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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美眷》TXT全集下载_8(1 / 1)

潘岁余朝傅世安生扑去,傅世安直接一只手将人拎着抱起,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之后再朝里屋走来。潘娆早已经起身相迎了,见他回来了,她福身行礼。“三爷。”“你坐吧。”傅世安一如既往眉眼温柔,冲她温和的笑。虽说来了金陵有十多日,但是来办正事的,没人能带他出门玩。这些日子,大人们都忙自己的事,潘岁余则只能跟着傅裘在家玩。如今他听姑姑说,好不易正事忙完了,他当然想趁着这个时机让姑父带他和姑姑出门玩去了。比起潘娆在傅世安面前的拘谨来,潘岁余从来都是有话直说,有要求直接提的。“姑父最近还忙吗?”他问。上了榻来后,傅世安就将潘岁余抱坐在腿上。闻声,他下意识朝对面潘娆看了眼后,这才笑回岁余的话道:“不忙了。”不等他提,又问,“你想姑父带你出去玩吗?”“可以吗?”岁余虽问得镇定,但大眼睛里那扑闪扑闪的光出卖了他,“可是姑姑说,叫我不要打搅姑父,姑姑说你很忙的。”傅世安又朝对面望来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就算再忙,也是有时间陪你和你姑姑的。何况,如今也不忙。”“那可太好了。”岁余拍手,望向姑姑,“哼,就是姑姑不想我出门玩。瞧,我就说没问题的吧?”“就你话多。”潘娆气得斥了他一句。岁余就直往自己姑父这里钻,一边钻一边告状:“姑父你可不可以管管你媳妇啊?你们家,到底谁说了算的?”“呃……”傅世安被问得措手不及。潘娆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就觉得这个侄子白疼了,她气鼓鼓瞪着岁余,说着有些孩子气的话:“那你就让你姑父带你一个人去玩吧,我马上收拾一下,我先回松阳去。”想想还是不解气,又加了一句:“反正姑姑怎样都不好,你以后就和你姑父一起过吧。”“她生气了吗?”岁余也不理她,就悄悄问傅世安。傅世安点点头:“她生气了。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岁余甩锅一流:“自己的媳妇当然自己哄啊,我可帮不了你。反正姑父答应带我出门玩了,可不能食言。”他嘻嘻笑,从傅世安身上蹭下来后,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说,“我去找裘哥哥玩。”实际上是想找傅裘炫耀去,炫耀他比他先得了话可以出门。傅世安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自不会拘着他,只叮嘱丫鬟们跟得紧些,莫叫他摔着了。潘岁余走后,内室瞬间就静了下来,潘娆有些不太自在。如今若说和他没关系,可她的确和他同床而眠过了。但若说有关系,彼此也没有任何的肢体触碰。每日虽同床,但中间隔着岁余,泾渭分明得很,他也不曾做出什么越矩之事。潘娆还记得她之前和母亲说过的话,若年前谢隽还不来,她便不等了。她给了谢隽时间,若他一直不来,她总不能等他一辈子。那这样,傅公子何其无辜。心里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再朝对面的人望去的时候,潘娆眼神和脸色都有些变了。她不会说谎,同样,也藏不住心事。傅世安只略瞥她一眼,就看得明白。问:“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语气温柔。因为潘娆心中只是有这个念头闪过,她也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所以,不能给承诺的事,她不敢轻易说出口。所以,只笑着摇头:“没有。”又说:“对了,如今金陵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傅世安道:“今儿来正有一事要和你讲。这几天我要出趟远门,临时决定的,比较着急。但估计要不了太久,月底便能回。所以,这段日子,还得劳烦你在家等我。”潘娆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点了点头。傅世安望着人,心里思绪翻飞,想了很多。其实谢隽能这么快回来,他虽颇有些诧异,但却并不惊奇。谢隽是迟早要找来的,他也没怕过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比他预估的要早些,就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凭他这些日子来对妻子的了解,他知道,若他人不在,哪怕谢隽来了,妻子也不会愿意跟他走。没有和离书在,她哪儿也去不了。可虽不担心她的人,却担心她的心啊。她这颗心,自始至终都牵绕在了谢隽身上,他如何能走得了无牵挂?当天晚上,傅世安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好好逛了这金陵城。金陵晚间的繁华,丝毫不比贵京逊色,灯火辉煌,街市热闹,入耳的吴侬软语十分悦耳动听。从前只听人说金陵很美,潘娆没见过,无法想象。今儿见了,方才觉得,曾经的耳闻,不过只是听得了其中韵味的十之一二。真实的金陵,比人家口里传的还要美上三分。玩的开心,吃的满意,打从家里出事来,潘娆从没这么开心过。玩得忘乎所以,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有印象了。次日醒来,天已经大亮,床上除了她和岁余两个,傅公子已经不见了人影。潘娆见属于他的位置上留了张纸,便伸手够了来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娆娘,等我回家。潘娆这才想起来他昨儿说的话,他说有生意上的事情急需处理,要离开些日子。把纸条叠好,收好放在了一边。转身见岁余揉着眼睛醒了,潘娆把他衣裳递来给他。岁余左右瞧瞧,见只姑姑在,姑父却不见了身影,好奇问:“姑父呢?”“他出门办事去了。”“噢。”岁余很失望,他还想今儿继续出门玩呢。潘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其实她也有这样的小心思,于是说:“等他回来吧,回来再带你出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很快,最迟月底吧。”他昨天好像是这样说的。其实月底也不是很久远,也就还有半个月而已。虽说如今生意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如今潘娆打着的别名“眷娘”忽然成名了。金陵城中的那些贵妇小姐们,皆以能得出自眷娘手的衣饰为豪,金陵城内,那些名门世家举办的冬日宴上,又有了另类的炫耀和攀比。素来都是物以稀为贵,正因为难得,所以才稀奇。桂氏懂经商之道,所以,她和潘娆说,不必多辛苦,左右如今名气是打出去了,闲来无事有兴致的时候做个一两件就好。所以,傅世安离开的这两日,潘娆一直和大嫂桂氏呆一起。闲来无事,随意做点东西打发时间。小夫妻才成亲月余时间,正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老三却突然要离开这么久。桂氏怕潘娆心里不舒服,便帮傅世安这个小叔说了几句:“咱们白手起家一步步做起生意的,平常会艰辛一些,需要到处跑。你可别怪小叔,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想是舍不得走。”潘娆没怪他,笑回:“我知道。”桂氏又问:“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月底吧。”“那也很快,也就还有十来天时间。”“是。”潘娆笑应着,“晃眼就过去了。”而此刻,松阳郊外的官道上,几匹大马正疾驰往秀水村方向去。领头的枣红色大马上,坐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贵公子,身后几匹马上坐着的,皆是打手扮相的武夫。马队目标明确,进了村后,直接打探了薛家。入了冬,又将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没什么事做。村里忽然来了马队,还打听薛家,有和薛家处得好的,早带了消息先去知会了。薛家庭院里,潘夫人和宁氏姐妹在聊天,忽然一个年轻妇人急匆匆闯将进来。“不好了,村里来了几个人,直冲你们家来的。”那妇人说,“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宁氏是被那何员外弄怕了,现在一听到说有人冲薛家来,她就本能慌起来。倒是潘夫人,依旧沉着镇定,只问:“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那妇人只把为首的年轻贵公子样貌描述了番,话还没说完,潘夫人就猜着了是谁。是谢隽来了。潘夫人正起身要迎出去,就只闻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很快,那擂鼓般的声音瞬间消失在薛家院子门外。一个着暗色锦袍的华贵公子,立在门边。公子锦衣玉容,金尊玉贵,哪怕是此番风尘仆仆,也难掩其雍容气度,和这乡间格格不入。谢隽一眼扫去,就看到了庭院中的潘夫人,他喜上眉梢,忙就迎过去请安:“夫人安好。”潘夫人十分礼遇:“谢二爷客气,如今老身不过一罪臣家眷,实在担不起这等大礼。快快请起。”谢隽被扶起后,深邃目光朝屋里探去,一瞬,又收回,落在面前的潘夫人脸上。“见你们安好,我也就心安了。路上遇到了杀匪,耽误了点时间,这一路疾驰赶来,生怕你们出事。”前面这些都是铺垫,他真正想问的是,“娆妹妹呢?可也安好。”作者有话要说:红包掉落mua~感谢在2020-04-12 20:45:48~2020-04-14 00:2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淡淡兰亭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3章 【23】“你们一路赶来,想必又累又饿。先屋里坐,歇着喝点热茶热水,暖暖身子。”潘夫人没有明着答谢隽的话,只邀他们进屋去坐。但谢隽是何等人,也无需潘夫人明着告诉他。只听这话,他便大概能猜到些什么。顿时,脸便沉了几分。不过谢隽是稳重人,虽慌,但却不乱。他冲潘夫人颔首,依旧礼貌,一手负在腰后,另外一手侧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先请。”帝都来的贵人,这就更不是宁氏这样的小农之家的人能攀得起的了。索性有姐姐陪着,不至于失了礼数,宁氏趁机忙打退堂鼓说:“姐姐,那你们先去屋里坐,既有贵客到访,我带着月盈再去添几样菜。今儿晚上,咱们吃得丰富些。”唤雪听雨是潘娆的贴身丫鬟,自然明白此番问题的严重性和棘手性。想着这会子夫人和谢二爷有要紧的话说,她们也不便听,就主动提出去厨房帮忙。吕妈妈则跟着一道去了堂屋。进了屋内,谢隽一双精锐的鹰眸四下稍稍探视,依旧没任何有关娆妹的动静。若说方才还存着几分侥幸,这会子,谢隽是彻底冷了心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请夫人如实相告。”坐下后,谢隽开口,问得直接。潘夫人也没想瞒他,说:“早在一个月前,娆儿就已经嫁人了。”谢隽置在膝上的双手,忽然渐渐收紧攥成拳。一时间,他没有说话,只沉默着,冷肃着,仿若自己在心里消化着这个消息。过了一会儿,似是调整好了自己心态,谢隽方才问:“临别前,我和娆妹有过约定,等送了伯父和诸位兄长到了地方后,便会即刻赶来接她回京。当时,娆妹是亲口答应了的。不知,后来到底发生了何事。”潘夫人说:“娆儿初来此地时,有个富商看中了娆儿,要纳她做妾。后来,是娆儿夫君出来解围,娆儿这才免遭羊入虎口。”谢隽目光冷了两分,只问:“她如今人可还在松阳境内?”潘夫人叹息一声,道:“谢公子,你人品尊贵,我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娆儿与你有着天地之别,再是高攀不上。你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你的婚姻……不说不由你自己做主,甚至连你父母都做不了主。”“我们潘家如今代罪之身,如何配得上?”英国公府乃皇亲国戚,谢隽自小常伴几位皇孙身边,自由出入皇宫,深得帝后疼爱。他的婚事,日后多半是有圣人做主。“难道,你想我的女儿给你做那见不得光的外室吗?”给勋贵人家儿郎做外室,不如做这商户人家的正妻好。何况,那傅三爷除了出身差些,旁的各方面,她瞧着也不比谢家二爷差。而以潘家如今这样的身份,娆儿能嫁给傅公子,已经算是天赐良缘了。若这谢公子不肯放手,她怕搅了女儿一桩好姻缘。谢隽说:“晚辈在家非嫡长孙,祖父祖母相对宽容些。若晚辈执意要娶,想来虽艰难,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何况……”“谢二爷这话说的未免天真了些。”潘夫人打断,“事到如今,我也实话与二爷说。当年我潘家未败时,我还怕姑娘嫁去你们家会因高攀了而受委屈,何况如今。如今,我们只愿在这乡间过点舒心惬意的小日子。你也别怪我狠心,我这是为了娆儿好,也是为了你好。”“她如今在何处?我想见一面。”谢隽问。.日子一日日过,潘娆倒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尤其是在金陵的这半个月,朝夕相处,共克难关,潘娆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傅家人了。起初是盼着谢隽能来,她无依无靠,他就是她的靠山,是倚仗。可怎么盼他都不来的时候,那份期盼就成了压在心中的一份责任。她需要时时告诫自己她还有个人要等,这才能一直等下去。而潘娆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她以为谢隽不会再来了、就在她觉得自己日后怕是要一直在傅家过下去的时候,谢隽突然就来了。潘夫人知道,就算她不说,凭谢隽的本事,他也找得来。所以,她也就没瞒着。逃避不是办法,有事坐下来一起谈。她还是信得过谢隽的人品的,知他做不出那等强抢人.妻之事来。只是,她没想到,她陪着一道来了金陵城,那傅三爷却恰巧没在家。双喜一早得了傅世安吩咐,自待谢隽如上宾。而谢隽是外男,他登门为客,接待的自然是傅家大爷。潘娆在内宅,他是见不到的。在潘夫人去内院见女儿前,早有丫鬟禀告了此事。当时潘娆正和桂氏坐一处绣花,突然听得这个消息,手都扎了一下。桂氏见潘娆神色不对,想着或许人家母女间有要事要谈。所以,见了潘夫人后,她便主动告辞了。屋里只剩下知情人后,潘夫人直接严肃勒令说:“哪怕他如今来了,你只管把话说清楚就行。姑爷不在家,你可不能做傻事。”潘娆到现在都还有些懵。因为等了这么久,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如今她渐渐适应了眼下的生活,渐渐不再倚仗于他,这个时候他反而来了,潘娆有的只是心中松一口气,倒也没太多别的复杂情感。她虽一直在说要等谢隽,但她自己何尝不清楚,她和谢隽再无可能。如今以她的身份跟着他,只会拖累他。她答应过要等他,她做到了。为了他,哪怕是她嫁了人,也在替他守身如玉。如今再见,把话说清楚,再把祝福送给他,之后自当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娘,安排我见他一面吧。”潘娆难得的严肃稳重,“我曾给过他承诺,如今也要当面把话和他说清楚。”潘夫人紧紧攥握住女儿手,再次提醒她说:“这谢二爷的确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是磊落的君子。但不管怎样,他如今早不是你的良人。娆儿,你心最软,既是做了决定,也莫要再被他的言语和深情所动摇。”“娘也知道,你有过想靠谢家救你父兄于水火的心思。但你有无想过,若你爹和兄长们知道你为了救他们回京,曾经是怎么委屈自己的,你觉得他们会开心吗?何况,朝堂上的事情,又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扭转得了的。”“娆儿,听娘的话,好好和傅公子过日子,莫要再想别的。”潘娆对谢隽的情感极为复杂,不够纯粹,其中掺杂很多别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她是仰慕于他的权势的。可娘也说得对,或许真的是她天真了。谢隽的母亲不喜欢她,从前爹还在相位的时候,她或许有三分忌惮。如今潘家都败了,她又怎敢再奢求谢家保她爹爹。这样做,无疑是让谢隽为难。“娘,我知道了。”如今潘娆心中有了决断,反倒是轻松不少。和谢二哥把话说清楚,日后,她便也不必再等谁了。不必等谁,也不再欠谁。其实商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桂氏都能抛头露面做生意,潘娆在母亲陪伴下见一个昔日的旧人,本也无碍。不过,潘夫人还是怕日后女儿在傅家会因为此事遭人唾弃日子不好过,她没让两人面对面坐着,而是命人在中间架了道屏风。前院正厅内,本是傅世荣在接待谢隽。此番见三房的人来,傅世荣识时务,起身告辞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此刻他心中满是疑惑,他也是警觉的性子,自然能察觉到不对劲来。既知谢隽身份,自也怕三弟不在的时候,傅家会出事。三弟临时有事离开了金陵,傅家便是他做主。若是弟妹在他手上被人带走,日后待三弟回来,他自是不好交代。所以,出了正厅后,傅世荣一脸厉色,脸上表情难看极了。这个时候,双喜走了来,先朝傅世荣抱手打了个千儿,而后才把三爷临走前交代他的话如数告知大爷知晓。闻声后,傅世荣不但脸上冷厉之色未松半分,反倒是更重了些。这英国公府的贵人,岂是三弟之辈能耍弄得了的?但凡一个不谨慎,傅家将是灭顶之灾。“三弟如今人在何处?”傅世荣问。双喜如实说:“这个三爷没告诉小的,小的也不清楚。不过三爷说了,请大爷放心,凡事三爷心中皆有数,必不会连累整个傅家。”“嗯。”傅世荣只淡应一声,便错身径自往自己院子去。而此刻正厅内,潘娆与谢隽之间,隔着一道屏风。而二人旁边,潘夫人也在。有屏风于中间挡着,谢隽瞧不见人,只隐约瞧得见一道绰约的身影,柔柔软软,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来时的路上,他曾有许多话想和她说。可如今见到人,却是半句话皆说不出来。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陪在身边。如今有人救她于水火,他才赶来,未免迟了些。可迟虽是迟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挽救的机会。只要她和这位傅姓公子和离,他依然可以带她走。静默一瞬,谢隽说:“本该如约而来,但回程的路上,遇到一批杀匪,便耽误了点时间。娆妹妹,我知道你受了苦,是哥哥不好,哥哥来迟了。”潘娆不怪他,感激他还来不及呢。他为潘家做了许多事,她知道的。“二哥,我心中是感激你的。”潘娆生怕他会责怪自己没有守约,忙又解释道,“我有信守承诺,我没有背叛你。傅公子是好人,我把你和我的事和他说了,我们……我们没有圆房。”“你说什么?”谢隽一惊,面上阴霾一扫而光,喜色立上眉梢。若她真已非完璧之身,他只会怜惜自责,自不会相怪。而如今,得知她竟为了自己依旧守身如玉,心中便是狂喜了。本就没打算放弃,眼下更是不可能。他承诺:“你不必担心,夫人也什么都不必担心。我并不在意你如今的身份,若家里不同意,你我二人可以带着夫人岁余另外择个地方过日子。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可好?”潘娆还挺惊讶的,她向他解释,并不是邀宠和献媚。她想表达的是,她并没有背叛,她答应的做到了。“我……”潘娆下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谢二哥的好,让她十分惭愧,更是不忍心再言语拒绝。旁边,潘夫人看了她一眼。会意到母亲眼神的意思,潘娆攥了攥小手,垂着头,冷着心肺和他保持距离:“谢二爷,我如今已是别人的妻了,你忘了我吧。你我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谢隽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二人青梅竹马,说一句曾朝夕相处也不为过。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过。她心软,最是不肯欠人什么。定是这傅姓公子感动了她,故而才生了要留下和他过一辈子的念头。既然她这般心善,便由他来做这个恶人。谢隽道:“我会差人去找到傅家的三爷,届时,会把话和他说清楚。欠他的,我来还,娆妹不必担心自责。”又说,“这些日子我会一直留在金陵城,直到此事办妥为止。”说罢谢隽起身,朝静坐一旁的潘夫人拱手,态度坚硬:“告辞。”作者有话要说:发红包!第24章 【24】谢隽离开傅宅后,留了几个人下来,静候在傅宅四周,以便随时给他递消息。而之后,他则直接打马去了敦王府在金陵的别院。敦王太妃于半年前来金陵别院静养,太妃和谢隽的祖母敏卉公主私交甚好。所以,既来了金陵城,谢隽自当要登门拜访。顺便,他也想让敦王府的人帮他查这傅家三爷的去向。待找到了人,不管娆妹欠他什么,他来还。同时,傅家想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只要他能办得到,他都会选择妥协。只为求他一纸和离书。他想,若以日后谢家为傅家靠山这个条件交换,想必这傅三爷不会拒绝。无依无靠的商人难存活,这位傅三爷若是想继续发展傅家生意,必须背倚权贵。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就是这个道理。商人素来唯利是图,他想,这位傅三爷,也不例外。敦王府的人并不知道谢隽会突然造访,门童把消息报进去后没一会儿,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就小跑着迎了过来。少年十七八岁模样,生得高瘦清秀,颇有两分女气,却也有身为男儿的阳刚之气。“谢二哥,你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声,我好安排饭局约几个朋友给你接风啊。”少年是如今的敦王爷的次子,叫朱锦帆,陪着祖母来金陵别院尽孝的。谢隽和他十分熟悉,并不客气:“想吃饭喝酒,随时都有机会,不差今天一天。”又问:“太妃老人家呢?我去请个安。”朱锦帆:“祖母已经知道你来了,正盼着你去呢。走,我带你过去。”一边说,一边又叨叨:“哼,你一来,祖母可高兴了。本来就嫌弃我,现在眼里更没我这个亲孙儿了。改明儿我去和皇伯爷去求个旨意,让你给我家老太太做孙子,我去给你家老太太做孙子去。”谢隽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并不接话,只笑笑。朱锦帆小嘴叭叭叭,一路叭到太妃院子外头还在叭。“和你做同龄人,可真是惨极了。有你这个天之骄子搁前头比着,还给不给我们这些纨绔子弟活路?依我说,你就不该这么好,这么好做什么?累不累。文能治国武能卫国你累不累?看,像我这样,天天闲云野鹤吃吃喝喝,多舒服啊。人生嘛,就是要懂享乐,这样才快活嘛。”“到了。”院子门前,谢隽抬手指了指。他脑袋很疼。且此番心中很烦躁,并不想听他在耳边叽喳吵闹。“呃……”朱锦帆看一眼,率先跨进去,“那就走吧。”又开始继续唠叨:“我倒要看看,祖母一会儿怎么稀罕你。”谢隽是天子骄子,连皇上都对他偏疼三分,何况别的宗室勋贵。加上敦王太妃和敏卉公主私交好,太妃更是多喜欢谢隽几分。不过谢隽此番来有正事,并非话家常,说了几句后,就把此来目的和敦王府祖孙说了。“什么,潘姑娘嫁了人?”朱锦帆怒瞪双眼。他本是想说几句潘娆的不好的,但想着那潘娆在谢二哥心中地位,也就识趣闭了嘴。谢隽面色凝重,沉声道:“她非自愿,一切怪我。”又道,“我此来便是带她走的,只是如今需讨那傅公子一纸和离书,她也好走的名正言顺。”太妃不是谢隽至亲,有些话不好说。所以,也只能不问、不管。“好,王府里的人,你有需要的话,可随意差遣。”太妃说。谢隽忙抱手谢恩:“多谢太妃娘娘。”--傅世安并未离开金陵城,妻子在这里,谢隽也在这里,他不可能真的离开。并非他想逃,只是怕留在府中等谢隽来,他会怕她选择跟谢隽走。她那么急着报了恩,那么不想欠他什么,若她求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放她走。又如何舍得她一再求自己。不想放手,又无能为力,只能选择逃避。金陵城最大的酒楼福满楼,此刻傅世安正负手静立于窗边。天一日比一日冷,外面又下起鹅毛飞雪来,傅世安就静静望着窗外,冷眼看着这座城池。自从她嫁来傅家后,这几日,他每日做有关她的梦,都会梦到些从前不会梦到的东西。梦里,她本与自己夫妻和鸣,可谢隽却忽然横刀夺爱。他不知道梦里的一切是预示着什么,还是说,这只是他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不管怎样,他都会竭力避开。左右谢隽于金陵城内呆不了几日,京中他的人暗中报了消息来说,英国公府老太太敏卉长公主病重,情况危急。想来,就这一二日谢隽便也会得到这个消息。谢隽素来孝顺,若敏卉长公主病危,他不可能不回去侍疾。等他走了,一切就都好办了。静立窗边良久后,冷风吹得醒了神,傅世安便把窗户关上了。才折身往里去,就听门外有人“哐哐哐”有节奏扣了三声。这是暗号,傅世安一听就知道是外面打探消息的人来复命了。“进来。”他理智又冷静的吐出两个字来,脚下步子没停下,走到屋内火盆边坐下后,这才抬目朝门边走来的人看去,平静问,“谢隽去过傅家了?”来人抱手弯腰回话道:“回三爷,谢二公子已经去过府上。”“也和夫人见面了?”傅世安语气依旧淡淡,仿若十分不在意般。问了句后,伸出两只十指修长手背白皙清瘦骨节分明的大手来放在火盆上面取暖。“是。”那人说,“不过听说是隔着屏风见面的,且当时亲家夫人也陪在一旁。”对此,傅世安并不意外。潘夫人从前是朝中重臣贤内助,自是有其深谋远虑在。她老人家心中肯定也明白,如今娆娘跟着他,远比跟在谢隽身边要好太多。“岳母是知轻重的人,我明白。”傅世安认真说了一句。略一停顿后,又道:“千万不要小觑了这位谢二爷,他能力手腕,怕是远比我想象中还要高。此番他既还在金陵城内,想必是留了人监视着傅宅,你们万事注意着些。”着重加了一句:“尤其不能让刀疤他们几个在谢隽的人面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是,爷说的这些,属下都明白。”来人恭敬又严肃应了一声后,又请示,问,“接下来,属下等该如何做。”傅世安又恢复了方才的状似不在意和漫不经心,闻声抬眸扫去一眼,而后淡淡说:“不必做什么,得看那边会做什么。一切见机行事就行。”“是。”到了晚上,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下午出去的人又过来了。这次,神色却十分急切。“三爷,不好了,那谢二公子动用了整个敦王府的护院和府兵来寻您的下落。眼下,怕是要寻到您的所在之处。眼下,如何是好。”外面雪已经停了,夜色朦胧,天上几颗星辰若隐若现。窗户依旧大开,傅世安负手立在窗前,略抬首仰望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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