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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75(1 / 1)

她不过在外寄卖几日,便利润颇丰。儿子现在在兵部,上下都要银子打点。母后也知道,父皇自己的私库都没了银子,哪里还能补贴儿子,自然要靠儿子想法子赚。”皇后老脸一红。她这亲儿虽然没明着指出来,然而埋怨的口吻却藏都未藏一下。在银子的事情上,她也是没法子补贴的。她全拿去补贴了自己夫君。她轻咳一声,道:“又如何?为娘又没阻碍你赚银子。”萧定晔吃惊道:“还没阻碍啊?这些时日,母后害的孩儿,至少少赚了五千两。儿子有银子急用,母后还是快些将银子还来。”皇后忍俊不禁,一巴掌打在他伸长的手臂上:“向你亲娘讨债,你真有能耐。”萧定晔忍不住一笑,续道:“知道母后偏帮父皇,没有银子。既然如此,阿狸那买卖便不能不做,否则儿子穷的叮当响,如何稳固在军中的地位?只怕迟早又得给同僚洗罗袜。”皇后糊涂道:“没不让做买卖啊?”萧定晔强调:“她得出宫啊!她不出宫,怎么做买卖?妆粉的制造、包装盒和罐子的研设、帮工的管理、收账结账,都得她忙活。她是主心骨,她不出宫,儿子如何赚钱?”皇后一提眉:“哟,按你这般说话,她竟然比本宫这位皇后还要忙?”萧定晔立时摇头:“那怎比得上。母后是全天下女子中最操劳的人,这旁人即便不知,儿子和父皇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皇后被拍的心中熨帖,正要应下,却又道:“同离雁的亲事,你打算何时成亲?到了让你父皇赐婚的时候了。”萧定晔立刻正色道:“一切凭母后做主。”又强调道:“儿子若要成亲,可就得出宫建府,这就是一大笔银子。父皇那边,只怕一时半会拿不出这许多。”皇后笑道:“你放心,便是为娘手里的银钱不够,你祖母早早就为你备着。你莫拿银子不够来搪塞,今儿为娘便同你父皇商议赐婚之事。”萧定晔立刻点头,又问道:“阿狸的腰牌……”皇后挥挥手:“给她吧,三四日出一回宫,可以的。再不给,堂堂五皇子要同人洗罗袜,为娘心中不落忍。”萧定晔一笑:“母后果然是亲母后。”……未时,宫中诸人皆在歇晌,宫道上人迹稀少。重晔宫外背人处,秋兰站在萧定晔身侧,听着他的吩咐:“本王方才所言,你可听清了?”秋兰有些踌躇。萧定晔立时肃了脸:“你那姑姑人都要死要活,你还恪守个愚忠。你在宫外,不是一样帮她手?你家中的事情,本王会替你解决。你有个阿弟?多少岁了?”秋兰心中一陡,脑门上立刻浮现冷汗,扑通跪地求饶道:“殿下,奴婢的阿弟还小,他……”萧定晔不耐道:“可有十来岁?本王在营中,缺个跟前侍候的亲兵。”秋兰大喜,忙忙道:“十二,阿弟翻了年,就已经十二。”萧定晔瞥了她一眼,又问道:“本王方才所言,你记下了?”秋兰忙忙点头,又为难道:“姑姑平日看着谨慎,不轻易信人。可若信了那人,便真心相待。若她日后知道,奴婢欺骗她,只怕姑姑要恨死奴婢。”萧定晔摇头道:“你不说,本王不说,她就不会知道。若你漏了口风,她将你恨死,也是应该的。”先把秋兰弄走,再换上他自己的人。他不能再软下去了。什么叫真爷们,这就叫真爷们!黄昏时分,暮色渐起。猫儿挺过了一整日的昏昏欲睡,此时方有了些精神,能想一想康团儿此前所求的“母子相见”的戏码。难,也不难。不难的地方在于,寻位女眷,按照吴妃生前的模样打扮,略略离远些,康团儿那时激动,一时自是看不出破绽。难的地方却在于,如何让那人能腾云驾雾,做出一副要投胎的模样。自此绝了康团儿想再见吴妃的心思,让他快快乐乐向前看。她此时一腔心思都在此事上,不妨帘子一掀,随喜果着上半身,背着根藤条扑通往她面前一跪,视死如归道:“奴才有一事,一直憋在心里。昨儿夜里老爹在梦里现身,因那事责怪奴才……”猫儿领教过他的鞭子,那手腕轻柔一甩,蟒鞭可就啪的打向人,疼的不是一般二般。她立刻扒拉着椅子站上桌案,手里拿了墨砚,扑的一声便向随喜打去。满满一盒新磨的浓墨,一滴不浪费的浇在了随喜面上。随喜不敢躲闪,跪在原地,续道:“奴才一直憋着未说的那件事便是:几月前,夫人解毒才醒过来时,奴才曾向夫人逼供。那事并非殿下授意,是奴才会错了意,方对夫人动了鞭子。后来殿下亲自鞭打奴才时,曾淌了眼泪珠儿。”猫儿不妨竟听到这么一件“主仆情深”的往事,立时目瞪口呆。随喜忙忙解释:“奴才知道,殿下当时流泪,不是心疼奴才,而是心疼夫人。可那时殿下和夫人闹得僵,殿下不能在人前流泪,只得背过人,在奴才这里,才能痛快伤心上一回。”猫儿看着他背上的藤条,道:“那……你现在……是来向我寻仇?”随喜半猜半听懂了她的意思,立刻将藤条递过去:“当初奴才如何打了夫人,求夫人百倍的还回来。否则奴才老爹死不瞑目,誓不投胎。”猫儿立刻道:“无妨无妨,我正要想着法子帮旁人投胎,我顺道送你老爹一回……”话正说到此时,帘子一掀,秋兰又从外间呼喊连天的窜进来,扑通往猫儿身畔一跪,哭喊道:“姑姑……我家,我娘病重……”猫儿一愣,为难道:“只是病重,还未去世,我倒是没法帮着投胎……”嗯?秋兰一愣,又继续哭喊道:“姑姑,我娘病重啊,我得想法子出宫照顾我娘……”随喜又在一旁掺和道:“夫人,求求你打我吧,打我吧,打我吧……”猫儿被吵的脑仁疼,立刻嘶吼一声:“哇哇!”随喜立时一愣,转头望着秋兰。秋兰帮着翻译:“王五!”王五一身黑衣从檐上翻下,跃进正殿。猫儿从袖中掏出一张面额十两的小银票,拍在桌案上:“帮我打随喜,一百鞭。红豆……”王五出溜一声收了银票,提溜着随喜去了。随喜: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啊……猫儿从桌案上跳下,将秋兰扶起,道:“别着急慢慢说,你阿娘怎地了?缺银子不怕,我这里就有。”秋兰心下惭愧。然为了猫儿好,为了阿弟好,为了大家都好,她只得继续昧着良心道:“外头捎信进来,我阿娘病的重。倒不是银子的事,是身边无人侍候。我阿弟已十二,侍候阿娘到底不方便……”猫儿听闻,蹙眉道:“外头谁捎信进来的?什么法子捎信进来?走的谁的门路?”秋兰一愣。不是这个逻辑啊,不该关心这个点啊!猫儿正色道:“你怕不是遇上了骗子。他们将这样的消息传进来,就是等你送银子出去。等你乖乖送了银子,那些银子只怕一文钱都到不了家人手中,全进了骗子囊中。”她一把抓住秋兰手,便要往殿外走:“带我去见那骗子,我不把他老底翻出来,吃的他骨头都不剩,我就不姓胡!”她正拉着秋兰前行,正好与刚进殿里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她鼻子被撞的生痛,捂着鼻子便要骂人,萧定晔已一脸的疑虑,望着眼前二人道:“什么情况?”猫儿立刻止了步子,足足后退了六七步,方站着不说话。萧定晔往椅上一坐,状似闲聊道:“方才我去寻了一回母后,母后发还了你的出宫牌子。”他手一扬,一块牌子稳稳落在她衣襟前。她手忙脚乱的接住,心下有些高兴。正要再接下一块,却见他坐着不动。她想出声提醒,却又用胳膊肘捣一捣秋兰,悄声道:“快问问你的牌子,等能出宫,我们就好另外托人向你家送银子。”秋兰只得做戏道:“殿下,奴婢可能同姑姑一起出宫?”萧定晔道:“本王祭出了终身大事,才讨回阿狸的一个牌子,你的却无能无力了。”萧定晔见猫儿站在秋兰身畔,并无要追问的意思,只得续道:“母后要求本王,尽快迎娶楚离雁。因为此,才发还了一张牌子。”见猫儿还无反应,只得又道:“可能最多后日就要赐婚。”又道:“可能几个月内便要成亲。”又道:“成亲了就要住进正院里。”又道:“嫡子可能明年此时便要出生……”又道:“……”猫儿终于出声,满怀希翼问道:“我……可能搬去配殿?”他长舒一口气,继而道:“不能。待离雁过门,她在我那边,你依然在你那边。”“我……我容易失觉,恐发出声音,打扰殿下和妃子的兴致……”“无碍。”“我……容易失觉,外间有动静,就容易睡不着……”“忍着。”猫儿怒目而视:“真汉子!”萧定晔心下一阵舒坦,向秋兰使个眼色,续道:“你的牌子,本王爱莫能助。”他起身便要走,又想起来,同猫儿道:“你的牌子,母后只允许四日出一回宫。”猫儿没反应。他只得又加了一句:“若你日日想要出宫,本王去大营时,倒不介意夹带你一趟。”猫儿没反应。他只得再加了一句:“母后同意你出宫做买卖的前提是,本王要入伙。”猫儿倏地抬头,目光噌亮,如夜里一只饿极了的耗子,看谁都能扑上去啃两口。第251章 雷霆手段2(二更)正殿前厅里,秋兰见萧定晔已要出殿,立刻窜上去,一把抱住他腿,哭嚎道:“殿下,奴婢得出宫,奴婢母亲病的重,奴婢得回乡侍疾……”萧定晔两手一摊:“本王没有为宫女告假的权限。”秋兰:“可殿下,能放宫女提前出宫!”按照剧本设计,接下来萧定晔要假假的先问一问猫儿这位主子可愿放手,然后大手一挥,当夜就将秋兰送走。然而此时猫儿已几步上前,拦住萧定晔前路,吆牙切齿道:“我的买卖,凭什么要你入伙?”萧定晔两手一摊:“宫里没有女眷亲自外出经商的先例。若不是我说已入伙你那买卖,母后定然不会同意。便是你有功劳在身,也不成。”猫儿一提眉:“你方才不是说,你因为你要同楚家成亲,所以皇后娘娘才发还了我的出宫牌子?”他立刻点头:“对,没错。这两个条件,少一个也不成。这看起来不是大事,却是挑战了老祖宗的规矩,能办成极难极难。”猫儿还要再辩驳,秋兰已插嘴道:“殿下……殿下……”萧定晔一摊手:“你是她的宫女儿,你问问她。”秋兰忙忙抱住猫儿的腿央求道:“姑姑,我提前出宫,回乡看过阿娘,便能直接在宫外帮姑姑,再也不受出宫牌子的限制。”……夜已到二更。寝殿的一侧,平日有两个人,今夜却只有一人。猫儿坐在床边,内心有些失落。秋兰家中有事,萧定晔能提前放她出宫,且立时就安排人送她走,自然是出了大力的。然而她对秋兰的依赖,也不是假的。好在秋兰回乡探母后,能在宫外帮她照顾买卖,两人也是能再见面的。她静坐半晌,决定还是同萧定晔再谈一谈他要入伙之事。她往外探出头,寝殿另一边也是空空荡荡,萧定晔还未回殿。书房里,萧定晔看着疼的打哆嗦的随喜,笑骂道:“教好的戏词你唱不上去,能怪谁?”随喜才挨了一百鞭子,虽说王五留了力,可足足一百鞭子,便是轻打,那也是能要了半条命的。他拉着哭腔道:“谁能知道,原本是要夫人打的,她却懒的动手,直接花银子雇了王五……王五那个块头,动动手指,奴才就得去掉半条命……”萧定晔一笑,道:“行了行了,好在有惊无险,我也能翻过这一页不提。出去问问,王五准备好没?”随喜出了书房,寻见王五,见他还在背台词,只恨铁不成钢道:“背什么背啊,上去自由发挥啊!”王五瞥了他一眼:“我生怕我自由发挥,又步了你的后尘,那可倒了大霉。”再将前后台词串过一遍,鼓起勇气道:“成败在此一举!”大步往正殿而去。此时猫儿已从寝殿踱出,站在正殿门口,心中纠结,到底是等萧定晔进来,还是她去书房寻他。正思忖间,正殿帘子一掀,王五闪身进来,神神秘秘同猫儿道:“小的方才竟知道一件惊天大秘密,至少值一百两,拿来报答姑姑平日的提挈。”猫儿打了个哈欠,道:“说吧,要是不值一百两,你可得用真金白银给我补上。”王五听得懂她的破锣嗓子,立时一愣。台词里没准备这个啊!万一真不值一百两,他去哪里找出一百两?!他正仿徨间,猫儿已坐在椅上,支了脑袋道:“说不说?不说便出去,带上帘子带上门儿。”王五只得摒弃那些不相干的支线,直接进了主线:“小的方才知道,原来前两个月,泰王策划了一场大事,原本要置殿下于死地。”猫儿面无表情道:“他现在活的好好的,可见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王五觉着台词有些不够用。她所说的,都不是台词里他能接上的那些话。他只得自由发挥道:“现下当然无事,可那时却不知。那时小的护在姑姑身畔,并未参加外头事。殿下有一段时间脚不沾地,一连十几二十日几乎未回宫,姑姑可记得?”猫儿点点头。隐约是有这么一回事。王五续道:“原来那时,殿下好几回都险些落入泰王的手,受了好几回伤。那时我们一轮十几个人,也将姑姑护的严实,暗中逼退了好几帮刺客。”猫儿一惊:“我怎地不知?”王五笑道:“若让姑姑都知道,这活我们也没法干了。”他继续说正题:“那时姑姑正巧引燃了配殿,工部必然要进来修葺。殿下唯恐工部匠人里有细作,将计就计,将姑姑放进了刑部大牢。殿下在大牢里都安排了自己人,姑姑在里面,完全不可能有任何危险。否则,姑姑在牢里忽悠衙役的那些话,凭衙役自己,怎可能能快速传到我们耳朵里,好去快快给他们送银子?原本殿下要将夫人放上一个月,待危险全部解除才成。可姑姑闹腾的厉害,那时泰王也暂时收手,殿下才亲自去提了姑姑出来。”他说话这话,见猫儿面色怔怔,不由问道:“这个消息,可值一百两?”猫儿静坐半晌,方哑声道:“只值九十两,你欠我十两。”王五立刻将还未揣热乎的的十两银票掏出去,终于用上了他准备好的总结陈词:“算我倒霉!”功成身退而出。正殿里极静,静的猫儿头疼。这一日她接收到的各种荒诞消息太多,她一时半刻消化不下。她揉一揉眉心,正待要去书房一趟,正殿帘子又一掀,萧定晔从外进来。猫儿忙忙从椅上起身,有气无力道:“我有事寻你……”萧定晔沉声道:“我也有事寻你。”他转头向门外道:“进来。”一阵小跑声传来,继而是上台阶的声音,继而有人极快的撩开帘子,从门外闯进个黑布披风包的严实的人来。猫儿直直后退一步,看向萧定晔:“你……你找人来杀我?”萧定晔并不答话。那人立刻将披风解下,露出来一身宫娥装扮,微笑望向猫儿,哽咽道:“姑姑。”猫儿身子一晃,用力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珠再往前一步:“姑姑……”猫儿转头往往萧定晔。萧定晔回她一个鼓励眼神。她缓缓踱过去,将手探向明珠面颊,用力一搓,再用力一搓,再再再用力一搓。明珠痛的倒吸三口凉气。猫儿终于仿佛从梦中惊醒,捧着明珠面颊,惊喜道:“你没死?你没死?”她心下狂喜,又笑又跳抱着明珠,连声道:“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她两步跑到萧定晔面前,惊喜道:“你看到没,是明珠,她没死,她热乎的!”萧定晔柔和的望着她,道:“知道的,我没有杀她。”猫儿哈哈大笑,直直扑进他怀中,搂着他颈子连声道:“你太好,你太好了。”垫脚仰首在他面上重重吧唧一回,转去同明珠两个抱成一团。待欢喜过,猫儿陡的反应过来前后局面,一把推开明珠:“你骗我,你和他们合伙骗我!”她转身便走,明珠待要去追,她已进了寝殿。但听重重的两声掩门声,四周继而陷入寂静。明珠忐忑的望向萧定晔:“主子,怎么办?姑姑只怕恨死属下。”萧定晔含笑道:“无妨。”他想起从司徒老先生的民居离开时,老先生的女徒弟曾对他道:“小夫人生性多疑、机警,当时我带她去厅里,她为何愿意跟着我来,我一直纳闷。后来从肖师兄口中得知夫人的过往,方有些明白。夫人这样的人,便是在身中剧毒时,都能想方设法与命运抗争,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她便是再机警、再多疑,然而内心满怀乐观向上,她就不怕冒险。”他想着,不管猫儿对他会有多少怀疑和顾虑,只要她不怕冒险,他就有信心暖热她的心。……猫儿不是个没有心的人。恰恰相反,她太有心,心眼子太多,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她不是个幼稚的人,她有上一世的生活经验。皇子和宫娥之间是什么距离?那不是简单的天上地下。那是阶级差距。跨越一个阶级,需要至少三代的努力。她太清楚她和萧定晔的未来。要么她在宫斗中被塞进了井里,要么她在皇子多情中郁郁寡欢抑郁早逝。没有活路的。为了一桩错误的心动,将小命丢在皇宫这口大井里,划不来。若说她此前失守过一回,是因为一开始出于欺骗做戏,引得门户大开、失了初衷,那如今她一定要守住一颗心,等出宫后享受自在欢喜。猫儿这一夜毫无例外的再次失了觉。她心里记挂着买卖,得再和萧定晔重申一回,买卖是她的心肝肉,不允许他染指。若他要强行入伙,她宁愿亲手毁了买卖。这世上什么关系最稳固?根本不是感情,是金钱利益关系。若皇家插手她的买卖,她还能跑的脱吗?她知道萧定晔要在五更天起身去上朝,她好不容易等到五更天,却打了几个瞌睡。等突的醒过来,外间晨曦已现,日头大盛。她慌忙起身,顶着一对乌青眼跑出院里,急急问着宫娥:“五殿下呢?”宫娥听不懂她的破锣嗓子,只做怔忪状。明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回道:“殿下上朝已走了半个时辰,估摸还有一个时辰才能下朝。夫人可寻殿下有要事?”猫儿恨恨瞪了明珠一眼,冷冷道:“离我远些,不愿见你。”------题外话------在这里说明一下,猫儿这个人物性格,便是我根据猫咪得来的。猫有温柔的时候,也有冷情的时候。大部分品种的猫,不容易亲近人,除非人以全然的真情和耐心相待。然而如果遇到背叛,或者内心受到了伤害,想让猫重新接纳人,就比较困难。当然,我们的猫儿是人,不真的是猫,在借鉴了猫咪的性格之余,我又加上了人性化的东西。大概就是这样。第252章 侧妃与侧妃(一更)正殿前厅,猫儿趴伏在桌案上,迷迷糊糊等待萧定晔回来。他回来必然从正殿进入寝殿换衣裳,她第一时间就能堵到他。她在正殿等待时,明珠便跪在她边上,抹着眼泪不停歇的哭诉:“宫变中,奴婢也受了重伤,险些一命呜呼,养了近一月才好。后来便被派出京城执行任务,前些日子才回来。奴婢不是不挂心夫人,前些日子,奴婢得知殿下要在夫人身边增派人手,第一时间便前去求情,才能护着姑姑。”猫儿直起身子,拉着脸道:“你何时护着我,我怎不知?你莫跟着我几月,便学会我扯谎的毛病。”明珠忙忙辩解:“奴婢未扯谎,奴婢是在夫人身边当了暗卫,暗中相护,夫人并不知。”猫儿一声冷笑:“你既然暗卫当的好好的,为何又要现身?你还想帮着你主子监视、探听何事?”明珠大呼冤枉:“殿下知道夫人心中一直记着奴婢,且秋兰离宫,姑姑又不相信旁的宫女,这才让奴婢现身,继续侍候夫人。夫人想一想,重晔宫旁的宫娥皆听不懂夫人所言,为何奴婢和夫人离开这么久,一听就能听明白?”猫儿不想和她扯什么姐妹情深,只挥手道:“你要跪你便跪,跪够了便走。你看看缺了人侍候,我还活不活的下去。”明珠心知她此番回来,一时半会想让猫儿接受她,并不是容易之事。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也并不着急,只规规矩矩跪在一旁,等着养精蓄锐,发起下一轮攻势。待过了片刻,趴伏在桌案上的猫儿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子,向明珠勾勾手指:“你此番回来,能为了我做到什么程度?”明珠立刻表忠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猫儿满意道:“你去,替我寻一坛子烈酒来。悄悄地进村,炮仗的不要,不要让旁人知道。”明珠一滞,讪讪道:“除了这个,旁的奴婢都能为夫人做。”猫儿一挥手:“边上跪着去,我同你再无共同话题。”日头一寸寸上移,猫儿未等来萧定晔,先一步等来皇后的宣召。极华宫,气氛肃穆。皇后饮一口茶,问向下首的胡猫儿:“晔儿的买卖,现下进展如何?”猫儿一愣,诚实摇头:“叽叽呱呱叽叽呱呱……”皇后叹气道:“你这嗓子,怎地非但未好,反而更加严重了些?”转头吩咐宫娥:“去将才进贡上来的顶级胖大海包一些来,让猫儿带回去。”又望着猫儿和蔼一笑:“你跟了晔儿,他竟能开始想法子做买卖,可见他到底长大了,再不似此前胡闹了。”又道:“此前本宫得知你日日往宫外跑,只能收了你的腰牌。宫里没有女眷日日往外跑的先例。现下知道你竟是为晔儿赚银子,本宫倒是错怪了你。他虽为皇子,然而天家的银子也不能由着性子花用,得有个对得起天下的用处。皇上的私库补贴了国库,一年里拨给晔儿的银子极少,他自小就是个穷的。听闻他此前也小打小闹做过买卖,未听到后续,只怕都打了水漂。现下你替晔儿做着买卖,帮他挣两个银子花用,极好,极好。”猫儿终于听懂,皇后比萧定晔还过分。萧定晔昨儿说的是他要入伙,皇后今儿直接将买卖划拨给了萧定晔。她着急道:“叽叽呱呱叽叽呱呱叽叽呱呱……”皇后一笑:“得了,也不用表什么忠心,回去将账目理好,带过来本宫掌掌眼。能帮晔儿多赚些银子,就是你最大的忠心。”猫儿一颗心冷到了底,决计再叽叽呱呱一回。有宫娥忽的急匆匆进了殿中,附去皇后耳畔悄声说了些什么。皇后听闻,只有一阵的怔忪,便叹气道:“一次发下两门赐婚圣旨,这是皇上在敲打楚家。”她抬头望着猫儿,道:“还有半年,离雁就要过门。你与她要好好相处,切莫再争高论低。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去吧。”猫儿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只想着她被强行“国有”的买卖。尤其皇后还要看账目。看账目是什么意思?是说账上不见萧定晔的银子,或者利润不高,就要下旨断了她的买卖?……当皇帝下旨为萧定晔赐婚的消息传遍阖宫时,姻缘相关的那位男子,此时正同他的四哥坐在酒楼里,为了破坏亲事殚精竭虑。时已七月中旬,离八月秋闱不到一个月,天下士子皆齐聚京城,白日访友拜师,夜晚秉烛夜读,为入仕做出所有的努力。此时,酒楼大堂便齐聚着多位士子,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开展一场关于“品行与入仕”的辩论。士子们旁征博引,论着论着,便引到了昨儿夜里的一桩丑事上。那丑事说的是,当今楚侯爷好女色,瞧上一位女子。那女子的身份却有些特殊,乃当年大皇子才从青楼里赎出来、养在外头的小星。楚侯爷与小星暗度陈仓,昨儿夜里却被大皇子撞上,一气之下将两人红果果吊在了城门上。直到今早楚家人闻讯寻来,才将他家侯爷救了下去。这样一场闹剧,同最热门的皇子赐婚之事前后脚发生,不可谓不讽刺。此时酒楼大堂里,士子们热烈的抨击着楚侯爷的私德。酒楼最上一层的雅间里,四皇子瞧着瘫在躺椅上的萧定晔,幸灾乐祸道:“瞧瞧,千算万算,没算到父皇动作如此之快。若再晚上一个时辰,楚侯爷的消息传进宫,父皇断不会下旨赐婚。”而且一下,还下了两份赐婚圣旨,这是要双喜临门。萧定晔瞥一眼他四哥的神情,冷冷道:“四哥该庆幸,父皇下旨赐婚,暂且放过了北地的阿尔汗大人。否则今儿我那四嫂便铁板钉钉成了我侧妃,这一场糊涂官司,只怕四哥得怄一辈子。”四皇子抚着心口道:“好险,好险。父皇不愧是父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打个措手不及。此前哪里会知道,父皇为了敲打楚家,竟还同时赐婚了乔家。”待幸灾乐祸结束,瞧见萧定晔郁郁神色,又诧异道:“父皇虽为你和楚家赐了婚,然经过士子们作诗写文章的传播,父皇面子挂不住,废了这亲事定是板上钉钉。可与乔家的亲事却也算喜事一桩,你又摆着个吃了亏的面孔作甚?”萧定晔烦恼道:“你不懂。”四皇子一笑:“我曾与乔家姑娘见过几面,隐约记得是个温和的性子。你那心尖尖上的夫人,不会受磨搓。”见萧定晔依然是一副难开怀的神色,不由吃惊道:“难道,你还想将乔家的亲事也一并退掉?先不说乔家满门品行端正、你抓不住任何把柄,便说乔大人在吏部的势力,正正是你能用的上的。你若在赐婚前退了亲事,也只是楚、乔两家知道,乔家算不得丢人。可若在赐婚后却退亲,只怕乔家姑娘要先上吊明志。乔家能同你善罢甘休?你莫忘了户部王大人,当初是如何同三哥交恶的?”萧定晔烦恼起身,饮下一杯酒,又饮下一杯,转头同他四哥取经:“你府上的几位嫂嫂,是因何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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