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槐见他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不过他还是问道:“是怎么了?”小皇子在他再三的逼问下,只好结结巴巴地如实交代,“是……是涨、涨奶……”果然如此。晏槐轻捏着那团乳肉,对他道:“乎乎,我曾经见过母羊生小羊时也会因为涨奶而难以忍受。”闻言,小皇子哼了一声,拿开晏槐的手,道:“你都知道,还……还逼着我说,讨厌你!”晏槐看着他,道:“乎乎,涨奶是要把奶水都吸出来,疏通,才不会疼。”小皇子睁大了眼,“怎么……怎么吸啊?”晏槐一本正经地道:“原本是小羊羔生下来了,喝奶时就能疏通了。”小皇子摸了摸自己鼓起的小腹,失望道:“可是小娃娃现在还出不来……”他说到最后,后知后觉地对上晏槐的视线,霎时,浑身都发起了热,下意识把双手挡在胸口,“你……你不会是想……”晏槐将他的手拿开,道:“乎乎,不用羞,你我曾也是一样如此的。”小皇子糯糯道:“可是……可是太奇怪了。”晏槐道:“吸出来了就不会如此疼。”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晏槐慢慢俯下身,埋首于他的胸口处,把那右边的乳尖含进了嘴里。酸痛的乳尖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传来,隐隐之中似乎有种翘首以盼许久,终得偿所愿的欢喜,好似,这两颗红豆子是专为匍匐在自己身上的人所生的一般。但,若只是温吞吞地含着还算好,可是真当晏槐用了点力气吮吸起来时,那又酸又涨的疼痛便如海浪一般汹涌澎湃,将他整个人都高高抛起又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小皇子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哭得凄惨,像喘不过气一般,喊着:“不要吸了……晏槐,晏槐,不要吸了,我疼,好疼啊……”晏槐松开他的乳尖,急忙去哄他,待把他哄得松乏些,道:“乎乎,现在不吸出来,以后孩子吃奶的时候也会疼的。”小皇子吸了吸红红鼻子,眼泪汪汪,委屈道:“可是太疼了,太疼了,感觉乳头要破了。”那乳尖,带着亮铮铮的口诞,红肿不堪,着实看了让人心疼,可是奶缝已经吸开了些,若是再吸一吸,说不定就能吸出奶水了。晏槐柔声道:“乎乎,再忍一忍好不好?等奶水吸出来就好了。”小皇子瘪着嘴,有些不情不愿地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好。”他紧紧拽着晏槐的衣袖来缓解疼痛,圆润的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哭得浑身发抖。晏槐将他的乳肉嘬进了嘴里,连带着乳晕也一并含了进去,舌尖抵在奶缝间时,像一根针扎入,刺痛难忍,在一次次吮吸中,乳晕和奶头都好似要被吸化了,又麻又涨。小皇子越哭越惨,不可自抑地在晏槐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根根鲜红的月牙痕,胸口那团软肉愈发地饱涨,缓缓发热,费了好些时辰,那阵堵塞的钝痛终于达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他忽地绷紧了身体,在一道失控的尖叫声中,乳尖的奶缝彻底被嘬开了,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这个小口喷射了出来。初入嘴时,还带着一丝血腥味,随后便有淡甜的味道弥漫开来。这一小注初乳仿佛将小皇子的意识都抽走了,晏槐松开嘴时,那被吸大的奶孔还缀着一滴黄白色的奶水。小皇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奶尖,他还在流泪不止,眼眶红红的,好一阵儿,才哽咽道:“这……这是奶么?”他的声音极软,因为方才哭多了,说话少了一点脆嫩。晏槐凑上来与他亲吻,将嘴里的余味一点点渡给他。亲完,小皇子舔了舔嘴唇,哭唧唧地道:“一点也不好喝,有股血腥味,怪不得我刚才那么疼……你太坏了。”晏槐无奈地笑了笑,道:“还有另一边。”说罢,他又将小皇子另一颗奶尖含进了嘴里,同样的痛苦还要接连遭受两次,小皇子苦不堪言。不过,想必是右边也通了,这左边的一颗便也不再困难,但也是疼的。右边奶孔疏通之后,总是有种奇特的酥麻感,又泛着痒痒,方才那被吮吸舔舐的滋味似乎久久不散。于是,小皇子是在半边疼痛,半边痒意中,煎熬了许久,左乳才出的奶。至此,两粒乳头都疏通了,它们哺育的第一位,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第57章流苏摇曳,帐泛涟漪,盛着一室旖旎风光。暖融的烛光,往小皇子白嫩的肌肤上落了一层朦胧的柔美,他红嫩的唇微微张开,情浓到深处,不可自抑地喘息呻吟。“太……太深了……呜……”晏槐将一个个轻柔的吻布在这具母性逐显的躯体上,捆在小皇子腰部的手掌稍稍用力,那滚烫粗硬的阳物又往里深入了一大截。“啊……不要,晏槐,爹爹,不要……太深了……”小皇子胡乱地喊着,被这根厉害的东西搅得神魂颠倒,不知身在何处,他向后仰着头,印出后背漂亮的蝴蝶骨,那一截白皙的脖颈成了晏槐似羽毛般轻吻的栖息之地。身底下两个穴口都在流水,他已经高潮了数次,尤其是前面的女穴,穴口张开收缩不断,内里的嫩肉也在不停地蠕动,不时又会喷出一股水。或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自己的一双父母在亲密地交谈,这时也越发的欢喜,在小皇子的肚子里手舞足蹈起来。小皇子恍恍惚惚地感受到,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那处的皮肤起了一层薄汗,他呜咽道:“呜……小娃娃,爹爹,小娃娃在动……它在动……”晏槐闻言抚上他的腹部,手心连着孩子的跳动,似乎让他更加的虔诚,将积压的阳精喷射在了小皇子的后穴里。滚烫的阳精喷打在敏感的内壁上,让小皇子哆嗦不已,他的女穴挤出了今晚最后一注淫水,随后他便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般软在晏槐的怀中。两人大汗淋漓地抱了一会儿,随即晏槐将他抱去了汤池房,清理身上的痕迹。大抵是孕中本就疲惫,今夜吸了奶又行了云雨之事,耗光了小皇子余下的精力,他在热气腾腾中深睡了过去。晏槐将他的里衣穿好,自己也收拾妥当,把他抱回榻上,一并睡下。这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等小皇子醒来时,晏槐早已去处理朝务了。待感受到胸口有些异样的触感,他拉开领口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两颗小红豆,虽然还是红肿着,不过已经没有往日那般堵着疼了,只是……奶孔又开始往外冒黄白的奶水了,虽然不多,但也将他的里衣晕湿了一小块。小皇子想了想,还是把肚兜穿在里面了。慢吞吞地用完早膳,趁着今日有太阳,比较暖和,小皇子便打算出去走走。虽然太医告知他如今多走走能够利于生产,不过他自从能下榻以来还没踏出过熙云殿的大门呢。玉竹和念奴陪着他,伺候的人也够了。不过大着肚子着实走路不便,还因为看不清脚下的路,得时时让人搀扶着,这才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玉竹替他擦了擦汗,道:“殿下,累了咱们就回去吧。”小皇子摇摇头,“也没走多远,去禧华宫看看母妃吧。”禧华宫距离熙云殿不过一条甬道的距离,不算远,如此说来,这些日子也好久未见母妃了,她还不知小皇子身怀有孕的消息呢。他在玉竹和念奴的搀扶下,到了禧华宫门口。失忆之后,他也曾来过一次,那是玉竹告知他所有事情的日子,他跪在瑜贵妃的灵位前哭得撕心裂肺,好似,他才初次听见噩耗一般。玉竹替他打开宫门,引着他往里走。时至冬季,睡莲小池的莲花七零八落。虽然禧华宫内有人定时打理,不过想来照顾这里的宫人忘记了这块小池。小皇子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在蒲团上跪下,对着瑜贵妃的灵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他对着那牌位道:“母妃,儿臣带着你的小外孙来看你啦。”他露出一个甜笑,道:“是儿臣和晏槐的小娃娃。没想到我们也能有孩子,实在是太神奇啦!它马上就要出生了,你看儿臣的肚子都好大好大了。”小皇子抿了抿嘴,继续道:“母妃,怀娃娃太难受了,你当年怀儿臣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难受啊?儿臣好怕,儿臣怕生它的时候,会很痛。”大概是因为对面着自己的母亲,怎样肆无忌惮也没有大碍,他终于将自己埋在心里的害怕说了出来,之前未了不让晏槐担心,他都把自己的恐惧深深地藏了起来。他又道:“可是……可是,儿臣只要一想到这是儿臣和晏槐的小娃娃,儿臣好像又不害怕了。”说到这里,肚子里的小娃娃似乎有所感知地踢了踢小皇子的肚子。小皇子高兴对它道:“小娃娃你也知道这是你外祖母吗?你在和外祖母打招呼对不对?你喜欢外祖母吗?母妃很喜欢你呢!”玉竹跪在一旁,听见小皇子的话默默地酸了鼻子,抹了抹眼泪。小皇子在禧华宫待了一阵,又对着灵牌拜了拜,道:“母妃,等儿臣生了小娃娃再抱着他来看你。儿臣今日就跪安啦。”话落,玉竹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一行人慢悠悠地出了禧华宫。玉竹道:“娘娘见了殿下一定很欣慰了。”小皇子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发觉有什么不对,他左右上下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缀在腰间的羊脂玉佩不见了,忙道:“我的玉佩不见了。”这玉佩要紧,是瑜贵妃在他行冠礼之时送给他的,他也一直带着,这下却突然不见了。念奴道:“该不是掉在哪里了吧?”玉竹跟道:“出门时还见带着呢,应该是掉在哪个地方了。殿下,您行动不便,奴婢先去禧华宫找找,就让念奴扶着您回去。”小皇子点了点头,“好。”玉竹得了应允便立刻告退,一路往返。念奴搀扶着他回熙云殿。走到过半,却忽然听见一阵慌乱惊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方向传来。小皇子刚要往后探,一道疾力从他空旷的右方袭过,他的肩膀忽地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股力猛然推着他往前,隆起的小腹本就让他看不清脚下路,被那力道撞得向前扑。眼看就要摔倒地上去,幸好念奴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不过双足也已然跪下,小腹离地不足微毫,真是极为凶险。念奴立即反应过来,对那人道:“站住!”那奔跑的太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可像是遇到了什么如丧考妣的急事,不停地来来回回踱步。念奴见此更加气愤,“难道是爹娘死了回去奔丧不成?还不滚过来跪下!殿下出了事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那太监闻言哭丧着脸跑了过来。小皇子呼吸紊乱,被念奴搀扶着起来,抬眼一瞧,那太监正是伺候在延宸殿的,见他如此焦头烂额,心中忽然有些隐隐不安。念奴问道:“殿下,您没事吧?”小皇子对她道:“我没事。”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跪下,哭着对他道:“殿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有意的……”小皇子问他:“你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太监哭道:“有……有刺客!陛下遇刺了!伤势严重……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奴才去给陛下找太医啊……”轰的一声,那太监的话赫然砸入他的耳中,将他砸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蛇蝎猛兽一般撕咬着他初闻惊耗而停滞的思绪。“有刺客!”从延宸殿方向炸出的这一道声音无比刺耳,像一根淬毒的长针扎入,心中一阵剧痛,周身好似长出无形的丝线将他拉向无底深渊。怎么会……怎么会呢?明明……明明昨日还肌肤之亲,唇齿相依,怎么会突然就遇刺了呢?这是多么荒谬的话,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晏槐明明好好的呢!他这样反复地劝解自己,却连旁人说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看不见念奴慌乱的神色,也听不见念奴对他说的话。他双眼赤红地望着延宸殿的方向,挣脱开念奴的阻拦,便要延宸殿去。他身子沉重,跑得异常缓慢。像被那太监的话开了一个口子,无穷无尽的恐慌和绝望疯狂肆意地闯入,将他小小的心房撑得破裂而剧痛,这种剧痛由心房的部位开始,直冲头颅,引燃欲裂,随即又立刻游曳而下,直直地向他的小腹猛烈捣去,卷起千层至死方休的下坠般的绞痛。至此,他还未走出十步,疼痛便迅速溃及全身,宛如浑身上下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叫他脚重如玄铁难以跨出一步。疼……疼啊……除了疼,他居然想不到别的了,意识全被土崩瓦解。他疼得弯下腰去,一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腹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然不觉他的身后已然鲜血逶迤一片,仿佛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蛇蜿蜒盘绕。恍惚之间,他听见了念奴的惊呼,余下的,便彻然坠入了黑暗,失去了最后的知觉。作者有话说:感觉这一章,上部分是天堂,下部分是地狱哈哈哈,最后一小点,大家不必担心哈。(提示一下:这个太监就是上次故意让小皇子等候在延宸殿门外听到那些话的那一位。)第58章他在这痛不欲生之中,一次又一次醒来,再一次又一次地昏睡过去,四肢百骸有如被抛进烈火灼烧,无一不处在这剧痛中,尤其是脑颅和小腹之处仿佛被吐着红芯子的小蛇啃噬啄咬,更是让他发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呼喊,接连之下,那股锥入腹中的绞痛愈演愈烈,使他浑身愈发痛苦,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身体彻然透支,使不出半点力气,连呼吸都显得迟钝,像一个活死人。恍惚中,似乎有无数的人在呼喊着他,万千道声音吵吵嚷嚷冗杂堆积在他的耳边,夹携着不计其数的,乱七八糟,令人眼花缭乱的断裂碎片似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聒噪而喧闹,纷纷籍籍,仿佛要将他的脑袋全部侵占直至撑裂。他在这些多如牛毛,杂乱无章的喧嚣中,忽有一声清晰的呼唤飘到了他的跟前。“乎乎。”是谁?他唯余的一缕意识捕捉到了这道忽近忽远的声音。“乎乎,不要睡。”不要睡。他细细地含吮着这句话,像是被它补回了一些力气,耗费着这最后的一毫,绷紧了身体,推出自己全身的体力,将堵塞已久的下体撑破。最终,他听见了新生儿脆嫩的哭啼,把围绕在他脑海的尖锐通通打散,剧烈的倦意和疲惫来势汹汹将他席卷。随后,坠入了一个熟悉而冗长的梦里,这个梦将他带去了他遗失的过往。他随着那缕黑色的背影在梦境的汪洋里飘荡了许久,跨过一扇扇时光的门,终于在终点窃得了一点光亮,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捞起。转醒时,脑袋仍是沉重得厉害,一时之间还不甚清楚。映入眼帘地仍是那个熟悉的金色荷包,清淡的青草香摇晃在他的鼻息之间,缓缓将他唤回。耳边忽地响起一个熟稔的声音,“乎乎,你醒了!”这道声音跟他之前在喧闹中捕捉到的毫无二致。他慢慢转动着眼眸,寻着声音的来向,候在床边的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人,也似他梦境里的那个黑色的身影。男人面色憔悴,眼瞳赤红,眼下乌青一片,下巴处还冒着胡渣,见他醒了似乎格外高兴,却又极其地小心翼翼,一只手颤抖不止地抚上他的脸颊,指节间的薄茧蹭着他的肌肤,泛着痒意。“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乎乎,还疼不疼?”若是没有听错,男人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他静静地望着男人,缓缓点了点头。男人迅速地转身端来一碗止疼汤,喂着他喝下,又拿了一颗山参丸让他含在嘴中化了。在这其中,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很快就把他的视线搅得模糊朦胧,心里酸涩不止,眉毛拧成一团,鼻翼一张一翕,带着厚重的哭腔,低低地喊了一声:“晏槐。”话落的瞬间,一滴眼泪落下来。男人抚着他脸颊的手微微一顿,将那滴泪水抹去,温柔地应道:“我在。”他好害怕眼前的男人不是真实存在,他好怕自己还在梦里,只得一遍遍唤道:“晏槐。”“我在。”“晏槐。”“乎乎,我在,我在这里。”……有多少遍呼唤,就有多少遍回答。小皇子一下哭了出来,“呜呜呜……我、我以为你遇难了……我好怕,我怕我自己撑不住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晏槐,晏槐……”晏槐心疼地俯身将他的眼泪吮吸掉,“我没事,乎乎,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乎乎,对不起。”小皇子哭得不能自已,他道:“那个太监……太监说你遇刺了,伤……伤势严重,流了好多,好多血……”晏槐宽慰道:“哪个太监说的?胡说八道,我是遇刺了,但只是伤了手臂而已。”怕小皇子担心,他将左臂给他看,已经包扎好了,显然伤得不严重。小皇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确认的确伤得不重,便道:“就是我那次去找你的时候,让我等在外面的那个太监。”他话出口,让晏槐呆滞了许久,问道:“哪次?”小皇子瘪瘪嘴道:“就是我听见了那个老臣让你不要和我厮混的那次,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还在母妃面前许下了承诺……”话还未说完,晏槐忽地便埋在他身上,将他紧紧抱住了。小皇子还有些不明所以,推了推他,“怎么了?”晏槐欣喜若狂地激动道:“乎乎,你想起来了!”这话让小皇子倏地恍悟,也高兴不已,他抬了抬手,也环抱着晏槐,“对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仿佛一切都落到了归属之地,那是他们的记忆,到了这一刻,终于成了共同的美好,空寂的心海填补了最后一丝缺憾。往日里喝下的苦酒此时都成了甘霖,甜丝丝洗涤了苦涩。小皇子正高兴着,忽觉自己的脖颈处泛了温热湿润的触感。晏槐抱着他,声音像是从胸膛里闷出来似的,“乎乎,真好。你知不知道,你疼了一天一夜,整个下半身都是血,脸白如死灰,浑身是汗,连疼也喊不出来。太医都跪下对我说,你可能不成了……幸好,幸好。”小皇子轻轻地拍了拍晏槐的后背,他知道晏槐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晏槐怕成这样。他道:“我撑下来了,幸好我听到了你在叫我,如果你不在,我就下去陪你了。”晏槐堵住他的嘴,“胡说。”小皇子亲了亲他的眼睛,道:“晏槐,别哭。我在你身边呢。别怕。”两人温温柔柔地亲吻了一番,小皇子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娃娃,便道:“我们的小娃娃呢?它怎么样了?是男的还是女的?”晏槐微微笑了笑,道:“是女孩,长得和你很像,她睡着了,等她醒了就抱过来给你看。”小皇子长叹了一声,“好,女儿也好。女儿我也喜欢。”晏槐道:“嗯,我也喜欢。”小皇子又瞥到他那用细布包扎好的手臂,担忧难消,问道:“是谁行刺?抓到刺客了吗?青天白日,怎么会有刺客这么大的胆子能混进皇宫?”晏槐的神色有些凝重,他眉头紧皱,缓缓道:“当时我察觉有些不妥。所以刺客行刺才未成功,现下已经将他押入大牢了。”“那刺客是乔装成奴仆进入殿内的,我当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块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就能随意进出皇宫。只是,这令牌我只会赏赐给我的亲信。”小皇子哑然,随即问道:“那他是怎么得到的?”晏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似乎也很是不解,“那块令牌,是我赐给吴音的……”说到此处,晏槐有些迟疑,他深深地望着小皇子,道:“乎乎,刺客……是你四皇兄,宋屿行。”作者有话说:乎乎生子,记忆恢复,四哥回归!!晏槐之前见过宋屿行!!十五章他们还对过话!!所以他知道宋屿行长什么样!!下章解密!预计六十章完结!第59章宋惊鹊怔愣了许久似乎也没想明白,惊道:“我四哥?怎么会是他?”自从那日兵戈攻入皇宫后,便再也没有传来宋屿行的丝毫消息,再因为玉竹的那些话,宋惊鹊想着最坏的结局要么宋屿行死了,要么失踪了,可没想到他居然混入了皇宫,还能对晏槐行刺。晏槐道:“已经将他关押入大牢了,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会有我赐给吴音的令牌。”莫名的,他忽然想起,前段时日吴音面圣时,抬头时面颊干净,竟将那续了六年的胡须也一并刮了去。那时,他便隐约察觉不对,但听吴音以胡须显老的说辞也就没有再去深究。现在仔细一想,的确太过奇怪。吴音自留胡须时便下定决心,时常觉得留着胡子让男子气概更显。这般执着喜爱,却在一夜之间忽然刮了,实在事出蹊跷。但要说这与宋屿行之间有什么联系,他还想不清。宋惊鹊拽了拽他的衣袖,道:“我能不能去见见我四哥?”晏槐替他把被子盖上,道:“你先把身体养好,日后再去见他。”宋惊鹊温顺地点点头,随即踌躇了许久,问道:“晏槐,你会处死我四哥吗?”晏槐沉思道:“许多事情还未查明,等水落石出,再看如何发落。”这时,帘子掀开一角,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正是玉竹同念奴一并进来将小公主抱过来给她一双父母瞧。初入襁褓中的婴儿,皮肤都还带着鲜血刚褪去的粉红,小鼻子,小嘴儿,眼睛未睁得全开却能见他黑黝黝的眸正望着宋惊鹊。玉竹道:“小公主生下来哭得可大声了,吃奶的时候也有劲儿,长得很像殿下呢!”宋惊鹊新奇地看着这个折磨他一天一夜的小东西,见玉竹抱给他,一时连手脚都放不开,眼巴巴地去瞧自己身边的夫君。晏槐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小公主接到了手中。宋惊鹊又打量了好几遍,有些不解道:“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像我了?也不好看,皱皱巴巴的。”念奴噗嗤地笑了一声,道:“殿下,现在虽然不好看,等过几天就好看了。您瞧瞧那双眼睛,真是十足地像极了您。”宋惊鹊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手,道:“好软呀!”这个孩子是他和晏槐的骨血融合而成,是他和晏槐共有的,也是这天地间无论如何都抹去不了的羁绊。他这样想着,心里便暖融融的,道:“晏槐,你取好名字了没有啊?”晏槐似乎早已细细斟酌了许多时日,这时不假思索道:“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若华如何?若华为若木之花,寓意高贵而美丽。”宋惊鹊赞同道:“好,那便叫若华了。”说着,他点了点小公主的鼻尖,“小若华,你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呀?”问完这句,只见小公主霎时眉心一拧,嘴巴一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宋惊鹊顿时束手无策,忙问道:“她……她这是怎么了?”玉竹上前瞧了瞧,道:“怕是饿了吧,得吃奶了。”宋惊鹊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道:“啊?那……那我……我现在要喂她吃奶吗?”此话一出,玉竹和念奴对视了一眼,旋即捂着嘴笑了出来。宋惊鹊见她们笑得停不下来,脸更红了,道:“怎么了?笑什么啊?不是……饿了,要我喂奶了么?”玉竹笑着道:“殿下,有奶娘呢,何必您亲自喂奶啊。”宋惊鹊被她的话噎住了,连忙去瞧晏槐,发现他的嘴角也噙了一丝笑意,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欺负了,羞愤地将被子盖过了头,把自己埋了起来。晏槐将小公主抱给玉竹,道:“抱下去给奶娘吧。”玉竹接过,两人欠了欠身,退下去了。晏槐轻轻地拍了拍他,听见宋惊鹊从被子里闷出了一声轻哼,瓮声瓮气地道:“你又骗我!又欺负我!”晏槐哭笑不得,他自然是知道,双性子那么点儿奶水如何能喂饱一个婴儿?只对宋惊鹊道:“若不疏通,仍是会涨痛的。”宋惊鹊扯下被子,愤愤地道:“可你当时说,说……我要给小娃娃喂奶的,但是现在根本不需要我喂。”他别过脸去,双颊绯红,似飞扬着两缕云霞,嘀咕道:“你就是欺负我,逼我出奶……其实……其实是给你自己喝!”说到这里,他又发觉自己里衣胸口的布料湿了,因为没穿肚兜,只需将领口拉开些,便露出了两粒饱涨的嫣红奶头,奶缝处正不断地冒着奶黄色的奶水。他委屈地道:“现在又出了,怎么办?都怪你!”晏槐道:“那我命人再将若华抱过来,让你喂?”宋惊鹊咬了咬下唇,道:“不要了,我才被她俩取笑了……不要,不要。”眼下,他的这点稀薄的奶水只能赏给这个男人了。第60章自那日后,晏槐便开始彻查此事。但,查明真相似乎格外容易了些。宋屿行对自己做下的事供认不讳,宫破后他一直偷生苟活,行刺之事枕戈待旦许久,令牌是偷来的,那日前去求请太医的太监正是他手底下的人,故意绕路而行寻找宋惊鹊,故意夸大事实刺激宋惊鹊,也是得了他的命令。昔日便是旧主,这太监隐藏得极好,绕是当初追查了三代,也没查出他曾经是宋屿行宫里的奴仆,虽然只是留在外殿伺候,但也足够了。事实上,宋屿行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早在行刺失败时便已豁出性命,想要自尽,被晏槐及时制止,这才留下一条命来,所以招供的这些事还是可信的。这样看来,这套说辞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之处,正巧能够应了事出有因。可若不是晏槐与吴音相识多年,深知他是一个何等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暂且不说要想从他手里偷东西,那盗贼非得长了翅膀,饱裹一身本事才行。就算宋屿行真的有办法偷到令牌,为何还会隐忍了一年才行刺?而再说吴音,事情一出,便沉寂了下去,日日夜夜跪在延宸殿外,一面愧疚至极,一面又深深地厌恶自己,一次次请求晏槐能赐他一死。遭遇行刺以来,晏槐并没有召见吴音,他从小与吴音一起长大,全然深感吴音对他忠心不二,为他弹尽竭虑,他绝不会相信吴音会有背叛他的心思。所以,他只能回避着吴音,把吴音置身事外,就算宋屿行的招供有千千万万的漏洞,他也只能相信。然而没想到,吴音自己却一路推开侍卫的阻拦,面对着大门紧闭的延宸殿,生生地双膝一弯,跪了下去,高声呼道:“陛下,臣有罪。”众人纷纷议论,面面相觑。吴音一边高呼,一边重重磕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之时,殿门终于打开了。吴音望着他,沉声道:“陛下,臣有罪,臣但求一死。”晏槐对上那双眼睛,看清里面遍布的红血丝,昏黄浑浊,盈满的除了愧疚和忏悔,还有满心破碎而深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