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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25(1 / 1)

周寻微微颔首,并没放在心上。是因为他只觉得以宁是个孩子,一时食言认错了人,也是因为周随并未同他仔细说过这些。而他更信周随。可是他确实在失忆醒来后身处边疆,这又作何解释?也许,只是一种微妙的巧合罢,他一边想着,迎面跟上来的是周随。周随现下的确隐藏了先前的身份,只一心跟在他身旁做一个贴身侍卫。“这给你。”周随递给他一块令牌之类的物什。他翻过来倒过去的仔细看了看:“这玩意儿,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周随:“从前,楚休身上也有这么一个,从你第一次拉我衣裳要我帮你时,我就料到,你有一日,也会同他一样。”“他有的是操控我们的,而你手上的这个,则是这几年,我为你做到的。一对暗卫令牌,这样他们皆可随时随地随叫随到,暗中保护你。”周随:“你且小心收好。”周寻拿着令牌,准备收起来,可又将令牌给他:“阿随,没有人会安心被别人控制,一直听着别人的指令安排,做一个傀儡。”“阿寻,这是他们自愿的,就算你放他们自由,他们离了我们,又当真能过得好吗?”可是他还是没接过来令牌,只是:“那便对他们好些。”“是。”……另一边霍远拉着常以宁走远了,这下子离了宫里,霍远终于忍不住道:“公子怎么如此沉不住气,还好这公子周现在是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若今日多留那么一刻,多说几句,刺.激得他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别说我不好过,连带着你,更不好过。你以为这郧都如同夷狄,还会容你安然在此处度日?”常以宁看着霍远:“可是霍大人,什么都没了。经此一役,什么都没了,他凭什么如今过得如此潇洒恣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霍远心中一时也是百感交集:“你先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剩下的我们慢慢筹谋计划,终有一日会让他付出代价!”常以宁狠狠抓着霍远的胳膊,用力得要将指甲都嵌入他的肉里一般:“我与周寻,不共戴天。”霍远明白他心中此时气愤难以消减,因此也是百般包容。也是因为常将军,他才能有今日,便将这就当做报恩了。霍远还在顾着这边的常以宁,却看见对街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复又睁开看过去,这下子随着人离得近了些,反倒看得更清楚。“这……这不是三殿下吗?”他又眼也不眨的朝着那方向看去,迟疑着,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当真瞧清楚了。常以宁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一个清隽男子长身玉立,唇边噙着笑意绕到一旁的马车处一手背后一手伸向前去。下一刻,果然有素手纤纤挑开马车帘子,迟疑着将手搭在他手上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拉着她护着小心下了马车。姑娘站在那一处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一下子身形不稳晃了一下就晕了过去。梁宣立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人,随后更是直接将人抱起来走了。霍远看了这许久终于确定道:“不错,确实是三殿下。不过,他此时不是应该在南方修建堤坝治理水患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常以宁看着男子抱着姑娘离开的背影:“你说,这是王上的亲儿子,当今的三殿下?”作者有话要说:困飞了。宝贝们也早点睡,别熬夜!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pvp☆、久别重逢霍远:“不错。可他带走的姑娘又是何人?”常以宁挑了下眉:“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霍远犹疑:“这, 恐怕不妥吧。”“确实不妥, 身为殿下,放着治水之事却顾着私自回京金屋藏娇,有趣。”“也不用急,此事还得先禀明王上才是。”霍远凝眉:“你不会也将心思动到了三殿下身上吧?此人心机深沉, 一向装着无欲无求的模样, 偏偏这一次这么多皇子里挑了他去治理水患, 个中缘由恐怕不敢深究。”常以宁:“对上如此的人,这样才有趣。”霍远一颗心着实是提起来的,这边一个周寻还没解决,又给自己寻了个冤家。这位祖宗一日是生怕自己不够忙的。但也罢,夷狄的事他早先已有所耳闻, 这本也是个矜贵公子哥儿,如今沦落到异国谋生,心里难免是不平的。若如今连复仇这一件事的资格都给他剥夺了去, 不知他日后还能依靠着怎样的理由好好活下去。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护住常家唯一的血脉了。次日二人上朝倒一直很安分, 也不曾平白无故寻周寻的麻烦, 只是突然提到三殿下治理水患, 提及这水患已经治理了快一月,怎的还不见捷报传来。三殿下也许久没有音信。他二人这般提起, 梁政清也恰好想到,似乎前些日子梁宣便早已经提及水患一事已经遏制住,可为什么频频拖着不回朝?一件普通的事, 被有心人这么阴阳怪气的提着,那一点怀疑和猜忌的种子轻易就又开始萌芽。就连梁政清也开始怀疑:既是已经提过水患遏制住了,为何还讨要大量的银两,便是要银两也罢,怎的过了这么些时日还不见消息,也不见人回来?梁政清也忍不住:“你们着人再去传个信儿催催。”“许久不见宣儿来信,朕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底下的大臣们轻易也能揣摩到,好端端的,偏生提起远去的三殿下,惹王上怀疑,王上嘴上自然不能表露半分连自己皇儿都怀疑的心思来,只能借以忧心一词做借口去暗中查探。周寻只知晓他话定然只说了一半,重要的后半部分定是没有说完,于是静静等着。果然等到他下一句:“王上无需太过忧虑,三殿下此时应当是好得很。”“何出此言?”常以宁:“我昨儿日里下了朝同霍大人一道儿,长街上瞥见个人。我以为是谁,是霍大人先同我说那人怎么远远瞧着有几分熟悉像是三殿下,我又不知三殿下容貌,霍大人仔细辨认好半晌才确定确是三殿下。”“却也奇怪,平白的抱着一个晕过去的女子走了,我还以为三殿下早已经向王上捎过口信儿道他已经回京了。是微臣多言了……”自己作为父皇都不清楚的,却被自己臣子先知晓了。只更让梁政清觉得自己这父皇当得有些窝囊。怕梁政清多疑,霍远也跟着站出来:“王上,臣昨日的确同常大人撞见了三殿下,以免微臣看错了,臣还仔仔细细瞧了好半天。”梁政清压下心里头那股火低声:“去给朕宣三殿下,若是当真回京了叫他迟些便来见朕。”身侧的人应了悄悄的退下去了。常以宁抬首瞧见人退下去,不消多想也知道梁政清嘱咐了些什么梁政清三言两语便结束了早朝,只是许多臣子都瞧得出来他心不在焉的模样,退朝时匆匆离开,险些还失了仪态。霍远与常以宁并行于宫中小道,霍远:“三殿下毕竟是殿下,即便王上生了疑心,这一番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到底还是会偏袒于自己的皇儿。”“我自然没想过他会仅仅因为这没有提前通报的小事而受什么责罚。”霍远:“那你今日在朝堂上一番是何意?”“并非多此一举。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一开始打的就不是三殿下的主意。我在朝中根基不稳,贸然与殿下树敌,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是在想昨日那位姑娘。”霍远似乎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你可别当真以为那姑娘会是三殿下珍视的什么人,他可是这宫中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仅仅是自己寝殿都不知安排了多少美娇娘,还差这么一个吗?”常以宁却心中暗笑是他看不懂其中门道:“我瞧着倒不同,寝殿中的那些最多就是殿下的一时兴起,眼下这个才是特别的。单是那一日站在马车前细心搀扶护着姑娘下轿,而后言谈举止流露的都是温柔,最后见人晕过去,抱着人离开,连那匆匆的脚步,怎么装的出来?”这么一说,细细回想倒分毫不差。“就算是这段时间的心上娇,那正好趁着这时候下手不就对了?”“明日三殿下定然会回宫中,届时我们也该去见一见‘金屋’中藏的娇了。”霍远:“那日后来我见是三殿下,同你一样疑心,便早已经差了人去打探过了,地方是三殿下宫外的别苑,下人会带你去。”常以宁便带了人去盯着别苑的动静。见梁宣从别苑走了这才要动手。只是没想到梁宣直接带着人一同走,想着到底不敢带不明不白的人进宫,常以宁便只好在后面悄悄跟着他们。却见到那姑娘从梁宣的轿子上下来停在了程府的门口。他正不得其解,见到程章从府中出来,一把拥紧了姑娘,老泪纵横。而姑娘也紧紧拥住他。随后程章便带着人进了府里去了。常以宁见人进了府中,走近些问:“请问方才那位姑娘是府上程大人的什么人?”下人随口道:“是我们小姐,前些日子闹脾气离家,这今日才得信儿说人要回来了。”常以宁笑着:“多谢这位小哥儿了。”那侍卫摆了摆手。直待人许久都不见人出来,可等到了另外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周寻竟然来了程府。周寻嘴上一副自命甚高的清冷模样,鄙夷与人为伍的样子,还不是叫他猜中拉拢这朝中百官。他还道这程章怎么一直向着周寻说话,竟当真是早被他收买了。……这分明应该是周寻第一次走到程府门口,可仅仅是这门口都让他格外熟悉。侍从见是他,忙唤了一声“阿寻”随后格外亲热的下了阶招呼道:“阿寻,你没死?那这么久你去了哪里,你可知小姐为了你日日以泪洗面,最后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以为你去了边疆吵着闹着要去寻你,那时候大人不许,她一人于夜半收拾了行李偷偷离家寻你,几个月都没了音信,把老爷给急坏了,到处派人打探消息……”他对着周寻讲了这许多,却见眼前的人无动于衷只是听他讲,疏离得过分。他感受到面前少年周身冷冽的气息,不自觉松开了拉着他衣袍的手,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似乎同以前有哪里不同了。不单单是衣着,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淡漠,比一开始来到程府时还要难以接近。或许是随着年岁增长,或许是世俗过多磨砺,让他更加漠然。于是便无端的被他威慑,不敢再自讨没趣儿,目光躲闪不敢看他,最后索性低下头:“小姐今日恰好回来了,你应是同她一起回来看老爷的吧?”周寻颔首就直接进府中去了。程章在日日夜夜为着锦书担忧的时候,心里总暗暗想着,若是这丫头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数落她一顿,责罚一顿,好让她长长记性。本来相见前有千言万语想说,到了而今真见到人的这一刻,却全然忘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心想着人没事,能好好安全的回来便是最好了,怎么还再舍得多责怪她一两句?周寻走进来,恰好听见他同一位姑娘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这孩子,当初闹着脾气有人求亲不嫁也就算了,竟然还偷偷离家,在外面饿着冻着可怎么办?又没有人护着。”姑娘笑起来,握着他的手,颊边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来,尤为娇憨可爱:“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爹爹无需再多记挂了,嫁娶之事也请爹爹休要再提。”程章劝道:“你当真要一直等着他吗?”锦书方应了“是”。这才见到已经在一旁候着却并未出声的周寻。程章惶惶,有些怕他都听了去,好容易他忘了锦书,不再想起来对她二人都好。可顾念着锦书也在这一处,才想着这下子一切都泡了汤,锦书见到忘了她的周寻心里定然也是要伤心的。可锦书转过身来,只是盈盈一拜行礼,礼数极为周全。她有一双极干净的眼,像是天上的星子,那般盈盈如水,让他的心,莫名软了下来。但周寻仍只回以淡淡一个颔首。是二人眼中如今的初次相遇,却不知,只有他们的相遇,才是久别重逢。两人反应都如此平淡,让程章反而愣在那里,反应过来才忙招呼着周寻坐下。趁着空儿问锦书:“你可识得这一位?”锦书打量一下一板一眼道:“不知。”周寻坐在那里,那种越来越熟悉和亲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甚至让他难以忽视。最后绕了一圈,目光又回到锦书身上,带了探寻和玩味。锦书被他这般瞧得不舒服,周寻反而直接起身一步步朝着她逼近,看着她表情一点点由惊慌失措到恼羞成怒,这才正好停在她面前。程章被他这举动弄得心里发慌,才要阻隔他再近一些,只听他声音中漾了三分笑意:“不过是对程小姐些许好奇。仔细一瞧,果然是美。”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作息太乱了,昨天调作息,定了闹钟起来码字的结果睡过去了……抱歉宝贝们!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owo感谢在2020-05-12 23:47:16~2020-05-14 23:54: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柠檬味鱼干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暗中劫人锦书不知面前是何人, 扬手就要扇过去, 嘴里道了一声“轻浮”!周寻一把捉住了她的腕子,也没用力,很快就松开了。“小姐也无需动怒。我今日来,是为了寻大人的。”程章见二人如今不识, 反而剑拔弩张, 一时不知是该悲该喜。急忙出来打圆场:“周公子寻我做什么?”周寻:“想感激大人朝堂上多次帮在下周旋。想着总归是亲自来府上拜访一趟方显诚意。”程章:“不敢当。周公子今时不同往日, 无需再称我一声大人纡尊降贵。”“本来看过人,此时我便应该离开。可我这一路走过来,不论是门口侍从亦或是府中陈设,竟都让我觉出许多熟悉之感来。”程章缄默不言。“大人不想说也无妨,我也只是暂时失了记忆, 只是希望大人日后若想清楚了再来找在下悉数说清楚便好。”最后,他对着锦书也是行了一礼:“幸识小姐。”锦书却从此人方才放诞无礼的行径只觉得是个轻浮之人,并不想多做理睬。周寻未放在心上, 拜别离府。“爹,我今日是被殿下的人送回来的, 我在边疆遇到许多险事, 若不是他恰好途中搭救, 恐怕我已遭遇不测。既然回家探望过,总归是要去道谢一番再回府。”程章也赞同:“既然三殿下帮了你, 于我们程家也是有恩的,说一声也是应该。”得了程章应允,锦书便想着尽早去向梁宣辞别, 道谢这些日子的照顾。府外的常以宁见到人终于从府中出来而周寻也早已离开,明白机会来了。他回头对着身边的人招了手:“跟上她。”于是乔装打扮的一众伪装成普通百姓分散来去跟着锦书…………周寻才出了府中,余光总觉得某处有个熟悉的鬼祟身影,然而周随恰好在此时出现,二人行了许久也没见什么异常便不再多心。“阿寻,这些日子记忆可有恢复?”周寻摇头:“并未有分毫。只是有些奇怪,我今日去程府拜访,竟意外的觉得程府中的人抑或陈设格外熟悉。”周随:“许是在别处见过罢。”周寻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多言,他总觉每次提及有关程府的人和事,阿随总是避重就轻,不愿多谈的模样。便想不出该如何同他描述自己那番感觉,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强烈到无法忽视,像是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他觉得亲近。真实得就像自己在那里生活过一般。真实得像在眼前触手可及,一回身又消失不见,变得模糊而遥远。翌日,换了程章急急来府上拜访他。他忙让下人请了程章进来,可人甫一进来只顾着下跪:“求公子帮帮忙吧。”周寻忙将人扶起来:“程大人,出了何事?你且慢慢说,若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饶是程章此时也忍不住涕泗横流:“昨日你来府上拜访过后,锦书也跟着去三殿下那处道谢去了,可我在府上等了这许久都不见人,着人去三殿下别苑问过,都声称人出去过后就不见再回去了。她昨日才回来府上,怎么今日又失去踪影……”“求求公子一定要帮我寻回锦书才是啊……”周寻眼下也没甚头绪,只好先安定他情绪:“程大人放心,我这就差人去找,我也跟着去找找线索,总会有人见到过小姐。”程章只好缓慢的点了下头应下来。周寻唤来周随:“阿随,你跟着我出去一趟。”周随跟着周寻去了,周寻这才道:“昨日我觉得不对劲,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感觉到的那个鬼祟身影,并非针对我们,而是一开始便冲着程家小姐去的。”周随:“可是,程家小姐无缘无故,怎么就招惹上别人了?”“也许并不是程锦书招惹了什么人,而是她身边的人招惹的别人,一下子迁怒于她,她就成了别人下手的目标了。”周随眉毛微微皱着,眼神深沉似幽潭一般:“程锦书接触的,一个是程章,另一个恐怕只有三殿下了。”周寻:“这二人,程章如今是同我走得近了些,另一个三殿下,前几日还正好被一个人弹劾一番。”周寻凝神:“非要从中揪出来个联系来,怕是又和我脱不开。”周随:“一步登天,难免惹人嫉妒。”“只是因为官场也就罢了,我瞧着那右丞一开始初初见我的眼光都不对,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暗讽和极具暗示意味的什么,教我听不明白。”周随不清楚边疆的事,自然不明白。周寻走着,突然停下来:“眼下先去瞧瞧三殿下别苑可有动静再看。”待二人去了别苑,梁宣恰好回了别苑,只是他再出来时,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自然也昭示了他一概不知的真相。可是梁宣站在原地不过慌神片刻又急急离开了。周寻看了一下周随,周随会意跟着周寻一齐尾随梁宣身后而去。只见梁宣进了一家酒楼。周随被留下来打点银两,周寻先跟着人去了,随后在梁宣落座的隔间坐下。周随过了片刻也来了,二人只静静待着并不出声。隔间传来推门关门的脚步声,随后是梁宣的声音:“常大人今日约我来此处是为何?”周寻与周随对视一眼也知晓此人定是常以宁。常以宁坐下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许久都没有回应梁宣的问题。梁宣心中因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无关模样更加恼怒,一拳在桌上捏紧复松开,压下心里的烦躁,陪着他慢慢耗着时间。此时的情形,就是常以宁捏准了他的脾性故意吊着他,他要是冲动了,反而更让常以宁得逞。只有沉住气,让他先不得不破功。“我来寻殿下,自然是有事商议。”梁宣:“可绑人总归是不对的。”“在下也是别无他法,殿下不肯赏光,我只好手中握一点筹码才好。”梁宣:“所以锦书当真是你带走了?”常以宁看着他,睁大眼睛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位姑娘叫做锦书。既然人我都带走了,殿下不妨再考虑一下我当时的提议?”这下,梁宣不止觉得他不自量力,反而更是天真了:“你以为绑走了这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就能威胁于我了?”常以宁端起茶盏,兀自与他面前的茶盏一碰,歪了下头:“试试?”梁宣端起茶盏酌了一口:“大人高看她了,不过是个姑娘而已。”他摊开手:“无所谓。”常以宁:“想不到三殿下果然是够绝情。”梁宣在他话出口前已经起身离开,听完了后仍旧走了出去。待房中只有常以宁一人之时,他才冷嗤一声,而后传到周寻周随耳朵里的就只剩下砸向桌椅的闷闷一声响。直到常以宁也推门出去,周寻周随这才也出了酒楼。“看来确是常以宁藏了人,程大人那里,好歹也要知会一声。”周随闻言:“我这就去。”剩了周寻一人,他只觉近日来许多事压在身上疲惫不已,让他连一口略微喘息的机会都未留下。可惜他还摸不准常以宁绑走人到底会怎么做,眼下只能坐以待毙。这种只能等待结果却无力反抗的感觉让周寻觉得很不好受。他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朝着府中去了。……常以宁见梁宣油盐不进,只能把主意打到了程章的身上。程章见下人来通传,还以为有了锦书的消息,却听见下人:“老爷,外面来了位公子说有小姐的消息,只是一定要先见到您才能说。”程章本来兴致缺缺,听到后半句陡然:“快去,快去请人进来。”看见请进来的是常以宁,程章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程小姐近日很好,大人只管放心。”程章这时候哪里顾得什么礼数周全,只一心记挂着女儿,一手紧紧揪住他衣领:“锦书在哪儿!”他捏着人的手腕用力挪开:“那大人答应我,与我为伍,我自是可以考虑带程小姐回来见您的。大人知晓我想要什么,我与公子周,向来是水火不相容的。”随后他拍了拍衣衫:“便不再多加叨扰,在下这便告辞了。”脸上无端细细呈现出来丝丝缕缕的得意与傲然神色只让人觉得生厌与腾起的怒意。程章看着人走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像他当年眼睁睁看着罗蕊离去,唯一留下的女儿却也护不住。只能因为他被卷入权力的旋涡横流中作为筹码要挟。从来不是朝堂上任何一个人有这般大的本事将权力玩弄于股掌,而是他们都被权力迷惑肆意玩弄了。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褪去高官大臣的面目,他也只是个逐渐苍老的父亲而已,滑下来的泪都变得不复清透,反而掺上了许多浑浊。一边是女儿性命,一边是仁义道德。他选了哪一边都背了自己的良心。辗转来回,思索了大半日,终于还是唤了下人来:“备马车,我要去公子府一趟。”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ouo感谢在2020-05-14 23:54:51~2020-05-15 23:5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尔南也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御前献舞程章上了马车, 直奔着周寻的府邸去了。周寻自他第一次来便叮嘱过下人若见了他无需通传, 直接请进来便是。下人见着是程章直接带着人进去。周寻还以为他是忧心锦书一事,来府中问他可有锦书的消息,可程章见了他只是突然道:“周公子,小心常以宁。”他闭口不提锦书, 反而让他小心常以宁, 周寻一下子就感到他的不对劲:“程大人, 你这是怎么了?”程章叹了一口气:“这本就是我们程家欠你的,我只想还给你。却不想太过明目张胆,招致了别人的不满,我是有罪,可是锦书并没有错, 拜托周公子,一定要救锦书。”周寻:“你说程小姐在常以宁手上?”程章无力的垂下头去。那一日酒楼,难怪他大胆到同梁宣谈条件, 想必就是因为绑走了程锦书。却没想到梁宣心里好不容易得了往上爬的机会,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姑娘轻易就放弃一切前功尽弃呢?看程章现在来找他的这番情形, 恐怕是梁宣那里行不通便去寻程章威逼利诱了一番, 可是没想到程章竟然愿意来寻他帮忙还叮嘱他要小心常以宁。周寻喟叹道:“程大人, 此事总会有法子的,你勿要太过忧心。”周寻派人送程章回府上, 迎面又正好撞上一人:“参见三殿下。”梁宣抬了一下手:“免礼。早就听闻过周公子的美名,却迟迟没有机会来拜访,还望公子见谅。”周寻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里面请。”梁宣先是打量府中陈设, 只觉得一切都素简得过分:“周公子的府上怎么如此简单?”“府邸是遮风避雨之地,并不图豪奢过人,华而不实的东西只能摆在一处供人观赏,恰如琉璃,美则美矣,只是太易碎了些。我倒更贪图它能够抵挡狂风暴雨,便可算作是合格的府邸了。”梁宣:“我只是问问府上陈设,公子反而教了我道理了。”周寻含笑垂手而立。“不过不管是府邸也好,周公子此人也好,我瞧着,怎么都比常大人好上许多,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了。周公子,不必介怀,我虽不一定是你这一方的,可一定不会是常大人那一方的。今日想说的种种已经说完,我便先离开了。”周寻躬身:“恭送殿下。”梁宣走后,周随又突然闪了出来:“今日这程大人三殿下都上赶着趟来了,明里暗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却不明白。”“程锦书被常以宁绑了为其一,其二,不论是程章还是三殿下那里他都未讨到好处。三殿下此举,是来试探表态的,有三殿下这一方支持,我们在朝中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了。”周随:“你这是打算为梁宣效力了?”周寻:“我也不清楚,只是既然对自己处境有利,我只是为了自己罢了。”“可是程章毕竟对我们多有帮助,眼下程锦书的事情还是要尽力去查。”“我去查过,但一无所获。”“咳咳.......”突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周寻抬眼看去,见这人头上是左右各为硬角的幞头,幞头里带着巾子,身上是紫色的圆领窄袖袍衫,袍下施一道横襕。不消一阵尖声细气的声音出口,周寻就知道这是王上身边的人来了。装束如此,身上的衣裳还是紫色,是非王上身边信任的亲近之人不得穿的,最少也是三品往上。周寻虽是正一品,还是要顾着王上的面子迎着:“这是什么风将公公吹了来?”那公公眼风四处扫了扫:“王上说当初封官急促,这不吩咐下来要给公子补上这册封仪式,好歹是朝中的左相,不能失了体面不是?”周寻行礼:“有劳王上记挂,公公费心了。”公公摆着手:“哪里的话,都是咱们这些下人应该做的,只要公子您啊,能体会到王上的用心,体恤我们这些下人,也就值得了。”周寻招手让身边的下人近前来,下人看懂了那公公意思,于是递出去一小袋银两给周寻,周寻反手就将它塞到公公手里:“有劳您特意跑了这一趟了。”公公推回去:“公子这是做什么?”可余光仍然流连在银袋上。周寻将银袋扣在公公手上:“公公辛苦了,便是公公应得的。”于是他便收下,强忍着喜悦:“话传到,我这就去向王上复命去。”周寻点头。那方才递过银袋的下人也跟着退下去,周寻心里有些不安定:“阿随,你去跟着看看,既然明日册封典,万万不可出差错,不然到时候,有心人借此做文章,这过错就全得我们来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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