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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18(1 / 1)

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几日,不过就得了这一点子口红。当夜又稀稀拉拉下了一阵雨。在上回服过解药的第十四日的清晨,猫儿醒来,在枕边发现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两个字:“阅兵。”没有解药。她立刻下地,将整个被褥一寸寸检查过。真的没有解药。她颓然坐回炕沿,声音里带了些苍凉:“他想怎么样?不给马儿吃草,却希望马儿跑……”外间渐渐传来白才人主仆起身梳洗的细微说话声。未几,春杏的声音陡然一大,腔调里带着四分的吃惊和六分惊惧:“天哪,半夜什么人来过?”猫儿立刻拉开殿门冲了出去。连番秋雨浸泡的松软的泥地上,只有一双硕大脚印深陷于地,看着是有人从半空中跳下被陷进了泥里后,又挣扎着一跃而出。猫儿立刻回屋穿了衣裳,从袖袋中掏出早就备好的细麻绳,从脚印最里圈量好尺寸,在麻绳两头打了个结。她起身严厉警告春杏:“如果想活命,必须当没看见,也不能同旁人提起,可知?”春杏惴惴点头,一旁白才人却从配殿探出脑袋,双目因兴奋而睁大,急切道:“你……你半夜偷汉子?不不不,你偷太监?你终于同太监对食啦?”她向猫儿报以最诚挚的笑容:“你想通了对不对?太监比皇上好。皇上虽然是真男人,可他的女人太多了,一个人分不到几口。太监则不一样,虽然身子残缺,可结成了对子,那可就是长久的关系……”猫儿一块砖头丢过去:“闭嘴!”她转身进了正殿,从炕上竹席下取出一张压得平平的纸,在其上写下了新的信息:“四,四四脚。”四四脚对应的身高应该是多高?她记得父亲的脚是四二码,有一米七五。四四的脚,只怕要到一米八。可若那人天生脚大身子矮怎么办?这细微的一点点信息,如何让她将萧定晔的人一个个确定身份?在这张纸上还写着三条信息:一、假太监,面覆铅粉,肤质粗糙,油性爱长痘。二、宫娥,身高与我持平,身有茉莉香。三、浣衣局老嬷嬷,脸圆,身子敦实。她还要再细想,外间忽然传来吴公公的声音。她忙忙将纸重新压在竹席下,开门而出,却见吴公公正带着个颤悠悠的老太监抄近路从破围墙钻进来,瞧见猫儿忙忙道:“快,姑奶奶,换好衣裳,随皇上去阅兵。”阅兵,那纸上所写的二字:阅兵。御驾从东华门而出,穿过正街,出了东城门,再往前行两刻,便能到达京郊大营。阅兵的决定下的仓促,皇帝轻车简行,骈马车厢并不大,里面塞了皇帝一人,神婆一人,太监一人。瞧着虽简单,只这周围隐藏的随驾暗卫,不知何其多。秋末的清晨已有些寒冬的气息。车厢里有些阴冷,没有放火盆。皇帝身着披风,径自翻看着奏折,没有丝毫寒冷的模样。跪坐在一旁的猫儿却有些受罪。这该死的吴公公送来的衣裳,为了更好的展现她的体态,竟薄的跟夏衣一般。也有披风,还用紫狐绒毛滚了一圈边,显得暖和又富贵。可他娘的披风里面没有絮一片棉花,御哪门子的寒啊。吴公公还对他的行径颇为自豪:“半夜收到风,咱家就托了这几十年的人脉,组织了人手,将你的衣裳改造的妥妥帖帖。你放心,凭咱家几十年研究的男女理论,今儿你成不了皇上的人,咱家就跟你姓。”那时猫儿已被他拖着送到了马车边上,再挣扎已无用,只得双眼一闭,踏上了可能赔上清白的旅途。此时皇帝轻咳一声,杨临立刻向猫儿递上一杯热茶,往皇帝的方向努努嘴。逃不脱,是不是逃不脱要和皇帝成双的命运?可萧定晔的意思,明明说他并不想让她进后宫的啊?你们这些政客,能不能好好通一回气,将计划统一了来啊?!猫儿心里凉凉叹了口气,依言端过茶,垂了眼皮,恭敬往皇上面前一送。一只大手随之覆下,接着茶杯的同时,包住了她半只手。温暖,干燥。------题外话------先说一段感谢词。经过了上本书扑的娘都不认识,这本书终于好了一些,这都是各位读者的功劳。要不是你们支持,我pk就过不了,就又要哭哭啼啼了。新的消息是:连载了两个月的时间,本书终于要上架啦。上架时间是周六周六,525,周六。周六晚上6点开始,一次性爆更一万三,六章哈。量大管饱。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初九也会继续秉持秃头精神,好好写文的。多的话就不说啦,初九好好存稿去啦。第70章 显摆四十岁的男人,几乎积累了人生的全部智慧,却又未到苍老时,几乎是男人最具魅力之时。可猫儿自小不缺父爱。那只手触碰到猫儿的一刹那,她立时一抖。杯中茶水几番晃悠,溢出杯沿,打湿了皇帝手背。皇帝一蹙眉头,目光停留在了猫儿面上:“是你?”没错。猫儿在心里道:是我,你儿子逼迫我来引诱你,你准备好了吗?她身后的杨临忙忙挤上来,擦净皇帝手上水渍,重新换了茶水呈上,这才道:“今儿阅兵,虽说知道的人不多,可猫儿姑娘在身边,皇上多少也安全些……”皇帝静默了许久,饮过茶,方同杨临道:“给她一杯热水。”猫儿心中吁了口气,捧着热茶退回了原处。她想着方才杨临和皇帝的对答。她今日跟来,可见并非皇帝的主意,而是杨临的主意。是杨临在萧老五的授意下行此事,还是他对外吩咐时被萧老五的人偷听了去?窗外已隐隐传来练兵的号子声,过了不多时,车速渐缓,车外传来驾马侍卫恭敬的声音:“皇上,到了。”*——*——*阅兵浩大威武。皇帝的临时决定,并未让京郊大营的官兵陷入慌乱。数万将士动作统一、有力,展现着大晏好男儿的威武和自律。茶水间门外不远处,两位兵士密切注视着观看台上的动静。只要阅兵结束,皇帝有了下来的迹象,就要立刻招呼茶水间皇帝自带的侍卫,好提前冲泡茶水。两人站的笔直,口中却极小声在商议:“皇上身边那位冻的鼻青脸肿的姑娘,便是上头说的那人?”“也不知她会不会向人求助……上头究竟是何意?她是皇上带来的,便是有难,也定然会向皇上求助,又怎会找旁人?”“都到了军营了,她又能遇上何难?我瞧着她肚子也没大,也不是说要随时随地生娃儿啊!”“……”两名兵卒一肚子疑问,而上头只交代了他们做什么,却不知为何做,只能忍着满腹疑惑,等待着胡猫儿真的出现向人求助的行径,两人也好将那人偷偷记下来,去向上面复命。看台上,猫儿冷的抖抖索索。眼前数万人头各个如米粒般大小,那个背后操纵着她的萧定晔隐藏其中,根本看不出站在何处。杨临站在她身畔,被她抖的眼晕,拉着她往后退了半步,眉头一蹙悄声道:“咱家瞧着你这孩子毫无斗志,怎地争宠的心思突然这般大?衣裳轻薄虽体态婀娜,可也要分场合。皇上又不是要逛窑子。”猫儿一边发抖一边看向他:“你觉得这样不好?”你到底是不是萧定晔的人?你不希望我投怀送抱?杨临义正言辞道:“当然不好,有损皇上威严。你看底下那些兵卒子,多少目光盯着你。”没再等多久,将领一声令下,皇帝致辞,阅兵结束。茶水房里,气氛庄严。众将领言简意赅,将近期练兵成果进行了汇报总结。到了最后,兵部尚书李大人把将领都指使出去,方看着皇帝的面色,探问道:“皇上,要不要见一见五……?”“嗯。”皇帝的声音带着些冷漠,冷漠中又一丝期盼。他这个儿子,是所有孩子中,曾给过他最大期待的,也是让他伤透了心的。将老五丢进军营,皇后曾在他面前哭诉过极多次。可是,这个儿子再不能无状下去。他少不得,得真正做一回严父。李大人疾步而出,向门外兵卒悄声道:“将王五宝唤来。”一阵脚步声急速而去。等再回来,多了一个青年。青年身着下等兵卒的兵服,皮肤黝黑,灰头土脸,全然没有龙子的华贵倜傥。若不是长身祁立,相貌还有些英俊,同伙夫毫无区别。他进了茶房,转身掩上门,微微站了一站,低声唤了句:“阿爹。”不是父王,是阿爹。皇帝原本还冷冰冰的脸极速消融。他眼中慢慢现出和色:“怎地,还在怪我?”是我,不是朕。萧定晔摇摇头,又点点头,笑嘻嘻道:“阿爹便是给我个百夫长,也比现下强。如今就是一双罗袜,也得我自己动手。”皇帝忍着笑起身,往他挺得端正的背上拍了一把,见他纹丝不动,心下有些满意,续道:“我瞧着这样就极好,比京城的纨绔公子哥好的多。”他看萧定晔消瘦了一圈,心下有些柔软,当场拉开他衣襟,往他腹上伤处看去。恢复的不太好。有脓疮,有结痂,显见是结了痂没等好全又蹭掉,反反复复,灌了脓。他不禁有些动容,责怪道:“怎地上回回宫不说?也该寻太医好好上药。”萧定晔瘪了瘪嘴:“上回孩儿不过回宫探太后病,父皇就发了好大的火。若再敢逗留,只怕又要挨板子。”话说到了这里,他又央求道:“今后可否每十日回一趟宫,半月太长。孩儿想父皇、想母后、想太后。”皇上这些年少见他撒娇,被他酸起了鸡皮疙瘩,转头忍笑向杨临道:“瞧瞧,当兵当成了娃儿,下一步该寻奶嬷嬷了。”他这般说,便是同意了。萧定晔内心长吁一口气。皇帝一挥手:“去吧,好好当你的王五宝,当好了,自然能往上升。”萧定晔却站着不动。他的目光,终于往猫儿身上瞟了一眼,然后讪讪向皇帝一笑:“孩儿想带她,给众人瞧瞧。”皇帝脸一沉:“混账,军营不是你的那些销金窝。宫里的宫女儿,也不是你在青楼里见的那些个。”萧定晔见他老爹竟想岔了,忙忙道:“孩儿同旁人显摆,说我识得宫里的镇魂大仙,赌了二十双罗袜。今儿她来了,我若不带过去让他们心服口服,今儿便得冰水洗罗袜。”他将手往皇帝面前一伸:“父皇瞧瞧,近几日光洗罗袜,都洗破了皮。”皇帝一抚胸口,握了茶杯险些要打他。杨临忙忙劝道:“五殿下能给普通兵卒洗罗袜,说明他真没泄露身份。是好事,好事。”皇帝重重喘一口,向猫儿和萧定晔挥挥手:“走,快走,朕一眼都不想再多看你。”萧定晔嬉皮笑脸的拽着猫儿披风,抬脚一出茶房,立刻压低声音道:“倨傲冷对我,不能笑。”第71章 解药?秋风飒飒,寒意不停歇的往衣裳各个缝隙里钻进去。猫儿听着萧定晔命令她“要倨傲,不能笑”,险些要吐血。喵的姑奶奶都快要哭了好吗?她咬紧后槽牙,目光灼灼看向他。他眉头一蹙,鸡蛋里挑骨头:“让你倨傲,没让你磨牙。”立刻又一捂双耳:“更不能咬我。”两人行远了,萧定晔面上方保持着嬉皮笑脸之色,道:“时间不多,我说你听。”他将将要张口,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上回雨夜沟通,他发觉他和她说不到一处里去。她说的,和他说的,像是一回事,又完全不是一回事。等他和属下趁夜离去后,两人分析了一个多时辰,也没分析出她到底何意。他改了主意,道:“你说,我听。面上要倨傲,千万莫将我当个角色。这四周都是眼线。”猫儿面上却显了冷笑:“你这般表演,累吗?今儿已经是第十五日,你是不是忘了时间?”他一边笑着同旁人打招呼,眼风却瞟向她:“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猫儿又是一声冷笑:“你要如何才能听懂?你当了王五宝,就不打算认萧定晔做下的事了?”他再一愣,顺着她这句话的预设情境往下走:“你有了?我怎么不记得我同你两个相好过?”她气的险些吐血。人至贱则无敌。你叫不醒一个刻意装睡的人。此时已行到了人多处,萧老五立刻将她往人前一推,对着一堆兵卒子得意洋洋道:“瞧瞧,镇魂大仙,正儿八经的,货真价实的,童叟无欺的。”兵卒皆围上来。有人吃惊道:“身上竟没缠蛇?也没长角?这算哪门子的大仙?”那人向猫儿努努下巴:“听说你能给老虎镇魂,可是为真?”猫儿倏地看向萧定晔,给了他一个口型:“解药。”不给解药,不配合你。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叫什么?他倏地想起在御花园堆秀山上的阁楼里,他曾威胁她出声逼退过大家闺秀们。她今儿是趁势来报宿仇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不太好吧?她见他竟然油盐不进,立刻要拒绝。“哦~~”萧定晔立刻打断她的话头。关键时候,不能让她毁了他的大事。什么鬼?众人皆看向他。他讪讪一笑,找补道:“我是说,啊哦,那日她给老虎镇魂,场面真的一点都不血腥哦,令人如沐春风哦,十分提神哦。”众人点头,目光重新聚集在猫儿面上。萧定晔也看向她,目光隐含央求之色:本王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可别拆台。她却又做了个口型:“解药。”又要叫?刚才那一声还不够?本王的老父亲可在茶房里坐着好吧?他知道他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不得气的吐血?“解药。”“解药。”“解药。”她不依不挠,步步紧逼。他额上现了冷汗。他就知道不该给她好脸色,她但凡得一点势,就要蹬鼻子上脸。他一咬牙,张了嘴:“哦~~(此处省略100字)”众人哗然。听懂了,大伙儿都听懂了。不论是取过媳妇儿的,还是没开窍的;不论是十六七的,还是四十二三的,全听懂了。他娘的这无耻小子在唐突大仙!这一日的军营之行,皇帝是满意的。也仅有皇帝一人。如果他知道,后来练兵场上的热闹声是他家老五在接受众人的耻笑和批判,可能他当即要自己扛着板子,将他家老五拍扁。这一日,被萧老三的人安排在兵营里盯梢的两名兵卒,完全分不清现场状况。上头说的是,那姑娘可能会寻人求助,由此暴露隐藏在她身畔的势力。可看来看去,怎地反倒是那位化名王五宝的五皇子满脸的不自在,频频要向胡猫儿求助?这让人如何前去复命?这一日,兵营里兵卒们盼了好久能一睹大仙尊荣的念头,并未能平复。虽说来了一位被冠以大仙名头的姑娘,可那姑娘非但没有展现神力,反倒因其脸蛋和身段,引得王五宝当场出了丑态。听闻这神大仙仿似也有着猫妖的传闻,到底是猫妖还是狐狸精?这一日,萧定晔在夜间熄灯后,还忙着在帐子外就着冰水搓洗小山似的二十双臭罗袜。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同胡猫儿的沟通早先还好好的,自打温泉别苑回来后,怎么就突然岔了路子?俗语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都不要脸到当众叫秋(反义词)的程度了,怎地事态不但未明朗,反倒更加混乱?他在脑中持续反复回想胡猫儿的神态,一直到他洗完了第二十双罗袜,灵台忽的清明。叫,解药。叫,解药。娘的她说的是解药,不是叫!他深深的觉着,不要脸并不可怕,蠢才是最可怕的。他领会的虽然晚了些,好在这一日并不是没收获。只是,找他要解药,又是哪一出?他此前喂她吃过的“死士丸”,根本就是糖豆好吗?后来又给了她两颗,当做彻底解毒,翻过了那一页。现下她又来提解药,究竟是何意?莫非雨夜相探之后,有人偷偷向她下了毒?这一日,上了皇帝马车往返了一趟京郊大营的胡猫儿,非但没拿到解药,还隐隐有将自己赔进去的兆头。皇帝因自家老五有了成器迹象而产生的好心情,带动了他心底里的柔情。他目光和缓看着她,缓缓牵起她的手:“冷?嗯?”她从隐痛中回过神,看着他含笑面孔,心中急速考虑:进不进后宫?是要如萧定晔的意,还是反抗一把?是要继续当傀儡,还是爬上龙床、借皇帝之力反杀萧老五?第十五日,这是最近一回解药失效的日子。自上了马车,她的身子就开始隐隐作痛。那送药的假太监曾说过,这一回毒发,可能要比第一回 还要痛数倍。她看着皇帝第一回 向她展现着柔情,她回忆起白才人失宠的场面,她想起后宫那些曾获得过恩宠却迅速失宠的妃嫔们……她一咬牙,面上浮现谄笑,将她的披风迅速拉紧,露出被单薄衣衫包裹的玲珑体态:“皇上~~这衣裳是奴婢专为讨皇上喜欢而准备~~奴婢这模样的,皇上可喜欢~~”------题外话------哎,刚才临时接到通知,周六又不能上架,周一527上架。心碎。今天先不暴更了,周一咱暴更一万五,七章,好不好?第72章 失宠胡猫儿失了宠。胡猫儿在皇帝面前,还未得宠,便已失了宠。当御驾刚刚进宫门,胡猫儿被从马车上赶下来时,眼尖的奴才们便将这消息传遍了宫帷。此时,白才人坐在猫儿炕边,恨铁不成钢:“虽说我当初也嫉妒你,可我跟着你,原本以为能捞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你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皇上是个什么性子?那是不能邀宠争宠的性子。何以你当初劝我时讲的头头是道,到了你自己身上却失了分寸?”白才人哀叹完不久,吴公公上了门。他劈头盖脸将猫儿训斥了一场,仿佛失宠的不是旁人,是他自家爱女。他扯着猫儿换下来的衣裳嚎啕道:“咱家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给你准备的多么充分。你倒好,好好的曲儿竟没唱上去!”猫儿因毒发蜷缩在炕上,此时忍痛回了一句嘴:“还不是你这衣裳,一点子棉花都没有,充分暴露了要诱皇上的心思。皇上火眼晶晶,能看不出衣裳下的心眼子?你赔,你赔我皇上,赔我夫君,赔我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吴公公仓皇而逃。这个夜里,全身剧痛汹涌而来。仿佛有一个小人手持利刃在猫儿骨血中肆意挥刀,永不知疲累。小人每挥刀一次,剧痛便让她全身震颤一回。猫儿没有忍。萧定晔的探子随时都会在废殿周围,她必须喊出来,让他听到她的要求。他不是听不懂“解药”二字是何意吗?他不是在她面前耍赖乱叫吗?她就同样以“叫”还回去!让他知道,即便是驴子,面前也要挂个胡萝卜才能继续前行。他不给她解药,却想让她办事,没有那种好事。在这个毒发的夜晚,猫儿此前被皇后的一通板子暂且压制的反骨重新冒起。她没有忍,她也用不着伪装,全身剧痛让她的吼声传遍整个掖庭。那声音直到凌晨四更才弱了下去,却不知让多少人以为猫妖渡劫而惊吓了一整夜。柳太医被哭肿了眼睛的春杏请去废殿时,已是夜里三更。三更,后宫的各宫门还落着锁。吴公公出于一番内疚,偷偷开了掖庭门,放了柳太医进去。柳太医双手颤抖的根本压不住猫儿。他眼看着她痛不欲生,却拿不出任何解药。他早就预估着她今日毒发。他白日在泰王府求了一整日。然而泰王有自己的打算。泰王并不准备按期给猫儿送这一粒解药。他让猫儿陪着皇帝去一趟兵营,除了增加猫儿和父皇的接触机会,他还要看一看,在兵营里毒发,猫儿会不会向五弟求救。在温泉别苑,老五打断他对猫儿和父皇的谋划,这凑巧简直太可疑。他必须得试探一回。自然他未想到,胡猫儿脾性竟然这般刚烈。他未想到,解药不过晚送了一会会,她便大着胆子斩断了皇帝对她的好感。柳太医求解药不得,立刻同夜里当值的太医换了班,做了诸般徒劳准备,等待她的毒发。他压不住猫儿,立刻向外嘶吼道:“进来,帮我压着她。”春杏与白才人立刻上前,齐齐压制着猫儿,由柳太医在猫儿各大要穴行针。临近四更,猫儿的呼痛声有所减弱。然而仅此而已,他能做的仅此而已。只能缓解,无法解除。随后跟来的吴公公担着私放外男进后宫的风险,着急劝道:“先只能这样了,柳大人快走,再拖下去,咱家就要吃排头。”外间天色漆黑,柳太医知道,过了这一阵,天就会迅速大亮,将他的行迹昭告给世人。如果泰王那边收到风声,即便他只是用医术缓解她的疼痛,也是与泰王作对。他柳家三十余口,便有灾祸上门。他垂眼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她的毒是他亲手送进她口的,他没有任何立场护着她。他收拾了药箱,踉跄而去。柳太医的离去,带走了藏在废殿外半秃树上的黑影。有人走,就有人来。春杏和白才人原本都忙着为猫儿擦汗换巾子,接着就双双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两个黑衣人闪身进来,迅速掩门,半蹲了身子,不让灯烛将身影暴露在窗户纸上。萧定晔拉下面罩,拍拍猫儿的脸,低声道:“说,谁向你下了毒?何时所下?他们要什么?”猫儿痛的迷迷糊糊中睁眼,隐约看见眼前这一张脸,凭着心中一股恨意,使力坐起,重重扑向他,一口咬在他颈子上。她恨。她在御花园堆秀山的阁楼上,与他搂搂抱抱,为他赶开过贵女。她在箭亭顶了一片西瓜,被他当做箭靶子,为他赢了一场赌局。她因为他要追求兵部尚书家的李小姐而出宫镇魂,摔断了手臂。她因为他捉弄她为虎镇魂,险些命丧虎口。即便以上诸事都是他戏弄她,算不上多少仇怨。可她在他中箭后替他遮掩,在温泉池里引开诸位皇子的猜疑,这总是实打实的恩情吧?他何以一点旧日情面都不讲,要用这般手段控制她?萧定晔痛的倒吸一口冷气,见身旁暗卫要抬手击打猫儿,忙忙抬手制止,只咬紧牙关任她泄愤。外间鸦鸣嘶吼了一声。他知道,这是暗卫在发出第一回 催促。他等她齿间力气用尽,方抓紧时间道:“听我说。第一,我没向你下过毒,此前喂你吃的酸酸甜甜之物,是糖豆,并非毒药。第二,你所中之毒,极其诡异,从脉象中几乎瞧不出异常,更看不出是身中何毒。第三,你救过我,我便是存了利用你的心思,也断不会将你逼上绝路。第四,明……”不能说,明珠的身份得先掩藏,胡猫儿真实的身份他还没有查清,得将明珠继续放在她身边潜伏。他续道:“向你下毒之人如果要害你,只一回就能将你毒死。他要想继续利用你,只要目的还未达到,断不会让你死在今日。天亮后,最多等到夜里,就有人来送你解药。你要记得,吃大半留小半,包好放在外面树杈上,我的人会取了解药去研究。提防泰王和淑妃,上回掳走你的便是三哥。此回中毒,与他至少有六分干系。”他面上收了所有的纨绔相,认真向她确认:“告诉我,接近父皇,是你自愿为之,还是被人逼迫?”她全身痛如刀割,迷迷糊糊着摇头:“他老……”萧定晔心间瞬时轻松,立刻叮嘱:“你是个好姑娘,可性子太过刚烈。你要想彻底解毒,还要同背后之人周旋。你放心,你不想进后宫,本王会安排,绝不让你进后宫。”他看着她咬牙忍痛,浑浑噩噩的模样,连声问道:“本王方才所言,你可听清?”她恍惚看着他,忍了几忍,终于说出来一句:“我痛……”他不知怎地,心下起了一股陌生情愫,手掌一扬,对着她后颈重击下去。------题外话------编辑临时通知,周末不能上架啦,得527,周一才能上架,哎。那咱就改在周一,还是下午6点整爆更,就爆更七章,共一万五千字,成不成?最近网文界不太平。大家见谅。推荐友文:明酥酥新文《病痞将军驯养手册》,欢迎追文哦~镇国将军府的小丫鬟凤溪,自打跟着二少爷从战场上回来后突然就变了个人,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土匪,斗得过恶妇......却在二少爷被赐婚的当晚,悄悄消失了。熬过了苦日子,离开了将军府的凤溪在京城开店开得风生水起。某少爷不爽,你开店就开店,和店里的那些公子哥眉来眼去的是什么鬼?于是一把抱回家。ps:一对一甜宠,男主病弱系,但不影响男主傲娇到上天。女主成长型,且看一名小侍女如何制服废柴少爷。第73章 无事献殷勤如萧定晔的预料,新的夜晚,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废殿猫儿炕边。他手中握着解药,却先不给她,只逼问道:“怎会惹怒了皇上?现下前功尽弃,你知不知道?”猫儿咬紧牙关,迅速观察着他的特征。身子清瘦矮小,最多只有七尺身高,一米七。脸上蒙着布,瞧不出长相。露出的眉毛稀疏,鼻梁不高。最重要的是,自他出现,周遭空气中便出现一股轻微的气味,并不是汗味,仿佛洋葱,又仿佛便溺……是狐臭,是狐臭味!她断断续续同他周旋:“你们让我接近皇上,我今日专程做了周密准备,连衣裳都精挑细选……可谁知皇上竟不喜我,只怕皇上中意的不是我这样的,请你们另寻高才。”黑衣人“噶”的冷笑:“上船下船,可不由你做主。”猫儿着急道:“那如何是好?我根本不了解皇上,我如何才能投其所好,入了皇上眼?若三番两次招惹皇上厌烦,便是你们日日喂我毒药,我也无法再接近他。”黑衣人忖了忖,将解药抛给猫儿,低声道:“这是一个月的量。出了昨儿的事,暂且不能再有行动。你方才的顾虑,我去回过主子,等他的命令。”话毕,往外一跃,不见了踪影。猫儿立刻将药丸一掰两半,留下半粒,服下半粒。待剧痛快速减轻,她翻身下炕,将黑衣人的体貌特征记在纸上,再次忆起昨儿半夜萧定晔之言。他的话能不能信,她不知道。她除了知道他人前人后两个样,除了知道他和萧老三不睦却假装很睦之外,她对他根本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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