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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炮灰女配的锦鲤日常[穿书]》TXT全集下载_65(1 / 1)

*两人躲在一棵树下,看向了不远处的操场。学生们已经保持单手单脚同时举起的动作很长时间了——万幸初步看了一眼手表,足足五分钟,谁敢动,教官直接一脚就踹上去了。女生少一点,三分钟左右就让放下去换另外一边了,男生则要足足保持五分钟,才能换边。就这么循环往复,半个小时的重复动作。万幸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这可和她们后来小打小闹的军训完全不同,正正经经的是真军事化训练,一点都不带虚的。看着旁边其中一个教官身上的两道杠,万幸就刚觉得脑壳疼了。跟失了魂儿似的,万幸溜着墙边离开校园。万志高不懂她的悲伤,吃的满嘴都是巧克力,眨巴着眼睛,想问他宝姐为啥突然这么情绪低落,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只是突然之间,他扭头看见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姐姐,在给一个特别帅气的军官哥哥送水,那一下子,万志高眼睛突然一亮,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万幸?”从后方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万幸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发现居然仍然是穿着洁白衬衫搭配着黑色短裤的谭睿。万幸忍不住看了一眼这四下的环境,特别真诚的发问,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谭睿也乐了,“教研工作也是我必修的课程之一,下至初中,上至大学。我还没问你呢,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了?”万幸一时之间还真被问住了,嘟嘟嘴,不想说话。万志高举起手,挺起小胸脯,眼睛瞪得晶亮,说,“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我宝姐是来看这些士兵来的,谭睿哥哥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人长得跟知洲哥哥好像啊,就是没知洲哥哥那么白……唔!”万幸一把捂住万志高的嘴巴,面无表情的冲着一脸诧异的谭睿笑着说,“那什么,这不是刚才听说高中要听市里条令开始军训了,我就过来看看么。”谭睿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万幸要来看的主要原因。毕竟他也算是带过万幸学习的老师,万幸在体育课上的表现,他那也是记忆犹新啊——村里的孩子,一说到要测验八百米跑的时候,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就万幸一个人,那是能拖就拖,实在是不能拖了,就干脆卡着及格线过。体育她就没得过高分儿!也是真奇了,万幸能算准每一次的三分五十六秒过线,怎么就不能把脑筋分一分,分到那腿上,多点体力呢?!万幸蔫哒哒,看着谭睿,心知瞒不过,干脆说,“谭睿哥哥,你说,我要是初三不上了,直接跳到高二去,能不军训行吗?”谭睿眉心一跳,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你……”万幸看了他一眼,知道谭睿被自己吓着了,只能叹了口气,忧伤的说,“谁还不能有点梦想了呢。”谭睿松了口气,有点发笑,他刚才可还真的当真了。当下他说道,“行了,别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了,快回去吧,再过会儿天都要黑了。”“还早呢。”万幸看了眼橙黄色的天,心里却真的打起了跳级的主意。谭睿看着小丫头这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跳——不至于,这丫头真的聪明到能三级跳吧?她小学可是跳过一级的!基础本身就没打好,还能年年拔尖,这要是再跳级,还继续能当第一……谭睿震惊了,忍不住瞪大眼睛打量起了万幸来——可造之材,这绝对是个可造之材啊!等到万幸毕业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国家栋梁,国之栋梁!深爱祖国的谭睿顿时双眼放光了!作者有话要说:可造之材正在忙着逃避军训。并且打算无所不用其极。第145章告别了谭睿之后, 万幸想起之前的事儿,便让万志高先回了家。她拿着之前从张敏静那要过来的地址, 找了好久, 在天边的夕阳都快升起的时候,才在一个小胡同里面找到地方。万幸叉着腰,吹了吹自己额前的那抹发丝,心想这些个老爷子是不是一个个的都喜欢‘大隐隐于市’这一句话, 一个个在北京城的这小胡同里面,藏得比谁都深。还真别说,这真的要找的话, 没那功夫还真的难找到。只不过此刻大门上落了一把铜锁, 很古老的铜锁,用力推开她都挤不进去一个脑袋, 万幸险些脑子被门夹,想了想,便干脆背着手,背着自己那个粉粉嫩嫩的小书包,在这墙根儿边儿上溜达,一边等人。没多会儿,就有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硕大的编织袋。万幸眼睛一弯,迎了上去,蹦到他面前,喊了人一声, “孙爷爷!”老孙头被突然蹦出来个姑娘吓了一跳,吃了一惊,这才说道,“小宝丫?”万幸点点头,“是我呀——您回北京了怎么也不和我联系啊,没了我平时和您斗嘴打趣儿的您不觉着孤单吗?”说这话,万幸便把人往门口引。老孙头完全没注意到,跟着万幸就跟过去了。等他打算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了,斜着眼看万幸,说,“你这小妮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没有呀。”万幸特无辜的眨巴眼,“初次见面,我能打什么鬼主意啊孙爷爷,你看看,胡同外面的大爷大妈看我跟你进来多羡慕呢!”老孙头一辈子没有子女,更没见过有老伴,整天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疯的时候四处乐呵,可寻找药材,给人看病扎针的时候的认真,万幸也是看在眼里的。老孙头闻言一停,那小眼神儿滴溜溜一转,立马就往胡同口看去了。天底下大爷大妈都一样,闲的没事儿干了就喜欢话家常,不管什么地方的,都是一样的。见状,老孙头也一乐,说,“走,回家去!”“得嘞!”万幸蹦进去了。“您刚才这是干啥去了?”万幸看了看老孙头那一袋子。老孙头哼着小曲儿,手里还拎着那根万年不变的烟杆子,也不见里头点过烟,闻言回过头,说,“拾破烂去了。”万幸:“……”看了一眼这院子,杂七杂八的啥都有,还真是捡破烂去了。万幸‘啧啧’有声,说,“您老好歹支个摊子,挂个帆布,就在这胡同口,摆个摊儿看病都行啊,你之前被收缴的那些文书证明不是全都下发还给你了吗,回学校教书都是可以的呀,干嘛要这样啊?”“回不去了,不习惯。”老孙头看了万幸一眼,哼了哼。万幸乐了,心想这老孙头年纪一把大,但是其实就是跟个小孩儿似的。教书育人的梦估计一直都在,但是他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个坎。在村子里待了数十年,的确已经完全没法适应现在见面都要点头鞠躬的校园生活了,且中医学习漫长又复杂,许许多多都是从实例上摸索的经验得出,很多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东西。让他站在台上,不如让一干学生跟着他走一天,可他愿意,学生愿意吗?学校又会愿意吗?万幸瞅着这小老头憋屈的样子,眼珠一转,说道,“你在这捡破烂,是想看病吧?”她就不信了,一个光荣回归的学者,还是这年代下寥寥无几的拥有真才实学的医者,会就这么放着不管,任由他去捡破烂?!老孙头一朝被拆穿,脸上挂不住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哼!”跟个别扭的小孩儿似的。万幸一乐,拍了拍他,说,“孙爷爷,你别气啊,你看,你当初救了我一条命,现在你就再多救别人一条命呗,行不行?你就也当是还了人家的恩情了,你不是最讨厌欠人情嘛?”老孙头回过头,说道,“救别人一命?救谁一命?”“要说起来,这人跟你还真有点关系呢。”万幸摸摸下巴,说道。老孙头瞟了她一眼,就是梗着脖子不说话。回到北京城这么些天,恐怕老孙根本就不适应。世上哪有真能这么洒脱的人,人和人、众人和众人,本身异样的眼光就能毁了一个本来真的天性乐观豁达的。要么,就是被逼的脾气古怪,例如那位已经彻底不再出山的国手的。万幸也不拿桥了,说,“是贺知洲他大哥,早年不是战场上伤了身体,后来成了植物人么。虽然醒了,但是复健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迟迟都不能走路,人家想请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温养的法子。”内调以及外伤,老孙在农村见得多,会的也就多。包括万中华的嗓子,也包括曾经从树上跌断腿,骨头都已经刺破肌肤,却在半年后除了一条疤痕之外,都看不出曾经断过骨的小孩儿。老孙头吊着眼看他,清清嗓子,说,“那成吧,你改明儿让他过来,我给瞧瞧。”万幸忍了他有一会儿了。见老孙还在这哼唧,干脆也学他一起吊着眼瞅他,说,“您这什么意思啊?我都说了人家是个病患,是受了伤的战士,还是个腿不能走路的战士——你还让人家上门,你也好意思的?!”老孙头眼睛一瞪,愣了。万幸眼睛瞪得比他还大,顺带还插起了腰。老孙缩了缩脖子,轻轻哼了一声,说,“我去就我去。”万幸点点头,“这才对嘛。”“不过我不一个人去,你到时候得跟着我去。”老孙头眯了眯眼睛,说,“小丫头,想学医呢吧?当初又是看我治病又是翻我屋里书的,都当我不知道哪?说吧,现在都会了多少了?”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点少,但它好歹是个四更。所以四更送上~第146章她表现的能有这么明显?万幸眯了眯眼睛, 盯着老孙头这显然看上去相当得意的表情看了又看,最后说道,“我说孙爷爷, 你这也太不靠谱了。你既然都看出来了,也不说教教我,就让我自己在那乱翻腾啊?”老孙头仰头轻哼,“那我也总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学习的天赋了。”万幸挺诧异, 也觉得认同。然后她问, “那你现在觉得呢?有天赋吗?能跟着您一起学了吗?”老孙头眼睛笑的弯成一条缝, 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还要逞强说,“那可不行不行, 得再观察,还得再观察观察。”要不是得尊敬老人, 万幸可真想蹦上去给这小老头儿胡子都给揪掉喽!得了便宜在这还卖乖呢!“好了孙爷爷, 知道你高兴,想笑就笑出来吧。”万幸也乐得不轻,说,“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老孙头一看,还真是。跟万幸说话每次都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小丫头虽然年纪小,可通透的很,跟她说话聊天的时候,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可通透吧,却不世故,聊起天来还总能随时随地的开上些玩笑,让人身心都是舒服的。在乡下这么些年,老孙头细细想来,可能也就是万幸在的那几年,他过的算是最开心的了。老孙头拍拍屁股,说,“赶明儿你得了空,就来我这,我跟着你一起走一趟贺家。来,爷爷送你出这片胡同口。”万幸也没拒绝,“成,我明天下了学就来找您,时间也早,带您去认认门路。第一天就看看就行,能治就治,不能治您也想想办法帮忙给人减轻点痛苦……”絮絮叨叨的一路走,老孙头时不时点个头,有模有样的,背影看上去,当真像是祖孙俩。——这种老北京胡同,一贯是她能进得来但是出不去的,更遑论她进来的时候勉强算是白天,可这离开的时候,却已经夜幕低垂了。星星都快挂在天空上了,哪儿还容得她去认路啊。万幸忍不住再一次感叹,心想这路痴,也果然是会传染的啊。*谭睿回学校的时候,正巧路过了一家邮局。想了想,他还是进去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边的男声说道,“您好,我是谭睿,我要找贺知洲。”那边让他等了一会儿,紧接着,过了不久,就出现了一个声音还带着些微喘的男声。贺知洲的声音从对面响起,有些深沉和粗噶,说,“什么事儿?”“没什么大事。”谭睿声音柔和,有一贯读书人的文气,斯斯文文的说道,“今天我在高中校园里面,碰到了小宝丫。”许是太久没听见这个名字,贺知洲有一瞬的迷茫。眯了眯眼睛才说道,“她跑那去干什么?”谭睿想了想,说,“可能是早恋?”贺知洲:“……”他沉默了一阵子,说,“什么意思?”“哦,是这样,她今天来的时候,是带着弟弟一起过来的。在操场上蹲了半天,据她弟弟说,她一直在盯着一个长得特好看的军官看。”谭睿话说到这里,已经开始笑了,“还是听她弟弟说,那个军官,长得很像你。”贺知洲也不知道什么心态,在这里突然‘哼’了一声,带着股说不明意味的笑声,说,“瞎闹什么。那小丫头肯定不是早恋,她去高中肯定是有别的念头,谭睿,不该想的别想,你不想想她今年才多大。”“我当然知道。”谭睿说,“但是我也知道,你爷爷嘱托过我,没事儿了多和你谈谈心,别让你真把这一条命当玩儿似的,随随便便就给丢了。你但凡是死了,可也得想想你家里的二姐和大哥。你二姐操持家业已经很辛苦了,说句不好听的,一旦你爷爷去世,整个贺家,是谁说了算?你真要让你哥还是让你姐,肩上扛着那些世俗眼光,一步步的跪在那些人面前,被千夫所指吗?”贺知洲一咬牙关。谭睿说,“你既然觉着那小丫头好玩,平时没事儿就多去找人家玩玩。万幸是个好孩子,在她身边,起码你也有点活气。”贺知洲想了想,随后说,“行吧。”*挂断电话之后,谭睿捧着书,施施然的离开了邮局。打小报告这事儿,他干的次数多,也不差这一回了。他和贺知洲,从幼年时到现在,已经处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极端生活状态里面。贺知洲从前无拘无束,顶上有老爷子惯着,底下有他二姐顶着,他乐意当一个顽主,混迹北京城,今儿跟谁干一架,明儿又去跟谁闹一波,这都没事儿,年纪小,也有人顶着。说好听点,就是孩子小,性子野,天真烂漫了点,是个有血性的少年。而他那时候,赶上文化变1革,处处束手束脚,站在了人生一个低谷期,束手束脚,胡乱的硬挺着脊背,非要保持那所谓的一身文人傲骨,被贺知洲整天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后来他知道,贺知洲想激起点他身上的活气。现在又何尝不是呢。贺知洲越长大,就越知道他自己生长在一个泥潭里,不是混不下去,就是他有点累了,索性把战场当成一个游记场,次次也就他冲的最猛,伤的最终。这如同火箭一样上升的军衔,却都是拿命换来的。贺家老爷子几次找他谈心,话里话外说的,不外乎就是这唯一的一个孙子了。迎着夏日夜晚的凉风,谭睿提提眼镜,埋头走入了高耸而立的职工宿舍。他们这一代人,谁也都不必谁好过。*万宝丫迷路了。她黑着脸,盯着一边儿老头看,说,“你不是说你认路吗?”老头儿比她还冤枉,满脸无辜的说,“我就是认路啊,但谁知道那边修路给堵了啊,它这一堵,那我可不就不认识路了嘛!”万幸:“……”这话说的可太理直气壮了,她简直是没法反驳。半晌,路越走越偏,要换个人,万幸这会儿早就一板砖拍上去了,换成旁边这老孙头,她也说不了什么重话——好歹人家在自己幼年时几次上门无偿针灸,否则就算是她活了过来,残余在体内的蛇毒和老鼠药的余力也得让她成个病歪歪的西施娘子。一老一小手拉着手,时不时的斗嘴絮叨一番,老孙头还挺开心,见了人就说是自己孙女儿,万幸也给面儿,见了人就说老孙是自己爷爷。走到一个拐角,万幸累了,一屁股坐下,说,“孙爷爷,您还没告诉我,您大名叫什么呢?”老孙头一愣。然后他很仔细的想了一阵子,满脸迷茫的摇头说,“嗨,我不记得了。”“村里好些人喊我老孙头,打渔的、种地的都喊我老孙头。接过骨头的那家喊我孙骨头,治过肺病的那家喊我孙神医,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几十年都没人喊过我了。”老孙头回忆了一下,说,“就连带下乡的那些书本证件,垫桌角的垫桌角,生火的生火,擦屁股的擦屁股,这么些年下来,也是丁点儿都不剩下了。”万幸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两袖清风啊?”老孙头应景的甩了甩袖子,乐呵呵的说,“那可不,两袖清风呢。”万幸一乐,“那这完了,以后想帮你收尸都不知道你大名。”老孙头一眨眼,‘嘿嘿’一笑,“那就干脆在碑上写个孙神医,也让后人瞻仰瞻仰。”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那可真是太不要脸了。”*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夏天月亮高悬,怎么着也得□□点了。“咱咋弄啊?”万幸有点困唧唧,“找个地方凑合着睡了,再等明儿有人了问问怎么走?”老孙头一顿,终于尴尬一笑,“这不太好吧……”他还知道这不太好啊。万幸白眼一翻。正说着,突然,于拐角最深处的小胡同的门被打开了,一片暖黄的灯光便从胡同深处照到了外面来。北京城的夜晚有些地方有路灯,但是这种狭小的胡同道里头,这个点肯定是漆黑一片,真正意义上的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见有光芒出现,万幸和老孙一起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人逆光而战,立在了门槛有将近五十多厘米的门后。……这门槛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万幸一眨眼,发现居然是之前那个老国手的屋子,难怪她说附近看着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居然兜兜转转的,转到这里来了!她眼睛一亮,从地上一跃而起,知道在哪了就好办了,扭脸儿就能出门了!然而还不等万幸跑过去,却见老孙头一缩脖子,大概是认出了来人,马上就想跑。万幸一声招呼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方垂垂老迈的声音越拖越长,带着一种冗长又跨越了时间长河的叹息,说道,“师兄……”老孙头迈出的脚步收了回去,满脸无奈的回过了头。万幸把嘴合上,一眨眼,选择沉默。兜兜转转,曲折离奇,果然不愧是,天底下的人都是一家人。赶明儿她上个街,是不是还能遇到个奇景,或者是再碰见个亲戚?第147章万幸来不及多想,就见柳无疾已经迈出门栏, 在程典的搀扶之下, 出现在了门口。他的影子被背后投射出的灯光拉扯出老长, 尖端正好半离不离的凑在万幸和老孙头蹲着的边缘, 伸个脚就能踩到。万幸决定……保持沉默。故交相见,然而两个岁数加起来已经超过百岁的老人四目相对, 却皆是无言。老孙头左右瞟了瞟, 发现大概是跑不了,郁闷的叹了口气,说,“师弟。”这下万幸可惊了。老孙头是大国手的师兄, 那是怎么混到要流落乡野的?难不成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万幸又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 柳无疾的家中极静, 且屋内有香气十分沉重的熏香, 一笔一纸的摆放都十分规范, 换句话说, 就是丝毫没有一点人味儿, 仿佛里面住着的,就是个机器。可反观老孙头……嗯, 这人刚才还在那捡破烂儿呢。“小丫头, 回去吧。”老孙头慈爱的摸了摸万幸的脑袋, 看了看处在柳无疾身后的程典,说,“大侄子, 送一趟。”程典木讷的点点头,这才越过了柳无疾,走到万幸旁边,对着万幸红着脸说,“我、我送你回去吧。”万幸不耽搁,一点头,说,“那改明儿见啊老孙。”老孙背对着她摆摆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万幸弯了弯眼睛,得,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样子是不怎么沉重。*这地方万幸其实也就来过一次,胡同复杂难饶,更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物,但是程典自小在这长大,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三拐两拐的,就把万幸成功的给送到了胡同口。“行了,就送到这吧。”万幸拍拍裙子,看了一眼,说道。程典一愣,“我总得把你送回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安全得很。”万幸拍拍他的手臂——肩膀够不着,说,“警察叔叔晚上都会巡逻,我真遇上事儿了吼一嗓子这邻里街坊的也都能听见。程典叔叔,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时候你回去给那二位端个茶倒个水,去讨好一下老孙头,可比什么都重要。”程典愣愣的点头应了,万幸一笑,蹦跶着走了。有些人呢,天生在人情世故上面就不怎么开窍,程典就是这其中的那一个。但是这种人,通俗来说也还有个好处,就是干什么都专心,也能静下心来钻研某种东西,且通常成就也都会挺高。*大晚上的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万幸倒是不发憷,就是在想待会儿回去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毕竟偶遇老孙头,对秦千汐和陈晓白来说也算是个好事儿,起码能在贺千花那边领到一份情,也能和贺家打好关系。贺家这年轻一辈,就指望着贺千花和贺知洲了——贺家老爹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老爷子一辈子征战沙场,那是个掌握着实权的人。可偏偏生的儿子是个怂包,不光怂,还没担当,又好色。他们这些人里面,在当时条令频发的年代里面,谁不是把脑袋勒到裤腰带上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组织给□□的?可偏生贺家这个独生子厉害,不光搞外遇,还生了个儿子。气死了原配之后,居然还带着小三儿登堂入室,非要登记结婚。老太太当年就被气的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老爷子更是放了话出去,说他和贺家此后再无关系。那之后,贺家那怂包升迁之路便步步艰辛,为人也越来越怂,偏生又喜欢在家里耀武扬威。这些都是万幸来了北京城之后打听到的。毕竟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往后闻名遐迩的朝阳群众毕竟不是盖的,什么小道消息,只要蹲在那嗑会儿瓜子,也都能知道个七七八八了。正胡思乱想的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万幸耳边便突然听到了一阵女生凄厉的呼救声,那声音听着耳熟,但是万幸一时之间居然还想不太出来了。只不过伴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呼救,还有不停的巴掌声,以及撕扯布料的声音。这些声音夹杂着两个以上的男性粗噶的喘息,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万幸看了看天。月亮挺圆,夜黑但没风,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什么行凶的日子。她白眼一翻,左右看看,随手在路边抄起一根木棍,放在手里垫了垫。入手挺沉,估摸着是这附近谁家经常用的铁锹上头的棍子,都已经很光滑了。进去胡同一看,果然有三个男人,正在围着一个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女人正在施暴,女人还在不断的进行呼救,可俨然已经被三人打的奄奄一息了。万幸用棍子敲了敲墙面,发出了‘笃笃笃’的三下声音。里面有个人没太敢动手,本身就在望风,几乎也是瞬间就听到了声音,一瞬间就扭过了头,显然也是头一次,怂的很。万幸一乐,棍子又在地上戳了戳,说,“停手了停手了,干嘛呢三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啊。”里面正在进行着动作的两个人顿时停下动作,望向了声音来处。在发现来的人是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挣扎,然而仅仅是瞬间,他便恶声恶气的说道,“小丫头片子赶紧滚——”万幸‘嘿’的一笑,棍子抄在手上,手里书包一扔,十分灵巧的便朝着那人腋下三寸的地方重重一击!当下,那人捂着胸口痛苦倒地,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着痛苦却又无法成声的哀嚎。其余两人这才对视一眼,知道这是来了个硬茬,攥着拳头便冲了上来!万幸也不惧,手里的棍子在她手里不甚灵活的被转来转去,主要也是太重,不然她也能稍微灵巧一点。不过几瞬的功夫,三个成年男人便被打倒在地,明明万幸也没怎么敲打,可这几个人却都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般,根本无法再站起来。万幸这才感叹,中医果然博大精深——刺穴位这事儿,虽然不至于像是什么哑穴、定身穴之类的神乎其神,可要戳中要害,那也是疼的人瞬间能昏死过去的,以后还是得多练啊。撂下棍子,万幸往里头走了走,说道,“你没事儿吧?”里面的女人这才拢了拢身上已经几乎快要成了布条的衣服,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虽红,但还没有开始变得青紫,看上去倒还真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然而看清正脸之后,万幸深深地沉默了。眼前这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方玉雅。万幸叹了口气,心想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黄道吉日——然后她扭过头,看了这一地的狼藉,说,“你回家?”方玉雅颤抖着点点头,到底还是给她吓坏了。万幸说,“走吧,我送你回去。”虽然她是看不上方玉雅那下三滥的手段,但是一个姑娘家家的,她也看不下去被这些人渣这么对待。想了想,万幸用棍子挡着这些人的脸,瞧清楚了之后,打算明天一早去附近派出所报个案。察觉出了万幸的意图,方玉雅慌张的说,“宝丫,宝丫——求求你,你别去报警,你要是去报警,我这辈子就完了!”万幸正还想着要怎么弄点证据,毕竟她一个人也拖不动这三个大男人——回去再找程典的功夫,这几个人也都能缓过来自己跑了,徒劳无功。在这守着,等人醒了再给打晕也显然不现实。被方玉雅这么一打岔,万幸侧过头,说,“你这辈子?”方玉雅一愣,浑身仍在不停的颤抖着,脑子却清醒了一点,点点头,说道,“是、是……虽然我没真的被侮辱,可这要传出去,那些闲言碎语也够把我给淹死了……”万幸乐了,“方阿姨您可真逗,您和常妈两手一挥就毁了我亲妈一辈子,现在来跟我说,让我不要报警去毁掉你一辈子?”方玉雅捂着脸跪在万幸面前,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为了你妈妈好——宝丫,你要相信我,我当时真的是想着,只要把你扔了,千汐没有孩子当成个绊脚石,她还能再嫁更好的,她还有大好前途啊!”万幸面无表情的听着,然后掏了掏耳朵。过了会儿,她听着女人呜呜咽咽的声音,觉得听着有点烦,把腿往后一扯,说,“方玉雅,谎说得多了,是不是连你自己也当真了?”方玉雅的哭声一停。万幸笑了笑,顺腿抬起来又给了旁边的男人一脚,把人再次踹晕过去之后,说,“别以为我就真跟个小孩子似的是个傻的——我如果是你,最好是在今晚之后,就考虑考虑,回去找个能做的工作,别管什么脏乱差的,先把你父母送走再说,也别去想那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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