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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1)

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甚至有些恼怒。你不是最会耍花招的吗?这会儿怎么一个都不用了?孤让你跪你还真跪。是不是傻。比孤还傻。姬越在心里把卫敛嫌弃了个遍。地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姬越一惊,就见那道人影已经晕在了地上。来不及思索,姬越心突然堵得慌,立刻下榻就要传太医。扶起青年时仔细一看,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姬越:孤让你跪,你竟敢睡。明天就把你脑袋砍了。姬越一边冷冷想着,一边动作轻柔地把卫敛抱上床榻。孤不是心软,孤只是让他掉脑袋前睡个安稳觉。姬越冷哼着用被子将卫敛细细盖好。如果卫敛得知秦王今夜复杂的心路历程,恐怕也只会似嘲非嘲地笑一句:您可真难伺候。_翌日卫敛清醒过来,正对上秦王严肃凝视他的视线。卫敛:早安。昨夜他自然也是故意的。他知道秦王没睡,连呼吸都乱得很。秦王注视了他良久,却又不开口让他上来。卫敛恼了,索性装睡了事。大不了就在地上睡一觉。他不跪了!睡觉乃天经地义,这不能怪他。卫敛确实是仗着秦王现在不想杀他,极尽放肆。他名为敛,却是个狂徒。只是没想到秦王会将他抱上床榻,还细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就连卫敛名义上的母妃都没有对他那样无微不至过。当然卫敛也不会因此感谢他。让他跪的人就是秦王,他又不犯贱,因为秦王施的一些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只是心情有些微妙。他自诩能看透人心,却不懂秦王。陛下。眼见秦王还盯着他看,卫敛不得不出声。秦王猛然收回视线,淡淡应道:嗯。仿佛无事发生。卫敛茫然:臣怎么会在榻上?姬越撇头不语。卫敛又问:陛下?姬越连珠炮似的回答:是你自己昨夜梦游非要爬到床上扒着孤不放,绝不是孤抱你上来的!卫敛:很好,全招了。作者有话要说:豕就是猪。秦王是豕吗?是的,他是。一边说着自己再不上当,一边跳坑比谁都快的小姬佩奇。第22章 对弈楚国那位质子得宠了。不出半月,整个前朝后宫都得知了这个消息。无他,陛下宠他宠得太高调了。陛下亲口传令,侍君等同夫人,并非低贱姬妾,要宫人都称其为公子,以礼相待。陛下将其接入养心殿同吃同住,夜夜召幸,听闻公子敛一连三日都下不了榻。陛下赐其珠宝华服,对其百依百顺,甚至连世间至宝和氏璧也赏了他。陛下种种琐事不胜枚举,满朝文武先前还不以为然。想着陛下刚得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还新鲜着,盛宠些无可厚非。可当陛下在朝上出言孤有卫郎足矣,选秀之事,尔等不必再议,大臣们坐不住了。这哪儿行啊?这成何体统啊!一时间纷纷跪拜,恳请陛下三思。姬越直接甩了张画像下去:纳美也成。找个比卫郎更漂亮的美人,孤还可以考虑。大臣一开始还以为陛下松口,喜不自胜,一传看画像,全部沉默。画中青年站在一片白雪红梅间,身后是九重宫阙。肤白胜雪,唇红似梅,乌发如瀑,眉若远山。裹着狐裘满身风雪,容貌绝美,风姿绰约,好似随时都能走出来的画中仙。边角题着八个飘逸灵动的字:风华绝代,国士无双。若是其他人用这两个词,他们定要嗤笑一声狂妄。可望着画上的青年,便只觉得贴切。世上果真有如此绝色之人么?这根本举世难寻!姬越见底下群臣缄默,慵懒倚在龙椅上笑道:怎么?秦国之大,竟找不出一个比卫郎更好看的美人?庸脂俗粉孤看不上,要么寻个更美的,要么日后少拿这事烦孤。群臣:陛下这要求简直为难人。美人常见,可比公子敛更美的?就连号称七国第一美人的重华公主恐怕都不及。奈何陛下素来说一不二,在此事上已经退一步,他们也不能再得寸进尺。见惯了绝色美人,对等闲小菜哪儿还吃的下口?推己及人,他们也没脸再劝。某些想要借机把家中女眷送入宫中固宠的大臣的心思也落空了。谁让自家姐妹、女儿、孙女都只是那庸脂俗粉,入不得陛下的眼?大臣一时都私下搜罗美人去了,让姬越好一阵清净。_看来陛下暂时不用为此事烦忧了。卫敛见姬越一回来便很自然地迎上前,接住他脱下来的朝服。他看出姬越心情不错,略一思索便知晓是何事。能让秦王烦扰的,最近不也就那么一件。演了半个月的戏,终于有所成效。多亏卫郎。记你一功。姬越刚从外头回来,在暖炉边暖了暖手,你替孤解决了一桩大事,想要何赏赐?卫敛并不居功:是臣分内之事。他并不在乎身外之物,只要衣食无忧便足矣。若说真有什么想要的那自然是解药了。可惜这不能说。他可以表现得任性妄为,却不能表现出试图脱离秦王的掌控。姬越也想起什么,拿出一颗药丸给他:这是解药。半月服一次,可保你性命无忧。卫敛接过,低头看了眼,放到唇边时,不着痕迹地轻嗅了嗅。白蒿、紫苏、天门冬、车前草还有几味药材,他一时闻不出来。闻不出来,也就无法自己配出解药。就算研制出来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不过是半月一回暂缓续命的解药,无法彻底根治。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卫敛神色如常地服下解药,没让秦王怀疑。他低笑道:若陛下赏脸,便陪臣下局棋罢。_说要下局棋,也只是卫敛随口一言。他无甚要求可提,与其要些华而不实的金银珠宝,还不如以退为进。选秀之事成功延后,意味着他对秦王的价值正在渐渐消失。他总得让秦王看到自己新的价值。卫敛对琴棋书画造诣极深。师傅是世外高人,曾以天下为棋盘,七国为棋子,教卫敛下了一场逐鹿中原的大格局。那场结果,是卫敛胜。玉芝是当世奇才,奈何纸上谈兵而已。师傅叹道,这小小楚王宫困不住你,若你走出这里,七国天下,你未尝不能得九十九。少年卫敛一身轻狂,吊儿郎当:师傅,能不能别喊我玉芝?这听着真的很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啊。玉芝是卫敛的字,取芝兰玉树之意。卫玉芝,字如其人。卫敛原先也觉得这个字寓意好,可自打知道王宫里有名宫女也叫玉芝后他就拒绝承认自己这个字了。你有没有在听!师傅气得敲了敲桌子。卫敛连忙颔首:徒儿受教了。你受教什么?师傅恨铁不成钢道,你当为师看不出来?你有平天下的才,却无平天下的志。若你有意相争,这楚国太子之位,还轮得到公子焦?卫敛托着腮叹气:徒儿只想一人逍遥,不想担千万人的命运。师傅只饱含深意地望着他:玉芝,你的命格已注定,你逃不开。师傅从无虚言。后来,得了七国天下九十九的,不是籍籍无名的卫玉芝,而是一名铁血冷戾的少年。姓姬,名越,字云归。最终,卫敛还是担了千万人的命运,只身赴秦,履行一国公子的职责。他确实没能逃开。_卫敛是被一记爆栗敲醒的。秦王手指扣上卫敛额头的时候,青年猛地回神,漂亮的双眸还含着一丝懵懂。姬越:嘶,有点可爱。跟孤对弈也敢走神。姬越凉凉道,卫敛,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卫敛啊了一声,才发觉自己刚刚竟心不在焉。他对谁都警惕万分,竟在秦王面前失了神。卫敛肃容:臣认真下。不必。姬越语气更凉,你已经输了。卫敛低头一看,惨败。这还是卫敛第一回输得一败涂地,霎时被激起好胜心:再战。姬越瞥他一眼,将棋局推翻重来。棋子一敲,便至深夜烛火燃起,灯花闪烁。卫敛认真厮杀起来,实力也不容小觑。一天下来胜负参半,与秦王五五开。孤竟不知,卫郎棋艺精湛至此。姬越噙笑,几分兴味,几分欣赏,已有许久不曾有人与孤打个平手了。卫敛垂目望着那一局和棋,半晌,勾唇道:是啊。今日他与秦王对弈七局,除第一局他心不在焉惨败外,其余五局,他胜三输二。双方俱是险胜,不差太多距离。秦王主杀伐进攻,势不可挡,他精于防守,步步为营,各有克制,难分胜负。这第七局,是平局。相当于他们博弈一日,仍未分出输赢。二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垂下目光,掩去那一分惺惺相惜之感。姬越将棋局一扫:再战!棋逢对手,今日他们非得分出个胜负才罢休。时辰已晚,第八局便是最后一局,决定今日最终的输赢,是以二人都格外慎重。黑衣君王执黑子,白衣公子执白子,胶着到镂空香炉内的香燃尽。卫敛思索半晌,正落下一子,突然蹙眉,暗道自己下错了地方。他欲移换位置,手背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按住,覆上微烫的温度。卫郎,落子无悔。姬越狭长的凤眸促狭地望他。烛火明灭下,秦王面容俊美得有些妖冶。卫敛无奈地望他一眼,将白玉棋子一丢。臣输了。_后来卫敛想,他这么懒怠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前程都不想挣,为何就甘心陪那个人一起征伐天下呢。他想了很久很久,想到那个灯火通明的夜晚,桌上棋盘凌乱,沙漏静谧流转。俊美的君王覆上他的手,唇角半翘,凤眸微弯。卫郎,落子无悔。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将自己的一生都输出去了。作者有话要说: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韩非《天行九歌》第23章 破冰又一日,养心殿中传了午膳。菜品丰富,琳琅满目,让人闻之便垂涎三尺,叹一声好口福。秦王对这些是享用惯了的,神色只作平常,还能挑三拣四。今日这道鱼肉不太新鲜。姬越放下筷子,对伙食作出评价。卫敛闻言,夹了块鱼肉放嘴里一尝,并未感到异味:臣觉得尚可?姬越:孤觉得不可。卫敛:行吧。你是王,你说的都对。卫敛知道秦王挑食程度令人发指,他觉着不好,那便万死都不肯下口。把它撤走,让御膳房再做一道。卫敛对宫人吩咐。他在秦王跟前得脸,也能使唤得动养心殿的人了。宫人应声而去,片刻后回来,没有带上新做的鱼,反倒是带来一个人。那人瞧衣着,该是御膳房的厨子。姬越微笑:这意思是叫孤吃人?厨子头一回面圣,本就战战兢兢,闻言更是吓得当场跪下,身子抖如筛糠:陛下饶命!他也只听过陛下的传言,闻其杀人如麻,性情暴虐,一声令下,他说不定就真被丢进油锅里炸了。姬越面无表情。怕成这样作甚?他又不食人肉。他杀人无数,除的却都是藏于宫中的各国刺客眼线,还有一些以下犯上行事不端之人,何曾真正滥杀无辜过。犯不着去为难一个厨子。卫敛见姬越笑容逐渐消失,反倒忍俊不禁。他掩唇轻笑一声:起来罢。陛下不吃人。厨子不敢抬头,只听得一阵清朗温润的音色,如清风拂面。应当就是那位最近盛传的公子敛。公子敛果真得陛下宠爱,陛下尚未发话,就敢擅自让他起来,可谓是胆大包天。厨子腹诽着,却也不敢真的听从卫敛的话。公子敛有陛下宠着,越俎代庖陛下不会追究。可他若没有陛下命令就擅自起身,恐怕下一刻就没了命。姬越见厨子不动,声音低冷:没听到公子的话?厨子一惊,这才起身:谢陛下,谢公子。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公子敛在陛下心中的重要性。卫敛并不在意厨子方才对他的不理睬,人人都惜命,厨子不敢信他也是人之常情。他问:你来是有何事要禀?厨子这下再不敢不应卫敛的话,躬身道:奴是御膳房掌厨王寿。陛下要做新鲜的鱼,可宫里食材每日都要出宫采买,就是为了保证新鲜。今天的鱼已经是最新鲜的了,膳房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就算有,那也都是隔了夜,死得久,给宫人吃的。他哪敢呈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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