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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TXT全集下载_78(1 / 1)

“还是你姐最了解我,”杨瑾摸摸案头的鎏金飞天,“靖康通宝的价值绝不低于这对儿飞天——还是在美国的时候,我只要同意把它们转给史密斯,就能换很多美元,足够给每人都买一套几大件,可我宁肯打工挣钱也没答应。”“杨老师,我们都说不过你。”许琴无奈。“说不过就听杨老师的。”鲁盼儿摆摆手一锤定音,“这些年家里越过越好,这点钱真不算什么,我们也不要再争了。”她又有些感慨,“不过,以后就是你们自己过日子,姐就放手了。”“虽说你们俩儿都是军人,工资高,一切又有部队管,但我觉得过日子还是要细水长流,攒点儿家底儿……”“新房在空军大院,离家里太远了,正好这边房子多,还给你们留一间,周末过来时很方便的,许琴上下班也可以来休息……”林林总总,都是过日子的细事儿。杨瑾便笑,“这么多年一家人在一起,突然你们结婚出去了,你姐又是高兴又是骄傲,还很舍不得——当然,她最希望你们过得更好。”“这么多年,姐为我们做的太多了。”跃进一向不爱说话,今天却感慨不已,“当初,如果不是姐一定拦着我退学,我不可能上军校成为飞行员。”“我一向佩服老班长,”许琴笑着说:“小姨也嘱咐我向她学习呢。”“姐既具备中国传统女性的善良坚韧,又有现代女生的聪明能干,正是新时代女子的榜样。”丰美总结。“你们难道提前商量好了,特别来哄我?”鲁盼儿笑着问。“大家说的是肺腑之言。”杨瑾拉住她,“我和梓怔、梓嫣也要感谢你,你为家里付出太多了。”“我们还要感谢姐夫,一直把我们几个当成亲弟弟妹妹一样……”一家人平时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今天又不一样,倾吐出藏在心底的情感。中国人究竟是含蓄惯了的,大家说了之后又都有些不好意思,恰好到了午饭时间,便张罗着做了一大桌子菜,热热闹闹地吃着,气氛才正常起来。第234章 异想天开跃进婚礼之后, 丰收回了学校;丰美也开学了;杨瑾则正式成为燕京大学历史系的一名讲师。鲁盼儿办完了跃进的婚礼, 并没有立即大张旗鼓地做起新生意, 甚至她也不像过去一样每天去店里做衣服卖衣服忙个不停,反倒时常留在家里看书看杂志、写写画画、静静地思考。这天刘南来了,“我先去霓裳羽衣店里, 听说你这两天都没有上班——怎么,身体不舒服?”“我身体好着呢, 一年到头连小病都不生一回。”鲁盼儿见了她便先找出几双玻璃丝袜, “这是从美国带回来的, 特别给你留着呢。”刘南爱美,自然喜欢漂亮的玻璃丝袜,这些在国内很少见的, 她接了过来, “国外的东西都很贵,真是让你破费了。”“毕竟出国一次,总要给大家带些小东西。”“谢谢你, 什么时候都想着我。”刘南收起了玻璃丝袜, 伸头去看鲁盼儿才放下的书,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 “你不做服装生意了?”“怎么不做?”鲁盼儿一笑,她正在看香奈儿传奇——“我是香奈儿, 我就是时尚”这样的宣言, 让她沉迷于其中, “想开一家新店, 在家里做些准备。”除了这本书,大理石桌面上还摆开许多书本杂志,又有很多写写画画画的纸,刘南就笑,“若是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开书店呢!”如今家里的书桌,已经被鲁盼儿占据了一半,杨瑾和两个孩子只用另外一半,鲁盼儿莞尔一笑,又问:“你是来做衣服的吧?要做什么样的?布料买了吗?”刘南只要到北京,每次都来看自己,两人相处得好是一方面,再就是她要做新衣服。而自己就是再忙,老朋友的活儿还是要接的。“今天过来不是要做衣服,”刘南笑着宣布,“我这次不是出差来北京的,而是以后就在北京工作了。”大约半年前,襄平县文工团解散了,团员们重新安排工作,刘南被分到了县文化局。其实这是很好的工作了,又体面又轻松,但鲁盼儿听到消息时就觉得刘南一定不喜欢,现在她有强烈的预感,“你?”“是的,我辞职了!”刘南说:“所有的人都反对,我哥天天跟我吵,他让我赶紧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甚至还找了单位领导,不给我办理辞职手续。”“但是我真的不能过着每天在文化局写材料的日子,也不想随随便便嫁人过日子,那样我迟早被闷死!”“前段时间我瘦了很多,白天恍恍惚惚的,晚上睡不着,一把一把地掉头发。”“最后我哥怕我出事,只好答应我辞职了。”“于是,我就到了北京。虽然我现在在北京没有正式工作,只能跟着走穴的大腕伴舞,可我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我又可以跳舞了。”刘南比自己大,就要到三十岁了,没家没孩子,又辞掉了工作,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太任性了。但是鲁盼儿知道她有多爱舞蹈,“你不后悔就行。”“我不会后悔!”刘南笑了,“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支持归支持,我也要提醒你一些现实的问题,”鲁盼儿认真地说:“热爱舞蹈,不等于一定要放弃成家,放弃稳定的生活……你要留在北京,也应该有一个长远的打算才是。”“我知道的。演出公司有宿舍,有食堂,每次演出都发十元的演出费,我饿不死的。”刘哈哈笑着说:“还有啊,过去我发了工资就花,一点积蓄也没有,从现在开始,每次收到演出费都要先攒下一半——至于找对象,这个就看缘分吧,总不能从马路上抓一个男的就嫁了!”刘南就是这样的乐天派。鲁盼儿被她逗得笑了,“既然你留在北京工作了,今天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急匆匆地要走,留下吃午饭吧。”“好呀!”刘南又笑,“我为什么要来?也是因为在食堂吃得腻了,到你家蹭饭呢!”因说到吃饭,又想起一事,“前些时候见到张副厅长,他还说在你家里吃了一顿美式中餐,味道特别好。”张副厅长就是杨瑾的师兄,他在襄平县长任上这几年政绩很突出,现在已经升任省农业厅副厅长了。就在不久前,他到北京开会时来过家里。“其实所谓的美式中餐,是我把美国中餐馆的菜式改了改胡乱做的。”没想到还挺受欢迎,张副县长尤其爱吃李鸿章杂碎,而梓恒和梓嫣都喜欢左宗棠鸡。鲁盼儿一笑,“一会儿你也尝尝。”中餐馆的菜做起来不难,两人边吃边聊,刘南对美国的情形自然很好奇,听鲁盼儿说起服装展,“她们在舞台上表演,要跳舞吗?”“不跳舞的,只是展示服装。”鲁盼儿便将自己的见闻说给她听,“她们都是专业的模特,形体很好,又经过特别的训练,在舞台上走着模特步,很吸引人呢……”突然想了起来,“过些时候我的新店开业,你来帮我做模特吧?”她正在准备新店,有心在开业时举办服装展,扩大影响招徕顾客。可是国内还没有专门的模特,找什么样的人展示服装让她十分费思量。眼下灵机一动,跳舞的刘南身高腿长腰细,人又很瘦,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正好做模特。“与你们公司的演出费一样,每天十元钱。”十元钱很不少了,但是刘南只是摇头,“要是跳舞,我早答应了。可这模特,我不会呀!”“国内还没有专门的模特呢,谁也不会,你只管大大方方地上台,将服装展示给顾客——还记你穿上雪花呢大衣时开心地跳了舞,摆出特别美丽的造型,我觉得这都是一个道理,我觉得你能行。”“可我以前展示的是艺术,服装只是衬托和道具。”“这一次你要把服装做为展示的中心。”鲁盼儿拿出几件新做出的旗袍,“其实服装也是一门艺术!”“这么多旗袍!真是美丽极了!”刘南惊叹一声,她先前演剧时穿过金丝绒旗袍,便觉得很美很美了,可又与眼下的没法比,一件件的旗袍,或是高贵不凡、或是清雅秀丽、或是含蓄动人……她便懂得鲁盼儿了,“你说的有道理,服装也是一门艺术!”鲁盼儿看过服装展深受启发,明白如果还是像过去那样跟随时尚潮流仿制衣服,永远不过是个缝衣匠。她虽然很想把霓裳羽衣变成国际知名的大品牌,就像在服装展上看到的那样,但真正动手设计,才知道自己的底蕴、能力都不足。几经思索,她知道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从民族服装着手,开始形成自己的风格,应该是最容易走的路。秀水街有许多卖旗袍的,但那些做工简陋,款式普通的旗袍不过是打着民族服装的旗号糊弄外国人的,真正精美、雅致、能体现出中国服装婉约风格的旗袍,根本就没有。鲁盼儿决定从这里开始,做出既不失中国古典韵味,又能体现自己独特设计思路的旗袍品牌,“我就是想让你把这些旗袍的美演绎出来。”看到美丽的服装,刘南的眼睛闪闪发亮,“已经想像穿着这些旗袍有多美了。”然后她就一件件地试穿,爱不释手,“我好喜欢这件红色之字纹的呀!还有这件绿色荷花的,还有这件……”“你要是答应帮我做模特,这些衣服你都可以随便穿。”鲁盼儿笑眯眯地说:“服装展结束后,你再挑一件最喜欢的,我送你。”这样的诱惑,对于刘南就是致命的,“那么,我试试?就是这样走来走去的吗?我加上几个动作行吗?”“大体不错,”鲁盼儿鼓励她,又从桌上找出两本杂志,“这是专门介绍模特的,你看看上面的图片。”虽然不认识英文,但是刘南对肢体语言非常敏感,她看了一会儿便有些感觉,又琢磨了一会儿,“我再试试。”“比刚刚好多了。”第一次办服装展,不可能达到国外专业的标准,只要能将自己的服装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就可以了。鲁盼儿点头,“如果方便的话,你再帮我请几个朋友一起过来。”“我回去问一下一个宿舍的朋友。”与演出费相同的收入,又送一件美丽的旗袍,刘南的演员同伴们都答应了,穿着漂亮的衣服走舞台,对于她们真不算什么。这次开店,与先前都不同,鲁盼儿不仅请了模特,还专门去了报社。如果新店开业的时候,报纸能够报导,一定会扩大影响。韩冬听了她的想法,“现在报社很注意采选令人耳目一新的事件,我去问问主编。”没一会儿他回来告诉鲁盼儿,“主编让我那天去做个采访,再拍些照片,写一篇报道,如果足够吸引人可以发在副刊上。”请模特做服装展本就是鲁盼儿的突发奇想,借报纸宣传更有点儿异想天开,但没想到两件事儿都很顺利,“太好了,开业前我再通知你。※※※※※※※※※※※※※※※※※※※※感谢六月茜冰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0-31 19:19:32第235章 荡起双桨开店的时间一天天近了, 鲁盼儿越发失去了先前的笃定。准备了这许多天, 可她心里倒越发焦虑, 总觉得许多事还没有办好。这一日看着画了几天的款新旗袍十分不顺眼,总觉得下摆与领口不协调,怎么改也不对, 索性扔下拿了一本书。可书还是看不进,再换一本杂志, 又觉得杂志无趣。“妈妈, 妈妈, 你看,我的书包带坏了!”梓嫣提起书包给妈妈看。原来书包带的线绽开了,鲁盼儿接过来, “妈妈帮你缝好。”书包带很厚实, 针缝起来十分费力,她心里又烦,一不小心, 竟扎到了自己的手, 鲜红的血一下子冒了出来,她不禁“呀!”了一声。杨瑾和梓恒闻声赶过来, “怎么了?”见出了血,赶紧拿了家里的医药箱, 给她抹点红药水, 又拿了纱布。“不用包了, 不过是针扎了一下。”“还是包一下吧, 扎得很深呢。”杨瑾给她包好手指,“怎么弄的?是不是分心了?”鲁盼儿做了这么多年缝纫活儿,自然受过几次伤,但今天最重,自己十分懊恼,恨不得哭上一场。可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不愿意失态,摆手道:“也没什么。”换了根新针将书包扎好了交给女儿,自己出门转了转。回来时,两个孩子已经上床休息了。杨瑾已经替她打了水,“你受了伤,我帮你洗脸洗脚吧。”其实哪有多重的伤?根本用不到。过去插秧、割稻时伤得更重,也一样要下田的。但是鲁盼儿还是应了一声,仿佛受了重伤不能自理一般由着他帮忙,打理好了倒在床上,胡乱扯过被子蒙在头上不动了。没一会儿,被子被揭了下来,她重新嗅到熟悉的气息,感受到坚强的手臂环在她的肩膀,转身抱住,“我现在很烦,很烦……”“我以前做衣服都很容易,可那都是看书上的样式、借鉴别人。现在做旗袍却不一样了,传统的旗袍还好些,但要独立创新出新款却特别特别的难,思路时常被卡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件真正让我满意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什么才华,也没有什么能力……”杨瑾将她抱在怀里,默默地听着。“史密斯夫人听说我没学过服装,没学过设计就帮人做衣服很是吃惊,当时我还不以为然,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的知识体系有很多缺欠,我的见识还不很够,我不行的……”杨瑾并没有劝她,但神奇的是,鲁盼儿烦躁的心境慢慢好转了,重新找回了条理,声音也平缓了,“开第一家店的时候,做的事情多,想的事情少,一鼓作气,就有了霓裳羽衣;第二家店更是顺风顺水,没费太多心思。到了现在,反而忐忑起来。”“其实简单地把国外的新服装款式拿过来仿制,一定能挣到钱,也容易得多。而自己创建品牌,投入的太多,又没有把握收回,很可能不挣钱,甚至会赔钱。”她搬着手指头算着这些时日的开销,“按新设计出的款式做出的旗袍成本很高;店铺先前的装修重新改了;聘请几位擅长旗袍的老师傅是一大笔钱;还有模特费,搭建展台的费用……”“今天我去取钱,看到存折里的钱越来越少,突然犹豫起来,我这样为的是什么呢?”“因为你是鲁盼儿呀!”杨瑾抬起手将妻子揽到怀里,“若是与先前一样,仿照你从国外看到的服装款式做衣服,自然容易。可是你不甘心简单的重复模仿,甚至你也不只是为了挣钱,你是有更高目标的人。”“可是?”“可是什么?”杨瑾又笑,“你担心家里,担心孩子们?”“不要怕,就算你把所有的钱都赔了进去,还有我呢,我总能养得起你们。”“要是生意做不下去了,你就回家里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看看书,过过悠闲的生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还有好多年前,每每自己遇到无助的时候,都有他的支持,“你还是这么宠我,”鲁盼儿一下子又觉得,“好像生意失败了也没什么。”“想通了?”杨瑾捏捏她的鼻子,“钱不够了,把家里的先拿着用;再不够用可以卖一处房子——不想做了就放下生意回家。”“不,我还是想做出自己的品牌,”鲁盼儿说出了心底的憧憬,“让霓裳羽衣的服装出现在国际的展览会上……”“那就只管做去实现你的梦想吧,”杨瑾又正色说:“你有极强的领悟力和高明的经营能力,纵然在某些方面有所不足,但你的聪明和努力都能够弥补——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我也觉得自己能行,”鲁盼儿将头靠在杨瑾的肩膀上,“有你陪着我真好。”“我陪你,你也陪着我,我们要一生相伴呢。”杨瑾笑着哄她,“早些睡吧,记得《gone with the wind》里思嘉最常说的一句话吗?‘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鲁盼儿安心地睡了。第二天正是周末,一早鲁盼儿才吃了饭,梓恒和梓嫣就笑着拉着妈妈,“今天我们去后海玩吧。”“你们作业写完了吗?”“我们昨晚就写好了!”梓嫣得意地说:“爸爸也早把工作做完了。”正说着,杨瑾背了挎包,拿着相机出来,“今天我们出去放松放松。”怪不得晩父子三人躲着自己说话,原来是悄悄准备出游!鲁盼儿原本有许多事,才要推脱,转念间却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便向女儿笑着招手道:“既然要出去,我帮你重新梳梳头发。”梓嫣的童花头有点儿长了,鲁盼儿原本要给她剪短些,可要出门玩嘛,就不急着剪了。从头顶正中分开,贴着发根编起了辫子,每隔一段用彩色的头绳系好,一直梳到两侧耳后,将所有碎头发都梳了进去,又凉快又好看,再找了一件白蕾丝边粉裙子,“这条裙子最适合照相。”又叫过儿子,白衬衫、蓝制服短裤可以了,便只替他梳梳头发,“还是男孩子省事儿。”梓恒心急地问:“我们可以走了吧?”杨瑾笑着告诉儿子,“身为男生,要学会耐心地等待女生换衣服、打扮,养成良好的风度。”“好的。”梓恒答应着,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坐到爸爸身边,“妈妈也是女生,出门前也要换衣服打扮,我一边看书一边等妈妈。”鲁盼儿笑了,儿子长得本就像父亲,现在言谈举止也越发相像,将来一定能长成杨瑾一样又温柔又有担当的好男人。虽然男生们很有耐心,但鲁盼儿却不会让他们多等,回房换上一条浅蓝色真丝长裙,拿同色的丝带将长发拢起来扎上,抹了豆沙色的口红,重新回来,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里呢?”梓恒就说:“这时节去后海最好,景色好,还很凉快。”“那我们就去后海。”垂柳拂岸,荷花盛开,清风徐来,临水观山,景色如画。杨瑾买了四只雪糕分给大家。梓恒和梓嫣吃着雪糕,看着水面上的船,“我们可以划船吗?”鲁盼儿从没坐过船呢,也心生向往,“好呀。”“我去买船票,”杨瑾带着大家到了渡口,挑了一条带着橙色遮阳蓬的小船,上去后先将两个孩子接了上去,最后是鲁盼儿,“坐好了,我们开船了。”划动木桨,小船悠悠地离开岸边。好久没有这样轻闲的时候了,鲁盼儿轻轻地唱了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推开波浪……”梓恒和梓嫣也都会唱这首歌,便跟着妈妈唱:“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杨瑾划着船,听着娘仨儿甜美的歌声,双手不由得和上节拍摇起木桨,水流哗哗,为他们伴奏。夏末的阳光依旧炙热,照在后海的水面上,闪出金色的波光,滟滟动人,鲁盼儿在遮阳篷下极目眺望,“我突然有一个灵感——旗袍的下摆不用改成裙子,那样太平常了,而是把开衩提高,下面加一层轻纱,站立不动时不显眼,走路时露出一抹霞影,就像这湖光一样……”“我们是出来散心的。”杨瑾笑着提醒她。“正是心情好,才会有新思路呢。”鲁盼儿说着包里拿出纸笔,画了两张简图收起来,“你们都是我的福星,跟你们出门,收获可真大!”一家四口划了船,看看时间正好去吃老北京冯家的爆肚,下午又去玩旋转木马、滑梯、溜旱冰……一趟后海之行,鲁盼儿似乎把身上的重负全部扔进了水中,重新回到秀水街新店时精神百倍,她要打造出最美丽的旗袍,每一个细节都用尽了心思。这天,宁林带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过来了,“鲁姐,好久不见了呀。”过去宁林躲着自己,自己当然也没有必要主动见他,今天他既然来了,鲁盼儿便客气地招呼,“快请坐吧——不过我这里乱得很,连茶水都没有。”“没关系的,”宁林摆摆手,又道:“这是我对象,张宁。”鲁盼儿便笑问:“张宁,你的名字正是宁老板的姓吗?”“对呀!”张宁年纪不大,很爱笑,“所以介绍人说我们特别有缘分呢。”“果然很有缘分。”宁林有了对象,鲁盼儿也跟着高兴。别的先不论,今天如果没有张宁在,只自己和宁林两人,肯定会觉得很尴尬的。可是现在,有张宁笑嘻嘻地搭话,气氛还很不错。“鲁姐,前两天我在霓裳羽衣买了好几件衣服,都很喜欢——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刚刚宁林才告诉我——你准备开新店,也是卖衣服的吧?”“是的,还是卖衣服。”“可这地段不行呢,”张宁皱起了眉头,热忱地建议:“门外没有多少客流,周围也没形成做生意的圈子,不如再等等。”开新店是鲁盼儿思考很久的,就是现在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还是决定把新店开在这里,因为她最终还是想要一家全新的店,依托于秀水街,却要超出秀水街,所以最终选到了秀水街旁。不过,别人的好心,她还是点点头,“谢谢你提醒我。”“其实我不大懂,就是乱说,”张宁笑了,“宁林说鲁姐最会做生意了——他就来找鲁姐谈生意的。”噢?原来宁林来谈生意?第236章 合作伙伴鲁盼儿与张宁说话时, 宁林默默地环视四周, 打量着店里的变化。先前的橱窗拆掉了, 整个店面全换了透明的大玻璃;新添了许多日光灯,如果打开的话灯光会将店铺里面照得雪亮;木匠们正在打人形木架,应该是为了展示服装的……他表面上与鲁盼儿不见面不联系, 但其实从没停止关注霓裳羽衣,早猜测到鲁姐又有了新的想法。当初鲁盼儿在秀水街一旁买店铺时, 宁林也买了两间——那时候的他, 一心想与鲁姐在一起, 然后把江南丝绸和霓裳羽衣合成一家铺子。当时的设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但他从没后悔过买下这两间店,秀水街一定会扩大的, 新店铺一定会成为繁华热闹之地。不过, 他以为总要等上几年才能行。没想到鲁盼儿就要开新店了。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开店,生意不会好的吗?刚刚张宁的问话,正是他授意的, 虽然没有问出结果, 但宁林还是听出了鲁盼儿的信心。这正与宁林思考几天得出的结论一致。鲁盼儿一定有办法的——要知道,她对服装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 做出的衣服一向特别受欢迎。宁林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宁林虽然没有完全放下鲁盼儿, 但是他已经接受了堂姐夫的亲戚帮忙介绍的对象张宁, 这个女孩无论个人、家庭条件都很好, 又会做生意, 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她特别喜欢自己。宁林决定走出过去的困局。不管怎么样,生意总还是最重要的。既然张宁已经替自己将该说的都说过了,宁林便笑着问:“鲁姐最近准备采购丝绸吧?”虽然是问话,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笃定,“如果都在江南丝绸买的话,我会给出最低的价格。”“你怎么知道?”鲁盼儿设计的新式旗袍还没有大量生产,一切都在保密中。“很容易,”宁林一笑,“最近霓裳羽衣的刘实取货的量虽然增加的不多,但却将所有的花样都选了个遍,很显然是在试验新服装;再有,店铺重新装修,说明要有大的变动。”仅仅两件事,宁林就猜出了自己的打算。鲁盼儿很佩服,“你的心思还真细致……不错,我是要多买些丝绸。”其实鲁盼儿不只是要买丝绸成品,还想订制一批特定图案的丝绸。就在前几天,她已经画出了图样。除了江南丝绸,秀水街还有几家店来自南方的丝绸厂,鲁盼儿询问了几家,只是还没有决定。“我们店的丝绸是最好的。”宁林仿佛能看穿她的的心思一般,“我也会报出最优惠的价格,鲁姐如果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也只管提出,江南丝绸总能做得比别家好。”“最好的服装应该用最好的丝绸,最好的丝绸,也应该供给最好的服装厂。”“我们会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这个提议,鲁盼儿还是愿意接受的。平心而论,江南丝绸无论质量、还是花色,都是一流的,现在宁林重新给自己的价格,也相当优惠。于是,鲁盼儿拿出几张图样,“宁老板可以为我们店里生产这样的丝绸吗?”张宁伸出手按过去,翻了翻,“好漂亮呀!”又交给宁林,“我们丝绸厂能织出来吗?”宁林接过来仔细看看,“可以,订制的丝绸价格要提高百分之八,预收百分之三十的订金。”因为只能用于专门的服装厂,特定的图案都会提高价格,收取一定的订金,各家都是如此,不过,每家的比例又不同。先前鲁盼儿在秀水街问过,多半是价格提高百分之五,订金百分之五十左右,宁林正好与他们相反。她就笑了,“宁老板与秀水街上的报价都不一样呢。”“秀水街通常的报价我也能答应——只看鲁姐怎么选了?”看来宁林已经算出自己资金不足——实情也是如此,最近的投入很大,鲁盼儿手头很紧,将家里的钱都拿了出来,“既然宁老板不怕霓裳羽衣的新店生意不好,衣服卖不出去,还不出货款,不如这样:价格提百分之十,但订金也只有百分之十。”专门定制的丝绸,目的是为了专门的服装,除此之外并不容易卖出去。订金比例越高,江南丝绸风险越小;反之亦然。宁林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我一直对鲁姐充满信心。”他喜欢鲁盼儿是真,也是看中鲁盼儿的才能,“鲁姐以小博大,我也顺便赚些小钱。”价格提了百分之十,岂止是小钱?但是自己也得了实惠,只用十分之一的订金解决了燃眉之急,鲁盼儿也是满意的,“宁老板算得很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专门设计的图案只能专供霓裳羽衣,你要保证不把我订制的丝绸卖到别处。”“那样,霓裳羽衣就把未来三年丝绸订单都交给我们。”“好。”“我们签订正式的合同吧。”鲁盼儿先前在江南丝绸采购时,只是两人口头约定,并没有形成书面的合同,所以后来宁林单方面提了价她亦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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