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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他又凶又娇》TXT全集下载_6(1 / 1)

因为这事,他足足闭关了一千年,等身上的狐毛都长好了,才敢出门。要不是他如今重伤未愈,又有求于这神棍,他才不会这般憋屈的变回幼狐形态。烛阴没再逗他,视线落到梵音身上,瞥见梵音眉心那道暗红的印记时,眼中突然绽放出八卦的光芒:“诶?你真是这狐狸的妖侣?”梵音想着她们修仙之人可以结为道侣,妖界对夫妻关系的称呼应该就是妖侣了。之前辞镜说不管烛阴问什么,只管点头,但这个问题,梵音还真没法点头。狐狸显然也被烛阴这问题惊到了,他用爪子刨土暴躁嚎了声。烛阴,她只是个凡修!你别太过分!烛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扬,意味深长开口:“凡修啊……”“你是狐狸的妖侣吗?”他接着问。梵音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摇了摇头。烛阴桃花眼里的笑意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他问:“为何他会同你结下血契?”“他说我救过他的命。”梵音突然觉得嘴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都不用她大脑思考,就回答出去了。她隐约觉得这和辞镜先前说的只能点头有关。心中不由得叫苦不迭。烛阴笑得愈发温和,好似三月春风拂面:“原是救命之恩啊,他们狐族,报答救命之恩素来是以身相许的。”他眨了眨眼睛:“他跟你以身相……”“本座的刑天缺了一个口子,正巧可以找你要根龙骨补上。”清冽森寒的嗓音阴恻恻回响在院中,打断了烛阴的话,地上的毛团身上爆出红光,辞镜恢复了人身,一头银发在虚空里无风自舞,煞气逼人。“啧,护这么紧啊?”烛阴不知死活继续调侃。辞镜一道凌厉的掌风劈过去,烛阴连忙取下挂在琼枝上的黄金鸟笼避开辞镜这一掌。先前挂鸟笼的那棵冰雕似的树就碎成了渣。烛阴眼中又是一亮,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呐呐,这玉树是盘古汗毛所化,你今日又打坏了一颗。虽说此乃无价之宝,但以本尊同你师尊的关系,便算你个有价吧,一颗玉树值三千万仙晶,加上你从前弄坏的那些仙花仙草,你一共欠本尊九千八百亿仙晶。”烛阴点了点算盘:“狐狸,要不你用狐毛抵账?”辞镜周身炽风环绕:“你做梦!”烛阴似乎觉得十分可惜,劝道:“我知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这话的时候他飘了一眼梵音,给了辞镜一个“我都懂”的眼神:“你不是有九条狐尾么?把你那八条狐尾的狐毛给我就行。”辞镜浑身嗖嗖往外冒冷气。烛阴摇头叹息一声:“你这狐狸真不会算账,八尾狐毛便抵九千八百亿仙晶,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买卖?”辞镜懒得理他。天上突然飞来一只白色凤鸟,凤鸟停在一棵玉树上,口吐人言:“尊上,尊上,神界使者来访。”烛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这地方可是上万年都不见来客,今儿个是怎么了?”他看向辞镜:“你又闯祸了?”辞镜面无表情道:“我屠神族,夺山海图,烧了建木。”烛阴嘶了一声:“沉睡了万年醒来,你倒是比以前更能耐了。”言罢颇为嫌弃看了辞镜一眼:“我说你身上伤势怎会那般严重,伤成这样竟没直接死在外边。”辞镜睨他一眼:“叫你失望了。”又一只白翼凤鸟飞来:“尊上,尊上,神族带了火麒麟,准备强破结界。”烛阴:“……这届神族不太懂事啊。”他打开手上的黄金笼子,里面的三足乌鸦呱哇叫了两声。烛阴给它喂了一粒散发着红光相似米粒的东西,那是火精。他拍拍三足乌鸦的头:“如今的神族有了司日星君,咱们这些老家伙都快被忘干净了吧?”他笑了笑,对黑鸦道:“去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们一点教训。”三足黑鸦扑扇着翅膀飞走,待它飞上高空后,身形才变大了百倍不止,周身升起一个红色的火圈,远远望着,仿佛是一轮红日。梵音总算是明白过来,那根本不是什么乌鸦,而是金乌!烛龙衔火精照亮天门后,六界才有了昼夜。他睁眼为昼,闭目为夜。但烛阴很懒,让他按着时辰睁眼闭目是不可能的,于是远古经常白昼一连好几天,黑夜一连十天半个月。后来终于诞生金乌,金乌便接替烛龙担起了照亮人间的职任。论驭火之神,他们才是祖宗。烛阴看起来好相与极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家伙睚眦必报。他望着远处泛起一片烈焰的天际,转过头对辞镜道,“小狐狸呀,本尊帮你疗伤。”活太久的好处就是太无聊了,什么都能专研一点,烛阴就专研出了一身医术。辞镜深知他的秉性,道:“把本座身上的轮回咒解了就行。”烛阴想起辞镜变回原形后是一只狐狸幼崽,眸中划过一抹了然:“青冥同你交过手了?”想起那日青君暗中偷袭,辞镜就恨得牙痒痒:“只会放冷箭的家伙,本座若在全盛时期,非撕了他不可!”烛阴摸了摸下巴道:“其实我觉得你变回狐狸幼崽也没什么不好的,比现在乖多了。”辞镜狠狠瞪他一眼。烛阴立马扯开话题:“治好你这全身的伤……”辞镜知道他又想敲竹杠,重复了一遍:“只解轮回咒。”烛阴眨眨眼:“免费的,确定不让我治?”辞镜:“……你在打什么主意?”烛阴笑得如沐春风:“杀上神界的事,干得漂亮!”这是还记仇神界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来他底盘叫嚣呢。烛阴转过身就见梵音眼巴巴望着他。烛阴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女魃:“伤得只剩骨头了还治什么治?”梵音刚想说女魃神魂还是好的,就听辞镜道:“她是黄帝之女。”烛阴嗤了一声:“黄帝老儿都死这么多年了,本尊还怕他不成?”辞镜:“黄帝一族很有钱。”烛阴转身就抱过了梵音手中的女魃:“虽然伤势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救。本尊这里还有当年女娲捏土造人剩下的灵土,正好可以给她重塑一具灵体。”梵音:“……”作者有话要说:梵音:有钱真好第15章“跟上,一会儿疗伤需要搭把手。”烛阴扭头对梵音道。梵音正准备听话跟上,却被辞镜一把扯住了手臂。她疑惑看向辞镜,辞镜却并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而是直接对烛阴.道:“要算工钱的。”烛阴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震惊:“狐狸你变了。”辞镜眼皮都没抬一下,嗓音懒散:“跟你学的。”烛阴愤然道:“本尊救的是你们的人!”辞镜:“那你不收诊金?”烛阴给了辞镜一个“算你狠”的眼神,一只手捞着女魃,另一只手从身后掏出先前那把算盘来,如临大敌:“一天一枚仙晶。”辞镜伤势很重,灵力稍微一个不稳,一双覆着火红细腻绒毛的狐狸耳朵就从头顶窜了出来,耳朵尖还抖了抖,看起来怪机灵的:“仙界最低佣金也是一天十枚仙晶,包吃包住。”最终烛阴一脸肉痛道:“成,一天十枚仙晶,只包她的吃住。”梵音一开始还不懂辞镜为何这般,到了晚上她才明白过来。*烛阴先带着女魃去了往生泉,这一路上他都在碎碎念,满脸嫌弃:“本尊就没见过气息这么浑浊的,鬼气、尸气、妖气、魔气她身上都有,是在哪个古战场尸坑呆了万八千年么?这样了还没走火入魔真是命大。”“先用往生泉水把她身上的浊气洗干净,往生泉是盘古眼泪所化,能净化一切浊气,上次白帝前来求取,一小瓶我可是卖了一千万仙晶……”许是觉得他这一路叭叭叭烦的慌,辞镜不耐烦打断他:“把人救回来了自己跟她要。”烛阴也反映过来给钱的不是他们,果断不再多费口舌了,衣袂飘飘甩袖而去,面上又变回了那副万物不入他眼的淡然表情。梵音看得目瞪口呆。烛阴带着他们通过传送阵去了上清雪镜一处冰崖。这地方滴水成冰,白雾掩盖下的崖底,却螺旋升起一道水柱,也不知是何缘故,这道水柱不曾结冰。水柱上接天池,下接幽冥,只在半空中那段鼓起一个类似蚌壳的形状。冰崖上有浮空的玉阶直通蚌壳。梵音猜测蚌壳里面的水约莫就是烛阴说的往生泉了。烛阴看向辞镜:“你自己跳下去洗洗?”辞镜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浊气,他二话没说,从冰崖上跃了下去。梵音开了神识去探,才能看清白雾底下是滔滔流水。见梵音满脸忧色,烛阴懒散耷拉着眼皮道:“放心,他打小就被容白从这里扔进冥河,要不了半个时辰就游回来了。”梵音有些诧异:“古神为何要扔他?”烛阴偏头想了想,道:“这不教徒弟么?”梵音:“……”好吧,原来古神是这么教徒弟的,梵音再一次感到了幻灭。许是万年找不到人说话,辞镜又不在,烛阴就跟梵音唠嗑上了,“说起来,这地方原本还是容白的。”梵音早就感觉这里的一切跟烛阴的气质不太符合,反而有点适合容白古神。眼下再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好奇便被勾了起来:“那为何又到了你手中。”烛阴心情颇好的仰起嘴角:“自然是因为容白输给了本尊。”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玉阶的尽头,烛阴手中升起一道冰蓝色的符文,蚌壳在符文的作用下开启,烛阴把女魃放了进去。因为蚌壳是半透明的,随着水纹逆流而上,梵音能清楚的看见女魃身上被水流带走一缕又一缕黑红色的浊气。随着那些浊气流失,女魃身上那件红衣竟慢慢变成了青色。烛阴这一刻眼中倒是有了几分悲悯:“她法衣上的血迹是万千亡灵的怨气,怨气不散,血迹不退。”不提那些死在古战场上的上古神族,便是侥幸活下来的,最终选择寂灭,也是因为熬不过自己的心魔。女魃被怨气缠身,却没滋生心魔,要么是生前心坚如磐石,要么则是至纯至善。“待她身上浊气除尽,本尊再用引魂草做媒介,你们进入困住她的幻境,把她带回来即可。”烛阴不知从哪儿搬出来一张缀满雪玉晶石的软塌,懒洋洋躺了上去,又端出一盘葡萄悬空放着。他手上施了个小法术,那葡萄皮就自动脱落,飞去了他嘴里。梵音突然觉得,这厮是真的会享受。见梵音一直盯着自己,烛阴想了想,从盘子里捻起一串葡萄问她:“要吗?”鉴于之前的种种,梵音果断摇了摇头。烛阴不出意料的露出满面失望之色:“此乃雪镜特产的葡萄,一颗也就一百仙晶,再实惠不过了。你没这么多仙晶本尊还可以给你打欠条。”梵音:“……谢谢,我不喜欢吃葡萄。”烛阴.道了句可惜,继续美滋滋的吃起葡萄来。这地方灵气浓厚,梵音索性开始盘腿打坐,运行自己周身的灵气。她先前渡了不少灵力给辞镜,那时候丹田处的气旋蔫哒哒的,不过现在气旋又恢复了。她猜测只要自身灵脉不枯竭,灵气哪怕消耗殆尽,后面也会慢慢恢复。梵音入定后,这片天地的灵气又争先恐后往她身体里涌,搅得雪镜灵脉都有了几分波动。烛阴惊得葡萄都忘了吃,从软塌上跳起来。正巧辞镜沿着水柱逆流回来,烛阴立马指着仍在入定中的梵音问辞镜:“你带来的是个什么小怪物?”辞镜感应到这片天地灵气波动的时候就猜到了。他拖着沾水后有些松垮的外袍缓步走来,额前湿漉漉的银发还在往下滴落着水珠,肤色苍白不见血色,暗红的狐眸懒散半瞌着,只露出中间最魅惑的一段:“本座还想问你能不能看透她的体质。”神族看病压根不用把脉,用灵力探知即可。烛阴被辞镜这么一绕,也忘了梵音还在疯狂吸收这片天地的灵气,探出一股灵力去查探梵音的身体状况。“奇怪,她体质也没什么特殊的,是怎么吸收完这么多灵气的?”烛阴眉头紧锁。不对!灵气!他看着这片天地稀薄了不少的灵气,几乎气得跳脚,连忙对着辞镜大喝:“快些让这小怪物停下来!”辞镜觉着也差不多了,才伸手在梵音眉心一点。梵音感觉到自己跟外界的灵气被什么断开,掀开眼皮就瞧见辞镜披着松散的衣袍坐在她对面,因为领口歪斜了几分,露出他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几缕湿漉漉的银发钻进他衣襟里,引人遐想。“你若是把上清雪镜的灵脉也吸干了,烛阴这抠门家伙可不是本尊,会让你悉数赔偿的。”辞镜嗓音清冷,许是才从冥河游回来的缘故,带了几丝沙哑的磁性。明明他距离自己不近,可是听见他的声音,梵音还是觉得耳朵有些痒酥酥的。她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这才抬头看向一身阴冷的烛阴。烛阴笑得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长发和衣摆无风自舞,手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声若惊雷:“你给我打一日工,也才十枚仙晶,你现在把我整个雪镜的灵气都快吸去一半,你干脆这辈子都待在上清雪镜给本尊还债好了!”梵音:“……如果我说是灵气自己跑进我身体里的,你信吗?”烛阴:“呵呵。”烛阴约莫是真的心疼了,都不想再看到梵音,扔给她一个黄金鸟笼,让她去把金乌逮回来。金乌是上古神鸟,神界那帮人早就被它打得屁滚尿流。梵音跟着热源找过去的时候,金乌正站在一根琼枝上,对着一只白翼凤鸟卖力的呱哇叫。梵音看得出来金乌是想求偶,她眼角抽了抽,心说你们品种不同,不会存在生殖隔离么?金乌看到梵音手中的黄金笼子时,立即煽动翅膀,拖着胖嘟嘟的身躯飞走。梵音飞行诀修得不太好,这一下午为了抓金乌,起起落落的飞,加上她自身灵力浑厚,不觉累,倒是把飞行诀练熟了。金乌被梵音薅住的时候死命的扑腾,掉落一地鸦毛。梵音赶紧把它扔笼子里去了。“呱哇~呱哇~”金乌叫得那叫一个凄厉,眼中甚至含了两泡泪水。它上次也是差点点就能追到一只漂亮的凤鸟了,被烛阴带回去就好几年没放出来过,再出来时,雌凤鸟都跟别的雄凤鸟孵出一窝崽子来了。梵音把金乌带回去的时候,请示了一下烛阴把金乌放哪里。烛阴正心疼自己损失的半条灵脉,听见金乌的叫声就没好气喝道:“炖了!”还在呱哇叫的金乌瞬间闭嘴,安静如鸡。梵音把金乌挂到外边一棵玉树上后,回到烛阴安排给自己的房间,赫然发现辞镜已经霸占了她的床。梵音抓了抓自己头发,好心提醒他:“这是我的房间。”辞镜半靠着床柱翻阅一本古籍,闻言掀起眼皮看了梵音一眼:“本座知道。”知道你还赖在这儿不走?“找烛阴另要一间房,得付一千仙晶。”梵音:“……”难怪他先前要跟烛阴提什么工钱什么包吃包住,原来是为了这个。梵音现在没那么怕辞镜了,胆儿就比较肥,她想叫辞镜打地铺,就试探着道:“那你上半夜睡地铺,我下半夜睡地铺?”前提是她下半夜醒得来。辞镜道:“床很大,两个人睡得下。”作者有话要说:妖皇: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第16章梵音不知道他是怎么用那副平静自如的表情说出这番话来的,一时间竟怔在了原地。半晌才道:“这……不妥吧?”辞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明明他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梵音就是感觉他在不悦。僵持了几秒,还是梵音怂了,她转身去找被褥:“我打地铺。”“我们以前不也这样睡?”身后突然传来辞镜的嗓音,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冷意。梵音心说那时候她又不知道这货是妖皇,以为就是一只普通小狐狸。她一直没说话,辞镜不知是不是通过血契感应到了她的想法,突然从床上起身,一声不吭地拂袖离去。冷风从敞开的房门灌进屋子里,上清雪镜夜里寒冷,梵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走到门边往外瞧了瞧,已经看不见辞镜的身影了。深蓝的夜幕笼罩整个宫殿,只余一院晶莹剔透的玉树琼花在夜色里散发着微光,就连金乌都没叫了,出奇的静谧。梵音对上清宫的地形还不熟悉,也不知辞镜跑哪儿去了,搓了搓手臂,最终把房门掩上了,不过没上门栓。她能感觉到辞镜生气了,但是她想不通那只狐狸在气什么。气自己想他打地铺?还是别的什么?梵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之前她是把辞镜当宠物养了一段时间,后来知道他是妖皇,心里对他的敬畏居多。那场被摸了把脑门意外开启的灵识双修,梵音更是全程处于懵逼状态。现在回想起来,除了痛,倒也没别的感觉。可能走捷径提升修为总要吃点苦头的吧。梵音自己一通琢磨,把自己说服了,全然没有想过哪怕灵识双修也是要有技巧的。她之前只觉得痛,全赖辞镜也是个不得要领的雏儿。她私心里没把这当回事,就像凡间有些地方的风俗,女子被外男看到了双足,就得嫁给那人。可女子若觉得被看到双足而已,没什么,也可以不嫁那男子,顶多受些流言蜚语。何况当时情况紧急,摸脑门进行双修,辞镜应该也是逼不得已。梵音还没矫情到因为这个就觉得自己跟辞镜真有了些什么。对方是个活了数万年的大妖,若不是因为那次凑巧被自己救了,梵音觉得她跟辞镜这样的妖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他跟她结下血契时,说护她到大乘,梵音野心也没那么大。她想着等找到办法把自己身体里这条灵脉的灵气都还给辞镜了,她就跟辞镜解除血契。她现在的修为虽算不得厉害,可在凡间也不至于被人欺凌了去。梵音都已经美滋滋想好了自己以后的小日子,她可以靠卖仙草养颜露赚点钱,再开个客栈。客栈里雇几个能干的店小二和精明的账房先生,这样她就能当甩手掌柜了。还可以跟前来住店的客人们打听下邋遢和尚的下落。那邋遢和尚把她养大,梵音还是要给他养老的。想到以后的种种,梵音心里格外平静,她在门窗上都贴了了一张聚暖的火行符,想了想,又翻箱倒柜找出棉被,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这躺床上去了。她不知道辞镜会不会回来,他若回来了,给他留张地铺睡,梵音自己觉得已经很够意思了。因为白天一运灵气险些把上清雪镜的灵脉吸去一半,梵音这晚就踏踏实实困觉,没打坐修炼。跟她房门遥遥相对的一座宫殿屋顶上,高高翘起的寒玉飞檐下方坐了一人。红衣灼灼,银发如练,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玉雕般的脸上,一时间竟叫人分不清是那月光清冷,还是他整个人清冷。他一条腿半屈着,一手搭在膝前,流火般瑰丽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梵音那间屋子的窗户,形状好看的薄唇抿得很紧,像是不悦,又像是委屈。旁边落下一团阴影,是一截冰蓝色的袖袍。烛阴提了坛酒递给他:“喝点?”“不喝。”辞镜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烛阴在他旁边蹲了下来,桃花眼中一派义气:“八千年的陈酿,请你喝,不收钱!”辞镜凉凉扫他一眼:“本座戒酒了。”烛阴咬着腮帮子嘶了一声,当年狐狸醉酒被他刮去一身狐毛后,愣是没再踏足过上清雪镜。他倒不知,因为那一出 ,狐狸竟然把酒都给戒了。“不就剃了你一身狐毛嘛。”试图再次灌醉狐狸的计谋泡汤了,烛阴仿佛看到那些火红漂亮的狐毛都变成幻影离自己而去,心痛得不得了。辞镜寒声道:“哪天本座也把你全身的龙鳞刮下来做一身战甲。”烛阴听得脊背一寒,立马不打他那身狐毛的主意了。他说起正事:“该准备的符咒灵药,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明日便可解你身上的轮回咒。”辞镜听了,却道:“不急。”烛阴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辞镜道:“等女魃醒来。”烛阴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看透一切的笑来:“怎么,怕你不在,我欺负你的小凡修?”辞镜瞪了烛阴一眼,烛阴却来了兴致:“你当年性子暴戾嗜杀,没少被容白罚过。论美人,远古时期也是层出不穷,那时候从没见你多看过哪个仙子神女或是妖姬魔女一眼,沉睡了万年你倒是突然开窍了?”辞镜不理他,甚至想抬脚把这货从屋顶上踹下去。烛阴显然没有即将要被挨踹的自觉,顺着辞镜的目光看向梵音所住的房间,还贱兮兮问道:“你这是被轰出来了?”辞镜脸色难看:“她敢。”梵音的确不敢,不过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色,让烛阴自己脑补了一堆,憋笑憋得格外辛苦。“说说,怎么回事,指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烛阴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真诚,靠近几分还用胳膊撞了撞辞镜的手臂,摆出一副“哥两好”的架势。辞镜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是想到烛阴在远古战场上颇得神女们欢心,拧巴了半天,才别扭开口:“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辞镜若是知道烛阴真正惨淡的恋爱史,就不会产生烛阴真能帮上他忙的错觉了。烛阴在远古时期追求过一位神女,结果他跟那名神女因为一次意外一起被困在极北之地的冰川。烛阴法力强大,人又长得俊美,神女对他也是有意的。被困期间,神女就欲语还休说自己冷。远古时期可没现在这么多条条框框,只要双方看对眼就能直接在一起。神女都暗示这么明显了,只要烛阴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着,再不小心摸个小手啥的,你侬我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但烛阴以为神女是真冷,祭出自己绵亘千里的赤龙真身,他身上的火焰几乎把极北之地的冰川都给融化了。被救出去后,神女就再也没理过烛阴,烛阴不得其解。后来才辗转从别人口中得知,那神女说,她在极北之地被冻得厉害,烛阴竟然连件防寒的狐裘披风都拿不出来。烛阴穷得连件狐裘披风都买不起的言论就这样在诸神之间传开了。烛阴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攒老婆本,看到上品狐毛就薅回去,找纺织神女制成了几百件狐裘披风。辞镜那一身狐毛,也是这么被烛阴盯上的。攒了万八千年,他算是这六界中最有钱的神了,不过攒钱抠门已经成了烛阴的习惯,倒是找媳妇儿这事儿被他抛脑后去了。辞镜这刚开了个头,烛阴就立马问道:“她以前是怎样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八卦之光都快燃成一股火苗来。辞镜眸子半瞌,纤长的睫羽垂了下来,月光把他的睫羽在眼睑处投出一片好看的阴影。他抿了抿唇道:“她以前……去哪儿都会抱着我。”“噗……”烛阴险些笑喷,见辞镜冷着脸看过来,他立马控制好自己面部表情,“你继续说,你继续说。”辞镜不是个喜欢跟别人分享心事的人,尤其是这种事。他只是想不通梵音对自己的态度,对他而言,不管人形还是狐狸本体都是他。他是狐狸幼崽形态的时候,梵音不仅把他看光了,洗澡的时候也摸遍了,晚上睡觉也是抱着他一起。烛阴有句话没说错,他们狐族报恩,的确是以身相许。最开始的时候,他本想处理完容白古神的事,再回去找她,谁料梵音会阴差阳错也到了妖界。她修为低下,他怕她一不小心就死了,才跟她结下血契,这样她一遇到危险他就能知道。而且普通的妖魔感受到他的血脉之力,早吓得落荒而逃。被困在建木的时候,他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破解之法,只是更麻烦,也会让他的伤势更重。相比之下,在血契的作用下跟梵音双修借用她灵脉里的力量,是最好的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选了后者,可能是因为对方是梵音,他不排斥。为何不排斥,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让他生气的是梵音的的态度,他能感觉到梵音在疏离他。“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为何她倒排斥起本座来了?”月光下,辞镜头顶又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红色耳朵,不过两只都是半耷拉着的,配着他那张玉雕般的俊颜,有点冷萌冷萌的。烛阴听到那句“什么都做过了”,脚下一个不稳,险些从房顶上滚下去。他咳嗽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那个……是不是你把人家弄痛了?”痛?辞镜回想了一下再建木中的时候,梵音好像是说了疼。烛阴一看他这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立马从身后掏出一大摞书来:“第一次肯定都会疼的,你这狐狸又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我这里有许多六界孤本,你拿去慢慢研究。算你便宜点,一本十枚仙晶。”成功从辞镜手中赚到百枚仙晶后,烛阴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辞镜坐在屋顶翻了翻烛阴卖给他的那些“孤本”,千奇百怪的姿势应有尽有。辞镜一脸迷茫:“引灵识入体必须要用这样的姿势才不疼?”他看了看梵音的房间,一道寒风掠过的时候,对面屋檐上已经没了人影。梵音房间里留的那盏烛火颤动了一下,烛光拉出一道颀长的黑色影子。作者有话要说:两个直男探讨恋爱法则,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第17章房间里梵音之前在门窗上都贴了聚暖的火行符,一点也不冷,但是辞镜从窗户翻进去的时候,贴在窗户上的那张火行符就掉了下来。冷风窜进屋子里,床上裹着一层薄被的梵音缩了缩脖子。辞镜见她有醒来的架势,手上一点红光遥遥落在了梵音眉心。梵音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辞镜望了一眼飘落在自己脚边的火行符,是最低等的火行符画法。他瞥向窗户,抬手行云流水一般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符文散发着淡红的光芒,最后那道符文直接落到了窗户上。整个房间瞬间暖和了起来,比之前梵音那道火行符的效果好了数倍。辞镜走向床头的时候,看见地上那堆枕头被褥,不高兴抿紧了唇。他行至床边,在床边歪着脑袋看了梵音一会儿,梵音是和衣而睡的,她原本睡得不太舒服。不过因为他先前捏的那个昏睡诀的缘故,现在睡得很沉。她五官生得极好,是那种明艳的、极度张扬的美,一眼望去只叫人觉得惊为天人。偏偏这份美艳里又带了几分娇憨,她容貌上给人的攻击性便少了几分。她像是一团软云似的糕点,散发着香甜无害的气息,让他产生一种可以一口吃掉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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