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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水北为阳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1 / 1)

至于为什么受伤,是方浩从许山南室友那里打听出来,告诉水北的。那晚许山南与徐潇潇正从黑虎泉往酒店走,碰了几个找事的混混打趣徐潇潇。许山南二话不说便上了手,无奈势单力薄,被好一顿□□嘲笑。苏水北看了方浩发来的消息气得发抖。“爱本来就是不讲理的事。”李为阳说罢,竟也喝了一杯。水北晕红着脸,看着有感而发的李为阳,指着他哈哈的笑了起来。这是苏水北第一次大笑,酒精裹挟着意乱神迷,在这白嫩的小伙子脸上点上万种风情。他嘴唇红的,像刚刚饮血的吸血鬼。看得人血脉贲张。李为阳真想一口亲上去,真想!一时手足无措,李为阳又猛灌了两杯酒,借着蛮力将水北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在全酒吧人们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水北叫嚣着,“放老子下来。”再是一些污秽辱骂之词。李为阳只硬气地回应说是去睡觉。在酒店里,水北吐了几次后便累得睡了过去。李为阳用毛巾浸了热水仔细地给水北擦了擦脚,本来他是不想给水北脱衣服的,但想着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可定时休息不好,便只给他脱了外套跟工装裤。怕早上醒来苏水北误会,李为阳便穿着衣服睡在了被子上面。早上醒来后水北看到缩成一团的李为阳,将被子踢到他身上去,自己翻身下了床。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只觉得口渴的厉害,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李为阳猛地睁眼,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去给他倒来一杯水。见李为阳已经下了床,水北也就没跟他争,在自己的外套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手机。手机屏上显示着12通未接来电和数不尽的消息提示,全是许山南的。他点开消息,一条条地翻阅着。“你在哪?”“怎么没回宿舍?”“接电话”……越看越沉重,水北索性锁了屏,眼不见心不烦。接过李为阳递来的水,怔怔地望着窗外,面无表情,像是呆望又像是冥神凝思。“怎么了?”李为阳好奇问道。“李为阳。”水北冷着脸说道,“我们最好不见面。”李为阳半晌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出奇。只这寂静里竟有些淡淡的温和,因为心照不宣,所以没有一丝丝的尴尬。半晌,李为阳终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许山南?”“喜欢。”水北道。“我知道了。”李为阳听完竟笑起来。苏水北觉得莫名其妙,瞪了这家伙一眼。“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会等,直到等到你说爱我的那天。”李为阳把头转向了窗外,态度很坚决的回应。水北哦的回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卫生间。李为阳坐在床上,望着翠色的毛玻璃似笑非笑,一番臆想,满世界只剩下了哗哗的水声。第7章 欲擒故纵就是好用接下来的几天,水北一直都没有跟许山南联系。上课碰上时,苏水北也都是视而不见,许山南打的招呼尽数被忽略掉。每每跟苏水北碰面,许山南胸口都是闷闷的。许山南心中有事,跟徐潇潇去约会时,越来越力不从心。有时候两人一起逛着逛着街,许山南就不知不觉地抛下徐潇潇自己走掉了。徐潇潇牢骚越来越多,有一周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是天天都在吵架,“分手”更是成了两人的家常便饭。有方浩这个愣头青的调剂,苏水北倒比之前洒脱许多。渐渐地,他对许山南的忽视与不关心并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忽略了这个混蛋小子。本以为自己的大学生活会如是发展下去,然后结束在自己的执拗与偏执中,可偏偏又是在个飘雪的日子,让往后的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那天水北起了个大早,自己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教室里。耳机里的音乐喧嚣又孤独,窗外的天空沉甸甸的。就在那游离在暗哑天幕下的太阳透破云层的一刻,忽地半空晦暗,漫天的雪花,层层的如鹅毛飞舞,纷纷地向大地上堕下。水北最近雪花,自己浑然不知。教室里陆陆续续的来满了人,水北不曾抬头看一眼。几缕冷风挑着窗缝钻了进来,爬进水北的脖子里带来一阵阴冷,水北不禁打了个寒碜,却始终没有抬头。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水北这才侧脸看去。“干什么!”水北瞪他一眼,眉间带狠。“我们试着交往吧。”一股温热的气息带着熟悉的若有沧桑的声音缓缓地滑到了水北的耳朵里。水北像是被电击了般,嗖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他瞪着充满惊奇又夹杂些不解的眼神看着许山南。皱眉再问道,“你说什么?”许山南将书包从背上拿了下来,坐在水北的身边继续说到,“我说我们试着交往看看,我跟徐潇潇分手了。”本来还态度蛮横的苏水北一下不知所措起来。见这家伙迟迟没有回应,许山南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你不会不喜欢我了吧。”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苏水北木雕泥塑般地僵着,一句话都不会说。许山南看着他这幅呆样子,攥着苏水北的手放到了自己腿上。“让你久等了。”许山南再看看水北,邪魅地坏笑道,“上课”。两人试着交往了一个月的时间,连一次吵架都未有过。之后,许山南跟水北商量搬出去住。找房子很顺利,他们很幸运的碰到了一个和善的大妈,同意以每月800的价格租给他们。房子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张双人床带着独立卫生间,两人都觉得很满意,便着急忙慌的回宿舍收拾行李住了进去。住的地方离商业街很近,离女子学院也很近。晚上没课时,两人经常一起溜达着去买些烧烤奶茶。深夜回去时,路上没有了行人打扰,两人一般牵着手。起初苏水北并不乐意,许山南将他按到路边的树上亲吻。威胁他不牵手就这么一直吻下去,让更多人知道。苏水北是怕了他。12月23号那天,正好是周日,两人在床上腻歪到中午。苏水北收到一条信息便起床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干什么去!”“快递。”苏水北套上毛衣,光着腿去拿了衣服丢到床上。“别着凉。”许山南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翻身下床道,“你把信息发给我。”不等苏水北拒绝,这家伙便已经在门口穿鞋,随着关门声起,苏水北仍要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外面风很大,许山南扫一辆单车骑着去了小区门口,拿到快递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家,反而往商业街的方向去了。小吃街上学生涌动,倒还暖和了许多。许山南去工业大学对面的铺子上买了苏水北爱吃的炒饼,又绕道去老街买上炒酸奶,这次一路狂奔到家。头发被吹得翻到后面去,双颊冻得通红。“冷死个人!”许山南推开门跳进来。将炒饼与酸奶放到茶几上便进了卧室。瞅见苏水北在打游戏,许山南脱掉外套,坐在水北旁边,拿着快递静静地看着。苏水北看一眼许山南,立马关上了游戏。接过快递将他冻得通红的手塞进衣服,放到自己温热的肚皮上。许山南满足地笑着,靠在苏水北身上问道,“买的什么?”苏水北嘴角只微微上扬,并不回答,直到拆封取了两张票出来,才道,“后天是圣诞。”“我就不爱过洋节日。”许山南道,上下摩挲摩挲苏水北的肚皮。“我跟你去。”苏水北递过去票讲道。许山南疑惑地接过票来,一看是王力宏火力全开演唱会的门票,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许山南平日里最爱哼得曲子就是王力宏的唯一,有事没事就哼“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苏水北知道他喜欢,正巧看到了25号东莞的票,所以早早就定了下来。那天两人到东莞时就已经很晚了,又在酒店里耽误了一会,所以进场时就已经开唱。当时人特别多,气氛沸腾着。知道苏水北一向不喜欢嘈杂,遂许山南也没往里面挤,凭着自己的大个子护着他,远远的朝看台眺望。苏水北觉得既然来一次,不去近场,多多少少会有遗憾,便拉着许山南的手往人群中挤。一连串的推搡和抱怨,两人挤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苏水北还要往前走,却被许山南一把搂在怀里。荧光棒、手机光在四下晃动着,游走着,人群跟着歌声躁动,许山南特想疯狂,却又怕瘦瘦小小的苏水北被挤坏了,所以紧紧地抱着他。许山南心脏猛烈地跳动声在苏水北耳边格外清楚。他抬起头看着这激动又紧张的家伙,看着他的眼睛中充斥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光芒和享受,觉得这家伙当真是帅极了。当唱到唯一那首歌的时候,许山南跟着哼唱起来。低头瞧着与自己对视的水北,深情地唱着,“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唱到着许山南嘴角一抽,竟然哭了起来。苏水北踮起脚尖,亲上了这家伙的嘴。灯光四下晃动着,间或打在他俩的脸上,许山南的睫毛又黑又长,特别好看!尖叫声、呐喊声、欢呼声,所有的这一切仿佛都是给他俩准备的。苏水北闭上眼睛,将那人群的狂欢抛掷一边,只有两个舌头捕捉到的荷尔蒙,在迅速蔓延。像是盛夏的蝉,像是盛夏的蜜蜂,大脑中的嗡嗡声浪漫又迷人得不断回荡,整个大脑欢腾一片。大概十秒后,苏水北睁开眼睛,跟许山南对视着笑。许山南笑起来真得太迷人,仿佛他的微笑就是光源本身,苏水北除了痴痴地看,脑袋中什么想法都没了。旁边的两个妹子看着拥吻过后的两人激动地凑在一起讨论。许山南看她们一眼,将苏水北护得更紧了。此刻在他们眼中,最耀眼的不再是聚光灯下的王力宏,而是在彼此眼中都发着光的彼此。因许山南怕旷课太久会被记过,所以与苏水北第二天便返程回了济南。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许山南叫苏水北先回家休息,自己骑着小车去商业街买了好多吃的。也许是吃饱了瞌睡,苏水北只觉没有力气,索性家里睡了一下午。许山南背了两份教材去,重点和笔记都帮着苏水北抄了一份。下午四点时,许山南给苏水北发消息说自己从餐厅带饭回去,问他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一直到五点下课,苏水北也没有回。许山南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不来上课,在家里乱约别人。就此这许山南饭也不买,笔记也不抄,扫了辆单车骑着就往家里冲!一路上脑子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家门口时,许山南迟疑一下,蹑手蹑脚地进门。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这家伙便推开了卧室的门,瞧着苏水北还在睡觉,他这才深吐一口气,放下心来。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许山南走过去床边,趴在苏水北的耳边小声问道,“仔仔,还要继续睡么,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苏水北只应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继续睡。许山南觉得事情不对,平时水北也不是贪睡的人,伸手朝他额头探去,才知苏水北发烧了。想也没想,许山南便冲出去给苏水北买药,又餐厅买完粥,又去超市里买了些面包水果。全程狂奔的他在这寒冬时节里竟然跑出了一身汗来。再回来时,苏水北已经起床了,正在客厅里举着杯子喝水。瞧着身穿秋衣秋裤的水北,许山南眉头一皱,瞬间火大!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苏水北一边呵斥道,“你给老子滚回床上去,自己发烧了不知道么!”又从苏水北手中夺下水北,“这么凉的水怎么喝!”搂着苏水北回到床上,将他严严实实地裹进被子里。第8章 瞧你前任还记挂着你苏水北这次发烧,烧了整整一周。可把许山南给紧张坏了,这一周来,喂饭递水喂药,洗衣擦地作业,许山南尽心做着。即使最后烧退了,许山南还是强制着苏水北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体温正常。许山南这才放下心来,当天晚上便拉着苏水北去商业街胡吃海喝了一通。卖炒酸奶的那家门口新置办了一台机器,是可以直接打印手机照片的那种。当时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苏水北看都没看这边一眼,许山南却被这新奇的玩意吸引住了。想着家里也没个两人照片,便手锁着苏水北的脖子,去机子那边排起了队。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许山南才排上,因又要关注又要支付的比较繁琐,后面凑热闹的也全都散了。许山南便趁机打印出了几张两人半裸着上身接吻的照片。收起来之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印两人生活照。事毕,两人只顾着讨论照片,丝毫没有注意到跟上来的徐潇潇。“许山南。”背后传来的声音叫两人同时愣住了。许山南回过头,看着夜色中的徐潇潇,突然松开了苏水北的手。徐潇潇走上前来,朝着苏水北便是一计响亮的耳光。“你干什么!”许山南伸手正欲推徐潇潇,手却被她紧紧的抱住了。“你跟他睡了没?他有病你知道吗?”徐潇潇叫嚣道。许山南挣脱徐潇潇的纠缠,将苏水北搂过来,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我们已经分手了徐潇潇,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么?”许山南说罢,便搂着苏水北的肩膀走开了。徐潇潇哪肯就此放过,追上来扯着苏水北的胳膊拉住他道,“你自己说你干不干净!你自己说!”“别闹了徐潇潇!”许山南替苏水北挡着徐潇潇,不耐烦道。徐潇潇不依不挠,再三追问,“你住院那晚他干嘛去了他跟你说了吗?他之前三天两头夜不归宿这都是你告诉我的,你知道他干嘛去了?他们有个专门的软件,约来约去。我们学校里的男生都跟他睡过!”“闭嘴!”苏水北冷冰冰的说道,眼中寒意凛冽。徐潇潇吓得退了两步,靠在许山南的胳膊上说道,“你问他,你问他没在寝室是不是跟别人住酒店去了。”许山南听罢看向苏水北,其实许山南只是想听苏水北否认一下。可这一个眼神却被水北误会成了怀疑。“我是住过酒店。”苏水北抬眼看向许山南,表情冷静而沉着。“跟男人!”徐潇潇咄咄逼人道。苏水北冷静地回道,“是又怎样。”许山南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蹙着眉头,看一眼苏水北,眼角袭着委屈质问道,“什么叫是又怎样!你跟谁睡了!”苏水北见此状不禁觉得好笑,冷笑道,“能跟谁睡。”许山南突然攥住苏水北的衣领,用头抵着这小子的脑袋,皱着眉红眼质问道“那我呢,我算什么!”苏水北不再搭理他,连推了两次才甩开他,一句话也不说,转身欲走。许山南拦住,拉着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质问道,“所以这两月是在演戏么?这两个月我算什么!”“啥也不是!“苏水北甩开许山南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当时恨极了,许山南这个臭小子三言两语,就被徐潇潇挑拨了。月亮很亮,透窗照进来。水北平静地坐在床上,似是一具木偶一样,面无表情地打着游戏。游戏里厮杀的声音让这小子心中越来越乱!谣言从未放过他,被造谣、被嘲讽、被侮辱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仿佛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只是他不知道,将对徐潇潇的恨转接到许山南身上,是他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他以为自己会包容许山南的一切,不成想这包容只在自己得到之前。确立关系后,他不允许许山南对自己有任何的不忠,哪怕是一个眼神的迟疑都不可以。关系变了,心态就变。渐渐浓下去的深夜,像是死神,拖着“死寂”的躯体,如同放出了千百万只蚂蚁般,在苏水北的身体上快速地爬上爬下。它们在心与灵魂的裂缝处寻寻觅觅、寻寻觅觅,稀薄的空气中渐渐扩散开浓腥的血气。苏水北走后,徐潇潇拖住欲追过去的许山南。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叫他去医院检查,说苏水北的妈妈就是得了艾滋去世的。许山南指天发誓,告诉自己跟她不可能再复合了,并叫徐潇潇少管闲事,甩开她后,自己又在马路上崩溃大哭一阵。许山南那时真的害怕极了,又想着苏水北前几天发烧发了那么久,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行至小区门口,许山南又原路返回。兜兜转转他无处可去。路灯、车灯,数以千万计的光,融化在偌大的城市中,嚣张地集会,交接出世间繁华一抹。许山南在大街上摇摇晃晃地向前挪着,这个傻子,去买了酒来,在大街上酗酒。也不嫌冷,在风中晃荡着,举起啤酒罐,咕咚咕咚地猛灌几口。“滚蛋!”许山南将空掉的易拉罐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踢上一脚。真是不嫌事大,这颓废荒唐的家伙,将易拉罐踢到一辆正准备发动的黑色别克车上。坐在这车子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李为阳师哥。李为阳透过车窗望过去,见许山南独自一人踉跄在冷清的大街上,心里觉得怪怪的。本想装作没看见,毕竟许山南跟苏水北已经在一起了,自己也不好掺和两人的事。可又怕醉酒的他闯祸,最后还是开门下车,走到这醉醺醺的家伙跟前。许山南红着眼眶四下打量着一番西装革履的李为阳,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干嘛呢?”李为阳问道。“没事。”许山南吸吸鼻子,苦笑一番。“我送你回去?”许山南摇摇头,“我自己可以。”瞧着这家伙发红的眼眶,李为阳料想这家伙一定是跟苏水北吵架了,而且矛盾还不小。只说了一句,“你早知道他脾气,别不像个男人。”许山南听罢蹙着眉头,渐有了懊悔之意。李为阳走了两步复又回头笑道,“你要不行,就让我来。”说罢上车启动,好不潇洒。听罢李为阳这家伙的话,许山南灰溜溜地回到出租屋。苏水北未睡,低头打着游戏。方才脑子中过了无数遍的说辞,慢慢跟苏水北谈谈的念头在见到苏水北那张苍白、病态的脸的瞬间烟消云散。徐潇潇口中的艾滋病,和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苏水北是多么相称。许山南这家伙立在卧室门口,迟疑了半晌。而面晚归的许山南,苏水北更是一句话都不想搭理他。他所认为的,许山南的晚归全是因为跟徐潇潇在一起,“他们旧情难舍,重修旧好,都是他们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苏水北这样想着,无心游戏,在游戏里被虐得体无完肤,心情愈发烦躁。许山南并未进房间,躺去了沙发的客厅上,想着明天检查身体的安排。在生与死的面前,在未知的危险威胁面前,许山南竟发现自己对苏水北的依赖与偏袒不值一提。冷风在大街小巷里胡乱蹿着,似是有些无处可去的痛苦与无助,叫嚣着,嘶吼着。窗子被敲击着,敲得人心底发麻。水北端起窗前的冷水,痛快地饮下,将自己埋在黑暗里,沉默着。一句话就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就这么孤零的等待、等待、等待着无期的寂寞与落魄。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苏水北起床时,许山南早已不见了踪影。他自己走在宽阔的大街上,脚印交叠连成一串,露出深色的马路来。自行车的车辙,弯弯曲曲的,跟人的烦恼一样纠缠在一起。寒冷很刺眼的阳光一起,搔痒着水北的鼻子,双颊有种淡淡的刺痛感。阳光打在雪地上,四处弥漫着刺眼的白光,亮晃晃的,使本已精神不佳的水北一阵眩晕。水北耷拉着脑袋走进教室,让人窒息的嗡嗡声使她的脑子更加的混沌。水北不明所以的找了个靠后的位子掏出课本。许山南早已趴在教室最后的一角沉沉的睡去了。同学们无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儿,小声嘀咕讨论着什么,时而回头瞟一眼一头雾水的苏水北。苏水北瞪了这群家伙一眼,四下打量一番,才发现方浩他们都没有来上课。苏水北只当他们是寻常旷课,也没多想,直到第二节 课前,方浩和一众室友急匆匆进了教室。“刘畅自杀了。”方浩趴在苏水北耳边小声说道。水北心头一惊,不敢多问。“今天早上发现的,叫我们去问了好久的话,听说是有艾滋病。”方浩嘀咕道。趴在后面睡觉的许山南猛地睁开眼,朝着这边盯了好久。一下课,许山南便急匆匆地走了,水北只瞥他一眼,并未追上去。第9章 打蛇打七寸雪地上被踩过的地方已成了一曾薄薄的冰,许山南几次差点摔倒。心事重重的他只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仿若凝固了般,没有了一点声音。未知的恐惧支配着他的神经,让他几近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机械的跑着、跑着,嘴里干干的,有种作呕的感觉,小腹针扎般的疼着。在网上简单地查了查,许山南去挂了传染科。极尽焦虑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拿到了化验单。医生说他很健康。许山南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布满血丝的眼睛稍有了些精神。万事大吉之后,许山南才开始懊悔,才开始觉得自己这样对待苏水北实在是有些过分。回到家时,苏水北正埋头打游戏。听到开门声,苏水北不但没抬头,还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许山南提着手中的东西坐过去沙发边上,拿下他右耳的耳机来。“仔仔,原谅我。”许山南撒娇道。苏水北虽没说话,把左边的耳机也摘了下来。许山南知道,苏水北这是原谅自己了,去厨房拿了盘子,将专门给水北带的炒饼和炒酸奶放到面前。并拿了勺子亲自喂给水北吃。水北嫌弃许山南此举腻歪人,梗着脑袋躲开,锁了手机屏,自己要拿勺子。“你继续打,我来喂你。”苏水北夺过勺子来,自己吃了起来。许山南盛了一口酸奶,陡然转过脸来,贴着苏水北的脸便吻了上去。酸酸甜甜,交换渗透着。苏水北并未询问许山南急匆匆跑出去是去哪里了,许山南更是只字未提,他决定将检查这件事情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可偏偏苏水北在给许山南整理衣服时,抖落出来了医院里的一卡通。当苏水北将区医院的一卡通摆在许山南跟前时,他并没有说谎。“我去查过了,但只是为了我们的关系更加牢固。”“所以我要是有病呢,我要是把病传染给你了呢?”苏水北红着眼质问道。许山南一语未发,此刻他也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让我补偿你。”许山南祈求道。“我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最好离我远点。”苏水北推开拥上来的许山南。“只有刚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是美好的。”苏水北盯着许山南冷静的说道。许山南手足无措,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苏水北不忍多看一眼,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方才的亲热的余温还在,寒风便无情涌来。刚下了楼,许山南的电话便打过来了。“这么晚了你去哪?”许山南焦急地制止。“许山南。”苏水北半晌才说出了这三个字,“我们都往前多走了一步,所以越界了。”这话听得许山南愣愣的,紧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现在回来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出去。”苏水北挂了电话。他心不在焉在凄冷的大街上走着,冷风顶得水北眼眶一阵酸痛,鼻尖被冷的通红。苏水北拒接了许山南无数个电话后,给方浩打了电话,约他去酒吧陪自己灌了些酒。虽然没说多少话,从只言片语中,方浩大体也能猜出是什么事情来。虽没多问,心里却已经悄悄有了想法。回到寝室,只有硬邦邦的一张床板,方浩他们本想要贡献自己的床垫,被褥,皆被苏水北回绝了。他瞧着刘畅的被褥都还在,遂借睡在了他那。方浩邀了好几次要苏水北与他睡,苏水北一次都没搭理。方浩自作聪明,决定送水北和李为阳个顺水人情,悄悄联系了李为阳。就此这身强力壮的师哥来宿舍里,连夜将苏水北扛走了。“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在李为阳那辆别克车前,苏水北呵斥道。“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干嘛非得喜欢直男呢。”李为阳笑着,帮苏水北打开了车门。“上车吧,为了他好,就别逞一时之快。”见苏水北不动,李为阳又笑道,“去车里聊聊,大冬天的,太冷了。”水北思忖半晌,这才上了车。李为阳上车,打开暖气,又锁了车门,吸吸鼻子道,“考虑考虑我,放过他怎么样。”苏水北只觉得这小子的话好笑,遂打开了手机看着许山南从未停止的消息,乱糟糟的情绪忽然涌上来。李为阳瞥一眼笑道,“还没到父母那一关就僵成这样。跟樊登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是轻松得来的,如果你觉得吃力,要么这个东西不美好,要么你根本就得不到。”“别酸。”苏水北眉头一皱道。李为阳从中央手扶箱中取出一小个小棕瓶,凑在鼻子上吸了几下,又递给水北道,“多吸几下,别回头感冒了。”苏水北抬手拒绝,李为阳那起他的手递了上去,“很贵的,别洒了。”苏水北一闻,这家伙刺鼻的很。“良药苦口。”李为阳说道。毫无防备之心的苏水北学着李为阳的样子嗅了几下,再递过去李为阳那里。没等过半分钟,苏水北忽觉心脏跳得厉害,眼前朦胧一片,顿有飘飘升仙之感。湿黏温润的唇抵过来时,苏水北并未想抵抗,他急促呼吸着,沉醉迷恋于此。攻心不行,先拿人。李为阳换了策略,不成想一招制胜。积雪还在树枝上摇摇欲坠,路灯的余光扫过四下白茫茫的雪地,映出或红或金的光晕。车子摇摇晃晃。从树上弹出一只飞鸟,带着簌簌莹白的雪沫,噗嗤跌落在地上。一颗星星在天上摇摇欲坠,昏昏沉沉,几近朦胧下去。许山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时钟滴滴答答的在他身旁响着。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些许微弱的灯光,寂寞与寒冷笼罩着形单影只的他。清醒之后的苏水北将李为阳从车里拖拽出来,按在雪地里狠狠地揍了一顿。李为阳任由其打,不躲也不还手。苏水北也是打架惯犯,如今一计计的重拳击打在李为阳身上,叫他险些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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