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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他又凶又娇》TXT全集下载_19(1 / 1)

脑袋刚从门缝探进去,就吓得它那对芝麻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它看到了什么!神尊扒光了妖神的上衣,还压着妖神的身子坐在妖神身上?怕被杀龙灭口,青龙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梵音把辞镜里衣都给扒掉了,还是没发现他身上藏有什么传音咒。“他送你回来,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梵音有些气馁的跪坐下去。因为辞镜比她高出好多,方才搜身的时候,没注意直接爬他身上了,眼下发现自己跨坐在辞镜腰腹上,看过不少艳.情话本的梵音也是老脸一红,连忙从辞镜身上下去。不过先前只顾着找东西,还没注意到辞镜的身材。眼下这么一瞧,梵音觉得自己鼻头有点热热的。这只死狐狸,果然天生就是百魅横生的。他的肤色是一种接近瓷器色泽的白,看起来脆弱而又圣洁,腰腹结实,肌肉的形状凸起并不特别明显,但十分好看。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梵音能想到的只有美艳不可方物。哪怕她对他做了这些,辞镜依然是那幅木楞的神情,好像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梵音看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涩然。她俯身抱住了辞镜,在他耳边带着哽咽说了一句:“辞镜,我想你。”远在神界天牢的辞镜联通跟那缕神识的意识后,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他现在能听见、看见、感觉到神识所触及的一切东西,但也只能这样而已,他目前还不能重新对那缕神识下达任何命令。梵音那句话仿佛是顺着他耳蜗钻进了他心房,没有心脏的胸腔依然钝痛难耐,他望着天牢里明灭的光影,缓缓道出一句:“本座也有点挂念你。”*青君从帝尊寝宫离开时,眉心皱得死紧,嘱咐伺候的宫人:“以后每日都得让帝尊服药。”宫人应是。青君挥手令其退下,自己准备出宫时,看守宫门的神将突然拦住他:“青君大人,帝尊有令,让您暂居游青宫。”游青宫是青君在神界的一处宫殿,但他鲜少在神界居住,一向是回瀛洲岛。青君眼中飞快闪过什么,手上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本君外出多日,瀛洲岛上的美人们可都还等着本君回去。”神将道:“我等只是奉帝尊之命行事,望青君大人莫要为难我等。”“罢了罢了,住游青宫便住游青宫吧。”青君一副十分好说话的口吻,随手捏了卷传音玉简交给看门的神将:“将这枚玉简交给我的侍从,让他带回瀛洲岛去,不然岛上的美人们又得打起来。”神将恭敬应是,接过了青君递过来的玉简。“青君大人这边请。”立即有神使引着青君往游青宫去。见青君走远,神将这才打开了那枚玉简,见玉简里果真只是交代一些有关瀛洲岛上的琐事,神将便把玉简交给一名天兵:“送出去吧。”天兵双手接过玉简应是。*君九幽听到宫人将青君住进游青宫的事禀报上来的时候,正在喂寒池中养的那几尾寒鳞鱼。她捻起鱼食迟迟没有投下,一尾寒鳞鱼跳起来想从她手中夺下那枚鱼食,却被君九幽轻轻捻住,指尖用力,寒鳞鱼凝结成冰,最终碎成了一地冰渣。汇报的宫人看得脊背发寒,这几尾寒鳞鱼异常宝贵,是六界仅存的几条,帝尊平日里也很喜欢,却因为那尾寒鳞鱼抢了她还没给出的鱼食而已,帝尊就眼都不眨的杀了那尾寒鳞鱼。君九幽嗓音嗓音很轻,许是帝宫寒气太重的缘故,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冷意十足:“掂不轻自己分量的东西,本帝留之何用?”宫人不敢接话。君九幽重新拿起鱼食投进了池子里:“让四方神王出战冀州,捉拿……三千年前破封逃走的胎魔!”作者有话要说:到揭秘阶段,为了写得精彩一点,删删减减,怎么写都不是想要的那种感觉,渣文笔的作者菌哭晕在厕所qaq第48章天将明的时候, 轰鸣的雷云忽而将整个冀州笼罩,其架势不亚于上次辞镜承受的天罚之雷。“这是?”梵音走出房门,看着几乎已经铺满整片天空的雷云, 一时间有些茫然。村民们也望着这异象忧心忡忡。“貌似是渡劫天雷。”青龙扒拉着梵音的腰带,把自己当成一个挂件挂在上面。紧随梵音脚步跟出来的辞镜神识“看”了青龙一眼, 明明他眼中空洞无一丝情绪,可青龙还是被看得脊背发寒。青龙缩着脑袋一脸懵逼看着辞镜的神识。辞镜的神识伸出两根手指, 捻着青龙把它从梵音腰带摘了下来。梵音因为辞镜神识的动作看过来, 辞镜的神识面无表情把青龙挂在了自己腰带上。梵音以为他是喜欢这样的玉石挂件, 也没多想。问青龙:“冀州之地有谁要渡劫吗?”青龙看着晨曦里浑身沐浴着一层柔和白光的梵音,心道这里除了你可能没第二个人适逢渡劫了。梵音还真没一点要渡劫的自觉。她以前灵力提升,都还能有明显的感觉,但这次融合了那枚残留的神印,又吸光青龙的灵力导致青龙便成这么小一条,可她还是没有突破的感觉。天雷运行了许久,貌似已经锁定了梵音,但是在阵阵雷鸣声中, 梵音又感觉到了天雷在犹豫。没错,就是天雷在犹豫。天雷真要劈下来,梵音也是不怕的,但是它突然犹豫起来, 还让梵音有些好奇。最终一声雷鸣之后,只有一道细小的雷柱朝着梵音劈来。这细小的雷柱在普通人看来也够喝一壶了,可经历过辞镜那一波天罚之雷, 梵音现在瞧着这天雷,还真没啥感觉。雷柱还没靠近梵音,就被她一把薅住,抽干了里面的雷电力量。天雷像是确定了什么,然后以一种梵音从未见过的速度,瞬间散得一干二净。这次轮到梵音一脸懵逼。青龙立即拍马屁:“尊上神威!”梵音扭头问它:“你见过天雷快要开劈了自动散去的?”青龙被梵音问住,它隐隐猜到梵音实力不容小觑,可是能让天劫之雷都落荒而逃的,还是头一回听说。村民们以为是梵音驱走了雷云,对她更加崇敬。梵音心中却越来越不安,只不过在回头时发现辞镜的那缕神识就跟在自己身后,又瞬间没那么慌张了。她打算前往瀛洲岛找青君,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冀州之地没了镇兽,这平衡很快会被打破,届时就不仅是魔族入侵,天塌都有可能。“镇兽一般都是做什么?”梵音问青龙。青龙数着自己的龙爪道:“修复屏障,神界跟魔界之间的不止有那道神骨城墙为界,还有阻隔两界气息侵蚀的屏障。”“天地间的力量都是持衡的,一旦那股力量失衡,某个地方的气息就会出现异动。冀州乃神魔交界之地,气息最是浑浊,如果没能及时引走浊气,屏障就会被腐蚀掉。屏障出现了漏洞,会涌入更多魔气,加剧屏障的毁坏,没了屏障,魔界可大举入侵,天地间的力量会更加失衡,届时便会天崩。”梵音皱眉想了想:“那加固屏障不就行了?”青龙晃着脑袋道:“据《女娲神卷》上记载,六界之中有能力修复、加固屏障的,只有容白古神,唯有他才可以驱驭世间一切力量。听闻古神知晓过去,也能看透未来,不知是不是古神算到了那一场天崩自己会以身祭天,才提前创出山海图,让八方镇兽代为守护天地。”“屏障在哪里,我去试试看。”梵音凝眉想了一会儿道。“就在一线桥。”青龙挠挠后脑勺道:“具体怎么做,神印中都有指引的,尊上您一探神印便知。”梵音默了一秒才道:“神印已经消失了。”青龙瞪圆了一双芝麻眼。梵音无奈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她看完那段记忆,神印的力量就完全跟她自身的力量融为一体。仿佛是……回归本源一般。*再到一线桥,梵音发现这里之前还葱郁的草木已经枯萎了,瘴气弥漫在山野间。青龙小小的身躯因为呼吸太过困难而一抽一抽的:“尊上,只有……持有神印才能看见那屏障。”梵音见青龙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过去的模样,指尖凝聚了一团力量融入它眉心。青龙瞬间嘶鸣一声,冲破云霄而去。它从层层云霭里探出半个覆满青鳞的龙首来:“多谢尊上还吾力量。”梵音面无表情道:“你若作恶,我随时也可收回你身上的力量。”青龙立马摆摆爪子:“吾好歹是神龙,怎会作恶。”“你先帮我护法。”梵音望着一线桥上方的天空道。诚如青龙所言,持有神印才能看清桥上方的空间裂痕。仿佛是琉璃壁上裂开了蛛网般的痕迹,那裂痕后面是厚重的紫黑色,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奇迹般的,她并未学过修补结界的术法,但是看着那些裂痕,几乎是下意识打出了结印——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传承记忆。梵音掌心聚起炫目的白光,白光的另一头连接着屏障上还在逐渐扩大的裂痕。随着她身体里发出的白光越来越浓郁,仿佛是一股神秘的力量被唤醒,那一瞬间,梵音感觉自己跟世间万物都有了一种微妙的感应。孤峰上暂时停歇的鹰隼,天际飞过的群鸟,林荫里奔跑的麋鹿,溪水撞击山石溅起的水花,闹市里的人生百态……一切的一切,都不用她刻意去听,去看,都清晰浮现在她脑海里。与此同时,梵音能听见众生的诉求。“信女求一段好姻缘。”“老天爷啊,我都考了三次科举了,为何还是未能金榜题名?老天爷您开开眼啊!”“求我那肚子不争气的儿媳妇这胎给我生个孙子吧……”“求我娘的病好快好起来。”……芸芸众生的声音都在梵音脑海里响起,梵音有些不安的睁开了眼。与此同时,神界。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帝尊打翻了宫人再次递上去的药碗,她感应着天地间灵气的变化,几欲癫狂:“晚了!晚了!”“不!容白——”第49章屏障上的裂痕在逐渐被修复。然而远方的天际又有乌云疾驰而来, 云层间隐隐能听兽吼。日光很快被乌云严严实实挡住,仿佛是黑夜再次降临。“众天兵听令,捉拿胎魔!”骑在獬豸神兽背上的神将怒喝。立即有一队天兵驭着乌云冲向梵音。梵音正全神贯注修补屏障裂缝, 无暇顾及这边。青龙在乌云中穿梭,发出恐吓一般的吼声。冲向梵音那对天兵被它庞大的身躯冲散, 天兵们丢盔弃甲。神将拔剑怒喝:“青龙,你如今是要违反天规, 判出神界与这等魔物为伍吗?”青龙冲着这名大将一声龙吟:“魔物?尔等见过魔物身覆神泽?尔等见过魔物修补六界屏障?”神将在感应到梵音身上那股强大力量时, 心中也是惶恐的, 但是他身负使命,只得喝道:“我等是帝尊之命,捉拿三千年前破封逃走的魔物!帝尊指令岂会有错?定是这魔物用了什么障眼法!”“你让开还是不让开?”神将无心在与青龙耗,已然动了杀意。回应他的是青龙的一声龙啸。梵音也没料到青龙当真能够做到这份上,瞧着还剩一半的裂缝,她咬了咬牙,继续用灵力修补裂缝。辞镜的神识安安静静站在一线桥桥头,仿佛只是一座堪称完美的雕塑。此番前来的神界大军数量太过庞大, 仅以青龙一人之力还是抵挡不住,不少天兵已经越过青龙,朝着一线桥这边逼近。在他们快靠近一线桥时,原本一动不动的辞镜神识, 突然甩出一条细长的血色丝线,红线上燃着红莲业火。血线所过之处,火光四溢, 哀嚎遍野。试图上一线桥的天兵们在辞镜这里尽数被拦下。哪怕只是一缕神识,可他的战斗力依然可怖。一个即将问鼎神王境的神将,直接被他拧断了脖子。为首的神将看到辞镜就乱了方寸,之前辞镜单枪匹马攻上神界那一战他也在场,对辞镜的实力有着深入灵魂的恐惧。他想不通明明在神界天牢的人此刻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但见青龙也也护着梵音,只觉唯一的解释就是辞镜被青君放了出来。青君千万年来一直深得帝尊信任,因为青君鲜少出手,他们这批新神也对古神们的实力没有明确概念,只觉得青君在神界能有如今的地位,无非是帝尊器重他。底下的神将神王们,个个都恨不得能将青君取而代之。此番出战的神将自然也存着这样的心思,他只觉得此乃扳倒青君的最佳时机。青君养的神兽青龙护着胎魔,被青君捉拿回神界的妖狐也在此,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了。他带来的这些天兵能不能拿下梵音还不好说,但眼下把一切都推给青君,他就可以摘得一干二净,帝尊必然还会再派人前来支援!神将几乎是立即捏了一道青君叛变的传音符传回神界。一线桥这边因为混战,气息涌动十分剧烈。梵音在修补屏障裂缝时,只觉得屏障壁仿佛是一层纸糊的纸,只要各种气息的波动再大些,它就能完全被捅破。“你们这群高倨神位自命不凡的蠢货,冀州屏障一破进攻的就不只是魔界了!”梵音恨不能把对面神将的天灵盖都给他撬开。“魔女休想蛊惑人心!”神将剑指梵音:“你分明是想破开屏障,让魔界大军攻来!”随着他这话落下,冀州御魔结界外还真吹响了号角。站在云端,能清晰的看见魔界大军压境。屏障两面的气息都浑浊而厚重,哪怕梵音还在努力修补,那裂痕还是有了越来越扩大的趋势。仿佛是一张纸,原本没有裂痕的时候,还能用这张纸盛放一些东西,但纸上有了裂痕后,哪怕放不到原先重量十分之一的东西,纸上的裂痕还是会加剧。“魔族二公子!出战的是魔族二公子殊绝!”神界的哨兵跌跌撞撞从御魔结界那边奔回来。魔族二公子骁勇善战,在魔界素有战魔之称。隔着神骨城墙外的御魔结界,一眼望去全是魔界大军,仿佛是一片翻滚的黑色怒海。魔君殊绝坐在一头穷奇凶兽上,嗓音毫无起伏道:“将魔神大人交还于魔界!”神将指着梵音怒喝:“她就是胎魔!捉拿胎魔,万不可让胎魔落入魔界手中!”天兵们攻势愈猛,青龙渐渐招架不住,辞镜的神识毕竟只是一缕神识,不是本尊,也有些力不从心。梵音用灵力牵扯着因为神魔气息挤压而愈发裂开的屏障裂缝,额头已经布满汗珠。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修补好这缝隙了。“咻——”一只金箭射向梵音,正中她右肩的位置。神将拿着金弓大笑:“此乃当年后裔射金乌所用的弓箭,箭上裹着纯阳之焰,魔女速速受死!”殷红的血珠顺着梵音袖口滴落,被刺中的地方仿佛有烈火灼烧,痛至骨髓。她脸色白了白,却没有撤回用在屏障裂缝上的灵力。一寸!裂缝只差一寸了!神将见梵音还没收手的意思,又挽起金弓,这次搭了两只箭在弦上。“咻!”两只金箭同时射出,辞镜的神识在看到两只箭射向梵音的时候,连自己这边猛攻的天兵神将都顾不得,直接飞身过去替梵音挡下一箭,再伸手抓住另一支箭。他用手抓住的那支箭卷落他掌心的皮肉,一直从滑到箭尾才被他稳稳抓住。但穿过他胸膛的那支箭,还是余势不减射向了梵音。梵音身上再中一箭,她却无暇顾及自己肩胛处传来的钻心刺痛,只一瞬不瞬的看着辞镜的神识。他被那枚箭穿透身躯后,回头目光空洞的往这边望了一眼,随即身体化作流光消散。哪怕知道那只是辞镜的一缕神识,并非他本体,梵音心脏还是像被什么攥住了一般:“辞镜!”因为这一分神,被金箭刺中的手失力,灵力没能牵扯住屏障壁,那只剩半寸长的裂缝,几乎是瞬间就崩裂到了丈余长。神将手上又搭起了金箭,只是还没来得及射出,整片空间的力量都有些扭曲起来。在屏障已有裂缝的情况下,神界大军和魔界大军的气息同时充斥着屏障,最终屏障似一张窗户纸,最终在这两股力量下彻底粉碎。没了屏障庇佑,魔气大举侵蚀御魔结界,结界也很快被腐蚀掉,魔界大军叠人墙攻向神骨长城。神骨长城有古神的神骨赋予的神力,第一批攻上长城的都被神泽灼伤,痛苦死去。但接二连三还有魔界大军蝗虫黑蚁一般涌上来,驻守在外的神界大军根本应付不过来。当神骨长城被魔界大军的尸骸覆盖了一遍,神骨的力量也衰弱了。殊绝亲率魔界大军攻向冀州。然而他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冀州这片地域的空间和气息都在扭曲!*神将的传音符才刚传回神界,负责接收传音符的神界天奴收拢那道符,刚送到自己耳边,传音符里传出“轰”的一声爆破声。接音天奴整个耳朵一片嗡鸣,几乎失聪,他看了一眼传音符下角,那里会显示是谁送来的传音符,传音符中的内容也会转化成文字。天奴几乎是颤抖着嗓音尖锐大喊:“快快禀报帝尊,青君叛变!”这消息一层层上报到九重天宫时,珠帘后只传出君九幽冰冷的嗓音:“妖狐逃了?”跪在下方的宫人额前冷汗连连,哆哆嗦嗦应了句:“是,妖狐……已不在天牢。”“哗啦”一阵珠帘相撞的声响,君九幽拨开珠帘走下王座,那张跟辞镜有着五分像的美颜脸孔一片森寒:“是我高估了他的忠诚!毕竟那妖狐,是他亲儿子!”宫人不敢搭话。君九幽广袖一拂,大殿之中便出现一张巨大的虚空镜,镜中正是冀州天崩的情景。原本浩渺的天空出现了巨大的缺口,缺口里流出汩汩的岩浆,不管是神,还是人,都在岩浆之中哀嚎挣扎。“传青君前来!”君九幽嗓音里藏着无尽冷意。宫人很快退下。君九幽看着虚空镜中哀鸿遍野的景象,看尽沧海桑田的一双眼,没有半点波澜:“事实证明,天道的选择是错的。”听从宫人传唤前来的青君,走进大殿便瞧见了虚空镜中的景象,几乎是怒吼出声:“君九幽!你当真疯了!”君九幽缓缓转头看向他,眼中全是偏执和癫狂:“容白回不来了,天道认了新主,我还留着他曾以命守护的这六界作甚?”青君眼中晦涩:“这一万年,你不都熬过来了吗?”“你也知我是熬过来的。”君九幽笑了起来,从来高傲的帝尊,眼中却有泪光闪现:“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就是容白还会回来……”青君掩在广袖的那双手,拳头攥得死紧:“我辅佐了你万年,再有万年,我也会继续辅佐你在帝尊之位上坐下去。”君九幽笑得更癫狂:“帝尊之位算什么?你告诉我帝尊之位算什么?”她用手盖住自己眼睑,掌下很快浸出水泽:“曾经我以为,我成为诸神至尊,他会多看我一眼,等我坐上这个位置才发现,他看我跟看众生依然没任何区别……”“就连那一纸婚约,都是我强求来的……”“求?”青君鲜少主动从君九幽口中打听关于她和容白的过去,可听到这个求字,还是下意识觉得刺耳。君九幽不愿提起那段往事,只是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容白是没有心的,他怎么会知道心痛的滋味呢?”那是她登上帝位后的第五年,容白突然主动找她。目的只是让她帮忙制衡六界。她不肯,把心里话半当玩笑话说出来,“好啊,芸芸众生我替你去爱,前提你娶我。”从来不通情爱的古神,只静看了她片刻,说好。她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容白会答应。以为只是自己的幻听,又半开玩笑一般道:“不行,我乃神界帝尊,得你嫁我。”容白依然只是那一个字,“好”。恍惚间,她竟以为容白也是喜欢她的。为了那一个清清冷冷的“好”字,她回去欢欢喜喜准备婚礼,从喜服的样式到宴请哪些宾客,她都一一亲自着手。在成亲大典上跟容白一起挽着红绸走向帝宫前的那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的时候,她想如果这是梦的话,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未尝不好。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只是觉得,如果那时候帝宫前的台阶少一些,她是不是就能如愿跟容白拜堂了?可光阴逆转不得,就是在她们走到一半台阶的时候,天崩了。容白抛下她,以神躯祭了天。君九幽做不到不恨容白。他同意跟她成亲,想必也是早就算好了那一天会发生的所有事。他只想在他寂灭后,在天道还没找到天地衍生出的下一任神主时,她来维持这六界的平衡。她怎能不恨他?在容白寂灭后的那段时间里,她不停的征战,想用战争来麻痹自己。她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容白的名讳,只要被她听到,无一不是重罚。她高傲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卑微至此。容白做到了,不仅让她卑微,还把那份卑微的喜欢踩在脚底下碾得稀巴烂。外界传出关于她跟容白的风言风语在那段时期很多,有人说她是恨容白,有人说她是利用容白,还有人说是她设计谋害了容白,传言传得一个比一个离谱,但只要不传进她耳朵里,她都懒得搭理。她以为她靠几千年的征战彻底统一了神族,会磨平对容白的思念,但是她错了。容白已经成了她的心魔,上万年来,没日没夜的折磨她。如果不是知道了还有方法能复活容白,她早随容白去了。但如今,牵引她走过万年黑暗的这一线光明没有了。新的神主已经诞生。君九幽一把掐住了青君的脖子,她几乎是大吼着质问他:“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君九幽的神力,放眼六界,便是魔皇也不敢与之一战。青君被她掐住脖子,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艰难出声:“我……便是死,也不会……背叛你。”他眼中有太多晦涩和压抑的情感。君九幽只冷笑着质问他:“我算到天地衍生出的新神主后,在她还未完全觉醒时便找到她将她封印,对外称是封印的胎魔。不曾想魔界那群渣滓当真以为是封印的魔物,声东击西救走了人。我派黄帝俊昌前去讨伐魔物,你却用计让他进了建木?最后俊昌那一场战败,也是你假扮的。你用轮回咒将她藏了三千余年,直到如今六界已有崩塌之势,不得已才让她再度出现。我如此信任你,你便是这般回馈于我的信任?这就是你说的死也不会背叛?”“你虽封印了她的力量,可她毕竟是新神主,难道你想被天道责罚致死吗?”青君眼中隐约可见血丝:“我见不得你苦!”最后一句,让君九幽神情有片刻恍惚。她松开手,语气却依然冷硬:“你我之间,永远只有君臣之谊。”青君却像受了刺激一般,质问君九幽:“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容白?”他眼眶发红:“我在你面前像一条狗一样,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君九幽却突然闭上了眼:“你当真以为我不知辞镜是谁吗?”青君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君九幽继续道:“你火烧女娲神殿,杀了当年追随你下凡的侍女,以为就没人知道那段过往了吗?”第50章“原来你都知道……”青君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那名侍女, 因为有一双酷似君九幽的眼睛,哪怕相貌普通,却一直得他青眼。当年他下凡历劫, 那名侍女私下凡去寻他,怕被神界发现, 又自封了神力。侍奉他多年,侍女自然知晓他身边看似一直环绕着各式各样的美人, 可她们身上都有君九幽的影子, 有的眉毛像她, 有的嘴巴像她,有的脾气像她……侍女很聪明,从来不跟那些女人吃醋,因为她知道青君表面风流,但其实从未碰过那些美人,因为他心中真正的人是君九幽。侍女哪怕嫉妒得发疯,可碍于君九幽的身份,也不敢在君九幽跟前使什么幺蛾子。到了凡间, 为了让自己计谋得逞,侍女一直在暗中给他下情咒。看到狐女那张脸跟君九幽竟有七分像,侍女又把对君九幽的嫉妒都发泄在了狐女身上。那一场历劫之由,本就是青君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注定了是要死于非命,那一世他的结局,也的确是凄惨。回归神界后, 知晓那一世的荒唐,青君追悔莫及。怕被君九幽知晓,他抹去了冥界往生录上关于他历劫的记载。侍女是以神躯下的凡,回天之后还有了身孕,她想把肚子的孩子当作筹码,却不知青君有多么憎恶她肚子里那团肉。那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对自己所爱不忠。侍女喜滋滋的想母凭子贵,却不知等待她的是跟她腹中未成型的孩子一同魂飞魄散的下场。青君迫切的想销毁关于那段过往的一切证据。若不是知晓狐女已经杀死了辞镜,他也会毫不犹豫杀死这个已经出生的儿子。在青君看来,他们都是他肮脏的罪证。是他们,毁了他的爱!女娲神卷上也有诸神下凡历劫记载,但女娲神殿一直有书灵看守,殿中又有强大结界,他一直寻不到销毁证据的机会,这才耽搁了经年。却不想,当年狐女的那个孩子,被容白所救,还教它习得一身本领。他要想杀死辞镜,没那般容易了,就只能毁去女娲神卷。恰好那段时日六界动荡,他才寻到机会在辞镜找到关于诸神历劫的神卷时,伪造女娲神殿失火,将自己的那一卷烧毁。在今天以前,他都以为那段往事只是他一个人才知晓的秘密。“原来……我这数万年来竟都是在自欺欺人……啊——”青君突然一声悲怆大吼,头发全部散开,面目狰狞满是痛苦,仿佛从此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君九幽闭了闭眼:“你若谨记君臣本分,我可以装作永远不知道。”青君双眼发红,自嘲一般笑了两声:“如果当年我下凡历劫之时没有把那狐族女子错认成你,没有铸下这不可挽回的大错,你对我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君九幽冷声道:“没有如果。”青君眼中的颓然更多了些,在这一刻他不像是个历经数万年沧海桑田的神,而像是个一生都在为七情六欲挣扎的凡夫俗子,他问:“为什么。”有一瞬间君九幽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眸子里也有迷茫和伤悲,却是低笑几声,不知是在笑青君,还是在笑自己,满是嘲意:“为什么?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她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容白。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没有心的,明明知道那个人是不懂情爱的,可还是飞蛾扑火一样扑了过去。哪怕遍体鳞伤、粉身碎骨,她也甘之如饴。她喜欢容白啊,不是因为容白有多好,只是因为她喜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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