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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公主多妖娆》TXT全集下载_9(1 / 1)

嗯,若楚绍与唐令冲的矛盾真的无法调和,那就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自古文官、武将都是不合的,也不差他们这一对,至于军政,有她在,定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季敏想着,便抬手,用指尖叩了叩车窗:“楚绍!”里面没有声音,季敏又叩了一下:“楚绍!”,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季敏脑子里便浮现出一副画面:车厢里,楚绍微低着头坐在矮几前,他的睫毛细密长黑,垂眸间,就像蝴蝶翩飞的翅膀。他就静静的坐在那,等着她来唤他,一声、两声,到三声时,他就会抬起头,看向她的眸光,灿似朝阳,把她笼在他的明亮之中……刚才她已经叫了他两声了,季敏揉了揉手指尖,没有再叩窗,而是把额头贴在窗帘上,柔柔的唤了一声:“阿绍~”楚绍刚才看着季敏认认真真与他说,让他与唐令冲和平共处,他便觉得她的话,就像往他的心、、肝、脾、肺上浇了一大缸山西老陈醋,酸得他身上都冒了气泡了。他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一气之下便拉下了车窗帘。可竹帘落下来的一霎那,他就后悔了。诶,他怎么每一次在她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总能牵动起他的万千心绪。楚绍没有动,屏住呼吸,将头轻轻靠在车帘边,透过帘子的缝隙,偷偷的去看季敏。他看见季敏没有走,站在那,拿手摸了摸她俏丽的鼻头,有些不解的叹了口气。然后她叫他:楚绍。……楚绍!她竟然称呼他的全名!?明明在江东,在前几日唐家花园,他们两个亲口勿时,她还叫他阿绍呢。怎么现在竟变了!楚绍和阿绍,从她嘴里说出,可是有着亲疏、云泥之别的。对了,他竟没有注意她是怎么叫唐令冲的,她是不是私底下已经叫他阿冲了?难道唐令冲真的已经成了她二百面首之一了?她才会因为唐令冲而疏远他,叫他楚绍?可是明明刚才她还暗示他自解衣衫呢。嗯,一定是因为他没有答应,她生气了!这该如何是好!!楚绍的五脏六腑如今可不光是浸醋了,是又加了点盐,放了点辣,起了一把火,正经的煎烤起来。不行,他是决不能让她开这二百面首的后宫的,楚绍便要伸手掀开车窗帘。可是他的手还没伸出来,就见季敏的额头抵在了帘子上,然后他就听见她在悠悠的唤他:“阿绍~”楚绍的喉咙便又是一紧,五脏六腑的那把火直接冲向了脐、下三寸之地。那一夜,她也是这般呢喃,一声一声悱恻缱绻。而前几日他刚刚口勿过的朱唇就在他的眼前,只隔一道竹帘,微微张开,仿佛在等待着他。。楚绍的唇被吸引着,贴上了竹帘。季敏还是没有听到楚绍的声音,她第三次唤他了,他竟然还不理她,怎么办?不行,她就进到车里去,哄哄他吧。季敏刚要撤身,就觉得竹帘一动,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熟悉的气息便随之而来。季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细长的睫毛穿过竹帘的缝隙,与她的睫毛碰在一起,仿佛两只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的互相撩拨着…………她没有动,就这般口勿着,她吐气如兰,让他薰薰然不知所以。他听见他的心在说:“阿敏,我,换衣,你,上车来吧……”第22章 情之所起楚绍的贴身小厮坐在车厢门口, 瞪着眼睛看着自家公子亲着车窗的竹帘。公子这是怎么了, 不是一向有些洁癖的吗?而且车窗外,好像站着季大人呢, 公子这样实在是不雅观啊。小厮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公子!”楚绍像被人从梦中推醒, 头微微一动,就听外面的季敏诶呀一声。她怎么了?楚绍忙掀开车帘。七月天,小孩子的脸, 说变就变。一朵乌云飘来,豆大雨点就砸了下来。“阿敏!”,楚绍忙想叫季敏上车。可就见季敏双手捂着头,一下子就窜到了胜彤身边,一猫腰便钻到了它的腹下。楚绍就看其他骑兵也都躲到了自己战马的马肚子下。战马都是膘肥体壮的, 肚子下面的人若紧缩成一团, 勉强是可以遮住身子的。但楚绍就看见那个讨人厌的唐令冲,也藏在马下, 而他的马就紧挨着季敏的马。唐令冲刚才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季敏和楚绍的动静。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呢?季敏的脸怎么都贴在楚绍车窗上了呢。哼, 这楚绍一看就是颇有心计,一定是用了什么招数勾住了季敏。哼,这帮文臣都是自称君子, 可做的事情却是不符孔儒之说的。唐令冲心中有些愤愤不平。雨点砸下来时,他其实是可以躲到离他最近的马腹下,可是不知怎的,他却像鬼使神差一般跑到了季敏身边的那匹马下躲了起来。大雨哗哗地泼下来,打在地面上泛起了尘土与水花。季敏双臂抱肩缩着身子, 透过濛濛的水雾,看见楚绍的车厢门被推开一掌缝隙。季敏的目光便与楚绍的目光撞到一起。她想起刚才竹帘上的那一吻,忽然就觉得脸有些热,有些不敢再去看他。她这是怎么了?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口勿了,而且也有过肌肤之亲。她怎么还会害羞呢。季敏伸手接了几滴雨水,拍在脸上。但脸上的温度,却没有被雨水降下来,反而更热了。“咳咳。”季敏扭头,就见旁边儿马腹下,唐令冲手放在嘴边咳嗽着。“你怎么了?”季敏关心问道。可别是生病了吧,他是主帅,若是生病就麻烦了。“没什么,就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儿痒。”唐令冲飞快的看了季敏一眼,解释道。“那就好!”季敏就要把头转回来。“那个、那个!”季敏又听唐令冲小声嘀咕。他想说什么?季敏就见唐令冲微红着脸,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季敏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这样子怎么看都像她少年时在幽州城,那些女孩子们与她说话,害羞的模样。诶,这个家伙真的是越看越像女子,他怎么会选择练武参军了呢?季敏压住心中不耐:“你要说什么?”唐令冲充低着头,也不看季敏。“刚才在茶寮,谢谢你,你说得那些,是我这做主帅的应该想到的,却让你费心了。”噢,原来是这个事啊!这么看,这个唐令冲还是有些男子胸襟,没有觉得她是多事,也没有觉得他的面子被冲撞了。季敏笑了:“唐将军,刚才其实应该是我做属下的,先和您禀告,但我越俎代庖了,还请唐将军见谅。”她叫他唐将军?这个称呼看上去就是下属对上司很正常的尊称。可她叫楚绍什么呢,楚大人吗?好像不是。唐令冲犹豫了犹豫:“这个没关系的,下次你先与我说就可以了,你也不必称非得我唐将军,我们、我们还是亲戚!”对呀,这小子算起来还是她表弟呢!他虽然是唐家人,脾气有时又像个女孩子似的阴晴不定,但为人还是不错的,所以父皇才放心让他这次带兵出来。而且母后也曾交代她,让她照拂些他的。想到这,季敏道:“在军队里你是我的上司,我当然叫你唐将军了,若平时私下里,我就叫你令冲吧。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先和你说的。”……令冲?听上去可要比唐将军亲密多了,唐令冲不禁笑了。季敏看他唇边的两个酒窝,这还是个大男孩呢。楚绍隔着雨帘,看着季敏与唐令冲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唐令冲还真是见缝插针,有机会就去纠缠季敏,明明就着急要入了那二百面首之列,之前还装出不肯就范模样。现在跑到马肚子与季敏说话,胜彤的马屁股正对着他的脸,他都不嫌弃臭。哼,这些世家公子还总说什么诗书礼仪,其实一肚子鬼心眼。雨来得及,走得也快,半刻后便雨过天晴。季敏从马肚子下钻出来,她的鞋和衣襟后摆都有些湿了,也沾了泥。“季大人,你到我车里去换衣吧。”季敏抬头就看见楚绍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摘了官帽,换去了官袍,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只簪了一只白玉簪,穿了一件八成新的淡青色常服,外罩同色薄纱。在他们这群因雨淋而显得有些狼狈的人面前,他干净清爽的就像不沾烟火的神仙。上他车上换衣服?季敏的确是不好去树林子里换外衣的,她便冲知春、知秋点了一下头。知秋从笥囊内给她拿了干净的外衣和鞋。季敏上了楚绍的车,便很自然的在软榻上坐下,知秋帮她换好衣服,下车前又倒了一杯茶给她,她不客气的喝了。季敏的手又在矮几上摸了摸,顺手打开了下面的抽屉。抽屉一共分两层,上面一层用托盘装着六块玫瑰花型的小点心下面一层又分成八个小格子,里面装着软糖、果脯、榛子等小零食。季敏用手指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嗯,是她喜欢吃的庆丰斋的玫瑰糕。这马车就是楚绍在江东时用的马车,那时他在车里矮几的抽屉里,总会放些她喜欢吃的零嘴。没想到,今天他也备着了。季敏抬起胳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惬意的往软榻上一躺。榻上铺了软垫和锦褥,季敏知道楚绍车里用东西的都是极好的。就像这软垫,里面装了厚厚一层降火去燥、利湿消肿的穿心莲草,且草质柔软,极有韧性,躺在上面不出片刻便会生出睡意。季敏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过于悠闲,今天骑了这半日的马,竟感觉有点累了。她顺手从榻上拿起一本楚绍正在看的书,《海外奇侠传》,嗯,正也是她喜欢看的书。季敏翻了几页书,觉得有些困,便躺好,头枕到凉枕上,软榻和凉枕上都有着他的气息,让她觉得很安心,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时,马车已经在行驶中。季敏坐起身又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推开车窗向外看去。就见楚绍身姿挺拔的骑在一匹白马上,正走在前面。听见动静,楚绍回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季敏蓦地便想起这两句诗来,诶,若楚绍真的是个平民百姓,以他这等姿色出现在她面前,没准她真会忍不住把他圈养在自己身边,做那二百面首的第一名。楚绍不知季敏心中正在内涵他,笑问:“你醒了,不下来活动活动,对了,我们比赛骑马怎么样?”“你要和我赛马?”季敏看着楚绍,扬了扬挺秀的眉毛。……这不是挑衅师傅,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怎么,不行吗?”楚绍微哼,他如今可不是吴下阿蒙了。好吧,睡了人家半日的马车,他既然提出来,那就比吧。季敏下了马车,走到楚绍的白马前,拿手摸了摸白马的脸:“银雪,好久不见了。”银雪拿头轻轻的蹭了蹭季敏的脸颊,打了两个响鼻。季敏脸上笑开了花,拿手搂住它的头:“好聪明的银雪,你还记得我啊。”……怎么会不记得?银雪的名字还是你取得呢。不过楚绍看着季敏对银雪亲热的模样,真是人不如马啊!季敏找到唐令冲,小声道:“令冲,我带人去前面探探路。”唐令冲没想到季敏竟然毫不避嫌的在楚绍车上睡了半日,这半日他可是有些抓心挠肝,总想去车里把季敏叫出来。诶,这人怎么不好好想想呢,她如果真想招二百面首,也还需低调些,否则被那些古板的御史们还有谢柳晗之类的世家知道了,又得是一番风波。不过季敏主动来和他这个主帅请示,脸带笑意的轻声叫他令冲,唐令冲的话就像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好吧!”知秋牵来胜彤,季敏脚踏马镫,一个翻身,燕子一般轻盈的上了马背,回过头,嘴角含笑看楚绍,。楚绍瞧着她意气风发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也不说话,拿手指了指西南面的一座青山。季敏会意,轻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胜彤就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冲了出去。楚绍也忙喝了一声“走!”,身下的银雪也一跃而出。唐令冲就看一红、一白两匹马如疾风般从他身边刮了过去。楚绍?他的马竟然骑得这么好!好啊,季敏还说什么要去探路,这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和楚绍去游山玩水去了。哼,不用想,这主意一定是楚绍出的,他、他就是一个惑人的男狐狸!唐令冲想叫住季敏,可是这时季敏和楚绍的侍卫也都骑马跟了上去。二十几匹马,唐令冲就见一阵尘烟掀起,等尘埃落地,再看,只余远远的背影了。因为要赛马,楚绍和季敏并没有过走官道,怕冲撞了人,而是沿着田间小径,一路而下。疾风扫在季敏的脸上,吹鼓了她的衣衫,她骑在马上,感受着速度带来的沸腾恣意,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胜彤回京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撒欢儿的跑了,此时它听到背上传来主人开心的笑声,便愈加兴奋,是奋蹄急奔。楚绍的银雪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季敏的胜彤是大梁唯一的一匹血汗宝马,而楚绍的银雪是西域大宛名马,速度非其他马匹可比,很快就将他们的侍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直到了西南面的青山脚下,季敏才勒住了马,回头看楚绍,笑道:“你的骑术竟然这般好了!”楚绍笑:“有您这高手师傅领进门,若是不好好学,不是怕丢了师傅您的脸嘛。”“嗯,不错,孺子可教啊!”季敏摆出老夫子的模样,拿腔作调道。楚绍笑着撇了她一眼:“走吧!”季敏策马与楚绍并排,慢慢的沿着羊肠小道,走进了山脚下的一个山谷。季敏在马上,远远地望见谷中漫山遍野怒放着的花朵。“木槿花!”季敏惊喜的看楚绍,跳下马,跑了过去。夕阳下,木槿花粉红色的花朵密密匝匝,连绵荡漾,宛如一片粉色的花海,又有那馥郁的花香,引来群群彩蝶,翩翩起舞。……好美啊。季敏双手拈一朵落枝的粉白花瓣,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那花瓣悠悠飘起,带着她同样飘起的思绪,仿佛又回到千里之外的江东。在江东,楚家有一座槿荣山,山上也是这样开满了木槿花。……也就是在那槿荣山中,十六的她与十八岁的他有了人生的第一次缠、绵。楚绍看着季敏站在一棵木槿树下,晚风徐来,落英缤纷,娇媚的花瓣团团飞舞在她身边,她就想1花中的仙子,美不胜收。楚绍一阵恍惚,时光仿佛倒流,她和他又回到了一见倾心的那一刻。“阿绍,你是怎么找到的山谷的?”“听京城的人说起,便找了过来。”季敏手指轻轻拂过花心,江东槿荣山上的木槿花现在也应该是这般花开正艳的。……只是花开花落自有时,但她和他呢,还可以再回去吗?唐令冲的贴身护卫,就觉得自家将军这一个时辰,脖子就长了几寸,是一直抻着往西南方向看。这两个人一个时辰了,都还没回来,他们还记得他们是在行军吗,太不像话了。唐令冲心中气愤难平,总算又过了半刻钟,季敏和楚绍回来了。季敏就见唐令冲沉着脸,十分严肃正经地对楚绍说道:“楚大人,可是打听出什么路来了吗?”唐令冲心道:若是楚绍真的答不上来,他定会用军纪处置他的。嗯?这家伙,明明是她说得要去打探路,没想到他却奔着楚绍去了,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真的有过节。不过季敏早有准备,她行军打仗时,早就习惯提前打探好路径的。这次也是一样,在大军离京之前,她已经在堪舆上画出了最佳的行军路线。就算唐令冲不问,她也会主动和他建议的。“唐将军!”季敏从知春手里接过来一副堪舆图。唐令冲看了季敏手中的堪舆图,就是一愣。图是用兽皮制成的,上面的山川、河流皆用各色颜色标记,比他手中的行军图要详尽的多。“我和楚大人刚刚去的那座山,叫清风山,山中有一处峡谷,可以容一车通过。若从这里走,可直达青州,从青州再往南就是太原府地界,这样就可以节省至少两天的路程。”季敏和楚绍离开木槿花谷,也真的是去探路了,虽然有堪舆图,以季敏的谨慎,也是要亲自去看一看实际的地形。“唐将军,属下建议今晚我们就从峡谷过去,到青州地界再休息。”“可以!”一夜行军,对季敏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对这些第一次披星戴月赶路的禁卫军们来说就有些苦了,大男人们都是能睡的,后半夜一个个在马上困得是东倒西歪。可山路还不好走,有好几个人不小心就掉了马,受了伤。而且穿过峡谷,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找了适宜的地点安营扎寨。因为临时改了路线,也没有通知当地的官府,士兵们只能吃自己带的干粮和皮囊里的水。有些人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抱怨了。这么热的天,至于这样赶路吗?弄得有人坠马受伤了,反而不好。于是就有人撺掇着一块去找了唐令冲,说大家都挺辛苦的,想多休整一天,明天早晨再开拔。唐令冲也是第一次这样熬夜行军,也感觉有些累,而且已经有人受伤了,他想了想便同意了。季敏也想着大家都挺辛苦的,当兵的都能吃肉,她没什么事儿,便带着自己的几个护卫去山上打了十几只野鸡回来。中午让知春和知秋把野鸡内脏处理了,用大树叶和泥巴包上,升起火,做起叫花鸡来。两盏茶的时间,叫花鸡熟了,剥开泥巴,香气四溢。季敏让知春、知秋留下三只叫花鸡,剩下的都给军士们分了。他让知春把一只鸡给唐令冲送过去。她自己留一只,另外一只拿了匕首,把肉一片一片削下来,削了一盘子,让知秋送给楚绍。楚昭是文臣的,昨晚本是可以坐车的,但楚绍却坚持和士兵们一起骑马,现在也正在车上休息。唐令冲看季敏专程给他送来的叫花鸡,心里妥帖了一些。但有些事得是对比来,唐令冲就看见季敏竟削了鸡肉给楚绍。哼,算起来他还是季敏的表弟呢,季敏竟为了楚绍亲疏不分,如今军里都有人嚼他们两个的口舌了。不管季敏把不把他当成二百面首,他作为他的上司,还是亲戚,有些话,他必须与她说。不过,这叫花鸡味道倒是真好,唐令冲吃得很满意。车里的楚绍,刚刚睡醒便闻到了叫花鸡的香。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一次他只与她同路一两天,就好像又走过了他们两个江东的日日夜夜。好像他很多的第一次都与她有关。就比如他第一次吃这种野味,就是喝醉了的她大摇大摆的半夜走进猎户家里,偷了人家捕的山鸡,回来给他做的。害得他第二天特意去猎户家歉,赔了人家一锭银子,那银子够买一百只山鸡了。而且他的肠胃还受不了叫花鸡的油腻,结果拉了三天肚子。这时小厮把知春送来的叫花鸡摆在了矮几上。楚绍看着盘子里削好的一片片鸡肉,都是去了糊腻的鸡皮,只留鸡胸脯上的嫩肉。他知道这是季敏怕他吃了再拉肚子,特意给他弄的。……只是他和她的一切,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为什么这三年来,她从未找过他呢?吃过中午饭,季敏看了看日头,便来找唐令冲。“令冲,今天阴天,还算凉爽些,等会儿我们早一个时辰出发吧。”“啊,刚才没跟有你说,弟兄们想再休整休整,明天早晨再走。”唐令冲随意道。“明早再出发,为什么?”季敏皱起了眉。“昨晚大家都挺累的,还有人受伤了,就怕再这么赶路,身体吃不消。”“你同意了?”唐令冲点了点头:“已经传令让大家再休息半日。”“唐将军,属下有一言进谏。”唐令冲从未见季敏如此严肃,这一刻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是上位者执掌乾坤,生杀予夺的气势。唐令冲就觉得心提了起来,她叫他唐将军,她想要说什么?“我们之所以要穿峡谷走近路,为了就是节省时间,如此休息,那时间不就又浪费了吗?”季敏严肃道。唐令冲忍不住辩解:“这怎么是浪费时间呢,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行军啊。”季敏厉声道:“唐将军,军人之职者,便是保家卫国,使百姓能得安居乐业。如今山匪猖獗,你可知,我们晚到一天,就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死在山匪手中,而我们若早到一天,又会有多少百姓因为我们的到来,而保住了性命。一名军人怎么能因为一点点累,就叫苦连天,若想要安稳,就不要来当将军。你身为将军,不知该如何激励军士,反而朝令夕改,你现在随了他们的意,如果有一天在战场上,他们觉得打不过敌人要跑,你也同意吗?”唐令冲被季敏严厉的话,说成了大红脸。他心里知道季敏说得是对的,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冒出一股怨气。她竟然这般吼他,就算他现在还不是她的二百面首,可也是她的亲戚啊,也是她的上司。……他都没见过她这般吼楚绍。季敏见唐令冲涨红了脸,稍微缓和了语气:“令冲,你也是打过仗,读过兵书的,军情紧急大过天这四个字,不是说说而已的。太原府既然能向京里上奏章,就说明当地官府已经无法压制匪患了,所以才会把我们禁卫军派出来,而且派的是骑兵,为的就是快。今日你既然下了命令,那就不要再改了,让弟兄们再好好休息一天,从明天早上起,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往吕梁山赶。”唐令冲低着头不吭声,季敏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别扭性子,忍不住又提高声音道:“唐将军,你觉得如何?”唐令冲也压不住气了,抬头叫道:“季大人,你说得是对,本帅自会和弟兄们说,可是你说了一堆,就是没说你的私心。”“我的私心?我有什么私心,你把说清楚。”季敏奇怪道。唐令冲那二百面首之语到嘴边生生的咽了回去。季敏到现在也没有像在唐家花园那日,直接与他说面首之事,他又怎么好意思跟她提呢。如今即便就算他不抗拒了,也总得是季敏先提出来啊。不过楚绍之事他是必要说的,唐令冲鼓着气:“人都说,你、你这次是为了状元郎而来。”“我为了状元郎而来?”“对,若不是楚绍随军,你这次会跟着来吗?”唐令冲梗梗着脖子问道。季敏没法回答了,她其实是可以不跟来的,可是她的确担心他。唐令冲看季敏不说话,他手指微抖的指着她:“你还真是啊,你真的是要楚绍尚驸马吗?”季敏哪能在他面前说实话,她摆出了表姐的架势,一挥手给了唐令冲头一巴掌:“什么真啊,假啊的,你做表弟的,小孩子家问这些做什么。还有什么为了楚绍而来,本公主用得着嘛,谁再敢胡说,就别怪本公主收拾他。”说完,季敏转身就走,唐令冲捂着头,看着她背影,忍不住嘀咕道:“什么小孩子家,我还是你的上司呢。”季敏被人说破了心思,觉得应该稍稍注意些了,剩下的几日,便与楚绍保持些了距离。只是楚绍不知原因,心底不免也有些嘀咕,明明前两天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两天就看不见她人影了。不过接下来的七、八天,都在急行军,谁也没有时间在想东想西了。第十二日到了吕梁山。吕梁山乃是大梁最有名的山脉之一,它北起黑驼山,南至龙门山,蜿蜒九百里,中间含芦芽、云中、关帝等十座大山,整个山脉群山森列,重峦叠嶂,危崖峭壁,林深草密。如今吕梁山脉中的十个山头,都被山匪所占,山匪仗着吕梁山易守难攻,与官府打起了游击战。若是官府攻打其中一个山寨,其他九个山寨就会联动,从四个方向袭击官兵,让官兵自顾不暇。太原府派兵打了三次都是中了山匪的诡计,大败而归。禁卫军三千骑兵到了吕梁山下,因为安营扎寨的事儿,唐令冲和季敏又有了分歧。唐令冲自从上次与季敏小吵一次后,胆子变大了不少,想着反正大不了,就是被季敏收成二百面首。但他自信他的体格可是要远远强于楚绍的,一定会夺得季敏的三千宠爱。但季敏却从未提过二百面首之事,反而这几日一直给他讲些她行军打仗时遇到的事情。这些事情兵书上都不会写的,只有实践了才会知道。不过唐令冲从季敏轻描淡写的讲述中可以想象出来,她遭遇的战斗有多么激烈、危险,心中不禁对季敏又升起了几分敬意。“季大人,我还是觉得天气如此炎热,应该把营寨扎在树林里才好些,否则兄弟们都得晒伤了。”吕梁山在京城的南面,这里的天气比京城还要热上几分,而且因为多林木还是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湿热。季敏耐心给他解释:“把大营扎在树林里,山匪若放火烧林,你连逃都逃不出来。”“可以找个旁边有溪或有河的林子。”唐令冲不服气。“不管是溪水还是河水,若是山匪在上游用砂石将水源堵用,成了干涸之水,也是没有用的。”“那你觉得把大营在扎在哪里才好?”季敏微微一笑,在唐令冲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两句,唐令冲的眼睛便是一亮。楚绍见季敏和唐令冲争执了一顿后,大营还是扎在了吕梁山脉中地势最高的关帝山,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不过现在可不是楚绍担心别人的时候了,而是大家伙都在替他担心呢。唐令波这才明白,为什么楚绍会来做这个招安的钦差大臣了。是因为朝堂上没有别的人来做了。才轮到了楚绍,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烫手的差事。为什么说这是烫手的差事呢?因为要招安,你就必须得见到山匪呀,可是这些狡滑的山匪们都在山上藏了起来,你连影儿都找不着,怎么把招安圣旨传达下来。二来,你即便找到了山匪的老巢,你怎么去,谁敢陪你去见那些悍匪。弄不好一言不合,被会那些匪徒扣下做人质或直接砍了头,连命都没了。所以楚绍这事难办的很。可大家伙这时就看出这位状元郎的性格来了,是一点儿都没着急。刚到吕梁山的前三天,他还很有兴致的带着人出去爬山了,回来后还做了几首诗,好一顿赞美吕梁山的风景。季敏看了都有些着急了,找到了楚绍。楚绍这几日与她话说得少,其实一直在等着她来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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