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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TXT全集下载_22(1 / 1)

一连两三日,楼西月没同席云斐说上一句话,席云斐也并没来找她。这一轮的骑射课,又是一次练习射箭的课程。楼西月同宁樱樱选了弓后,又去箭靶处练习。陈教习照例巡视,他最爱来楼西月这里转一转,每次都能满意的点点头转回去。可这一次,楼西月连射好几箭,都未射中。陈教习站在一旁,已经蹙眉好几次,使得一旁站着的宁樱樱有些战战兢兢的,完全不敢出声说话。最后一箭射出去时,楼西月未能及时抽离开手,箭弦弹颤着,将她指腹划出了血来。“呀!”宁樱樱见状,连忙跑过来,从袖间取了一方帕子来,递给楼西月。心不静,怎能专注呢?楼西月默然心说了一句,接过宁樱樱递过来的帕子,包扎着那伤口。陈教习见楼西月因此而受了伤,便吩咐着让楼西月先回去休息着,并沉声安慰了一句:“几次的失误算不上什么,下次再战便是。”楼西月应了声,立在一旁的宁樱樱连忙道:“夫子,我扶着月月先回去……”不知是不是看出来了宁樱樱想偷懒的缘故,陈教习先是一瞪,随后才无奈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待到两人离开校场后,陈教习又转向其他地方去。席云斐立在不远处,手里虽握着弓与箭,但心神却有些不宁。当他看见楼西月因射箭受伤的那一瞬,下意识想冲过去,却又突然顿了下。他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分明心里着急着,却在楼西月遥遥转眸,平静望了他一眼时,他便停下了脚步。他握着弓的手悄然攥紧了些。……骑射课下了课后,楼玉衡听闻楼西月因射箭而受了伤,便带了伤药去看她,顺带着还询问了她最近这几日的状态,要不要回家休息几日。楼西月手中握着那药,只摇了摇头。楼玉衡见她神情,又问道:“你和那世子吵架了?”“冷战中。”楼西月眨眨眼,迟疑道:“或许过几日就没事儿吧?”“要不要哥哥去揍他一顿,来给你出气?”楼玉衡又问道。他护妹得紧呢。只要楼西月一点头,管他什么容王世子,该揍还得揍!楼西月弯唇笑了笑,才道:“若是要揍,该我亲自去揍啊。”“哥哥你放心吧,我没事儿,就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想通而已。”她说罢,便去推着楼玉衡离开。楼玉衡顺势往后退了两步,才应道:“好好好,若真有事儿,记得告诉我,哥哥替你出气。”等到楼玉衡离开之后,楼西月探了探手,去捞那垂落的暮光。没捞着什么,她便抿平了唇角,收回手,回往回走。夜里,楼西月挑亮了灯,正看着书时,窗外传来一阵声响,有敲窗的声音响了一下,便再无声音。楼西月正翻页的手略微一顿,又才起了身去推开窗,窗扣上挂了个白色小瓷瓶。将那白色小瓷瓶取了下来后,楼西月掀开瞧了一眼。瓷瓶中,是愈伤药。这药是谁送来,自然不言而喻。可他们还是没说上一句话。已经整整四日没说话了。翌日上午,是纪夫子上的学识课。课前,纪夫子让人交了昨日布置的一份文章,课上照例抽人起来背书,纪夫子先让大家准备准备。趁着这个时间,纪夫子又坐在上方,看着大家交上去的文章。宁樱樱正小声背着呢,抬眸悄悄望了一眼纪夫子,便伸手提醒了下楼西月,小声道:“纪夫子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呢?你说,会不会是我的文章写得太不堪入目,把纪夫子给气着了?”楼西月也抬眸望了眼纪夫子,琢磨着开口道:“应该不是吧?”宁樱樱的文章若是把纪夫子给气着了,那她的文章岂不是也挺惨?毕竟,她们两人写文章,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楼西月正琢磨着时,纪夫子便拍了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纪夫子轻咳一声,才道:“我看了看大家交上的文章,各方面都还需加强啊。还有那字,平日里也多练练,要有笔风啊。”说这话时,纪夫子看了眼正缩着头的宁樱樱,没特意点明批评宁樱樱的字,给她留了几分面子。宁樱樱小声嘀咕着:“完了完了,又被纪夫子记住了,今儿个不会还抽我背书吧?”她已经被抽中过好几次了,每次不是背得磕磕绊绊的,就是忘了这词儿、忘了那句的。宁樱樱摇了摇手,在桌下祈祷着纪夫子这一次别再抽中她背书了。不知是宁樱樱祈祷有了作用,还是怎么的,纪夫子这一次还真没抽到她。纪夫子抽了另外几名学子起来抽背,临末时思索了片刻,点了楼西月的名字,让她背《行论》第十一页第三段。楼西月迟疑着回想了下《行论》那一段讲了什么,并缓缓站起身来,心里却是忍不住“咯噔”一声。巧得很,《行论》第十一页第三段,她正好没背着。该背这一段的那一天,她干什么去了呢?她去宫中帮虞四去了,奔波了一日一夜后,洗洗便睡了,哪里还记得背什么《行论》第十一页第三段啊??!楼西月站起身来后,应了声儿,便垂眸盯着桌角。她开了个头,就没下文了。纪夫子久久未见楼西月出声,他知道楼西月平日里还算用功,该背的文章尽尽力还是背得出来的。想到这里,纪夫子便皱了皱眉,正欲走过来询问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纪夫子,这一段,我会背啊。”席云斐站起身来,向纪夫子道。纪夫子转眸望着席云斐,又看了眼垂眸故作沉思的楼西月,竟笑了声,走到席云斐面前,认真问道:“你会背,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儿啊?”斋间寂静了一会儿,才响起席云斐慢吞吞的回答来——“人家小姑娘……是需要哄的啊。”作者:因为作者吵架比较幼稚,所以写两个小可爱吵架冷战的时候也只能以这种幼稚的方式进行。见谅见谅。—两个小可爱之间的矛盾其实很明确的,就是前世相互戏精太过,导致对方信以为真。如果两人没重生,还很好解决哈,小声说:成亲之后,没什么事儿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觉。但是,两人都重生了,带着前世的记忆来见如今这个人。这是一道坎儿,如果没任何介怀的就迈过去了,那就是全盘否认了前世记忆中那些美好。—第61章“既然你会背啊,那就你背吧, 背错了可是要受罚的。”纪夫子竟真的同意了让席云斐来替楼西月背书, 他朝楼西月点点头,让楼西月坐下。楼西月这才抬眸, 望了席云斐一眼,又才应声答道:“好。”她坐下后, 席云斐才开口背着《行论》第十一页第三段的内容。他没多作迟疑,很快便将那一段背了出来, 语速流畅, 并未有任何迟钝。背完后, 席云斐又才问道:“夫子,我没背错吧?”“不错。”纪夫子竟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手中捏着书卷,挥了挥手, 让席云斐坐下。除却中间短暂休息的时间外, 一上午的学识课, 很快就过去了。下午时, 上完女红课,大家便可以各回各家, 在明日休息一日。回家途中,在马车内,楼玉衡回想今日学识课上的情景,便问了句:“月月,你和世子和好了?”楼西月手里正抓着几粒瓜子剥着, 听见楼玉衡这般问,神情略微怔愣了一瞬。她也不知道她和小世子这样算是和好了吗?昨夜送伤药来,今日学识课上又替她解了围,这算是和好了吗?可她和小世子还是没说过一句话。以往女红课下课之后,小世子都会来寻她的,可这一次并没有。是生气了?还是……放弃了呢?楼西月神情平静,手中用了几分力道,捏开一粒瓜子,将瓜子仁剥了出来后,才轻声答道:“可能和好了?”随即,她摊开掌心,将手中的瓜子仁递了过去,问道:“哥,吃瓜子吗?这可是我亲手剥的瓜子呢。”楼玉衡见自家妹妹在转移着话题,明显不太想说的样子,便体贴地笑了笑,接过楼西月手中的瓜子仁,道:“好,那我就来尝尝我妹妹亲手剥的瓜子仁。”傍晚时,用过晚膳后,楼西月同沈氏说了会儿话,才告辞,朝着自己院子走去。又路过那面墙时,楼西月见微亮月色投落下来,又想起了除夕那日突然跃上墙头来的小世子。正回忆时,楼西月眼前便落下了一朵粉嫩的花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住,又才抬眸望去。上一次,小世子爬着墙头来,点燃了手捧烟花送给她。这一次,小世子坐在墙头上,手里丢了花来,却只强硬的喊她:“你出来。”楼西月收了收手,握着掌心里的花,转眸让青叶先回去。趁着四周无人,她借力跃上了墙头。席云斐下意识伸手去接,担心楼西月摔着。见她站得稳稳当当的,才突然想起来他的小仙女可是轻功超绝的呢。哪里需要他去扶?思及此,他敛眸,平静自若的收回了手来,道:“走吧,去个地方。”“好。”两人跃下墙头,又往街道上行去。夜色降临,长街上已经点亮了灯。月华与光影的相互映衬下,各处都透露出一种柔柔又梦幻的感觉。两个人一路走去,中途并未说话,就像两个只是朝着同一条路走去的陌生人一般,神情平静又疏离。楼西月也并未问席云斐要带她去哪里,只是走着走着,看见熟悉的小巷子,便知道自己心中那点儿猜测没错。还是老地方——那个院子内。席云斐推开院门后,自顾自的去挑亮了院子里各处的灯,又才看着静立在院门口的楼西月,喊道:“过来坐。”楼西月便坐过去。很快,便有人抱来了酒,又退下。席云斐开口道:“我们今日得将话说清楚,解释清楚了,往后……才不会争吵。”“怎么说?”楼西月垂眸注视着那酒,问道。“会喝酒吗?”明明上辈子都已经是成亲的夫妻了,席云斐却还是不知道楼西月究竟会不会喝酒,能够喝上几杯呢。可笑吗?他觉得有点儿可笑,又有些无奈。“会。”楼西月坦然点头。不会喝酒怎么行呢?云宫培养杀手时,每个杀手不仅得会喝酒,还必须很能喝才行。起初的时候,大家都是以坛子为计量单位来计数的。而且,地营杀手晋升天营,第一个考核就是对酒。“那好,我们喝酒,为自己曾经对对方说过的谎买账。一个谎,一杯酒。”这个玩法隐约有那么一些熟悉的感觉。楼西月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抓住这个念头,便没了。她点点头,道:“好。”楼西月应下后,垂眸看着席云斐倒了酒,便开口道:“第一个,上辈子你说过的,你喝酒一杯就倒,这个是骗我的吧?”席云斐才倒了酒,听见楼西月的话,便率先喝下一杯酒,才道:“这下换我了,我倒要看看你骗过我多少事,小骗子。”“明城里,你做了易容,就是那个叫‘武是’的对吧?”楼西月不解的看向席云斐,问道:“这个哪里骗你了?”“你骗我啊,你骗我说,小仙女还在别处。”席云斐开口道,“明明那时候你就在我面前啊,小骗子。”楼西月语塞,这话是骗了。那时候,她是因为暂时有事要做,但为了稳住楼玉衡,便编了个说法,说她暂时还在别处。这也算说谎?楼西月愣了愣,有些无言,伸手饮下一杯酒,解释道:“那时候我为了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阴谋诡计,所以才易了容。”说罢,她抬眸盯着席云斐,道:“那你不也易容了吗?那个叫……‘文非’的家伙?”席云斐望着楼西月,轻笑起来,眼中带了笑意,道:“可我没骗过你啊?你问过我类似于‘席云斐怎么没来吗’、‘怎么你的小世子不来找你呢’这样的问题吗?”“没有啊,那段时间,我根本没听你提起过‘席云斐’的名字。说到底,你就是没将我放在心上而已……”“这情况哪里能相提并论?上辈子我没听你提起过你那时候会去明城,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也带着记忆重生,自然不会去问。”楼西月为自己辩解道。她话语微顿,继而又道:“可你那时候来明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来找我吧?这样的情况下,你打听消息,问及我,才是正常的。”“说到底,你还没把我放在心上。”席云斐开口道,“我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你……”楼西月神情微顿,又想伸手去拿一杯酒来喝,却被席云斐伸手捉住了手腕。席云斐蹙眉盯着她,语气不大善:“这时候你喝酒?”“?”楼西月抬眸望着席云斐,她没说得过他,自发一杯,没错啊?席云斐快被眼前这个小骗子给气惨了,冷笑了声,才道:“你没听清我刚才说的是什么?”“你若是真没把我放在心上,那这杯酒你就喝吧。”席云斐说罢,又放开了楼西月的手。楼西月眨了眨眼,才似明白过来,默默收回了手来。她沉默了一瞬,才继续问道:“你小时候被府里人虐待?这是骗我的吧。”容王与容王妃疼席云斐得紧,怎么会容许府里下人虐待席云斐呢?楼西月话音还未落,席云斐便伸手握了杯酒喝下。“没有,我那都是骗你的,为了博你同情,让你心疼,好来更关心我的。”席云斐将这话说得坦然。楼西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戏精。“你流落街头,挨打挨骂?”席云斐开口问道。“曾流落街头是真的,没被打过也没被骂过。”她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谁打她骂她,她还不得打回去骂回去?就算打不过,她还不能跑吗?楼西月解释完,伸手便取了杯酒来喝。“你吃不饱穿不暖?住在破旧的小房子里?”楼西月问道。她抬眸盯着席云斐,看着他那一身锦衣华服,对于上辈子因沉迷于美色而傻傻相信的自己,暗自骂了句。她真傻。“吃得饱穿得暖,但我真住在破旧的房子里。”席云斐解释着,伸手喝了杯酒,继续道:“大冬天里,那房子还漏风呢,那床躺上去‘吱呀吱呀’地响。”他解释完,见楼西月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便起身来去拉楼西月,道:“走走走,带你去看我的破房子。”席云斐带着楼西月从后门溜进了容王府,又去了王府中唯一一个破旧的院子。推门时,那院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你进来看看。”楼西月抬眸望去,真觉得有些破。再往里走,席云斐拉着楼西月的手,指了指头顶漏光的屋顶,又去指那破破旧旧的床,道:“要不要再躺上去试试?”“……”楼西月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真傻乎乎的躺上去试了试。那床真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席云斐也走过来躺着,楼西月觉着有些挤,便去推身边这人,嘀咕道:“那你还真可怜,我睡过冷冰冰的石台,感觉都没你这磕得慌。”听见楼西月小声的嘀咕,席云斐神色怔了怔,又才侧过身来,伸手去抱住楼西月。楼西月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去推席云斐,故作凶神恶煞道:“我们还没和好呢?起来起来,回去那个院子,我们继续!”她推开席云斐,又拉着席云斐往院门外跑去。待到回了那处私宅的院子里,楼西月一挥手,继续道:“来,我们还没完呢,你继续说!”席云斐收敛了神情,认真问道:“你小时候挨饿挨冻,是骗我的吧?”楼西月闻言弯了弯唇,眼中带着细碎的光泽,高兴道:“你说错了!这个我没骗你……”“但是,我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都没说过这种话!这局不作数的,重来重来。”楼西月伸手去按住席云斐欲拿酒杯的手。“那你怕猫,是因为小时候被猫抓伤过,这是骗我的吧?”席云斐又问道。楼西月沉默一瞬,伸手去拿酒。喝完酒后,她才解释道:“这事儿,我骗你了。”“我怕猫才不是因为猫抓伤过我。是有个坏家伙趁我出去做任务的时候,把我养的一只白猫给剥了皮,又丢回到我院门前。”“那个人想吓我,可是我没被吓到,反而把他给杀了。”席云斐看见楼西月放酒杯的手略微颤抖着,她仍是故作镇定的说着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家伙?那个家伙不过是丢个只被剥皮的猫在我面前而已,我就去杀了他……”“我很小心眼的,很小气的。就算是救了别人,也要携恩求回报的。”楼西月小声嘀咕着,见席云斐没作声,以为他真的讨厌她了。她又起身,踢翻了那凳子,从凳子上卸下一块木头来,握在手里,又去摸腰间的刀片,大声道:“可我其他的没骗你啊。”“我小时候流落街头是真的,后来我学会了各种手艺,雕木头知道吧?我可熟练了呢,我这就雕给你看。”楼西月说着,又低头去看手中的木头和刀片,手里飞快地动了起来。那些刻入记忆中的手法,她怎么会忘呢?在没做杀手之前,她做过可多手艺活儿了呢。一个木雕,能够卖多少钱呢?两文?五文?兴许是一两银子吧?楼西月想了想,没琢磨透,又去雕那木头。她力气大,耍起刀片来又灵活。没几刻钟的时间,便雕好了一个简易的木兔子出来。握着那木兔子,楼西月摇摇晃晃的起了身,又走到席云斐身边坐下,拉过席云斐的手,将那木兔子放在他手里,似炫耀般道:“看!我雕得快吧!”楼西月炫耀完,没等席云斐回答,又皱着眉头道:“可是它太丑了,就跟我一样丑。”席云斐开口道:“不丑。”“丑!”“不丑,我的小仙女怎么会丑呢?”席云斐伸手摸了摸楼西月的脑袋道。“小仙女才不会杀人呢。”楼西月将脑袋靠在席云斐手边,又眼巴巴盯着那木兔子,眨眨眼道:“我的小世子他不喜欢会杀人的小仙女的,他讨厌我。”“喜欢你。”席云斐哄着。“你胡说!我的小世子都有五日没同我说过话了……”“他不哄我,他只会哄那个没杀过人的小仙女,可是……”楼西月小声咕哝着,“我也想让人来哄哄我啊。”她说完,又伸手抹了抹自己眼睛里流出来的眼泪珠子。席云斐伸手将楼西月抱过来,替她将手中握着的刀片取出来,放在桌上,又看了看她掌心有没有被那刀片划破。他倾身过去,吻去他的小仙女眼角溢出来的眼泪珠子,才轻声道——“小骗子,我心疼你。”第62章翌日,天才亮时, 楼西月便醒了过来。睁眼时, 屋内光线还有些暗沉,她伸手按了按自己额角, 昨晚喝酒的后遗症让她此刻脑子里还有些恍惚。楼西月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起了身,推开门打量着。还是昨晚那个院子, 院中的桌上还摆着空酒坛子,和两个倒了的酒杯。她走过去, 便发现桌下的一个木凳被卸了一角下来, 怔愣了片刻才回想昨晚自己喝酒之后做的事情。昨晚……她喝酒之后, 到底透露了多少事情出去啊??!楼西月懊悔地拍了拍自己额头,这才听院门口的声响, 是席云斐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东西,走过来将其放在桌上后, 又道:“把这个喝了吧, 缓解一些头疼。”楼西月走过去坐下, 默默喝完后, 才迟疑开口道:“昨晚我……都说了些什么?”席云斐问道:“你还记得些什么?”“去了容王府?我蹲在那里雕木头?之后的事儿还有吗?”楼西月仔细回想着,开口罗列着。“之后啊……”席云斐也坐下来, 语气略微拖长了些,开口道:“你叫我多哄哄你,多抱抱你,多亲亲你。”“还说,往后绝对不会再跟我吵架了, 我说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呢。”“我真这么说?”楼西月听着席云斐的话,正觉着奇怪,抬眸望去,看见席云斐唇角的笑意,瞪了他一眼,道:“你又骗我??!”席云斐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才坦然道:“昨晚你雕了木头后,很快趴在桌子边上睡着了。”“我没喊醒你,怕你在院子里睡觉着凉了,就把你抱进屋里去。”席云斐解释了一番,又才收拾着东西,让楼西月先去洗漱。待到她洗漱之后,席云斐才送楼西月回家。路上,楼西月迟疑问道:“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不然?你想跟我冷战一辈子吗?”席云斐反问道。“和好了就好。”楼西月垂眸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没想到你会带着记忆重生回来的。”她以为上辈子那些记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在回忆着。这时候,楼西月才反应过来。在明城见到席云斐的那段时间里,为何两人会那么的一拍即合、情深义重。两个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来撩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妻子,岂不是自投罗网,正中了对方下怀吗?亏她那时候还暗自心喜着说,就算再来一次,小世子对她还是一见钟情呢。没想到,就是上辈子那个人啊。她的疑问突然有了能询问的机会。楼西月迟疑了一瞬,便开口道:“上辈子,成亲时我那件嫁衣,其实是你亲手绣的,对吗?”“你猜到的?”席云斐转眸看向楼西月,才点点头。她突然松了口气,解释着:“还记得我之前第一次上女红课的时候,你教我吗?我那时候便有了些猜测,只是苦恼于身侧之人并非那个人……不是,也不是这么说的。”楼西月说着,觉着自己没说清楚,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脑袋,坦然道:“就是没办法开口问,那时候我很遗憾和失落,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说罢,席云斐便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又才道:“原来那些日子里,你心里面还藏了那么多小心思啊。”“往后就不会了,往后我们不会再吵架,不会再冷战。”席云斐清朗的声音响起,他低声解释道:“若是你不高兴了,你就告诉我,我就哄哄你。”“小仙女也要快点高兴起来啊。”楼西月感受着她的小世子胸膛内心跳的声音,才轻声应道:“好。”“我还有个问题。”楼西月松开手,抬眸看向席云斐的眼睛,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她更想问的是,上辈子席云斐若是安稳百年而活,不应该会重生的。她是因为成亲那日毒发身亡而重生的。楼西月不太敢去想,也不太敢去问,她于成亲那日死后,席云斐之后是怎么面对的。席云斐微怔,突然移了瞬目光,只望着楼西月的发饰。“你看着我回答。”楼西月伸手将席云斐的视线移回来,开口道。“有一次,我去看看你,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醉倒在你碑前,再醒来时,便重生回了十年前。”楼西月还想再问时,却被席云斐伸手,倾身凑近,在她额间亲了一下,低声道:“不必再提以前的事儿,我现在不是正站在你面前吗?我也找到了你啊。”席云斐轻描淡写的说着,很快又转移了话题,让楼西月先回府去,明日浮云书院再见。楼西月站在楼府后门处,望着席云斐,席云斐又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去,他才转身离开。回了院子后,楼西月回想起刚才席云斐对于他重生这事儿的轻描淡写,以及他脸上若无其事的神情。她心里仿若被针扎了下,心疼极了,暗自在心中说着,往后要对小世子再好些才行。回了房间后,楼西月让人准备了沐浴用的一应物品。待到泡进了温暖的水中,她闭着眼,才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沐浴之后,楼西月换了身衣裳,看着妆镜中的自己,弯了弯唇,露出个笑容来。翌日去浮云书院时,在马车上,楼玉衡看见楼西月精神奕奕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前些日子的颓废与沮丧。他出声问了句:“和好了?”楼西月眨眨眼,点了点头,又问道:“有这么明显吗?”“很明显的啊。”楼玉衡伸手点了点自家妹妹的眉心处,解释道:“你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了,比前些日子精神多了。”不仅楼玉衡这般说,等到浮云书院后,宁樱樱同楼西月在上课路上时,也问她:“月月,你最近有什么喜事儿吗?今日见你很高兴的样子。”楼西月便指了指天幕下的太阳,道:“今日天气很好呀,一见到这样的天,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开心啊。”“是吗?”宁樱樱抬眸看了眼那天日,今日的确是个极好的天。蓝天,白云,旭日。美极了。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六月初时,已是早夏。炎炎夏日,到了浮云书院考核之月。最早考核的,是在室外进行的骑射课。骑射课的考核,楼西月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日,骑射考核课上,陈教习分别对每个学子进行一对一的考核。待到下课时,陈教习已经将每个人的考核成绩给打了出来,交给了专门负责此事的纪夫子。一下课,宁樱樱便哀嚎了一声,对楼西月道:“我觉得我这门骑射课有些危险呢?十箭,我只射中了五箭,其中两箭还射得很偏!”楼西月思量了片刻,才安慰道:“五箭理应符合陈教习的最低要求了,樱樱你也别太担心。”宁樱樱只闷闷不乐道:“希望如此吧。”骑射课结束之后,楼西月与宁樱樱两人迎来的第二门考核,是女红课的考核。女红课的考核,才是楼西月该头疼的了。翌日下午,女红课的夫子当场进行考核,要求各位学子即时发挥,绣出一幅绣品来。浮云书院位于山间,夏日里倒也不太热,再加上斋间放了冰桶降温,倒是挺凉快的。楼西月捏着那针,聚精会神的下针绣线。待时间已至时,她放下绣针,摊开掌心,竟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来。楼西月用力扇了扇,便察觉到女红课的夫子已经来到她身侧,似乎正观察着她的绣品。夫子似沉默了半晌,才迟疑开口道:“你这绣的是?”楼西月略微扬起头去,笑望着夫子,认真答道:“是鸭子啊?夫子觉着不像吗?”“像极了……”夫子似乎是被气极了,收她绣品时,指尖都在颤抖。想必是在想她的教学生涯里,还从未遇见过这般学不会的徒弟来。可夫子也没法反驳,楼西月说这是鸭子,它还真就像是鸭子嘛。楼西月绣得也没错啊。女红课下课后,众人向夫子告别,才各自散去。这时候,宁樱樱才凑过来,笑道:“月月,我觉得你的绣品肯定把夫子给气着了。以往夫子下了课,还不会走得这么急呢。你看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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