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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得卿卿入我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8(1 / 1)

可她察觉得太晚了,身后人贴得太近,就在她转过的那一刹,两人鼻尖擦过,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叶羡正低头看着她,被她擦过的鼻尖还带着淡淡的脂粉味。他揽着她腰笑道:“表姐,你还真用心良苦啊……”☆、挑明自从那日在魏国公府分别, 宝珞这几日一直没见到他, 以马抵债的事也是通过中间人传话的,她知道他从中周旋一定很忙。不过不见对她未尝不是件好事, 每每想到分离那幕, 她真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甚至想过再遇时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如何故作淡定,可偏偏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这种窘迫的情况下相见……不过叶羡却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亦如往常地笑着说了句,“表姐还真是喜欢撮合人啊。”“胡说什么呢,才没有……”她不满嘟囔,却见叶羡的余光瞥向了远处的西宁侯和林夫人,宝珞也跟着看了眼, 两人好似还在聊着什么, 颇是投缘……跟她意料当中的一般。她又仰头看看叶羡,璀璨的大眼睛里带了点愠意。怎么自己什么心思都被他看个清楚呢, 好像就没什么能逃过他眼睛的!宝珞轻睨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赶紧推开了。转而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一阵了。”他笑影。宝珞下意识皱眉, 忐忑问:“那你可听说什么了?”叶羡好奇地扬了扬眉,“嗯?听说什么?”“啊,没什么……”宝珞暗暗松了口气,她真怕突然回来的他听说今早上的事,若是让他知晓包括自己亲姨母在内, 全侯府都不支持帮他们,那他得有多伤心,她不想让他知道。怕他会继续追问,宝珞赶紧转移话题,道:“我还以为你就留在魏国公府不回来了呢……”闻言,叶羡表情突然凝住。见他没应声她仰头去看他,就在视线对上的那刻,他表情一转,扬起眉梢缓缓低头,眼看着两人鼻尖就要再次碰上了,他勾唇轻声问:“怎么,想我了?”“呸!”宝珞顺口回了句,可嘴上这么说,脸却红得跟朝霞似的,一直红到了耳根,她赶紧转头,再次望向父亲的方向。“也许你这么做是对的。”叶羡敛容,说了句。宝珞不解地歪头看向他。“我已经找到林夫人的家了,不过他兄长的境况也不算好。他父亲的案子虽然平凡,可这么多年还是受了不少影响,尤其父亲死后,他现在就在顺天府应了分文职。他不想同她相认,他说当初父亲想要接她回来,她毅然同家人断绝关系,那现在他们也不想在认她了。我想大抵还是因为她拖了个病重的女儿吧。所以对林夫人来说,留在京城,真的是无家可归,到不若留在侯府,这样还能有个依靠。”听到这个结果,宝珞一点都不惊讶,似早有预料。自从林父去世后,这么多年,他兄长明知道她在哪都不想曾联络,何况接她回家。再从林夫人这不大积极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其实她心里也知晓回家之路有多难。“我是喜欢林夫人这个人,但并没想过要撮合他们,我只是想给他们创造一次相识的机会。如果两人有缘,那缘分就是他们自己续的,若是无缘,也没人强求他们,就算没人要林夫人我也会管她到底的。所以说我只是给父亲和她一次机会而已。”“你既然知道给别人机会……”叶羡突然接道,目光认真地盯着她,低声问。“那为何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宝珞表情蓦地黯淡下来,蝶翼似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垂望着地上青石路,深吸了口气问:“叶羡,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吗?”她终于挑明了。叶羡很笃定地点了点头。“从一开始就确定了。”“一开始?”宝珞转头看向他,表情并没有多吃惊,倒是微颦的眉心有股淡淡的感伤似的,“一开始是什么时候?”“从第一次见到你……”“果然!”宝珞突然打断他,笑着说了声,不过这笑怎么都听着带了点无奈。她不需要他在继续说了,不管这个第一次,是儿时的第一次还是此次入京的第一次都无关紧要了,她明白了……可她明白了,叶羡不懂。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生生地转移了话题。“种马的事还要你多操心了,知道你最近很忙,又要忙着备考,又要忙着公府的事,辛苦你了。谢谢。”宝珞垂头福身,郑重地给他施了个礼。只是一个礼,却瞬间把两人的距离扯得遥不可及。叶羡想要问个清楚,可宝珞却没给他机会,抢先道了句:“先告辞了。”转身离开,匆匆走出了他的视线……宝珞知道叶羡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直到匆忙拐出了小花园,她才算长出了口气。果然。他喜欢的还是最初的那个“宝珞”,而不是自己这个替身。虽然她早有心里准备,可乍然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有点莫名失落。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失落的是什么,无所谓的事干嘛这么在乎。第一次,她发觉,一向把事情看得透彻的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会儿就乱得跟团麻似的,怎么理都理不顺,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可让她更别扭的还不止这些,过后她才知道,原来叶羡此次回来是道别的,因为要和叶谦商议解决公府的事情,他打算搬到魏国公府去了。他没搬走的时候,即便他不在西宁侯府,宝珞也不觉得什么。可这会儿他当真不在了,心里总像缺了什么。不过想想也许就是因为习惯的问题,既然她能逐渐接受他的存在,也能逐渐习惯他的离开。不过就是回归正常生活罢了……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宝珞一面筹划养马的事,一面还得张罗扩大香铺。至于叶羡,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时间再来西宁侯府,不过挑选种马的事他始终没有掉以轻心,定时会遣人来同宝珞商议,她也只是在去看望婧沅的时候偶尔能听些关于他的消息,据说为了魏国公府他现在整日周旋在褚道源的身边,毕竟唇亡齿寒,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不过好在事情都正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宝珞这里,虽然西宁侯府上下还是不支持她,但奈何有西宁侯坐镇,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在入冬前,侯府终于得了个好消息,那就是清北帮上有名,他中举了!这可真是出乎人意料啊。得到消息时,宝珞正在魏国公府看望婧沅。这个喜讯,清北最想告诉的就是姐姐,听闻她去了魏国公府,赶紧追了去,园林暖阁里见了姐姐,她开口喊了句:“姐,我中了!”宝珞愣住,就差跳起来了,激动地反复问道:“中了?真的中了?”清北用力点头。婧沅道了句“恭喜”,然想到自己的弟弟,撇了撇嘴。“连他都中了,也不知道我那弟弟能什么样。”“诶?”宝珞突然扭头不乐意了,“什么叫‘他’都中?我弟弟中举怎么了?不应该吗?我弟考前可用功着呢!”接着,她指了指清北,“说,中第几!”“第二!”“不可能!”宝珞和婧沅异口同声,说完了还彼此看了一眼。宝珞狐疑地看着他,问:“倒数的吧?”这一问,清北嘻嘻笑了,点了点头。他这一点头,大伙都跟着笑了。这才对么!好事一件接着一件,清北的喜宴刚结束,姑姑那便也传来好消息,在林夫人的帮助下,她们终于调出可以经久不散的香了。不仅如此,林夫人和姚兰亭配合,两人越来越默契,研究出了不少新的种类。她们负责研制,销售就交给了宝珞。趁着年底人们采买,她又经营了一波推销,结果不负期待,西宁侯府的香大卖,不仅如此,竟然还传到了宫中。这还真是始料不及……“这香味道虽不及宫中的馥郁醇厚,但也别有一番清新,昨个陛下来的时候还特地问到了呢!”贵妃倚坐在暖玉榻上,摆弄着手里的不过李子大小的镂空铜香炉道。听了这话,二皇子微不可查地深嗅了嗅,果然,确是别有一番滋味,看来这香没白献。“母妃可知道这香是谁家的,又是谁制的?”贵妃慵然哼了声,笑了。“哼,就知道你没那个好心,还知道惦记我!说罢,给我送这香是什么意思?”“瞧母妃说的,儿子自然是惦记您的,不过送香不是紧要的,紧要的事这制香的人。”“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贵妃看着儿子问道。二皇子抿笑,弯眯的眼睛像极了贵妃,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又不失男子的硬朗。“是西宁侯府的千金,姚宝珞……”“又是她?”贵妃脱口而出。二皇子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贵妃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最近关于这姑娘的话她可没少了听,先就是那件为了帮魏国公府抵罪,而和兵部应承养马的事。按理谁家小姑娘,尤其千金小姐,不是在闺阁里专研女红书画之类的,可她偏不,非要研究蓄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起初大家还真就把她的话当做小姑娘的肆意狂言,可没成想这事还是真的,为她当中间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褚道源,这可就了不得了。之后贵妃留心,派人查了查,才知道这小姑娘不仅小小年纪就自己握住了侯府的大部分产业,还拓展了香铺,看来是个有想法的姑娘……不仅如此,让贵妃更惊讶的是,她居然还支持清河兴修水利,这……若说背后没人指点或说操纵,贵妃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就好比和褚道源联络,其实她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贵妃想起狩猎那日,那个俊俏的小姑娘,别说,那么标致的人还真是少见。她看看儿子,蓦地笑了,挑着没少问道:“怎么?我儿这是有何想法了?”二皇子微怔,接着无奈摇头。“母妃想哪去了,我是觉得,她可用啊。”“可用?一个小姑娘?”贵妃好奇问。二皇子点头,唇角得意地扬起。“母亲,她仅仅是个小姑娘吗?她可是西宁侯的千金……”说完,他观察了母亲须臾,见她沉思没接话,他继续道,“想必母亲也察觉,她事事做得不仅出格且太顺利了,这背后定有人支撑着,能是谁?还不是西宁侯。看来西宁侯的潜力不小啊,倒是我们一直低估了他,这也不怪太子为什么如此重视他。还有养马一事我也查过了,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完不成的,不过逞强而已。不过我这几日发现,为了保证马匹抵抗寒冬,他们居然招来了北方胡人来协助养马,看来他们是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啊。此事如成,您知道这对朝廷是多大的影响吗?”“所以呢?”贵妃目光试探地看向儿子,母子的念头心照不宣,于是目光一触,即肯定了彼此。二皇子笑了。“有些东西,与其放在人家身边,不若捏在自己手里……”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盛廷琛就候在宫门外,见了二皇子他赶紧上前揖礼。“今日又是你当值?”“是。”盛廷琛应声,护二皇子上马车。“下官送您回王府。”萧元泰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模样,哼了哼,想必又是被他父亲遣来的吧,武安伯这老狐狸,实用没有,整天就知道挖空心思算计这些谄媚的事。萧元泰拍了拍盛廷琛的肩膀,叹了声“难为你有这么个父亲啊!”盛廷琛明白二皇子话里的意思,脸色略微难堪。不过萧元泰却似想起什么,又问了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殿下您请问。”“你为何要同西宁侯府千金退婚?”盛廷琛僵住,半晌才低声回道,“不是我,是她要退的。”“哦?”萧元泰好奇问,“可传言不都说是你不要她的吗?”“我从未……”盛廷琛想要解释,可二皇子似乎对他的解释并不敢兴趣,而是兀自念叨了句“有意思”,又接着问,“你可听说她最近从商还有和朝廷协议养马?”盛廷琛眉心微微蹙起,英俊的脸满是凝重。“听闻了。”“那你怎么看?”盛廷琛不懂,抬头看看二皇子。“你觉得这些事她做得出来吗?”盛廷琛沉默了会儿,也不知思绪飘到了哪,他眉心渐渐舒展。“若是放在以前绝对不会,可是现在……我觉得完全有可能。”“过去,现在?”萧元泰越发地好奇了,“有什么区别吗?”“有,自从落水后,她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变得我简直不认识了……”“还有这等巧事?”萧元泰喃喃,看来自己真低估了她呢!“你去值勤吧,今儿无需你护送了,我还有事。”说完,二皇子上了马车,就在他坐稳的那刻,他又朝窗外的揖礼送别的盛廷琛道了句,“婚姻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你父亲的话,能不听的就不必听了!”马车辘辘前行,直到声音淡了盛廷琛才缓缓抬头,望着远方被夕阳模糊的长街,心沉若水……☆、送画宝珞的香越做越成功, 一时间西宁侯府的各种熏香脱颖而出, 连同款香气的胭脂水粉也极是畅销。大家伙都觉得惊奇,道是西宁侯府定得了高人指点, 抑或干脆从哪得寻到秘密配方, 总是对西宁侯府的传言是越来越多。不过只有西宁侯府自己清楚,这成功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这里面包含了姚兰亭多少年的心血, 还有宝珞为销售而精心策划的一切。包括二夫人,因为答应自家铺子同宝珞合作,从中也获了不少分红,眼下她不佩服也不成了,只盼着养马的事也能如这番顺利, 那她真的就阿弥陀佛了。这香业给他们带来的不止是财富和名誉, 谁也没想到居然还会惊动了宫里的贵人——贵妃用了西宁侯府的香,怒赞之下竟遣人来封赏。这是何等的荣耀。不过, 明眼人也不是瞧不出, 这封赏里面多少也搀了点其他的意味。可毕竟是贵妃的赏赐,不管目的为何,谁敢折宫里贵人的面子。既然香业是宝珞一手操劳的, 西宁侯自然把这赏赐都给予她处理,宝珞也没客气,拣了几样送给各房,其它的都给姑姑送去了。说到底她才是最大的功臣,当然还有林夫人。宝珞挑了对名贵珊瑚手钏, 这个配林夫人在合适不过了。她去了百花园给林夫人送去,却发现她不在,可刚刚路过她住的客房,除了婵儿也没瞧见人啊。宝珞想想,转角去了后院的小花。果不其然,她还真在,还有自己父亲西宁侯……两人就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六角亭里……宝珞怕惊扰他们不敢靠近,声音听得模糊,只见父亲从身侧拿起什么送给对面的林夫人,宝珞踮脚瞄了一眼——那不正是贵妃赏赐的名画。刚刚父亲让她处置封赏时,他独独留下了这幅画,原来是为了送林夫人啊。那副画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幅压枝玉棠,是海棠花……林夫人最喜欢的花,也是母亲最喜欢的花……看来这个缘分,他们自己真的续上了。对此,宝珞心情有些复杂,潜意识的她是拒绝所有可以替代母亲的人,这是她克制不住的原主的冲动;但是从理智上讲,如果父亲能遇到一个同他心意相通,且蕙质兰心的人,那于他于西宁侯府都未尝不是件好事,就算是原主,再不情愿也希望自己的父亲好吧。林夫人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在气节上和父亲还真有相通之处,宝珞觉得他们合适,仅仅是从外人的角度看待,至于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她并没有参与。若是有缘,即使她不给他们创造那个相遇的机会,同在侯府中他们也早晚会发展到今日的,她只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既然如此,宝珞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刚要离开,却见林夫人摇着头退了一步。她不解怔住,连西宁侯端着画卷的手也跟着僵住了。他背对着自己,宝珞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但伴着隐约的声音,她读得出林夫人的唇语。“不行,我不能要。”“西宁侯美意民妇感激,但这画……我真的受不起……”说完,她对着西宁侯匆匆揖了一揖,头都没抬逃似的离开了。直到人都不见了,西宁侯还立在那,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画,似似而非地苦笑了声。宝珞惊住,她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真的没想到。她现在才察觉,原来自己对父亲还真是太过自信了。父亲是西宁侯,二品侯爵,虽三十已过却是仪表堂堂,儒雅蕴藉,轮秉性和相貌他都是京中难寻的,从哪点看她都不觉得会有人不喜欢他。她一直以为只要父亲看中了林夫人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被拒绝的竟然是他。为什么林夫人不能接受父亲呢?宝珞想了一个晌午也没想明白,直到用过午膳,她接到婧沅邀请她的帖子,才收回思绪。看着帖子,她才发觉,自己是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宝珞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经过琳琅阁的时候突然想到应该给婧沅带点什么,上次还说要送她肚子孩子一双金锁呢,也不知道琳琅阁来了新样没有,她拦下轿子打算去瞧瞧。可才走到琳琅阁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偏头一看,对面博古堂门口趾高气昂笑着的,可不是自己的三叔姚如昳。瞧他那副模样她都不想打招呼,只想当做没看见算了,可刚要转身,一眼发现了他手里捏着的画。“三叔!”宝珞隔着老远喊了声。姚如昳吓了一跳,见是大侄女,下意识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宝珞稳稳走过来,盯着从他腰间露出的半卷画问道:“那画是‘压枝玉棠’吧!”姚如昳嘻嘻笑了。“不是……”“你哪来的?”宝珞咄咄问。见她不行,姚如昳也没必要掩饰了,脸一沉道:“你爹给我的。”“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姚如昳不乐意了,“我还至于跟你撒谎?不信回去问你爹去!”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着就要往博古堂里去。宝珞太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他定是手头又没了花销,想卖了这副画!这京城没人不知道西宁侯府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游手好闲,纨绔中的纨绔。因为他年纪最小,有自幼体弱,所以全府上下都惯着他,尤其西宁侯,因为小时候没留心曾伤过他,导致他现在左手的两根食指还不大灵活,所以对他一直心怀愧疚。而姚如昳呢,也仗着这份愧疚没少跟兄长提要求,西宁侯差不多有求必应,所以说他要讨这幅画,估计西宁侯就是咬了牙也会给。他同意给,宝珞可不同意。这么惯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若是他真喜欢这画也就算了,想想也知道他定是又没钱往他那些外室女人们身上砸了!“不行,这画不能给你!”说着,趁他不注意,宝珞一把夺了过来。姚如昳愣了,瞪起眼睛指着她呵斥。“姚宝珞,你敢抢长辈的东西,你还有没有点礼数了,懂不懂事了!”“不懂事的可不是我。”宝珞轻抚着画卷被他捏过的地方回道,“他要是知道你是拿来买掉,肯定不会给你的。”“给我就是我的了,管我怎么用!”他伸手去抢,宝珞躲开了。“不行,这画我父亲还有用呢!”“能有什么用,送给那个姓林的女人?她也配!”姚如昳喊道,“姚宝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想撮合你爹和那个姓林的女人,可你也不看看,你爹一个堂堂侯爷,娶个门不当户不对还来路不明的女人?这就算了,还是个寡妇!你爹若是要续弦,就是大户千金都娶得,你却给你爹找个寡妇,你跟你爹有仇,坑你爹呢吧!就她,连个妾都不配,别说妾,连个外室都没人要!”这话说得好不难听,怕是任谁都听不下去了,可宝珞却不怒,抱着画反笑一声。“三叔,您说您这算不算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姚如昳呆住。宝珞冷哼。“自打林夫人来了,您没少了骚扰人家,人家懂得分寸给你留面子便没提过,可她没提,你当这府上的人都是瞎的么,到底丢人的谁!”“姚宝络!”姚如昳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什么都不顾了,疯了一般朝着侄女扑过去,大街上抢起画来。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宝珞真不想跟这疯子纠缠,若是换了其它物件,给他就给他了,随便他挥霍去,可独独这幅画不行。她总觉得父亲和林夫人的事还没完,不能就这么让姚如昳把画给卖掉,这一转手,怕就再难寻回来了。这幕可开了眼了,三老爷和大小姐争执起来,下人们虽说都跑了过来,可拦哪个都不敢啊!他们一时犹豫,宝珞撑不住了,躲着姚如昳喊稼云接画。稼云赶紧应声上前,可还没碰到画,就被人截住了。那人没有接画,却是连画带人都拢进了自己怀里。他本就身材高大,又将人笼了个严严实实,任姚如昳如何也在碰不到宝珞和那画一角——一切来得突然,宝珞抱着画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再回神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点燃了胸中的情绪,她心跳突然加速,暗藏在心底的期待再耐不住了,蓦地跳了出来,她紧跟着仰头……他也在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她整个人瞬间凝固。“怎,怎么是你?”☆、醒悟“怎, 怎么是你?”宝珞惊愕地望着眼前人, 赶紧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盛廷琛浅淡一笑,关切问:“你没事吧?”说着, 还不忘提了提快要从她怀里掉落下来的画卷。难得见他如此从容, 宝珞摇摇头。“没事。”“你没事我有事!”对面姚如昳喊了声,“快把画给我!”宝珞绕过盛廷琛,直视姚如昳, 坚定道:“不行,这画无论如何不能给你。”“姚宝络!你是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姚如昳龇牙指着大侄女呵斥,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狰狞得丑陋极了。“你还真不把我当一家人啊!你看看你,香业做得那么大, 二房红利就没断过, 可你分一分钱给我了吗?我不是这家人吗?还有,宫里来了赏赐, 从老太太到姚兰亭, 你哪个没送到,唯独我三房没有!我不过跟你爹讨了幅画,你瞧你那样子, 跟防贼似的,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三叔?哼!我看我都不如西宁侯府里的一个小厮!”“你就是如西宁侯府的一个小厮!”宝珞当即回了他一句。“姚宝络,你你你……”“我什么?三叔你说这话是凭良心吗是我不把你当家人,还是你不把我们当家人?你整日挥霍无度,这家里的钱财被你败得还少吗?我为什么给二房分红, 那是因为二婶拿出自己的嫁妆铺子同我合作,你说我该不该给她分红,还有这香,哪样不是姑姑没日没夜费心思琢磨出来的,没有她,西宁侯府哪来的香业,若不是她研制香料,贵妃如何会赏赐西宁侯府……对,再说说这赏赐,今日方赐,你转身就卖了,让人传出去要怎么看我们西宁侯府?是偌大的家业穷到这份上了?还是太不把宫里的恩赐当回事了?你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可侯府跟你丢不起这个脸!”这话说得好不犀利,任谁听了都得臊得慌,可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身经百战”,姚如昳的脸皮厚着呢,厚得白嫩的脸皮是一点臊红的意思都没有。“你怕丢人是吧?我不怕,今儿要么给画,要么给钱,你自己看着办!”“我要是都不给呢?”“呵,行啊!”姚如昳洒了洒衫裾,往博古堂门口一靠,盯着宝珞阴笑道,“那西宁侯府的脸,就别要了!”瞧着他那无赖的模样宝珞就恨得慌。恨他是一方面,她也恨西宁侯府上下太宠着他了,把他给惯成了这么个败家的纨绔!叔侄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时僵住。盛廷琛看着二人,问了道:“三爷需要多少钱?”姚如昳一听,身子当即直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给您便是。”“真的?哎呦,你看这事闹的……”姚如昳摸了摸鼻尖,涎着脸就过来了。宝珞却拦在二人之间。“世子爷,我谢您了,我们家的事不用您管。”“姚宝络!”姚如昳表情严厉地喝了声,“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们家,他们家,我们都是一家,早晚都是一家。是不是啊,世子爷?”姚如昳拍着盛廷琛的肩膀,虽然也同样不待见他,但盛廷琛的家教却不许他有嫌恶的态度,唯是冷淡淡地挪开了他的手,说,\"三爷……\"“哎,别叫三爷,多生分,叫三叔!”盛廷琛看了眼一旁淡漠的宝珞,宝珞没吱声,冷眼看着他们。盛廷琛拿出银票递给了姚如昳,姚如昳也没客气,抬手就接了过来,随便一翻脸上勉强地笑笑,问了句:“就这些?”这话一出,盛廷琛愣了,宝珞却“噗”地一声没忍住笑了。他还以为自己出来救急,他是太不了解自家这位三叔了,姚如昳一顿酒,能喝掉半个田庄。宝珞无奈摇摇头,不想再瞧自家这位三叔丢人现眼了,抱着画卷转头就走了。然没走多远盛廷琛便追了上来。“你这是要去哪?”“没必要跟你汇报吧。”盛廷琛顿住,不过好像并没生气,反倒轻声问了句。“怎么就你自己?”宝珞脚步微顿,她明白他指的是谁,不过她还是回了句。“不然呢?还能有谁。”他笑了,气息若箫,和他风雅的气质倒是颇搭。“你一定要这样同我讲话吗?”宝珞轻哼了声,没理他。他还是锲而不舍地跟着她。“你帮魏国公府的事我听闻了,若是需要帮助……”话未完,宝珞突然转头看向他,精致的小脸纯净无暇,也连丝表情都没有。“谢世子爷关心,不过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说着,她朝身后的博古堂望了眼,姚如昳已经不在了,估计又是拿着钱去哪逍遥了。“而且你也帮不上,就像刚刚,你以为给我三叔钱就是帮他了吗?”她平静地摇摇头,“不是,那不是帮他,那是纵容是害他。不过这些对你都无所谓,起码换来了暂时的平静。”“我是真的想帮你。”“问题就在这,大街上,延安伯府的世子爷当众掏钱给西宁侯府三爷,只为把他打发了……”“我并无此意。”“但大家看到的就是这个啊。”盛廷琛无言以对,沉默须臾。“是我欠考虑了。”“不不不,我不是要指责你,我明白你并无恶意,只是单纯地想息事宁人。而且归根结底还是我西宁侯府的错。”盛廷琛点了点头,总觉得她这话里有弦外之音。他也果真没猜错,她就是有这个意思。“世子爷,你还没发现问题在哪吗?”宝珞沉着地看着他道,“这就是你解决事件的方式,从来都不从根本上解决,或者说你总是能逃避就逃避,能躲就躲。”盛廷琛还是不懂。“就像你对你表妹,你以为把她送走了就万事大吉,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从来都没想过这件事在你和宝珞之间产生的影响,你总以为自己翻篇了,大家就都跟着你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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