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告诉你们吧,她跳的是中国古典舞蹈。这种舞蹈来自几千年文化的流传和延续,起源于原始的民间舞蹈,继承汉唐乐舞,融合了戏剧的许多造型……”两人被普及了一节舞蹈知识课,“原来是这样啊,无怪我们觉得刘南跳舞时眼睛最传神,原来中国古典舞最重视眼睛在舞蹈中的作用……”张厅长便叮嘱他们,“以后有机会多向大家普通中国古典舞蹈。”看着杨瑾和鲁盼儿一脸迷惑,刘南噗地笑了,“你别担心我了,随便马丽丽怎么抵毁,她也比不过我。”“我也不只为了你,更是为了中国古典舞多做宣传。”路程并不远,乘车速度又快,这一会儿大家已经到了粤式茶餐厅——这间店是陆港生的第一百家店,选了北京最好的位置,请了著名设计师打造的典雅风格,不久前开业时引起过很大的轰动。鲁盼儿下了车,顺手帮着刘南整理一下礼服,向车里笑道:“师兄,你放心吧,我们刘南的气场可不是什么马丽丽能比得了的。就说黑色的礼服,穿的人最多,但我们刘南却能穿出不一般的风格。”这件礼服正是鲁盼儿专门为刘南做的,黑色镂空面料从脖颈开始密密地将身躯包裹起来,突现出优美的身形,纤细的腰肢之下,一重重的花纹层层叠叠地披散下去,再配上浓重的眼妆、朱红的唇和挺拔的身姿,便透出无尽的高傲。张厅长没有下车,满眼里满是笑意,显然很认同鲁盼儿话,隔着车窗摆手,“进去吧。”刘南双手拉起裙子,俯下身,“你也赶紧回去,不用来接我了。”酒店前陆续有人下车,又有人看过来,身为明星,便与普通人不同,刘南结婚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她和张厅长一定会被无数的记者打扰得无处安身。鲁盼儿挡在前面,又小声对刘南说:“走吧,小心别人看到了。”又觉得好笑,不过是参加宴会,很快就回的,这两个人竟依依不舍了呢,“你们一会儿回家之后可以随便聊,聊到深夜也没人管。”听着好朋友戏谑的笑语,刘南本想板起来脸,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睛不由得弯了下来,嘴角却翘上去,便急忙寻了个借口,“你穿的给自己设计的礼服比我的好看!”鲁盼儿穿着一条浅灰色小礼服裙,深v领,轻纱在腰间收出自然的皱褶,再放开散出去,裙长只及膝,上面零散地钉了些白珍珠,“这是我随手做的,够不上正规的礼服。”作为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兼霓裳羽衣的老板,鲁盼儿平时出门很注意衣着打扮,每每都穿着霓裳羽衣的最新出品,不过多半是套装。这一次参加宴会,她原本也想在店里挑一件礼服的,只是因为一些杂事没有去公司,昨晚便在家里用以前剩的纱裁了一件,恰好有一串珍珠散了,也利用上了,再配一对珍珠耳环、一双灰色的鞋子和手包,自觉还不错,但是,“样式简单、穿着清爽,哪里比得了你的引人注目。”“可是,你的小礼服就是漂亮,尤其你们夫妻站在一起,有一种珠联璧合的感觉!”鲁盼儿出门前替杨瑾挑了同色系的服装,灰西裤、白衬衫,虽然质量做工都是上佳,但也非特别设计的礼服,“他是老师,我是服装设计师,都不是明星,随便穿穿,你不要夸大其辞嘛。”刘南并不是夸张,鲁盼儿不但能设计出漂亮的衣服打扮别人,自己的衣着一向也出众,因为她不只兰心惠质,还有着不不输明星的美貌和身材。说起来,鲁盼儿的美与舞台上那种需要一定距离的美不一样,真正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特别经得住细细打量,所以,刘南就说:“不是夸张,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觉得有压力了呢。”这时他们已经走进了餐厅,就见陆老板和太太正站在门前迎接客人,大家笑着招呼了,陆太太又笑着说:“鲁老板真不愧是获过国际大奖的设计师,穿的礼服可真好看呀!”※※※※※※※※※※※※※※※※※※※※感谢黄泉引路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2 21:58:22第267章 勾三搭四刘南赶紧指着陆太太的背影, “怎么样?不只我一个人如此说吧。”鲁盼儿竟无从分辨, 无奈地看向杨瑾, “只有你能帮我证明。”昨天自己随便挑了块剩下的面料做了条裙子,又拣散了串的珠子点缀,他自然是知道的。杨瑾早听身边两个女子斗嘴, 此时便笑,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觉得你穿的礼服很出色, 偏偏你又是设计师,还能不承认吗?”鲁盼儿一想,“既然如此,我就认了吧。”刘南反而嘻嘻笑了,“其实我相信你的,但你就是随手做一件衣服,也会引起轰动, 毕竟鲁老板的影响力就摆在这里呢!”鲁盼儿汗颜,也下了决心, 以后再出席宴会,一定在自己的服饰多用点儿心思。就连杨瑾,也要替他严格把关。心里想着, 目光移向身边的人——还好, 虽然他穿的也简单, 可西裤和衬衫质地良好, 做工亦是精致, 再加他外形出众,风度儒雅,于是这位著名服装设计师便轻轻点了点头。杨瑾似乎知道她这番心理活动般的,转过头也向她一笑,还未及说话,便被人叫住,“杨老师,幸会幸会!”说话是一位台商,复姓皇甫,也是个古董迷,时常来家里,与鲁盼儿认识,因向她笑着又道:“我一直想要收一对儿虎符,前几天听人说在潘家园看到了一个,合在手里是一只老虎,打开分成两半,赶过去听说你家杨老师收了。正要过府请教,不想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前几天杨瑾回家的确带回一对错金铭文青铜虎符,鲁盼儿也挺喜欢的,“那老虎是青铜铸的,难得的是背上还刻着阴文,又用金丝嵌进去,那金字隔了几千年还闪闪发光呢,看着金字的意思,正是秦始皇时的文物。”皇甫长嘘短叹,“唉!我晚了一步呀!”又拉住杨瑾道:“你原本就有一对黄金虎符了,如今这青铜的就转我吧,多少钱随便你要。”看架式买不到坚决不会放手。杨瑾收到手的东西便很少流出,“你也知道,我先前只有一对黄金的,这青铜的也是第一次看到,自然要留着。”“那我拿一对青铜羊尊跟你换怎么样?”俩人见面就说古董,鲁盼儿拉着刘南,“我们先走了。”刘南与鲁盼儿挽着手,继续刚刚的话题,“世界服装设计大奖,多难得呀!国内只有你一个人得过,追捧的人不知有多少!别看你不常露面,但每次的活动都少不了霓裳羽衣参与,北京的明星演员、太太小姐们都以穿着你设计的服装参加活动为荣呢。”“我呀,就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能真正在北京立足源于服装表演,正是从你的店里开始,后来《盛唐》成功了,也与你提供的获奖服装关系不浅。一直有许多观众特别喜欢我们的演出服装,也因此喜欢我们的表演。”“今天我带来的演出服,还是你获奖的作品《盛唐》呢。”婚礼还没开始,宾客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闲聊。就在她们走进厅堂时,一位穿着白色单肩长礼服的女子目光直射过来,上上下下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刘南,而刘南也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将身子绷得更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差一点溅出火花。鲁盼儿感觉到这一场无声的较量。她们都有颀长苗条的身段,都有靓丽的容貌,那位女子还要更年青一些,但最终刘南还是胜出一筹。长年在舞蹈的熏陶下,让她由内到外散发着如诗如画般的艺术气质,而今天由鲁盼儿精心打造的蕾丝黑礼服,不但完美地勾勒了她的曼妙身材,更为她增添了高雅出众的风度。相比之下,对方美则美矣,却缺少动人心魄的感染力,而她的礼服也很寻常,更让她相形见绌。几步之间,胜负已定。刘南有如仿佛开屏的孔雀一般昂头走过,留下略有些失神的对手。“……唯有芭蕾,最优雅最动人,才是真正的舞蹈艺术……我就是毕业于芭蕾舞学校,经过正规的训练,又在国外进修回来……”略有些模糊的几句话从身后飘过来,鲁盼儿便知道那人正是马丽丽,也明白张厅长为何在车上说了那番话,不由替刘南不平,作为那个年代的文工团演员,刘南没有进入舞蹈学校学习的机会,也没有出国学习过。没想到她会为此被人轻视。无怪张厅长会着急呢。刘南用她的痴迷和执着,将她的舞蹈演绎得美丽至极,让人惊艳,让人心动,自己喜欢她,还更加佩服她。虽然鲁盼儿也喜欢芭蕾舞,亦为之倾倒,是以她更不喜欢有人将舞蹈按各类区分高低上下,只要能带给观众美的享受,就是真正的艺术。难道一位舞蹈家竟然不懂得这些道理吗?那么自己就去告诉她。鲁盼儿才要转身,可刘南紧紧拉住她的手,“舞蹈不是吵出来的,而是跳出来的!”“对,舞蹈才是舞蹈家证明自己的最好办法!”“一个芭蕾,一个古典舞,很少有机会同台表演,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刘南兴奋地说:“一会儿你将亲眼看到,我的舞蹈会完全压倒她!”鲁盼儿也充满信心地说:“我不只看好你,也看好自己设计的服装呢!”刘南有众多的崇拜者,鲁盼儿在生意场上也有不少熟人,两人没走多远便几次被人截住聊天,忽听身后有人说:“这位就是霓裳羽衣的鲁老板,我帮你介绍。”真是冤家路窄,李老板带着刚刚那位女士,向着鲁盼儿笑道:“这是马丽丽,著名的芭蕾舞演员,她一直想找你订做服装,今天还真是巧了。”“果然巧了……”鲁盼儿轻轻磨了磨牙,“刚刚我们已经见过。”马丽丽也认出鲁盼儿正是刚刚与刘南一起入场的,怔了一下便笑着轻提身上的白裙,“先前时候我去霓裳羽衣订礼服,听说鲁老板出差了,只得请了别的设计师,效果总觉得差一些。”公平地说,这件礼服从质地到款式都还不错,只是缺乏的个性化,就不够显眼了。鲁盼儿也“直率”地评价,“这件礼服您穿着很适合也很漂亮,可与刘南相比就远远不够了——如果由我为你专门设计的话,我会调整腰间的曲线,再将那些亮片换成黄玫瑰。”只想一想,马丽丽就觉得如此打扮后自己会有多么娇艳动人,那样也不至于被刘南一下子比下去,她的语气更加渴望了,“鲁老板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拜访……”“对不起,我的排期已经到了一年后。而且,作为刘南的服装设计师,我也不打算再接其他舞蹈演员的服装设计了。”马丽丽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一时竟有些不能接受,气恼地推着李老板,“你还说你们很熟呢,结果……”李老板做了多年的生意,是个人精,马上便听出鲁盼儿话里另有缘故,又见坐在一旁的刘南似笑非笑的,心里倒明白几分,“熟是很熟的,我初到大陆做生意的时候,就认识了鲁老板,可生意上的事嘛,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就是,想找鲁姐设计衣服,就要按鲁姐的规矩办!我跟鲁姐是好朋友,可从来都一样排期,你又凭什么例外!”大家说着话,倒没注意又来了人,抬眼看去,原来是宁林和张宁夫妻俩,说话的当然是张宁。她刚刚过来,话只听了半句,便声色俱厉地驳了马丽丽,这才向大家笑着招呼了,又问:“鲁姐,我说的对吧?”今天张宁穿的也是鲁盼儿为她设计的礼服,用的当然是她家的丝绸,鹅黄色的料子衬托出她雪白的皮肤,合体的裁剪掩饰了她略有些发福的身材,为了这套衣服,她果真等了好几个月。但是,她其实没听到前因后果,有些文不对题,可既然是帮自己的,鲁盼儿便点了点头,心里又奇怪,张宁一向八面玲珑、见人三分笑的,怎么会为自己得罪马丽丽?只是倒不好问。马丽丽被张宁驳得脸色更加不好了,便拉着李老板,“我们走!北京也不只霓裳羽衣一家店,我们再去别的家,有钱还怕订不到好衣服吗?”李老板推开她的手,“你先过去,我有事儿跟宁老板、鲁老板谈。”马丽丽只得怏怏不快地转身走了。李老板便道:“宁老板、鲁老板,大陆开放股市了,这可是最好的投资机会!我把投在房地产的资金都抽出来了,准备做一把大的!你们手里都有资金,我们不如一起做!”鲁盼儿摇摇头,“我最近回老家投资建了个厂子,手头的资金差不多都用光了。至于股票,我什么不懂,还是算了吧。”宁林倒满有兴致,“无怪磁器口街道拆迁我没遇到李老板,原来投向股市了呀!现在情况怎么样?”他们俩谈着股市,又引来几人,什么认购证,什么指数,吵得很。鲁盼儿便与刘南和张宁退到一旁说着闲话,忽听李老板大声说:“明天晚上,若水云间,我请客。”张宁皱起了眉头,“说是谈生意,其实就是打着谈生意的旗号勾三搭四,要么怎么一定去若水云间呢!”若水云间是京城有名的酒店,除了餐饮住宿,还有棋牌、洗浴、按摩种种服务,更有一干传闻。鲁盼儿自然是知道的,便笑着宽慰她,“宁林倒不是那样的人。”她并非虚言,毕竟一个圈子里的,偶尔听人谈起,李老板有一位红颜知己在若水云间;张老板家眷在外地,北京又有一处外宅;倒是宁林在这方面没传出不好的风声。“他的心思都用在做生意赚钱上,可有人非要主动往上扑。”张宁便低声说:“就是刚刚那个马丽丽!”※※※※※※※※※※※※※※※※※※※※滟滟的新文,求预收!第268章 大错特错鲁盼儿终于明白张宁为什么帮自己反驳马丽丽了。要是自己, 恐怕还要更生气呢。张宁回头看李老板正在高谈阔论, 便凑过来小声说:“我家宁林不理马丽丽, 马丽丽又转向李老板了……”又向刘南感慨一叹,“你们娱乐圈,可真是乱啊!”“我可跟她不一样。”刘南不客气地回应。“你怎么把刘南和马丽丽混为一谈?”鲁盼儿就说:“这话大错特错。”张宁一时口不择言, 也知道唐突,赶紧赔着笑道歉, “我当然知道你和她不一样, 只是被马丽丽气糊涂了,你别生我的气呀。”刘南便道:“清者自清, 浊者自浊。”这几年经济发展迅速, 可也滋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 而娱乐圈嘛, 人多是非多,也是混乱了些。张宁又叹气,“真怕哪天他也跟李老板一样……”她一向摸不清宁林的心思,故而忧心重重。鲁盼儿就笑了,“你怕什么——他要真敢生了外心,你便分了一半生意自己做,日子也不会差。”张宁从恋爱起就对宁林死心塌地, 自是舍不得分,想了想, “明天我也跟着他去若水云间。”鲁盼儿想说难不成你什么也不做了, 一直守着宁林?但话到口边又停了下来, 无论是与宁林还是张宁,交情都不够深,倒不宜多言,便拉着刘南,“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吧,一会儿你还要表演呢。”“好呀,我听他们谈生意,头都痛了呢。”不想宁林也跟了过来,与她们坐到一起,“鲁姐,最近生意怎么样?”霓裳羽衣的生意一直很好,现在已经成了国内著名的服装品牌,在二十几个省开了店,又将产品出口到国外。作为江南丝绸的老板,自己的大供货商,这些事情宁林应该很清楚,可他的问话显然又不是随随便便地招呼,而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正在等着回答。这几年,鲁盼儿很少遇到宁林,即使偶尔遇到也不过点点头而已,她隐隐觉出宁林在躲自己,可今天他竟找了过来。其实过去的事早过去了,鲁盼儿已经放到了脑后,此时也如常地道:“还可以吧。”“霓裳羽衣的生意,不只可以,而是相当不错,”宁林很认真地说:“最近有人学国外弄了个北京富豪榜,鲁姐的排位不低呀……”“什么富豪榜?不过是那些闲人随便排着玩的。”鲁盼儿也曾听过,只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不,他们很认真地核查了工商登记、纳税数额等好多项目……排名还是很准确的。比如霓裳羽衣,登记资产有……近三年的纳税额分别是……”看着宁林如数家珍一般地将霓裳羽衣的数据说了出来,鲁盼儿一笑,“你倒是比我这个当老板的还清楚。”“这些数字都是有据可查的,准确性很高。”宁林的重点在后面,“我也在排行榜上。”鲁盼儿终于明白,宁林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了。看着他热切的目光,鲁盼儿便如他所愿,“你排多少名呀?”宁林得意地道:“比鲁姐前两位。”鲁盼儿最初开店的时候,生意很小,根本比不了早就在秀水街混得风生水起的宁林,但是她这些年一家家地开店,一处处地办厂,规模扩大得很快,后来居上。特别是获得国际大奖后,霓裳羽衣更上一层楼,在北京服装界鼎鼎大名,宁林的江南丝绸早比不过自己了。于是他就另辟蹊径,又是做茶叶生意,又是做药材生意,又是开饭店,如今还开始搞建筑。终于,他的资产超过自己了。宁林扬眉吐气,特别找过来炫耀。如果宁林因此能放下往事,鲁盼儿倒替他高兴,“恭喜你了。”还是在鲁盼儿的旗袍店开业时,张宁就知道丈夫就心心念念要将生意做大,超过霓裳羽衣,此时见他达成心愿也特别开心,笑靥如花,又掩饰着宽慰道:“鲁姐,你一个做生意怎么也比不了我们两个,何况你的生意太过单调,只服装一项,利润总是有限的。”比起眼下最火热的建筑,服装生意的确差远了。只说建国吧,他的起点比自己还低,可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这次在襄平县的投资竟与自己相差无几。但鲁盼儿却没有过一丝心动,她做生意为的是挣钱,但也为的是自己喜欢。先前家里日子不富裕,挣了钱的确提高了生活水平,吃穿用度不必说了,就是一家人出国旅游都去过好几次了。到了现在,钱对自己来说,更是个数字,与生活根本不搭边儿。所以,富豪榜上排在第几位,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与自己又有何关?因此鲁盼儿只笑笑,“虽然霓裳羽衣利润不高,可也是挣钱的,我又喜欢这行,还是继续做着吧。”“你要是改行我先不同意——我自己的衣服,还是剧组的演出服都靠你呢!”刘南笑着插言,她又不解,“宁家虽然排在前面,可宁老板和张老板夫妻二人各占一半儿,算起来还不是比鲁盼儿一个人的资产少吗?”“富豪榜不是那样排的,”张宁笑着解释,“我们家的资产都在江南集团,而鲁姐的资产正是霓裳羽衣,两个集团的资产就排富豪榜的依据。”“那样太不公平了。”刘南摇头。张宁不明白了,“为什么不公平?”“你们家的资产一起算,为什么鲁盼儿的不是啊!”刘南不懂生意上的事,只当这排位很重要,有心帮鲁盼儿争一争,“杨老师家里祖传的文物、书箱,还有他收藏的文物,都很珍贵,价值也都很高,也应该一起算才对。”“对了,刚刚我们进来时,台湾的皇甫老板就缠住杨老师要买他的一对儿虎符,还说价钱随便要呢。”宁林一心在生意上赶过鲁盼儿,却忽视了杨瑾,此时才猛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就是忽视了他,才一败涂地。这两年北京大搞基建,房价涨了许多,杨瑾家传的贝勒府如今要是动迁至少能换几十套楼房,这就不是一个小数了;差不多也是同时,文物的价格就像坐了火箭一般向上窜,过去三钱不值两钱的瓷瓶瓷碗铜钱铜鼎,现在动辄就要几万、几十万。如此算来,杨家客厅里的一对大花瓶就要近百万,他家又岂止一对花瓶?宁林亲眼看到的就又有铜鼎、紫檀木桌、清代黄金扁方……听说这些东西流到国外,价格更高得吓人。这么算来,杨瑾其实也是一位富豪,江南集团与霓裳羽衣资产的差距本来就不大,加上杨瑾的财富,他们夫妻果然有可能排在自家前面。张宁也同时算出相同的结果,但她并不甘心,“文物的价格都是虚的,别看现在标价几十万上百万,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下子又不值钱了,所以富豪榜上才没有杨老师嘛。”杨瑾与皇甫先生分开后来找妻子,正好听了两句,便笑着说:“我们家鲁盼儿是北京排得上的女富豪,的确了不起。不过,我跟富豪榜可没什么关系,家里虽有些东西,可概不出售,不管值不值钱,都是收藏品。”坐到鲁盼儿身旁,随手从桌上拿了颗话梅糖剥了皮递过去。鲁盼儿接了糖,含在嘴里,正是自己喜欢的酸酸甜甜的味儿,眼睛不觉便眯了起来,挑了一块西瓜,“你不爱吃糖,吃点儿水果吧。”富豪榜其实就是个无聊的话题,亏得张宁还这么认真。杨瑾接过瓜,“刚说了半天的话,正有些渴了呢。”也没把富豪榜放在心上。两人小小的互动全落到了宁林眼里,让他心里莫名地不快。自己珍视的东西,在对手眼里却不算什么。既然已经将富豪榜提了出来,宁林还是不肯含糊过去。一家人的想法儿总是差不多,他认为杨瑾的收藏价值只是虚高,一只瓷瓶几十万?金瓶还没有那么贵呢!真是笑话。在许多富商想方设法购买古董的时候,宁林从来都嗤之以鼻,不投一分钱。但是,既然现在市面上古董价格高,他还是愿赌服输,郑重宣布,“富豪榜上应该有杨老师的,至少也应该把这部分与霓裳羽衣的资产加到一起,这样你们的排名应该能提前五位。”提前五位又怎么样?就算排第一还不是一样过日子?鲁盼儿笑着又挑了一块话梅糖递给张宁,“这糖的味道特别正宗,刘南怕胖不吃,我们倒没关系的。”宁林认输了,张宁正一时无语,接了糖放到口中倒免得说话了。正这时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原来最近的结婚庆典与先前早已经不同,陆老板又为了爱女一掷千金,整个典礼中西结合,富丽堂皇。仪式结束后,大瓶的香槟酒打开了,泛着泡沫的金色液体从十几层的高脚酒杯顶端流下,新人们亲自将酒送到每一位来宾面前答谢。宁林接过酒一饮而尽,拉起张宁,“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回头向鲁盼儿一笑,“明年我们富豪榜上再见。”菜还没上呢,精彩的表演也就要开始了,这两人却走了。鲁盼儿便向杨瑾道:“宁林心里全是做生意挣钱,他的生意原本不少,今年还投资了利润很高的建筑业,刚刚又跟李老板几个人商量做股票,估计明年资产会有大幅增加。”“我一直只有服装一项,发展确实受限制——看来明年就算加上你的收藏,我也比不过他了。“不过呢,眼下我还是不打算增加新业务,投入新行业很费精力,总想多腾出些时间陪陪你和两个孩子,总不能只要工作不要家庭嘛。”“比不过也没什么,家里又不缺钱用,”杨瑾和鲁盼儿对金钱的观点很相似,“可是,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赢了他。”霓裳羽衣在服装界要算得上利润高的了,想再大幅增加可能性不大;这两年文物热,家里的古董都增了值,但也不可能一直涨下去。而宁林呢,他像一只永不疲倦的蜜蜂,源源不断地将金钱采集到江南集团这个大蜂巢里。想在富豪榜上保持领先,其实不大容易,鲁盼儿只当他哄自己了。※※※※※※※※※※※※※※※※※※※※感谢黄泉引路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12-04 20:18:14滟滟的新文,求预收!第269章 一言难尽陆老板女儿婚礼后不久, 鲁盼儿突然发现街上流行一款裙子, 与自己那件浅灰色礼服十分相似。灰色收腰蓬蓬裙, 裙摆上钉着白色的珠子,这款原本便不是很正式的礼服,如今只将v领改成圆领, 倒更适合日常穿着,而且效果还蛮不错。肆无忌惮的抄袭。在这款随意创作的礼服被许多人赞扬后, 鲁盼儿准备以此为蓝本, 设计一系列小礼服款夏装,正好也在领子上做了改动, 已经画好图, 正准备送到工厂, 如今只能停了。是谁抄袭了自己的设计呢?鲁盼儿在路边店里买了一件, 是一个从没听过的服装品牌,“丽莎”她找来了玉竹,将衣服递了过去,“看看这条裙子,知道生产厂家吗?”玉竹负责霓裳羽衣的销售,对于市面上服装品牌了如指掌,可却也不知道“丽莎”, 仔细看了看,“纱料质量一般, 做工也粗糙, 看来是个小厂, 为了抢时间差赶出来的。”服装这行业,抄袭现象屡见不鲜。前些年没有产权保护,大家也没有法律常识,每有新款式出来,各厂家都一窝蜂地生产销售,而满街的人也不分胖瘦黑白,都穿同一类风格的服装,蝙蝠衫、窄脚裤、晓庆衫都曾流行一时。到了如今,情况早不一样了,人们开始追求真正的时尚,也更认可服装设计,鲁盼儿正好赶上了时代的潮流,带着霓裳羽衣成功地迈上一个又一个的台阶。既然走到了时代的前端,带领着最新潮流,被抄袭也不算什么。她获奖的盛唐被许多商家印在饼干盒上、挂历上、被褥上用于宣传;她设计的旗袍在秀水街到处都有仿品;至于编织厂出品的毛衫,只要面市立即就有商家织出差不多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所有的抄袭都是在霓裳羽衣出品之后,纵然会带来损失,终究有限。在自己的产品还没出来之前,就抢了先机的,这还是第一次,所以鲁盼儿才特别注意的。玉竹看了鲁盼儿设计图,跺脚生气,“真是可惜!要是我们先推出款,一定比现在卖得还要火爆!可现在再出,却已经晚了!”又疑惑道:“会不会有人偷看到你的设计图,然后抢在我们前面做了衣服?”若是偷看到图纸,只能是店里的人,自己身边都是信得过的,鲁盼儿不会轻易怀疑,“我穿过这款礼服参加过活动,有许多人见过,未必是从公司里流出去的;何况v领改圆领,也是很平常的。”玉竹虽然不平,但也同意,又理智地分析,“就算完全抄袭了你的礼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