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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男友大有问题》TXT全集下载_66(1 / 1)

陆西挣扎着爬起来,扔掉手里握着的断树杈,又在男人肩上踹了一脚,不过没什么力气就是了。男人被踹倒在地。陆西浑身乏力,摇摇晃晃站不稳,气喘道:“我男的,你他妈看不出,还摸不出……擦!”忽然一个头晕目眩,他又连忙扶住一旁的树干。男人还侧躺在地上,蜷着身,疼得低声呻l吟。陆西靠着树干缓了一会儿,知道这里不宜久留,按照他目前的状况,药效还没散去,得赶紧走。陆西咬紧牙关,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准备跑路。熟料经过男人身旁时,男人突然伸手握住陆西的脚踝,陆西不设防,整个人狠扑到地上。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陆西艰难地翻过身。男人已经站了起来,立在他面前。鸭舌帽下,露出一只血淋淋的眼,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正森然且愤怒地望着自己。陆西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他已经没力气呼救了,再说,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但他多少还心怀一丝希望。陆西当着男人的面,从棒球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链子,链子顶端坠着一个银色的口哨。是纪年以前送的那只。纪年曾经说过:“有什么事记得叫我……”陆西回想当时纪年教他的样子,将口哨一端含进嘴中,深深鼓足一口气,蓄力吹响。纪年,再不来,男朋友真凉了。对面,男人看了眼陆西,似乎是不把这动静放在心上,他有信心,自己找的地方够偏僻。男人环视一圈地面,从不远处搬来一块大石。哨声在漆黑的树林里一下下响起,时弱时强,又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搅散。男人双手搬着石块,脚步沉沉地走到陆西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翻涌着杀机。陆西朝男人投去视线,瞳色淡漠,不卑不亢,表情里不见丝毫慌张,倔强且执拗地吹着哨子。男人一言不发,渐渐将石块举高过头顶,正下方就是陆西的脸。陆西终于紧闭起眼。树林里响起最后一声尖锐的哨声,又倏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小,由最初的倾盆之势变得淅淅沥沥。叶片上因为盈满水珠,不堪重量地上下抖动着。厚重的云层也被风吹散,云朵的一角,露出银色的月牙。陆西是被冻醒的,一醒来就打了个轻微的喷嚏,他下意识要拢紧外套,可这一动,却察觉到身上盖着一件衣服。陆西睁开眼,看到身上盖着的羽绒服时,有些茫然地发起呆。随着记忆回笼,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后,陆西连忙抬头,这才发现对面还有一个人。那人背靠着土墙而坐,缩着腿,抱着膝盖,正在玩手机。手机屏幕光映亮了那张惨白的脸。陆西认识对方,不禁愣了一下:“你……”青年抬起眼看向陆西,凌乱的额发下,眼神纯净得近乎呆滞,他就这么痴痴傻傻地望着陆西。陆西被盯得不自在,于是环视起周围的环境。原来他们正在一间废弃的土房里,头顶连屋顶都没了,只有一块木板挡雨。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陆西看向对面,问:“我睡了多久?”青年困惑地歪了下头,接着,他放下手机,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数不过来似的嘀嘀咕咕:“一,一……二,四,五,三,六……”陆西看着青年没完没了地数数,突然眉间一皱,淡淡道:“别装了。”青年不解地看了眼陆西,仿佛没听懂,继续看着手指,数道:“八,九,十……十……后面是……什么呢……”“你不傻。”陆西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道,“萧起。”青年看向陆西,委屈地环抱住膝盖,小声道:“在……”陆西见青年还在装,有些不耐,他把羽绒服抛向对面,道:“谢谢,不用。”陆西扯下假发后,扔到一旁,又抬手胡乱揉了揉发丝,语调散漫道:“傻子受伤,不会给自己包扎,还系那么工整的蝴蝶结。”萧起下意识就看向手臂上绑着的布条。“如果你傻,会一个人先回去,找人来帮忙。”陆西道,“但你没有,因为顾忌那人再回来。”“如果把我带回去,路太远,所以你就近找个地方避雨,等我醒来再说。”说着,陆西看向萧起,道,“傻子不会考虑这么多。”萧起茫然地回视陆西,像是听不懂他说话。两人就这么相视良久。萧起最终露出犯难的神色,抓了抓后脑勺,紧张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我……”陆西以为萧起还要继续演,脸色变得无趣。萧起咧了咧嘴角,表情无法自控一般,道:“我都……竟然……无法反驳呢。”“小朋友。”听到骤然变得清越低沉的男音,陆西心下微顿,撩起眼皮看向对面。就见萧起眼中的痴呆不复存在,此时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陆西。萧起不再装疯卖傻后,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冷静而睿智的青年。除了肤色白得不正常。对于这个学长,陆西心中纵然有很多疑问,但都暂且按下不谈,他又问了遍:“睡多久?”萧起懒散地伸直一抬腿,捞起手机看了眼,道:“一小时十七分。”陆西心道不妙。他在外面拖了一个多小时,纪年肯定早回去了,如果发现他不在住的地方,可能要急疯了吧。陆西立即就要起身,可刚动了下,却脸色微变。——腿麻了。陆西伸手捶了捶腿。萧起看出来了,好笑,道:“都这么久了,也不急这一会儿,先歇着吧。”陆西只好安分下来。可就在这时,屋子外面闪过灯光,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萧起看了眼门口,有些怀疑地暗暗道:“这么快?”他几乎没多想,直接将手臂上的布条拆了,然后缩起腿,弱小又可怜地缩在角落。目睹这一切变化的陆西:“…………”装。继续装。结果下一秒,屋子摇摇欲坠的木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陆西心中惊了一下,看向门口。就见纪年背着光,站在那儿。随着纪年不断走近,陆西才看到纪年现在多糟糕。浑身透湿先不提,那表情也太可怜了点,就像一只在雨夜遭人遗弃的小狗,随时都可能哭出来。陆西茫然,几乎出于本能地朝正向自己走来的纪年张开双臂:“怎么了嘛……”纪年走近了,直接跪倒在地,扑进陆西怀里。“对不起……”纪年压抑着声,低低地哭泣道,“对不起,陆西……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陆西拧起眉,心里又疼又涩,抱着纪年的脑袋一顿虎摸,道:“没事,不怪你,别哭。”门外又进来了七八个人,看到陆西在这里,齐齐地松了口气。大家先把萧起送出去。待他们重新看向角落里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年时,却都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前。彭满满有些不解,小声逼逼:“现在该被安慰的,不应该是陆西吗?怎么……到底谁安慰谁啊?”看那样子,分明就是纪年一头扎进陆西怀里寻求安慰。程诀“啧啧”两声,摇头道:“我们纪年宝贝原来这么娇气……不过,这几个小时,他也真的够呛……你见他像条疯狗过吗?”彭满满回忆前几个小时里纪年的状态,仍有些心惊,又对纪年略感陌生。他神色略显复杂,道:“我算是见识到了……陆西对于纪年来说,比命还重要。”***隔日早上,陆西一起床,发现纪年进入了抑郁期。因为发生得太突然,谁都没料到。纪年侧躺在床上,面对墙壁,一动不动。虽然他闭着眼,但陆西知道,他没在睡觉。纪年根本睡不着。陆西没去打扰纪年。只是离开前,陆西附身在纪年额上印了个吻,又抚了抚纪年的鬓角碎发。陆西刚要起身,纪年却伸手握住了他未来得及抽离的手。过了良久,才听纪年低低地道:“早点回来……”“嗯。”陆西应道。……昨晚上,邵周宇连夜乘直升机上了岛。陆西今天要跟着邵周宇,前去码头指认嫌疑犯。码头上人来人往,陆西和邵周宇在管理室内,看着一批又一批游客从检票口穿行而过。八点半左右,陆西看着外面突然道:“是他。”邵周宇顺着陆西的指示,看到正在人群里排队,准备上船的男人。邵周宇点了点头,扣上警官帽,开门出去了。透过管理室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人群里,那男人戴一副黑框眼镜,受伤的左眼依然很明显,可不损斯文的气质。邵周宇走近后,刻意挡在男人面前,说了几句话。男人看着邵周宇出现时,表情先是一怔,接着慌乱,可最后,渐渐归于寂灭和晦暗。他没立即应邵周宇的话,而是压着唇角,低着头静默半晌。之后,他推了下眼镜,缓缓蹲下。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个穿鹅黄色羽绒服的小女孩。他握着小女孩的肩膀,平静地说了些什么,接着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便衣女警,强颜欢笑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然后牵着自己的小黄鸭氢气球,朝着女警走去。那只小黄鸭有些瘪了,在半空中沉沉浮浮。陆西远远地看了一眼,挪开目光。第142章 珍贵事情办完后, 陆西独自回去。他走出客运船站, 刚要过马路, 却隔着车流,看到马路对面有道熟悉身影。青年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眼神胆怯又讨好地望着他, 面露一种傻子似的局促和不安。陆西站在原地, 看了一会儿。接着, 他面无表情地朝马路对面竖了根中指。见状,青年眼底露出笑意,背也缓缓地挺直了, 长身玉立, 刹那间, 整个人气场全开。他就跟恶作剧似的, 跟陆西闹着玩。陆西和萧起一起坐车回去。公交车十分破败, 最后一排连玻璃窗都拉不上。萧起很谦让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弟弟, 你先。”陆西:“…………”靠里的座位离窗户近,谁坐谁堵风口。陆西只好拉起连帽衫的帽子,戴上挡风。公交车颠簸着启动了。萧起比较直接, 落座后, 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我得想个法子,保证你不会告诉别人。”末了,补充一句, “告诉你家那位也不行。”陆西明白萧起的意思,但他不是多嘴的人,萧起完全多虑了。可陆西转念一想,这位高十学长在沧澜私立中学十年不毕业,应该知道不少校园传说的内幕。陆西正好想求证一些事。“我不会说出去。”陆西先答应,却又紧接着道,“但我要知道真相。”萧起看向陆西,爽快道:“什么真相?”“洋子的鬼魂,真在废教学楼里吗?”谁料陆西一开口,直接把萧起逗乐了。萧起暗暗好笑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说呢?”因为萧起是学校里元老级的人物,他这么一说,陆西就彻底打消疑虑了。陆西道:“你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闻言,萧起眼中的笑意淡了,他身子往下滑了一点,抬起一腿,用膝盖顶着前面的椅背,稍显沉默地点了下头。“洋子为什么上吊自杀?”陆西一直以来都有些想不透,道,“就因为成绩退步?”萧起偏过脸看了眼陆西,还是那句话:“你说呢?”陆西见萧起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事,只好作罢,便也不再问下去。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行,从窗外灌进来的风里带着海水的气味。同排而坐的两人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萧起却突然声音低低地道:“因为自由。”陆西一时不解,茫然地看向萧起。萧起朝后耙梳了一把凌乱的额发,回视陆西,眼神有些氤氲,浅笑道:“你不是问洋子为什么自杀吗?”因为自由。……萧起回忆起七年前的事,那感觉,很遥远。“她是个很努力的女生,各方面都很要强。”萧起道,“每次考试,她第一,我第二,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虽然在一个班,也知道彼此的水平,但诡异的是,直到高三,我们都没搭上过几句话。”“不过高三下学期时,她在第一次月考中出现了失误……也不能说失误,答题卡上涂错了两道题而已……”陆西联系以前听过的传闻,明白过来,道:“那次她考了第二,你第一?”萧起摇摇头,笑道:“那是高三下学期好吧……在所有人看来,我上学期就疯了,之后回回考倒数,毫无压力。”“装疯?”陆西略一思索,道,“真的在戒网中心,呆了三个月吗?”萧起“嗯”了一声。陆西等着萧起继续说下去。“那次月考之后,洋子说她看到的世界,变了……”萧起的声音渐渐转低,含着对那个女孩的缅怀之情。***那天晚自习下课,萧起照例磨蹭到最后一个,才拖拖拉拉地收拾书包。结果他正收拾着,一个女生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课桌旁。萧起呆滞地仰起脸看。女生齐刘海,波波头,正眼睛晶亮地看着他:“喂,萧起,做傻子什么感觉?”萧起:“……”女生便是洋子。她坐到萧起前座,笑意腼腆:“抱歉,我说谎今天有事,让我妈晚点来接,能陪我待一会儿吗?一个人,大晚上怪可怕的。”萧起仍旧满脸痴呆,像是没听进去,但收拾书包的手却停了。“你这次又考倒数了吧?”洋子单手撑着脸颊,道,“你爸妈应该不会怪你吧?毕竟你都傻了,大家怎么能够要求一个傻子呢?”“…………”萧起的内心持续无语中,但脸上仍做出懵懵懂懂的样子。“好羡慕你……如果我也傻了,他们就不会责怪我了。”洋子叹气一声,道,“可我不傻,也不会演。”之后,洋子就把萧起当做一个树洞,自顾自地倾倒出心里话:“你知道吗?整整一周,我妈每天送我上学时,路上都要让我好好反省,问为什么没有考第一,回家后也让我反思,让我好好想想,是不是思想松懈了……好可怕,我又不是犯人,只是差了两分没考第一,为什么天天审问我?还有老师们也是,看我的眼神,很紧张似的,好像总怕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是,我只是没考第一啊,罪不可赦吗……”“说来好笑,要不是这次涂错答题卡,失误了,我还不知道父母会这么对待我呢……”“以前,他们叫我乖女儿,看我在学习时,总叫我劳逸结合,放松放松,不要有压力……可这次考了第二名以后……昨天我不过是坐在沙发上想了会儿心事,我妈看到了,尖叫着冲我发火,说快模考了,没时间了,要抓紧时间学习,还说,下次要是再考不好,她得活活气死……好夸张……”“我爸,把这周跟生意伙伴的家庭聚餐推了,说要让我专心学习,还说,这次生意伙伴家的孩子考得很好,我现在考成这样,让他拿不出手……可是以前,他经常在叔叔阿姨面前说,我是他的骄傲啊……”说着说着,洋子倦怠地滑到桌上,侧枕着自己的手臂,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不是只有考第一,才配做他们的女儿?是不是只有成为他们心中的样子,才值得他们的喜爱?我是工具吗?我是他们用来给脸上增光的附属品吗?好奇怪……我最近忽然发现,爸妈好像从来没了解过我,我也从来不了解他们……毕竟,从小到大,我会学习,会考试,他们总是对我和颜悦色……我们的话题,永远只有考试和学习罢了。”“我那么努力,去争取所有的第一,取悦他们,但他们没有问过我累不累,也从没关心过我想要什么……我失误了一次,他们就感到生气和不信任,冲我发泄不满……是因为我夺走了他们的荣耀吗?”“我到底是谁……这么努力学习的意义又是什么……总觉得,一直在为父母而活呢,没有自由可言……”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含着满满的困惑。全程,萧起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最后,那天离开前,洋子展露一个微笑,告诉了萧起一个决定:“接下来到模考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定要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也想看看……爸爸妈妈到底是爱我,还是只爱我优等生的形象。”之后的日子里,所有人都看到洋子在拼了命地学习。女生总是早上六点不到便到班级,晚上十点才离开,就连中饭,也只是靠一个面包解决。但只有萧起知道,洋子在彻底放飞自我。早出晚归,是为了躲避父母的唠叨,中午只吃面包,是为了节省时间多玩两局斗地主,就连上课,也在课本底下压着小说书。那段时间,洋子和萧起的接触也愈发频繁起来。不过多数时候都是女生在说,男生在听。“我昨晚读到一则神话,说的是荆棘鸟,又叫无脚鸟。”洋子笑意盈盈地道,“那种鸟特别任性,自由自在,只有死的时候才会落地,告别天空。”萧起永远记得,女孩当时仰望天空时向往的神情。全市模考出分当天,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洋子跌到了年级二十名。那天晚自习放学,洋子朝萧起摇了摇手机,苦笑着道:“我妈知道成绩了,刚发短信来说,我让他们很失望。”萧起当时仍然执着地在装一个傻子,没能安慰她些什么。洋子走出教室前,看着外面黑沉的夜空,深深吐纳一口气,感叹道:“我想永不落地……”那天放学,萧起都快到家了,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想到女生说最后一句话时的样子,越想越心慌,便匆匆赶回了学校。萧起到了四楼,来到三年一班,看到女孩悬挂在窗台外。为了自由,永不落地。***窗外灌进来的风中,陆西微微眯起了眼,看到萧起的发丝被吹得凌乱,有些遮眼。过了良久,陆西道:“洋子的鬼魂滞留在三年一班,是你传出去的谣言?”萧起一笑,道:“对。”陆西:“为什么?”“以我的方式纪念她……”萧起掸了掸裤子上的褶皱,说,“她不该被遗忘,十年,二十年,沧澜私高在那儿,洋子也在那儿,提醒学生,教师,家长,教育的意义是什么?”陆西明白了,这么多年,关于洋子的校园传说一直经久不衰,都是萧起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原因,靠着装疯卖傻,以及似是而非的说辞,将谣言散播出去。陆西想了想,道:“你装疯卖傻,是为了报复父母吗?”他还记得,萧起因为迷上游戏,在成绩稳定的情况下,被父母强制送去戒网瘾。萧起偏过脸,看向陆西,肤色是惯常的惨白,他略显嘲讽地笑道:“当时我被按着不能动,电流一次次击打太阳穴时,我就想,他们是不是要我疯?所以我疯给他们看。”陆西默了一下。心道一声狠人。一装就是八年。“考虑下演艺圈。”陆西良心建议。萧起乐不可支。陆西又问:“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萧起静默了一会儿,道:“等他们学会怎么做父母,我再把儿子还给他们。”陆西内心有些唏嘘。***回到住处后,陆西直接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拉着窗帘,显得昏暗。陆西尽量不发出动静地上了床,面朝着纪年的背,静静地躺下。因为不想打扰纪年,陆西跟他之间隔着一线空隙。只是还没过一会儿,纪年就翻转过身,往陆西怀里钻。陆西:“…………”一米八几的人了,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往他身前挤。“可以了……”陆西都快被挤掉下去了,只好抱住纪年。纪年安分下来,呼吸间满是陆西身上的气息。“对不起……”纪年声音暗哑地道,“我很没用……”陆西看着石灰墙壁,缓缓眨了下眼,内心里也不好受。纪年会突然抑郁发作,是因为昨晚找不到人,受刺激了。纪年总觉得是他害自己涉险,所以总是一遍遍地道歉。陆西揉了揉纪年的发丝,耐心道:“没关系,不怪你。”纪年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有些哽咽地道:“讨厌我吗?”陆西:“不。”“会离开我吗……”“不会。”纪年:“不,你一定会,我这么让人讨厌。”陆西:“…………”敢情他刚刚都白说了。陆西挑着纪年的下颌,让他抬起脸。纪年眼尾红红的,漂亮的脸蛋显得很沮丧,又很不安,脆弱极了,他眼底像是蒙了层玻璃纸,有些灰暗,但看着自己时,会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渴望和依赖。陆西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心生怜爱的情绪。陆西单手支起脑袋,低垂下狭长的眼睫,他用指尖按了按纪年的唇瓣,道:“如果让你补偿我,会不会好过些?”纪年点头。“你补偿点什么。”陆西道,“我好说话。”不然他担心纪年陷在情绪里,出不来。纪年红着眼眶,认真道:“你想要什么?”“随便。”纪年情绪不稳定,想了良久,眼里却渐渐聚起泪光,很难受似的,愈发沮丧道:“可我什么都没有……”“……怎么会?”陆西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连忙抚了抚纪年的眼角,道,“你有钱。”纪年抽噎起来,道:“可那些都不是珍贵的东西,配不上哥哥。”陆西:“…………”不。太配得上了。陆西现在只能顺着纪年,开导道:“你再想想,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给我吧。”纪年只想了片刻,便低头解衣扣,一边掉眼泪,一边我见犹怜地道:“哥哥,我最珍贵……我把自己给你,我给你上……”“…………”陆西立即按住纪年的手,有些消化不良,好半天,才道:“duck不必,duck不必。”虽然纪年很诱人,但陆西并不想趁人之危。***在陆西的陪伴下,这次纪年很快走出了抑郁期。第二天,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岛。第143章 火车近傍晚的时候, 所有冬令营的学生们抵达客运中心。离开船还有一刻钟的时候, 纪年和陆西, 两人正靠在栏杆旁聊天,门口突然传来急急的呼喊声:“纪年!陆西!等等!”他们偏过脸看去, 就见李冬青挤过人群, 挥动着长臂朝这边小跑着过来。“还好还好, 赶上了!”来到两人面前, 李冬青连汗都来不及擦一把,直接把手中的红色塑料袋往前一伸,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道, “我爸, 我妈, 我姐的一点心意, 都是岛上的干货, 我知道你们条件好着呢, 不缺这点东西,就……拿着,别嫌弃。”纪年知道李冬青来送行的用意, 温和地笑了笑, 他也不作推脱,接过塑料袋,道:“谢了。”接着朝里面一看,又说, “这些特产……有钱也买不到吧?看来我们赚到了。”李冬青那点仅存的尴尬,就这么被纪年轻易化解了。一旁,陆西看着李冬青,他发现男生的衣衫依旧单薄,遮不住长手长脚,有些捉襟见肘,但男生给人的感觉却产生了很大的不同。犹记得初见面时,李冬青还愤世嫉俗,一口一个“崽种”,对他们这些岛外游客充满防备和敌意,但现在,那张脸上洋溢的满是少年的活力,以及欣喜和热切。一看便知,案情发展顺利。李冬青到底是个羞涩的大男孩,有些不擅交际,他左右看了看,挠着后脑勺,道:“以前的事对不起,我都那样对你们了,你们还愿意帮忙,谢……谢谢……也谢谢你们愿意替我姐,替岛上的姑娘出头,当初信任你们是对的,我们果然托付对了人!”说到最后,李冬青看着两个少年的眼神可以称得上是崇拜了。可纪年却摇了摇头,略显失意,客观地道:“能得出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侥幸……我太自负了,以为能料定一切,却差点放走了嫌疑犯,也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人……”这时,一只手在底下悄悄握住了纪年的手。纪年微垂了下视线,掠了一眼,反握住那只手。两人十指相扣。一瞬间,纪年只觉得负面情绪消散,内心里仿佛被注入了力量。他稳了稳情绪,看向李冬青,轻笑道:“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联系警察,以后万一遇到什么问题,记得找警察,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相信他们,会保卫每个公民的安全和权利。”“好!”李冬青懂纪年的意思,很有共鸣地点头,转而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要感谢你……我以前……不成熟,想法确实偏激了。”纪年善意地笑了笑,没说什么。恰在这时,敖姓教导员在检票口喊道:“检票了!都过来集合!”纪年回首看了眼检票口,又看向李冬青,微笑道:“以后看书时带点批判性思维,不要什么都偏信,除岁早年的书,真不怎么样,看过就看过,别当回事……有空看他写的垃圾,不如看点世界名著。”李冬青尴尬地笑笑,虽然很想捍卫除岁的形象,但面对恩人时,不便多争辩什么,只道:“行……”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强烈安利,“你不如去看看他前年的那本,不算早期了,虽然负能量是多了点,但真的很不错!你一定会对他有所改观的!”“…………”纪年感受到了李冬青的顽强,露出一个假笑,放弃劝说其脱粉,拉着行李箱先走了。纪年刚走,陆西就上前一步,主动双手握住李冬青的手。“!!!”李冬青吓了一跳,表情僵硬,道,“怎……怎么了?”“别听他的。”陆西盯着李冬青,目光认真,道,“只要你喜欢除岁,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李冬青万万没想到,这位厌世脸少年竟是个迷弟?“大大的新作,节后会出宣传。”陆西拍了拍李冬青的手背,道,“多关注一下微博,谢谢支持。”李冬青:“……好。”***回程的船上,纪年和陆西却没能坐着休息,而是被邵周宇拎到了甲板上,训话,吹冷风。邵周宇平时虽像个大哥哥,但遇到正经事时一点不含糊,将两个擅自行动的少年骂得不轻。期间最常听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命都不要了?!”纪年和陆西自知理亏,所以都态度良好地低着头,乖乖听话。邵周宇是真的能说,训完话,船差不多也到岸了。青年刑警望了眼不远处的码头,总算歇了口气,双手叉腰,堪堪压下脾气,道:“这事到警局接着聊,你们先进去收拾东西。”走之前,邵周宇想了想,道:“虽然你们的做法要被批评,得狠狠地批评,但犯人确实是你们抓住的……”他看了眼陆西,又看了眼纪年,建议,“未来考个警校,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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