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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妙人》TXT全集下载_6(1 / 1)

目前继续每天晚上12点更新哈。第15章 庆功宴夜幕像流水一般,自东向西,流淌了这片天际。琼楼玉宇散发的灯火,星星点点,映衬天上的繁星。晚上萧妙磬还不免想到今天这事,掌灯立在殿门口,有些烦恼。但想想萧银瓶也不过是她生活中极小的一部分,如此想想,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对萧妙磬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治好哥哥的腿,尽己所能帮到父兄与江东。捧着灯,信步朝不远处的山茶花林走去。山茶的香味缭绕在鼻翼,清新凝神,风一吹,飞扬的花瓣交织成淡蒙蒙的轻纱,拂过萧妙磬唇角臂弯。她想到明天的庆功宴,她可以见到凯旋的吴家人了。特别是敏晶,这是敏晶头一次在战役中独立带队,想必收获颇丰吧。翌日,建业宫中举行庆功宴。宫门大开,此次征战庐陵有功的文臣武将和家眷,鱼贯而入,坐在各自的席位上。萧妙磬作为萧氏内眷,不必像他们来的那样早。但为了多和吴家兄妹说说话,萧妙磬成了萧家人里到的最早的一个。她来的时候,殿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文臣们峨冠博带、衣裳子衿,端的是江东风雅;武将们穿着便服直裾,以护腕束袖,精神抖擞。他们见了萧妙磬,自然纷纷朝她问好。萧妙磬面带浅笑,一一回礼,顺便和相熟的建业太守姜叙聊了几句。今天的萧妙磬穿了件紫色宫装,内外两层浅紫和深紫的绢纱繁复重叠,行动间像是一朵紫色的云霞,天光流彩。她很快就找到了吴家兄妹,自己的坐席也被小甘氏安排在吴家人旁边。吴家兄妹起身向萧妙磬见礼,妹妹道:“难得见你穿这么华丽。”萧妙磬不喜浮华,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这次她虽华丽,却不艳靡,没有隆重的发髻和满头珠翠,只有与衣裙搭配最妥的适量钗环。不张扬不拘谨,一切都恰到好处。萧妙磬揽着吴家妹妹的手入座,“敏晶、吴少将军。”吴家兄妹是奉义将军吴均的一双儿女,哥哥吴纪,被称为吴少将军;妹妹吴琪,字敏晶,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萧妙磬这些年,偷偷拜了奉义将军吴均为师,向他学了武功招数,也常借着去找吴家兄妹玩耍,实则与他们切磋,求得指点。吴琪看着老实木讷,实则沉稳而干练,为人可靠。萧妙磬与她性子相投,年纪又差不多,厮混的多了,自然处出了姐妹之情。“敏晶,和我说说战场上的事吧。”萧妙磬道。吴琪身着铁锈红的直裾,绾了个堕马髻,低调沉稳。人长得不惊艳,但特别的耐看。她和萧妙磬说起:“从前每每出征,都是跟在家兄身边。这回阻击敌人的时候,长公子要我单独领五百将士,埋伏在崖谷截杀敌军。刚接到军命时,我确实……挺紧张的,担心自己无法胜任。”哥哥吴纪接话道:“别说敏晶了,就是我和父亲都没想到长公子这么放心她!我就怕敏晶紧张出错,贻误战机!帐下好几个将士也担心她做不来!”他剥了个香蕉给吴琪,自顾自说道:“只不过他们的担心,与我和父亲的担心不一样,他们是看不起敏晶是个女的!本来我还不想让敏晶去的,听他们瞧不起敏晶,我一气之下就让敏晶赶紧接了军令,大不了出了事,我替她担着!”萧妙磬笑道:“敏晶有你这个兄长真好。”“不敢不敢。”吴纪忙打了个抱拳,“要说为人兄长的,长公子才是顶好。”他说罢想到什么,硬挺的眉峰耷拉了下,“倒是这次攻打庐陵,父亲的旧伤复发,听军医的意思是劝父亲早些从战场上退下来,怕是过不了两年就得我们兄妹完全接替父亲。”萧妙磬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况你和敏晶早就能独当一面。”“可我想多陪陪父亲啊,不想到时候出去打仗,把他丢在家里!毕竟要不是父亲,我和敏晶只怕早就饿……”吴纪没说完的话被吴琪制止了,吴琪拉了哥哥一下。大好的喜宴,旧年悲苦又何必再提。尽管吴纪没再说了,萧妙磬却懂得他要说什么。奉义将军吴均骁勇善战,又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年轻丧妻后便再也未娶。吴纪和吴琪是他从荒野捡回来的。宇内连年混战,民不聊生,多少孩童乞讨流浪,濒临饿死的边缘。吴均捡回来二十多个孩子,都是适合练武的根骨。他将他们当做继承人培养,带着他们屡次上战场真刀实剑。虽成就了今天的吴纪和吴琪,可刀剑无眼,二十多个孩子,到今天也只活下这两个。“那个……喝酒喝酒,都喝酒!”吴纪自知把气氛带糟了,忙补救般的为两人倒酒。吴琪低声嗔他:“为我倒酒就是了,让添音喝什么酒……”半晌后,萧家人一一到来。宁生殿里点燃了九百九十九根蜡烛,如白昼般亮眼。轮椅徐徐入内,萧钰一袭月白色广袖衣裳,玉簪博带,风逸俊美。掌中美玉折射银烛之火,眉眼如画,温润平和之下轻流浩然之气。萧钰一到,满殿的人都起身行礼,恭敬万分。素来他出现之时,都会成为整个场合的中心,既是地位使然,更是气场所致。当轮椅从萧妙磬面前经过时,萧妙磬笑着唤了声:“大哥。”萧钰柔声道:“晚上好好吃酒。”再接着,小甘氏、萧令致等人来了,各就各位。萧银瓶进来时,正好和萧妙磬对视一眼。萧银瓶果然又恢复了不友善的妒忌,她看完萧妙磬后,又盯着吴纪看了会儿。最后待萧绎和甘夫人到后,庆功宴正式开始。萧妙磬不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庆功宴,每每一场大仗获胜,论功行赏的场面都教人振奋不已。甄夫人坐在妾室首位,萧妙磬与甄夫人遥遥互换了笑容。她们跟前,吴纪、吴琪等人都一一领了赏。君臣一派和乐,宾主尽欢。随即乐伎们开始奏乐,这些乐伎里包括萧妙磬选出来的那九名,其中就有红衣乐伎颂姬。颂姬的琵琶技艺高,被萧妙磬安排为主奏。热闹鼓舞的管弦,伴着江东舞姬们柔婉明快的舞蹈,四下笑声连连,气氛极好。宴至中旬时,萧绎喝的有点多,兴致大起,便嫌弃起舞姬乐伎们来。“北方人总说我们吴越之人不够彪悍,尤其是女子,软如烟罗。他们没说错,这跳舞的、弹琴的,是软的不像样子,没一点儿豪迈之气!”虽晓得萧绎是醉酒之言,但舞姬乐伎们听了,仍是有些害怕,纷纷低着头交换眼色,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倒是萧妙磬接收到萧银瓶挖苦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安排的乐曲也不过尔尔,父亲明明就是因为宠你,才将事务交给你。萧妙磬深感无奈。没想到就在这时,那红衣乐伎颂姬竟开口回萧绎的话。“主公要是想听豪迈些的,也不是不能,妾可以弹奏。”众人不禁聚焦起颂姬,见是乐伎中的主奏,穿着身殷红襦裙,另用一张殷红轻纱遮住面容,那双妆容浓郁的眼睛带着点笑意,向着萧绎眨了眨。大约她眼睛长得狭长,眼角又用胭脂画出一股魅惑,顿时惹了在场不少女宾的不喜,生怕自家夫君看上她,讨了回家。连萧绎的几个妾室也面色紧了紧。但萧绎对颂姬的姿容气质不甚在意,却是对她的话感兴趣,“你说你能弹奏豪迈之曲?”“妾能。”“那你弹来听听,为我江东功臣们助兴!”颂姬抱着琵琶屈身一福,“谢主公信任,妾颂姬,这便奏一曲《诛天》。”她说罢,自乐伎中走出来,蛇腰轻摆,行动间似摇晃的柳枝,迤逦却略显造作。她艳丽而神秘,如山精鬼魅似的飘到宁生殿正中。有侍婢端来凳子教她坐,颂姬坐下,试了弦,随即乐起。萧妙磬和萧钰都听过颂姬奏乐,知道她不同凡响。只这次,随着乐曲越渐高昂,萧妙磬心中的惊艳和震撼也一层层拔高。《诛天》,听这名字便是激烈而杨迈的,甚至有些凶戾而义无反顾。国乱岁凶,风雨飘摇。天子无权,豺狼虎豹蛇鼠之辈滚滚当道。百姓易子而食,目之所及尽是尸山血海与战后的焦土。苍天已死!何不诛天,取而代之?这一股猛烈凶戾的曲意和气势,令萧妙磬不由心尖抖动。浑身的血液一半要沸腾狂奔,另一半却被那股阴狠的凶戾冰冻住,隐隐感觉到令人脊背发凉的森冷。上座的萧钰听到此处,手中的岫玉登时一紧,眯起双眼。这个颂姬,好大的胆子。心有狂肆杀伐,更有诛天恨意。要不是他能听出这首《诛天》中蕴含的个人仇恨,单凭这股杀气,此人都不能留。只是不知,颂姬的仇恨是冲着谁的。不是冲着他们江东,萧妙磬如是想。萧钰能听出的,她也听出来了。这首曲子豪迈归豪迈,但其中却透着浓浓的恨意。在场宾客们能听出曲意的不多,倒纷纷被这激烈的战歌所鼓舞了,一时兴致高昂。少数听出曲意的,看向颂姬的眼神带了探究,却也佩服她的技艺。一曲终了,叫好声不断。殿中气氛被整个拉向高潮。武将们纷纷畅快喝酒,一通豪饮,喝着喝着就有武将心血来潮问:“你这乐伎,琵琶弹这么妙,做什么蒙着面纱?教大家伙看看你长什么样!”这话其实是不少男人的心声,试问,如此身段魅惑又技术高超的女子,谁不想看她的脸?只是没人敢随便提这茬,只因在场有个甄夫人,常年蒙面。此话说出来,颇有指桑骂槐之嫌疑。好在萧绎没在意,他向颂姬道:“揭开面纱,令众人看看。”女眷们对此多不乐意,怕面纱下会是张祸水脸,又忍不住有些期待。谁也没想,颂姬竟说:“妾不敢取下面纱,只怕吓到诸位。”有人反问:“怎么?是容貌不佳?”有人回答:“怎么可能,我听说她是庐陵郡侯的宠妾,定长得不差。看她这样是想故弄玄虚吧。”颂姬眼角翘了翘,看起来有丝无奈。她放下琵琶,抬起双手,准备揭面纱了。大家不由目不转睛瞧着,萧妙磬也是。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颂姬好像专程看了她一眼,目光非常的奇怪……面纱揭下了,露出一张浓艳脸孔。肌如白雪光,最是初见那惊鸿一瞥,震人心扉。宾客们心中第一反应便是:竟如此的惊艳!然而接下来,就有人神色僵了,纷纷的察觉到什么,一张脸接一张脸的僵硬下来。有人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有人惶恐的和身边的人交换眼色。渐渐有人看向萧妙磬,看向萧妙磬的眼睛越来越多。这个颂姬……她……怎么长的有点儿像……亭主?作者有话要说:穿帮倒计时我要两章内搞倒三、二、一!第16章 袁婕宁生殿充斥起一股诡异的安静,安静里塞满了探究、惊讶和质疑。甄夫人的身子僵了僵,面纱掩盖了她脸上的一抹惶色。甘夫人的表情像是即将破碎的河冰。萧钰面沉如水。建业宫这几年总时不时出现管不住嘴的人,议论萧妙磬的身世,说她是甄夫人和前头夫君的遗腹子。眼下颂姬这张和萧妙磬略有相似的脸,无疑,让不少人联想到此节。甚至有人想,难怪颂姬说,她怕揭开面纱吓到诸位,她也发现自己和亭主有点儿像了?这样的疑问,在众人心中愈演愈烈,只是没有人敢公然问出来。此刻的萧妙磬,只觉是处在一场风暴中心,像是被众人架到了高处捆绑着,身子下方是被点燃的柴火堆。不由得惴惴不安,心像是被看不见的弦绞住,越绞越紧。……庐陵郡侯的宠妾,怎么会,和她长得像?终是萧钰开口,他稳坐在萧绎下首,气度镇定,在这诡异而惶惶不安的气氛里,仿若遗世独立。“你是何出身?”颂姬微笑:“回长公子的话,妾本名袁婕,颂姬是妾的小字。妾是汉中侯袁繇之女。”“袁繇的女儿?!”席上的吴纪忍不住呼道。吴琪拉了下自己这略有冲动的哥哥。倒不怪吴纪激动,席间众人其实都是惊讶的。袁繇,此人早年间只是个亭侯,不甚起眼,却偏偏在群雄逐鹿的乱斗里渐渐脱颖而出,如今占领了汉中、司隶地带,先帝封之为“汉中侯”。谁能想到,已死的庐陵郡侯的妾室,一个小小的琵琶伎,竟说自己是一方诸侯之女?“妾的生母,是汉中侯袁繇的原配。昔年袁繇一度被强敌围攻,在率军逃跑的路上抛弃妻女。妾和母亲落在了敌人手中,沦为下人。没过多久,妾的母亲就死了。”“诸侯们到底也难长久啊,掳走妾之人,不过几年的时间,也被他人吞并。这般十数年下来,妾几经转手,就到了那位庐陵郡侯的手里。”然后萧绎和萧钰吞并了庐陵,杀死庐陵郡侯,萧绎便将袁婕收入建业宫中。众人了然。萧绎忽的倒吸一口气,显然是想到什么。“怪不得你与添音有些相似!”萧绎砰的一声,放下酒樽,“袁繇的原配之妻,是赵王族人,甄素之母亦是。”原来如此,原来有亲缘关系,长得有些像便是正常的了。众人交头接耳,一时只有萧钰注意到,甘夫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情绪。她将手藏在袖子里,说不得抖成什么样。萧妙磬此刻堪堪松一口气,那些关于她身世的流言,她从前也听过的,是以方才无比紧张不安。她一时沉浸在放松中,没看见甘夫人拼命抑制的状态,心里这会儿想着萧绎所说的赵王。连她都不知道阿娘的母亲是赵王族人。当世谈及赵王,多少有些微妙,即使是在眼下这个场合,也有不少人因赵王的所作所为直皱眉头。那还是灵帝在位的时候,灵帝是先帝的父皇。那会儿大邺朝已经几经动乱,大权旁落。王侯和地方文武们一盘散沙,蠢蠢欲动。赵王便是其中之一,他是灵帝的堂兄弟。他谋反了。那场谋反声势浩大,几乎耗光了大邺积累四百年的军事实力。赵王和灵帝两败俱伤,各路诸侯们渔翁得利,纷纷各自垄断地方权力,不再听从天子号令。而灵帝虽率领王师战胜了赵王,却受了重伤。前朝后宫的嫔妃外戚趁机作乱,想除去灵帝,拥立新帝。灵帝没有皇后,后宫里势力最大的三位夫人,分别是郭贵妃、苏贵嫔、徐贵姬。郭贵妃和徐贵姬各有一子,双方联合彼此的外戚厮杀。一场宫变下来,整个洛阳几乎被血洗,宫中之人惨死十之有七。郭贵妃杀了灵帝,他的儿子成功上位,这就是先帝。成王败寇,徐贵姬和他的儿子自然被屠杀于动乱,苏贵嫔也受到牵连,死了。那次大乱,史称为“寅卯之乱”,是大邺从摇摇欲坠的和平走向彻底战乱的转折点。自此之后,诸侯军阀以武力抢夺地盘,互相厮杀。厉太师成为第一个杀进洛阳之人,他弑先帝、鸩郭太后,扶持了先帝一位血统极其不正的弟弟做当今天子,方成如今时局。一切都是赵王引起的。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宁生殿再度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甘夫人自言身子不适,很快退席。萧妙磬与吴纪吴琪有不少话要说,又聊了会儿。戌时正。庆功宴结束,萧妙磬回到了朝熹殿。她的身后跟着袁婕。谁也没想到萧妙磬会在庆功宴接近尾声时,向萧绎请求,讨要袁婕至身边。但这对女眷们来说无疑是好事,不用担心狐媚落到自家夫君手里。“坐。”萧妙磬在一个圆垫子上落座,示意袁婕坐在她对面。两人间是个小矮木桌,桌上一灯如豆。灯火映着两人面目,一个剔透无瑕,一个红唇浓妆。袁婕笑吟吟,拨弄着指甲上血红色的蔻丹,“妾不明白,亭主为什么要将妾要到身边?难道是因为妾和亭主有亲缘?妾卑贱之躯,不敢高攀亭主。”口中说着不敢的话,态度却毫不恭敬,甚至有点冷眼。萧妙磬不在意,说起:“上次听你弹奏过《不系舟》,无拘无束的曲意被你表达的极好。单听曲子,完全想不到你是这么样的人。而这次你弹奏的《诛天》,气势恢宏,不少宾客听得振奋。我觉得如果带你上战场,为我江东将士奏战歌助威,应当是有鼓舞作用的。”袁婕抬眼一笑,“亭主,慧眼如炬啊。妾有一阵子,就曾在两军交战时候弹奏战歌呢。”话锋一转,“只是亭主刚才说,‘带妾上战场’,亭主也想亲自去吗?”“嗯,我也想为江东出一份力。”袁婕却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嗤道:“太儿戏了吧!”“也许吧。”萧妙磬垂眼看着烛火,一点火苗摇曳不稳,却是那么坚韧的燃烧。“多个人,总是多份力。我不如敏晶那般,但总是能做点什么的。”袁婕道:“那就让妾试试亭主的本事。”袁婕这话来得突然,还来不及萧妙磬理解话意,眼前便是寒光一闪,带出一片雪亮颜色,刺得萧妙磬瞳孔一缩。只见袁婕蓦地从她的焦尾琵琶里,抽出一支匕首。萧妙磬自是没料到,这看似老旧的琵琶里,竟有如此机关暗格!袁婕的速度快的无法形容,若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好似化作电光的山精鬼魅。瞬息之间,匕首刺向萧妙磬的喉咙。烛火狠狠一摇。叮——哪料电光火石之刻,一枚暗器飞袭而来,打在袁婕手腕列缺穴上。如被猛兽撕咬的痛楚自手腕处激.射进脑仁,这只手顿时就失去力气,甚至被剥夺知觉,软趴趴坠了下去。匕首掉在了矮桌上,顺着桌沿滑落至羔皮地毯。烛火又是狠狠的一颤,归于稳定。殿门处响起萧钰的声音:“果真是好大的胆子。”作者有话要说:袁繇,yao,二声周四开始,更新时间改成每天上午九十点那个样子,持续到完结下一章搞穿帮修罗场第17章 没有血缘这一切只在几个眨眼间便落下帷幕,论暗器造诣,世间无人敢和萧钰相提并论。他打掉了袁婕的匕首后,忙看向萧妙磬,“音音。”“我没事的,大哥。”萧妙磬只有短暂的愣神,很快就恢复了惯常姿态。给萧钰推轮椅的人,是建业太守姜叙。原本萧钰宴后说不放心萧妙磬和袁婕独处,想来看看,姜叙便忠实的为他推轮椅。哪想到长公子所虑果然发生了,这个袁婕看着软绵绵的,没想是个练家子!要不是长公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打了袁婕列缺穴,会发生什么姜叙简直不敢想!再看袁婕,捱了萧钰一下,右手近乎半废。她转身直接伏在地上行礼,“长公子、姜太守。”随着姜叙推萧钰进来,殿外侍卫们鱼贯而入,将袁婕团团包围。萧钰向萧妙磬伸出手,眼中含着关切。萧妙磬起身到他身边跪下,将双臂搁在轮椅扶手上,仰脸向他,“哥哥,她对我没有恶意。”萧钰抚了抚萧妙磬的头,他当然知道袁婕没有恶意。就在他掷出暗器那一刻,就已瞬间判断出袁婕没有丝毫杀气。否则,这暗器就不只是让袁婕的手臂暂时失去知觉这么简单,而是直接要她性命。只是,不论袁婕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会允许她将匕首对准添音。若是不小心没控制好,伤到添音,该如何?那一瞬萧钰无疑是惊悸的,也庆幸一切有惊无险。他收回抚摸萧妙磬头顶的手,双手将她的手摩挲在掌间。熟悉的小手和熟悉的体温,沿着他的掌纹浸入千络百脉,一颗心总算找回了着落。姜叙不明所以,指着袁婕质问:“你、袁姑娘你!你怎么可以行此卑鄙不义之事?!”“姜太守大惊小怪什么。”袁婕拖着麻木的右手,直起身,懒洋洋的,“是亭主自己说她想带妾上战场,妾就试试亭主的身手嘛。”边说还边朝姜叙抛了个媚眼,嗓音更是嗲嗲的带着钩子。姜叙不由得浑身不自在,别开脸,“你……好好说话!”袁婕轻哧一声,又看向萧钰,“长公子那一下子真是狠,妾差点以为这条胳膊要保不住了。”“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上路。”萧钰面不改色。“知道了……”袁婕拖着长音,百无聊赖似的爬起身。围着她的侍卫们见她动作,又见萧钰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都退开一些。袁婕站了起来,冲萧妙磬屈身一福,“总之,亭主将妾要到身边,是对妾的信任。妾谢过亭主,自然也不会伤害亭主什么。得不偿失,何必呢?好不容易不用再给庐陵郡侯那样又丑又老之人当玩物,妾高兴还来不及。”她停一停,“那么,妾就先退下了。”侍卫们看着萧钰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便也会心的让开一个口子,教袁婕退下。当袁婕从萧钰面前走过时,萧钰淡淡道:“把你头上戴的那朵花换掉。”袁婕斜眼看过来,不大乐意的样子,不过还是抬手将发间簪着的花取了下来。方才灯火暗,萧妙磬没在意这是什么花。眼下看清楚了,是夹竹桃。剧毒之花。她不由向萧钰投去感激的目光,哥哥不许袁婕再佩戴夹竹桃,这是对萧妙磬安全的保证。“可是妾就喜欢夹竹桃……”袁婕很是遗憾的样子,忽的就凑近姜叙,把花往他鼻子上送,“要不就送给姜太守?这是妾专门处理过的,十日内都不会枯。”这玩意儿有毒!姜叙吓得赶紧后退,差点后仰摔倒。他羞愤瞪着袁婕,“你、你……”袁婕冷哼:“不禁逗。”说得姜叙脸都涨红了,觉得受到了侮辱。就在袁婕即将踏出朝熹殿时,萧妙磬叫住了她:“颂姬。”袁婕偏过头来,“亭主有什么指示?”萧妙磬眼波澄澈,定定注视着袁婕雪白而艳魅的脸孔。“颂姬,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弹奏《诛天》的时候,倾注在乐曲中的仇恨,是冲着你父亲袁繇吗?”袁婕眼皮低下,浓密的睫毛在眼眶下烙了阴郁的影翳。“抛弃妻女的东西,算什么父亲。在我眼里,他只是我仇人,扒皮抽筋也不解心头之恨。”话毕,人离去。袁婕一走,萧钰便命人将朝熹殿清理一下,完成后便挥退了他们。姜叙还没从受侮辱的悲愤心态中调整回来,表情有些教人不忍视。他觉得丢脸,就自请出殿了。只剩下萧钰和萧妙磬。对于萧妙磬讨要袁婕到身边,萧钰半是不赞成,半是无奈。但萧妙磬执意如此,也认定了袁婕对她没有恶意,萧钰也就尊重萧妙磬的判断。何况,袁婕要是真的想害萧妙磬,这些天的训练里有无数的机会,不必等到今天。此人就暂且先留着。只是,一想到袁婕自琵琶中抽出匕首……萧钰忽觉得,妹妹长大了,可以也给她物色个武器作防身用。“音音,回头我寻觅个灵巧点的刀刃,做礼物送你。”萧妙磬喜悦:“好。”看着扒在他轮椅上的萧妙磬,萧钰神色不觉柔和如水,又问:“你真的想上战场?”萧妙磬笃定:“想。”“那不是闹着玩的。”“我知道,但我不怕。”萧妙磬想到什么,她扯了扯萧钰的袖子,“大哥,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每每你和父亲出征,我留在建业宫里,都……都没少受母亲的磋磨。”这种类似告状的话,萧妙磬从来都是不说的。第一次听她这样说,萧钰心里不免酸酸的,真的委屈她了,闷了这么久才肯当着他的面说。“现在母亲有孕了,我总是担心世事难料,教我冲撞了她。大哥和父亲在建业宫还好,若是你们不在……我宁愿同你们一起去战场,我不在母亲眼皮子底下,对我和母亲都好。只留阿娘一人在建业,总比我和她都在来得安稳。”“而且,对父亲和大哥来说,将我放在眼前也更加安心。再加之我随军走出去了,便有更多机会在各地找寻云游医者和游侠奇人,他们说不定知道那些黄衣人的底细,或是能治好大哥。”萧钰心中的酸意扩大,俯身拢住萧妙磬双肩,只觉这个妹妹太通透、太懂事。“你都这么说了,为兄怎好拒绝?只是战场条件艰苦,时刻会遭遇敌袭,确实不该是你去的地方。”“敏晶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萧妙磬顿了顿,“我这些年都有向吴将军学武功,同吴少将军和敏晶都切磋过的。”她说着,就势抱住萧钰一只手臂,央求:“哥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萧钰无奈,“又抱着为兄撒娇。”“这样吧,你容我想想。”萧钰思考片刻后这样回答了萧妙磬。对上萧妙磬眸中闪现的喜悦,萧钰好笑的拍拍她头顶,“夜深了,好好休息,我上母亲那儿看看。”萧妙磬立刻起身,“我送大哥出去。”适才在庆功宴上,甘夫人自言身体不适早早离去,萧妙磬知道萧钰是关心母亲的身体。殊不知,萧钰在出了朝熹殿后,脸上的所有柔和笑容都化去,渐渐凝重,与夜色的深沉溶溶不分。母亲从袁婕现出真面目开始,神色就不对;待父亲公开袁婕和添音的渊源后,母亲虽极力控制情绪,却还是流露出点点震怒和崩溃。眼下萧钰确定了袁婕没有危险,便要立刻去看看甘夫人。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同心殿。萧绎结束了庆功宴后,率先来看看发妻的身子。他没想到,会在同心殿里看见泪流满面、满眼崩溃的发妻。萧绎极其重视甘夫人这一胎,是以见她情绪激动,他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孟蕤?”小心翼翼问。甘夫人一手护着小腹,红着眼说:“袁繇的原配妻子,是赵王族人,甄素的母亲也是赵王族人。萧绎,这是你说的。”“……是。”甘夫人放声吼道:“赵王族中那一辈的女子就两个,我恰好都识得!一个嫁给幽州牧,一个嫁去西凉,嫁得人都不姓甄,更没有姓甄的女儿!”她冲上来,揪住萧绎的衣领,“甄素和赵王没有血缘关系,萧妙磬和袁婕为什么会长得像?萧绎,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被戴了绿帽子还替人遮掩!萧妙磬,她就不是萧家女,她是甄素前头那夫君的种!”正好到了同心殿门口的萧钰,瞳孔蓦然张大。他紧紧握住手中岫玉,耳际回荡着甘夫人激动的咆哮,如钉子般扎入他脑仁。坐下的轮椅也登得一抖,是姜叙手抖的厉害。姜叙脸都白了,天!他和长公子听到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31 14:05:06~2020-04-01 11:3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329703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8章 如何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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