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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雅意》TXT全集下载_22(1 / 1)

然后迈步大了一些,往前拉开一些距离。赵锦瑟略怔,刚刚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但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完了,才用凉水敷下去的脸蛋,现在又红热起来了。——————隐王在正殿,想来已经从那护卫嘴里得知大概,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一只狗一女子一人头而已。赵锦瑟虽哭得很有技巧,不会肿了脸,可眼眶还是红的,毕竟当时是真的惊吓真的委屈也是真的哭了好一会。这眼眶红红的,我见犹怜。曹封在一旁竭力目不斜视,心中却暗道如此娇色,殿下可能抵挡得住?隐王很平静,对赵锦瑟安抚道:“赵姑娘委屈了,此贼如此邪恶,我等绝不会让他逃出法网。”顿了下,他看了傅东离一眼,“傅大人觉得呢?”傅东离:“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还在。”“有两个?”隐王挑眉,曹封却是惊讶,“傅大人,刚刚我们不是见到...”“人头我看过了,光头,是本寺真正的僧人,死的那人暗杀了他,谋夺身份。”“可别人不应该认不出来啊。”“苍东那边曾有易容之术,堪称绝技,七十年前曾在朝堂现世,竟是有人谋杀一品大员列人皮易容成他的模样,混迹在朝堂两年之久,刺探诸多机密用于苍东叛贼谋反,险些谋害了君主,当时举世震惊。”傅东离姿态从容,言之有物,众人也是信的,毕竟史记也有记载。“那傅大人为何说还有一人。”“易容也非一朝一夕一时的事,必须了解到死者的脸型轮廓身体特征跟行为习惯,亦或者说是从寺中僧侣中挑出跟那人身体差不多的,将死者行为习惯告诉他,让他容易混迹其中。如此,这第二凶手也只能是内贼。”“为何他自己不亲自动手,非要再引一个同伙,怕失手?但其实杀人也会留下痕迹,比如那人头显然是匆匆掩埋的。”尸身有用,用法很邪恶,曹封不欲再提出来膈应隐王,不过人头掩埋是个巨大的漏洞,凶手并没有考虑完全,那傅东离对他的推敲就过于精致了。也就是所谓的高估。傅东离却问:“你见过人头?”曹封颔首,“赵小姐扔了人头后,下属拿了,我刚刚也去看过,的确恐怖,难为赵小姐了。”赵锦瑟暗想你还晓得人肉膈应你家王爷,就不介意人头膈应我吗?真是的!但表面上她只憔悴一笑,以表自己柔弱但坚强乐观的完美形象。“是那人头有问题吧,匆匆掩埋未必是差错,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为之,因为本身在菜里加血肉就是为了对付本王。”隐王缓缓说,却瞥到那头赵锦瑟表情微微一变,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她压下了,没说话。隐王挑眉,细细回想了下自己也去见过的人头,偏过脸,看向傅东离:“绳子?”傅东离颔首,“埋人头,不管是故意还是随便埋的,都没有必要用绳子缠人头,而且那绳子的绳法可不是随便缠的。”他的表情有些隐晦,意味深长。两人对视时,隐王目光一闪,知道傅东离不欲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及,恐内藏隐秘,所以扯开话题,“既如此,就有可能是这个团伙另有目的,不过傅大人已经有怀疑之人了吧。”傅东离看向曹封,“那虚假的了空死的时候,你可还记得?”“记得,应是口舌内藏毒~药,在我们不查时吞服自杀而死。”曹封回道。“死后,他的口舌内没有毒~药,不一定是他吞了毒~药自杀,也有可能本身就没有毒~药,具体检查下他口舌腔内便知道了,若是藏了毒~药里面必有牙洞。”“牙洞?好像是不曾见到,但~~”曹封一时觉得傅东离这话有些奇怪,“傅大人好像还没来得及检查这假了空的尸体就得知赵姑娘出了事儿,什么也没管,匆匆就走了,怎知道此人口舌内没有毒~药呢?”什么也没管,匆匆就走了。咦?莫非?莫非他是关心我?赵锦瑟多敏感啊,一听就小心思荡漾了,悄悄偷瞧傅东离,后者却仿佛无所知,只应付曹封的疑惑。“因为他死前曾说过一句话,足以证明他并没有自杀的想法,反想熬刑,也许还渴望着自己的同伙能救出自己。”一句话?什么话?曹封猛然想起来了,也自发朝隐王重复了这句话。“不管你对我用什么样的逼问手段,我不会说的,你永远不会知道。”隐王闻言品味须臾,笑了,“的确没有自杀之念,可他却迅疾死了,自是有外在力量暗杀了他,而这样的暗杀若非提前有人对他下毒,就是在当时有人在附近~~动了手!”已经很明显了。傅东离没有再说话,连当时不在场的赵锦瑟都飞快列出了一个巨大的嫌疑人。曹封虽是武将,思虑比这三个聪明人慢了一步,但也马上反应过来,“是他!了问!!他当时在场,我还记得他见到了空后往前走了一步,那一步~~恐足够让他用暗器在旁射杀。殿下,我马上带人前去缉拿。”得到隐王应允后,曹封马上带人离去。店内梵香清雅,隐王负背在后,目光幽幽扫过赵锦瑟跟傅东离,还未说话。赵锦瑟就主动说道:“殿下跟傅大人恐是还有公事,小女先行告退。”隐王自然应允,等赵锦瑟退出去后,傅东离听到隐王笑声。“傅东离,你这师妹可真聪明啊,难怪青衣院士收她为徒弟。”“是挺聪明。”傅东离没有反驳。“本王原来还以为是因为你对她别有偏爱,故意求了院士收她。”这是试探了,或者也算是七八分的确定?这次傅东离也没有反驳,只是不置可否,“我是求了,可院士没答应,后来倒是自己收了。”承起转折,半真半假。隐王也没再深究,只续了刚刚傅东离没有接下去的话题。“那绳子~~”“苍东叛逆已过七十年,当年也确被前朝完全剿灭,若有残留,也只是小虾小鱼,不成气候,不过苍东是苍东,苍东背后却还有更久远更可怕的源头。”隐王沉默,因为他也想到了。“苍东非一般地方叛党,他们重邪术,收迷徒,以恶念诱导控制,渐成神秘莫测牢不可破的组织,当年在前朝盘踞苍东十年之久,一直为朝廷久攻不破,虽然出于对渊帝国以及百年前大蜀一些秘事的隐晦,史书并未记载,但历代皇朝内部大多知道这些苍东叛党衍生出来的源头——它曾横行诸国,以谋略党政操控乱世征伐。”隐王言语轻缓,自带从容,但说到最后的时候,言语沉重了一些。“碧海潮生阁。”它已灭,但百年前总有人活下来,带着留下来的那些超凡能耐蛰伏衍生,渐成气候。“青衣袅去,世上再无碧海潮生。”“苍东也再非苍东。”“这世上总有旧人去,新人起,权欲不绝,征伐不止。”傅东离的语态更平静凉薄,却说透了一切。而这,本该是这世上最高高在上的那个统治阶层才知道的隐秘。隐王愣了片刻,后才露出不明意味的神情。“我倒差点忘了,傅东离。”“你也曾在宫里住过。”“父王亲自教导过你。”——————————咯吱,门开了,傅东离一步步缓缓下台阶,那神情一如从前平淡,但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被隐王揭开的记忆一角在他心中掀起的风浪。非毁灭,只是不平静。但这种不平静在他看到赵锦瑟后,从不平静变得——更不平静!因为这厮正蹲在地上,背对着他,背影有些纤薄消瘦,看起来分外可怜孤单——身边的林雨被傅东离直接忽略了。莫非,她又哭了?傅东离抛开了思绪,步伐略大了一些,上前,正要说什么~~陡看到赵锦瑟正在——用小树枝逗蚂蚁,特别来劲儿。“....”还真是心宽似大海啊,都是浪。“佛门净地,一只蚂蚁也是一生命,你怎忍心?”傅东离凉凉开口,林雨识趣,见他来了就自发退了几步远,只看着,不听。赵锦瑟不起来,只扭头看他,“我没杀它们。”“可它们正在找吃的,以己度蚂蚁,若是有人阻碍饿极了的你找吃的,你会如何?”傅东离随口一句逗她。赵锦瑟也随口一句回:“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他一眼,也不知往哪看的。傅东离:“....”猖狂如斯,成何体统!既然不成体统,那自然是要好生教育教育的。毕竟他可是她半个老师。“你不会。”“阿?”赵锦瑟觉得这厮看不起她,那可不行!“经商天才,聪明绝顶,自会权衡利弊,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若是有损你自己的欢愉,你便不会去做。”被夸是一件很爽的事儿,赵锦瑟素来喜欢听好话,但她舒爽过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阉了他,有损她的欢愉?赵锦瑟盯着傅东离,傅东离也明明白白瞧着她。清风绮丽,远山高雅,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没错,这是傅东离。在佛门净地的傅东离。彼时,赵锦瑟就一个念头——这姓傅的恐是被邪人下降头了。第62章 .心肝佛门清幽,山灵空雅,凉风一缕来,蚂蚁一线走。一男一女对望,如斯美好。该是一个美妙故事的好开始。赵锦瑟捏紧了小树枝,起身,手指清捋了下衣裙,然后才优雅着美貌,清妩着谈吐,回以一句:“欢愉是不可替代的,但人不是。”脱离世间女子之规范,落在其他男人眼里怕是要视为浪荡。可她在傅东离面前言行无状也不是第一次了,一次次试探,一次次了解,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就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样的话。其实林雨说错了,对傅东离撒泼撒娇,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因笃定了他会惯着她。所以她敢说,也不怕他恼怒,不过前提是这人还是傅东离。“傅东离,你可记得你欠我三千两银子?”她突兀来一句,没头没脑的。显然是试探了。怎么,以为他中邪了?傅东离故作思考,“嗯?好像记得,仿佛是欠了,不是不是三千两。”赵锦瑟吓了一跳,手脚发麻,莫非,莫非他真的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是三千六百五十两。”“你我还立了协议,每日一两,有借有还,十年为限。”赵锦瑟:“???”傅东离踱步走来,慢悠悠的,闲散得很。“我每日还你一两。”“但前提是你每日都在。”“这样可好?”这次轮到他不等赵锦瑟回答了,又补了一句。“人的确是可以替代的,但被替代的人若是不能给你带来欢愉,那就只剩下痛苦了。”他走到她边上,侧腰俯身在她耳边轻说了一句:“很痛很痛,很苦很苦。”这话特别阴森阴险阴鸷。很吓人。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赵锦瑟硬生生打了一个哆嗦,顿时没了劳什子换一棵树的想法。因为她要换的可能不是一棵树,那是黑山老树妖啊!霸道得很。不过么,搞刑侦的人想来会一手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手段,所以又问她:“那些个吃食这次也让随从带了一些,你可要拿一点路上吃?”大概也快离开这儿。赵锦瑟本想拒绝,但认真考虑了下,还是答应了。她只是怕被报复而已。真的。————————在外人看来,此案毫无头绪,毫无声息,但在知情人看来~~“结束了。”清河郡主看着外面渐明朗的天气,幽幽吐出一句,转头却见自家弟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思虑素来敏捷,见状便是敛了下眸子,但并不说什么,直到沈焱寻了个理由跑出去,边上老妇才担忧。“小郡王这般~恐怕未来不宜~~”清河郡主看向窗外,神色莫名,后才说:“别人说了,就算自己听了,不管对错,心有个地方总是空的,苦痛欢愉都由不得自己。”“既愿他如花儿灿烂天真,又愿他如苍木康健强大,这人间哪来双全的事儿。”她垂眸,含着苦笑。“总要有一个女人来教他长大。”一如当年,总有那么个男人出现,来教她平生唯一之痛苦。——————————世家权贵们未知此案结果,因为隐王跟寺院内部隐秘处理,一副朝廷绝密的样子,众人是惜命保身的,于是也没人探问,只一一让仆人收拾了东西离开清枫寺。赵锦瑟也自在其中。马车列队极多,因有卫队相互,倒也安全,官道之上井然有序。赵锦瑟到底是受了惊吓——也不知是因为那人头,还是傅东离。回到府里之后就对外宣称病了,其实真实是~~~她跟赵富贵正在吃着火腿大餐。“姐姐,这隋城火腿我可早听过了,但最好的那一家每年都被权贵世家订满,眼高于顶,单子都排到了三年后,再多钱也无用,这傅东离也是好本事。”赵锦瑟想,他可不得有本事么,除了火腿还有好多好吃的。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私底下,她问林雨,“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暗戳戳喜欢上我了?”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林雨也不好说了,“也许可能大概~~”总归是不一样的。林雨想到自己在旁看到的一幕一幕,就从那日他给睡觉的小姐披上毛毯~~其实是宠的。不过赵锦瑟没等林雨说这件事就自言自语了,“也有可能是他不习惯了,这人啊,其实是贱的,对一个人太好,对方就习惯了。”林雨:“???”赵锦瑟:“我决定冷他一段时间。”林雨也觉得这样未尝不好,男女之间,女子多注意些尺度,到底是妥当的,太过频繁亲密也不好,容易授人话柄,尤其是在清枫寺时,自家小姐已经引起不少权贵注意。“不过要冷多久呢?”林雨问。赵锦瑟:“等我把这些火腿吃完。”林雨:“....”————————————朝廷很快知道的这件事,毕竟隐王不会隐而不发,就是他身边的人也不会闭口不言。其实朝廷知不知道不重要,君王知道就好。“苍东~~遗留之祸即便有,也得看利益。”“一个人要做一件事之前尚且考虑得失,何况一个团伙。”朝堂百官心中有计较,在堂上却也先观望蜀王态度。今日的蜀王很静。左手压着奏章,右手手指敲打桌面,眉宇拧然,神色深沉,已不言不语许久。原本有些吵闹的百官终于都安静了。堂上,傅东离站在百官之中,论官身不上不下,只是皮囊气质起眼,轻而易举便可看到他。蜀王也的确看到他了,目光一瞥,往前,落在最前面的几位皇子亲王身上。“苍东,叛逆之贼,七十年已去,他们卷土重来,用的如此下作手段。”“他们想什么,孤深知。”“若是普通人,饮人之血肉尚且为民间认定为不洁邪恶之人,不管他是否知情是否乐意是否本性纯良,这便是罪。”“若是皇子呢?”君王未曾明说,但百官心知肚明,这一件事,恐怕跟党争是脱不了干系的。蜀王面无表情,目光淡淡扫过堂上烈王跟珏王,还有野王。眼神很深。但点到辄止。——————————————“老师您说,这到底是烈王呢,还是珏王?”赵锦瑟如往常到李瞻这儿学习,课堂结束,品茶闲暇时倒也讨论了一些政治——李瞻并不认为女子不可参政,因为事实证明这世上有些女子远比男子出色许多,这早已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他不喜欢自欺欺人。所以他早已培养赵锦瑟的政治能力,毕竟她已得官身了,只是还未进官。“判断两个人前,先了解对方再说。”李瞻喝着茶,淡淡道。赵锦瑟说出自己的了解:“烈王出身尊贵,母族强大,自小张扬强势,也好战斗勇,各方面条件仅次于君上嫡太子之下,五年前太子案发,太子崩,当朝都以为烈王会成为储君,但君上并未有此意动,反更加爱宠原本就已十分疼爱的隐王,几乎超越了当年的太子,这自让烈王不喜。至于珏王呢,出身一般,在诸多皇子里面都算垫底,学习刻苦,朴素克己,待人素来温厚,只是在百官眼里显得一般,并无多少根基,他也深居简出,并不掺和党争。表面上看来,似乎~烈王最为可疑。“李瞻抬眸,“在你眼里,君上原来就两个皇子么?”自是有许多,下面还有好几个小的呢,可明面上成年皇子也就这几个,对了。还有一个。“野王?”赵锦瑟委实没想过此人。“他~~他的处境恐怕比珏王还不好吧,会动隐王吗?而且,而且我觉得他不会是那种人。”茶水还是温热的,李瞻打量赵锦瑟,“因他救过你?你认定他是坦荡正直的么?”原以为赵锦瑟会否认,没成想~~“对啊,自然如此。”赵锦瑟没有半点遮遮掩掩,“他救了我,亲自领兵剿匪,四处奔走,没有半点好处还落得朝野排挤,这样的人,我为何还要疑他?”顿了下,她补充,“从道义上来说,我就该是要信他的,何况他能是傅东离的至交,那就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儿。”她的坦荡带着一股子天真。但她不蠢。她只是有她的豁达跟开明。亦有坚持。李瞻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问你的,当年也问过他,太子案时,他的选择跟你一样,如此可见,你们倒是一样的人。”赵锦瑟一怔,后直接反驳,“不,我跟他不一样,他心肝可黑了。”李瞻微笑,“不,你们一样。”你心肝也不白。就着好茶好茶点跟各地土特产美食,师徒争论了好久心肝白不白这个事儿,但在傅东离心肝极黑这件事上,他们意见取得了一致——从未有过冲突。边上林雨暗想,你们吃的喝的都是傅先生送的,这嘴巴吃个不听,倒也说个不停。可见你们心肝也不白啊。就在她这么想时,忽然见到帘子后面多了一个高挺的身影,他不动,站在那里听着。也不知听了多久。跟鬼一样,忒吓人了。林雨正要悄悄提醒赵锦瑟,陡听到赵锦瑟问了一句。“老师,其实我今日来,也是带了爹爹的一个问题,想问您一下,我们家中有一亲戚,与我年岁差不多大,已得了官身,你可知道这城中哪家有好儿郎宜嫁娶的?”说完,她补充,“当然,我说的不是我,是我一表妹。”林雨扶额。小姐,你命休矣!第63章 .上树李瞻觉得吧,这世上的聪明人总有糊涂的时候,但更多是有些聪明人故作天真。那就是虚伪了。他的好徒儿不仅都黑心肝,还一个比一个虚伪。既然徒儿虚伪,那就莫要怪师傅更虚伪了。李瞻微微一笑,问:“你家小表妹?长得如何?”赵锦瑟:“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老师也在意这个?”李瞻:“老师不在意,当老师年轻的时候还挺在意,人啊,肤浅。”赵锦瑟:“像我就不会那样。”李瞻:“那我给你介绍个才华横溢但长得很丑的?”赵锦瑟立马表示了拒绝,“那~~那还是算了吧,当然,这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是我表妹,我表妹吧~~比较那个~”她斟酌了下,解释说:“她吧,天性浪漫,性格天真,喜好这人世间美好的事物,高山流水,琴瑟高雅,以他人之美为心悦,以己之美为悦人。”端酒的手指蹲在半空,李瞻沉默了下,后吐出一句:“第一次听说把好色跟臭美形容得如此清新脱俗。”赵锦瑟一怔,微微脸红,稍稍谦虚一下:“脱俗就算了,我最多算清新吧。”李瞻:“....”能怎么办呢,徒弟都收了,还能退了么?“你既提了,那我往后就给你留意一下吧。”李瞻也很随意,不过留意到赵锦瑟后面坐着的林雨那古怪表情,他顺势瞥了一眼,当即捏紧了茶杯,眼里微微含笑,忽来一句。“我看你在学院里也算有些朋友,就没见识过什么好的郎君?”说到这个赵锦瑟就无奈了,“郎君好的自然是有,可我高攀不上啊。”“便是那些我觉得不好的那些个,还觉得我高攀不上他们呢。”赵锦瑟言语随意,是因为李瞻批驳学生比她严厉得多,平日没少埋汰那些世家子弟。李瞻当然不在意,也知道赵锦瑟说的是实情,“那是从前,如今可不一样了,不过就没几个与你匹配的?”“也不是,有好些人是很好的,才学品德都很好,但是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李瞻扬眉,“你报上名来。”赵锦瑟以为他要替自己相看,有些害羞,但还是报了名字。这一报就是十几个。李瞻:“....”你这可一点都不害羞啊。读书这么刻苦,时间这么紧凑,你还有时间去挑拣这么多不错的小郎君,也是挺卖力的。“你对你小表妹很上心啊。”“自然么,表妹嘛~”赵锦瑟神色十分自然。“那你觉得你师兄跟你表妹怎么样?”林雨身体一抖,察觉到这位院长要给自己小姐下套,顿想提醒她,然而赵锦瑟已经脱口而出。“不太好吧。”“嗯?莫非你师兄长得不好,才学不好么?”“好是好,就是~~我表妹年龄很小。”“哦,那就是嫌弃你师兄年纪太大了。”“这话是老师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赵锦瑟果断甩锅,李瞻轻哼,却回:“我说便说了,便是他在场,我也是敢说的。”“那多亏他不在。”她觉得在背后说这人坏话特别刺激特别有意思,显然她老师也这么认为。。“他在你就不敢?你便如此怕他?”“没,我有什么好怕的,他就是来了~~”然后赵锦瑟就看到了自己后面好像有一高大阴影覆盖了她。一个机灵一个哆嗦,她顿了下,补上了话,“他就是来了,我也是得端茶倒水问他累不累的~”然后行云流水般倒茶转身递给站在他身后的傅东离。“师兄喝茶~”傅东离双手负背,面上似笑非笑,不说话。李瞻哈哈一笑,拎起茶壶唱着小曲走了,而林雨本来想护着自家小姐,却被傅东离随意一瞥,她打了个寒颤,“小姐,我在门外候着,想吃什么喊一声,我给您拿。”然后就跑了。偌大空雅的茶室书阁,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赵锦瑟觉得自己手有些酸。“师兄,你喝不喝,不喝的话我就~~”“你自己喝吧。”“啊?”“喝。”他不强势,也不温柔,就是灼灼看着她。赵锦瑟其实是怕他的,心虚得很,心一抖,就真把茶喝了,喝得急,顾不得优雅,嘴角一滴茶色浸润。她正要去擦。傅东离的手已落在她嘴角,轻轻拭去。这一动作把赵锦瑟吓坏了。这人不是有洁癖之症么!她急急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竹溪上的一卷书简,身体顿往后倾倒~~手里的茶杯飞起,她往后倒,但腰肢陡被修长而强有力的手腕拦住,一搂一带,衣袂飘飞~~赵锦瑟以为他会把自己往上拉正,但没有,他竟跟着她往下倒。只是半空的时候,他侧了身,把她往上面转。竹席冰凉,两人身体一上一下倒地。赵锦瑟是倒在他身上的,倒不是很吃痛,就是听到他后背发出的声儿,为之心里一颤,急急撑起身体,双手抵着他胸膛,“诶诶,你怎么样?”她脸上惊慌担忧毫不掩饰,却不知道自己一头青丝滑落肩头的模样有多可人妩媚。傅东离皱了眉,脸上闪过痛色,但还是说道:“无妨,还好。”赵锦瑟看他这样强撑着,自然担心得不行,“肯定是伤到了,我去给你叫大夫。”她正要走,傅东离却说:“先不要动,恐是骨头折到了,你乱动的话反而不好,容易骨裂。”赵锦瑟:“???”这也能骨裂?我又不是猪,还能压死你啊。可他都这么说了,她怕真的伤到他骨头,毕竟这人是体虚得很,这倒地一撞~~。她也就只能一动不动。凉风吹来,帘子薄而空,轻飘,一室清净,一室优雅。凉席之上,一男一女~不可描述。时间是很奇怪的能力,人与人之间,时间越久,浓烈可以转平淡。可某个人跟某个人之间,时间越久,浓烈可以转——干菜烈火火树银花。“好了没啊~”“还一会。”“你快点,我腿酸。”“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算平日里再大大咧咧的赵锦瑟也终于察觉到一丝丝微妙的不妥。她从未这样趴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的胸膛,他的清香,他的目光。都在告诉她~~她可能被占便宜了。尤其是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灼热,灼热到赵锦瑟一下子就想歪了。坐怀不乱老树妖从良了?“我不管你了,我要起来了。赵锦瑟顾自撑着他胸膛要起来,袖腕却被攥住一拉,猛得又扑在了他胸膛。这一次,赵锦瑟的脸直接贴近了他。几乎唇对唇。四目相对。傅东离冷静自持,但那双眼像是一个神秘的山洞,直直要把赵锦瑟吞进去似的。“我很老么?”他淡淡问。赵锦瑟心肝一颤,讪讪:“自然不老,我就是~~就是觉得小表妹太小了,恰恰小你那么几岁,恐怕不适宜。”“表妹小,那表姐呢?”“...”“表妹恰恰小几岁,那表姐想必刚刚好,你觉得呢?”赵锦瑟这若是听不懂,便是猪了,可这人从前太正经,一直拒着她,怎么清心寡欲怎么来,这一下子浓烈爱慕,倒让赵锦瑟觉得反常。“她表姐么,自是年龄适宜的,但她心悦之人不悦她,口口声声只要她的狗鼻子,这世间女子多痴情,可总为情所伤,不好总吊死在一棵树上吧。”她也是有脾气的,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忽然示好,她都得坚定自己的尊严不是。傅东离闻言倒不恼,只凉凉一笑,伸出手,轻轻捋了她垂落的青丝,动作十分温柔,将这些青丝好生替她束在脑后,且还幽幽说:“恐怕不行。”“为何不行?”“你吊的树太高了,你既上了,就下不来了,还不如在树上好好待着。”他这话意有所指,赵锦瑟恍然想起自己不就是在他身上好好待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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