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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TXT全集下载_25(1 / 1)

由于楼西月是临时跟沈仪说她要去寺庙这事儿,暂且并未让沈照临知晓,他也就没跟着。等到沈照临知晓此事时,已是这日中午,就算他想跟着去,也来不及了。楼西月此去的寺庙,名为大昭寺,屹立于半山腰处,远近闻名,香火极盛。到了山下,一条石阶顺应而上。石阶两侧有高深绿树掩映,投落下斑驳阴影。虽是迎着日头而上,有周遭树荫遮避,倒也不觉得暑热,反而有种阴凉之气迎面扑来,凉快极了。到了寺庙内,有小僧迎上来,接引香客。楼西月倒也进了殿,顺势上香拜了拜。此时同江无肆约定好的时间还未到,楼西月听说这大昭寺里有棵姻缘树极为灵验,便闻名前去观赏了一番。顺带着还向寺中管理此处的小僧讨要了一根红绸带,以笔在红绸带两端分别写下她与席云斐的名字。那棵姻缘树高大而枝叶茂盛,大多数人挂这红绸带,都在枝丫低垂处。再有甚者,也只是寻了木梯来,挂在稍高处而已。楼西月来到这棵姻缘树下,抬眸仔细打量一瞬,趁着四下无人之际,运转轻功踏树而上。转瞬间,她跃至树间更高处。周遭已无其他红绸带的存在,楼西月手中握着那根红绸带,抿唇笑着,又寻了根最显眼最好看的枝丫。她伸手将那红绸带绑在那截枝丫上,绑紧,不会轻易被吹落。此处是个极好之地,若遇风吹日晒,也不会将她与小世子的红绸带给吹着了晒着了去。绑好红绸带后,楼西月复运转轻功,翩然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地。看了看时间,她走出院门,对守在院外的青叶道:“走吧,看着这日头,也该来了。”两人去了后山小道边的一处亭子内歇着。没多久,一道身影娉婷的身影前来石亭,她头顶带着一顶轻便的白纱帷帽。见到楼西月与青叶两人后,江无肆掀了帷帽。帷帽下的容貌,艳丽却拔俗,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正是江无肆的真实容貌。云宫所出,皆为美人。江无肆行礼道:“小七姑娘。”随即,她将自己伪装成肖悦儿潜伏于上清宫时的一些事情简单说了说。末了,她才道:“近日上清宫那位在位宫主似乎有想退位的想法,让我接手了许多事宜来。”“而且,我于上清宫一个房间内发现了一处密道,那处密道有些长。我趁着上清宫宫主不在宫中之时,潜入那条密道之中,走到了尽头。”“密道尽头,是一处宽敞的密室。那密室中有扇门,门后通往一处墓室。”作者:逐渐恢复更新。第69章一条通往神秘墓室的密道?“出于谨慎,我并未进那墓室之中。”江无肆解释道, “出了密道后, 我暗自命人调查了上清宫周遭的名墓,对比位置后发现那条密道背后通往的, 应为皇陵。”楼西月听着江无肆的话,眸光微闪, 疑惑出声道:“前朝皇陵吗?”原来那前朝皇陵,是在这周围吗?上清宫中竟有一条通往皇陵的密道?此刻, 楼西月忍不住发挥了想象, 该不会是前朝最后那位皇帝并没有死?反而从这密道中逃了出来?这就有些恐怖了吧。楼西月默然嘀咕了一句, 有了要去那皇陵周围看上一看的想法。她让青叶在此留下,做好易容伪装, 以防沈家派人来寻。随即,楼西月与江无肆两人从后山小道顺势而下, 骑马朝着那皇陵方向行去。前朝覆灭之后, 这皇陵也就不复从前光景。皇陵附近荒废, 楼西月与江无肆打听到自前朝覆灭后, 这周围自剩下一户人家在此守墓。两人赶到时,暮光西斜, 皇陵广场前正有一位年过六旬的灰衣老人正拿着扫帚扫着那广场。楼西月先是打量着皇陵周遭,随后便朝着那位老人走去,轻声询问道:“老人家,这里可是前朝皇陵?”那位灰衣老人闻言,抬起头来, 看了看楼西月,又看了看楼西月身后的江无肆,才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来此的人也多。老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朝着那边指了指,却并未说话。楼西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道了声谢,转眸目光与江无肆对视一眼,两人朝着老者所指的方向而去。两人朝着那边走去,江无肆小声问道:“那位老者没法说话?”楼西月眸光微闪,含糊道:“可能是吧??!”在那皇陵周遭打探了一番,并未探查到任何线索。天际暮色越发暗沉,夜色降临时,天上下起了小雨,沥沥而落。这雨来得匆忙,楼西月与江无肆两人并未带伞,被逼得只好躲在一处遮蔽物下避雨。夏雨忽反不定,来得快,去得也快。夜幕下乌云散去后,露出明亮繁星。周遭地面湿漉漉的,楼西月见并无所获后,便对江无肆道:“走吧。”皇陵旁边不远处,便是一座茅草屋,大抵是为那位灰衣老者所住,此刻正亮着昏黄烛灯。楼西月打量了两眼,蓦然收回了目光,显得平静自若。两人来到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来时骑的马儿正被系在此处,月光如华,照落进林间,偶尔有夏虫鸣声,更显空寂。楼西月朝着马缓步走去,才刚一靠近马边,手中还未牵绳,从天而降一道凌厉乌光。“铮!”楼西月脚下微转,旋身朝一旁躲去,手腕翻转间,一抹寒光疾出,与那刀相撞,传出“刺啦”声响。“砰!”下一瞬,楼西月瞬间摸过去,指尖敛有一枚刀片,往那人脖颈抹去。周遭乌沉沉一片中,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正是白日里那位清扫皇陵的灰衣老人。楼西月早在之前就察觉到那茅屋中虽点亮了烛灯,却并无任何人的存在。在看清对面那人的相貌后,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刺啦!”夜色里,蓦然响起破空声响。江无肆早在两人交手瞬间,手中摸了绳子出来,于高处静待。直到楼西月将那灰衣老者逼近过来,她从树间飞落下来,手中绳索瞄准,套在那老者脖颈之间,瞬间束缚而紧。与此同时,楼西月指间翻转,一蓬寒光射中,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声,却并未致命。江无肆将绳索另一端交给楼西月,两人一起将老者捆绑得严严实实。“去那茅屋看看。”楼西月开口道。茅屋内构造简单,唯有木桌上一方烛台明亮。楼西月坐在一旁,等着那灰衣老者醒来。没片刻,那灰衣老者悠悠转醒,看见茅屋内两人,神情间未见惊疑之色。“我猜测一番,老人家你应该是这皇陵的守陵人?”楼西月平静出声,询问道。“这些年来,应该有很多人来这里打听过消息,却都被老人家你给解决了,对吗?”“是为什么呢?是不想让别的人知晓这里的位置?还是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呢?”“前朝未覆灭之前,老人家你是在宫中当值?还是说,你们是某一个守护前朝的什么神秘家族之类的?”楼西月平静猜测着,她仔细端详着灰衣老者脸上的神情。江无肆在茅屋仔细搜索着。被束缚着的灰衣老者镇定自若。“前朝覆灭前,沐贵妃那个孩子如今在何处?”楼西月盯着那灰衣老者,终于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异常之色。果然,沐贵妃跟前朝那位皇帝有个孩子的,对吧?楼西月心说着,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我老了,打不过两个小姑娘了。”灰衣老者莫名说了句话。“原来老人家你并非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想说话。”楼西月恍然大悟道。灰衣老者说话声音中带了一抹尖锐刺耳之意。他的身份是前朝皇宫中的一名太监,若是开口,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楼西月两人所察觉。“沐贵妃与那位的那个孩子,如今在何处呢?”楼西月又重复问了一遍。她就是随意试试,没想过灰衣老者真会回答她。“当年一出生就被送走了。”“送走了?”楼西月琢磨片刻,又问道:“送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当年此事并非是我经手的。”灰衣老者坦然道。楼西月继续问道:“那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是位皇子。”皇子……楼西月蓦然嘀咕了句。“你们是云宫培养出来的杀手?”灰衣老者突然问道。楼西月没肯定回答,只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了?”“当年经手那件事的,就是你们云宫那位宫主。”灰衣老者缓缓开口道。“为什么?”楼西月蹙眉,却问了句。虽然她早有猜测,云宫宫主跟前朝之事有莫大关系,但是云宫宫主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她却不知情。云宫宫主为什么要帮忙送走那个孩子?“各自为主。”灰衣老者只解释了这么一句话。“你的主,是那位陛下?而云宫宫主的主,是沐贵妃?”楼西月猜测道。灰衣老者在这皇陵周围守护了十余年,从来不曾离开过。他忠心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若是灰衣老者忠心之主是沐贵妃,那他此刻就不会在这皇陵周围,而是身处于皇宫之中,才能更好守护主子的。而云宫宫主……楼西月蓦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来。沐贵妃身边那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女,所用武功招式与云宫杀手所出同源。楼西月迟疑片刻,才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云宫宫主的名字吗?”灰衣老者看向楼西月,平静道:“他不是你们的主子吗?”“没准儿过不了多久,他就不是了嘛。”楼西月笑了笑,坦然道:“云宫宫主向来神秘,我们大家伙儿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呢。”见灰衣老者并不正面回答,楼西月又继续猜测道:“我可以……从那位沐贵妃身上调查出来吗?”好半晌,灰衣老者才道:“你这小姑娘聪慧极了。”这算是侧面回答了楼西月的问题。上辈子,楼西月可没有调查这么多事情出来,直接守着云宫宫主出现在云雾山的时候,直截了当的打了一架。生死各自有命。她赢了,自然活了下来。虽然调查沐贵妃也麻烦至极,但楼西月手里好歹有虞四在上京城中埋伏的人手,要容易些。况且,沐贵妃好歹有名有姓,有前朝贵妃的身份,只要有蛛丝马迹,就一定能调查出来。而云宫宫主,这个人姓名成迷,身份成迷,历来了无踪迹,什么信息都没有,怎么调查?正值此时,江无肆摸索到茅屋内一处暗格,从暗格内摸出了一幅卷轴,朝楼西月递过来。楼西月将那卷轴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出声道:“皇陵的设计图纸?”她仔细看着,又让江无肆过来一起研究。江无肆仔细看着,指了指其中一处,道:“我觉得应该是这里?”碍着有灰衣老者在场,江无肆并未点明,只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楼西月抬眸,朝江无肆指着的那个位置看去。上清宫中那处密室通往此处前朝皇陵的具体位置,是江无肆所指的那处位置。做杀手这一行的,不仅要极有方向感,还需要利用周遭地势、来时位置的转变反推回去。楼西月没去过上清宫那处密室,只得记住设计图纸上皇陵的大致设计构造。她并非是做这一行的,记着这图纸上有些繁复的构造,有些难。记了片刻,楼西月正想开口再询问一些与上清宫有关的消息时,茅屋内蓦然传来一声震动声响。周遭烟雾顿时四起。烟雾之中,灰衣老者已冲破了束缚,朝着楼西月两人而来。楼西月抬手拉过江无肆,瞬间远离而去。她手中卷轴却突然起了火星,并迅速蔓延开来。若非楼西月丢得快,那火就得蔓延至她指尖与衣袖上。眨眼之间,那卷轴便被火给吞没,只留下一层渣灰。“砰!”灰衣老者转瞬甩门逃离而去。江无肆原想去追,却被楼西月拉住手腕。楼西月摇摇头道:“不必去追。”没片刻,待到烟雾散尽,楼西月才缓缓解释道:“我们与那位老人家并无恩怨。”她垂眸看向那堆渣灰,有些心疼。“你记全了吗?”楼西月问江无肆。“并未。”江无肆坦然回答道。“我也没记住。没事儿,这一趟皇陵之旅,我们也算是有所收获。”楼西月没灰心,笑了笑道:“走吧。”两人出了茅屋,解开马儿系在树边的缰绳,趁夜而行。待到行至宽敞大道上,楼西月才蓦然拉了拉缰绳,驱马缓行,轻声问道:“你记了多少内容?”周遭辽阔,并无高大掩藏之处。自然也不会让人有在此偷听的机会。江无肆同样轻声回答道:“记了一大半。”“巧,我也记了一大半,回去将图画出来,就是一张完整的图。”楼西月肯定道。时至天亮,两人回了大昭寺中,与青叶汇合。楼西月又寻了纸笔来,来画着那设计图。待到两人将记忆中的图纸画出来后,再一合计,楼西月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来。是她过于无知了,以为两个大半的图纸合在一起,绝对能将完整一张图纸给拼接出来。结果,她记忆中的与江无肆记忆中,有大半重合之。得出来的最终图纸也并不完整。当时情况太仓促,楼西月也没来得及跟江无肆仔细商量着。楼西月放下笔,伸手揉了揉自己额角,突然怀念起席云斐在身边的日子了。若是小世子当时在那里,凭他看上两眼,绝对将这图纸记牢,还记得完完整整的。这图纸虽不完整,至少还是有些用处的。楼西月将合好的图纸又复刻了一份,交给江无肆,并嘱咐道:“你在上清宫中小心行事,若真要探索那密室之中的情况,需得等到你将上清宫完全掌握在手中后,才能行动。”“我明白。”江无肆点头应道。随即,江无肆带着那份复刻的图纸,从大昭寺后山小道离开。楼西月在大昭寺厢房内歇息片刻,待到天光大亮时,才同青叶离开大昭寺,回了沈家。……七月炎夏匆匆而过,时至八月初,夏日微微转凉。相较于上京城而言,会城凉爽许多。没过几日,这个时代有个类似于楼西月穿越前农历七月初七的七夕节般的日子。每逢这一日傍晚时分,城内街道上便是少男少女的地盘,彼此相约而聚,赏灯看月。这一日清晨,楼西月才起来时,那只信鸽便扑腾着翅膀飞进她院子中,带来小世子的信。两人虽然没在同一处,但已经约定好这一日一同赏月,赏的好歹是同一轮月亮,也算是个仪式。写了回信之后,楼西月又将那信鸽放飞回去。这日傍晚,用过晚膳之后,楼西月便回了自己院子,穿着好看的裙子,描眉画目,点染唇色。待到夜色彻底降临,她才一个人出了门。会城街道上热闹至极,极具节日气氛。明亮灯光跳跃着,朝着街道尽头蔓延而去,映着夜幕中绽放的烟火,好看至极。周遭是热闹的氛围,携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楼西月在人群中缓步而行,又抬眸望去,看烟花,又赏着那月。月光华美,如水般铺散,洒落至街道上各处,洒落到带着笑颜的人们周身。楼西月仿佛听见了鸽子咕咕叫着的声响,周遭嘈杂人声仿佛如潮水般退散而去。她蓦然站立于原处,忽的听见一道清朗声音响起在身后。“回头。”第70章楼西月蓦然回首,她的小世子就站在街道中央, 正望着她。“咕咕!”那信鸽寻到了人, 扑腾着翅膀飞来,落至楼西月肩头上。少女韶颜雅容, 弯了弯唇。席云斐走过,将楼西月拥入怀中。好半晌, 他才放开来。夜风习习,两人手牵着手, 漫步于街道上。分别才一月有余, 却像是许久未见般。两人说着话, 虽然这段时间里都互有书信来往,但怎么也抵不过见面说话来得生动。“在信里, 你可没说你最近快到会城附近了?”席云斐伸手替楼西月滑落至脸颊的碎发撩回耳后,才轻笑道:“这不是打算给你个惊喜吗?有没有被惊喜到?”“有啊, 满满的惊喜。”楼西月说罢, 眨了眨眼, 上前去亲了亲小世子的脸颊, 又笑着跳开。席云斐伸手捉住她手腕,又顺势滑落下去, 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牵着她的手。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有许多话说的。直到夜深,街道上来往嬉戏的人逐渐往自已家中走去时,席云斐才送楼西月回沈府。临分开前,席云斐又问道:“这沈家那个家伙是叫什么沈照临的, 对吧?”楼西月抬眸看着席云斐,忍不住弯着唇角,半开玩笑道:“难不成你还真要去揍他一顿啊?”“有这个想法,也不一定。”席云斐道。他在这会城要待上两日呢,先看看那个叫沈照临的家伙是不是同那沈袭讨人厌烦,再决定要不要揍上一顿。竟然趁着他不在,就想对小仙女有所企图。随即,席云斐又才道:“夜深了,你先回去吧。”楼西月点点头,迈步走至沈府后门时,又回头看了看席云斐,才悄然推开门进去。……席云斐说是先看看,结果当夜就去找到沈照临,光明正大的同那家伙打了一架。导致第二日用早膳时,沈照临是最后一个迟来的人。来时,他伸手用半个袖子遮住自己的左脸,若非是自家老爹再三催促,他根本就不大想来这里用早膳。“你遮什么遮?昨夜又出去鬼混,被人打了闷棍?”沈家家主瞧着沈照临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沈照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没有,就是走夜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摔了一跤,把脸皮子都摔出了淤青来?这倒是有些厉害的。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沈照临脸上淤青是被揍出来的。被人看了笑话,沈照临也知道是自己技不如人,索性不遮了。一想到昨夜那个家伙,他就忍不住暗自磨磋了下牙。那个家伙倒光明正大呢,直言称打上一架。他输了,被揍了一顿不说,还被威胁着不准再纠缠。想到这里,沈照临忍不住看了眼楼西月,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早膳之后,楼西月回去时,与沈照临遇见,她出声喊住了沈照临。沈照临迟疑片刻,才转头来看着楼西月。他真的怕了。楼西月瞧着沈照临脸上淤青,开口道:“二表哥这伤可是上过药了?我这里有一种伤药,虽然上药时有些疼,但用后效果是极好的。”她说罢,青叶便从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来,递给了沈照临。沈照临接过药,握着那白色瓷瓶,又抬眸打量着楼西月。楼西月歉意一笑,又才道:“我猜想二表哥这脸上受的伤应该与我也有些关系,我先替那人给你道个歉,有些冲动了。”“是……是我技不如人,没打得过他而已,又怎么能怪表妹你呢?”沈照临瞧着楼西月向他道歉,说话时忍不住磕绊了下。随即,他轻叹一声,又有些神神秘秘的问道:“打我那个家伙……你真的很心悦呐?”沈照临想问问看,想知道他究竟还有没有这么个机会呢。楼西月弯唇一笑,道:“自然是很喜欢的,他是我将来想共度一生的人啊。”“这样啊。”沈照临看见了楼西月一双好看的眸子中带着些雀跃与欢喜,心知自己是没什么机会了。沈照临释怀,又道:“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儿?也是上京来的?”“他没告诉你名字吗?”楼西月问道。“我打架打输了,那个家伙只让我离你远些。”沈照临如实回答道。“席云斐。”“席……姓席?席云斐?”沈照临惊了,旋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神色,声音略略提高了些,道:“那个上京小魔王?”这什么称呼??!楼西月轻拧了下眉头,心说了句。沈照临与沈袭是兄弟,平日里自然也有些书信来往的。席云斐这个上京小魔王的称号自然就是沈袭写信告诉沈照临的。“据说他揍遍上京世家大小公子,将那些家伙都欺负了个遍,因而才得了这么个称呼?”沈照临咕哝道。“是沈袭表哥告诉你的?”楼西月猜测了一番,又笑了下,才道:“可他又不打我,又不欺负我,这不就好吗?”再者,打不打得过,还是个问题呢。楼西月在心里补充道。“好好。”沈照临这下彻底死心了,就连他哥沈袭在上京都斗不过那个家伙唉,他怎么打得赢呢?打不赢,才属正常。……那日后,沈照临便不再纠缠楼西月。席云斐在会城待了两日,虽是不舍,但赵计缘与赵小津还等着他一起继续去游医,也只好与楼西月暂且分开。时至八月底,楼玉衡写信来告知上京炎暑开始消散,逐渐转入早秋凉爽之时,沈仪才带着楼西月启程回上京。回上京的路途中,沈仪想着楼西月自小流落在外,定是吃尽了苦头。路遇玩乐美食之地时,她都要带着楼西月去逛上一逛,顺便将好玩儿的、好看的、好吃的,都给楼西月买上。以至于一行人回到上京时,已是九月下旬。上京城外秋意显露,满树金黄。凉风吹拂之下,掀动叶片沙沙作响,更有落叶飘旋而下,铺满了道路两旁。在城门外时,马车停了下来。城门守卫照例探查过后,挥了挥手,正准备放马车通行时,城外大道上自远而近响起阵阵“哒哒”马蹄声。马蹄声渐近而越发急促起来,并没有因城门守关而放缓速度。楼西月拨开帘子往外去看了看,骑马者面带焦虑之色。那人快靠近城门处时,从袖中取出了一块令牌,高高扬起,并大声道:“速速通行。”而那城门守卫看见那块令牌,也是神色一凛,快速打开关卡,让那人通行而过。片刻钟后,沈仪与楼西月所在的马车才被允许通过城门。楼西月放下帘子,转眸却看见坐在对面的沈仪眉头轻蹙,面上带着些许不安之色。“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愁眉苦脸的?”楼西月出声,带着关切意味问道。难道是因为刚才城门处那件事?楼西月极其敏锐,有所察觉。沈仪抬眸望了楼西月一眼。才缓声解释道:“刚才那人手中的令牌,乃是传送边关急报所用。”“……怕是边关又出了什么事。”近年来,边关外敌连连来犯,战火不断。好不容易才平歇了,难不成又有战事突起?沈仪忧心的,自然是她的夫君。去年自边关战胜归来后,时至今时今日,楼光霁手中兵权已有大半数交还给当今圣上。而今若边关再起战事,本没有楼光霁什么事了才对。可沈仪心中仍是不安,她既怕楼光霁那脑袋瓜不灵活的,听闻边关战事,又主动请命领兵,又怕别的……想到这里,沈仪拨开帘子,吩咐车夫加快些速度赶回楼家。楼西月轻声安慰道:“娘,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沈仪忧心道:“我是怕你那爹又猛头冲出去了。”等到马车停在楼府门口之时,沈仪同楼西月下了马车。府中管事迎上来,沈仪便问自家将军如今是否在府中。果不其然,在半刻钟前,楼光霁受到召见,匆匆出府,进宫去了。沈仪有些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在府中等待。时在傍晚时分,楼光霁才回了将军府,带来了消息。“边关外敌来犯,急报来时,太子在场请命,亲自领兵对御外敌,陛下竟也准了。”说到这里,楼光霁紧蹙眉头,叹声道:“简直是胡闹。”“太子从未领过兵,更未打过仗,此次出征,陛下竟放心由太子独自领兵去。”“兴许是太子此番做足了准备,正想立一番功劳在身,好增加自身在百姓心中的威势呢?”沈仪劝说道,让楼光霁不要再过度忧心。在她看来,近一年楼光霁兵权被夺了大部分,明面上是让楼光霁好生修养,暗地里分明是那位陛下不信任楼光霁的表现。既是如此,又何必眼巴巴的凑上去,还徒增那位陛下的过度猜忌呢?另一边,楼西月待在院中,也接到了青叶打听来的消息。边关外敌来犯?太子领兵出征?这些事情……楼西月想起了此前席云斐告诉她的,有关于未来政势发展变化。太子亲自领兵,这应该是未来几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提前了?是蝴蝶效应?楼西月不解。她将此事写信告知给席云斐。过了十余日,那只信鸽才扑棱着翅膀,将席云斐的回信送至楼西月手中。席云斐在信中让她在上京城之中暂且安心下来,此事他已知晓。太子领兵一事,本该发生在皇后被废之后,如今提前了几年,楼西月却无法预测之后趋势是否如同上辈子一般。十一月初,边关急报传来——太子醉酒误事,连丢边关三城,且一月之内,并无一胜,接连战败。当今圣上震怒。第71章楼西月接到这个消息时,宫中来了旨意, 宣她父亲楼光霁进宫觐见。这是宫中那位见实在是兜不住了, 又想让父亲带兵出征?楼西月心说着,眼见外面天光大亮, 便出了院子去走走。十一月的天,逐渐转凉。再过一阵子, 若是要打仗,又逢大雪连天, 边关寒凉, 这时日定是又要拉长。经过练武场时, 里面传来声响,楼西月走至门口, 便看见楼玉衡在里面做训练。在浮云书院时,楼玉衡各个方面的考核都属第一, 尤其是骑射课。浮光白日里, 楼玉衡一箭射出, 正中对面靶心。须臾, 楼玉衡似有察觉,回头望过来, 见是楼西月,便走了过来,唤道:“月月。”楼西月笑着回应道:“哥。”“往日不见你来此处,怎么今儿个有空闲来这里?”楼玉衡随即邀请道,“要进去逛逛吗?”“好啊。”楼西月想着索性无事, 答应下来。走进练武场后,楼西月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楼玉衡还守着她,似乎有些不太放心似的,便道:“哥,你训练你自己的,我随便看看就好。”末了,楼西月还补充道:“哥,你可别忘了,在浮云书院里,陈教习可是夸赞过我的。”“好,你随意逛逛,注意安全。”楼玉衡嘴上虽是这样说着,目光却随着楼西月又走了一会儿,才继续去训练。练武场内极宽阔,楼西月在里面逛着,也并不会影响到楼玉衡的训练。她逛了一会儿,看见不远处的架壁上挂着弓,一眼望去还挺多的,便走过去,取了一张弓,又架了箭。一箭射出,正中靶心。楼西月又比划了一阵子,想起席云斐那超绝的箭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她虽然会箭术,也能一箭射中靶心,却远没比不上席云斐那般,于动态物下也能做到箭箭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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