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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公主多妖娆》TXT全集下载_8(1 / 1)

庄王看季敏这般老实尊礼,居然没在言语上反驳他,嗯,不对劲。他可是知道季敏的性子,越是脸上带笑,越是下手更狠。庄王心里一激灵,他还是赶快溜吧。庄王想着,忙向退身,打着哈哈:“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本王就祝众位一路顺风、马到成功。”楚绍和唐令冲道:“谢王爷!”季敏笑咪咪的向前跨了一大步:“那我也谢王爷了,只是王爷,咱们国事说完了,有些家事我还想和你说说。”庄王警觉:“有什么家事,你就站在那里说吧,不用过来”“站在这里说啊?”季敏嘴里一边说着话,忽然脚尖一点,身子前飘,双掌合莲打向了庄王。庄王也是自幼习武的,而且与季敏从小闹到大,反应也是很快的,忙往旁一纵,躲开了季敏的掌风。两个人便斗在了一起。楚绍和唐令冲看得又是惊诧不已,他们不知季敏和庄王是怎么个情况,只是兄妹二人如此打仗,他们倒是劝还是不劝啊。倒是跟着庄王来的兵部的这几个,都是皇帝的心腹,也都是从幽州出来的老人。他们是知道季敏和庄王平日里的相处模式,所以站在一旁是笑呵呵的看着这兄妹俩过招。楚绍和唐令冲看兵部的人都是一脸笑意,毫无上来拉架的意思,便也放下心了,只是这也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看见季敏显示她的武功今日的季敏穿了一件月牙白绸袍,头上带着玉冠,起手抬腿之间,动作如行云流水,煞是好看,而且速度极快,似带起了一股清爽的小旋风。唐令冲也是练武之人,他一眼便看出,季敏的武功绝对是一流高手,庄王肯定不会是她的对手。唐令冲就觉得他身上的汗毛儿又立了起来。他看了看身边站着的楚绍,嗯,如此看以这状元郎的体格,的的确确是应付不了季敏的。但是现在看,他的武功也是不如季敏的,如果季敏非要把他纳入二百面首的话,他是打不过她的,就得另想办法来保住清白了。楚绍也感觉到了唐令冲的目光,只是唐令冲的看着他的眼神中怎么带着些许奇怪的怜悯和同情呢?不过唐令冲还真没料错,庄王和季敏过了四十多招,看要打不过了,就想跑。可季敏哪能让她跑。是出手如电,一下子抓住了庄王的一只手腕子。“唉,轻点、轻点,要折了。”庄王也不装了,怂眉耷眼的求妹妹:“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大军都在前面等着,现在十里长亭里的这些人都算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根本不会笑话庄王的。不过季敏该给面子还是给面子,便松开手,可一挑眉。庄王立马懂了,老规矩输家上贡,他是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季敏。季敏毫不客气的收下银票,然后转身上马,向兵部那几个人拱了拱手。楚绍和唐令冲看了,也上马告辞。季敏的马跑出去十几米,庄王又大声对她喊道:“你出去别闯祸啊。”就是不好好说关心的话,她什么时候闯过祸。季敏回头瞪了庄王一眼,庄王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像赶苍蝇似的向她摆了摆手。不过看季敏真的要走了,到底又加了一句:“早点儿回来,别误了十月父皇的千秋节。”季敏笑了,点了点头。楚绍和唐令冲见季敏这一次带了一百名护卫,但也和季敏一样没有穿军装,只穿便装,就知道季敏这一次行事是不想张扬。三个人追上前面的大部队,这次剿匪,派出的三千禁卫军皆是精锐的骑兵。七月中旬,天气已经很是炎热了,现在是早晨,得趁没到最热的中午时,赶快赶路。季敏看路边停了一辆马车,便料是楚绍的车。因为文官一般都不善骑术,若跟着行军,都是坐马车的,还有在车里,可以在行路时不耽误批复公务。只是当年她在江东认识楚绍时,楚绍连骑马都不会,还是她教给他的。季敏看了坐在白马上的楚绍,一身绯色官服整整齐齐,领口、袍袖不见一丝皱褶。他总是这样干净得像不染尘埃的神仙。不过季敏看楚绍白皙的脸上已现粉润,就知道他是热了,这三年来,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比原来强健些没有,这样大热天骑马,别在中暑了。季敏想着便对楚绍道:“楚大人你上车吧,我们得快些走。”……她让他上车?这刚开始行军,她怎么就这般急,一点掩饰都不掩饰了?不过楚绍见季敏坐在马上,并没有下马和他同上马车的意思,而旁边的唐令冲却是一脸的惊惶。嗯?她让他上车,难道是想与唐令冲一起骑马,谈二百面首之事,是嫌弃他碍眼?楚绍心中火起,他其实不是喜怒溢于言表的人,但此时也不禁拉长了脸。唐令冲听了季敏让楚绍上马车,她这是要与他一起骑马,那、那她不会与他谈二百面首之事吧?其实楚绍和唐令冲会这般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军队行军打仗,军营里有军妓给士兵纡解是千年的传统了,而且将军在行军地纳妾,也是朝廷允许,稀疏平常的事情,有的用得好的妾氏,还会被带回京城家里。如此贴心的习以为俗的关怀,季敏常年在外征战是很清楚的,她又有二百面首之说,说不定这其中的一半面首,便是在行军路上凑齐的。唐令冲想到这些,那他怎么办?他可不是那等随随便便的男子,他需得躲着季敏些。“我也坐马车!”唐令冲脱口而出。“我骑马,不坐车。”旁边的楚绍几乎是同时说道。楚绍和唐令冲听到对方如此说,都有些惊讶的飞快看了对方一眼,便看向了季敏。季敏也很是惊讶,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文官要骑马?武官要坐车?不过她看了唐令冲的脸忽地有些红,嗯,他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吧?他愿意坐车,那就坐吧,不过唐令冲没有带马车,那他只能坐楚绍的车了。只是楚绍为何要骑马?他可能是第一次行军,不知道行军骑马是非常累的。就他那身细皮嫩肉,一天下来大腿根的皮肤都得磨红肿了。季敏便温声的劝楚绍道:“楚大人,你也还是坐车吧,这行军日子长呢,骑马也不在这一时。”季敏难得如此温柔软语,楚绍心中那涌起的气,不由得便下去了许多。但他也没说话,便翻身下马,上了马车。咦?他这是生气了?季敏知道楚绍有一个毛病,就是若与她生气了就不说话,这是当年她在江东与楚绍相处时得出来的经验。可他生什么气啊?她和他刚见面,统共才说了两句话。季敏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因为在江东时,楚绍若是生气,她要是一直也不理他,过一阵子,楚绍自然就好了,然后她在与他装作不经意的说两句话,微微哄一下,两个人便会和好如初。季敏又向唐令冲道:“唐大人,你也上车,咱们大军这就出发吧。”唐令冲话已出口,他有没有自己的马车,不得不跟着楚绍上了车。唐令冲一进楚绍的四匹马拉的大马车,就觉得这马车里面真的很是宽敞,地毯、软塌、矮几,书桌等,布置的就像个典雅小书房,车底还放了一盆冰,比外面凉爽的得多。人都说楚绍是商贾大富之家,倒的确是有钱。唐令冲上了马车,与楚绍分坐两边,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楚绍看了有些不自在的唐令冲,刚才他为什么不骑马,非得要做马车?难道他是在躲着季敏?可他为什么要躲着季敏?难道是他在向季敏表明态度,他不想做季敏的面首?哼,以他这等姿色,怎么舍得拒绝季敏?!一定是他拿乔,故意吊季敏胃口罢了,如此看,到有些心机。看来自己也得端着些身份,不能让季敏再胡来,否则太轻易得来的,就不让人觉得珍惜了。唐令冲看着垂眸坐在那里的楚绍,当真是美人如画。只是刚才他为什么要骑马,而不坐车呢。难道他与季敏之间并不是自己原来所想的那样是季敏要楚绍尚驸马,而楚绍追着季敏想当驸马?如此说来才符合刚才的情形。可楚绍长得如此之美,季敏为什么不愿理他了呢。一定是楚绍真的无法满足季敏了!也是,一介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哪里比得了自己的强壮身体,也就是个花瓶罢了!楚绍就看唐令冲眼中又流落出他看不懂的那种怜悯,不过怎么又带了些洋洋自得呢?楚绍觉得唐令冲越发碍眼,也不愿再看他,就把头探出窗外,想看一看那个冤家。可这一看心里更是堵得慌。就见季敏骑着她那匹红色的战马“胜彤”,正走在前面。因为大军刚过了一个荷花池塘,日光晒得慌,季敏就摘了一片大的荷叶,做成帽子,带在头上。虽然配着她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但却是凉快。可是楚绍看着季敏头上那颤巍巍的大绿帽子,只觉得一大块绿云压顶。诶,他这一趟还需防着她身边的烂桃花,免得被人钻了空子。走了半日,楚绍和唐令冲就感觉车停了下来,他们正要问为什么,忽然车门一开,季敏探进头来。车里的两个人看着季敏那盈盈的笑脸,心皆都是砰的一跳。“二位大人,已近中午了,前面正好有一处小树林,还有一茶铺,让弟兄休息两个时辰,等日斜,凉快些,咱们再走吧。”唐令冲也向窗外看去,正午,正是烈日当头,这个时候赶路,就是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了。季敏的提议倒是没错。但唐令冲想着自己必须向季敏表明态度,便也不接季敏的话,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楚绍看了,心里冷哼一声,这唐令冲当真是故意在拿架子的,倒是有手腕。不过他心里也存着冷淡些季敏的念头,便也没有说话。季敏探头进来,就见车里的两个人,一人坐了一边,一个手里拿着本书看,一个拿了剑,无聊的玩剑穗,却是没有声音,安静的很。只是季敏说完话,这两个人却把她当成轻烟,也不看她,也不和她说话。诶,这两人是怎么了?难道是他们两个之间闹什么矛盾了,殃及她这个池鱼了。季敏想着便道:“两位大人也下车吧,透透气,到茶铺里喝口茶吧。”季敏说完,便回身一马当先的进了茶铺。路边的茶铺就是搭得简易的草堂,里面只有五张桌子,其中两张有人坐。季敏捡了一张桌子坐下,招呼伙计:“来一壶茶,三个碗。”楚绍和唐令冲也的确在车上坐得气闷、无聊,季敏这样说了,他们便也先后下了车。季敏看见两人进了茶铺,便招了招手想让他们过来坐。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矛盾,她趁机探下究竟,也好调和一下。可是就见唐令冲先进来,是看也不她,面无表情的坐到旁边的一张桌子那里去了。诶,这人?季敏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后进来的楚绍也是不看她,目不斜视的坐了另一张桌子。三个人,坐了三张桌子,这两个今天是犯了什么毛病?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大大 10瓶;scar 10瓶,么么哒。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0章 相处季敏自己身边的兄弟,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男子。何曾见过这样别扭的。楚绍也还罢了,是她对不起他,他生她的气也应该,可是这唐令冲又是为了哪般?他一个率军的将军,怎好如此意气行事,不分场合。这小子,小时候就像个小姑娘,是个爱哭包。怎么长大了,还是这样做派,这样的人能带好兵吗?季敏不禁微微皱了眉,看了唐令冲一眼。唐令冲眼角余光可是一直瞄着季敏的,就见季敏忽然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不满之色。嗯,自己不理她,她果然不高兴了。看来之前自己想得是对的,她就是存了那般心思,那他必更要让她明白他的态度。楚绍也看到季敏看了一眼唐令冲,以他对季敏的了解,他知道季敏是不高兴的。唐令冲不理她,她竟然会不高兴?难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楚绍心一沉,隐在袍袖里的手不禁捏成了拳头。伙计看进来的三个人,一位将军,一位大官,一位气势和衣着一看就是非同一般的。虽然他们三个人就占了三个桌子,但伙计哪敢说什么。不过这茶水该怎么送呢?是“非同一般”先进来,要了一壶茶和三个茶碗,理应先给她送茶。可是后进来的将军还有大官,瞅着都沉着脸,看上很不高兴,如果不先给他们两个送茶,他们会不会生气砸了这茶寮啊。伙计觉得今日真非黄道吉日啊,小庙里来了三尊大佛,装不下啊。伙计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一下子就给三位上了茶。季敏渴了,看伙计站在柜台那里,也不上茶,便又催了一句:“小二,上茶啊!”伙计想了想,提心吊胆的一手拿了一只茶壶,先给将军和大官上了茶,然后再在回柜台,又拿了一只茶壶,和三个茶碗,给“非同一般”和大官和将军分别送了。一番下来,伙计看这三人都没说什么,才微微放了心。季敏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她有些渴了,便拿起碗,放在嘴边,仰头一口气喝了。等她放下碗,撩眼间,就抓到楚绍正看她呢。楚绍看着季敏,她刚才喝茶喝得急,唇边还留了一滴茶水,那茶水衬着她的两瓣粉唇,就像带露的娇嫩牡丹。楚绍想着那日唐家花园里的他们两个的亲口勿,嗓子忍不住一紧。季敏见楚绍看着她,舔了舔唇,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也渴了吗?可是他为什么不喝茶,反而看着她喝茶。不过季敏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壶、茶碗,一个路边的茶寮,当然不能与城里的茶楼相比。桌子因为年头久了,桌面都发黑了,茶壶和茶碗都是野窑出来的粗糙瓷器,那茶碗上还有裂痕。而茶水呢,更是极普通的绿茶叶泡的,而且里面都没几片茶叶,就是有个茶味罢了。季敏是属于常年在体面和狼狈之间打滚的人。不打仗时,她是锦衣玉食的公主,打仗时,她要和手下的战士同甘共苦,可能几天几夜都不能睡觉,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就像这次打南诏国,南诏地下多瘴气,水井里的水不敢喝,她和士兵就只能喝收集到的雨水、露水。这茶寮里的茶水对她来说,好坏的标准只有一个这是可以喝的水,是能解渴的。不过季敏想起楚绍这人是有些洁癖的,而且吃穿用度都非常讲究,在他眼里不好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会碰的。那时在江东,他用的茶具都是价值千金的紫砂,茶叶也只喝黄山毛峰,泡茶的水都是年初存下来的雪水或现运来的山泉水。这样茶寮里的茶具,他沾手的欲望都不会有,这样的茶水,对他来说,也是根本无法入口的。季敏倒不认为这是楚绍矫情,他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干扰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都想吃好喝好,楚家家财万贯,可以支撑楚绍过富贵的生活,他又不像她,又不是军人,也不打仗,当然不用特意去吃苦。再说,楚绍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茶叶,他的肠胃未必都能承受住。嗯,不喝也对,别再喝拉肚子闹病,反而不好了。季敏想到这,便对楚绍说道:“你渴了,也别喝这茶了,让你的小厮拿你们自己的茶壶来,在这装些热水,回车上再泡茶喝吧。”楚绍当然听出了季敏话里的关心之意,心里的那点火气都被这话给熨得平平整整了,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楚绍也知道季敏行军的经验是丰富,她的话肯定是对的,便抬眼示意了身后站着的小厮,小厮忙回车里去拿自己的茶壶。楚绍回眼便看见坐在对面的唐令冲略带惊讶的模样。唐令冲也没有喝这样粗糙无比的的茶水,他虽然之前出过京,打过仗,但那仗是给永州府解围的小战役,只打了七、八天就结束了,他也没吃到苦。而且他是世家公子出身,从小也是富养大的,也是从未在这样的茶寮里喝过茶。他倒不是不能喝,就是觉得有些不干净。唐令冲正犹豫间,就看季敏咕噜噜的就喝了一碗茶。诶,她不嫌弃吗?然后就听见季敏对楚绍说得那句话。他自然听出季敏语气中的黏熟和关心,这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这般亲近?!看样子,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季敏厌弃了楚绍。呵!原来这季敏倒是长情,雨露均沾啊,看着锅里的,也想着碗里的,也不嫌累。唐令冲不知怎么就觉得腹中有火气上升,烧得他有些口干舌燥,他拿起大茶碗,咕噜噜的也喝了一大口。这时就见军队中的负责内务的郎将带着军医和伙头夫走进茶寮,到了季敏近前施礼:“季大人!”季敏其实是有事情和唐令冲说的,但是唐令冲的态度让她觉得着实不称职,便没有再叫他,直接交代:“天气炎热,大家都很辛苦,解暑丸一定要按时发放,还有这茶寮的大桶我看就很实用,干脆买下来,用来煮些金银花水,给弟兄们喝,另外战马的草料里,也淋些金银花水。”金银花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夏日里喝些是好的。而茶寮里的三个木质的大茶桶,就像缸一般有半人高,里面装得都是凉茶末水,是给过路的穷人准备的,一个大钱随便喝。军医看了那木桶也觉得很不错,三个木桶大小正好可以装在一辆军用车上,盖上盖,放上水,泡上金银花,随用随取。一般打仗都是粮草先行,但这次出来的都是骑兵,讲究一个轻装上阵要快,加上又在大梁境内做战,士兵就只带干粮和水,剩下的用度都由沿途的官府供给。所以此次只有一名伙头夫随行。季敏又交代道:“提前通知前面的官府,早饭里再多加一道绿豆粥,多放水,熬得稀一些,这两日多做些爽口的饭菜,另外你们都得仔细检查饭菜的新鲜程度,切不可有发酸的吃食。”伙头夫听了忙点头,夏日里赶路,大家胃口都不好,吃些清淡的,还有解暑的绿豆汤当然是最好的。季敏想的就是不能有非战斗性的减员。本来这些事情,是应该由领军的将军唐令冲来交代的。季敏也是想私下里和唐令冲说的,但他别别扭扭的,季敏便直接越俎代庖了。但季敏交代的这些,都是她从实战中得来的经验,唐令冲还真没有想到。他听了当然也觉得有道理。这时他就见季敏扫了他一眼,直接对郎将道:“更详细的事情,你们去和唐将军定吧。”唐令冲看了季敏的目光,听了她的话,莫名的就像接到了上司的命令,心里一凛,不由自主的一点头。季敏作为主帅带兵,不是事无巨细的人,她是属于举重若轻、统筹全局的风格。如今交代完了,就是应该下属想办法把她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她便站起身出了茶寮。楚绍看她走了出去,她刚才布置军务的模样,胸有成算,言简意明,这样的她不愧是大梁的长胜女将军。可是与他记忆中,江东时那个鲜衣怒马的十六岁少女,却有着那般多的不一样。是她长大了?还是当年江东的她,是她在他面前伪装出来的样子?季敏出了茶寮,直接走到小树林边,军士都在这里随地坐着休息。季敏整顿监门卫军纪震惊整个京师,同为禁卫军的军士,这些人从知道季敏随军,心里都是很惊讶、好奇的。如今见这位赫赫有名的季阎王过来,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便纷纷站起来行军礼。季敏挥挥手让大家接着休息,当然她过来也不是想要交朋友的。她问了几名军士上午赶路时,身体的情况、还有马匹的情况。战马对骑兵来说是最重要的伙伴,是战场上的生死战友,金贵程度不亚于人。这次的禁卫军都是第一次从京城里出来打仗的,季敏随手从地上拔了几根野草,指给军士,这草叫婆婆丁,战马是可以吃的。但有些草比如车前草、公母草,狗舍草是坚决不能让战马吃到的。骑兵当然是学过养马的知识的,但是季敏说得是她从日常总结出来的经验,有的草的名字这些人是从来没听过。季敏便让自己的侍卫们,给军士们讲一下这些草的模样,以便大家都注意些,别让战马误服了。楚绍此时已经回到自己的车上,他透过车窗,看着季敏与那些军士表情轻松的说着话。然后看她回到自己的战马“胜彤”身边,亲昵的拿手抚了抚胜彤头上的鬃毛。胜彤则亲热的打着响鼻,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怀。季敏的衣襟被它蹭散开些,便用手紧了紧,重新抚平。楚绍看了就觉得喉咙又是一紧。他知道季敏穿男装,之所以不显一丝月匈形,其实是因为围了布的。但那布若是放开,便会看到她实际上是养得是极好的。楚绍随手拿起车中矮几上的茶水一口喝尽。小厮看了,不禁一咧嘴,这茶水刚刚泡好,温度很高,自家公子就不嫌烫吗?季敏也感觉到了楚绍的目光,便走到楚绍马车的车窗前,想问问他为何与唐令冲不说话,他们之间可是有什么心结。等季敏站在车窗外,向里一看,就见楚绍优雅的端坐在车内的矮几前正在泡茶。这泡茶可是有极有讲究的一门艺术,季敏是没有耐性学这个慢功夫的,可是不妨碍她欣赏楚绍泡茶。就见他提壶、挑茶、用水,一姿一态,无不极尽仙气,赏心悦目。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白玉茶杯上,就是胜却人间美景无数。茶泡好,楚绍才像发现了季敏,转过身来,将茶杯默默的递给车窗外的她。季敏双手接过茶杯,见杯中杏黄色的茶汤清澈明亮,茶芽嫩黄成朵,微微提鼻一吸,茶香新鲜高长,馥郁酷似白玉兰,当真是“香高、气清、色润”的极品黄山毛峰。季敏扬手一口饮尽,放下杯,就见楚绍微皱眉看她,略带嫌弃道:“你这般饮茶……”季敏笑着接口;“就如牛嚼牡丹。”听了她的话,楚绍忍不住也笑了。季敏把杯递还给他:“你又不是第一次请我喝茶,早知我就是如此,怎么还来说教。”是啊,那时在江东,他回回说她如此喝茶,暴殄天物,可她若说渴了,他便又主动的给她煮茶。楚绍接过白玉茶杯,微哼了一句:“我以为你长了三岁,能有所改变呢。”季敏歪了头,皱了皱鼻:“大状元,你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吗?就像你,这样热的天,你还穿着官服连帽子都不肯摘,这样整齐,外表虽是好看了,小心热得你起痱子,我劝你还是赶快换一套吧。”大梁夏日的官服为锦布所制,里外三层。楚绍今日因庄王等送行,所以穿了官服,但是离京了,在车上他仍然还穿着,而且领口整齐的不见一丝缝隙。季敏刚才在茶寮里,就觉得他穿的太厚了,真是死要面子活遭罪。季敏说完,就见楚绍直盯盯看着她不说话。嗯,他这是怎么了?楚绍心中此时却又掀起了波澜。她刚才的样子,就像原来一样娇俏,可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然后又叫他换衣。难道是在暗示,让他自已主动的自解衣衫?否则她这个女土匪,又会像那夜一样,直接用强扒了他的衣服。她、她好不矜持!可是他该如何回答呢。上一次让她轻松得手,结果第二天她就不告而辞了。这一次他如果再轻易答应她,她是不是就会觉得她把他拿捏住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时候抛手就抛手。楚绍的目光向季敏身后看去,就见不远处唐令冲站在那里,虽斜侧着身子,但眼神不住的往这边瞄。烂桃花还在虎视眈眈,他如今该想个什么样的万全之策,不能让季敏轻易在他这得了手,又能绝了她身边的这些莺莺艳艳。季敏等了两息,见楚绍还是不说话,便直接开口问道:“对了,你和唐令冲原来有过节吗?”“我和唐令冲怎么会有过节。”楚绍垂眸淡淡道。可心里微哼,你还问,不就因为你嘛。“那我看你们俩个怎么不说话呢,你和他是此次出征的领军之人,若是不睦,难免会影响军心。”楚绍听了便是一拧眉。嗯,她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让他和唐令冲学那娥皇、女英,不要争风吃醋……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茶的一段参考世界茶知识一书。第21章 情丝季敏站在楚绍的车窗外,就看楚绍咬牙切齿,忽地伸手拉下了车窗帘。季敏眼睁睁的看着竹制的车窗帘,啪的一声,蹭着她的鼻子,落了下来,隔开了她和楚绍。季敏忙往后扬了扬头,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他最近吃了什么了,炮仗吗?还记得在江东时,楚绍待人一直是温润有礼的,很少有情绪变化,即便他生气,外人也是很难看出来。这次来京城,他考中状元,在读书人中声望很高,而且他不恃才自傲,又出手大方,人皆赞他有美玉君子之风。可这些江东第一公子、状元郎、美玉君子的名头都是留给外人的。只在她面前,他常常会不经意间就显露些他的真性情,他会对她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会与她吐槽他遇到的一些人与事,会与故意她斗斗嘴,会和她生气。可那时她总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她生气,明明她也没有招惹他。只是楚绍的性格即便生气了,也不会口出恶言,大吵大闹,他就是不说话,自己生闷气。季敏有时看他孤孤单单的坐在某个角落里,就像一只没了主人的西施犬,黑濯濯的眼睛里满是可怜的水光,她就不由得心软,不由得就想去哄哄他。好在他是十分好哄的,只要她在他身边转悠着说上两句话,或者拿手捅一捅他最怕痒的腋下,他就会绷不住笑了,就成了那个真心待她的温柔少年。时隔三年,他们再次重逢,他刚刚说,她大了三岁,应该有所变化。她与他抬杠,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实际上,这三年来,她经历了最惨痛的人世悲欢,生死离别,背负了她永远还不清的血债。但这一切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只是他就会说她,他如今的样子,又与三年前有什么区别。还是一生气,就不与她说话。而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难道是他与唐令冲的确是有很大的过节?他刚才虽否认,但实际被她问得恼羞成怒了,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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