还会贴心地到时提醒,就到了用晚饭的点儿,水溶今晚按惯例是要陪继母与弟弟妹妹一起用饭的。换了便服洗过手脸,揣着手炉,水溶慢悠悠地踏进了太妃的屋子,就见两个妹妹一左一右地挤住笑靥如花的太妃。两个弟弟则坐在一起,头挨头,脸上带笑,不知在嘀咕什么。不过见他进来,弟弟妹妹全都起身,水溶也笑眯眯地先向太妃行礼,随后与弟妹见礼后他才问小妹,“隋先生如何了?”京郊的庄子建得非常舒适宜居,疗养也不在话下,但想要得到更好的医疗资源,当然还是回王府修养最好。隋远这次是疲劳加受寒,他又坚持到全部任务完成才安心休假……这一耽搁差点转成肺炎。虽然转成肺炎也没什么大不了,水溶很愿意为心腹花钱换药,但这样的话,隋远就只能被安置在水溶这边,小妹就不能轻而易举地过去探望隋先生了。谁的妹子谁知道,小妹的确并不娇气,却也不是会照顾人的主儿,嘘寒问暖做得到,倒水喂药……绝对没戏。即便如此,隋远与小妹似乎还是更近了一步。自从隋远上次回府报告任务进度,水溶“顺便”给小妹提了个亲,把隋远闹了个大红脸之后,水溶就知道这门亲事成了。如今小妹抱着她娘胳膊,笑盈盈说起隋远的身体状况,而太妃不见半点恼色甚至乐见其成……水溶边听小妹念叨边跟小图标唠叨,“我这位继母对隋远这个女婿很满意啊。”小图标回道:“郡主嫁给王府重臣不是传统吗?”重点明明是看脸,水溶眯了眯眼,“其实我原本想的是谈个恋爱又不会亏,谁让我妹妹看上了。”经过反复确认,隋远的那个所谓前妻其实只是未婚妻,死了都十年了;而且隋远深受水溶器重,不过这也无法掩盖隋远比水溶小妹大了十岁的事实,别忘了二人地位相差颇大,太妃竟然没啥芥蒂,之前更是主动拜托水溶出言试探隋远的心意。小图标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刷了行小字,“你这是事到临头想反悔?因为舍不得妹妹被……拱了?”“这就有点烦了,升级后的你已经能准确猜中我的心思。”水溶笑道,“没错。”小图标直接缩进角落,连呼吸灯的光芒都微弱了几分,“您克服一下。”“这么不禁吓。”水溶扭过头继续逗他的小妹妹。没办法,四个弟弟妹妹,除了小妹,其他三个都比较四平八稳。不过作为大哥,不能一碗水端平也是大忌,这一点他做得很好:心里就算有偏向,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差别。吃晚饭又闲聊了会儿,水溶先去探望一下隋远。王爷亲至,隋远还是挺感动的。水溶见王府这位颜值担当只是瘦了点,精神气色都不错,估计最多再将养三五天就能活蹦乱跳。马上年底,天寒地冻的,水溶干脆让隋远和他的手下一起放假到明年正月十五以后。他还笑道:“忙忙碌碌一整年,让他们好生歇歇,窝在家里烤玉米吧。”庄子里的人这一年里日子过得太滋润,别说他们,他现在位于王府里的宿舍也加了地暖,屋子里非常舒适,于是隋远亦笑道,“这些天养得人都懒了,可大夫还是不许出门吹风,就想念咱们府里的大澡堂子……泡一泡太解乏了。”自从王府和山庄的澡堂子普及开来,热水随时都有且免费供应,真是人人都爱上了泡澡。于是隋远坐起身子在床上郑重行礼:谢过水溶的恩德。却说水溶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径直去泡澡了。第二天,水溶就知道给妹妹提前定好婚事是多么明智的举动了。太妃打发人来请他的时候,他正和幕僚与管事们议事:做出第二年粗略的预算。太妃跟他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好定义,愣要往母子情谊上挂,还挺塑料的,但是相处至今,继承了本尊的部分情感和本人感受,水溶确信无疑太妃在大事上相当靠得住。今儿当值的小太监小跑着过来低声禀报,水溶听后便对幕僚和管事们道,“继续。”太妃遇上的这件事儿,说大不大,但……非常恶心人。散会后,水溶踏入太妃的屋子,太妃的脸色给了他一个耳目一新的感觉——从太妃教出的庶子和亲女来看,这是位妥当人,内心情绪鲜少外露,这次……当真是气着了。太妃等水溶坐下,便怒道,“竟然遣了个官~媒过来!要给你大妹妹说亲事!”不等水溶问,她就继续道,“要说给西宁公的庶长子!”水溶一听就笑了,“依我看,西宁公那边也是被蒙在鼓里。”太妃一愣,那股子怒气戛然而止,“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加班,九点多到家……想熬夜也熬不动。幸亏周末休息,不然……不然我也不能咋样……先来一章,欠了五章了应该。争取周末加个周一补上。第三十六章西宁公的庶长子在勋贵年青一代之中, 是有名的出挑,而且在水溶看来,这个盛名……名副其实。不管是本尊留下的关于西宁王府那只言片语的备忘, 还是如今已经小有规模的~情~报~处源源不断地传回来的消息, 都告诉水溶:西宁公这个庶长子成长起来, 可能不亚于荣国公贾代善。这个评价真的很高了。对于这种货真价实又年纪合适的青年才俊, 如果和妹妹情投意合,水溶真不介意出身:当前有利益冲突又如何?这份冲突或者说矛盾又不是永恒的,不可调和的。不过配上继母现在的脸色,这种话水溶肯定说不出口。刚刚三言两语打发走~官~媒,太妃气得脑顶要冒火,可王爷前来三言两语……不说火气散尽, 起码太妃冷静了不少。端详了王爷片刻, 太妃确认王爷是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王爷素来喜怒不外露, 那也只是喜怒轻易不会让外人看出来,但总不至于一点端倪都敲不着……而自己恼怒成这样, 不惜立即派人过去请王爷过来, 再想起西宁公庶长子的人品才干,太妃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明白自己得给王爷个说法。话说大户人家——这个大户人家并不专指权贵高门,家里人口简单, 举家和睦像北静王府这样的,简直凤毛麟角。西宁王府,那当然不在凤毛麟角的范畴里面。西宁公现有两个嫡子, 但是年纪都还很小,未来如何还看不大出来。那是因为两个嫡子的母亲,现在的西宁公夫人是继室;而西宁公的原配,老西宁王亲自给儿子定下的,名门出身的儿媳妇无所出。西宁公庶长子幼时便被抱到了西宁公原配夫人身边抚养,庶长子能有今时今日,原配夫人功不可没。据说这对母子母慈子孝,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但西宁公原配夫人哪怕始终无所出,也没把这个孩子改到自己名下。西宁王府的八卦,太妃比旁人知道得更多,她说到这里深吸口气,“根子就在他那个娘身上!好好的名门闺秀,也不知哪里学来那么多隐私手段,早早就把她表哥迷得五迷三道!”水溶一听,就把打算劝解太妃的话暂且压下,“哦?愿闻其详。”“那孩子的娘,虽然是侧室,却是西宁公正经表妹,这么多年过来一共生了七胎,还活了五个……”小图标再次见缝插针道:“胎次如此频繁,简直不要命!“水溶也这般认为,不过他还是对小图标道,“在这个时代怀孕次数越多,越证明得宠。现在可没有靠谱的避孕手段,怀上就必须得生,另外就算可以避孕,担心生多了养不活也是普通百姓的事儿,权贵们满脑子都是多子多福。”看看系统给出的最终任务以及系统的能力,就知道小图标也出生于遥远的未来。不说那么远,就说水溶长大的那个时代,科技进步带来了工业现代化,想出头拼的是智力,而水溶相信男女在接受同等教育的前提下智力差别并不明显……所以未来男女平等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小图标及时刷了个叹气的表情包出来,“所以宿主您加油推进工业化吧。”“当然。”水溶也是责无旁贷,“都意识到封建帝制农耕文明的弊端了,我怎么也不会像点家男频穿越男主一样,当上皇帝,后~宫~走起,整个人就满足于此了。”却说水溶这个走神走得比较明显,太妃刻意等了等,直到水溶目光又落回她脸上,她才继续道,“西宁公那个侧室是西宁太妃亲妹妹的闺女!当年……莫说老西宁王,连西宁太妃都瞧不上,哪怕那是她的亲外甥女儿!”老西宁王可没有继室,只有个门当户对,白头偕老,而且儿子都是她生的老婆……西宁王夫妇算是勋贵之中相当有名的模范夫妻,不是装出来,而是真的感情非常好的那种夫妻。水溶自己代入西宁王:我儿子跟我最爱的老婆的外甥女……也特别好,我得因为啥才要给儿子另选媳妇,不惜打了老婆和老婆娘家的脸?水溶就问太妃,“您跟那位侧室有仇?”太妃既然开口就没想隐瞒,“她说我纵然没落在她手里,也要我的儿女一生看她的脸色!”听了这话,水溶就笑,“真霸气。”见水溶依旧轻描淡写,太妃安心之余也不免叹息,“那~官~媒就是她指使来的,手里的信物我总认不错。”顿了顿又道,“我是不知这婚事只是她一人的主意,还是背后另有高人……威逼或是利诱,毕竟咱们家处境……”后面的话她生生收住了,点到为止就行了。凭这欲言欲止的半句话,水溶就知道太妃对自家的处境了解不够,起码不如她两个经常在水溶身边打转的闺女。水溶想着改日不如撞日,正好给太妃科普一下,省得她心里没底。北静王府名气好,威望高,水溶又年轻……皇帝不是什么雄主英主,他既然要削藩,那第一个削的……正是北静王府,杀鸡儆猴嘛。作为一个被钦定的软柿子,皇帝自然比较轻视水溶:苦寒的封地,只剩一万五千人的府卫,还有封地上那可怜的二十万百姓……须知稍微像样点的州府都不止二十万人口……因此在皇帝看来,只要把水溶扣死在京城,一点也不怕他能翻天。其实连水溶都觉得皇帝的轻视不无道理,虽然他家并没皇帝想象得那么惨,起码府卫一万五……是精锐骑兵一万五。皇帝现在忙着“行正道”:打仗,打胜仗,彻底击退外敌。到时候,不说他本人的威望,就凭百战官兵以及常胜将军,那些各怀鬼胎的藩王们……怕不是望风而降?既然忙着走正道,皇帝就不想再玩什么阴谋,起码他觉得北静王府不值得他再送个女儿过去,只为安抚一下北静王之心。更别提皇帝本来儿子多女儿少,正值婚龄又嫡出的还就长公主一个……说到这里,水溶忍不住调侃了一下,“镇南公一家子都在云南,山高皇帝远,若是为安抚藩王之心,把长公主嫁到云南去听着还像点样。”皇帝对北静王府的态度,莫说与皇帝几乎朝夕相处的吴贵妃,就连难得见上皇帝一面的皇后都心如明镜。偏偏宫里就能有人挑唆了素来骄纵又鲁莽的长公主,还硬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皇帝打算把长公主下嫁给北静王。水溶继续道:“咱们宫里安排的老人传话回来说,挑唆长公主的那位女官找到了,明面上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不然长公主哪有那么容易当真,“后来进了慎刑司,人不见出来。”太妃听说,点了点头,“不知是宫里那位娘娘的手笔。”这与水溶还有水溶的幕僚们不谋而合……这手段真的太“女气”了。好了,该解说的解说完了,最关键的结论来了,水溶郑重道,“母妃莫心忧,真要向咱们家动手,非得关外大胜,能有余力~抽~出精锐边军回京。而这样的关外大胜,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看得到。”太妃立即瞪大了眼睛,“那……可真好。”去了太妃一块心病,水溶就回书房了。不过坐回书房的宝座上,他越琢磨越觉得哪里不对:他对女人的手段不大了解,那……就得“不耻下问”了。他招来梅非便是一通吩咐,不一会儿一封密信就从王府发出……经过多次转手转口,由书信改口信儿,最终的目的地则是元春的凤藻宫。几乎是与此同时,被太妃赶出来的~官~媒正在西宁王府向西宁公此生挚爱胡姨娘复命——西宁王府与宁国府、荣国府一样,即使男主人不再承袭原本爵位,当初御赐的匾额也没有取下。吴贵妃能圣宠不衰靠的是头脑,胡姨娘这个能让西宁公始终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也不会是什么绣花枕头。听过~官~媒小心翼翼的复述,胡姨娘娇俏一笑,“我那个姐姐还是这么个暴脾气,怎么都瞧不上我,罢了罢了。”她摆了摆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就回话说,我尽力了就是。”她低头瞧了瞧自己染得嫣红的长指甲,“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让我儿晓得,又得唠叨我给他丢人了。”官~媒~平素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此时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回。胡姨娘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眼见这媒人仍旧没有挪窝的意思,她便问,“你还有什么话说?”官~媒~定了定神,想起薛家太太封的一百两银子,还有宫里那位娘娘的嘱咐,便大着胆子道,“皇商薛家前些日子托我寻个好人家……”胡姨娘不等~官~媒~说完便道:“薛家大姑娘?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将来给我儿做姨娘倒也使得。”官~媒~又不敢搭话了:做妾哪里需要~官~媒亲自说合……只等~官~媒灰溜溜地跑得没影儿,胡姨娘才慢悠悠地对着心腹道,“皇商的女儿,也该肖想我儿?我借她个胆子,就看能不能有这么命!”语气倒是不急,实则……心里已经恼火上了!当年西宁公在外带兵,西宁公夫人要留京,而自家姨娘得以常伴公爷左右……边关待久了,这脾气也改不过来了。作为心腹,自然不能主子说什么都唯唯诺诺。这位胡姨娘曾经的大丫头,如今的内院管事轻声劝道,“我的好姑娘,薛家跟咱们一向没什么来往,薛家太太固然糊涂,断没有这样大喇喇地打发个媒人过来问咱们的意思。”胡姨娘听了,想了半天才道,“是我上头了……”心腹替胡姨娘捏起肩膀,“姑娘委屈了。”胡姨娘阖上了眼睛,“我不委屈,不过是有些恼火,他们都觉得我做惯了恶人,以后用不上我,也不心疼。”“谁不心疼?我心疼!”胡姨娘循声望过去,整个人瞬间迸发出光彩。她犹如一道青烟,直接飘进了西宁公的怀里,“公爷……有您这话我就值了。”胡姨娘的心腹都替自家姑娘高兴,她深知公爷是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有公爷在,她也好“功成身退”。胡姨娘此时就靠在西宁公怀里,诉说起整个始末来,“这可是我娘家嫂子牵得线,其实我瞧着她并不大乐意,觉着我大约也不大乐意,但是没办法,长公主有令,能阳奉阴违,总不好明着不干。横竖我就是个姨娘……做错了也好处置。”胡姨娘的娘家大嫂的大堂姐,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大嫂……没这道关系,皇后的娘家大嫂子还有奉了公主之命的~官~媒都找不上西宁王府的大门。“苦了你了。”得了胡姨娘欣慰一笑,西宁公摇了摇头。就算是在经营得像铁桶一样的自己家里,西宁公评价皇室成员还是比较克制的,“长公主脑子不好使。”胡姨娘就没这个顾忌,她可敢说真话,“皇后有这么个闺女,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但是在长公主彻底失势前,她发话总得有人照办。胡姨娘叹了口气,“我嫂子跟我想得一样,觉着长公主逼我应下那个~官~媒,上北静王府自讨没趣就是敲打我,如果不听话,就请皇后娘娘指婚,真把咱们家跟北静王府做成亲家。”西宁公听了,拍了拍胡姨娘的后背,“哪里是敲打你,分明是敲打我呢。皇后再不得宠,也是金口玉言,长公主在围场给皇后惹了那么□□烦,最后哭求,皇帝还不是捏着鼻子认了?若真是皇后指婚,只怕皇帝再不合心意,照样得认了。”说到这里,他也叹息一声,“真跟北静王府做成亲家,皇帝再信任我,只怕也得多防着我一两手。忠顺王琢磨咱家那点地盘,也不是一天两天。”胡姨娘惊道:“难不成就是他?”“说不准。”西宁公道,“老东西最喜欢浑水摸鱼。前阵子,他儿子为着北静王闹了好大没脸,按说咱们家大郎也不能出挑才是。”这一代有真本事能上战场的勋贵之后,完全数得过来:西宁公庶长子与忠顺王嫡长子自是其中佼佼者。胡姨娘气得一拍茶几,“老不死的!”西宁公忽地笑了起来,“皇后的娘家兄弟明年开春就要到吴大将军麾下报道……她急着等我答复,只怕想也想不到宝贝闺女偏又对咱们家出手。等着吧,”他拉住胡姨娘拍茶几的那只手,轻轻地揉了揉,“皇后知道长公主所作所为,国舅爷非得上门道歉不可。”这倒罢了。胡姨娘又问:“北静王那边……他不会当真吧。”西宁公道:“他?他不会放在心上的。”西宁公目前算不上水溶的友军,但也不会随便坑他。而且这位手底下有真章的大将军可没皇帝那么乐观:他不信北静王手中只有一万五的府卫……一万五的精锐还差不多。但他一点没有把这份猜测告诉皇帝的意思:皇帝专门防备北静王对他有什么好处?得知北静王实力,皇帝必要加重兵把守山海关。他这种常年守卫嘉峪关的大将,忽然调到山海关……你把吴大将军往哪里摆?所以除了在故意演戏,或者打默契球给皇帝看之外,他真心不想开罪水溶:两家地盘隔得太远了,没有实际上的利益冲突,干啥平白给自己添个仇人呢。实际上,安抚过爱妾,西宁公在书房里写了封信,嘱咐亲信悄悄送到北静王府。这封解释自家有诸多不得意的密信,水溶当晚就收到了。看完,水溶就在手边的烛台上……点了。这封信给水溶唯一的启发就是,“宫里情况比我想像得复杂,亏我以为皇后和吴贵妃加一起,两手遮天了。”“明明皇后处于劣势……”小图标明显对宫斗比较感兴趣,字体老么大个儿。水溶正好也有话说,“皇后再弱势,这么多年不也守好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前长公主大家都知道骄纵脾气不大好,但真做出什么让人难堪的事儿吗?没有吧。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公主这边漏洞百出堵不住的?过阵子你看宫里哪位贵人有孕在身,就知道谁是那个黄雀了。”小图标回答道:“是的,的确不是吴贵妃。她大概懒得通过引诱陷害一个注定要和亲的公主来让皇帝不得不废后。”水溶十分赞同,“吴贵妃要出手,必是一击即中,对着皇后所出的嫡子们来。而且吴大将军回京了,她可以跟皇帝一样,行正道就完事儿了,何必非得行险,错了还得弄个满盘皆输。就冲上回皇帝亲自给皇后挽尊,皇帝力保皇后之心昭然若揭啊。”“皇帝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吴贵妃,而且也是真的真的偏心吴贵妃给他生的儿子。”小图标再次发了个叹息的表情包,“人心好复杂。”一人一系统小精灵,就这么聊了好久,还挺尽兴。却说这天晚上,皇后果然得知女儿在她亲信的眼皮子底下读书时还出了个新的幺蛾子……于是公主身边伺候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再次换了个遍。这种动静哪里瞒得过人?吴贵妃听过太监的禀报,扭过头就对表情复杂的皇帝道,“要我说,大公主是得好好管教一番了,太纵容也是害了她。就连陛下您,天下之主,又如何随心所欲?”皇帝摇了摇头,“这话也就你敢说。”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是朕没有教好她。”说着便召了大太监过来,低声吩咐了一通。暂且不提皇帝打算怎么亲自教导长公主,只说第二日诸位妃嫔拜见过皇后,各自回宫时,元春忽然被人叫住。元春回头一瞧,就见甄嫔站在距离她数步之遥的地方冲着她笑。甄嫔就是甄应嘉的女儿,甄宝玉的姐姐——红楼里贾甄两家互为表里,并不是白说的。甄嫔比元春进宫略晚,凭着家世也得封为嫔,成了一宫主位。只不过那种敷着很厚脂粉,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甄嫔和今日的皇后几乎如出一辙。横竖左右无人,元春也就不想虚与委蛇,“连着折了两个人,值吗?收买皇后的人有多难,你……真不珍惜你家这么多年的心血吗?”甄嫔忽地上前几步,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姐姐,值得。”元春瞪大了眼睛。甄嫔还能笑得出来,“姐姐,我第一个孩子没了,还得多亏长公主。那两位甭管哪一位都不想再见到主位有孕,姐姐你能忍下这口气?”元春瞧了甄嫔好半天,“好,我帮你。”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一次来个□□千的……我高估了我记几啊。ps,男主跟林妹妹会在文里的明年年底准备成婚……第三十七章元春刚好比宝玉大十岁, 十七岁入宫,三年后分到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身边,随后就是皇帝登基, 再之后她封妃……算起来在宫中生活了足足八年, 这八年足够让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变得世故圆滑, 更何况元春本来也跟单纯搭不上边——想也知道她不会轻易被甄嫔两三句话就触动。所以元春这句“我帮你”的真实意思是:我在这个时候不会主动害你。元春现在无子却位尊, 娘家不拖后腿就烧高香,皇帝对她依旧存着份歉疚补偿之心,再加上她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做派,宫里所有的娘娘,包括皇后和吴贵妃在内,都在极力避免刺激她。元春不发作是不发作, 一旦她抱着“我不想活了谁也别想好过”的心思闹将起来, 杀伤力巨大。却说贾贵妃与甄嫔在坤宁宫外临近凤藻宫的地界说了会儿话, 这消息几乎是瞬间传遍东西六宫。回到凤藻宫,换过衣裳的元春还跟抱琴念叨, “估计这会儿皇后和吴贵妃都在寻思我跟甄嫔是不是打算联手呢。”刚才甄嫔和自家姑娘说话时, 抱琴可就杵在她家姑娘身后,全程旁观, 一个音儿一个眼神都没错过。抱琴塞了个暖炉给元春,“她哪里真心, 不过是有孕在身,孤立无援,才想起您来。”元春揣着暖炉, 往引枕上一歪,就有些出神,片刻后见抱琴端着热乎乎的药茶站在她身前,她才叹道,“两家素来交好,入宫前我和她,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金陵,书信往来一直不断,我俩那会儿也是真心处得来。等我与她都伺候陛下,曾经那点交情自然什么都不算了。”抱琴放下药茶,心中暗道:我的姑娘,陛下只有一个啊!您原先不争不抢,与人为善,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结果又如何?抱琴越想越心疼她家姑娘,上回稀里糊涂的小月实在伤了身子,幸好她家姑娘还年轻,陛下正值盛年,往后……还真难说。元春拿起药茶一饮而尽,丢下空碗,再端起蜜水小口啜着。即使有蜜水压着,药茶那点余味,还是让元春满口酸涩苦咸,她一时半会儿都不想说话。然而她闭口不言,抱琴却不能不开解她家姑娘,“甄嫔想得也太美了,接连出招让长公主出不得门,她就能保住孩子了?”元春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她稀里糊涂地没了孩子,这事儿做前车之鉴,就算陛下心大,宠爱吴贵妃,又始终都给皇后体面,也未必乐意今后再无子女出生。所以甄嫔这一胎,只要她自己身子争气,生是能生得下的,至于能不能养大,就得看那孩子的造化了。在紧邻凤藻宫的景仁宫里,吴贵妃也在和心腹说话。吴贵妃也是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主儿,“初封就是贵妃,还做了凤藻宫主位……如今瞧着,当初是我忒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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