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身背妖孽名头的花家大妞死而复生,却仿佛换了个人,左手一把桃木剑,右手一根擀面杖,文能治国安邦,武能斩妖除魔。花家大妞的人生座右铭:以武服人,不服就干!王府侍卫:王爷,王妃又因为打架被抓进衙门了。王爷:还不赶紧随本王去接王妃回府!花家大妞:谁是你王妃?你不知道我克夫吗?王爷:没关系,本王命硬!第1章 殉葬“盐河县”县城城西五里处,有一间“杜家大车店”。子夜时分,“杜家大车店”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白灯笼。一片哭声当中,一个身穿大红色嫁衣的年轻女孩被一个身穿白色孝衣的年轻妇人从一个偏僻的院落中搀扶了进来。纯银的凤冠下,流苏遮挡的是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孔。花笺面无表情地隔着流苏看着宽敞的院落下荒诞的一切。夜幕下,杜家大车店的院子里放着两口大棺材,一口是黑漆的,另一口是红漆的。红漆的棺材是空的,棺材盖在一旁立着,黑漆的棺材已经落了棺盖,不过还没落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素衣,扑在那口黑色的棺材上,哭得肝肠寸断。供桌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着新郎倌的衣裳,怀中抱着一只大公鸡,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耐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旁边还摆着两张椅子,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面沉似水的中年男子。此外,一大群人站在院子里,在围观着这场热闹。搀扶着花笺的年轻妇人语调温温柔柔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也别怪我们,我小叔子因你而死。他年轻人,尚未成婚入不了祖坟,那就只能委屈你下去陪他了。你也别怪我们心狠,到了阴曹地府,你记得好生服侍我小叔子,逢年过节的,我们也会多给你烧些纸钱。”花笺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也不必把杀人的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只希望你们杜家人能说话算话,我去给杜云天陪葬,你们把我爹从牢里放出来。”那妇人无声地笑了笑,依旧是温温柔柔地开口道:“花大姑娘,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地给我小叔殉葬,咱们两家就是亲家了,我们杜家自然会放了你爹的。”站在棺材旁边的一个穿得喜气洋洋的婆子扯开嗓子,声音悠长地大声喊道:“新娘到!”花笺在妇人的搀扶下,在棺材跟前停下脚步。趴在棺材上痛哭的妇人突然直起身,“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害死我儿子!”她口中骂着,便要冲过来打花笺,却被她身边的两个媳妇子给拦住。“娘,别冲动。”“娘,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早早地让她入棺去陪七弟才是!”那两个媳妇子连拖带拽地把妇人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喜婆大声喊道:“一拜天地!”花笺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和那抱着大公鸡的少年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拜了天地。喜婆又喊道:“二拜高堂!”花笺和那抱着大公鸡的少年又转过身,冲着坐在椅子上的夫妻二人拜了下去。那婆子随后又喊道:“夫妻对拜!”花笺和那抱着大公鸡的少年相对而拜。就听那婆子扯着嗓子喊道:“送入洞房!”搀扶着花笺的年轻妇人在花笺耳边低声道:“弟妹,入棺吧!”花笺扭过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别忘了你们杜家答应我的事,放了我爹。否则的话,我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们。”“弟妹,你放心,你死了,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爹。”那年轻的妇人一脸假惺惺的笑容。花笺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停放在院子里的红漆大棺材。……一身大红色嫁衣的花笺面无表情地坐在空间里,这个空间非常宽敞,大概是一百米乘以一百米的面积,空间的四周都是雾气一样的东西,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白玉堆砌出来的水池,水池是圆形的,直径大概有一丈,里边是清澈得犹如水晶的水。一颗一人多高的深蓝色的石头仿佛最上等的蓝宝石一般伫立在水池的中间。在这颗深蓝色的石头上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则悬挂着一颗足球那么大的明珠,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在水池的周围,全都是看起来很是松软的土地。此外,水池的周围还散落着一地的物品,拉拉杂杂的物品散落在地上,犹如地震后的灾区。但是这些东西全都无法引起花笺的注意,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双手上。她的十根手指,全都是血淋淋的,指甲全都掉光了,看起来非常的可怕。许久,她才站起身,走到那些杂物的旁边,忍着指尖的剧痛,找出一个小镜子,当她在镜子里看清楚自己脸孔的一瞬间,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种似哭又似笑的神情。镜子里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蛋,晶莹剔透的一张脸孔美艳无暇,精致得犹如玉雕的娃娃一般,在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沉甸甸的纯银凤冠。她回来了!她花笺,竟然回来了!那一世,杜家的小公子杜云天看上她,要娶她为妻,因为杜家的人名声不好,杜云天又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之人,所以她和爹娘都不同意这门亲事。杜云天急怒之下,带人到她家来强抢民女,争执之中,被她爹不小心推倒,太阳穴撞在桌脚,就那么死了。知县夫人杜至慧乃是杜云天的亲侄女,便命人抓了她和她爹,还当着她的面,在堂上重打了她爹一百大板。杜至慧说了,只要花笺肯和杜云天结阴亲,就放了她爹,否则,就直接将她爹杖毙。她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杜至慧的要求。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杜家并不止是要她结阴亲,杜家要的是她的命。她被杜家的人封进棺材里,窒息而死,灵魂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数十年,又因为一个意外而死。她本以为,那一死,便是烟消云散,但她做梦也想不到,如今,她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而且,是回到了自己十五岁的那一年,回到了自己被封在棺材里,尚未窒息而死之前。这鲜血淋漓的双手,是她在棺材里窒息时拼命地抓挠棺材盖才导致的。她便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数十年,也无法忘记被杜家的人关在棺材里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她更加无法忘记,自己窒息的时候,忍不住用手去抓挠棺材盖的情形。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指甲都被抓掉了,十指连心,那样的疼,让她在咽气的时候,不甘心到了极点。如今,她回来了,那么杜家,就要遭殃了。第2章 重生她神情狰狞地冷笑着,杜家的人肯定想不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拥有怎样的身份。地下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暗集团”的老大,她杀过的人,比宰过的鱼还多。她在杂物中找出消毒药水和纱布。这些杂物都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积攒的一小部分东西,有金银珠宝,也有枪支弹药,还有一些就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和药物。从前,这些东西就放在她的储物戒指里,想来如今这个空间,就是她的储物戒指所化的。说起来,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有个身世玄奇、法术超凡、一天到晚就知道敷面膜的师父。这枚储物戒指是她师父送的。那时,师父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每天都戴在手上,就连洗澡都不能拿下去,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早就算出她有此一劫,才给了她这样一个宝物。只是她得到这戒指的时候,里边的储物空间长宽高只有三丈,也就是一个长宽高都为十米的空间。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只有大约一千立方米的储物戒指,会突然变得这么大,而且里边还有光源,有土地,有水,有空气,人甚至可以在这里存活。这里的一切,即便是会法术的她,都觉得太过玄奇。她不懂,只是一个普通的储物戒指而已,怎么就会变成了一个这么大的空间?她正准备给自己的手指消毒包扎,却若有所思地想起了什么,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水池子。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消毒药水和纱布,转而翻出一个塑料的洗脸盆,站起身,走到了水池旁边,用洗脸盆舀了些水出来,放到地上,随后蹲下,将鲜血淋漓的双手浸入到清澈见底的池水中。以她的经验,在这样神奇的空间里,出现这样一池泉水,总不会是装饰用的。她想,这泉水应该是有些特别的用处才对。当她的手放进去的一瞬间,她欣喜地发现,几乎是在沁凉的泉水包裹住她手指的一瞬间,她剧痛的手指就不再疼了。而且,她的指甲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她算着时间,感觉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指甲就全都长了回来,而且只长到了适合的长度,就不再长了。她将手收了回来,放在眼前端详,发现不止是手指甲全都长了回来,就连手上因为常年劳作而皴裂的口子,竟然也消失不见了,便对这泉水的效果心里有数了。但是现在,不是她探索这个空间的时候。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法子离开那个该死的棺材。但是在离开那个该死的棺材之前,她得想法子离开这个空间。她心中刚刚起了离开空间的念头,就发现自己眼前一暗,已经回到了那个漆黑狭窄的棺材里。就听外边传来鼓乐的声音,伴随着鼓乐的声音,还有罗氏嚎啕大哭的尖锐嗓音,“我的天儿呀,你死得好惨啊!”花笺听着这声音,便知道,她如今还没有被埋进土里,这会子脱困会省点事。她赶忙心念一动,回到空间里,在那堆仿佛小山一般的物品当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袖珍的手持切割机,可以切割木材的那一种,而且还是锂电的,充电款。随后,她又翻出一个口罩和一个护目镜,以及一个袖珍的氧气瓶。用切割机切割木头,肯定会有很多木屑,呼吸和眼睛都会受影响,她必须得做好防护。而且棺材里边早就没有氧气了,她拿个氧气瓶,才能呼吸。她先把氧气瓶打开,又把口罩和护目镜戴好,随后拿着切割机和氧气瓶,离开了空间,回到了棺材里。她二话不说,便接通了电源,开始切割棺材盖,电锯高速旋转切割木头的声音非常刺耳。杜家的人一听,棺材里突然传出巨大的噪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由得全都有些面面相觑。“娘,这丫头是什么怪物?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罗氏的大儿媳妇有些胆怯地开口问罗氏。罗氏听到切割机刺耳的声音,也不免有些心虚,但她一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便咬了咬牙,开口道:“不管她是什么怪物,也得让她给天儿陪葬!”她说着,又想了想,随后扭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年道姑。那道姑长得瘦高的个子,高颧骨,一双三白眼,阴沉沉的气质,手中还拿着一柄拂尘。罗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龙道姑,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莫不是要作妖?”说起这龙道姑本是罗氏的小姑子,此地有一家著名的道观,名叫“璇玑观”,接连三代观主都出自杜家,而且,都是杜家的女子。那龙道姑眯着眼睛,觑着院子里的那口红漆大棺材,装腔作势地掐指一算,沉声道:“想必,是花家的丫头觉得自己死的冤,所以化为妖孽了,没事,你们赶紧去抱柴火来,把她的尸体给烧了,就没事了。”“就在这里烧?”罗氏一听这龙道姑要在她家院子里把花家的大丫头烧了,便觉得有些晦气。“就在这里烧!”龙道姑沉声道。“来不及往外抬了!这妖孽要是出来,搞不好杜家满门都要死在她手里!”杜家的人吓坏了,不敢再犹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在厨房里搬了好多木柴过来,堆在了红漆棺材旁边。至于杜云天的那口黑漆棺材,已经被人给抬到了一边,远远地避开了。在龙道姑的指挥下,杜家的老大杜云海用火把点燃了那些以芦苇和杂草为主的柴禾。就在火焰升腾起来的一瞬间,花笺已经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开了一个将将够她钻出去的窗口。她伸手将落下来的那块木板丢了出去,木板落到了火焰里,顿时就压熄了一团火焰。她在坐起来之前,不紧不慢地将氧气瓶和切割机收进了空间里,这才从头顶上方的窗口钻了出去,站到了棺材顶上,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罗刹女,用锐利又睥睨的眼神觑着杜家院子里的一群人。此时此刻,她眼前的这样一群人,不过和蝼蚁一般。看到她一身红嫁衣的从棺材里出来,杜家的人全都吓坏了。“龙道姑……”罗氏惊骇地抓住了龙道姑的胳膊。“都三天了,她怎么会还活着?”第3章 妖孽“此妖孽必须得除掉,否则的话,她定会为祸一方,到时候不止是杜家受害,盐河县这个地界儿,必定会血流成河。”那龙道姑想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站在棺材上的花笺,她轻轻地抿了下薄薄的唇瓣,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抄家伙打死她!必须要砍掉她的头,才能真正的杀死她!”杜家的男丁们便纷纷拿起扫帚和木头棍子,还有人跑去了厨房,去拿菜刀。花笺环视了一下杜家的院子,缓缓地抬起手来,先是摘下了头上那顶碍事的凤冠丢到地上,随后又将身上那件红嫁衣脱了下来,丢进棺材下边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任由它化成灰烬。接着,她猛地一窜,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她越过熊熊的烈焰,身形矫健得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修炼,但是好在年轻,柔韧性好,而且灵活,所以她有绝对的信心,收拾了杜家的这帮子畜生。她落到地上,因为落地的动静太大,她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头,看来,解决了这件麻烦之后,她得好好地修炼才行,她如今的战斗力,恐怕连上一世的百分之一都没有。随后,一根木棒便冲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她的腰身一扭,便闪到了那人身边,接着一指点中了那人肋下的穴道。攻击她的男子手中举着木棍,呆呆地僵在了那里,随后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棍棒和锄头、扫把冲着花笺打了过来。花笺动作飞快地闪避着众人的攻击,每一次出手,都有一个杜家的男丁倒在地上。龙道姑面露惊惧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果然成了妖孽了。”罗氏抓着她的胳膊,开口道:“龙道姑,你可要想想法子,把这妖孽除了啊。”龙道姑哆哆嗦嗦地打袖筒里拿出一张符来,对着花笺比划着,“得把这张符贴在她的额头上才能镇压此妖孽。”罗氏忍不住道:“这贱丫头这么厉害,谁能靠近她啊?”随着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陆续的,没人敢再过来了,所有的人都拿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站在远处,脸上露出畏惧的神情。花笺见没人敢再过来了,这才停了手,她调转视线,瞥了那龙道姑一眼,眸子里的冷锐寒意,顿时慑得那道姑向后一个踉跄,露出了慌乱的神情。她冲那道姑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但是却没搭理她,而是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被谁丢在这里的擀面杖。随后,她直起身,缓缓地走到罗氏的面前,停下脚步。罗氏被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表情惊惧地开口道:“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你婆婆,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呵……”花笺歪了下头,轻轻地挑起左唇角,冲她嘲讽一笑,“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想给我当婆婆?凭你也配?”罗氏又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硬着头皮开口道:“你若当真不想嫁给我儿子,走便是了,最多,我们杜家不追究你打伤了我家这么多人的事?”花笺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浓浓的嘲讽,“你不想追究我,我倒要追究追究你,你儿子杜云天去我家抢我的时候,打伤了我娘和我的妹妹们,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们却让人在公堂上对我爹施以重刑,还逼我给你儿子陪葬,把我封进了棺材里,险些把我闷死,医药费总该赔一些吧。”“你说什么?”罗氏险些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昏了过去,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花笺。”你说什么?你还想要钱?”“对!”花笺斩钉截铁地开口道。“五百两银子,少一个大子儿都不成!”罗氏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劲头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贱丫头,你把我的儿子、孙子和侄子都给弄得中了邪,一个个全都动弹不得,我不找你要医药费也就罢了,你还有脸来找我要钱?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模样值不值五百两银子。”这个世界的物价还是挺低的,正常做工的话,工钱是很低的,一个出卖力气的轿夫,一个月的工钱只有一两银子,在大户人家做事的,做到大管家的职位,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到五两银子的工钱,伺候人的丫头通常是五百文钱到二两银子。在大酒楼里跑堂的小伙计,即便是最伶俐最能干的,一个月也只能拿到一两银子。五百两,对于很多人来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花笺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想给,也没关系!我会用杜家人的腿来还,一条腿,抵一两银子。”“你敢?”罗氏恼火地开口道。花笺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倾城的微笑,她抬脚挑起脚边不知道是被谁掉在这里的一根擀面杖,抬手接住,随后缓缓地扬起手,一擀面杖打在罗氏的头上,把罗氏撂倒之后,弯下腰,狠狠的一擀面杖,敲在了罗氏的膝盖上。听着罗氏凄惨的哀嚎声,她露出个解气的神情。杜家的人顿时就不干了,纷纷抄起手边能摸得到的武器,便朝着花笺围攻了过来。花笺身形灵巧的闪避着众人的攻击,一下又一下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她的攻击颇有章法,皆是一人两下,第一下敲头,第二下打腿,院子里瞬间就躺了一地的人。有句话,叫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在她被封进棺材里的时候,没有一个杜家人肯站出来阻止,杜家的人,也一样是无论男女,都不无辜。所以,她下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杜家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子竟然骠悍至此,不由得全都吓坏了。那“璇玑观”的龙道姑见势不妙,马上便带着几个女徒弟,溜着墙边就打算离开杜家,不再趟杜家这趟浑水。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溜出去,就见眼前人影一闪,花笺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龙道姑。”花笺用嘲讽的语调唤着她的名字,开口道。“这就走了?你给杜家忙活了这么一场,可拿了他们的谢礼银子?”龙道姑枯瘦的脸孔上顿时露出皮笑肉不笑地笑容,“花大姑娘,此事可不赖我啊,我也不知道杜家是要抓了你来活埋。”第4章 龙道姑“不知道?人人都说,‘璇玑观’的龙道姑通古今晓阴阳,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能耐大得很,就是不知道,你今儿有没有算出来,自己个儿有血光之灾啊?”花笺呵呵笑着,冲龙道姑扬起了手中的擀面杖。“你给我住手!”就在花笺打算把这龙道姑的腿也一并敲断的时候,一个听起来颇有些威严的嗓音响了起来。花笺停下手,扭脸瞥了过去,就见打里边的院子里走出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其中一个年近六旬的男子,这男子长了一张哭丧脸,右眼下方还长着一颗特别明显的黑痣,身上穿着直裰,正在用恼火的眼神瞪着她。趁着花笺分神的一瞬间,那龙道姑突然打袖子里拿出一张符来,动作十分敏捷地将符贴到了花笺的额头上。“妖孽受死!”龙道姑大喝了一声,发出得意的笑声,随后开口道。“快,拿刀来,只要把这妖孽的头砍下来,她就死定了!”杜家的人纷纷露出高兴的神情,一个伙计转身就奔厨房去拿刀去了。就在这时,却见花笺缓缓地抬起手来,从额头上拿下那张符箓。杜家的人一片哗然,龙道姑也吓坏了,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用惊恐的眼神瞪着花笺,“你……你……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破了我的符箓?你到底是打哪里来的恶鬼?”花笺没搭理她,慢条斯理地低下头,瞥了一眼符箓上边鬼画符一样的线条,忍不住笑道:“龙道姑,跟你师父学艺的时候,你净合计偷汉子的事了吧?这张符箓乃是镇压僵尸的,对大活人没用。”说着,她掐了个指决,随后将手中的符箓冲着龙道姑的面门丢了过来,那符箓脱离她指尖的一瞬间,腾的一下冒出火焰。龙道姑吓坏了,惊叫了一声,向后一躲,却咕咚一下就摔倒在地。“师父……”几个小道姑赶忙七手八脚的过来扶她。花笺气定神闲地吁了一口气,随后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修炼,压根就没什么灵力,这最简单的引火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难的事情了。但是为了震慑住这龙道姑,和杜家的其他人,她也只能施展出自己的法术。她缓了缓精神,扭脸看着大步走到她面前的杜明杰,微微一哂,语带讥诮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呦,杜老板,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就在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已经停手之际,她突然再次扬起手,一擀面杖打在刚刚被小道姑扶起来的龙道姑的头上,在龙道姑倒地之后,又把她的膝盖骨给敲断。“你不是说我是妖孽吗?那我怎么也要做些妖孽的事,让你瞧瞧,也免得白落了个妖孽的名声,龙道姑,你说是不是?”她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瞪着倒在地上哭喊的龙道姑,用冷酷的话语揶揄了几句,她才转过身,看向杜明杰。杜明杰,是杜云天的父亲,也是这家大车店的老板。她神态不变,冲着杜明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敢问杜老板唤住我,可是有事吩咐?”杜明杰看着她含笑的眼神,本能觉得危险,但是一想到家族之中伤在她手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不得不出来应付她,不免有些头皮发麻。“花家大妞,今天这事,是我们杜家做错了,我杜明杰给你赔礼道歉,你就别闹了吧。”杜明杰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对着花笺一个小辈说出了这番服软的话。原本,他只是觉得花笺不过是个长得还算标致的乡下丫头,他做梦也想不到,媳妇的一个决定,竟然会让杜家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麻烦当中。今天不说他自己的儿孙伤了多少,便是族里的,他都没法子交代。花笺脸上一直微笑着,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似刀子似的,“别闹了?杜老板此言,我有些听不懂了,听杜老板这话,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似的。杜老板,你真是好不要脸!”杜明杰也知道,这件事情杜家理亏,但是以他长辈的身份,却不想轻易低头,于是开口道:“大妞,你也伤了我杜家不少人,此事就算扯平了好不好?”“扯平?”花笺咯咯地娇笑起来,明媚如仙女一般的脸孔上,扯出浓浓的嘲讽神情。“杜老板觉得,此事可以扯平?”杜明杰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那你还想怎样?你看看我杜家多少人都被你打伤了。而且,我儿云天的确是死在你爹手里。”“那是他该死!在我看来,你杜家全族的性命加在一起,也不如我爹娘和妹妹的一根头发丝值钱。”花笺声音冰冷地开口道。“今天,杜家不赔钱,我就敲破杜家所有人的头,敲断杜家所有人的腿,打肿杜家所有人的脸,让杜家所有的人都挨上一记窝心脚!”杜明杰险些被花笺的威胁给气死,但是他也知道,这丫头必定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于是,他硬着头皮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五百两!”花笺不客气地开口道。杜云天去抢她的时候,打伤了她母亲和妹妹,她娘伤了头,她二妹妹吐了血,三妹妹耳朵聋了,她爹又被官府抓去,想必也会受点罪,再加上她被杜家的人弄死过一次,怎么算,她找杜家要五百两银子的赔偿一点也不多。不管是哪个世界,求医问药,都是一笔极大的开销,尤其是古代,这个年代又没有医保什么的,花的钱还多。杜明杰脸色一变,“五百两?”对于杜明杰来说,五百两银子不多,但是,他不想给。花笺神情冷硬地开口道:“少一个大子儿都不行!”“大妞,咱们两家的误会,也是起源自我儿云天对你的痴情……”“六百两!”花笺二话不说,就给涨了一百两。杜明杰一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大妞……”“七百两!”花笺神情淡然地又给涨了价。杜明杰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但他毕竟城府颇深,眼珠子转了转,便赔了笑脸,冲花笺抱了抱拳,“大妞,此事我给你赔礼道歉了,都是我杜家的错,你高高手,就把我杜家饶了吧……”花笺手中拎着那根擀面杖,虎视眈眈地瞪着杜明杰,冷声道:“杜老板,你若是再啰嗦,我就要涨到八百两了。”第5章 赔钱杜明杰一噎,不觉紧紧地捏起了拳头,虽然心里恼怒,但是脸上却不着痕迹。他看了一眼倒在院子里正在哀嚎惨叫的罗氏和族亲们,不由得摇了摇头,心知若是不给这笔钱,包括他在内,杜家今天别想有一个人还能站着,于是咬着牙道:“好,我给!”“好!”花笺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拿钱吧!”杜明杰长叹了一口气,“你等一下,我去凑给你!”说着,他扬起嗓门,“没受伤的,都跟我来!”此时此刻,他也有些后悔,若是早一点制止媳妇的糊涂念头,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花笺目送着他进了后院,又看着杜家的一大群人跟着他进了后院,知道他们是凑钱去了,便抱着擀面杖站在院子里,等着杜明杰给她送钱来。好一会儿之后,杜明杰才领着一群人打正院出来,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小伙计,一共抬了五个厚重的木头箱子出来,并在杜明杰的示意下,将箱子放到了花笺的面前。这些木头箱子的四角全都包了铁皮,看起来非常沉重。杜明杰面沉似水,弯下腰,把这五个木头箱子全都打开了,随后面容冷硬地开口道:“这里的铜钱都是一千枚一贯的,一箱六十贯,一共是二百四十贯铜钱,还有三百两纹银,以及一些金银首饰,一共价值七百两。”花笺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五口大箱子,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意,“你们杜家行事,还真是有意思,自己个儿不好好教儿子,教出个吃喝嫖赌强抢民女的下贱胚子,他得了报应,却要抓我来给他陪葬,还打伤了我家里的人。如今打不过我,想让你们赔点医药费,放着轻飘飘的银票不给,却给我这么些个铜钱和散碎银子。杜老板,你是觉得我花大妞一个人搬不走这五口大箱子,所以才故意刁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