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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驯夫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1)

我没有急着给李祯送去,而是足足等了五日。这期间我完全没有提这件事,李祯也没提,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他统共来我这儿吃了两顿饭,路过时讨过一杯茶,又赏赐了一篮子南边四百里加急送来的荔枝。终于,到了第五天,李祯好像憋不住了。我在东宫的小花园里溜达,在某个转弯和他来了场“偶遇”,也不知道是谁埋伏的谁。他说“这么巧,太子妃也在赏花啊”,我回答“是啊是啊,没想到忙如太子殿下,也偶尔会有这般闲情雅致”。我俩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打这太极。说到最后,太子终于不耐烦了,问我:“太子妃是不是忘了什么?”“什么?”“你曾经说过,要送本宫什么来着?”我故作恍然大悟状,一排脑袋:“哎呀,是臣妾忘了!”李祯的嘴角瞬间垮了下去:“这你也能忘?本宫看,你根本没把关于本宫的事儿放在心上。”“殿下别急呀,臣妾亡羊补牢嘛。”当天晚上,我便把宝贝刀送去了太子的书房。我呈上这柄刀,介绍道:“这柄山河日月,乃万年玄铁所造。玄铁是我二哥游历山川时,在剑门关所觅得,设计图纸乃我大哥哥所画,最终由我亲手锻造。”“你还会打刀?”太子抬眸,目光扫向我。“唔,算是程家祖传的娱乐活动。”我摸摸鼻子,“不过呢,玄铁性烈,需要用鲜血开刃,鲜血也要够浓烈,一般的血浆不足以激发其煞气。真正开了刃,方能为一把惊世名刀。殿下您看这柄刀,寒光流月,以手触及其剑身,冰如寒潭,这便是冰冷的煞气环绕四周,以削铁如泥的效果。”李祯依我所言,以手触剑身,果然,刚一触碰到便收回了手指。“确实冰冷。它是以谁的血开刃的?”李祯问。“赵仲。”我施施然答到。“百越王赵仲?”李祯眉梢一挑。“正是此人。自赵仲自立为百越王以来,多次侵扰我朝边境。前年,我父亲依皇命讨伐百越,最终取赵仲首级,献于陛下。当时,便是这把刀,砍下了百越王的脑袋。”李祯点点头,道:“你父亲倒是宠你。”“……啊?”李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语塞。他定是会错意了!他肯定以为,我缠着我爹爹给这把刀开刃,爹爹才用这把刀砍了赵仲的脑袋的!啊啊啊啊啊啊并不是这样!可是真相我不能说!!!因为……因为背后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了就完蛋了的那种。会掉脑袋的。我只能憋屈地瞪了眼李祯。而他见我不反驳,便更当我是默认了。最终,他收了我这把刀,让安德全从库房搬来一个深红刚玉所制的刀架,将那柄山河日月置于其上。第4章这一日,我随太子进宫。他去上朝,我则是赴太后娘娘的后宫家宴。说是家宴,来的人其实并不多,除了太后、皇后与我以外,便是舒贵妃和她的小女儿九公主,外加几位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娘娘。因为我平日里也不关心后宫密辛,嫁入皇家后,亦日日和太子在东宫里斗智斗勇,以至于我实在没有搞清楚后宫各位娘娘的情况。只知道舒贵妃虽然年过三十,却依旧圣宠不衰,膝下育有十七岁的二皇子和五岁的九公主。我今日梳了个随云髻,身着杏黄色妃袍,紧跟在头戴凤冠、着明黄色礼服的皇后娘娘身后。我在心里犯嘀咕:后宫果然是重尊卑等级,光看衣服颜色,即表达了我俩是尊贵得不要不要的婆媳俩。贵妃提前抵达了太后的寿康宫,与小公主一同和太后说话逗趣,太后被哄得很开怀,整个寿康宫里笑语连连。我看皇后娘娘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小本本记下来:皇后和贵妃应该是这后宫的两大势力,皇后得的是实打实的地位和好处,但贵妃得宠呀,女人总是恃宠生娇、恃靓行凶的。我跟皇后方一入席,满屋子的妃嫔与丫鬟们便依着礼仪问安,皇后娘娘先淡淡说了句“起来吧”,接着携我给太后问安。唯独坐在太后身旁的舒贵妃毫无动作,仅仅是笑道:“姐姐来了呀。”哇,胆子好大,见了皇后都不行礼,周围人还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舒贵妃看向站在皇后三步后首的我,突然高声道:“哎哟,哪里来的天仙一般的妹妹?”太后点了下她的脑袋:“你这皮猴,连太子妃都不认得。”“见过贵妃娘娘。”我施一礼。舒贵妃状似恍然的“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太子的新妇。我记得是镇南将军家的嫡女吧?”“是。”“虽是第一次见你,但你的故事,我到一直有听宫人提起过。”——哦?我这么有名的吗?怕不是什么好名气吧。贵妃接着道:“听说太子妃本不在候选册子里,是那日跟着打马球,才得了太子的青睐;又听说,太子妃生长在南边,不太懂我们金陵的规矩,还常惹太子不开心呢。这样吧,我把我家小九的教习嬷嬷送去东宫给太子妃,如何?我们小九的教习嬷嬷,教导过宫内诸多妃嫔公主的举止礼节,定能帮到太子妃。”她这番话的语气是诚恳到不能再诚恳了,内容也是打脸到不能再打脸了。她一是指我太子妃之位来路不正,为投机取巧和钻营所得;二指我入了东宫后,与太子不慕;三指我规矩差,不懂礼数。虽然看着是针对我,但实际上,打的都是皇后的脸。偏偏太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帮着说了一句:“九儿的教习嬷嬷,到确实是不错。”我跟在皇后娘娘身后,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想来应该是差到不能再差了。果然,皇后低沉着声音道:“我儿和丹心成婚以来,一向和睦。倒是贵妃,也不知道管好宫里的下人,由着他们说东宫的不是,真是胆、大、包、天。”最后四个字,她一字一度,咬得很重。也不知是指奴才们,还是指贵妃。贵妃却神色不惊,依旧笑靥如花,甜丝丝道:“妹妹可是一直有好好管教宫人的,这番话,臣妾是服侍皇上时,从皇上身边的宫人那儿听到的呢。想来姐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伴驾了,便没有听说过这些。”我实在是有点儿佩服这位舒贵妃了,她话里有话的本事真是世间少有啊!我正思索着该如何去回应舒贵妃,方能不伤了皇后的颜面,最好还能再扳回一城来,却偏偏没想到,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孙儿给太后请安——!”回眸一看,是李祯。阖宫上下,又是该跪的跪,该行礼的行礼。太后喜极,直招着手:“哎哟,我的乖孙子怎么来了?来皇祖母这儿,给皇祖母看看!”不对呀,今天是女眷们的家宴,没有皇上和皇子们什么事儿啊?舒贵妃好像也没反应过来,一双美目中带了点儿疑惑。至于皇后,直接开问:“太子,你怎么来了?”李祯一袭朝服未换下,朝皇后行一礼:“回母后的话,儿臣早上带着太子妃一起入宫后,便去上朝了,后与父皇在御书房商议政史,一刻钟前刚刚结束。父皇叮嘱儿臣,太子妃第一次赴家宴,不太识得宫里的诸位娘娘,儿臣应当来陪她一道。儿臣自己也不放心,便过来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眸光瞥过舒贵妃一眼。舒贵妃的嘴角一挑,挑出一个不屑的冷笑来。“你父皇说得对。”皇后瞬间找回了场子,转向太子,笑得得体而又大方,她牵着我的手,把我交予太子手中,还拍了拍我俩被她强行相叠的手背,“你平日是里最心疼丹心不过的了,你便带着她去认一认有品阶的妃嫔,以及还住在宫里的弟弟妹妹们。”碰上李祯手背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掌心一凉,下意识想收回,却被皇后按住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触碰到李祯。在皇后抽手之后,李祯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那一刹那,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宽大的袖袍挡着我俩的手,我试图挣脱,想让他放开,他却捏得更紧,似是在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就这样被牵着,一步一步走到太后的跟前。太后拍了拍李祯的脸,絮絮叨叨地说他瘦了,定是劳累的,要多出去跑跑马、打打球,注意身体云云。又拉我上前细细看了一圈,先说我模样标志,接着又说了好几个“好”字,我猜她大约没什么好夸的了,干脆从手臂上褪了个翡翠镯子给我,说这是皇祖母赏你的。我谢了恩。这时,李祯却道:“皇祖母,儿臣有一桩关于您孙媳妇的趣事,还是刚刚在御书房从父皇那儿听来的,您可想听?”“哦?说来听听?”太后道。厅内众嫔妃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就连我也在犯嘀咕。这又有我什么事儿了?李祯开始说故事:“两年前,镇南将军奉旨讨伐百越国,两军于河内对峙。我军虽有优势,但粮草已然不足,若再拖下去,优势便会变成劣势。但那百越王赵仲,十分狡猾,东躲西藏,就是不肯正面交战。眼看着就要拖不下去了,就在一个明月高悬的晚上,您的孙媳妇——”李祯指了指我。“她点了八百骑兵,带队绕过一个山头,绕至百越军帐的后方,先是偷偷烧了敌军的粮草,接着,趁敌军忙于救火、乱作一团之时,潜入赵仲帐中,直取了赵仲的首级!这边两年前是河内大捷的过往。”整个厅内鸦雀无声。宫妃们面面相觑,就连舒贵妃都瞪大了一双凤眸,看向我这儿。只有皇后,坐于席间,施施然压了口茶,扫了眼全场,一副“我不是针对谁,你们在座的都是渣渣”的样子。太后惊得拍了拍胸口,看看我,又看看太子:“真、真的啊?”太子笑道:“这事儿毕竟事关女儿家声誉,镇南将军陈昭便压下来没有上报,而是将功劳记在了她长兄头上。后来陈昭又怕欺君,私下了写了一封密函交于父皇,特意说明了此事。”“天呐……”“不然您想,为何她本不在候选名册中,却又被册封为太子妃呢?是皇上想起了□□元后,当年于马背上陪□□打下了这江山,感其巾帼之姿,便慎重考虑了册丹心为太子妃。后程将军道,她的名字,便是取自‘一片丹心照汗青’之意。”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死守着的、生怕我一家子掉脑袋的秘密,却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讲述了出来。原来皇上早就知道!我登时才明白,爹娘和哥哥们动辄叮嘱我不能乱说这件事,还威胁我说会掉脑袋,大概还是因为怕我凶悍的名声传出去以后嫁不出去吧?!总之,太后娘娘拍着胸口直喊“我的个乖乖”,舒贵妃的脸色带着五分被打脸的难看和剩下五分心有余悸,皇后娘娘喝着茶,一脸“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的样子,一群小宫妃们在窃窃私语。我方才想起,皇后娘娘出身于英国公家。老国公曾任天下兵马大将军,想来娘娘年轻时,也是个彪悍的。我本以为到这儿便结束了,却没想到李祯给皇太后讲了这么一长串故事,目的只是做个铺垫。他转头对舒贵妃道:“方才在寿康宫外,听见贵妃娘娘说要送教养嬷嬷给丹心,那真是大可不必。丹心对宫规不太熟悉,是因为自幼习的是我朝军规军纪,纪律更加严明,也更容不得沙子。本宫怕碰上或自以为是、或爱嚼舌根的奴才,就直接被她打了几十军棍,那本宫想替贵妃救人都来不及。”我:“???”我是这种人吗?我什么时候成这种人了?我从不打下人棍子的!我在家只有被我爹打棍子的份儿啊!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李祯铺垫了那么多,是为了让我在后宫威名远播,然后……给他和皇后撑场子?!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第5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几日功夫,整个后宫都知道了皇后娘娘的新儿媳妇是个斩了百越王脑袋的活阎王。她们仿佛想起了二十年前,被提着军棍的皇后娘娘支配的恐惧。这是我后来打听到的故事了。据说太子刚出生那会儿,有奸人在太子的吃食了动了手脚。月余后,太子的啼哭声越来越弱,呼吸时也喘个不停,宫人们方觉不对。皇后下令彻查,数日后将奸人缉拿归案。下手的太监是个哑巴,亦不识字,什么都审问不出来。皇后娘娘就从英国公府里抄了支军棍回来,亲自动手,把那个太监打了个奄奄一息,然后留他一口气,关在了恭房里,硬生生血流尽而死。那是皇后唯一一次在宫里发了那么大的火。她亦放话说,无论过去多少年,但凡被她逮到幕后主使,定诛其全族。听到我耳朵里的八卦轻描淡写,但在宫里服侍了一辈子的老嬷嬷们,回忆起当年皇后把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几乎都掀过来搜查的场景,以及记忆深处皇后当年那张狠厉的面孔,都心有余悸得很。皇后其实是有怀疑的对象的,那人便是舒贵妃。但因为怎么都查不出罪魁祸首,再加上皇上偏爱贵妃,贵妃又哭得梨花带雨,说皇后诬陷她,所以,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在那之后,皇后和舒贵妃的不合便摆在了明面上,帝后之间也多了一层若即若离的生疏感。恭敬有余,而恩爱不足。反倒是舒贵妃,一直圣宠不衰。在这偌大的后宫里,可以说是铁打的舒贵妃,流水的新宠。她平平安安地诞下了二皇子,后来又生了九公主。二皇子聪明伶俐,为人温和,又好读书,颇具才情,和皇帝年轻时不论眉眼还是性格皆极为相似。皇上曾直言:“吾儿慎最肖朕。”等于间接表示二皇子李慎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了。除了太子之外,皇帝接下来的几个孩子里,李慎是最先被封王的。他于十五岁那年被封睿王,封地也是极为富庶的鱼米之乡。因皇帝喜欢他,舍不得他前往封地,便将他留在了京城。九公主亦不用说了。她是舒贵妃年近三十才得的孩子,承袭了舒贵妃的美貌,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漂亮的一塌糊涂。舒贵妃生九公主后,直言自己元气大伤,无力抚养孩子,便亲自将九公主送往了寿康宫,请太后代为抚养。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又成为舒贵妃的一座大靠山。反观东宫这边,因着未满一岁时中的毒,太子五岁之前皆有不足之症。每逢冬春交替的时节,便气喘不止,让朝野上下都担心得很。而太子的性格更是像极了皇后娘娘,和喜欢吟诗作画收藏大家名作的皇上并不像,便更不如二皇子讨皇上的喜欢。以上这些,是李祯来我寝宫蹭饭时,讲给我听的。我瞪大眼睛,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道:“我看你现在好好的啊?不像体弱多病的样子。”李祯白我一眼,却破有耐心地解释道:“自我很小的时候起,母后便日日盯着我扎马步,学骑射,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她便带我去跑马和打马球。可能是锻炼得勤吧,开蒙以后,气喘的病渐渐的也就好了。”我点点头,又忍不住感叹道:“皇后娘娘真是不容易啊!”“你难道不觉得我也很不容易吗?”李祯挑眉。“……我觉得还行啊?”“……”李祯懒得理我了。这回我到真不是故意气他。李祯一出生就是太子,虽然遭遇了宫斗但还是健健康康活下来了,虽然没有二皇子那么受陛下喜欢,但却是陛下认真教养长大的,在京中也多有贤名。陛下外出的时候,亦由太子监国。虽然一路算不上顺风顺水,但也绝对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了。倒是皇后娘娘,一辈子活得很不容易。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不在太子妃候选名册之中,皇后娘娘却还是去找陛下商议了册我为太子妃之事。李祯前几日在太后宫中说的那番话,固然是皇上最终同意的原因,但皇后娘娘起初却是不知道的。她大约只是这辈子过得并不算特别好,不被夫君疼爱,便希望自己儿子能娶一位自己真的喜欢的正妻吧。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因为这场乌龙愁白了头发。李祯在我这儿用完了午膳,便要外出办差了。今日皇上交给他主审一项重要的贪污案,大约会好几日都住在大理寺。他临出我这屋子前,我喊住了他。“殿下啊——”我拖长了语调。“何事?”他理了理外袍,回眸看我,目光不再是先前那般的冷淡。肯把这些过往说给我听的太子,何尝不是试着对我真心相待呢?就算我俩没什么感情,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下去的啊。“臣妾是想说,咱们好好过吧。”我认真看向他,又一次直视他的双眼。这一次,他没有避开我的目光。“好。”李祯微微颌首,冲我莞尔一笑。那笑容,犹如雪后初霁,照射进一片天光。*** ***偏偏,偏偏。我正以为我可以开始和太子和睦相处,说不准还能培养出点儿感情来,上头就给我派了四个搅局的。据说是舒贵妃给皇上吹了枕头风,将娘家侄女儿指给皇上做良娣。皇上本就喜欢二皇子,但目前看来,他从未动过易储的心,倒是从李祯很小的时候开始便对着他碎碎念,让他要友爱手足,多照顾弟弟妹妹们。就差明着要求李祯保证要对李慎好了。皇后和贵妃不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大抵皇帝是怕自己百年以后,太子对自己最宠爱的二儿子不利,便一直想着拉近兄弟俩的关系。贵妃就给皇帝吹了这样一个枕头风。贵妃的哥哥乃当朝御史大夫舒锦仁,背后更是临安大家族苏家。苏家自古以来出了二十几位两榜进士,确实是书香门第,也难怪二皇子被熏陶得这般温文尔雅。贵妃对皇帝道:“如果太子能娶了我大哥家的嫡女为良娣,那岂不是很好?臣妾的母家,现在尽全力辅佐陛下,日后亦定会好好辅佐太子殿下。”贵妃一向是个话里有话的人。虽然谁都没觉得皇帝会易储,但难免会有人觉得舒家定会站在二皇子身后。贵妃这一招走得着实秒,既让舒家也跟东宫攀上了姻亲,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表现得一点儿野心也没有。皇帝自然也觉得很好,就把这番话跟皇后说了。本来吧,太子没有几房姬妾便是不可能的事儿,只是皇后没想到舒贵妃能恶心人到这个地步。而我也没想到,妾室会来得这么快。帝后二人并不知道我和太子的感情进展——虽然仔细来说也并没有什么“进展”,撑死就是从看不顺眼到了能比较和平相处的地步——总之皇上还存了给太子多添几个新人安抚一下的心思,除了舒家的那个姑娘外,还一口气指了三个。皇后表示没有意见,唯一的要求是四个人同一天过门。她想的大概是要打贵妃的脸。最终传到我这儿的消息是,太子府即将多一位良娣,一位良媛,两位儒人。我很懵逼。李祯是个丝毫不上心的。他对自己大婚的事情都没上什么心,新婚夜才发现搞错了人,那对娶妾室这种事情,便更是上心不起来了。总之连画像也懒得看,名字也搞不清,一应都交给了我安排。我对他道:“殿下你别这样,执掌中馈这事儿我不擅长啊!我娘就没指望过我嫁给高门大户的长子嫡孙做当家主母,也就根本没教过我这些啊!”其实我娘也不擅长这些,我家都是大嫂嫂管家的,大嫂嫂进门后我娘可开心坏了,这句话我没说出来。李祯给我指了条明路:“你先随便应付一下,实在不行就去母后跟前哭,让她指派一个得力的嬷嬷帮你。待那几个进了门,你看谁比较擅长管理内务,就让谁去干呗。”我先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那这岂不是意味着我连着日后打理六宫的权力也一并交出去了?我把这个担忧跟李祯说了,李祯点了点我的眉心:“你笨呀!事儿交给得力的人去干,你只要当那个听汇报的太子妃就行了呀!还能拉拢人心,多好。”我感叹太子不愧是打小旁听朝政、在官场里混着长大的,对这种事儿倒是非常之擅长。妾室不比正妃,不需要三媒六聘,也不需要那么繁琐的大婚礼节,请嬷嬷带着丫鬟们去姑娘家接了人,一顶轿子从偏门抬进东宫也就完事儿了。还未等我去哭,皇后娘娘便先主动派了人来帮我的忙。我估计现在整个儿后宫都知道太子妃是个不会理庶务、倒是很会砍人头的女阎王了。皇后娘娘派来的大嬷嬷差使下人分别给这四位妾室准备好了院落,又安排了人去金陵城中的各家接人。待一应准备完毕后,我正歪在贵妃榻上摇扇子,突然见吉祥闯了进来。“小姐!!!!”她一把将我从贵妃榻上拽了起来,“这帮狗奴才,真是欺人太甚!”“怎么了呀,气成这样?”我问道。“太子院里的那些小奴才,开了个赌局,赌今晚那几位接回来后,太子会去谁的房里睡!”“哦?”我起了兴致,“谁赢面比较大?”“陈良媛赢面最大,因为她是那个陈冰心的堂妹,大家都猜她会最得宠。”“哦,这位陈良媛,应该是陛下指进东宫来安抚太子的。输面最大的怕是那个舒良娣吧?”“她是倒数第二!”吉祥气得直跺脚,“您才是倒数第一!”“……”我呆愣在原地,“哈?”“他们把您也算进去了!还真有一个小太监压的舒良娣,猜太子殿下可能会去舒良娣那儿过夜,好对皇上交代。可是压您的,真的一个都没有啊!”“…………………………”虽然很想吐槽“这tm又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今天被抬进来的!”,可仔细想想,眼下这局面,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丢脸到不行啊!“你立刻过去,帮我压一百两!”我黑着一张脸对吉祥道,“输人不能输阵!!”“是!小姐!”片刻之后,吉祥又回来了。我问她:“压好了吗?”“压是压好了……”吉祥面露难色,“可是、可是被突然闯进门的太子殿下瞧了个正着!”“…………………………”我眼前一黑,差点从贵妃榻上栽下去。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预警:妾室是有的,但蠢作者最低限度的保证是一定没睡过!本文是个正经甜宠文。第6章这些日子着实有些劳累,再加上次日早上,天不亮便要接妾室们的请安和奉茶,当天晚上,我自然睡得很早。反正四位水灵灵的姑娘都已经迎进了东宫,以后混成什么样得看她们自个儿的造化,我自然也就管不着了。只是我刚萌生出一丝睡意,便感觉黑暗之中有人偷偷摸摸进了屋,脚步放得很轻。贼人?男的女的?怎么进来的?!我登时心一紧,想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匕首,却又怕打草惊蛇,正屏息凝神。却不料这个贼人直接往我床边上一坐,嫌弃道:“你怎么睡相这么差?”“……”我一滞。这声音我到挺熟悉的,不是太子殿下又能是谁?“殿下,您来臣妾这儿做什么?”我无语道。“你进去点儿。”李祯推了推我。我一边往里面挪,一边眼睁睁看着李祯脱得只剩亵衣亵裤钻进我被窝,脑袋里顿时乱做一团麻:“殿下你干嘛啊!”“你这儿怎么就一个枕头?让丫鬟再拿一个来。”他说着,便把我的枕头也往里面推了推。这一推不要紧,露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来。屋内灯已全灭了,只剩下一丝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流水一般的银,照在匕首的花纹上。“你枕头下面怎么还压着这个?”李祯皱眉,“你怕有刺客啊?”“你不觉得你刚刚那样子很像个刺客么?”我反问他。“程丹心,你开玩笑呢。来了刺客也是来行刺我的,没你什么事儿啊。”“万一刺客想要劫色呢?”我大胆假设道。“刚来了四个美人,哪个不是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谁想不开非要来你这儿?”“殿下怎么说话呢!”我被李祯扁得一无是处,气得肺都要炸了,“说好的好好相处呢!”值夜的小丫鬟又送来了一个枕头,我和李祯各自躺下。好在床够大,被子也够宽,我俩一人占一边,中间还能空出一尺宽的距离来。太子此番把我弄醒了,我有些睡不着。他也睡不着,便随意找了个话题,问我道:“程丹心,你到底为什么枕头底下塞匕首?”我盯着床帐顶上吊着的那个镂空铜球熏香,无奈道:“广州府可不如金陵城安全,那帮海寇最喜欢半夜上岸了,趁着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每警报声响起,臣妾的娘便要带人平乱。臣妾在枕头底下摆个匕首防身,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摆着摆着,就养成习惯了。”“镇压海寇不是你父兄的事儿么?为何要你娘去?”“殿下你笨啊,你当海寇是傻的呢,他们情报网很密,都是趁我父兄外出打仗的时候上岸来。碰上边境打仗的大事儿,我程家军都在迎战外敌,哪有空去应付海寇?都是留了大炮、火铳和箭羽在城里,由我们程家的女人带着亲兵和民兵守城啊。”我本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说,顺便揶揄了李祯几句,却没想李祯竟沉默了。我感觉氛围有点儿不太对。难道是因为我骂他笨,他生气了?不对啊,我以前骂得比这狠多了,也没见他这么小心眼啊!“殿下?”我试探着问他。“嗯。”他把手伸了过来,找到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我刚刚就是在想,那场面一定很凶险。”“也还好吧。”我思索道,“海寇海寇,不过都是一群不愿意从事正经营生、便落草为寇的人,和训练有素的军队完全不同。作战物资齐全的话,打跑他们还是不太费力的。关键吧,这群贼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得一直防着,就很烦。”“那你害怕么?小的时候。”“不怕呀,南边民风很剽悍的。广州城里有一支守城的娘子军,皆是我娘亲手训练出来的,平日里都是温和的姨姨和婶婶,可是一拿起刀枪呀,啧啧,超凶的哦。高喊着‘吔屎啦你’就一枪往海寇的脑袋上捅去,那场面——”“好了好了。”在昏暗的环境中,我瞧见李祯以手扶额,“不要说脏话啊。”“殿下批折子批烦了不也会喊一句‘一笔雕凿’么,当我不知道?”“………………”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便随意地、毫无铺垫也懒得铺垫地换了一个:“你知道今天那群奴才一共堵了多少钱么?”他乍一提起这个事儿,我便想起了自己的一百两,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多少啊?”“除去你那一百两,还有六百三十四两。”“乖乖!他们怎么那么有钱啊?就算是最得力的小厮和丫鬟,每个月也才一两银子啊!”“东宫的下人,各宫封赏很多,平日里能捞到不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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