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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人设都不可能崩》TXT全集下载_19(1 / 1)

新鲜的纸墨香气充盈着整个班级,寒假的感觉更进一步。作业不少,还特别的沉,江燃分了两次才全都搬回家。每次她和沈过一起走,沈过都会默默拎起她的书包,走在她身后。校门口碰见好久不见的段星游,他一见她 ,就忙得掐灭了烟头,站直了身子,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像是个错事情的孩子。“小同学,下午好。”“你好啊。”他只要不闹幺蛾子,江燃还能好好跟他打招呼。江燃没再理他,天气太冷了,她将双手藏在袖子里,低着头自顾自走在前面。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他这次没再强要帮她拎书包,反倒是乖巧的跟在她后面,双手揣在兜里,过了许久,他才找到一个话题,“沈过怎么不在?”“他转学了。”江燃淡淡道。段星游心里一个激灵,有些生气又有些开心,“他为什么转学?他转学了为什么还要撩拨你?”生气沈过撩完就跑,也高兴自己有机会了。天气太冷了,江燃说话声音也瓮声瓮气的,“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生气?我男朋友转学和你又多大关系吗?”“江燃!”段星游突然拦在她面前,叫了她全名,以往他都是小同学小同学的叫着。“你让开。”江燃不满意地绕开他。段星游锲而不舍的又拦住她,目眦欲裂,看起来狰狞极了,“江燃,他是在玩弄你!明知道自己都要转学了还来招惹你,霸占着你,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江燃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段星游,“就算我被玩弄感情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现在像个贞洁烈妇一样挡在我面前,我还以为你被他怎么着了呢?”段星游气得浑身发抖,他对面前这个人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撂狠话,重重地道,“回头不要跑来找我哭!”“才不会哭呢。”江燃铁了心的绕开他,头也不回。年来得很快,商场里满是采购的人,大街小巷都挂着红灯笼和喜庆的对联,就连街铺放着的音乐都换成了俗气的《新年好》,亘古不变的过年主打曲目,虽然老套,却能调动气氛。三十早上,江燃换了新衣服,将头发用红色的丝带扎起来,欢欢喜喜的同温女士和江父拜年。出门遇见了邻居,互相问候祝福,温女士顺便又和胖虎妈妈约了晚上的牌局。这里没有大年三十不能拜年的传统,所以江燃家一整天下来都有些热闹。门又被敲响,江燃以为是楼里哪户邻居,江燃小跑着过去开门,高扎的双马尾一跳一跳的,十分可爱活泼。江燃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一下子愣住了。沈过看起来稳重得像个大人,收敛了全部锋芒,磨平了棱角,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眉眼间深深的倦意和脸上瘦削的凹陷藏不住。白色高领毛衣,驼色大衣,和他走时候的装扮有些像,手里提着礼品。“傻丫头,哭什么?”沈过放下东西,贴近了,用指腹给她擦了擦眼泪,语气温柔亲昵,他的动作礼貌克制,眼神却滚烫,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揉进骨血里。“我才没哭。”江燃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她怎么知道自己就哭了?太没出息了吧!她转头冲屋子里喊,“爸妈!沈过来了!”温女士是第一个跑出来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哒哒的声音十分欢快。她惊喜极了,赶紧将人拉进来,嘘寒问暖,“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饭了没有?你叔叔那边有人陪他过年吗?”沈过一个一个问题的回复,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意,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江燃觉得他变了,半年前的他,还是只刺猬,碰见谁扎谁,即便面对她的妈妈,也有几分不自然和应付了事,现在刺猬的刺悉数收了回去,她说不出这种变化好还是不好。江父端着茶水从书房里出来,几个人围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沈过暗暗看了江燃一眼。江燃读懂了沈过眼底传达的意思,略微一思索,将手里的瓜子放进果篮里,拍拍手,“妈妈,舒冬和段星泽他们今天约了我去广场玩,时间快到了,我现在就去啦!”“哦哦,去吧,小过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今天三十,外面商场上午还开着门,还挺热闹,一起走走吧。”不待沈过说话,温女士便劝他。沈过点点头,披上衣服,和两个长辈告辞,“那我和江燃一起出去。”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场景像是,过年女婿上门……第53章大年三十, 安舒冬窝在家里烤暖气还来不及, 怎么会约江燃出去玩?江燃很少在父母面前撒谎, 沈过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冰凉, 还有些发抖,他顺势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暖一些没有?”江燃红着脸点点头,“你怎么回来了?”“每天都要和你说一遍的话:我想你了。”沈过说得一本正经,江燃的脸变得更红,烫的她浑身发热,都不觉得天气寒冷了。“你能在这里待多久?”江燃问他。沈过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你想去哪儿坐坐?听说今天市中心广场那边十分热闹, 你要去看看吗?”他的假期只有一天,所以今晚就要走。江燃没多想,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了, “好呀, 妈妈说今天商场搞活动, 江边还有放烟花的。”每年市政府都会在江边和市中心的广场举办活动, 虽然盛大,但年年都有就不稀奇了,江燃往年也不会去看, 但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那样干枯坐着也觉得很有意思。两个人牵着手,沈过转过身, 又给她理了理衣服,将她裹得更严实些,天空开始飘落清雪,洋洋洒洒像是细盐。天气不太冷,车上的司机搓了搓手,笑着和他们两个说了句过年好,单田芳说书声抑扬顿挫,富有老城区的情调。讲得不知道是哪一出,书中的男主人公救下了一对可怜的母女,女儿要以身相许。沈过忽然笑了,摇摇她的手,“有些传统美德现在看起来也挺好的。”“迂腐。”江燃嘴角微微上翘,别过头说了句。两个一起笑起来。开车的大叔沉浸在抑扬顿挫的说书声里,不知道两个人笑什么,只讪讪的也跟着裂开嘴角,感叹了句,“还是年轻人好啊!”今天大年三十,车开近市中心的时候难免拥堵,许久都不见一次动弹,大叔将粗糙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哼起了小曲儿,倒也不着急,转头看向两个人,“到这儿就堵上了,一会儿找个好下车的地方把你们两个放下来,走着也比坐车快咧。”车里开了暖气,但是长时间不动,江燃的手脚不免僵硬,她搓了搓手说好。沈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捂着,性别差异,沈过的体温要明显比江燃高些,江燃舒服地眯起眼睛,朝着他身边靠了靠。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大叔嘿嘿笑了两声,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在江边的桥上被放下来,司机叔叔好心的少收了他们钱,沈过握着找零的三十块钱,摇了摇,“吃糖吗?去给你买。”江燃从口袋里翻出一颗糖,剥开透明的包装袋,踮起脚塞进沈过嘴里,“我这里有呀。”沈过勾起唇角笑了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酸甜的奶糖香弥漫在空气里。“有什么想要的吗?”沈过摸了摸她扎好的马尾,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和克制,想要什么都可以买给你。江燃没有察觉,倒是笑嘻嘻的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什么都可以吗?”“可以。”沈过回答的一点儿迟疑都没有。“那我们去吃饭吧,你早上不是还没有吃饭嘛。”江燃小心摸上他的脸,忽然叹气,“你瘦了好多。”他本来就瘦瘦高高的,现在好像就剩一把骨头架子,脸上的肉都凹陷下去了,身上一摸也全都是骨头。身后衬着张灯结彩的桥,依旧欢快的行人,在这样欢快的节日氛围之中,有种诡异凄凉之感。沈过眼尾染上一点动人的胭脂红色,水汽朦胧,他的喉结动了动,好久都说不出话来。江燃忽然被他抱住,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镶嵌到身体里去,她将自己的下巴垫在他肩头,温柔地摩挲了摩挲,拍拍他的后背。“沈过,你硌着我了。”江燃喜欢吃辣的,但顾及到沈过的胃不好,两个人去了一家地方特色的私房菜馆。私房菜馆已经传承好几代,在常偃市颇有知名度,甚至外地来的游客都会特意过来打卡。环境优美,菜品可口,知名度广,当然价格也格外美丽,一碗平凡的鸡蛋羹能卖到五十人民币一碗。江燃有点儿不确定,“真的要来这里吗?”她平常虽然不缺钱,花钱也不节俭,但和同学吃饭也很少来这种地方。“你不是说让我吃饭吗?”沈过揉了揉她的头发,扬起下巴,有些桀骜,“燃燃,这好像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约会,你不能一点儿表现机会都不给我!”“那我们一会儿平摊吧。”江燃想了想,这么多钱,沈过一个人掏也太多了。沈过轻笑出声,小姑娘真是傻得可爱,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被自己的女人养着?江燃,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什么什么……”江燃捂着额头,脸蛋通红,他说话怎么这么讨厌。沈过像是没拿钱当钱,一口气指了一排菜单,江燃看着都替他的钱包感到心疼,但是也不好在人前反驳他。菜量不大,以精致为主 ,沈过饭量还和以前一样大的出奇,倒是没浪费,这让江燃心下稍平。结账时候的账单被沈过直接放进口袋里,没拿给她看,怕小姑娘又要替他心疼。两个人手牵手,慢慢散步到广场上,带着大熊头套的人手里握着一堆氢气球,他冲着两个人摇摇手,头套上大熊的表情憨憨的,又亲切,分给了江燃一支浅蓝色的气球。沈过替她绑在雪白纤细的手腕上,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首饰盒子。商铺都在搞活动,江燃没有什么想买的,漫无目的地拉着人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家甜品店坐下,老板笑眯眯的迎过来。两个人一愣。“小姑娘,你男朋友回来了呀。”老板将菜单放在桌子上,依旧笑眯眯的像个只狐狸。“大叔,你不是在一中附近开奶茶店吗?”江燃脸一红,开口问他。“对呀,开奶茶店的同时我还能开甜品店。”大叔骄傲得挺了挺胸脯,“最近一中放假,没什么客人,那边就暂时关门休息了。”“哦~”江燃点点头,没再问,伸手在菜单上点了东西,大叔开开心心的替他们下单,又端了柠檬水过来,眨眨眼睛说,“虽然是两个店,但会员卡通用的哦。”等人走了,沈过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桌面,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戏谑,“我不关心老板到底开了几家店,燃燃,我倒是关心他怎么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的,是不是你自己炫耀了。”他明摆着是要江燃脸红,但这件事还真不是江燃自己告诉老板的,她轻轻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老板说有个傻子坐在奶茶店的台阶上抽了一晚上的大熊,他一定是爱惨了那个女孩子。”江燃听老板描述起这个场景的时候,心都在发颤,她的心好像都软成棉花糖了。沈过没想到老板看着不靠谱,实际上真的不靠谱,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他恶狠狠地看着江燃开口,“闭嘴!别说了!”只是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廓的血红却无法作伪,他在害羞。江燃噘噘嘴,“你让人家说的嘛想,现在又让人家闭嘴,好凶啊!又变成以前的沈过了,我不想喜欢你了!”“不许!”沈过握着杯子,厉声道。江燃搓了搓衣角,“你看,你还凶我!一点都不温柔!之前打电话也是,我话都不说完你就着急挂断。”沈过拿她没办法,无奈地叹口气,开始哄人,“我错了,燃燃,不要生气好不好?”与其说是哄人,不如说是撒娇,像只猫一样,江燃的心头被他撩拨的痒痒的。她轻咳一声,“那,那好吧,我勉强原谅你了……”沈过眉眼弯弯,眼睛里像是藏着璀璨的星子,飞快撑过身体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江燃!啊啊啊啊!”还没等江燃害羞,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安舒冬扑过来搂住江燃,段星泽跟在她身后拎着大包小包。沈过脸色不太好看,刚才那一幕都被这两个人看见了?“你不是不喜欢在冷天出门吗?”江燃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问道。“嘻嘻,有免费的劳力,当然要用啦!”安舒冬笑嘻嘻的看着她,“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贺岁片。”江燃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安舒冬央求,沈过的脸色越来越沉,黑得像刷了层漆。安舒冬暗暗挑衅看了他一眼。一行四人站在电影院门前,沈过主动拉着江燃,“我去买奶茶和爆米花,你们两个去买票,一会儿在这儿见。”江燃刚想开口说自己不喝奶茶,没等开口,就被沈过拽走了。路过卖奶茶的小点,沈过视而不见,江燃赶紧拽住他,“沈过,沈过,奶茶在这儿。”沈过这才停下来,轻轻揪着她的脸笑着说,“江燃,你不会真要和她去看电影吧?”“?”不看吗?他继续揉搓了她的脸,“今天是我们两个约会。”作者有话要说:燃燃,“你硌着我了。”过审,“你说的是哪儿硌着你了?我不太明白,详细说说。”害,下一章就要分开了,能甜一刻是一刻。第54章沈过拉着她去了另一家电影院, 重新买了票。场内黑了下来, 屏幕上闪现一抹浓郁苍翠的绿色, 江燃抱着爆米花小声贴在他耳边,“好浪费啊, 都是一样的,咱们两个不去,浪费了两张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感官在黑暗中放大了无数倍,沈过呼吸急促,顺势偏过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专心看电影。”江燃紧张地环视一周, 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两个人,松了口气,不敢再凑过去说话, 安安静静地抱着牛奶看电影。冬天昼短夜长, 出来电影院才五点多, 天幕就已经沉沉深黑, 灿烂的星子点缀其上,广场已经开始放烟花。“砰!”“砰砰砰!”一串流光划破宁静的黑色,周围响起人的欢呼。观赏烟花最好的地方还是在江边, 五光十色的烟花倒影在江水里,波光粼粼地漾开,天上地下都是一片辉煌华彩。江燃仰起头, 目光被这样的光彩占据,沈过看着她,五色的烟花在她眸中绽开,远比在晦暗天空绽开要迷人许多。沈过喉结一动,低头吻住她,江燃看到他的睫毛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剧烈地抖动着。今天过年,江燃不好晚回家,看完烟花后,沈过牵着她的手往家走。江燃小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烟花炸开声太大,她怕沈过听不见说话,特意放大了音量,“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牛肉芹菜或者……”沈过在小区门口松开她的手,“江燃,我要走了。”“?”江燃一怔,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走?还没过完年啊!”他喉咙干涩,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叔叔身体不好,我要回去陪他跨年。”鬼话连篇,谁会相信?也就骗骗她了。江燃低着头没说话,眼睛盯着鞋尖,手握拳垂在身侧。沈过去拉她的手……没能拉动,她是真的生气了。他低头吻在她的眼皮上,温柔的像是一根羽毛落在上面,暖暖的痒痒的,上前两步抱住她,不知道多久,直到两个人的体温相融,手脚都变得僵硬。“我走了。”沈过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拍了拍她的后背,决然地转身离去。江燃依旧低着头没说话,他们分别了好久,今天上午十点刚刚见面,下午六点就要分别。灼热滚烫的水滴滴在雪地上,瞬间灼化出一个小坑,一个接一个的小坑。闻子鸣的车等在小区外面,上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积雪,感应车门自动分开,沈过长腿跨进车里。“给你。”闻子鸣扯了张纸巾给他,“咱们现在去机场,有人等着了。”沈过接了纸巾,轻轻说了声谢谢,他眼眶红红的。他没敢回头看她,沈过现在后悔了,后悔的心脏都在疼。如果当初要走的时候,他没有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江燃就不会答应,她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难过。江燃不知道在小区院子里站了多久,久到外面汽车碾压过积雪的声音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抬起手,上面挂着一条手链,在雪色的映衬下闪耀着璀璨冰冷的光。上面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割裂成多面的菱形,看起来精致又昂贵,江燃不懂行情,也觉得这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她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温女士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江燃这才挪动了僵硬的步伐,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走。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买不来生命和建康,但延长生命的时间还是能做到的,沈怀瑜在药物和现代科技的维持下,跌跌撞撞活过了春天,虽然活得没有尊严和质量,但好歹也是活着。谁都看得出来,他时日无多。沈过坐在房间里,交叠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闻子鸣好像苍老了十岁,进来拍拍沈过的肩膀,也不避讳是不是会打扰沈怀瑜休息了,总归躺在床上的人听不见,“今年的高考你参加吗?”时间太紧迫,根本没有余力能让沈过上一个完完整整的高三,家庭教师们觉得沈过的成绩不错,高考有一战之力,但是想考入全市前几还有些困难。高三是完完全全的冲刺复习阶段,没有什么新的知识点。沈过是个追求完美的性格,凡是要么懒得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他略微迟疑,最后还是点点头,“帮我安排吧。”他叔叔时间已经不多了,当然今年高考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现在四月中旬,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报名早就已经截止,但闻子鸣动用关系加塞一个人进去还是轻而易举。自从沈过上次来了又走,江燃好几天都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他主动打电话过来她也会挂掉。两个人折腾了半个月,江燃才半推半就接通了电话,她没出声,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只听见对面传来沈过的叹气声,“燃燃……”他喊了一声。“干什么叫我?”江燃奶凶奶凶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好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她也想他的。“我错了,我过年那天抛下你走。”他咳了几声,郑重地道歉,想着怎么把人哄回来。“你还没意识到错误!”江燃凶他,拔高声音叫嚷起来,“我生气是因为你没有留下来陪我过年吗?!不是!你再想想!”“噗……”沈过听见她的语气,一下子笑了出来,怎么生气凶别人也这么可爱?又怕她恼火,赶紧憋了回去,一本正经的沉声,“嗯,我错了,我哪儿都错了,你说我哪儿错了哪就错了。”江燃快要被他气哭了,委屈巴巴地穿着拖鞋在房间里来回跺脚,“你过年那天不应该回来的!你早上坐飞机过来,晚上又飞回去。沈过,你就为了陪我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你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啊!”她说到后面,语气弱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错了!下次不要回来了!我不要你陪我的。”沈过的能听到自己心外面封着的那层冰晶,一块一块被阳光晒到碎裂的声音。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好好的。江燃的生日在四月二十四,没剩下几天时间了,沈过没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江燃也会说什么都不想要。沈怀瑜一天难得有几个小时是清醒,能睁开眼睛看看别人,磕磕绊绊说几句话,“你心情,不好,在,在想,什么?”他说话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要酝酿好久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不待沈过说话,闻子鸣便率先开口,“那位小姐生日快要到了,小过在想着送她什么礼物好。”“哦。”沈怀瑜慢吞吞的点头,应着。沈过眼角扫过闻子鸣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向来不关心自己的私生活,更不会在叔叔面前提这些事,今天却提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过了好一会儿,沈怀瑜恍若大梦初醒,急切地叫了闻子鸣的名字,“你,你去,将那套首饰取出来。”不多一会儿,闻子鸣小心翼翼捧了个盒子回来,一整块儿金丝楠木雕刻,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沈怀瑜不像是会做出买椟还珠之事的人,里面装着的东西,必定比这个匣子要珍贵许多。沈怀瑜眷恋地用目光扫过匣子。闻子鸣将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套红玛瑙的珠宝,质地颜色浓郁莹润,看起来就不似凡品。“这是,你祖母,留下的……你,你母亲没能得到,你也没有,没有婶婶,拿去给你的妻子。”沈过脑海中一震,像是经历了海啸。江燃在四月二十四当天收到了沈过的礼物,是一套小房子,隼牟结构的木制小房子,二层的,刷了清漆,结构精细,一描一刻都极为精致,不大不小的刚好占满江燃四分之一的书桌。她很喜欢,有空就要摸一摸。“你在哪儿买的?”江燃高兴地问他。“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就好。”备考的同时,为了能做出这么精致的小东西,他连着好几日不眠不休,但是看到她开心,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拆开里面看了吗?”沈过又问道。江燃摇摇头,“那么精致,我怎么舍得拆?万一拼不回去怎么办?你为什么忽然送我一套小房子呀?”“因为我想你会喜欢啊,将来我们的家会是这样的,提前做出来给你看看。”沈过轻笑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一直不拆,里面的东西恐怕一直都发现不了。他转而将手机摄像头对准面前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水果蛋糕,插着一圈蜡烛,“一会儿可以许愿,我帮你吹蜡烛。”“可是我刚才许过了。”江燃抓抓长发,有点儿尴尬,她没想到沈过要隔空帮她庆生。“有两个蛋糕就可以许两个愿望。”沈过不讲理道,将蜡烛一支一支点燃,碰了碰身边的遥控器,整个房间的灯都灭了。“许愿吧。”他说。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里面放的什么?第55章江燃和沈过明显都不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两个孩子, 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江燃在龙台山的道观里许愿, 希望沈过能得到他们眷顾, 但是三清祖师明显只收钱不干活。今年生日,两个蛋糕, 两次愿望,江燃都许给了沈过,但他还是依旧的艰难困苦。高考那两天的天一直阴着,黑沉沉的云压下来,狂风乱作,好像下一刻大雨就要倾盆而下。但一连憋了两天,大雨不见下,阴云也不见散开。沈过考完最后一科文综, 走出考场,外面站着许多撑着雨伞,翘首以盼的家长, 还有扛着摄像机的报社记者, 进行考场外的实时报道。气氛热烈紧张, 是一种对未来满怀期望的紧张。他环视一周, 在熟悉的地方站着的人从闻子鸣换成了别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色有掩饰不住的悲痛,冲着他招了招手。沈过忽然没有勇气走向他。沈怀瑜走得不算安详, 他正当壮年却日薄西山,刚冉冉升起就被迫落下,可以说他是带着颇多遗憾走的。临走前为了延续生命用尽无数办法, 连具完整的遗体都没留下。葬礼上,无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友,还是生意场的对家,都掺杂着半真半假的情意过来吊唁。一个个名为吊唁,实则看笑话的嘴脸让沈过不胜其烦,他原本就是个不喜欢虚与委蛇的人,借口透气,出去走走。闻子鸣在,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年轻人啊,就是有一股意气,真让羡慕。”中年男子款款而立,望着沈过走出去的背影感叹,他周围的人忙奉承。“年轻有什么用?经验不足,就是只纸老虎,听说前几个月才回来的,沈怀瑜那副样子能交给他什么?沈过与之您,就是刘禅与诸葛亮。”“今后,他还不是得听您的?”一番奉承,让男人神清气爽,面露飘飘然的神情,却抬手虚虚下压,口中谦虚,“后生可畏矣,你们这些老家伙无非就是嫉妒人家年轻罢了。”下面的花园,沈过来来回回大半年跑了无数遍,即便闭着眼都不会迷路,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个青年斜刺里从小径上传过来,冲他笑笑。沈过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那人邪肆一笑,上前就要拦住沈过的肩膀,被他厌恶地侧身躲过去了,冷声警告,“你要做什么?”“诶~”青年笑得胸膛都在发颤,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用食指挟去眼角分泌的泪水,活脱脱像个小疯子。葬礼即便各怀心思,大面子上也是过得去的,这个人却连面子情都不愿意做,当着主家的面笑的花枝乱颤,实在让人恶心。沈过皱皱眉头,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他的脾气已经收敛许多,换作半年前,想必直接便冲上去打人了。“诶,你不会真情实感的为你小叔叔的去世而感到难过吧?”青年咂咂嘴,“还没有恭喜你,现在整个沈家都归你了。晚上有空吗?替你庆祝一下,再给你介绍一些圈子里的人,反正你早晚都是要融入进来的,我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你记得感谢我。”沈过越来越觉得厌恶,叫了保镖进来把人拖走。“请吧。”参加葬礼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华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保镖不敢动粗,依旧客客气气的。青年挣开保镖的手,轻蔑地拍拍被碰过的肩头,临了不忘和沈过再说几句话,“你要是还有心,不管是良心还是善心,劝你把这些没用的东西都丢掉,当然如果你不在意这泼天富贵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说完也不用别人挟持着,自顾自便离开了沈家,脚步轻快,看起来十分愉悦。沈过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就冷的脸更加阴郁。一直到深夜,宾客才渐渐散去。沈怀瑜的房间已经空了,正厅里的水晶棺四周放着制冷设备,被紧促的黄白菊花团团围起来,正上方挂着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斯文俊秀,眼波温柔。沈过觉得这个地方更冷了。闻子鸣一连几日,为了筹办葬礼不眠不休,人肉眼可见的瘦了好几圈,眼下乌青,亲自端了碗素面在沈过面前,微微扬下巴,“好几天没休息了,吃碗面睡会儿吧。”沈过点点头,他一边吃面,闻子鸣一边同他说话。“今天听说钱家的二少爷跟你说话,被赶出去了。”他将双手交叠在腹上,淡淡道,语气中没有以前质问或是不满的语气,单纯的只是询问这件事情的经过。“是。”沈过挑了挑碗里的面。滚烫冒着热气,他吹了吹,咬在嘴里的一刻才发现咸的发苦,“面是你做的?”再蹩脚的厨师也不会拿这种东西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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