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微备注:【21点更新,下本开《少爷万福》《欲买桂花同载酒》求收藏~~】本文文案:顾庭进了袁府,见过里头的富贵熏天,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天壤之别。有人在泥里,譬如他。有人在云端,譬如府里那位娇得能滴出水来的表小姐。纤腰楚楚,冰肌玉肤,似娇花照水,朝霞映雪。匆匆一面,他阴暗龃龉的人生仿佛照进了一束光。然这光亮不过须臾。因她心心念念满心满眼,只有那位大少爷。还与府中众人一同居高临下地欺他辱他讽他……泥腿子。后来,顾庭成了太子。不择手段将这朵娇花强行摘了过来,午夜梦回终成了梦寐以求。他猩红着眼将她圈在怀里,望着她雪颈低折,眼尾微红,软语啜泣着唤他求他,才算解恨。【肤白音软寄人篱下的娇小姐x阴鸷深沉一生坎坷的狗太子】ps:1v1双洁,女主没有爱过那位大少爷,只是狗太子的自以为是!!!大甜文偶尔有小玻璃渣,喜欢就收藏~~~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爽文 复仇虐渣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余娇,顾庭 ┃ 配角:少爷万福,欲买桂花同载酒 ┃ 其它:一句话简介:太子强取豪夺了心尖那朵娇花==================第1章正是残冬腊月,京华里一年最冷的时节。昨夜的一场大雪,仿佛是不知疲倦一般,扑簌到曙光微露才安静下来。香葶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发觉林余娇躺在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已经睁开了那双澄澈娇柔的杏儿眼,便和笑盈盈的说道:“姑娘醒了。”说罢,香葶提着裙摆走到窗牖边,将棂花槅扇窗推开了一条小缝。冷风和着雪色一并灌进来,将屋内炭盆烧了一夜后积着的冗闷气息吹散不少。林余娇懒懒抬起远山含黛般的眉,打眼望去,原本庭院里落光了叶子的那棵枣树被雪重新装点了一番,琼雪碎枝之上,似是开满了昨夜忽来春风而吹开的梨花。她的床榻间,亦有春色尚未消融的痕迹。凌乱不.堪的红锦团丝衾被,散落在床踏上已撕成两半的竹梅纹暗花绉绸肚.兜,以及掐丝珐琅盆架上昨夜喊进来早已放凉的热水,丝缕浑浊,还浮着揉成一团的白帕子。幸好那似石楠花的味道已经散尽......林余娇垂下眸子,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了几下,颊边浮起些绯色,秀致的鼻梁微耸,遮住潋滟眸底难堪的神色。“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香葶走到林余娇的床边,弯腰将她扶起。目光不经意所及之处,皆是青紫斑驳的痕迹,在林余娇雪肌玉肤的映衬之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香葶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压低了的嗓音里带着些哽咽,“太子殿下也太欺负人了一些......”香葶是从小跟在林余娇身边长大的,如同亲姐妹一般的情谊,所以自然舍不得见林余娇遭这样的罪。林余娇抬起酸痛的手臂,十指纤纤如上好的玉瓷,按在香葶的手背上,“香葶,我是自愿的......你莫要再这样说,小心惹来杀身之祸。”林余娇开口,昨夜啜泣嘤咛,婉转求饶了一夜,嗓子果然有些哑了。原本她的嗓音是轻软悦耳的,如小溪石上的一泓清泉,如今多了几分沙哑,却又有另外一股动人风情。香葶想到那位太子殿下阴鸷可怖的深深目光,埋下头去脖子僵住,吓得不敢再作声。“咳咳咳......”林余娇正欲随她站起来,忽然觉得一阵眩晕,重重咳了几声,这才发觉自个儿的脑子里似是塞了几团棉花一般,沉重得很。“姑娘,您病了?”香葶着急地抬起头来,望着林余娇原本精致明丽的小脸咳得潮红又夹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她眼眶的一圈红更加难以消去了。姑娘这样温柔善良的人,为何要被那天杀的太子殿下欺负成这样?自打进了太子府,就没见姑娘有一天好过......林余娇一头如瀑青丝宛若泼墨锦缎,散落在榻上,轻咬着桃瓣似的唇摇了摇头,“无妨,许是受了些寒。”想到昨夜顾庭那般荒唐的举动,竟抱着她放在窗台之上折腾,非要一边望着簌簌落雪一边听她破碎嘤咛,阴翳的眸色翻涌着重重欲.念,掐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一遍又一遍哑声问她,喜不喜欢这样......真是个疯子。林余娇不愿再想昨夜的种种,唇瓣紧咬,用力到泛白。“姑娘,奴婢让香苈请大夫去。”林余娇本想阻止,她自个儿也是大夫,这种小病,开个方子喝几服药也就好了。可是......想到她入太子府已有十日,完全不知外面是何景况,便点头叮嘱道:“去宝华堂寻甄大夫来就诊。”“好的姑娘,奴婢省得的。”未入太子府之前,香葶跟着林余娇在宝华堂待过半年,对那儿的人和事十分了解,一听便知道林余娇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很快,香苈便带着大夫回来了。不过不是宝华堂的甄大夫,而是宫里的太医。跟着她一道回来的,还有......太子顾庭。林余娇听到他在珍珠卷帘外的脚步声,身子就不由自主颤了颤,贝齿轻咬,才努力克制住唇瓣的那份颤栗。香苈是她入太子府后才到她身边伺候的,顾庭赐的“香苈”的名,正好和香葶凑一对儿。美其名曰伺候她,而今日这样一着,果然是顾庭派过来监视她的人,所以是断断不会让她和太子府外的人有接触的。“今日又想了新的招数?”顾庭冷嗤的声音传进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他以为她是在装病。但仍旧带了太医回来。林余娇垂下眼来,指尖藏在衾被中轻轻颤着,嗓音轻软带着丝疲倦的沙哑,“太子殿下明鉴,我真的病了......”她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苍白病气,一下便让顾庭眸色微变,缠绕起丝丝缕缕深切的关心,又全部压回了深邃幽暗的眼底,微微抬起的修长手掌复又垂下去,只侧头看向他身后的太医,示意他上前诊治。......知道林余娇是真的染了风寒,顾庭更沉默了。待到太医和跟着他去开方子煎药的香葶香苈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林余娇和顾庭两人。顾庭望着林余娇泛白的雪腮和玉颈,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林余娇藏在锦被之中的葱白指尖悄悄攥了攥身下的褥子,鼓足勇气问他,“我弟弟怎么样了?”这是她每次见到顾庭,都要问的一句话。顾庭没有被问得不耐烦,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坐到床沿边替她掖了掖被角,修长的指尖微拢着抬起,在林余娇滑腻如酥的脸颊上轻轻抚了抚,眉眼深邃而幽戾,“孤说过,只要你乖一些,会让你见到他的。”林余娇长睫轻轻颤着,努力克制着莫要露出嫌弃不适的表情来。她心甘情愿入太子府,无名无分,委身于顾庭,失了清白,如坠炼狱,都是为了她的弟弟林余逸。......至今林余娇都不愿意回忆起十二日前。那是一切噩梦的开端。那时,她还在宝华堂当大夫。她医术尚可,虽是女子,却亦有许多男大夫比不得的方便之处,所以上门求诊寻她去家中看病的人不少。那一天,日近黄昏,一位青衣小姑娘过来请她,说是家中母亲病了。她在宝华堂行医问诊也有半年,单独出门已是常事,便告知了留在药堂中煎药的香葶一声,不疑有他的跟着去了。孰料那青衣小姑娘领着她进了院子,竟就将她锁在了里面。林余娇素来沉着冷静,并未大惊失色,直到正屋里走出来那位大理寺丞的小儿子,狞笑着出现,她才慌乱了起来。“小美人儿,我日思夜想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可以尝尝滋味了。”他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纵.欲过度的青黑眼眶中皆是让林余娇反胃想吐的贪婪欲.色。林余娇生得眉眼如画,韶颜雅容,又时常行走在街头巷陌,所以见过她喜欢她惦记她的人不少。但京华是在天子脚下,治安森严,她只在白日出门,因此从未出事。只是未料到这个登徒子,竟敢在青天白日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个用来作恶的院子被选在巷尾深处,就算是林余娇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他浪.笑着朝她扑过来,林余娇一躲,扑了个空。可他却不急不恼,带着今日志在必得的狞笑,“小美人儿?不肯跟哥哥进屋?想哥哥在这院子里办你?光天化日的,没想到你瞧着文静娴雅,倒这么会玩......?”林余娇脸色苍白,几欲作呕,紧紧咬着淡粉的唇瓣,杏眼圆睁蕴着几欲喷火的怒意死死盯着他。......后来,这登徒子当然没有得逞。林余逸每日都会来接她放工,从宝华堂到他们的住处还要经过东市和一条幽幽长巷,冬日天黑得早,即便有香葶作伴,他也不大放心,所以日日都来,跟点卯似的,风雨无阻。今日,林余逸听香葶说她出诊了,总觉心神不宁,便赶脚来寻她。在这一带,林余娇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大夫也是小有名气的,很快便有人指路说见着一位青衣小丫头将林大夫往长阳巷深处带着去了。林余逸赶到的时候,恰听到了林余娇微弱的呼救声,当下便爬墙翻进了院子,看到大理寺丞的小儿子正将林余娇按在石磨上,她的外裳被扯破了,中衣也扯散了,露出脖颈处一片晃眼的雪白,刺人得很。林余逸目眦欲裂,操起墙边一根木棍便挥了过去。少年易怒冲动,他一个读书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那登徒子活生生打死了。许是从前便有怨,这登徒子曾去他们的住处纠缠过几回,要抬林余娇做他的第四个小妾,每次都被林余逸拿着棍子赶了出来。......时隔数日,那登徒子鲜血淋漓死在面前的模样,林余娇还清晰得连沾着血粘在一起的头发丝都还记忆犹新。每当想起,她身子都忍不住轻颤,可却解恨。只是可怜了她的弟弟......林余娇始终记得那日夜里,大雨滂沱,大理寺丞亲自带着官兵,踢坏她家的院门,凶神恶煞将林余逸抓走的那个画面。他说,林余逸是吧?敢打杀我儿子,定要让你尝尽酷刑再死。林余娇绝望之中,别无他法,求至太子顾庭跟前。细腰轻折,雪额贴地,湿透滴水的裙裳紧贴雪肌玉肤,勾勒出袅娜曼妙的曲线。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快又与大家见面啦~娇娇和庭庭来陪你们过夏天啦~老规矩前三章前30个评论掉落小惊喜哈~~~新文开《少爷万福》喜欢的话可以收藏哟!文案:阿芙无父无母,只有一尾金铃铛儿系在手腕上,跟着摇篮漂到了堰下村。阿芙极有福气,被温泉庄子里的管事王婆子收养在身边,从小吃穿不愁,成了庄子里人见人宠的“小小姐”。直到京中的贵人来庄子里养病,阿芙的身份一朝从“小小姐”成了“小丫鬟”。伺候小少爷吃,伺候小少爷穿,还要给小少爷亲亲治病。阿芙不嫌累,每日都眼眸弯弯似月牙儿,屁颠颠跟在小少爷身后,欢欢喜喜数着糖儿。再后来,小少爷病好了,说要带着她一块回府中吃糖去。“阿芙呀,跟我回京,你只管成日躺在榻上吃糖哩。”阿芙两眼放光小鸡啄米点点头。信了他的鬼话。躺在榻上是真的,糖却从来没见过qaq第2章她伏在他的脚底,修长白皙的玉颈淌着雨水泥泞,额角几缕湿透的乌发粘连在一块,愈发衬得肌肤透白。顾庭染墨似的眸子垂睨着她,视线深灼。明明这般狼狈的跪伏着,却仍旧掩不住她骨子里的清雅娇柔。明明恨透了她,可眼见她这样,却并不让他觉得解恨。反而……心口有些泛疼。顾庭不动声色地捏掌成拳,待胸口稍缓了些又松开来,状似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拇指上的青白玉扳指,嗓音疏离冷淡,“林姑娘所求何事?”尽管他已极力克制,却发现开口后,声音还是哑了半分。其实来龙去脉他早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甚至从出事后便一直在坐等着她来。但他就是想听林余娇亲口说。哭着说。林余娇抬起眸子,眼尾晕红含泪,似是外头滂沱的雷雨都砸进了这双绝望哀极的杏儿眼中,娇软轻糯的声音极低极低,“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弟弟……”顾庭对上那双氤氲着水雾的杏眸,修长的指尖顿住,差点就想脱口而出答应她,再将她拉入怀中哄着。幸好林余娇的话没停,仍在艰涩描述,将来龙去脉说与他听。顾庭想起方才险些失态,心口涌上一股郁躁。这该死的女人最会伏低做小讨巧卖乖,可偏偏他就是抵御不了这一套。所以才让他……明明那么恨她,却又明里暗里为她做了那样许多的事情。林余娇说完,皓齿咬住唇瓣,留下月白的浅印,“若太子殿下肯帮忙……大恩大德,愿来世当牛做马相报。”顾庭忽起恍惚,眉眼间带着难以言说的幽光,想起了从前。当年,他还是流落在外不知自个儿真实身份的泥腿子,撞大运进了江南首富袁府做家丁,却遭百般刁难,艰难度日。母亲病重,他以为表小姐林余娇是袁府独一位人美心善的主子,便去求她。他也是这样艰涩开口。“若姑娘能救我母亲……顾某今生来世,愿当牛做马相报。”可林余娇却只是抿起唇角,细白的指尖搭在桌案上,神情极轻淡的回他,“你这样的泥腿子即便当牛做马,也于我无用。我救不了你母亲,你快些走吧。”那时的他,于她而言,大抵是见之生厌,避之不及。可如今……还不是俯首贴地,白鹤折颈,跪在脚边求他?顾庭忍着那摧心肝的滋味,故意轻嗤一声,漫不经心的报复她,“林姑娘当牛做马,于孤有何用?”林余娇身子僵住,额头贴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浑身的血都往心口涌。她知顾庭是个记仇的人,可他乃当今太子,身份何其尊贵,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咬住泛白的唇瓣,绷紧下颌,杏眼中细碎的光芒一寸寸湮灭。一下,两下,额角砸在地上的轻微闷响,让顾庭目光收紧,倏而捏掌成拳,手背上起了隐隐青筋。这哪是在磕头,分明是在往他心口上撞。才第三下,顾庭便受不住了,冷漠的嗓音里盛着极为逼真的不耐,“够了。”林余娇蓦然停住,抬起头来,白嫩的额角果然破了,渗出星星点点的血,宛如摇曳在冷风中的丁香小花,招人怜惜。顾庭黑眸深深,里头载着看不透的沉沉雾霭,声音如刀,“当牛做马,不如以身相许。”这样明晃晃的话,听得跪在地上的林余娇身子颤了一下,额角的痛感这会儿才真实起来,惹得杏儿眼中霎时便蓄满了盈盈的一池水。“不愿意?”顾庭看到她这受极了委屈憋着泪的楚楚神情,心头火燎起三丈高,起身拂袖道,“江总管,让她滚!”可他话音刚落,几根细白的手指头捏住了他的广袖,如上好的冰瓷压在了袖口的暗花蟒纹之上。“太子殿下,我愿意的。”林余娇垂首,声音轻软极低,露出那一截比雪还要白的修长脖颈。只是这一句小小的愿意,顾庭胸口张牙舞爪的怒意全然偃旗息鼓,激动到藏在袖中的手指都是颤的。梦中所求,多年夙愿,今日他总算,唾手可得。然顾庭脸上依旧是伪装出的不耐神情,“既如此,便跟孤走。”林余娇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语气温和,捧若心肝。......林余娇已经十八,这些年命途多舛,早已不是当初那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此时大雨滂沱,偶尔雷鸣声爆,她刚承诺他愿意以身相许,他又唤她入内室,她自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不过是闭眼睁眼的事情……她这清白的身子,自然比不过林余逸的性命重要。林余娇站在雪白缠枝莲绒毯上咬唇发呆,来太子府时身上穿着的丁香色刻丝云纹留仙裙被大雨浇得湿透,但方才跪了那么久,已经不滴水了,只是湿漉漉贴在肌肤上,压得仿佛有千斤重。顾庭刚出去,但很快又进来了。林余娇蕴着氤氲水雾的杏眸回了些神,哀求的看向他,轻软的嗓音极低,“太子殿下,你能不能现在就着人去打点一番?若不然,我弟弟可能撑不过这个晚上……”想到那大理寺丞将林余逸带走时凶戾报复的眼神,林余娇便止不住颤栗。或许此刻林余逸已在地牢中,惨遭酷刑毒打,再晚一些,便要没命了。其实不必她说,顾庭方才出去,便是吩咐手下人办事去了。可他却没有告诉她,反而修长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尖儿,对着那张灼若芙蕖的小脸道:“那要看林姑娘今晚伺候得如何了。”顾庭早些年过的都是苦日子,指腹一层厚茧,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蹭着,有些疼。林余娇掐了掐掌心,一遍遍告诫着自己。且任由他胡作非为吧……为了弟弟,什么都得受着,咬碎了牙齿也往肚子里吞。“脱。”顾庭抚了一会儿她的脸,指尖餍足,神色也稍缓了些,薄唇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林余娇隐有一愣,杏眼与他相对。他好看且深邃的眉眼又浮起些嗤意,“怎的?难不成还要孤伺候着你脱?”“没……”林余娇垂下细眉软眼,葱白指尖轻颤着,解开了衣襟一侧系紧的带子。到底是大家闺秀,才解了外裳,在顾庭的目光灼灼下,林余娇便再也继续不下去了,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着,眼眶盈着水光,快要垂下泪来。顾庭极不耐的轻啧一声,见她再这样穿着湿透的衣裳磨磨蹭蹭下去,定要染了风寒病上一场不可。他皱着眉将林余娇跌跌撞撞拉进怀里,替她继续。女子的衣裳他没解过,但见盘扣带子复杂繁琐,索性撕成碎布一了百了。林余娇虽不喜欢他,但就这样被他看光了去,仍是无措得面颊绯红,大片晃眼的白亦染上羞粉,如一支亟待绽放娇艳欲滴的玫瑰。这般颜色的好春光,本该是让顾庭瞥一眼便大脑空白,全然失态的。可他如今心思不在这儿,甚至还将那床红锦团丝衾被拉过来,裹住了林余娇雪白的身子,以免扰乱他的心神。林余娇止不住轻颤的身子缓了些,只是有些怔然。她本以为顾庭是要直奔主题的,却不料他拿出一白玉小瓶,用指尖蘸了些伤药,给她涂抹起额角方才磕破的伤口。“嘶……”林余娇疼得眼角泪花直冒,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即便其后命途多舛,却仍旧养成了这样娇滴滴的性子,怕冷怕热,怕痛怕苦。这样的疼,若放在顾庭身上,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可她却偏偏疼得落下小小几颗泪珠子,直往顾庭心口砸。顾庭从前是乡野粗人,手上没有轻重,尽管事先已刻意将动作放轻缓,却不料还是弄疼了她。她哭,她疼,他心口更疼,恨不得将这痛楚全揽到自己身上来。可又皱着眉,眸里故意透出些凶巴巴来警告她,“想留疤?痛就忍着。”林余娇咬着唇角,晶澈杏眸被泪水洗过愈发干净,水雾氤氲成一团,不敢落下。虽凶了她,顾庭指尖却颤着,更小心谨慎的给她涂着药,生怕弄疼了她。......涂罢药,总算到了顾庭心心念念期许已久的环节。为了不在她跟前露出情绪的波动,他转过身去,背朝着她,故作冷淡道:“伺候孤宽衣。”雪白绵软的指尖攀上他腰间的蟒纹玉带,顾庭垂下眼,屏着粗重了几分的呼吸。可林余娇似是慌了神,在他身后忙活许久,软玉温香几近贴身,却毫无进展。顾庭体内乱窜的火无处宣泄,眉头皱得死紧,转回身扣住她细白的手腕,哑声问道:“伺候人,不会?”作者有话要说:以后的顾庭。低眉顺眼,捶腰捶背:媳妇儿,我错了,我伺候你行吗?林余娇:……桑崽:呵,男人。第3章顾庭等不及也没心思再去教林余娇如何伺候他了。他早已似火焚身,迫不及待。这些年午夜梦回的夙愿总算成真,心尖尖上梦寐以求的美人儿横陈眼前。玉体香肌,绯颊迷离。他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多把控几息。尽管她丝毫不知,他曾在无数个思她如狂难以入寐的浓重夜色里,一遍遍幻想着如现在这般掌控她占有她深入她......窗外奔雷未停,大雨倾盆,打得窗牖作响。室内满眼荒唐,亦有狂风骤雨般,忽高忽低的声响。他猩红着眼,掐着她盈盈细腰,听着她破碎嘤咛,望着她咬唇啜泣,才算解恨。......顾庭虽嘴上狠厉无情,但到底舍不得林余娇。她哭得眼尾通红,喘泣着求他,实在受不住了,他便草草收场,没有再为难她。虽未尽兴,但心中那份隐秘的满足,却是如何也描绘不出的。来日方长,他也不贪这一时半晌。到了天色刚露出鱼肚白时,四处都还是静悄悄的,顾庭便醒了。垂眸看去,林余娇还在他臂弯中睡着。似是昨晚哭得累了,脸颊还红扑着,泪痕仍在,呼吸清浅,睡得极沉。顾庭不自知的抿起唇角,抬起指尖在她柔嫩脸颊摩挲几下,不料却把人弄醒了。他不动声色假装刚刚是在查看她的伤势,半眯着狭长的眸子收回手道:“额头还痛?”仿佛只是主人漫不经心给掌中玩物偶尔的一声关心。“......”林余娇长睫扑簌着,轻声咬唇道,“不痛。”其实还是痛的,但她不想同他说。大抵是因为她不喜欢顾庭,所以与他多说半句,她都觉得心烦意乱。更何况,两人还是保持着如此这般......赤.身相贴的姿势。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难堪,顾庭撑手坐起来,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未着寸缕。林余娇没来得及移开视线,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尽收眼底。她失了态,小小惊呼一声,脸颊浮上愈发潋滟的几抹绯红。顾庭似笑非笑地捻起她白玉似的耳廓旁,一缕乌黑长发,“装什么呢?”明明都抱着睡一晚了,现在又在这儿跟他装?林余娇咬唇,不稀得同他说这些浑话。她不敢说,与他的鱼水之欢,她只当是一场折磨,自然不愿睁眼,将一切看仔细。林余娇别开眼,不想惹他厌,却也不想再与他说话。发自心底的抗拒,让她默默将衾被收紧,将赤着的雪白身子全藏在温暖浅香的衾被中。唯剩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雪颈还露在衾被外,被窗牖透进来的微熹晨光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顾庭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灯烛摇曳芙蓉帐里,她泛白脖颈上淋漓细碎的层层薄汗,扑鼻沁香。她全身都是软的,香的,令他沉沦,无比着迷。想起那湿润香甜的浪.潮,便是溺死在上头,他仿佛也心甘情愿。食髓知味,光是这样一回想,盖在他腿间的衾被便起了个尖尖的小角儿。艹。顾庭侧过身子背对着她,不叫她发现他的窘迫,心头郁躁丝毫不减。这女人真他.妈的有毒。从第一眼见她直至今日,他是真的陷在里面无法自拔了......顾庭因为要去上朝,所以即便浑身的血液还叫嚣着再来一回,他也不得不掐断所有旖旎回想,快速麻利的洗漱更衣,离了太子府。可惜这一整日,一颗心都是被勾着的。深夜回府,又忍不住摸进林余娇的屋子,抱着熟睡香软的她轻轻啃噬着,满足到心尖都在发颤。待到林余娇迷迷糊糊醒了,他便又拉着她,共赴巫山云雨,沉醉不知归路。此后,顾庭仿佛不知餍足,而且越发难以满足。从初.夜的一次,到后来一晚上要叫上三四回热水。每日林余娇醒来,只觉骨头架子都是散的。可却不止是这样。他平时不来她这儿,只晚上来。来了也不说话,而是直接撕她的裙裳。她入了太子府十日,这裙裳就被扯破了十条,他索性命人抬了一个装满了裙裳的大红木箱放在她这儿,都是上好的布料手艺制成的,他撕起来却毫不手软。若只是撕撕裙裳便也罢了,反正是他出的银两。可他却还要变着法的让她难堪。不喜欢说话的他到了床榻上,却似变了一个人,喜欢伏在她的耳边,用喑哑潮湿的气音一遍遍唤她名字。娇娇。娇娇。他喜欢这样唤她。也喜欢就着摇曳的烛火,轻咬着她的后颈,舌尖掠过正中心那一颗殷红的朱砂痣,仿佛得了什么趣味似的。还要吻着她的眉眼,强迫她睁眼,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是如何进出有度。还要抚着她的脖颈,诱着她开口,要她唤着他的名字,小小声嘤咛着求他。林余娇自十二岁父母去世后,便投奔了外祖母所在的袁府,寄人篱下的日子她过惯了,自然也知道该折腰时便折腰,不要为了所谓清高心性折磨了自个儿。所以她从不拧巴,反而用最软的声音求他。因为她发现,每回她唤他名字低声求他时,他折磨她的时辰便会短一些,动作也会轻一些。......算起来,今日因她病了,顾庭带着太医来这儿,还是她入了太子府后,头一回与他在白日里见面。屋子里一片静极,只有炭盆里烧得正旺的银丝炭偶尔噼啪一声,盖过两人静默相对无言的尴尬。林余娇虽入太子府已有十日,却一直在府中最偏僻幽静的小院里头待着,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住的这间小院也无一处不精致,颇有几分被金屋藏娇的味道。她悄悄瞥了一眼站在窗牖边赏雪的顾庭,他眉头仍皱着,深邃黑眸里聚着沉沉雾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眉眼总浮着不耐和燥意。可林余娇不明白,既然他不喜欢她,为何又要她以身相许,将她养在这里,且每晚都不肯放过她。肌肤相亲时他眸中偶尔倾泄出来的深情偏执,总不至于全是假的。两人心思各异,各自沉默着,香葶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不过她端着药走到林余娇床前的这须臾片刻,屋子里就充满了药的苦味,让人闻着便觉舌尖发苦。林余娇黛眉蹙起,仿佛是在骗自个儿一般,将目光挪开,落到身上衾被绣着的缠枝莲纹上。顾庭知她怕苦,侧过眸来,吩咐道:“香葶,取些桂花糖来。”“是。”香葶福了福身,听话的出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林余娇和顾庭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安静,却又压抑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在深处。顾庭走过来,端起白玉药碗,不动声色的用手背试了试温度,递到林余娇面前,语调依旧生硬冷淡,“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