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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之蜜糖》TXT全集下载_26(1 / 1)

陆盏亲了亲顾先生的脸颊:“晚饭我们一起吃。”顾栖川又问:“要不要带个保镖?”“不用了。”陆盏说:“我跟江教授同行,他还会带着助理,我跟他们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而且…”而且江宏一直认为陆盏借着和顾栖川的关系各种行驶特权,陆盏知道江教授对自己的喜欢仅仅出于业务能力上的赞赏,单论品性,江教授可能都有些看不上自己,既然是这样,他也不想给江宏添堵。这些事情,顾栖川是不知道的,陆盏也不打算告诉他,毕竟顾氏和江宏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如果因为自己而心生芥蒂,这绝不是陆盏想看到的局面。他就掩去了真正的理由,说:“而且只去小半天,下午就回来了。你别太担心。”顾栖川知道江宏的随身助理办事周全,有他跟着,陆盏不会出事。厉霄是个贯彻精准打击原则的对手,他知道这个案子顾氏才是最大的敌人,陆盏反而不重要,再者,洛迩还未完全暴露,依然在做顾栖川的烟雾弹稳着厉氏,至少在摊牌前,厉氏都不会拿陆盏开刀,顾栖川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就这样问了,但见陆盏拒绝,也没有强求,便答应了。第二天早上,陆盏就没有和顾先生一起去公司,他打算自己开车,直接去江宏的工作室与之会和后再出发。出门前,顾栖川亲吻了陆盏的额头,对于即将到来的数个小时分别,顾先生不无担心:“身体要是不舒服不要硬撑,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知道。”陆盏回吻了顾先生,两人这才分别。他独自开车去了江宏的工作室,江宏在国内有两个办公点,一个是在顾氏,一个则在自己的工作室。平日没事时,他一般只在自己的工作室待着。陆盏在助理的指引下找到江宏时,江教授正在办公室摆弄模型。陆盏抱着自己做好的功课资料,提醒江教授现在可以出发了。他这一出声,江宏好不容易装好的配件忽然啪嗒掉了下来,陆盏没觉察出江教授的不满,又提醒了一下时间。江宏把搭不好的模型推开,说的第一句话跟今天的行程八竿子打不着边:“去一个长辈的追思会上放那种录音,陆盏,你是怎么想的?”陆盏:“……”他没想到江宏会关心这件事。他答:“因为录音是最直接的证据,把内容公开可以省去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江宏看着陆盏,问:“你觉得你这样做没有任何不妥吗?”陆盏听出这话里藏着的责备之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敬仰的偶像会第一个跳出来给苏孟抱不平。崇拜江宏是一回事,拥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又是另一回事,陆盏直言:“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在此之前,我也给过苏孟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江教授与其来质问我,也许更应该去关心苏隆包庇误诊和苏孟插足他人家庭这两件事。”“这两件事要是属实法律自会有所裁决。”江宏问:“可你这样做算什么?别人打你一巴掌,你立刻就更响亮地打回去是吗?”“难道不该反击吗?”陆盏费解地反问:“我被人欺负了不该反击吗?”“你可以反击,但你可以选择更合适的手段。”江宏道:“苏隆是你的长辈,再大的仇,也不至于去他的追思会上闹,你那样闹,就是在给别人看笑话!也是在把苏家往绝境上逼!这样树敌,对你没好处的!你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就跟你爸爸一样!”陆盏原本还想解释,但听到他用了“睚眦必报”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时,就觉得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我改变不了陆卫国是我父亲这个事实,自然也改变不了你基于这个事实上对我产生的偏见。如果你觉得苏隆父子的所作所为于我而言只是极小的怨仇的话,我想我们在这件事永远都无法达成一致的见解,既然如此,不如不谈。”作者有话说:“跟偶像价值不合怎么办?”灯:“脱粉!”ps快完结啦~第69章 “小灯,别挂电话!”陆盏将自己连夜备好的资料背到身后,他知道江宏不屑看自己的心血,只道:“我今天找你,只是为了工作而已。时间不早,我们尽快出发。”江宏不作回应,这个时候,他的助理恰好敲门进来,江宏便冲助理说:“你把乐园的钥匙和地址给陆盏。”助理照做。江宏与陆盏说:“我答应了让你去参观就不会食言,但我无法和一个认识不到错误的学生同行,钥匙和地址都给你了,你今天就自己去吧。”“……”陆盏接过钥匙,道了句谢,而后再无表示,径直走出了办公室。一直到坐进车里,他才将资料甩到副驾驶上,一大早的好心情灰飞烟灭。但他还是要去乐园看看的,就算一个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陆盏不是刚入门的学生,许多原理看了实物他就能自己参透,未必一定要江宏教。江宏虽然是他敬仰的前辈,但除去这层关系,他们之间也是平等的同事关系。比起生闷气,陆盏更在意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将地址输入电子地图,开始导航。车开出去时,陆盏并没有注意到,车库里有两辆车也一前一后地跟了上来。……江宏的乐园建在景区一隅,陆盏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走到绿地上,看着近在眼前的乐园,江宏的设计巧思在乐园以外就开始显现,眼前的景观绿地被精心摆放的各种树木打散,巧妙设计的林间小路将观赏者带入乐园,风景如画的效应得到了最大展示。*陆盏迫不及待地摊开手中的设计稿,确认这一幕是典型的新古典主义风景画风格*。他怀着雀跃的心情小跑至乐园前,乐园的外观是螺旋上升的圆柱形,如果外面是玻璃,阳光落下来时,这里就会反射出七种颜色,这栋楼从远处看就会像一卷弯曲的彩虹。但江宏的这个构想并没有实际落地,此刻,乐园的外部依然是竹子编制的墙面。陆盏在把钥匙捅进锁眼前犹豫了一下,而后倒退数步,打算拿相机先拍个全景。他退到了乐园50米外,拿出相机对好焦,刚打算按下快门,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在陆盏反应过来前,白色毛巾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不过五秒,陆盏就闭眼软倒,手中的相机和资料一起落地。秦灼无暇去管地上的东西,他抱起被药.晕的陆盏,顺便拿到了钥匙。他把陆盏抱到乐园里,反锁上了门。秦灼没下重手,陆盏只晕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意识。他睁眼时,已然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只有墙上几幅配色得当的插画让他猜测这里可能是江宏造的乐园。然而他无暇去欣赏这件艺术品了。“你…要做什么?”他撑着手不断后退,因为身体乏力,移动的幅度非常小。秦灼轻而易举地钳住了陆盏的脖子。他悲凉而怨憎地看着陆盏:“你怎么能和姓顾的一起来算计我啊?陆盏!”“你松…开!”陆盏不知道捂晕自己的是什么药,他就算清醒了,浑身也使不上力气,根本无从挣扎。秦灼魔怔了一样:“我斗不过顾栖川,但现在,不照样把你抓在手里了?”“你不是要告我强奸罪吗?强.奸一次是坐牢,强.奸两次也是坐牢。”“你敢!”陆盏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离谱,秦灼简直无可救药了!他不断后退,这是一栋装修到一半骤然停下的建筑,即使墙上的油画完成度非常高,但地上依然散落着各种工具。陆盏在秦灼靠近之前,抓到了一把生锈的小刀,刀片很薄,即使生锈了依然锋利,他把小刀亮到秦灼眼前,秦灼早有预料,他根本不怕。“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你觉得我现在还怕死吗?”“我早被你毁透了。”他钳着陆盏的下巴:“你真够绝情的,你把那段录音放出去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名声?!就算我那样跟你认错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放过我!现在,还拿刀对着我?!”“你认错了我就该原谅你吗?!”陆盏的反驳声极弱,他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连拿着刀抬起手臂都格外费力。但这句话声调再弱,也足可以让秦灼崩溃,他松了手。“陆盏,你才是最冷血的人,我追了你四年,我把最好的青春都花在你身上!你就这么对我?一丝旧情都不念?哪怕有一丝旧情呢?”“…旧情?”陆盏收回了刀片:“你要是没做那些事,我倒还能念一点同窗之情,是你自己把这些感情糟蹋没的!”“你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强迫我对吗?”他把依然锋利的刀片举起,在秦灼憎恨的目光中,却抵上了自己的脖子。“陆盏!!”直到这一刻,秦灼才知道自己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他怕陆盏死,怕陆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他将爱也无门,恨也无门。“去自首。”陆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或者我死。”“……”秦灼被吓怕了。他想去夺下刀片,陆盏却把刀割得更深,甚至出了血。“别…别!”他抬起手安抚陆盏,自己则倒退了几步:“我不碰你,你别!”陆盏根本不敢放松:“…你给我用了什么药?”“乙.醚,只是一点点乙.醚…”陆盏稍稍放心,秦灼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倒不至于真的杀人害命。他够到了摔在地上的手机:“我要报警…但比起今天被抓走…我更希望你去自首。”“秦灼,你要是自首,出来后,我还能看得起你。”他按下了110,秦灼没有阻止,他对陆盏这个人毫无办法,他后退几步,一言不发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陆盏听到一声摔门声。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全了,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却没有拨通110,而是打给了顾栖川。这一刻,比起警察,顾栖川居然更能给他安全感。电话很快就通了,陆盏甚至只等了两秒。顾先生说,有事打电话,他只让陆盏等了两秒。“盏盏?”陆盏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情绪一上来,身体更加乏力,好一会儿才攒足了说话的力气,却是沙哑微弱地:“栖川…你来救我,我…好难受…”“你声音怎么回事啊?你受伤了?!江宏呢?你一个人?你在哪里!?”顾栖川的声音明显急了起来,陆盏缓了一会儿,报出了具体位置,又尽量清晰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我被用了药,没有力气。”“…小灯,别挂电话,我现在就赶过来。你在屋里吗?那里是不是有一块绿地?能不能走出来?透透气,不然你会越来越晕!”陆盏按照他的话做,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幸好这里的空间构造简单,他很快找到了出口,走过去想把门拉开,却发现,明明没有反锁的门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有人在外面把门堵住了?!陆盏望向四周,想找另一个出口,可屋里的玻璃窗全部都被锁住了,那些锁也有些生锈,应该是这里的装修工人离开时就锁上了。“我出不去…门被锁了!”刚刚明明没有锁门的声音!陆盏正在无措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怕秦灼去而复返,连忙捂住了鼻子,在他视线里的透明玻璃忽然涌上了一层棕黄色的液体。陆盏这时也辨认出这股刺鼻气味是什么了——汽油!……秦灼逃了没多久,忽然被一股烟味呛到,他回过头,景区的树木之中,窜出了滚滚浓烟,位置,就是陆盏在的那栋房子!——与此同时,没有和陆盏同行的江宏在办公室接到了一通电话。“请问是江宏江先生吗?这里是市医院鉴定中心。”江宏不记得自己近期有去医院做过什么检查,他感到莫名其妙:“我是江宏,你请说。”“是这样的江先生,两周前,我院应法院委托,对犯人陆卫国的精神状况进行二次鉴定,现在已经拿到了结果,但在通知时,发现其家属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因为二鉴结果与一鉴有较大出入,我院希望能尽快通知到相关家属,而您是陆卫国在监狱里登记在册的联系人之一,所以今天才打了这通电话。”“……”江宏在国内的手机号一直没换,这通电话能打通倒不奇怪,他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陆卫国居然把自己列进了联系人之一。这又是在恶心谁?他并不想管陆卫国的事情,但电话都打过来了,也不好直接拒绝,况且陆盏不接电话大概率是在现场调研,江宏今天爽了约,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悔,就替陆盏答了这个电话:“你可以把结果告诉我,我会转达给陆盏。”对方道:“陆卫国的精神鉴定结果和一鉴没有不同,他确实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且遗传给后代的机率为15%,这次鉴定最大的出入是,陆盏提供的血液样本和陆卫国的血液样本并没有检测出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江宏猛地从椅子上蹿起:“你说什么?!!”“陆卫国和陆盏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不是亲父子。”作者有话说:别慌!第70章 “不用交警察,我亲自处理”秦灼原路折回去一看,乐园果然起了火,他甚至能听到外面那些竹子崩裂的声音。“陆盏…陆盏!”他慌乱地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陆盏的身影,乙.醚就算药效过了也会全身乏力,更何况陆盏本来身体就不算好,火烧起来时,他是不是根本没力气逃出来?!他原本还自我安慰陆盏肯定不在里面,他离开到折回至少隔了十分钟,这十分钟里,陆盏肯定自己离开了!但当秦灼隔着火焰看到门外横亘了一圈铁链时,恐惧至脚底直蹿脑门——他离开时,门明明只是普通上锁,外面根本没有这圈铁链!有人把陆盏锁在里面了!这场火也绝非意外!秦灼手足无措,陆盏有生命危险,他得救人!景区在工作日人流稀少,这块空旷的绿地上更是连基础的灭火设施都没有,只有不远处有一个用于给草坪浇水的地埋式喷头,秦灼脱掉外套,跑过去拧开了开关,用水把外套浸湿,而后披在身上,疾跑到房屋前,可真正靠近火时,他却生生顿住了脚步。火势太猛了,如果进去,他也会有生命危险。秦灼跟钉子一样被钉在原地,离得近了,才听到陆盏的求救声。他喊的是顾栖川。是陆盏不指望他救的,不是他不想救。那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归于寂静。外围的竹子被火炙烤,发出爆裂的声音,其中一块木板被烧断,砸了下来,秦灼反应迅速地后退,退了这一步,他就再没勇气向前靠近这栋被火灼烧的房子了。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秦灼猛然转身,被风打了脸,他勉强睁眼,只见绿地空旷处,一辆军绿色直升机平稳落地,螺旋桨高速旋转带来的风推倒了四周树木的腰杆。顾栖川从直升机上跳下来,身上一丝不苟的名贵西装和被风吹乱的头发丝毫不搭,他神色严肃地疾跑至乐园前,但秦灼看得出,只手遮天的顾总对这场火也束手无策。这个想法只保留了一秒。从直升机下来的六名保镖很快提着灭火器冲上前人工灭火,在专业的消防赶到前,他们只能做到这一步。顾栖川脱了西装外套,拎起一个灭火器,对着门口猛喷,这一块火势减弱后,他显然也被门上那道横亘的铁链惊到。陆盏在电话里说门从外面被锁了,他原以为只是被木板树枝之类的挡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条两个拇指粗绕了至少三圈的铁链!锁这条链子的人要陆盏死。唯一庆幸的是,这道门是木质的,被铁链锁的那一侧牢不可动,但另一侧却因为年久失修而格外脆弱。顾栖川在和陆盏断掉联系前,再三叮嘱让他远离门,饶是如此,他依然不放心,他试着喊了几声陆盏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与此同时,门口这块的火又有加强的趋势,保镖察觉到危险,想把雇主拉到安全地带——这种情况,只能依靠消防队来救了啊!可消防车远没有直升机快。在场所有人都各有考量,保镖在默认陆先生凶多吉少的情况下更担心雇主再出事,秦灼担心火烧到自己身上,只有顾栖川在为陆盏的生机担忧,只有他想着拖一秒陆盏就危险一分。周围温度明显上升,火再烧起来也顾不上了,他后退一步,对准门锁另一侧,抬脚踹了上去,喷溅出来的火星点在了他的裤脚上,名贵的布料被灼烧出几个洞,被烧黑的门却纹丝不动,用蛮力费时,顾栖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用最基本的物理常识判断出门板的受力点,大致找到了木门被火烧得最薄弱的一块地方,继而又是一脚踹过去。门轰然裂开,以铁链为支撑,倾斜出一个角度。顾栖川从这个裂开的空间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陆盏,他确实没有靠近门,因此没有被误伤,可见断掉联系时,他还是有意识的。里屋的火势并不严重,外面烧得猛烈,是因为竹子本身易燃,江宏为了美观,在墙面至少编了三层竹子,这些经过处理的竹子耐烧,无形中保护了陆盏不被里屋构造砸伤,但灼烧出来的气味在封闭空间里也足够使陆盏窒息中毒而死!顾栖川从狭小的门缝挤进屋里时,后背不可避免地和烧成高温木炭的门框紧密接触,他也不知道疼,冲进屋里被烟味狠呛了几口,眼睛也被刺激出生理泪水。陆盏倒的地方就在门口竖直方向的走廊上,他上前抱起浑身滚烫的小灯,一刻不敢停地往门口跑。门外那些保镖已经协助着将木门彻底踹开,只有那个铁链还锁得格外牢靠,他们带来的灭火器用空了才勉强给雇主清出逃生的通道,顾栖川抱着陆盏前脚离开着火范围,后脚被汽油引燃的火势立刻咬了上来,断后的一个保镖险些被火烧上了身。陆盏被放到了草坪上,他浑身滚烫,比以往任何一次高烧都要严重,呼吸微弱,胸口起伏极小,顾栖川彻底乱了心神,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把陆盏抱进怀里,冲着保镖吼:“救护车呢?!为什么还没来!!”最近的医院开到这里都需要20分钟。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家派得出私人直升机,顾栖川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秦灼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毫无作用。他不希望陆盏死的前提是保全自身,一旦自己因为救陆盏而陷入危险时,他不仅退缩,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保。顾栖川后背被烫出一道血口,血肉和被烫坏的衣服绞在一起,触目惊心。这道血口,让秦灼不寒而栗,也终于认清了他与顾栖川之间的差距。陆盏昔日可以为了他挡下那场车祸,而今天,秦灼连替陆盏受这种伤都不敢。时至此情此景,秦灼才意识到自己败得有多彻底,他争不过顾氏的家世财力,更争不过顾栖川对陆盏舍命相救的这份真情。他走上前,想看看陆盏,没走两步,耳边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陆盏被顾栖川打横抱起,第一时间交给了医生。医生注意到他后背也受了伤,建议他也躺下,顾栖川却跟铁打的一样站得笔直,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消防接手的火灾现场,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一个摄像头上两秒,而后将保镖拉过来,低声吩咐:“去调监控,查到是谁放的火后直接抓起来,不用交警察,我亲自处理。”保镖应下,顾栖川又瞪了一眼秦灼,道:“把他带走。”秦灼不及反抗,就被两个保镖押下。江宏攥着一纸鉴定结果跌跌撞撞赶来医院时,距离他让陆盏一个人去乐园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3个小时里,他拿到了血缘关系99.999%的鉴定报告,也辗转从关特助那里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赶到病房门口时,顾栖川正在和医生交流,他后背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也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白疲倦。江宏看到他们,一句话没来得及问,就想往病房走,顾栖川冲过去将这位长辈拉开了:“陆盏现在需要休息。”江宏眼眶发红,话语结巴:“我…我看看他,我看看…”“他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后脑动过手术,又吸入了过多有毒气体,医生也无法保证能不能清醒。”江宏震惊又心疼:“后脑动…动过手术?!”“江教授,你现在摆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顾栖川看着满头白发的江宏,极力压着怒火,质问道:“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和陆盏同行?是因为你跟他一起我才撤下了保镖!你怎么能放他一个人去那种人迹罕至的景区啊?我聘你回来是让你来圆陆盏的梦,不是让你来害他的!小灯是在你设计的房子里出的事!我难免要怀疑你无故爽约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江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把年纪,生生被顾栖川这个后辈逼出哭腔,他将自己攥着的一纸报告晃到顾栖川眼前,极力自证:“我不会害他的,陆盏…陆盏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他才是我的小韵白啊!我怎么会害我的孩子啊!!”作者有话说:下章小顾大杀四方。第71章 一报还一报陆卫国被狱警带到接见室。他原以为来的是陆盏,没想到是数十年没见的师弟。江宏坐在椅子上,眼中黯淡无光。陆卫国坐到了他的对面,动作时,脚铐的声音很响。“你怎么比我老得还快?”陆卫国看着江宏满头的白发,意味不明地感叹。江宏说:“我这头发,是给孩子治病那年熬白了,那年我才30出头。”陆卫国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闪躲。江宏继续回忆:“那孩子,看着好好的,其实全身都是病,最严重的是心脏,先天心血管畸形,国内的医生素手无策,我那年把手上两套房子都卖了,辞掉了研究所的工作,抱着小孩去美国,动用人脉找到最好的专家,那段时间,我们夫妻时常就在医院的走廊将就过夜,素岚产后身体不好,这样操劳,大病小病不曾间断,那一年真是不好过。有时候我觉得老天就是在戏耍我,我这一生没做过坏事,小偷小摸都不曾有,我和妻子身体也很健康,怎么就会生出这样一个多病的孩子呢?”“那一段时间,我看着他小小的身体**上各种管子,看着他疼得将发紫的小手握成拳头,哭都喘不上气,有时我真觉着,不如不治。”江宏说:“陆卫国,我要是能有你半点狠心,这孩子离开前,也许就能少吃这些无谓的苦头。”陆卫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江宏说:“我为那孩子感到可悲,他出生时,没有得到亲生父亲一丝爱意,离世时,也不曾得到亲生父亲的眼泪,时至今日,你依然不承认他是你的孩子。”“陆卫国,你应当知道,你此生唯一的亲生儿子,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了11个月零8天,他死于26年前的冬天,那天美国下了很大的雪,我替那可怜的孩子记着。”陆卫国脸上的伪装终于裂开,他的眼角滑下一行泪,泪水艰难地翻过他脸上的皱纹,滴落在手铐上,啪嗒一声。从陆盏上次来提到江宏时,他就知道,这个秘密守不住了。江宏看到他悔,便知道他默认了,他拍桌而起,一把掐住陆卫国的脖子,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陆卫国被手铐脚铐锁着,毫无还手之力,狱警及时冲进来干预,拉开了江宏,警告他不要动手。陆卫国捂着脖子猛咳,声音沙哑难听:“我不能接受他有缺陷,他是我的儿子怎么可以有那么多先天缺陷?他的那些病不正是在向所有人证明我陆家的基因不正常吗?所有人都说我是个疯子,我他妈就是疯了!连老天都在帮我!她们在一家医院同一天生产,医生说这孩子有缺陷时我就决定要换了…江宏,也怪你,林素岚生产时你不在她身边,这不就是给我机会吗?”他红着眼睛,狂妄地炫耀:“事实证明,只要给我一个健康的孩子,我就能把他养成天才,你看陆盏,你知道这孩子有多优秀吗?他是我精心调教出来的作品,他是我这一生的骄傲!而你,休想夺走我的骄傲!”江宏猛然挣脱狱警的钳制,捏紧拳头照着陆卫国的脸猛砸下去:“你还活在梦里?陆盏被你毁得差不多了!你就该去死!”他一把年纪,却拳拳能打出血来:“陆卫国,你活到现在,几乎是陆盏拿命争过来的,可你也配活着吗?你这样糟践我的孩子,你该去死!!”……医生在护士的协助下替顾栖川换了伤药,纱布换好之后,主治医生说:“顾先生,我还是建议你卧床休养两天,以免伤口发炎。”被高温木板灼出来的伤口不深,却横亘了整个后背,医生的担忧十分合理,顾栖川却只配合上药,并不打算卧床休养,顾栖雅心疼哥哥,一边替他穿上衬衫,一边劝哥哥休息两天。顾栖川由着妹妹替自己扣上纽扣,道:“小伤而已,并不碍事。”跟陆盏的状况比起来,他这点皮肉伤确实算不上什么。顾栖川穿好了衣服,又折回陆盏的病房。他坐到床边,执起陆盏的右手包进手心里,耳边回荡着李医生口中那个最坏的结果。他怕极了陆盏醒不过来。他又不得不庆幸秦灼阴差阳错地把陆盏锁在了屋里,如果是纵火者亲自动手,对方要击晕陆盏必定会攻击他的头部,如果后脑再次受伤,陆盏才是真的凶多吉少。但这并不妨碍秦灼该死这个结论的成立。顾栖川坐在陆盏身边想了许多,直到病房门被助理敲了两下,他才收回心神,将陆盏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而后起身出了病房。“顾总,纵火的人抓到了,现在关在车库里,有人看着。”小关说:“还有一件事,江教授去探监时把陆卫国打成了重伤,现在人被警方控制了,警局的意思是要保释需要有人出面办手续。”顾栖川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已经知道陆盏的真实身世,对江宏这种反应倒也能理解。陆卫国害陆盏不浅,挨一顿打都是轻的了。他与小关道:“你代我去警局把人保释出来。这事儿,要瞒着陆盏,不用让他知道。”小关应下,他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昏迷的陆工,心中想着希望还有瞒着他的机会。顾栖川转头嘱咐小雅替他照顾着陆盏,而后坐车离开医院,到了顾氏开发但还未投入使用的一个楼盘。楼盘所在的地理位置属于待开发地段,人烟稀少。未投入使用的大楼更是空出了数十层空房子。顾栖川让保镖把人押在了第五层。五楼的房间前,一早候着两位白大褂,顾先生从他们手里拿到了一袋药,而后才让保镖开了门。这个还未装修的五室一厅大平层先成了“审讯室”。准确地说也不能算是审讯室,顾栖川并不指望能从纵火犯身上审出什么有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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