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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大人的黑莲花》TXT全集下载_8(1 / 1)

和舫觉得太阳穴开始一跳跳的疼,再审下去自己脑子会先炸开,“程惜惜,事关大周百姓,对不住了。”程惜惜心下大叫不好,飞快放开程怜怜的狗头,正色道:“和大人,你曾与我数次交手,对不对?”和舫冷冷看着她,不答话。程惜惜却不在意,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一路,我要是想逃,不知道逃了多少次,我为什么跟你来到了京城?”和舫还是紧抿着嘴沉默。程惜惜淡淡的笑道:“因为我没做亏心事,心怀坦荡,真以为你不过是要我做人证。”和舫冷哼道:“你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程惜惜转了一圈,目光四下打量着牢房,“至少能在王土上任意蹦跶啊。”和舫默然片刻,突地一笑道:“程惜惜,既如此,那你就继续呆着吧。”说完和舫转身向外走去,程惜惜蓦地抓住他的衣袖,他回头,见她可怜兮兮的祈求道:“和大人,给只烧鸡呗。”和舫大怒,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圣上看着垂头丧气走进来的和舫,似笑非笑的说道:“还真是棘手。小娘子花样百出,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和舫与关正卿皆垂头称是。“臣认为,不如放她出去。”和舫上前一小步,叉手施礼道。圣上好奇的问道:“为何?”和舫神情坦荡,朗声道;“臣与程惜惜多次过招,她的确滑不留手,要是她真做了亏心事,第一想到的便是逃,这次她却安安分分跟着臣到了京城。她尚且年幼,只精通旁门左道,前朝旧事怕是知之甚少。”圣上轻哼道:“栽倒在一个小娘子手里,还有脸说,出息。”和舫面色不变,坦然的说道:“这世间奇女子甚多,比如太后娘娘。臣输给一个小娘子,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圣上斜睨着他,沉吟片刻后道:“按你说的去办,派人把她给我看紧了。”和舫应下,又听圣上淡淡的道:“下次再抓住,直接用刑吧。”“臣遵旨。”和舫垂眼,施礼后退下。程惜惜裹着被子,程怜怜缩在她的脚边,人与狗都冻得簌簌发抖,她不知道诅咒了程放多少次,下次再相信他,自己就猪狗不如。大牢铁门吱呀一声,牢头扔进来一包裹,“程惜惜,算你行大运,放你出去喽。”程惜惜松了半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砍,她从包裹里拿出厚衣衫穿上,与程怜怜走了出去。和舫背着手站在大门口,不错眼的看着她,缓缓的道:“程惜惜,圣上乃千古明君,杀伐果断。这次放你出去,以后且莫再惹事。”“还给我。”程惜惜心里一转,怒瞪着他道。“什么?”“银票!簪子!”和舫笑了,“银票是你出卖我得来的,至于簪子,你不过是想去当掉。”“和大人,行行好,把银票还我,我又饿又冷,活不下去啊。”程惜惜气焰顿消,可怜巴巴的祈求。和舫顿了下,数了三个铜板放在她手心上,“拿去买个馒头,或者喝碗粥吧。”程惜惜看着手心里的铜板,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难以置信。霎时,整个大理寺,都回荡着她尖锐的骂声:“和舫,你个强盗混蛋,还我银票啊!”作者有话要说:程惜惜:不还我银票,你以为我会被困住么?我霸爷在哪里都是霸爷!第24章 出笼程惜惜带着程怜怜,手心里紧紧拽着那三个铜板,在深冬的寒风中,深一脚浅一脚流浪在街头。经过包子摊,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程怜怜蹲在摊前,嘴边流着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包子,再也不肯挪步。“唉,三个铜板买不到啊。”程惜惜与程怜怜一般,蹲在摊前口水横流。“哎,那人那狗,不买别蹲这儿,挡着别人道了。”摊主吆喝着驱赶。“唉,那就来一笼吧。”程惜惜站起来,叹着气说道。摊主态度一百八十大转弯,殷勤的笑道:“得勒,客官请坐。”程惜惜在路边长凳上坐下,程怜怜灵活的站起来,爬上长凳蹲在她旁边,等着吃包子。一人一狗狼吞虎咽,很快吃光整笼包子,程惜惜打了个嗝,朝在货郎摊前挑选胭脂水粉的人,招了招手,笑眯眯的道:“初一,过来。”初一僵住,放下手里的胭脂,走到程惜惜面前。“初一啊,付账。”初一顿了下,心道,赌一把吧。他慢吞吞掏出荷包,付了包子钱。“初一啊,这些银子不会让你自个掏腰包,我有银票放在你主子那里,记得回去向他讨啊。”程惜惜撑着下巴,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初一啊,你买些水粉回去送给你主子吧,就说是霸爷送的,他脸黑心黑,是要搽些粉,黑得跟个关公样,出来吓到人总不好。”初一尴尬着不敢吭声,程惜惜花样百出,他当差不力,回去不受罚就阿弥陀佛,万万不可接话,再掉进她的陷阱。程惜惜拍了拍程怜怜,站起来轻快的道:“走了。”她又看了一眼初一,笑盈盈的问:“我要去找个地方歇脚,你荷包里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付客栈钱?要是不够的话,你回去取,我在这里等你。”初一瞄了程惜惜一眼,心里泪流成河,她好可怕。要是不付的话,他可算不出程惜惜接下来会出什么幺蛾子。要是付,回去后,郎君能将银子还给他么?初一捏着荷包,沮丧的点了点头,“大致够吧。”程惜惜吹了声口哨,“那就好,走吧,也不远,就前面的同庆客栈。”初一看着同庆客栈大大的招牌,生无可恋。这是京城最好最贵的客栈,随便一间房,一晚就要一两银子,他一个月当差那么几个钱,根本住不起。到了同庆客栈,程惜惜走到柜台前,一点都不心慈手软,要了间甲字号上等房。初一付银子时,手都在抖,要是赌输了,自己辛辛苦苦存的银子就没了。上楼到了房间门口,程惜惜笑着说道:“你要一起进来吗?”初一抖了抖,郎君还不得活刮了他。“那我进去喽,你去吩咐小二一声,让他多多送些热水进来,我要好好沐浴洗漱,去去晦气。”程惜惜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带着风,刮到初一脸上,他摸摸鼻子,转身下楼,任劳任怨给程惜惜要了热水,招来暗中跟踪的护卫,低语了几句。小二送来了热水,程惜惜洗漱完,背靠在熏笼上烘着头发,她手上拿着平时绾发的木钗,在钗头蜻蜓翅膀上一按,木钗从蜻蜓背上弹开。她小心翼翼抽出里面的银票,得意的笑。哼,混账和舫,他虽然最后出言提醒,可是她也不会轻易原谅。派这么多人来看住她,无非是想要拿她当饵,引程放上钩。程惜惜不知道程放在外面究竟惹了什么事,可他是养她教她的亲爹,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他要造反,自己大不了在旁边给他递刀喽。初一回去后,将发生的事禀报给了和舫,战战兢兢等着他的处罚。和舫听后,静默半晌,对他挥了挥手,只淡淡的道:“你下去吧,付出去的银子去账上支取。去跟初四说,你与他换个差使。”初四面憨心活,不比初一真实诚。初一愣住,又不怕死的从怀里掏出一盒水粉,放到和舫面前,“这是程小娘子一定要我交给你的。”和舫打开粉盒,脸霎时黑沉如锅底,初一不敢再逗留,叉手施礼飞快溜了出去。他站在门外,深吐出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郎君遇到程惜惜的事,总是不会按照常理来判断。和舫手里紧捏着那盒脂粉,程惜惜这个小混蛋,不知道她明里暗里骂了自己多少次。以她的狡诈,很快就会知晓自己派人在盯梢,暴露就暴露吧,至少她会收敛些,少惹些事。自己派人看着她,总比圣上派人看着她好。和舫淡定的将那盒水粉收了起来。很快,和舫就无法淡定了。初四替换初一,坐在同庆客栈大堂角落,要了碗擂茶,一边喝,一边漫不经心扫视着客栈里来往客人。“初几?”初四一惊,抬头见程惜惜神出鬼没般,悄无声息来到他面前,程怜怜迈着肥腿也闪了出来,吐着舌头盯着他手里的擂茶。“初四。”和舫身边四大小厮,从初一到初四,稍微一打听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初四也就坦坦荡荡的回答了她。程惜惜在他对面坐下,笑吟吟的道:“原来是初四,换人了啊,不过都一样。你是要继续付这里的房钱,还是随我去,找庄宅行赁间小院?”初四小眼睛一转,憨厚的笑道:“随你喜欢吧。”“那好,我就喜欢明白人,去把马车赶过来吧。”程惜惜笑着一拍程怜怜,“走,去看新家喽。”初四吩咐小二取来马车,伺候着程惜惜满城转,终于在城北小官吏聚集处,找到了她满意的独门小院,付了赁银。程惜惜住下来后,初四以为自己接下来的差使轻松了,一口气还没有松下去,只见她大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顿时全身充满了戒备。“初四啊,你长得挺壮实的,很好。”初四心直打颤,她究竟要做什么?自己早就看上了厨房的阿玉,阿玉也心悦他,打算等到年后,就去郎君面前求他同意二人婚配。程惜惜见初四双手护在胸前,嗤笑出声,然后突地神色一转,眼神如刀,冷声道:“接下来,你跟在我身边,当好你护卫的差使,没有我允许,你不得出声。”原来不是看上自己了,初四的一颗心刚落回去,听到程惜惜的话,见她陡然杀气腾腾,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初四跟在程惜惜身后,看得眼界大开,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直想给她跪下。作者有话要说:程惜惜:我是小仙女,只要吸口气就能活,何况还有人在后面付银子呢。和舫: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的荷包在变瘪?再次跪求各位小天使看看预收古言呗,鞠躬第25章 惹事程惜惜穿着大红的绸衫,歪戴着幞头,鬓角簪着一朵大红色绢花,走路一摇三晃,再加上旁边的肥狗,看起来像极了富贵人家不成器的败家子。初四见程惜惜走进赌坊,心里忐忑不安,要是郎君知道他们来了这里,会不会打断他的腿?赌坊里人声鼎沸,看场子的护卫见到生面孔,对着台前的庄家使了个眼色。程惜惜凑到台前,见到庄家揭开筛盅,全红,旁边的汉子像是疯了般,突地仰天狂笑,双手飞快将银子往自己怀里捞,“全红,全红,我发财了,发了啊!”程惜惜眼里羡慕浓得快要溢出,激动的问道:“真发了啊,不是说十赌九输么?”汉子一直在笑,倒是旁边的人酸酸的道:“小兄弟,就算九输,赢这一次已足矣。”程惜惜点点头以示赞同,挠挠头期期艾艾的道:“我没赌过,今天先试试手气,看能不能也发点小财。”庄家不着痕迹瞄了她一眼,又开始摇筛盅,吆喝道:“开押了啊,买定离手。”程惜惜掏出五两银子,犹豫不决盯着大小,全红,在庄家的一再催促下,咬牙将银子押到了全红前。押完她紧张得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祈祷。“开!”台前静默半晌后,叫嚣几乎掀开房顶。“全红,又是全红!”程惜惜浑身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筛盅,呐呐的道:“我赢了吗?”庄家笑呵呵的对她说道:“客官,一押就押中全红,你手气也忒好了。”程惜惜嘿嘿傻笑,眼里闪动着激动与疯狂,豪情万丈的一捋袖子,大叫道:“爷今天走了运,活该发财,再来再来。”押一阵之后,程惜惜输了一把,又小赢了几把,她对初四说道:“来,替爷收好银子,今天且先回去,明日爷再来。”初四看得心里砰砰直跳,佯装镇定上前,替程惜惜收起赢来的近两百两银子,出了赌坊。程惜惜一连去了五家赌坊,几家赌坊加起来,共计赢了近千两银子。从最后一家赌坊出来,初四从最初的沉默,到最后实在是憋不住,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总能赢?”程惜惜笑嘻嘻的说道:“因为我霸爷,从来都不会输。”初四撇嘴,好敷衍的回答。每家赌场她都说一样的话,演一样的戏。难道她这是在骗赌坊么?赌坊见她是生手,先让她赢,尝到甜头后,再去赌,肯定就会输了。越输越想回本,倾家荡产的赌徒就是这么来的。初四再次感叹,程惜惜真是狡猾,连赌坊的银子都能骗到。程惜惜得意至极,拿银子在手里抛着玩,突然背后被人一撞,踉跄几步,手里的银子飞了出去。初四闪身上前,揪住了程惜惜,她愤怒的回头,见两个赌坊的护卫拍了拍手,不屑的骂道:“给爷滚,敢在这里寻事,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地上,躺着个身着豆绿衣衫的少年,他哭得眼泪鼻涕糊满了脸,“还我银子啊,这些都是我的救命银子啊。”原来是赌输了不甘心,程惜惜见多了这样的戏码,见他可怜,也也不与他计较。初四将捡回来的银子递到程惜惜面前,她挑眉笑笑,“你拿着玩吧,辛苦你了。”初四哪敢收,坚持将银子还给程惜惜,她也就不勉强,收回了银子。这时,一个穿着大红色缂丝的年轻男子,身后缀着一堆高大护卫,晃着肩跟螃蟹似的,来到豆绿少年面前。程惜惜不欲多事,看了一眼准备离去,谁知纨绔指着她,趾高气扬的道:“咦,这打哪来的丑八怪,居然敢学爷穿红色衣衫。”本着低调的想法,程惜惜不吭声,绕过他的手,谁知道纨绔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少年,骂道:“闻四,你出息了啊,居然还找来了帮手。”被叫做闻四的少年痛得龇牙咧嘴,却低着头不敢出声反抗。纨绔叉着腰,拔高声音尖叫着道:“赶紧给爷脱了,看着碍爷的眼!”这打哪来的神经病?程惜惜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纨绔顿时瞪大眼,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不住颤抖,“为什么,居然敢有人质问爷,你知不知道爷是谁?爷的阿爹是谁?”“不知道。”程惜惜认真的答道:“你阿爹是谁,这个得回去问你阿娘了。”“不用回去问爷阿娘,爷就可以告诉你。”纨绔抬高下巴,刚得意洋洋正欲回答,突然眼睛一亮,盯着蹲在旁边的程怜怜,“这狗不错,肥肥的,我喜欢,来人,将它给爷带回去。”护卫呼啦啦围了上来,涌上去逮程怜怜,它被逼得跳起来转圈狂吼撕咬,只是对方人太多,又下了死力要逮住它,有人拿刀鞘敲在它腿上,喀嚓声伴随着它的惨叫,一起响彻云霄。那一敲像是敲在了程惜惜心上,她霎时浑身血液上涌,手腕一翻,手里赫然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扑进护卫堆一扬手,匕首没入护卫的手背,他手里的刀鞘哐当掉地。程惜惜拔出匕首,护卫痛得嚎叫,鲜血飚出来,几滴溅到她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滑,她暴张着通红的双目,像是杀红了眼,拾起地上的刀鞘,对准旁边呆住的纨绔没头没脸一顿暴抽,直抽得他抱头跳脚,鬼哭狼嚎。护卫见纨绔挨打,顾不上去抓程怜怜,又呼啦啦围住了程惜惜。“娘的,敢伤害程怜怜,你不想活了。”程惜惜神色狠戾,一闪身,手里的匕首对准了纨绔的脖子。“啊。杀人啦。”纨绔吓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直嚎啕大哭。程惜惜手更用力,喝道:“给爷闭嘴!”纨绔脖子吃痛,抖抖索索闭上了嘴。护卫们见纨绔被程惜惜用刀挟持,吓得扎着手不敢上前,她瞄了一眼初四,见他已经抱起了程怜怜,又一巴掌拍到纨绔头上,呵斥道:“让他们滚开。”“滚!”纨绔很听话扯着嗓子叫起来。护卫们听令散开,仍旧紧张的盯着他们。程惜惜找准时机,一把推开纨绔,大叫道:“跑啊。”初四抱着程怜怜,跟在程惜惜身后跑得飞快,闻四见他们跑了,也懵懂的跟着跑。纨绔被护卫护住,气势回归,他跳着脚大叫道:“给我追!”程惜惜灵活的在巷子里飞奔,眼角余光一瞄,突然收住脚步,弯腰捡起地上的长绳,飞快的打了两个结,一边套上门前的下马石,然后蹲在另一边的杂物后,眼神锐利的盯着巷子。初四抱着肥胖的程怜怜,累得直喘粗气,一屁股坐在了程惜惜旁边。闻四也连滚带扑的跟过来,蹲在了他们身后。程惜惜瞄了闻四一眼,顾不得理会他,仍旧紧盯着巷子,见到那群护卫跑近了,心里默念,一,二,三,起。她一拉绳子,地上绳子一下绷紧,护卫们哪能预料到脚底突然长出的绳子,刹不住脚步,扑通通像是鸭子下水般,一个个接连扑倒在地。程惜惜抽出杂物堆里的木棒,在手心握了握,对着初四道:“上啊。”说完她跃出去,见有护卫想爬起来,立即给他狠狠一棍。初四见到程惜惜双眼猩红,如同威风凛凛的杀神,心头一热,放下程怜怜,捡起地上的刀,拿着刀背拍向护卫。不多时,巷子里棍棒敲在肉上的闷沉声,伴随着护卫的惨叫,巷子里的人家听到动静,探头一看,吓得立刻缩回头,啪的一声关紧了大门。刚气喘吁吁追到巷子口的纨绔,见机不对拔腿就逃,嘴里哭叫道:“阿爹,救命啊。”他没逃几步,巷子口奔来一队人马,他抬头一看,顿时如见到亲爹般,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衫,嚎叫道:“和少卿,救命啊。”和舫嫌弃的斜睨着他,不着痕迹抽回自己的衣衫,抬眼望去,顿时心中一紧。程惜惜脸上血迹斑斑,脚踩在护卫的背上,一手叉腰一手木棍撑地,正挑衅的看着他。和舫快步上前,见护卫们都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一颗心又落回了原处。初四看到和舫过来,手抖了抖,飞快扔掉手里的刀,溜到杂物后蹲了下去。“呀,和少卿,原来你就是这个混蛋的阿爹”程惜惜笑嘻嘻的问道。和舫瞄了一眼程惜惜,不理她的嘲讽,对初一说道:“你先送高四回去。”纨绔高四顿时不干了,跳脚道:“我不回,啊,有本事来杀了我啊,啊,你知不知道我阿爹是谁啊?和少卿,你将他们给我通通绑起来,我不弄死他们,我就不姓高!”程惜惜挠了挠下巴,这下惹到麻烦了。京城里的定国公姓高,纨绔原来是定国公的独子,京城里赫赫有名的草包。定国公跟先帝一起打天下,爵位世袭罔替,在天下大定后主动交回了兵权,有个女儿进了宫,被封为嫔。高四再不成器,再嚣张,只要定国公不造反,圣上都不会拿他如何。和舫心下叹息,关切的对高四说道:“你的脖子在流血,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当速回去请太医诊治为重。”高四霎时脸色惨白,抬手捂住脖子,跳起来一迭声道:“啊!还不快来扶爷,没见爷受伤了吗”护卫们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拥簇着高四离去。和舫沉下脸,低喝道:“初四,出来。”初四爬出来,垂着头肃立。和舫厉声训斥:“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一起疯么?”初四沉默领训,只敢在心里嘀咕,我还来不及说,他们就打了起来。程惜惜怒了,扬声道:“不关初四的事.....”和舫冷声打断她,“你赌钱打架,还有理了是不是”“高四打断了程怜怜的腿,谁敢动它一根毛,我就跟谁拼命。”程惜惜梗着脖子,涨红了小脸,神情凛然。和舫看向趴在地上的程怜怜,它侧卧在地,耷拉着脑袋呜呜直叫唤。闻四战战兢兢的伸出头,附和道:“高四要抢狗,还要她脱衣服,不许她穿红衣服。”和舫眼神骤然冷下来,闻四吓得一抖,又缩了回去。程惜惜突然可怜兮兮的道:“和大人,程怜怜受伤了,你帮它请个太医看看呗。”和舫快被程惜惜气笑了,怒喝道:“程惜惜!”程惜惜瘪着小嘴,走到程怜怜面前蹲下来,轻抚着它那只断腿,眼泪噼里啪啦直掉。和舫紧抿着嘴,片刻后对初四说道:“你拿上我的帖子,去请御马场的老许来看看。”初四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老许医治牲畜可有一手,只是他为人孤傲,平时只肯为圣上看马场,这下郎君可要欠下他大人情。随即初四又释然,郎君吩咐自己去办差,这是他不会责罚自己了么?果然,遇到程惜惜,郎君原来坚持的原则,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初四走到程惜惜身旁,在她身边低语了几句,她小脸上顿时雨过天晴,笑得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和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抽出手帕扔到她头上,“擦擦你的脸,脏兮兮的成何体统。”程惜惜扯过手帕擦了擦脸,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笑嘻嘻的道:“和大人,你找人医治程怜怜,我无以为谢,要不等它腿好之后,让它拜你为干爹如何?”和舫的脸又黑沉如锅底,眼见程惜惜手扔掉了脏手帕,弯腰拾起塞进了袖子,瞪着她道:“只借你用,谁让你乱扔的”闻四听到程惜惜居然让一条狗,拜京城里大名鼎鼎的和舫为干爹,愣了片刻,后知后觉裂开嘴偷笑。和舫瞄见还蹲在那里傻笑的闻四,头更疼了,程惜惜怎么又与他牵扯在了一起?闻四是闻家长房庶子,平时溜鸡逗狗不学无术,以不成器闻名京城。和舫眉心紧蹙,看着闻四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闻四吸了吸鼻子,咕隆道:“我也不知道,怕挨打就跟着她跑到了这里。”程惜惜这时也看向闻四,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啊?”和舫冷哼一声,简单有力的道:“闻四,与闻二娘子是一家。哦,对了,闻二娘子也来了京城。”程惜惜挠挠头,干笑两声,“程怜怜要回去治腿,我先走了啊。”她用尽全力抱起程怜怜,直累得脸红脖子粗脚步不稳,抱怨道:“程怜怜,你太肥了啦。”和舫眼神一闪,疾步走上前接过程怜怜,低喝道:“抱不动就不要抱,谁让你逞能的?”程怜怜缩在和舫怀里,低呜了两声,见他瞪眼,又垂下了狗头。程惜惜甩了甩手臂,笑眯眯的道:“拜你为干爹哪够啊,得拜你为干祖父才成。”和舫侧头瞪她,“程惜惜,再胡说八道,仔细敲掉你的牙。”程惜惜蹦蹦跳跳的,对他龇牙咧嘴做鬼脸,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和舫也抿嘴笑,抱着程怜怜,两人一同往巷子外走去。闻四眨巴着小眼睛,见两人都视他为无物,手脚并用爬起来,小跑几步,匍匐到程惜惜脚下,可怜巴巴的哭喊道:“程爷啊,你收下我为小弟,让我跟着你学赌术吧。”程惜惜小嘴张得滚圆,偷瞄了和舫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她傻笑着低呼道:“快跑啊。”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看看预收古言吧,喜欢的点个收藏,鞠躬。第26章 淡然回到程惜惜的小院,初四领着老许也前后脚匆匆赶来。老许瞄向和舫怀里的程怜怜,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放下来吧,初四催得那么急,我还以为快断气了呢。”和舫走到廊下,将程怜怜放到它的窝里,老许走上前去,蹲下来捏了捏它的腿,一脸的严肃。程惜惜见老许头发蓬乱,身上衣服也油腻腻脏兮兮的,心道世外高人就是不拘小节,视线紧随他手动而动。老许摸了半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程惜惜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有得治吗?”老许斜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答道:“有得治。不过......”“不过怎样?”程惜惜急得直接打断了他。老许还是不急不缓,“好肥的狗啊。”程惜惜啪叽一下坐到了地上。太吓人了啊。这个老许莫非是跟和舫有仇,故意来吓自己的?程惜惜十分不满的白了和舫一眼,自己都被他连累了。和舫嘴角上扬,默不作声看着老许给程怜怜包扎,将它的肥狗腿捆成了粗壮的牛腿。“按理说该让它多动动,可它的腿又不适合多动,那就给它少吃些吧。”老许端详着程怜怜,抚摸着自己稀疏的胡须,又不住的点头,“算了,肥点就肥点吧,这么肥的狗倒也少见。”程惜惜得意的笑,“那是,我的狗,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狗。”老许看了一眼程惜惜,又瞄一眼静静肃立的和舫,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小娘子,你与和大人相熟?”程惜惜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道:“不太熟,他欠我银子。”老许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啊,那这次的诊金我就直接问和大人去收。”程惜惜眼睛笑得眼睛似一轮弯月,猛地的点头,“好说好说,许大叔,多谢,以后程怜怜要是有事,我再来找你啊。”“好好好。”老许一连答了三个好,收好药箱向外走去,初四忙跟上去相送。和舫抿着嘴,老许这个人,性情古怪,也只有程惜惜这样的性子,才能对他的胃口。天色渐渐暗下来,程惜惜进屋点上灯,见和舫背着手站在廊下,拉长声音道:“和大人,你莫非还想留下来用饭?可惜,我不会下厨哟。”和舫冷哼道:“人说过河拆桥,这河可都没过呢。今日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你可想过如何收场?”程惜惜满不在乎的笑笑,“怎么收场?达官贵人家的不肖子弟,专横跋扈就不算个事,就是要小老百姓的命,你还得将脖子洗干净乖乖送上前去。得罪就得罪了吧,大不了鱼死网破喽。”和舫眼神复杂,看着程惜惜轻松自在的样子,叹道:“高四是定国公的老来子,又是独子,自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定国公戎马一生,性情刚烈护短,定不会让这事轻易过去。”程惜惜看着远处暗暗的天幕,轻轻的道:“是吗养出高四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无子呢。”和舫侧头看着程惜惜,见她神情冷清,眼神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惆怅,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来由的一酸,怔楞在那里。“我去见见定国公。”片刻后,和舫说道。程惜惜蓦地转头,眼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真的吗那太好了,定国公就交给你啦。和大人,你是大官,嘿嘿还是官官相斗,势均力敌才好看。”和舫呆了一瞬,程惜惜的热情几乎灼伤他,只是,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自己好似又上了她的当呢?“不许再去赌。”和舫瞪着程惜惜,沉声下令。程惜惜听话的猛点头,“不会再去了,再去就会输啦。”“你!”和舫听她的意思,赌坊杀生,她这是反其道去赌坊骗银子,赌坊背后东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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