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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得卿卿入我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我也想将她送官,可本朝律例有条,凡有孕者可先产子。我父亲重颜面,以他的性子,定不会对外称她通奸,那这孩子便是姚家的。我就怕这孩子生下来不管和父亲有无关系,都会成为她要挟姚家的筹码。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所以没有比将她安置在我身边更踏实的地方了。”“你不会是要害这孩子吧!”叶婧沅惶然道,人心再狠也不该伤及一个无辜的生命,尤其是当了母亲的人,提到孩子,她总能想到自己儿子的小脸。宝珞笑了。“你就这么看我?放心,我不会卑鄙到连个孩子都要害,何况可能与我还有血缘联系。这孩子,我会让他顺利诞生,但罗氏,我绝不会饶过。我就是要让她十月怀胎,尝尝艰辛之后的骨肉分离,我要让我母亲所经受的一切苦难都让她尝尽。这世上,死不知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绝望,我就是要看她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不如死。”叶婧沅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姚宝络吗?她理智得陌生,冷漠得可怕,然转头想想,若非人被逼到一定程度,谁愿做那心狠手辣的事去!“好,你有自己打算就好。”婧沅笑笑,拉着她道,“咱去园林瞧瞧吧,昶之说你们府上的葡萄最好吃,我也要品品,给我儿也摘几颗……”观溪院在东院后身,北面便临着园林的菡萏园,而葡萄园则在西院后身,两人是穿过老太太居住的北院去的。才一出北院角门,还没入园,便听闻隔着蔓藤葳蕤的葡萄架,对面的六角亭里有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窃笑声,揶揄声,娇嗔声,可谓声声入耳,婉转若莺,好不动听。二人好奇,绕过葡萄架一瞧,竟是宝蓁和她的小闺蜜们……☆、49.演戏宝蓁见了叶婧沅,欢喜鹊似的奔了上来, 然瞧着二姐脸色僵了一瞬, 不过还是挽着表姐的胳膊道:“表姐真是的,来府上也不说先去西院看看, 若不是表哥带着小外甥去给母亲问安,我都不知你来了。”婧沅含笑撇了撇嘴。“你怨我, 我还怨你呢。我来这么久了,你才发现,平日昶之刚迈进府里一脚, 你立刻就跟了上来,表姐到底不如表兄重要啊。”这话一出,几个小姑娘都笑了, 宝蓁更是被揶揄的脸通红, 简直是西边的火烧云烧到了脸上, 她又羞又窘,娇嗔了声:“表姐!”婧沅噗地笑了。“跟你开玩笑呢,瞧你, 真不禁逗。”说着, 和宝珞一同进了六角亭。知道她是叶羡的姐姐,几个小姑娘都围了上来,立刻显得宝珞身边清冷的好多。其实便是叶婧沅不在,她们也不会和宝珞热络的, 她名声在外, 谁也不想和她沾上边, 即便是亲堂妹宝蓁。小姑娘们不停地献着殷勤,不是斟茶送点心,便是剥葡萄,还有用心的,亲自拿冰镇过的蔗糖奶酪浇在了翠绿的葡萄粒上,还真真是“蔗浆自透银杯冷”。起初叶婧沅还不懂因何,聊着聊着,她发现小姑娘们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叶羡,便明白她们的心思了。“姐姐,叶公子可爱吃这葡萄?”光禄寺少卿家的小姑娘问道。叶婧沅捏着银勺挑了挑葡萄粒,悠然道:“不喜欢吃吧!”这话一出,宝珞愣了下,不过片刻便敛容,继续吃葡萄。“那他喜欢吃什么?水果、点心、菜肴,什么都可以。”小姑娘有点激动了,稚嫩的小脸一脸的春思。宝蓁瞧不过去了,虽未挑明,可她已经暗示过,自己和叶羡早晚要订婚的,可这帮塑料姐妹花,还一个个地贼心不死,于是斥声道:“爱吃什么管你什么事,话怎么这么多!”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叶婧沅乜了她一眼,转而笑着解答道:“昶之啊,不喜欢甜食,所以点心不大吃的,水果也没瞧他特别喜欢过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其他的爱好啊!”宝蓁连都绿了,小姑娘们却兴奋得不得了,一声声“姐姐,姐姐”地唤着,求她告诉自己。“光叫姐姐可不行。”叶婧沅道了句。小姑娘们又开始剥葡萄,送礼物,甜言蜜语地哄起来,可叶婧沅依旧摇头。“那姐姐要怎样才能说啊?”“我说可以,只是最近听闻外面传言,说我这宝珞表妹名声不好,我心里不大服气呢!”这话一出,小姑娘们立刻会意。“谁说宝珞姐姐名声不好,扯淡!我们偏就喜欢姐姐呢,您放心,往后若谁说姐姐不好,我们当即堵他的嘴。”说着,又同对面的宝珞殷勤了起来,肉麻得宝珞头皮一紧,嗔了婧沅一眼。婧沅掩口笑了,板着脸道:“嗯,这还差不多。看在你们诚心的份上,我告诉你们啊。我这弟弟,最喜欢茶道,每月的三六九日都会去宣德坊的风雅堂赏画品茗;至于戏曲,他也颇是在行,不过稍微挑剔了些,喜欢水磨腔,而且除了鸾音阁玉茗先生的戏,谁的都不愿听……”“鸾音阁?”小姑娘们纷纷皱眉,这地方可不是千金小姐该去的。不过只要能见到叶羡,她们也不在乎了。听说今晚他便包了雅间,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回去准备,想来场完美“邂逅”。见她们一个个面露桃花的样,宝蓁气得直跺脚,又生怕被她们得逞,回西院去找叶羡了。看着一哄而散的小姑娘们,宝珞唇角抽了抽,道:“你真坑弟啊!”“无所谓,反正他应付得过来,若上能看上谁,我还巴不得呢!”叶婧沅悠哉道。宝珞哼声:“有你这么个姐姐,你弟能考上进士才怪!”“那也比你弟强,啧啧,坑姐的货!”这话还真把宝珞堵住了,她无奈笑道:“我是指不上他了,我还是得靠自己。对了,上次求你帮我问你夫君的事,如何了?”闻言,婧沅放下手里的茶盅,凝眉道:“我问过修贤了,他戍守宣府,战马自然是多多益善,可这养马的事涉及朝廷,担的风险太大。你真的要做?”作为一个了解历史进程的宝珞而言,她当然知道风险之大,可她更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虽然穿来的这个时代对她是陌生的,但是历史的性质不会便,外敌忧患,国防不可轻视,而军事重中之重便是战马。虽她力量微薄,可能献一分力便献一分,能成就自己又有利于国家,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她可是生在武勋世家,一旦边疆危机,国之缺将,身为西宁侯父亲和弟弟是躲不了上战场的命运的。见她沉思不语,叶婧沅又道:“这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且难着呢!我知道你有打算,可你还是好生考量考量吧……我这边,我再帮你问问他吧!”宝珞含笑点头,握着她手真挚道:“谢谢。”叶婧沅也笑了,随即想起什么,又道:“你上次不是说,要开香铺来这么!”“是啊。”宝珞挑眉道,“不过这事得先和我家姑姑商量,她可是我家一宝呢。”“累死你得了!你也做的过来?心倒是不小,别受不了了找我哭鼻子就是。”叶婧沅点着她揶揄,宝珞攥住她手指,“偏就找你!”二人欢笑,远处只见稼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刚一靠近六角亭,便慌张道了句:“而小姐,不好了,罗姨娘,罗姨娘的孩子没了!”……叶婧沅要陪宝珞去了后院的浣洗房,稼云却道,罗氏已经被接到后院的客房了。宝珞意识到不好,匆忙赶去。才进了客房明间,便瞧见二婶母和父亲都在,旁边还有个正开方子的大夫。“怎么回事?”宝珞问道。甄氏叹了声,而西宁侯唯是盯着女儿,面无表情。宝珞挑帘要进次间去看罗氏,却被姚澜截住,哭嚎着如何都不肯让她进,喊着是她害了母亲,害了弟弟,非她偿命不可。宝珞没搭理她,径直往里走,又被她抱住了胳膊往出拽,扯得宝珞肩肘咯噔一声响,扔自己若何道疼,她也不肯撒手,宝珞急了,回手便是一掌,怒斥:“你发什么疯!”“姚宝络!”西宁侯大吼一声,“你还要任性到何时?”宝珞愣住。“我任性?”她冷声反问了句。“不是任性是什么?方才大夫查过了,漱华不过有孕一月余,可郑太医却说她两月,这你如何解释!”宝珞看看正在开方子的大夫,沉默了。而一旁的二夫人忙补了句,“这可和我们昶之无关,他与罗氏何怨何愁的,想必还是为了宝珞吧……”“姨母!”叶婧沅嗔唤了声,甄氏蹙眉,嘟囔道:“本来就是么!”“是,是我让郑太医这么说的,可她与人通奸也是事实。”“你诬陷!”姚澜怒喊,“明明是你陷害在先,还朝我母亲身上泼脏水!姚宝络,就算你恨我母亲,也不该用这种无耻的方式诬陷她!你说她通奸,你拿出证据来啊!”话至此,西宁侯也望着宝珞,然她沉默了。空口无凭,她确实没有证据,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证明孩子不是父亲的。她不语,姚澜得了机会,变本加厉道:“姚宝络,你心够狠,不仅害了母亲,你居然还要害自己的亲弟弟,你恨我母亲可以,可那是姚家的孩子啊!怪不得你不肯让母亲离开,你就是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宝珞留下她就是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你不要曲解人意!”叶婧沅忍不住道了句,甄氏赶忙把她拉了过来,示意她不要参合。见此,西宁侯发话了。“不管怎样,大夫说了,她是误食滑胎药才会至此,这药是哪来的?她的饮食,一直是由你料理的。”“我没害她,吃食虽是我提供的,但我也不可能全程跟着,谁知道谁给她送了什么!”西宁侯哼声点头。“好,你不承认是吧。穗子!”他大喊一声,穗子入门,瑟瑟地瞥了眼宝珞,抖声道:“……二小姐说,这房里除了她谁都不许进,不许任何人探视,三小姐也不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西宁侯呵斥。宝珞看看姚澜,镇定道:“我嘱咐穗子前,姚澜没少进出这里,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早有准备。”“你的意思是我孩子了自己的孩子?”罗氏撑着从房里走了出来,姚澜赶紧搀扶住,“哪个做母亲的能狠下心害自己的孩子,何况这孩子没了对我有何好处,这事姚家的孩子,我就等着他生下来为我正名,我何苦要害了他!”“因为你等不及了。”宝珞漠然道,“你知道这孩子根本不是父亲的,无论如何不能生下来!”啪——一掌响起,有若惊雷,把众人都惊傻了,堂上登时安静下来,只见宝珞捂住脸瞪着父亲,眼中愤怒燃烧,熊熊猎猎,可燃烬之后,一片凉薄……她冷声问道:“父亲,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西宁侯怔住,他也被这个下意识动作惊得心悸。他并不是因为罗氏而打她,他只是不敢相信平日里单纯的女儿竟会如此阴谋算计,她若是因为恨,如何发泄他都能理解,可她竟连同外人诬陷,使用这阴私的伎俩害了同父异母的至亲,一个姑娘家的心怎么能这么狠。而且面对种种证据,她居然还不认!“父亲,你打我姐!”门外,清北大吼一声窜了进来,挡在父亲和二姐之间。“她是你女儿,你怎下得去手!”“清北!”姚澜委屈地唤了声。可这次她没换来清北的同情,他冷目对着她:“别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上你们的当了!我只信我姐!”姚澜猛吸了口凉气,心寒不已。此刻,同来的叶羡也上前,什么都没说,径直拉过了宝珞,挪开了她捂着脸的手。一条半寸长渗着血珠的伤痕赫然在她腮颊,是西宁侯打她时不小心划伤的。叶羡攥着她手腕的掌越发地紧了,紧得宝珞不由得抬头看向他,他俊眉冷蹙,可眸中却是掩不住的怜惜。他柔声问:“疼吗?”宝珞摇摇头。叶羡将她拉到身后,对着西宁侯,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冷峻。“侯爷,是非不是这么论的,您只看到二小姐的欺骗,可您想过她能至今日,到底是因为谁吗!”一切的祸根,还不是罗氏,再追溯,还不是他自己!西宁侯哑口僵住。宝珞绕过叶羡,拉开了清北,淡定地望着父亲道了句:“父亲,这巴掌您记着。”说着,她又朝罗氏靠近,冷若冰霜地盯着她,道了句,“往后别怨我,都是你自己作的!”便离开了。☆、50.疼惜叶婧沅实在瞧不下去这一家人了,于是连个拒绝的余地都不给, 带着宝珞回了魏国公府的别院。二人在房中处理伤口, 而叶羡和清北则等在外面。清北的怒意还没消,恨得直嘿呀叹气声不止。一旁的叶羡却笑了, 淡然道:“别恼了,你今儿表现不错, 你姐该欣慰了。”“欣慰又如何,我姐到底是被打了!”清北怒道。叶羡敛容,沉默半晌, 随后冷清地道了句,“她这一巴掌不会白挨的。”转身便走,清北喊他, 他也没应一声……房里, 婧沅给宝珞搽着伤口, 愤然道:“亏你还惦记孩子,人家可没放在心上。她这当娘的心也忒狠了,她怎舍得!”“罗氏是聪明人, 她知道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自救。不但证明自己清白, 还能将我拉下水。”宝珞疼地“嘶”了声,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没了这孩子, 我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其实我倒也不在乎她, 她爱怎么作都无所谓, 我寒心的是父亲。”“可不是,侯爷这下手也太重了,好好的脸都花了。”宝珞拿过镜子打量,可不是红了一片,红倒是不要紧,留下疤就难看了。她无奈叹了声。父亲耳根子软,家里是得有个能拢着他的人,不然未来免不了还要出现类似的事。罗氏已然如此,倒不足为患,她担心的是其他别有居心之人,比如二婶母……听说得知罗氏流产后第一个赶去,并请来大夫的就是她。她虽主中公,可大房的事就这么插一脚不大说得过去吧,毕竟姚如晦不仅是她大伯,还是府里的侯爷,这事就算管,有老太太再也轮不到她。何况罗氏是自己押下的,自己还未知晓,她先下令了,这越俎代庖的背后,谁知道是何居心!毕竟甄氏是叶婧沅的姨母,就算她与自己更亲,宝珞还是不想她夹在中间尴尬,所以不打算与她讲这些,唯是道了句:“表姐,我想给我父亲续弦。”闻言,叶婧沅惊,不可思议道:“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哪有女儿给父亲说媒的道理!”宝珞“哎”了声,“自然不是我去说,不是还有祖母吗!大房不能无主母,我虽可以代为打理,可我毕竟是小辈啊,有些事不好出头。而且罗氏不在,也不能让父亲受空房啊!”她这心操得,叶婧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苦笑道:“宝珞呀宝珞,昶之说你变了我还不信,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宝珞窘迫笑笑,道:“我这不也是形势所迫吗!”“侯爷如此对你,你非但没计较,能顾着全局,如此成熟,我自然为你高兴,总觉得你突然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耍脾气的小姑娘了。可你突然变得太懂事了,懂事得我心疼,人家嫡小姐都娇宠着,可你惦记了这个还要顾着那个,操碎了心,可千万别把自己累着了,更紧要的是,别耽误的自己。”“瞧你,把我捧这么高,我可没那么高尚,我做这些也是为了我自己呀,身周摆平了,我过得才舒坦不是。”宝珞轻哼道。“是是是!”婧沅笑了,“所以,你也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以后让他惦记着你!”叶婧沅陪了她一个晚上,宝珞心情好多了,当夜留了下来,清北要守护姐姐,也不愿走。夜里姐弟二人说了不少贴心话,她为他相信自己而感激,然弟弟也实话实说。其实他也明白罗氏骄纵他不怀好意,可她毕竟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有养育之恩,不过他几次为她争取,该还的都还了,他们两清。他再不会信她们,而且他永远不会忘记,是罗氏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见弟弟终于明白了,宝珞觉得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于是疼爱地掐了掐他脸,劝他去睡了……入秋的夜微寒,距离魏国公府别院不远的小院里,叶羡清冷坐在圈椅上望着窗外的弦月,烛光未燃,映着澹澹月华,他整个人缥缈得不真实,恍若一缕幽魂。萧玖敲门而入,他头都未转,淡然道;“人找到了?”“找到了。”“可招了?”萧玖踟蹰:“不肯。”“不肯?”叶羡终于偏头扫了他一眼,鼻尖轻哼道,“审个人,还有问不出来的?”“您的意思是……”叶羡没应,慵然起身,掸了掸衫裾,勾唇冷道:“走吧,我随你去会会这个‘不肯’!”……叶羡回到别院时,已是二更天,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宝珞住的客房。除了弟弟,宝珞没带任何人来,门外守夜的小丫头是魏国公府的。这会儿她困得都快不行了,哈欠连天,扭了扭腰试图精神点,却猛然被廊檐下的黑影吓得一个激灵,不仅困意全无,她冷汗都出来了,方想叫声,却闻那黑影道了声:“轻点。”原来是叶家三少爷。叶羡示意她无事,就在窗口处默默地站着,纹丝不动,一言不发。良久,房里人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咽,他僵住,侯了半晌也未听闻任何声音,他连个迟疑都没有,无视小丫头直接推门进去了。果不其然,明间守夜的小丫鬟睡着了,根本没听到次间里宝珞梦魇的声音。他径直进了次间,宝珞被子半掩,眉心紧蹙,娇艳欲滴的唇瓣抿在一起,白日里恬静俏丽的小脸此刻显得有些不安。她白皙的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对在胸口,好似在抵御什么。叶羡看着,心猛地一揪,疼得不得了,于是拉过了锦被,轻轻地将她两只小手放在了被子里。她动了动,嘴边呢喃了一声,翻过了身。就着挑动的烛火,他看清了她脸颊的那条伤疤,于是下意识地抚了上去,可还未碰触,他停住了。收手,俯身,缓缓地,他朝她靠近……最后,一吻温柔若水,深情缱绻,静悄悄地落在她的脸颊上……他在她发间深嗅着,淡淡的兰香沁心沁脾,让他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他就这么看着她,良久不愿离开,直到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咳,他转头——是叶婧沅。姐弟二人对视,叶婧沅眼中的惊愕快要掩不住了,若不是怕惊醒了床上的宝珞,她真想立即上前把弟弟拽出来!而相对她的震惊,叶羡要平静得多,他看了姐姐一眼,再次帮宝珞掖了掖被角,淡然起身,随姐姐出去了……出了客房,叶婧沅登时回首,厉声问:“你在那做什么!”叶羡从容道:“我来看看表姐。”“大半夜?去卧房?”婧沅恼怒道,“你还真拿她当我了?她不是你姐姐!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该有个忌讳了吧!还有,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叶羡深沉地看了姐姐一眼,淡定道:“如你所见,我亲了她。”如此混账事他也干的出来,那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婧沅真想抽他一巴掌,可忽然间,她好似明白了什么,惊问:“叶羡,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就是……是……”她简直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口,叶羡替她说。“我喜欢宝珞。”“不行!”“为何?”“没有为何,她是你姐姐……”婧沅话未完,叶羡眸色一沉,泠泠地看着她,似在提醒,方才那话可她说的:她不是你姐姐!“反正就是不行,你们不合适。”“哪不合适?”“你不是她需要的那个,她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们……”那感觉别扭极了,可婧沅就是说不出口。叶羡勾了勾唇,眸低一片澄亮,直达心头。他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了,而且他也会努力成为她的依靠。眼见弟弟今早的那份浓情再起,叶婧沅有点慌了,她问道:“这事,她知道吗?”“不知道。”他凝重道,“姐,你先不要告诉她。”“我才不会告诉她呢!”叶婧沅怒道。叶羡笑了。“那我就放心了。”说着,转身要走了。“叶羡你跟我装傻是不是!我告诉你不行!”婧沅紧跟在她身后,硬的不行只得来软的,她哄劝道:“昶之,这天下姑娘任你挑,为何非得是她。宝珞命运够坎坷了,她玩不起的,你放过她吧,好不好?”“我没玩。”叶羡回身,认真道,“你不是也想她找一个对她好的,我觉得不会有人比我更好了。”叶婧沅愣了,望着弟弟远去背影,她眉心越拢越紧…………嵇氏听闻儿子居然打了孙女,还冤得孙女两日没回了,气得她差点没抡起拐杖打儿子,指着他,让他去把宝珞接回来。姚如晦嘟囔道:“哪有父亲去请女儿的道理!”“哪有父亲竟把女儿气走的道理!”姚兰亭站在嵇氏身后,愤愤不平地驳了句。姚如晦瞪了妹妹一眼,对母亲道:“是她有错在先。”“你怎知道是她的错。”老太太哼道。“事实摆在这,她冤枉了罗氏,还害了咱姚家的孩子。”“姚家的?未见得吧!”“母亲!”姚如晦唤声,“那可是您的亲孙儿啊,您怎一点都不关心呢?”“我孙儿只有一个,这不明不白的,我可不敢认。”老太太冷道。“若果真是姚家的孩子,那她为何不解释,非要用这种方式证明,她分明就是不敢生。”“母亲,您怎就是不信她呢?”姚如晦无奈道。姚兰亭瞧不过去了。“大哥,您怎就不肯信你女儿呢。罗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怎还包庇她,居然还为了她打宝珞。”“我没有包庇罗氏,我打宝珞更不是为了她,我是恼宝珞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这些阴私的东西,心计如此之深!”闻言,姚兰亭冷哼。“你当谁愿意学吗?身边有这么个心术不正的人,不会这点东西还能在这后宅活下去?”姚如晦叹声。“我知道,罗氏的恶事没少做,樗瑜、宝珞,她们受的委屈我必然会为她们套胡来,而罗氏该尝的罪是一定要尝的。但是这件事,证据确凿,确实是宝珞错了,我不能这事发生在罗姨娘身上,我就不去教育她了……”“侯爷!”门外突然有人唤声,打断了西宁侯,众人瞧去,是叶羡。他淡然入堂,见过老夫人和侯爷,恭敬道:“方才去东院找您不见,下人道您在这,我可是打扰您了。”西宁侯平静微笑。“没有,叶小少爷来,可是有何事?”“也没什么,我今儿就是来给您送个人。”☆、51.痴妄“昨个在马市街上遇到个倒卖金银首饰的人,瞧着颇是眼熟, 好似是在侯府后院见过。本以为是管事, 可想起前几日侯府失窃,我便留了个心思, 果不其然,他倒卖的东西果然有部分带着侯府的标识。所以我便将他拿下, 给您送了来。”说着,叶羡招手,两个身穿曳撒, 腰佩雁翎刀的侍卫捆了个人上前。那人走得踉跄,每迈一步便是龇牙咧嘴,痛苦万分, 瞧样子好似有伤在身, 可面上却瞧不出半分。别人看不出, 西宁侯懂,诏狱里的锦衣卫便有这么一招,人被打得骨碎肉烂, 可在外面却看不出丝毫。据说他们在锦布下垫沓纸来练的, 一顿板子下来,锦布完好,可布下的纸一碎到底……诏狱里,折磨人的方法多得去了, 不然如何叫活地狱。思及此, 西宁侯不禁多看了几眼叶羡和他身后的护卫。他们如何懂得这些……对视间, 护卫又将一包裹呈上,在老太太身边的八仙桌上展开,里面赫然是各种金银首饰。一七彩鎏金小香炉滚了出来,西宁侯认出来了,那是西域进贡,太子赏赐于他的。因罗氏喜欢央着求要,才给她了。府上前段日子确有失窃,然可没听说罗氏房里有东西不见。叶羡也盯着那小香炉,笑了。“这东西精致,一看便不是中土之物,想必是贡品吧。连贡品都敢透,你还真是嫌命长啊!”“不是!不是我透的!这……这些都是罗姨娘送与我的!”“荒谬!罗氏如何会送你这些!偷便是偷,还要狡辩!”叶羡凛然嗔喝。说着,他镇定望向西宁侯,从容道:“侯爷,这事您的家事,我不便参与。人既然已经送来,您请自便吧。不过,侯爷,您可一定得查清楚了,别冤了不该冤的。”话落,叶羡对着老夫人和侯爷再次揖礼,带着侍卫退出去了。他一走,嵇氏深长地叹了声,言道:“这孩子聪明啊,人家这是给你留面子呢!”什么偷东西,偷人还差不多。说着,盯紧了那个男人,对儿子冷哼道:“看你还有什么可说,这才叫铁证如山!”望着那人,西宁侯窘怒不已,怒愤罗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窘羞自己又一次误解了女儿。西宁侯起身便要走,嵇氏将他唤住了。“你做什么去?”“我现在就早罗氏,问个清楚!”“要问也轮不到你问!”嵇氏呵道,“去,去魏国公府别院把你女儿请回来!不管罗氏,还是你,怎么处置都得由宝珞说得算!”这话一出,西宁侯臊得连都红了,看着这一行他是躲不掉了。正犹豫着,便闻门外宝珞道了声:“我怎敢让父亲来请我,女儿说走便走,是女儿任性,不孝了。”说着,宝珞福身对着老太太和父亲揖礼。她越是如此,西宁侯越是内疚,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对着女儿郑重揖半礼,肃然道:“是为父的错,为父向你道歉,请你谅解。你能回来,为父感谢。当着祖母的面,为父在此立誓,日后若是再怀疑女儿,我便……”“行了!”宝珞抿唇笑了,鼻尖撒娇似的哼道“父女哪会真的留仇,有父亲今儿的话,女儿就知足了。”这话说得西宁侯好不贴心,越发地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到底是血缘至亲,女儿乖巧如此,他怎就迷了心智,还打了她……他羞愤得简直没脸面直视女儿了。宝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她也没想这么快就原谅父亲,但凡事都有个度,这个节骨眼回来,正好能收回父亲的心。毕竟是至亲,总还要生活在一起的。父女和解,嵇氏欢喜。宝珞和父亲带着那男人去了客房,罗氏乍然瞧见人,惊得脸色登时煞白。许是被打怕了,那男人连个犹豫都没有,一五一十将事情全部道了来。他是今年初在庙会与罗氏偶遇,二人才联系上的,起初也就是见见面,诉诉苦而已,一个抱怨科举屡次不第,一个感叹生活的不得志。一来二去,旧情复燃,便睡了一起。后来罗氏怕这事传出去耽误她,于是给了许多体己,也就算是封口费吧。事实上他也不过是贪图罗氏钱财而已,哪就真的把她放在心上了,得了便宜自然就跑路了。怎知他都逃出顺天府了,竟还是那个姓叶的少爷抓了回来,一阵严刑拷打,他不得不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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