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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他又凶又娇》TXT全集下载_7(1 / 1)

辞镜很少去注意别人的相貌,对他们妖而言,化形时只要他们想,容貌要多好看就能有多少看。妖分辨人,是靠气息的。辞镜活了上万年,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但让他想起哪个美人长什么样,他是半点印象没有。可他记得梵音的样貌,这一点辞镜自己也觉得奇怪。许是是梵音长得,正巧和他心意罢。这世上能和他心意的东西甚少。他视线落在梵音脸上,想起上次在莲湖竹楼里掐那把的手感不错,鬼使神差的,又伸出手,轻轻掐了一把梵音的双颊。梵音看着瘦,但脸上还是肉乎乎的。那软软滑滑的触感似碰到了一层半凝固的牛乳。因为双颊被掐住,她嫣红的唇就嘟了起来,毫无防备,有点委屈又有点可爱的模样,像是在引人采撷。“怪难看的。”辞镜蹙眉评价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烛阴给他的那些孤本上的姿势,都是两人在清醒时才能摆出来的。辞镜看了看熟睡的梵音,没有弄醒她的意思。妖皇要面子,叫梵音知道他前脚离去,后脚又回来,这像什么话。最终他变回一只巴掌大的奶狐狸,爬上床,把自己在梵音肩膀处团成一团,这才挨着梵音心满意足入睡。他以前是枕着梵音胸脯入睡的,看完烛阴给的那些孤本,他才知道那里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当枕头的。虽然当枕头也很舒服,但是妖皇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一早就回到自己房间的烛阴,靠在他那张缀满雪玉晶石的华贵软塌上,一边吃葡萄一边透过水晶球注意辞镜那边的一举一动。这水晶球能看到上清雪镜的任何一个角落。不过辞镜若是在全盛时期,他还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窥,毕竟全盛时期的辞镜肯定能察觉到。他看到辞镜在床边杵了半天,只把自己变回一只奶狐狸团在梵音身旁入睡,险些被一颗囫囵吞下去的葡萄卡到断气。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都等了半天,死狐狸竟然给他看这个?烛阴突然觉得辞镜那句“什么都做过了”跟他理解的不太一样。“那只死狐狸难不成还没开窍?”烛阴一脸难以置信。不过回想一番辞镜是容白古神带大的,烛阴就觉得也算是情有可原了。以容白那清冷古板的性子,怕是发现辞镜看春艳图,都能罚他在冥河和天池间游几百个来回。“啧,一只未经人事的小狐狸。”烛阴掏出一把折扇来,心情极好的在身前摇了摇,那扇子柄是玉做的,扇面上写意绘着江河山川,一看就是珍品。“罢了,念在你与本尊相识上万年的份上,本尊就再帮你一把。”他手上捏了个诀。梵音屋外的那片玉树枝桠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花骨朵,紧跟着开出了冰凌一般的晶花,花蕊中飞出点点淡粉色的荧光。狐狸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烛阴可不敢弄什么花粉药粉之类的,他设下的是一个迷.情阵法。*神是不会有梦的,一旦做梦,就说明是心中有了心魔。辞镜虽没在女娲神卷上挂个神籍,但他也早已超脱了这六界,实力比起远古那些神族分分毫不差。他沉睡的这万年里,都不曾做过梦,今夜却突然大梦一场。梦境是在建木中,他同那天一样重伤,梵音扶着他坐下后,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了他身上。辞镜隐约觉得不对,但是他醒不过来。“辞镜,我怕……”梦里的梵音一双明眸噙了泪水,那张美艳到了极致的小脸煞白一片,像是战栗在风雨中的一朵梨花。柔弱,娇美,等着人去呵护。辞镜眉头皱了皱,他知道梵音就算是害怕,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当梦里的梵音依偎在他怀里还试图往他胸膛上蹭的时候,辞镜就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她的脑门把她推远了些,一脸嫌弃道:“你给本座正常点。”四周都是流火结界隔绝了外面的视线,那熊熊燃烧的业火,仿佛是要把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逼出来。他按着梵音的脑门把她推开,她又蹭过来,来回几次,倒是梵音自己身上的衣襟被蹭散了。她披着他的外袍,雪白的里衣松散,乌黑长发批了满身,这极致的色差无端生出几分旖.旎来。眼尾还泛着红,一脸的欲语还休,那双漂亮的眸子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无助地望着他。辞镜怔住。因为这一怔,梦里的梵音吻上他的时候,他就忘了躲开…………天将亮的时候,睡在梵音旁边的小狐狸突然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它茫然看了看四周,发现梵音就躺在自己旁边时,像是被惊吓到,立马从床上蹦了下去。它撤去了画在窗前的符咒,又把梵音原本的画的那张火行符贴在窗前,伪造成没人来过的样子,这才逃一般的离开了屋子。等梵音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绽。她打过的地铺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门窗上的火行符也贴得好好的,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看样子狐狸昨晚没回来。梵音也没在意,反正他那一身狐毛厚得狠,冻不着。她把打地铺的被褥都收回柜子了,这才出门。在琼花林里碰上遛金乌的烛阴,昨儿个他见了自己,还一副自己欠了他千八百万仙晶的表情,今早倒是心情颇好的跟她打了声招呼:“这么早就起了?”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和蔼可亲。梵音赶紧看了看今早的太阳,还好,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她有些受宠若惊道:“不早了不早了……”“桌那边有仙果,自己吃点充饥吧。”烛阴非常愉快的拎着笼中的金乌走了几步,还哼起了小曲,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又补充了句:“免费的。”梵音总觉得今早的烛阴有些怪怪的。她没见着辞镜,甚至还脑补了一番辞镜是不是又被烛阴刮去了一身狐毛无颜见人,这才没出来。便叫住烛阴问了句:“神尊,可知妖皇现在何处?”烛阴嘴角挑起一抹兴味的笑,懒洋洋道:“小狐狸啊,他一大早就跑去游冥河了。”他是盘古开天地之后便存在的那一批神,算起来,的确是比辞镜大了一辈。梵音一听说辞镜在冥河那边,便道:“那我也去那边看看女魃。”烛阴看着梵音跑远的身影,摸了摸自己下巴:“瞧这小姑娘生龙活虎的样儿,看样子本尊昨夜那个阵是白设了。啧,狐狸真没用!”“呱哇~”笼子的金乌突然叫了一声。“你骂谁万年老处男呢?”烛阴一脸阴沉盯着金乌。“呱哇!呱哇!”金乌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又叫了几声。“本尊还治不了你了!”烛阴抬手把金乌的毛薅了一大把下来。金乌老实了。***梵音一路啃着仙果去了往生泉,在冰崖处的时候,她刻意放出灵识探了探,崖底的水流汹涌,直通冥河,但是并没有感应到辞镜。梵音猜测辞镜可能还在冥河下游一带,便走上玉阶去看女魃。往生泉淌过女魃的骨架,没再带出黑红色的浊气,女魃身上那件青衣也看不见一丝血迹。远远望着女魃在水中浮荡的发丝和青衣,只觉里面躺着的怕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梵音这才明白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是何意,哪怕女魃只剩一具骨架,她依然觉得女魃身上有种风华绝代的气质。“哗啦”一声水响,辞镜从水柱中跃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清晨水寒的缘故,他肤色看起来比平日里更白了几分,是那种冰雪一般剔透的白,一眼让人惊艳,却又止步于他周身的寒意。初阳升高,照射到了这片冰崖,他沥着水的银发在日光里仿佛是蒙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那没有多少血色的薄唇总是抿得很紧,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梵音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从冥河里游出来了,可瞧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微微一怔。辞镜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梵音,在跟梵音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他飞快地别开了视线。“我听神尊说你一早就来这边了,是身上的浊气没洗干净么?”他不说话,只能由梵音来打破这份尴尬。辞镜“嗯”了一声,没再说多余的话,抬脚往玉阶下方走去。梵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觉得他这冷淡来得莫名其妙。难不成就因为记恨自己让他打地铺?她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烛阴过来,反倒是听见上清宫那边传来了一片爆破声。梵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神界的人又攻来了。她跑回上清宫一看,才发现整片玉树琼花林都被毁了,烛阴趴在地上,背上还被谁踩了一个脚印。“死狐狸,你丧尽天良!”烛阴趴在地上哀嚎。被他这么一嚎,梵音朝辞镜看过去,才发现他手中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不知是不是反光的缘故,水晶球中倒映着整个雪镜的景色。辞镜五指用力,那颗水晶球就在他手中碎成了渣子。“死狐狸!本尊跟你拼了!”烛阴看到这一幕龇目欲裂,气得从地上跳起来,然而还没扑到辞镜跟前,整个人就被固定在了空中。梵音在妖界初见辞镜的时候,也被他这样定过,那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动弹不得,不过这次看清了。辞镜手中牵引着一条细细的血线,那条血线将烛阴奇经八脉的脉门都锁住了,烛阴若是想强行挣脱,脉门就得被血线割裂。烛阴看见梵音,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忙对梵音道:“快帮我求求情啊!”他两只眼睛都乌青一片,像个熊猫,不知道是不是被辞镜给揍的。梵音一脸茫然。她都不知道辞镜是怎么跟烛阴打起来的。而且现在辞镜周身那股“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梵音敢凑上前去就怪了。烛阴嚎道:“惹急了我,谁给你们治病?死狐狸,你身上的灵力再这般耗下去,你就等着神魂裂开早日去见阎罗吧!啊呸!你神魂若是裂开了,阎罗都见不了!”辞镜没说话,但烛阴的嚎叫声愈烈了些,显然是辞镜收紧了那条血线。梵音见辞镜脸色的确是是苍白得厉害,也知道他先前伤势有多重,怕真如烛阴所说,他伤到神魂,忙道:“那个……只要神尊答应把你以前欠下的账一笔勾销,你就放了他吧?”梵音以为辞镜会生气成这样,真的是烛阴又偷偷刮了他的狐毛。原本哀叫的烛阴一听到梵音的话,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他桃花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不成!绝对不成!你们两个是合起伙来诈我的吧?”辞镜手中的血线又勒紧了几分,又疼得他嗷嗷叫:“哎,别勒了!再勒就真的出龙命了!”“行,死狐狸!本尊怕了你这个不要命的了[なつめ獨]!你快些放了本尊,你欠本尊的九千八百亿仙晶本尊不要你还了!”喊出最后一句话,烛阴那个肉疼的表情,简直不忍直视。最终辞镜收回血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烛阴,直接走了。烛阴都顾不上自己身上被血线勒出的那些红痕,一脸肉疼的去把被辞镜捏碎了那个水晶球残渣收起来。梵音见状,也就帮忙去收那些毁坏的玉树残渣。烛阴瞧见了,只捧着水晶球残渣心疼道:“那些树都是赝品,不用管。”梵音:“……”那昨日辞镜打断一棵,你还让辞镜赔偿三千万仙晶。烛阴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咳嗽两声道:“他之前打碎的那些是真的。”梵音“哦”了一声,摆明了不信。烛阴也没管,他揉揉自己眼角,当即痛得“嘶”了一声,这死狐狸还真下狠手。不就用水晶球看他成事了没,顺带帮他布了个迷.情阵么,他愤愤道:“不愧的容白那老古板教出来的徒弟!”梵音用灵力凝了块冰递给烛阴,烛阴.道了句谢这才接过来敷眼睛。梵音小声问:“你昨夜又刮他狐毛了?”烛阴瞄了梵音一眼,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神秘兮兮冲梵音招招手,示意她凑近几分。可能是熊猫眼的缘故,梵音觉得烛阴现在做出任何神情都格外喜感。她听话凑过去几分。烛阴四下瞄了一眼,确定辞镜没在附近,才对梵音道:“死狐狸他病了,治不好,发脾气了。”梵音以为是辞镜的伤到了药石无用的地步,心口还沉了沉:“他身上伤势这么严重?”烛阴咬着牙说:“不是,他不举!”梵音:“哈?”烛阴赶紧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梵音禁声。梵音也感觉这个话题有点太过敏感,赶紧闭紧嘴巴。烛阴压低了嗓音道:“他正为这事发脾气,你别去他跟前提起。”梵音心说我又不傻,她赶紧点了点头。烛阴以往生泉那边需要个人看着为由,把梵音打发走后,才从纳戒里掏出一面金灿灿的镜子。他把镜子用灵力悬在空中后,又掏出药膏来一点点往自己青黑的熊猫眼上抹。“呱哇~”笼子里的金乌叫了一声。烛阴瞪它一眼:“本尊都帮他到那地步了,他不感谢本尊也就罢了,还对本尊动手,死狐狸不是不举是什么?”“呱哇?”金乌歪了歪脑袋。*辞镜生平第一次做春.梦,梦里的人还是梵音,他去冥河泡一泡后冷静了不少,也回过味来是烛阴搞的鬼。把烛阴痛扁一顿后,他还是不太敢见梵音。一直是能绕路就绕路,绕不开,他也是寒着一张脸,目不斜视从梵音身边走过去。这天要以引魂草做媒介,入女魃的幻境把她带出来,他才出现在了梵音跟前。出乎意料的,梵音看他的目光里没有疑惑和不解或是委屈,反而是一派“我理解你,我都懂”的同情和惋惜。辞镜:?见鬼的,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辞镜想通过血契去感应梵音内心的想法,却发现自己探出去的那股灵识被什么挡住了。他眉峰蹙了蹙,从梵音修为升至元婴后,他就隐隐感觉自己看不到梵音内心的想法。后来她吸收了上清雪镜的半数灵力,许是元婴修为稳固了许多,辞镜现在是完全感知不到梵音的内心想法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懒散靠着烛阴修复后的玉树立在一旁,随手摘了朵玉树上开出的冰凌花在手中把玩。“这是建木幻境,你进幻境后不能把她强行带出来,只有她自己不想留在幻境了,肯跟你出来,你才能把她带出来。”烛阴叮嘱梵音,难得一脸正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但幻境里的时间跟外面是不同的,届时本尊给你一串珠子,那串珠子变暗了,就说明是时间到了。若是带不回来她,你须得在珠子完全变暗前念这道符咒,你的魂魄才能安然从她所处的建木幻境中回来。”说这话的时候,烛阴手上已经出现一串红色的珊瑚珠。梵音自己也在建木幻境中待过,明白说烛阴说的需要让女魃自愿离开那个幻境是什么意思。幻境里都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舍弃那些,委实是不易。她点了点头,准备伸手去接那串珊瑚珠,烛阴却迟迟没给她,又嘱咐了一句:“进入幻境要心无杂念,你若让幻境感应到你心中所念,你自己也会陷入幻境中。”他这话落下,一道清冷的嗓音便响起:“本座同她前去。”其实有辞镜在,梵音是心安不少的,但是一想到辞镜还有伤在身,又怕他出事,道:“你身上的伤……”“是魂魄进幻境。”辞镜打断她的话,眼眸半抬,纤长的睫羽扫出一片妖治,偏偏那双暗红的眸子看人时又是冷冷的。辞镜的决定倒是让烛阴意外,他想了想:“也行,你同去本尊还放心些,省的又医死一个坏本尊招牌,几千年都没人找本尊看病了……”梵音:“……”她突然忐忑烛阴的医术。烛阴拿出的引魂草有点像兰草的模样,不过叶子上布满了银白色的裂纹。引魂草中心长出的花蕊有一寸长,仿佛是一柱香。烛阴用火精点燃引魂草的花蕊后,花蕊慢慢燃烧,升起了淡紫色的烟。烛阴把引魂草放到了女魃脑袋旁边。他看向辞镜:“可以了。”辞镜盘腿坐下,眼眸瞌上后,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梵音眨巴眨巴眼,没弄懂这是什么情况。她默默看向烛阴,烛阴不解地看着她:“你还愣着作甚?元神出窍啊?”梵音:“我不会。”烛阴:“……”忘了这里还有个不会元神出窍的小凡修。他喝了一声:“辞镜,你给我回来把人带上!”作者有话要说:弄丢了媳妇儿,该罚!第18章原本闭目的辞镜掀开眸子,梵音以为又会看到他一脸嫌弃,然而没有,辞镜只是平静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不知为何,总带着一丝凉意,梵音跟他交握的那只手有点战栗。辞镜以为她是害怕,指尖微微用力,仿佛是安抚,问了句:“好了?”他问的应该是准备好了没,梵音赶紧点点头。她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把自己往上托,跟着整个身体就一轻。梵音低头去看,发现自己是坐在原地的,辞镜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起风了,琼花被吹散一地,她望着二人交握的手,神情有一瞬间怔愣。“走了。”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梵音回头,只见辞镜已经率先走进了引魂草燃烧升起的那片紫色烟雾里。她赶紧飘着跟了上去。接触到紫烟的瞬间,梵音感觉自己原本轻盈的身体变重,又有实体的感觉了。眼前不再是上清雪镜的景色,而是一片青葱的碧绿,林荫间高低错落矗立着一座座茅草屋。远处的田地间有穿着短褐布衣的农人在耕作,近处的集市上,不少贩卖瓜果蔬菜的小贩正在吆喝着嗓子叫卖,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每个赶集的人都把自己装满了瓜果的篮子高举过肩头,满脸笑容。女魃心中所渴望着的世界,竟是这样的么?辞镜毕竟是活在远古的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哪里,他道:“此乃上古时期的鹿州。”见梵音还是一脸迷惑,他多解释了句:“鹿州是黄帝管辖的地界,女魃的封地。”梵音赶紧点了点头表示长知识了。她跟辞镜的容貌都太过出色,衣着服饰也跟当地人不太一样,已经有不少人在打量他们。“买荔枝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荔枝!”一个扎着包子双髻的小姑娘将手中装满荔枝的竹篮举过头顶,眼巴巴望着梵音。对着那么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梵音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刚想掏出仙晶买一点,但是想到这是上古时期,仙晶不知道能不能用,尴尬道:“那个……我们是今日刚来鹿州的……”“没钱”二字还没说出口,辞镜突然道:“拿一把。”梵音诧异望过去,就见辞镜面不改色的递给了小姑娘一个五彩斑斓的海螺。小姑娘瞬间眼都亮了,忙从篮子里拿出两把捆好的荔枝递给梵音,接过海螺后捧到耳边听了听,这才一脸兴奋对辞镜说了声谢谢。梵音捧着两大把荔枝有点呆:“远古时期是用海螺换物的么?”辞镜言:“只有鹿州才是如此。”知道梵音肯定不懂其中缘由,这次他倒是极为自觉的解释道:“鹿州人喜欢听美妙的声音,海螺里有深海鲛人唱歌时存下来的歌声,对他们而言是宝物。”“这里可真是个世外仙境。”梵音不由得叹道。辞镜嗓音里多了一丝凉薄:“鹿州在黄帝跟蚩尤大战时,被移为了平地。”先前还甜津津的荔枝,吃在嘴里突然变得没那么甜了。仿佛是察觉到梵音的情绪波动,辞镜瞥她一眼:“都是些发生在远古的陈年旧事。”梵音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里只是一个女魃不愿意走出来的幻境,真正的鹿州,早在远古时期就覆灭了。她便是惋惜,也做不了什么。“蚩尤部队时常会来犯,鹿州到冀州一带都修建了长城,女魃是鹿州的守护神,眼下应该在长城那边。”对这一段历史,辞镜比梵音清楚。二人很快就倒了鹿州城楼,城楼是用黑玄石修起来的,每一块石头都有上万斤重,远远望着仿佛是一条盘曲的黑龙,威严凛然。长城之上每隔五百米设置了防御屏障,琉璃一样的光幕笼罩着整片黑长城所在的天幕,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结界。城楼守卫是个大块头,见他们靠近便用长矛驱赶:“回内城去,不得靠近外城城墙。”梵音道:“我们是来找女魃的。”守卫用铜铃一般的眼睛瞪着梵音道:“寻献大人何事?”黄帝子女无数,女魃被赐名为献。不过随着万年前女魃被除去神籍,驱逐至赤水,知道这个名字的便少之又少了。梵音眼尖的看见守卫身后的城墙告示处张贴着广纳贤人能士的告示,便道:“我等想投入献大人麾下,为献大人效力。”守卫狐疑打量他们两眼:“你们一个二个弱不经风的,瞎凑什么热闹!蚩尤大军个个半人半兽,凶蛮无比,两军开战,你们这样的还不够人家塞牙缝。”远古时期强者是至强,但毫无灵力的弱者更多。五帝各是一支神族的分支,他们管辖的地界,居住着不少需要神族庇护的普通凡人。辞镜没说话,脚下燃起了红莲业火。守卫骇得后退一步,态度瞬间恭敬起来:“你们也是前来相助的神族?先前是小人冒犯了,献大人正和应龙大人在城楼上修补防御结界,二位上城楼便能见到。”辞镜这样的妖是不会屈尊给一个小小守卫说谢谢的,梵音谢过守卫后,跟辞镜一起爬上了城楼。她们在城楼下的时候,还是个艳阳天,一上城楼,不知怎的就下起了雨来。梵音望了望天,这才发现头顶笼罩了一小团乌云。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下一秒感觉有什么东西挡在了自己头顶。是辞镜的袖子。梵音有点受宠若惊,这只狐狸今天突然这么好心?她偏过头去看辞镜,却发现辞镜目不斜视,就差把“你别多想,本座只是看你可怜”几个大字写自己脸上。行叭,狐狸良心发现一次不容易,就不要多奢求了。梵音本来想说自己可以施个避水诀,绝对比辞镜遮在自己头上的这片袖子管用,不过怕惹怒了这尊煞神,她没敢吱声。梵音把目光投向远处。乌云正下方站着一对璧人,女子一袭青衣,乌发如云,背对着梵音。男子身着银边蓝袍,俊雅清逸。青衣的梵音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女魃,那名男子她猜测应该就是应龙了。她觉得自己跟辞镜上来的可能不是时候,因为应龙刚刚往女魃耳际别了什么东西。虽然她们头顶那朵乌云一直诡异的下着雨,但不影响现场拿含情脉脉的气氛。女魃许是从应龙的眼神里发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到梵音时,立马发出一声兴奋的大吼,小跑着到了梵音跟前。她离开乌云正下方,这边的雨小了些,身上立马又燃起了青色的火焰。因为女魃跑近,梵音看到女魃别在耳边的是一朵小花。不过那朵小花很快就被女魃身上的青焰燃成了灰烬。女魃瞧见了,神情也有些许沮丧。她如今不再是梵音初见她时的那身骨架,而是万年前她还是神的模样。生着一张标准的美人脸,眉色很淡,一双眼却是清澈透亮的,仿佛是幽谷中的一汪清泉。女魃之前戴梵音送给他的那朵淡黄色小绒花的时候,就能控制自身的火焰不烧到花,现在却不行。梵音隐约觉得和女魃现在的心境有关。她想留在还是神的那个时候,所以自身一些能力也相应的回到了那个时候的状态。万年前的她约莫还控制不住自己周身的火焰,不然后世不会记载她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应龙见女魃过来,也朝这边走了过来。随着他移动,他头顶那朵乌云也跟着移动。乌云移过来后,雨就变大了,成功浇灭了女魃身上的青焰。见女魃神情沮丧,应龙重新别了一朵小花在女魃耳际,女魃这才又高兴起来。应龙对着女魃宠溺一笑。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梵音默默把辞镜的袖子扒拉了一下,让袖子完完全全遮住自己发顶。作者有话要说:梵音:这个狗粮不仅撑,还附带下雨淋得人心肝凉(抱歉啦,宝宝们,今天陪母上大人去医院复诊了,所以更新得比较晚。晚安~)第19章辞镜也发现雨势渐大,他的袖子遮不住梵音了。尊贵的妖皇大人终于想起来还可以捏个避水诀。于是他给自己捏了个碧水诀后,顺带给梵音也捏了一个,还面不改色对梵音道:“你怎么连避水诀都不会捏?”梵音:“……”她突然也想刮狐毛了。应龙这时候才把注意力放到他们二人身上,先前见女魃对梵音十分近亲,他打量了梵音几眼,目光落在辞镜身上时,感应到辞镜身上那股特意收敛了的强大威压,心知前来的怕不是什么小角色,谦和拱手笑问:“不知二位是?”辞镜没说话。万年前,容白古神一直避世上清雪镜,不问六界是非。黄帝跟蚩尤那一战,请了不少神祇前去助阵,黄帝知道自己请不动容白古神,也就没往上清雪镜发帖子。眼下哪怕只是个幻境,他也不太想参合那场战事。赤水原本是烛阴的地盘,因为赤水成了远古时期的主战场,死在那里的妖和神都不计其数,怨气冲天,不少古神古妖都尸起异变。容白古神出关,便是为了镇压赤水之地尸起异变的古神和古妖们。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烛阴又抠门抠到令人发指,容白古神每天忙着布阵画符镇压尸气,烛阴溜溜金乌回来还要找容白古神要工钱。理由是他修为强大,乃盘古开天地后的第一批神族,出去转一圈,对尸起异变的古神和古妖们都是一种震慑。容白直接提出以上清雪镜跟他交换,烛阴又说自己是君子,不能拿赤水这破落地占他便宜。当年容白古神为了让烛阴让出赤水之地,对着丝毫不懂棋的烛阴,愣是绞尽脑汁连输了七局,烛阴才“勉为其难”收下了上清雪镜。为了滋养从十八层地狱取出来的红莲业火火种,容白古神又从上清雪镜引了一段灵脉埋于赤水地底。辞镜掌管红莲业火,所有妄图逃离赤水的骨妖或是走尸,都被辞镜用红莲业火烧过。女魃见到辞镜,本能的感到恐惧。她扯了扯应龙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问。明明她一句话没说,但应龙就是奇迹般的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府上暂住,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应龙意识到自己先前问梵音和辞镜名字不妥,不动声色盖过了那个的话题。他笑起来温润清朗,但那弯成月牙形的一双眼,总让梵音觉得有几分熟悉。女魃只是心思单纯,并不笨,她看到梵音跟辞镜都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约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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