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跟随我们一起进山吧,也好有个照应。”卓煜说完交待部下让两母子随行。祁悠南看了看卓煜,呆了呆,转身跑向马车,好一会儿,抱着一堆衣服、吃食、金银跑回来,卓煜赶紧拦住他:“吃食和水先拿给大婶,碧草,你去找几套你的衣服给大婶,再给孩子找几件旧衣服。”祁悠南怒视他:“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这点东西都不肯送给大婶,你没看他们多可怜吗?”卓煜叹了口气,温柔的看着他:“不是我不愿意给,你送吃食、衣物都可以,送钱财等于给他们招麻烦你明白吗?被山匪盯上就是送命符。”哦,原是这样,祁悠南点了点头,你帅你有理,好吧,认同你的理。太阳快要下山的前,终于到了山脚下,一行人准备扎营休整,问题来了,“女眷”只有将军夫人和碧草,营帐有限,现要重新分配了;碧草弱弱的看着夫人:“夫人,你可不可以跟将军挤一挤?我跟大婶两母子一个帐篷。”祁悠南转头看了看卓煜:“借你半个帐篷行不?”心说不行也得行,反正都是大男人,不用矫情。卓煜点了点头,不行的话怎么办?让夫人去跟其他兄弟挤?将军也是要面子的。吃过干粮,众人在火堆前烤火,碧草打来一桶水,在火堆前给小男孩洗脸、洗手,祁悠南蹲地上逗小男孩笑。高哲目光盯着碧草蹲的地方说:“她真善良啊。”卓煜目光盯着祁悠南蹲的地方附和:“是啊,真的很善良。”翌日,众人整装出发,卓煜看着一身骑马装的祁悠南,换掉了平日的罗裙,收紧的袖口,腰间单系一条黑色布带,简单清爽,英姿飒爽。卓煜微微转头,避开即将与祁悠南对上的目光,低咳了一声:“我们去林中,傍晚时分回营地,你是要一同去还是留在此处?”“当然是一起去了,我想看你们打猎。”来都来了,不去玩玩多可惜。祁悠南不会骑马,只能与卓煜同乘一匹,碧草留在营地,卓煜在马背上看着迟迟不上马的祁悠南:“怎么了?”“我、我、我害怕,不敢上。”死直男,明显是马太高了,我又没骑过上不去,你就不知道先扶我上去?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诽谤的将军:“手给我。”祁悠南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马背上了,马儿跑起来的时候,祁悠南觉得肺都快要出来了,死死的抱住卓煜的腰,用力把脸贴他背上,哼,这样要掉下去的话,两个人一起掉,还能拉你点垫背。卓煜有点脸发热,已经很尽量不与祁悠南靠太近了,可没想这夫人,自己往前一寸,夫人便跟上一寸,再往前移都快从马脖子掉下去了。上午收获不错,猎到不少小动物,中午大伙坐在树下啃干粮,祁悠南觉得自己的胃和肺应该换了个位置,一口都吃不下,卓煜想起刚经过几颗果子树,一个人去摘果子了。祁悠南觉得无聊,见远处有条小溪,转头准备跟卓煜说声自己去小溪边走走,卓煜刚坐的位子空空如也,只好跟高哲打了声招呼。卓煜摘了半兜果子,拿起一个尝了尝,甜!可以吃。“夫人呢?”卓煜踢了高哲一脚。“ 嗷!夫人往小溪那边去了。”高哲边说边伸手拿果子。啪!卓煜拍开往兜子伸的手:“我去溪边洗洗果子。”祁悠南脱掉鞋袜,沿溪水往下走,清凉舒适,就是突然有点想尿尿,祁悠南四处张望,没人,就在这棵树边解决了,小树啊,给你施肥了啊,不用谢。卓煜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看着祁悠南背对着他,双手放身前,肩膀抖了抖,貌似还打了个冷颤,然后伸手在树干上擦了擦,卓煜莫名的觉得,这些动作,很熟悉?祁悠南舒服的叹了口气,一回头吓一跳,心虚的开口:“那个,卓煜,你来这里干嘛?”“看你没怎么吃东西,摘了点果子,来找水洗洗。”卓煜满腹狐疑。日落时分,众人满载而归,唯一遗憾的是没找到大婶的丈夫,高哲安慰大婶,后面几天都还会进山,今天只走了一部分林子。入夜,卓煜在简易的冲澡房里洗澡,突然想起来祁悠南的动作,这不是男人小解的动作吗??将军凌乱了。第5章卓煜钻进帐篷的时候,祁悠南已经在帐篷的一侧睡着了,卓煜在夜色里带着满脑子小问号睡在另一侧躺下了。清晨,卓煜醒来的时候,祁悠南还在熟睡,晨光用帐顶透过来,照射在他的夫人脸上,被子早就被祁悠南踢到一边了,卓煜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正准备起身,余光撇到了祁悠南的…下身,那鼓鼓囊囊的小堆是什么?卓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为何如此…相似?这支立起来的难道不是………!!!卓煜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被敌军偷袭、被困在风雪里无法辨别方向的时候都不曾慌乱,此时此刻,卓煜只想掐掐自己,看看会不会痛。最终,卓煜红着脸,心中默念:夫子对不起,学生枉读圣贤书了;颤抖着伸出手,用食指戳了下那团鼓起的地方。轰的一声在卓煜脑子里炸开,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是个男人!是个男人!旁边传来几声呓语,卓煜迅速躺下,强装镇定,他想:是衬珠郡主不想嫁让人替嫁?不对不对,那也该找个姑娘家,还是王爷本身就生的是儿子?也不对,王室本来就男丁稀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个细作,定是来打探军情的,先不能声张,若没实质性证据,打草惊蛇引起两国战乱,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还是假装不知道,等他露出马脚再摊牌吧。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暴露的祁悠南,还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卓煜上山打猎,心想,再玩多一天,今再跑。众人都去追一只狐狸,祁悠南守在原地,可他哪里待的住,这会儿正追着一只兔子往林子深处跑,眼看兔子就在前面不足一米的草丛里,祁悠南奋力向前一扑…“啊!救命!”先听到呼救声的是高哲,“将军,好像是夫人的呼救声。”“快去看看。”二人循着声音找来,在一个深坑里看到了狼狈的祁悠南,浑身杂草、泥土的祁悠南双手抓着坑边的杂草。卓煜连忙过去检查,没看出皮外伤,伸手将他拉上来。祁悠南惊魂未定的看着卓煜,这脸黑的可以挤出墨汁了,这是想打我?祁悠南不敢看他的脸,闭着眼睛说:“坑里面好像有一个人。”卓煜让高哲下去看看,“将军,是有一人,还有气息,看样子是腿受伤了。”“把他带上来。”卓煜说。高哲背着受伤的人,慢慢爬到坑边,卓煜在上面接应,先把受伤的人拉上去了,祁悠南见状跑过去想帮忙,不小心踩到坑边的一截树枝,树枝往前滚动,脚一滑,一脚把高哲踢进坑里了。“啊啊啊啊!!!!”坑底传来高哲杀猪般的叫声。卓煜:“……”祁悠南“……那个,呵呵,其实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天黑前,众人带着一批猎物和两个伤残人士回到营地,是的没错,苦命的高哲掉坑里正好一屁股砸到猎户的捕兽器上,屁股开花了。猎户被军医救醒,正是大婶的丈夫,众人看着他们一家人抱头痛哭的相聚画面,都很感动。祁悠南推了推一旁哭的比大婶还大声的碧草:“有点出息行么?丟不丢人…”“呜呜…呜呜,夫人你、你不也哭了…”卓煜看着正在揉眼睛的祁悠南,沉思片刻,转身去看高哲了。可怜的高哲趴在被子上哼哼唧唧的,卓煜走过去:“为何不让军医上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屁股受伤了,有损我形象,以后我还怎么带领兄弟们杀敌。”高哲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所以你扯谎伤到腿?大丈夫该实事求是。”“不成,我还没成婚呢,这么丢脸的事不能传出去。”“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高哲拗不过将军,扭扭捏捏的解裤腰带,因为趴着的姿势,半天没解开,卓煜看不下去了,等高哲解开裤子天都要亮了,伸手去帮高哲脱裤子。“高哲,我拿了些碧草从王府带来的药膏给……你……”祁悠南一只手撑着帐篷的门帘,一只手拿着药膏,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颗鸡蛋,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床上,卓煜的手正放在高哲裤子上,高哲一脸娇羞的看着卓煜。我操!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绝美弟.弟情!亲眼见到鸡鸡复鸡鸡现场?我操!果然好看的男人都跟男人在一起了!“对不起,打、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祁悠南一溜烟跑了,打扰了将军好事不跑留下来挨骂的是傻子。留下的二人面面相觑,“将军,刚才我的屁股没被夫人看到吧?”“闭嘴!”入夜,祁悠南听着一侧卓煜均匀的呼吸声,确认他睡着了,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帐篷,走到帐篷后的草堆里找出事先藏好的背包,回头望着帐篷。再见了,卓煜,高哲,碧草,我走了,既然穿越来了,就当旅游了,我不能总待着一个地方,我要去看看别的景色,如果找到回去的办法,我以后会给你们烧纸的。祁悠南拖着那包珠宝,气喘吁吁的来到马厮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牵出一匹马,想把珠宝放马背上,然后骑马离开;奈何背包实在太重了!祁悠南试了几次都没有把包放马背上,没办法,先背在自己背上,然后再爬上马背吧。“嘿呦!”祁悠南用力把包往后背一甩,扑通!被包压了个狗吃屎!祁悠南像只被按住龟壳的乌龟,手舞足蹈了半天,都没爬起来。后颈传来一阵力量,祁悠南被这股力量带了起来,“英雄饶命!好汉饶命!大侠饶命啊!”祁悠南使出江湖保命独门绝技“认怂、下跪、叫爸爸”三连杀。卓煜皱着眉头看着跪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大腿的祁悠南,拽了拽被祁悠南扯住的衣服道:“夫人这又是什么爱好?官兵抓小偷?”祁悠南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任由卓煜将他带回帐篷,用绳子绑住他的手,祁悠南用幽怨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卓煜:“将军,我刚才在梦游,梦游你知道吗?就是做梦会做很多动作,不代表什么的,可不可以不要绑我,人家手痛痛~”卓煜额角突出青筋,面无表情的说:“知道我是怎么处置不听话的人吗?”“不、不知道…”“先打个几十大板,再派去清理马粪。”“……”谁来救救我!我不想被臭晕穿越过,再被臭晕穿过去啊啊啊啊!第6章天亮了,祁悠南顶着俩黑眼圈,委屈巴巴的望着卓煜,卓煜故意不理他,等了半天祁悠南才开口道:“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也给你和高哲腾个地方,我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人。”卓煜嘴角抽了抽,一时间难以消化:“棒打鸳鸯?鸳鸯在哪儿?又关高哲什么干系?”“那什么,别不好意思了,那天我都看到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理解你们,毕竟爱情无关身份、地位和性别,我愿意成全你们,祝福你和高哲,真的。”祁悠南真诚的对卓煜说。此时正躺着养伤的高哲,连打了几个喷嚏,牵动着屁股的伤,高哲欲哭无泪,是谁大清早咒我,呜呜呜…而此时的卓煜,整个人像被点了穴道,想开口开不了,男人跟男人两情相悦?成全?跟高哲?这位身份不明的郡主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祁悠南看着傻了的卓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不要感动,好好待高哲,我好看你们哦!”“不要败坏我的名声,还有高哲喜欢姑娘。”卓煜气急败坏的对祁悠南走远的背影喊道。几天后,众人清点人数和物品回府,猎户的脚伤养的差不多,高哲在碧草端茶倒水的悉心照料下也养的好了七八成。祁悠南没看到卓煜,这几天卓煜好像都在躲他,可能是见他的秘密被发现了,不好意思吧,祁悠南想。祁悠南问高哲,能不能带猎户一家三口一起走,半路再让他们自己回家。高哲回,将军早就安排了,会派人将他们安全送回家,还送了不少猎物和药材给他们。一行人终于在晚饭前回到了城里,“夫人,前面就到将军府了。”高哲在马车外说。“知道了,高副将,夫人问将军是否回府用饭?”碧草回。“你个死丫头,我是问他是不是去军营,管他哪里吃饭。”祁悠南恼怒的瞪着碧草,我才不管他哪里吃饭,我只想趁他不注意把我的珠宝藏好。“啊?问去不去军营不就是问回不回去吃饭吗?”碧草委屈的说。“……”你赢了。高哲的声音传来:“夫人,将军说没空陪您用晚餐”,高哲纳闷:就隔一道马车门,用得着传话?都什么毛病!终于到了!祁悠南觉得整个人快散架了,颤颤巍巍的抱着自己的背包下马车了,正往别院走,听到卓煜交待高哲:“你看着分配吧,一部分分给军营的兄弟们改善伙食,一部分分给城里的困难户。”高哲应声答应,“对了,那只白色狐狸的皮毛留下。”卓煜说完去书房处理公务了。祁悠南叫住高哲,跟他打听分配的事,高哲告诉他,不上前线的话,将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人打猎,打来的东西多半分给城里的穷苦人家,原来这里农作物种类匮乏,人们种粮食是够吃了,但是没什么菜,为数不多的青菜基本供有钱人吃,将军打猎一来为了改善大家伙食,二来猛兽过多会下山伤人。祁悠南想,卓煜这个人,外表俊朗,有权,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钱,心善,时刻想着百姓,如果我是女人真的想嫁给他,啊呸呸呸,我这是在想什么?中邪了!晚饭后,祁悠南累的趴在床上睡着了,卓煜在床前站着看了他好久,卓煜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爱财如命,连逃跑都不愿舍弃钱财;却又对一面之缘的大嫂那么大方,金子随随便便就给了。卓煜琢磨不透,回书房继续处理公务了,反正人在眼皮底下,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祁悠南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突然发现出发前他让碧草扔土里的那堆蔬菜都长出苗了,祁悠南开心的手舞足蹈,一路小跑的冲进书房。巨大的推门声打断了卓煜的思路,卓煜抬头冷冷的望着祁悠南,祁悠南无视他的黑脸,说道:“卓煜,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你先跟我去看个东西。”说摆直接拉起卓煜的手,拖着他回到别院,直到站在那块长苗的菜地前,卓煜还在“他为什么拉我手”的疑惑中。“这些是何物?我好像从未见过。”卓煜被这些小苗吸引了。“这些是我嫁进将军府前无意中发现的,都是可以吃的蔬菜,我试过了。”祁悠南扯了个慌,他可不敢说这是他从现代穿越带过来的,没准儿会被当成疯子打死。祁悠南给卓煜详细介绍了各种蔬菜类型、种法,跟卓煜说他已经给每个品种都取好名字了,反正都是胡诌嘛,管他红萝卜白萝卜,能长大炒盘菜的就是好萝卜!卓煜决定相信祁悠南,相信他能种出新品种的蔬菜,按照祁悠南的要求,在将军府后院劈了块空地出来,松土,把这些小苗移栽过去,然后施肥,浇水。之后的每天,祁悠南有空就往菜地跑,天天看,没看到什么长势,祁悠南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农业节目,灵光一闪,对哦,缺大棚,在大棚里才长的快。于是让人找了些粗布过来,命人将布封起来,再找来竹竿,在菜地上方支成拱形,最后盖上封好的布,简易大棚搭好了。又过几天,菜苗果然长大了许多,祁悠南很开心地跑去找卓煜分享这个消息,说:“卓煜、卓煜,菜苗长高了,高了好多!”卓煜看着祁悠南眉飞色舞的样子,温柔的看着他笑了:“嗯,你做的很好。”祁悠南心里咯噔一下,妈呀,这个笑,也太好看了吧,这宠溺的眼神,太温柔了。唉,可惜我不是正真的祁悠南,等你发现真相的那天,希望你也可以温柔点打我。从书房出来,祁悠南看到高哲靠在围栏上发呆,走过去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在房顶上了?是腿上还没好全上不去吗?”被吓了一跳的高哲:“夫人?恕罪,刚走神了,伤都好了,我只是想点事情,想着想着忘了上房顶。”难道是想卓煜?赶上一手八卦了,嘿嘿嘿,祁悠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跟我说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我能为你解忧。”“额,嗯,呃……夫人,您能不能告诉我,如果喜欢一个女姑娘,要怎样让她知道,怎样让她也喜欢我?”高哲脸红的快熟了。呃……这是什么人间惨剧,高哲居然移情别恋喜欢上姑娘了,卓煜真可怜啊,头顶西兰花。祁悠南有点同情卓煜,叹了口气,对高哲说:“送花,送包吧,毕竟包治百病。”碧草刚干完活,正准备去菜地找夫人,高哲忽然跑过来停在她面前,红着脸伸手递过来一把鲜花,塞到碧草手上转过就跑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碧草,这是?将军送给夫人的花?碧草把花拿给祁悠南,说:“夫人,将军送你的花,想不到将军还是个有情趣的人。”祁悠南看了看花,翻了个白眼,懂情趣?懂情趣送一把野花?还是把野菊花!难怪高哲移情别恋。第二天,高哲又塞给碧草一把花,还塞了一个……牛肉包子。碧草拿给祁悠南,祁悠南想今天还好不是菊花,这个包子是看我种菜辛苦犒劳我的吗?接下来几天,碧草转交了高哲送来的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白的各种颜色的花,收了牛肉包、猪肉包、糖包等各种包子。祁悠南终于淡定不了了:“碧草,你明天问问高哲到底几个意思,每天扔过来就跑,几个意思啊?我最近都吃胖了。”“好的,夫人,应该是将军怕你吃不惯府里饭菜。”祁悠南想,吃了人家嘴短,应该还个礼。祁悠南让碧草去打听,这里习俗给男子还礼应该送什么。碧草去问王婶儿这里习俗给情郎送礼物该送什么?将军和夫人是夫妻,是情郎没错呀。碧草想。碧草回复祁悠南,这里老人说,送男子回礼要送亲手绣的帕子,表示诚心和谢意;帕子上的图形要绣鸳鸯,表示好事成双,以后还可以相互帮忙。祁悠南表示怀疑:这习俗……还真是别具一格啊第7章祁悠南心说,这里习俗真奇怪,电视剧里鸳鸯都是定情的,算了,入乡随俗吧。祁悠南手忙脚乱的绣了几天,针不听话,线不听话,绣框绣布都不听话,真是难为这双手了,手指头都快扎烂了,中途几次想放弃,都被碧草坚定激励的眼神打动,坚持绣完了。卓煜刚从军营回来,看到祁悠南在书房趴着睡着了,卓煜看着他的睡颜,控制不住的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就在手指快要摸到祁悠南脸的时候,卓煜猛的清醒过来,缩回手指,脱下外衣盖在祁悠南身上。祁悠南醒来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到桌子另一侧正在写文书的卓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卓煜你回来了,等你好久了,我是来答谢你的。”卓煜一愣,劈块地而已,谢什么?还是谢我没收回你的珠宝?祁悠南献宝似的拿出手帕,递给卓煜:“看,我绣的,看看是什么?”卓煜看着祁悠南红肿的手指头,感动,是真的感动,捧着手帕,盯着上面的两坨绣图:“这是…烧鸡?”祁悠南脸色黑了,笑容没了。“不不,开个玩笑,这是…烧鸭?”祁悠南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咯声。“啊,我知道了,是卤鹅!”祁悠南愤怒了,冲过来揪住卓煜:“是鸳鸯,是鸳鸯,你瞎啊!”看,佛也有火的时候,事关原则问题,就算怂也得豁出去跟他理论。“好了好了,是鸳鸯是鸳鸯,我眼拙,我错了。”卓煜特别怕痒,伸手抓住祁悠南的手:“别闹了,我怕痒。”“是吗?那我今天就有仇报仇了,我偏要挠你痒痒。”两人一个闹,一个阻。突然,整个房间静了下来,静的呼吸声都听得见,祁悠南使出了必杀技,猴子偷桃!卓煜傻了,全身血液冲到脖子,继而冲向耳朵。祁悠南更傻了,傻到忘了松开握着桃子的手,傻傻的感受着那“桃子”在手中越变越大。祁悠南松开手,落荒而逃。而后几天,二人都相互对方,祁悠南怕卓煜发现自己被个男人占了便宜罚他去清理马粪;卓煜倒不是怕,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起反应,他搞不清楚为什么看到祁悠南就发自内心的想笑。高哲看着对着手帕发呆的将军:“将军,你都看着这块烧鸡手帕几天了,都能让你看出朵花了。”“胡说什么,这是鸳鸯,什么烧鸡。”“夫人对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啊,羡慕。”卓煜想,他对我有没有用情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是真的动情了,我喜欢上他了,不管他是不是细作,不管他是不是郡主,我都喜欢上他了,看不到会想念,看到就开心,我败给他了,大将军敌人未用一兵一卒的战况下,输了,输掉了整颗心。两个月后。菜地的洋葱、土豆、胡萝卜、大蒜成熟了,收成这天,祁悠南特别开心,特别有成就感,如果能成功把种子分给百姓们,再授于他们种植方法,以后再也不怕没菜吃了。祁悠南让厨房把新收的菜每样炒几盘,土豆和牛肉一起炖、清炒个土豆丝、胡萝卜炒肉片、凉拌胡萝卜丝、肉丝炒大蒜等,吃饭的时候,祁悠南让碧草请来将军,邀刘伯、高哲、碧草一同上桌吃饭,卓煜吃了几口,深深的看着兴高采列的祁悠南,这个人,还真是令人着迷啊。刘伯赞不绝口,只差没把夫人当成从天下来渡化人的仙女了;高哲只顾埋头扒饭,好吃的没空说话;碧草流着泪:“夫、夫人,真的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菜,要是王爷和王妃知道你这么厉害,肯定很开心……”饭后,卓煜吩咐刘伯,把剩下的菜分成种,去郊外找块农田种下,种好后再分种苗给菜农们,等这鹤来城的人能种出成品,再发至其他都城。众人退散后,祁悠南和卓煜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品茶,一输圆月挂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在祁悠南脸上,卓煜有种想把祁悠南拥入怀中的冲动,礼节令他克制。祁悠南望着月亮,卓煜望着他,他真的很善良,不管他什么身份,这份为百姓造福的心是真的,“淮南,你,是不是想家?”“啊?哦,是啊,很想家。”可不是么,我的工作估计也泡汤了,房租几个月没交,不知道房东会不会把我的东家全扔垃圾桶,小乌龟也没人喂,不知是死是活,最最最重要的,我卡里的钱还没取呢。“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卓煜怜惜的看着祁悠南,“你爹娘……我是说王爷王妃,待你肯定极好,才能教出这么好的你。”我爹娘,他们待我好吗?祁悠南陷入了回忆中。祁悠南的父母是经人介绍在一起的,听说没结婚前,爸爸是个理发型,手艺不错,妈妈是化妆品专柜的柜姐,结婚后,两人也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与祁悠南的奶奶一起住在老城区的旧房子里,居奶奶说,爷爷家祖上是地主,当年冒险藏了一大坛金银珠宝在房子底下,这话一直传到爷爷这一辈,也没人真正的去拆房子挖开地基找那坛所谓的珠宝。一年后,祁悠南的妈妈怀孕,只能在家待产,家里的一切开支只能靠爸爸理发的收入来维持,孩子出生后,入不敷出,爸爸变的暴躁起来,没结婚前的潇洒生活,与现在的拮据对比,令他无比愤怒,终于,他盯上了家里的传言中的珠宝,趁奶奶不注意开始在家挖地,连挖了几天,家不成家,家里东西全被扔门口,房子差点塌了,奶奶一气之下病倒了,奶奶这一病,就是几年,反反复复不见好,奶奶拿出自己年轻时的陪嫁首饰卖了,让人把家里房子修好了。祁悠南的爸爸从那以后再也没去理发店上过班,他觉得钱来的太慢,迷上了赌博,从此再也没拿过一分钱回家,妈妈开始还好,生完孩子后努力赚钱,见爸爸赌,她也赌气跟着一起赌,小小的祁悠南从小就在爸爸妈妈的争吵声长大,爸妈开心的时候,扔几个钱给奶奶,让奶奶买米,不开心的时候,奶奶只能背着祁悠南出去捡剩菜。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祁悠南五岁那年,最爱他的奶奶过世了,奶奶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祁悠南的手,让他好好活着,好好守着家里的老房子,祁悠南失去了世上唯一疼爱他的亲人。此后,二人更是肆无忌惮的赌,小小的祁悠南就像一个流浪儿,不,比流浪儿还惨,流浪儿至少不会挨打挨骂。一天,爸爸让祁悠南出门讨钱,让他盯着衣着鲜亮的人,看准抱住大腿,不给钱就不让人走,祁悠南没做好,没要到钱,被爸爸拿起棍子狠狠的泄愤,奄奄一息的祁悠南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其实有时候算是个美好的词,死了,就不会痛了,不会饿了。后来,慢慢的祁悠南能讨到一点钱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很快学会了察言观色,遇到对自己动手的人学会““认怂、下跪、叫爸爸”,大部分人不会真的跟个小孩计较,见小孩认错一般都会放他走。这样过了两年,一天,爸爸又赌输了,这次,他把房子输了,房子没了,想去翻本,没本钱就拿祁悠南当赌资,毫无悬念,祁悠南被当作赌资输给了别人。祁悠南在被那些人带到车上的空隙,趁乱逃跑了,祁悠南躲进一个大大的垃圾桶里,垃圾桶里又臭又脏,但祁悠南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在那个垃圾桶睡着的他,好像被人带到拍古装剧的现场,在那里,祁悠南见到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男孩,浑身是血,第二天祁悠南醒来发现,自己应该是又被人送回了垃圾桶里。就这样,祁悠南开始了独自流浪的日子,一天他冲向一个穿着漂亮衣服、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在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中,他听到了相机的快门声,第二天,一篇报道出现在某娱乐杂志上,标题:xx过气女明星,路遇流浪儿童与之发生冲突。后来,祁悠南名义上被这个女明星领养了,是的,名义上,女明星找到了再次翻红的好时机,买了一堆通稿,xx领养流浪儿童、xx爱心泛滥照顾流浪儿童等。女明星租了一小房子给祁悠南住,给他找了所学校,让他上学,第一张女明星含泪送祁悠南上学的照片暴出来后,女明星接到了一个伟大的单身母亲的电影角色,凭这个角色重新挤入了二线明星之流;后来,只要女明星需要热度,女明星给领养的小孩送伞、女明星带小孩看医生各类报道就登上各娱乐头条。可实际上,祁悠南根本没生病,女明星逼着他躺进倒满冰块的水里,逼他吃坏掉的水果,吃到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