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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情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蔺同瑞站在讲台上,四下扫了两眼,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转身微笑道:“同学们你们好,蔺同瑞,请多关照。”第十一章 “你怎么能不战而败啊”蔺同瑞一副斯文的模样,看上去非常年轻,席之空甚至不敢猜想他的年纪。他扭头小声问江宴,发现江宴还在压低了声音和舒霁月说话。舒霁月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和讲台上的蔺同瑞有几分神似。他和江宴低声交流,偶尔往讲台上看。江宴发现他这动作变得越来越频繁,于是说:“你和蔺老师认识?”问完他才想起,蔺同瑞之前在六中实习,说不定两个人真的认识。舒霁月又往蔺同瑞身上看了一眼,笑说:“没有,只是看这老师年轻,好奇一点。”“他是挺年轻的。”江宴说。“嗯?你怎么知道?”江宴总感觉面前这人心不在焉的其实更在意讲台上和大家交流音乐取向的人,他假装不经意道:“哦,这是我表哥。”舒霁月明显地发愣。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下课铃都响了。江宴起身的时候看到席之空恰好看过来,于是抬起手在舒霁月肩上拍了拍,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从席之空的角度看上去真是亲密又暧昧。他气得牙痒痒。其实江宴只是跟舒霁月说他出去一会儿回来再聊蔺同瑞,并没有什么说什么特别的话,舒霁月也只不过是不由自主地加深了眼角的笑意,就让彻底让席之空误会了。江宴拿着身份证追出去叫住了蔺同瑞。“蔺老师!”蔺同瑞停下脚步回过头,见来人是江宴眉目都松散了一些,他笑道:“江宴。”明明舒霁月才转过来几节课的时间,席之空趁着江宴不在就热切熟络地又坐在他位置上和舒霁月聊天。他觉得这次他应该不会输。他和舒霁月说着话,看上去很热闹,实际无非就是找些学习的话题硬聊,这才刚认识确实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而离他们几张桌子远,以孙晨轩为首,加上蒋哲辉和贺星在内的五六个人已经开设了新一轮的赌局。贺星压席之空,蒋哲辉压江宴。“舒霁月同学,六中那么好,你怎么会转到闻和来了呢?”席之空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别的问题都问了,目前想到的还能继续对话的就剩这么一个。舒霁月回答起来果然也是很敷衍,他说:“不太适应那边呢。”“那舒同学成绩应该挺好吧?”席之空也想不到他的答话和自己这句问话有什么逻辑联系,等他回答的过程中不得不仔细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没有,我学东西很慢的。”舒霁月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席之空也跟着来了精神,笑说:“那肯定也比我好。”不远处孙晨轩拿着一百块钱不知道该压哪边——看舒霁月好像跟席之空也聊得很来。他左右看了看,赌局规模已经扩大到十几个人。江宴和蔺同瑞交流完回到教室,路过孙晨轩身边的时候从他指缝间抽出那张红色的人民币拿在手里问:“你们干嘛呢?”“新一轮的赌局是不是又可以开始了?”孙晨轩反问。江宴这才低头瞥见桌面的卡纸上写了他和席之空的名字。他笑了笑,把孙晨轩的钱拍在了自己的名字上,笃定到:“跟着哥压,哥这回当然也不会输。”而后他扔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直直朝“交谈甚欢”的两人走去。秦玲书抱着一叠宣传单页从中间路过,走出去两步又退回来,从荷包里摸出一张五十也拍在了江宴的名字上才又离开,全程一言不发。课间十分钟这赌局也算是开好了,蒋哲辉面前全是钱,压江宴的人超过了半数。不过也有不少人压席之空,别的不说,就两个人那两张好皮相,真再次正面交锋那也有得一拼,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江宴回到座位上就第一时间把席之空撵了回去。他刚刚问过蔺同瑞了,这舒霁月他在六中的时候确实听过,但是因为实习的时候并没有教他们班,所以其实并不熟悉。不过他刚刚获取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舒霁月是高二留级下来的。——所以这念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留了个级呢?席之空不满地瞪了江宴两眼,一回头看到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今天随堂测试,把其他东西都收下去,桌面上只能有一支笔和草稿纸。江宴,上来发试卷。”江宴手中转着笔,跟舒霁月说了句等会儿再聊,恰好传进席之空耳朵里。他一直咬牙盯着江宴发试卷的身影,舒霁月瞥见他恨不得把人吃了的样子低头笑了笑。试卷摆在席之空面前,他看着那些数学题脑海里一如既往的一片空白。每次数学考试他都得发呆十分钟才能进入状态,现在正用手撑着下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尝试着解题。他身后的江宴就不一样了。做起题来就跟完全不费脑子似的,计算的过程都没在草稿纸上留下什么痕迹。数学老师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在他桌上敲了敲,提醒他赶紧动笔。他倒是想动笔,可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又开始一团乱麻,总之就是装不下眼前那张空白的答卷。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做选择题后面几个了,他终于重新拿起笔开始计算。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随堂测试题目不多,都是选择题和填空题,马上做完老师马上对了答案。席之空自己用红笔对照着黑板上老师抄下来的选项和答案,认命的写下了三十分几个大字。字写得很漂亮,但就是这个分数实在是太不漂亮了。数学老师接下来点了江宴的名,果不其然的满分。满分啊,席之空暗叹,虽然他非常看不惯对方习惯性“横刀夺爱”的行为,可对于这个人的学习能力他是真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后数学老师又问舒霁月,舒霁月看上去有些腼腆,面色上也有掩饰不住的遗憾。席之空想,从六中转过来,不太适应六中的节奏,说不定这人也是成绩不怎么样,要不然在六中那种初中生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学校上得好好的,干嘛要转学。他撇撇嘴,却听到身后舒霁月说:“五十五分。”五十五?五十五的意思不就是只错了一个吗?席之空猛地回头,正巧对上江宴朝他看,那副模样就像在提前宣告自己的胜利。数学老师欣慰道:“嗯,不错,哪个错了?”“看错了个选项,填错了。”舒霁月不无遗憾地说,江宴随即往他试卷上瞄了一眼。还真是选错了。“以后不要粗心,正式考场上可不能这样了。”老师没再多说,叮嘱两句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题。席之空转着笔,试卷上“三十分”三个字快要被他戳烂。——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江宴考满分,你拿什么跟他争?!他气馁地思索着,手里的笔转飞了出去,恰好飞到后面江宴的板凳下面。江宴低头瞥一眼弯腰下去捡起来拿在手里,看那样子并不是想还给席之空。“至于么,你看看你那表情,之前考差了没见你这么丧着个脸?”他把桌子往前挪了挪,趁老师在黑板上板书,拿着笔在席之空耳边晃来晃去,悄声又说:“啧,生气啦?”席之空懒得理他,泄气地把语文书拿了出来,随便从桌箱里抽了个本子出来铺在面前,重新拿了一支笔开始埋头抄古诗词。江宴见他没反应,又故意激他:“你是不是对新同学也挺感兴趣啊?”席之空还是不理会。“公平竞争呗,你怎么能不战而败呢?”前排还是沉默。“哟,还真沉得住气,刚刚我约了新同学一起吃午饭,你来吗?不过你现在放弃也挺好的,真的,要不这样吧,你看我——”江宴在耳边喋喋不休几分钟后席之空终于疯了。“江宴!你有病啊!”他一拍桌站起来,咚的一声还伴随着他的怒斥,吓得数学老师的粉笔断在黑板上挂了一路,发出刺耳的声音。江宴咬牙捂住了脸,难掩嘴角的笑意,手里还拿着席之空掉落的笔,看上去就像要戳他的肩膀。数学老师往他们这个角落看过来,沉默着皱眉道:“你们两个,不听课给我滚出去!”席之空走出去的一步一步都像是要把江宴跺碎,而江宴却一副浑不在乎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画面好不和谐。“啧啧啧,第一战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打响了,来得比以往时候都更早一些。”孙晨轩摇摇头感慨道。贺星看着席之空的背影,有点担心自己血本无归,担忧地说:“小老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只有蒋哲辉,看穿一切的眼神却只盯着数学试卷,弯起唇角推了推眼镜。走廊上。席之空被罚抄书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舒霁月和江宴有说有笑更是直接刺激了他,结果江宴这个缺心眼儿的就像生怕气不死他似的,还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无端挑衅。“勇猛啊亲!”江宴对着席之空竖起了大拇指,不住地摇头“赞叹”。席之空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身边这个人气死,他咬紧后槽牙转头看他,盯了一会儿才问:“江宴你是不是瞒着我被门夹了脑袋?”“过奖,过奖了。”和席之空相反,江宴就跟不会生气似的,反而笑说:“这才刚开始呢,努力啊少年,虽然我已经领先你一大截,但是你不能灰心啊。”江宴亲切地“鼓励”着席之空,席之空感觉情绪到了临界值已经不能再生气了,他尽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心跳,面不改色道:“谢谢你啊江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说的这才刚开始啊不是吗?”“对,刚开始,不过……刚开始就奠定了胜局,我仿佛已经预见了你的第五次失败。”江宴随意的靠在墙上,这会儿在席之空看来就像个地痞流氓。他沉默了片刻,认真地骂了句:“傻逼。”下课铃响之后数学老师又拖了会儿堂,几十个学生饿得眼巴巴的盯着他,他实在是讲不下去了,放下试卷说了声下课。贺星就像风一阵掀开了教室门,一手准确搭上门外站着的江宴的肩,“吃饭去,可饿死我了!”江宴满脸嫌弃挣开他的手说:“你们先去,我等人呢。”贺星实在饿得不行了,懒得跟他多说直奔食堂。在教室门口等了几分钟,孙晨轩搭着蒋哲辉的肩出来,看他还站在原地,于是调侃道:“哟,宴哥手段高明啊。”孙晨轩刚说完这话,舒霁月就出来了。他先看了眼沉默低头的席之空,又看了眼江宴,而后温和的笑了笑说:“不介意的话这顿饭我请大家吃吧?”江宴和孙晨轩都是走哪儿女生跟到哪儿的类型,这回多了个舒霁月,一路到食堂吸引了不少目光。席之空平时人气也不低,但他长得就是温顺可爱的模样,虽然性子炸了点,给人的感觉却总是温柔的。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看向他的女生眼神中总带了些母性光辉。可能就是这原因,他每次都是出师未捷,这回他想着给目标换个性别,总能让江宴主动后退了吧?他也没想到江宴连男的都不放过。——那也难怪,他都快忘了自己苦恼于性取向的时候曾经向江宴倾诉过。那时候江宴先是长久的沉默,而后竟然和他击了个掌。击了个掌啊,意思就是告诉席之空,他也是。站在食堂门口,席之空看着那个背影都透着飞扬的嚣张的江宴,觉得这辈子遇上他自己算是完了。第十二章 一封情书与二十封情书新同学的到来好像没有给班里带来多大的新鲜感,除了江宴和席之空两个人斗得如火如荼赌局也风生水起之外,班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平静的一周后,席之空给舒霁月写了一封“情书”,信封上龙飞凤舞的“清风霁月”四个大字就像在叙说他雀跃的心情。或许是经常写东西,近一千字的内容写下来他游刃有余,写完之后还拿着米白的纸张迎着风吹了一会儿,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心满意足地再将用软笔写的情书装进前几天刚从网上买来的古朴信封。舒霁月坐在座位上把桌箱里几份礼物拿出来,腾出位置放自己的书包,而后就在最底下看到了席之空的情书。席之空的字写得好看,信封上四个字一下抓住了他的眼球。席之空心想这回总先江宴一步了吧?他内心忐忑地悄悄转过去观察舒霁月的反应,正好看到他嘴角带笑的把写满字的信纸拿出来,于是猛地又回过头去趴在桌子上。孙晨轩勾着一头汗的江宴从门口走进来和贺星说着话,江宴扒开他的手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用湿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习惯性的往席之空那儿看了一眼,在桌面下踢了踢他的凳子,问到:“喂,你干嘛呢,没事吧?”打篮球的时候他说头有点晕就先回教室,这会儿看他趴在桌上还以为他真的不舒服,江宴于是伸手戳他的肩膀又问:“你还好吗?”席之空脑袋偏向另一边,回过头悄声说:“我好着呢,只要你闭嘴。”江宴挑眉,耸耸肩:“脾气真差。”席之空也懒得跟他计较,手撑着下巴看窗外,心里好像没有那么慌张了。其实那封情书也不是很像情书,就是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对他的好感——好感倒是也没怎么表达,更像是把舒霁月的优点梳理了一遍。还有点像一篇写人的作文。舒霁月暗叹席之空这一手好字,看着那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心意就像小粉丝跟偶像写信似的,忍不住笑出声。——他这夸得也太过了吧。什么顾盼神飞,眸若清泉,一看就像写作文。江宴无意中往他桌上一扫,从礼物堆中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个信封。席之空的字他太熟悉了,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复而往舒霁月的手里看,盯了片刻后故意说:“哟,又收到情书啦?”席之空脊背一僵,坐直了起来听二人的对话。舒霁月还是毫无波澜的语气,但也难掩对席之空一手好字的夸赞,他笑道:“感觉不算情书,”他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席之空,又说:“更像是一篇高分作文。”江宴嗤笑:“是么,这写信的人怕是不太希望你把它当成作文。”舒霁月隐约闻到一丝火药味,他细心地将情书收好装进信封,妥帖地放置进了书包的内层,对江宴说:“不管是情书还是作文,都是一份值得珍藏的心意。”他这话也是故意说的,但是气头上的江宴毫无察觉。前排的席之空听得心惊胆战,听完他后半句话又不禁心中暗爽。总算从江宴那儿扳回一城了,他想。江宴觉得这次席之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跟前几次相比更加用心,他心里突然没底了——这该不会,席之空真的对舒霁月有意思吧?他的目光在身边和前面的两个人身上来回,当下立了决心。次日清早。席之空又差点没起得来,闹钟响了两次被他关掉,最后一响是江宴打来的电话,差点也被他挂断。接起电话他整个人还迷糊,嘟囔着喂了一声。楼下江宴皱眉看了看听筒问他:“你这不会是,还没起床吧?”席之空腾一下坐起来翻身下床,穿鞋的时候一脚踢在床头柜上,疼得他嗷嗷直叫。电话没挂,那叫声直接传进江宴的耳朵里,江宴眉头越发皱得深,他握着手机骂了一句:“你他妈的能不能早点睡了?!”等席之空顶着两个夸张的黑眼圈睡眼惺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江宴嘴角抽了抽,问他:“你昨晚是被人吸干了精气吗?”席之空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不是…呵啊——我好困啊。”“你几点睡的?”江宴问。“三点。”“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不知道今天要考试?”眼看席之空半闭着眼睛就要撞上前面停放的单车,江宴恨铁不成钢地拽了他一把,拽得人站不稳撞在他的肩膀上。这一下像是把席之空撞清醒了,他又打了个哈欠眼底清明了些,说:“我知道,所以我看书看到三点。”“你看书看到三点?”江宴惊呆了,抓着席之空手臂的手松开垂下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你看书看到三点?昨天晚上没有打雷吧——”“傻逼。”席之空站稳了瞪他一眼,打断他说:“我这回数学再也不能考倒数第一了,舒霁月不会喜欢数学只考两位数的人的。”拿不住席之空这句话有多少认真的成分,江宴都听进心里去了。他突然如临大敌,心底蔓延出强烈的危机感,手抬起来在他后脑啪的一下拍下去,嘲讽道:“我苦口婆心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这舒霁月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这么拼命?”席之空揉了揉后脑勺:“那你能跟舒霁月一样吗?”江宴怔在原地。见他突然沉默不说话,席之空自觉话说得有点过,又解释道:“那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最近还写小黄文吗?”席之空听见黄文两个字就不舒服,他斜眼望着江宴说:“文学创作。”“行,文学创作文学创作,所以你最近还搞文学创作么?”一提到这个席之空就来气。他昨晚之所以搞到这么晚,主要是因为收到了很多订单邮件。除了熬夜刷数学题,他还花了不少时间列了个表格做分类。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或者说自己已经“声名远播”——有人一口气让他写二十封情书。二十封情书也就算了,两个星期就能写出来。问题是这二十封情书都是写给江宴的。——写给江宴,第一人称,席之空觉得非常别扭。比如邮件里要求必须有“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视线一分一毫都不能分给旁人”这样肉麻的情话,他昨晚试着写了一封,没写完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可他又不想和钱过不去,昨晚联系上那“金主”对方就给他转了五百定金,剩下的说等江宴收到情书了再付清。这江宴怎么就这么受欢迎呢?想到这里他咬牙道:“生意好得不得了。”江宴挑挑眉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他伸手又在席之空额前弹了一下,“啧,祝你生意兴隆。”两人打闹着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恰好遇到舒霁月交秋游费,等在江宴的桌边。席之空觉得有点尴尬。情书他是递了——或许那个还不叫情书,但舒霁月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回复。那他到底咋想的?席之空心事重重的放下书包坐在座位上,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听后面两个人说话。舒霁月把一百块钱递给江宴,江宴在名册上写下他的名字随口问:“后天秋游你——”他抬头看着舒霁月,瞥了席之空一眼,刻意高声道:“秋游你确定跟我一组吗?”舒霁月微笑点头嗯了一声,看他写完自己名字又说:“还要麻烦你多多关照了。”“那没事,关照你——”江宴确认了分组,放下笔站起来坐在桌上,又故意放低了音量说:“是我应该做的。”席之空听得心痒痒,一拍桌子起身转过去高声说:“那我也要和你们一组!”“你怎么不早说?”江宴装模作样地表示遗憾,对他耸耸肩说:“组我都分好了啊。”“那你也没说他跟你一组啊!”席之空争辩道。江宴:“哦我以为你早知道的呢,说要秋游的那天我就跟舒同学说了。”席之空一把抓了江宴的手臂拉到墙角,回头看了眼舒霁月,低声道:“江宴,你不能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吧。”“………”“不是说了要公平竞争的吗?!”江宴憋着笑,心说你这也太上升了,怎么就到了以权谋私的地步了。他轻咳两声:“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席之空警惕地后退两步,斜眼瞥他问:“什么条件?”“我暂时还没想好,但是你得先答应我。”江宴说。思索片刻席之空皱眉郑重点头道:“行,只要你让我和你们一组,只要你不让我去干什么违法——”“成交,这就去改。”江宴根本没兴趣听他后半句话,摆摆手打断他将人推开,三两步走回了座位。孙晨轩双手撑在江宴的桌面上,啧啧感叹着:“修罗场啊修罗场。”“什么修罗场……”贺星刚放下书包也跟着过来凑热闹,用手扒开孙晨轩伸出个脑袋去看那名册,“哎哟我去,这可以啊,空啊,你这是要和宴宴正面刚了吗?”“让你别叫我宴宴。”“谁是你空啊!”江宴和席之空几乎同时开口。舒霁月站在一旁神色如常,可气氛却微妙地变化着。席之空本人也嗅到一丝尴尬,他干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滚回去自己座位,滚滚滚!”江宴在贺星和孙晨轩肩上一人拍了一巴掌,把人撵回了座位上。还有二十分钟上课,数学老师占了早读连堂考试,上课铃一响他就抱着试卷走了进来。虽然已经提前通知过要考试,同学们拿到试卷还是叫苦不迭。席之空倒是一脸平静,毕竟数学这个科目,他从来都是随缘。昨天那么肝题目也是想着临时抱一把佛教看看能不能创造奇迹。可当他看到题目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奇迹什么的从来就和他没关系。甚至他在答题卡上写上名字就困了,手撑着脑袋转笔发呆,偶尔看两题,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就直接跳过。一题接着一题的跳,这张卷子他又只做了一半。天气已经不算太热,学校里中控空调已经停了,每个班根据自己的需要开天花板上吊着的风扇。他头顶的风扇转得正勤,扇叶和空气碰撞摩擦发出呼啦啦的声音。他盯着那飞速旋转的扇叶,思绪一瞬间被柔和的风吹回了那天在家江宴教他写题的时候。江宴这个人,抛开他总“横刀夺爱”不说,其实是个挺好的人。从小到大虽然嘴贱了一点,可从来对他都挺好的,尤其是初中那会儿。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周末回家两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那日子过得吵闹却又生机勃勃。席之空看着面前试卷上稀稀拉拉的字,突然想起来初二夏天江宴帮自己补作业的事。第十三章 想尝他唇上的滋味初二那个暑假出奇的热。席之空从来没有那样热过,嘴里叼着根冰棍儿化了一直往下滴水,他一边舔着吃一遍对着答案猛抄作业。快开学了,他的作业还有一半多没写。两年前那个风扇好像还没有那么破旧,他抄着物理作业,房间里是电机运转沉闷的声音,那小风扇拼命的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一烦,伸手关了才觉得清净些。江宴寄宿,比席之空早开学一周,刚从学校回来放下书包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跑去街尾席之空家了。他站在门口喘着气敲门,热得直流汗。砰砰砰敲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席之空跑过来开门。门一打开,一阵凉爽的风从江宴面上扫过,他看到席之空乱糟糟的头发,看到他趿拉着拖鞋往回走。他愣神片刻,站在席之空身后问:“拖鞋呢?”席之空闻言停下来,转身指了指鞋柜,说:“你看看那里面有没有能穿的。”江宴又换了鞋往里走,走到窗边推开那紧闭的窗户,带起一阵灰尘。他伸手在面前胡乱挥了挥道:“你不热吗?”“热啊,热死我了这鬼天气。”席之空坐在椅子上重新拿起笔,埋头又开始“奋笔疾书”。江宴凑过去看他的作业,字还是一样的好看,就是乱七八糟的看上去极其不美观。坐在桌面上靠着窗棱,他感觉背心凉爽。“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席之空拧开一瓶可乐喝了一口递给江宴,“我还说你得明天呢。”江宴低头瞥了一眼手里席之空喝过的可乐,鬼使神差地转了半圈,送到嘴边贴着那瓶口喝了一口。喝完他心虚地去看席之空,心脏擂鼓似的砰砰乱跳,太阳穴都跟着绷紧。席之空这会儿却是没空管那些,明天就要报名检查作业,现在已经下午了,他还有两本没写。放下手中的可乐瓶子江宴走到门边打开了天花板上的大风扇,“这么热你多开一个风扇不行?”“节约电费啊!”席之空笑说。而后他坐在床边,两个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江宴坐得犯困,差点靠在床头睡着。他甩了甩脑袋,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席之空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于是抽空回头喊他:“江宴。”听到这声呼唤江宴甚至立马就不困了,他坐起来应道:“怎么?”席之空抱着本作业走到他面前,要说话又迟疑着犹豫不决。江宴就问他:“有不会做的题?”席之空摇摇头又点头,纠结片刻后才说:“你能不能帮我补一下作业啊……”还剩两本作业,一本没有答案,一本有答案。席之空把没有答案的那一本拍到江宴面前,笑得贱兮兮的,“宴哥,你是我亲哥,这本交给你做,我看好你哦!”“我可真服你了,你这假期都在干什么呢,居然还剩两本,”江宴把两本作业随手翻了翻,皱眉道:“你这数学和英语四舍五入不就是没做吗?!”“您说得都对,所以辛苦你了!”席之空在他身后搓搓手,自己也坐下开始抄答案。两个人没吃晚饭一埋头写到凌晨两点多。江宴感觉手指都快断了,放下笔的一瞬间手还在抽搐。他一边骂一边按摩掌心:“我他妈的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给你补作业补到凌晨两三点。”席之空写下最后一个字,潇洒地把笔一扔,激动道:“兄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席之空,你说说你是何苦,每天做个一两页就完了,非得堆到最后一天。”江宴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伸懒腰,口齿不清地说:“我好饿哦……”“吃宵夜去!我请客!”席之空一拍桌,跑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翻出裹了几层的一个纸袋,从里面抽了一张一百出来,兴奋地拉着江宴就出门了。他们这街道的背面白天全是摆摊的,晚上也是挤得水泄不通,菜市场横在中间挡住了这边的喧嚣。江宴家那头格外安静,席之空家这头热闹非凡。坐在宵夜摊上,席之空非常豪爽地叫了一提啤酒,用开瓶器拧开一瓶放在江宴面前,自己也开了一瓶灌了一大口。冰凉清甜的啤酒流经他的食道流入胃中,他浑身都跟着凉爽许多。他拿起瓶子在江宴那瓶身上撞了一下,说:“感谢我们江宴同学!”江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陪他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按着他的手腕也不让他继续喝。“你少喝点,明天还要报到。”“我刚开始喝呢,我什么酒量你不知道?”席之空扒开他的手,抬起来一口气又喝了小半瓶。饶是说自己酒量多好,最后席之空还是一个人喝迷糊了。他喝得脑子不清醒抱着人家桌子不撒手,非说那桌子是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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